救命,她现在只想逃避,一点也不想面对裴寂安的怒火。
哎,等裴寂安彻底消气了,她再去解释吧。
……所以到底要怎么解释啊,救命!?说她没有让干妈熬汤给他喝,都是干妈自作主张?
没错啊,干妈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可谁信了?
说她没有嫌弃他老,更没有嫌弃他不行,可她昨天亲口说裴寂安年龄大。
好家伙,现在全家人都认为裴寂安不行,还是她亲口盖章的。
往严重了说,裴寂安的名声被她彻底败坏了。
陆浓绝望,一个男人会轻易原谅几次三番传播他不行谣言的女人吗?
会吧会吧会吧?
啊!!算了,还是先躲起来吧,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小白是只纯白色小奶狗,浑身一丝杂色也没有,小小的一只,可爱极了,就是有点高冷,你过去抱它,它立马跑掉,再不然就调转身子用屁股对着你。
不过崽崽倒是乐此不疲,小白跑他就追,小白用屁股对着他,他就一点一点挪挪身体,把自己挪到小白狗头前,小白再调转身子……
洗澡的时候小白仍然用屁股对着陆浓,陆浓恶向胆生用喷头把小白浑身浇了个透,小白“呜嗷”一声,“汪”地叫出来。
陆浓邪恶一笑,“小白,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不然的话,哼哼……”
宝宝用谴责的眼神看着陆浓。
陆浓讪讪结束恶作剧,开始认真给小白洗澡。
洗干净后,她用旧毛巾把小白擦干净,小白身子小毛少,没个两三下身上的谁就被毛巾吸干净了。
“我们先把小白放到你床上,然后给你洗澡好不好?”
自从陆浓发现自家崽崽是个有思想的崽崽后,开始下意识询问尊重他的意见。
“嗯嗯,”崽崽对着妈妈点头,又伸手稚嫩的小手,摸了摸躲在毛巾里瑟瑟发抖的小白,对它说,“小白,等宝宝。”
陆浓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崽崽是个很乖的宝宝,即使陆浓给他洗澡的时候很生疏,他也不哭不闹,乖乖坐在浴缸里,用纯洁的眼睛歪头看着陆浓。
好像只有她刚穿回来那几天,崽崽每天早上会哭着找她,一旦被她抱住,哭泣就停止了,在她怀中安心睡着。
陆浓心情有点复杂,像裹小白一样,轻柔地用大毛巾裹住他,把他送回他的小床上。
小白还在旧毛巾里发抖,丝毫没有乱跑,陆浓把毛巾从它头上拿下来,小白起身甩干身上的水,歪歪斜斜走到崽崽身边舔了舔崽崽的手,然后趴在崽崽身边不动了。
“小白!”崽崽高兴地把小白抱进自己的小被子里,蒙着被子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浓吓了一跳,赶紧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很严肃地说:“不可以把头蒙进被子里睡觉,知道吗?”
崽崽虽然不解,在他小小的脑袋里,把头埋进被子里的时候,全世界都变得只有被子那么大,以前只有他自己,现在他想把这个秘密和小白一起分享,可是妈妈不同意,他只好伸出脑袋,顺便把小白的狗脑袋也往枕头上薅了薅。
小白:“……”
同情小白一秒钟。
陆浓:“闭上眼睛,妈妈在这里呢,要听睡前故事吗?”
应该不用,因为陆浓发现她儿子有个牛逼的技能——秒睡。
轻轻合上门,陆浓回了自己的卧室,她以为裴寂安没找到自己就会离开,可没想到裴寂安竟然坐在窗边闭目养神。
他似乎很喜欢坐在那个地方,晚上偶尔也会在那里读会儿书,等陆浓做好睡前护理再放下书一起关灯睡觉。
陆浓踌躇片刻,还是决定退出去,虽然他们同床共枕好几天了,但都是在晚上,换成白天,陆浓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很可怕吗?”裴寂安睁开眼睛直视陆浓。
“哈哈,”陆浓干笑,“那倒没有。”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陆浓在心里给自己鼓劲走向裴寂安,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滑跪道歉,坚决不给裴寂安一丁点发火的机会。
裴寂安看着一步一步忐忑向他走来的陆浓,刚要开口说点什么……
陆浓抢在他开口前说:“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老,也不应该让干妈给你炖补品引起大家的误会,误会你不那啥……你打我吧。”
说完闭上眼睛英勇就义般侧过脸颊,没等裴寂安反应,下一秒就见她迅速说:“我知道你是军人不打老婆,不然你骂我吧。”
裴寂安:“……”
陆浓偷偷睁开一只眼,觑了眼裴寂安的神色,待到裴寂安看过来立马闭上眼睛。
她以为裴寂安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心里琢磨着刚才偷看裴寂安的神情不像怒不可遏,于是蠢蠢欲动起来。
裴寂安见识过陆浓刚才一一顿唱念做打,连眼皮都不眨了,果然就听陆浓给他戴高帽,语气居然还带上哽咽,听起来很感动地说,“我知道你这个人宽容大量,面冷心热,不忍心责骂我,其实你内心早就原谅我了对不对?”
裴寂安心下笑叹又无奈,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活宝回来,顾卫国啊顾卫国,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的?
“所以你对我不满意吗?”
“嘎?”话题跳跃太快,陆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脸蹭的蹿红,按理说她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但是这话从裴寂安这种高冷老男人嘴里说出来,还真让人招架不住。
“不满意的话,今晚可以试试。”裴寂安起身戴上帽子正了正,这会儿军服还没有改制,仿S式的军装板正又英气,穿在裴寂安的身上将他那身禁欲气息发挥得淋漓尽致,再合适不过了。
陆浓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屋子,尔康手无处安放,什么叫……今晚试试?
是她认错的方式不对吗?


第23章
陆浓陷入严重自我怀疑,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才发现裴寂安根本就没接她的招,人家以直取胜,两句话成功把她恫吓住了。
所以裴寂安是在吓唬她吧?
是吧是吧是吧?
陆浓垮了脸,午觉也不睡了,觉得自己需要喝点酒,借酒浇愁。
裴家有酒柜,陆浓翻了半天发现里面都是白酒,白酒太辣不符合她的口味,陆浓只好失望地关上酒柜,叹了口气,“唉……有点愁。”
“你愁什么?”一道幽幽的声音在陆浓背后响起。
陆浓:“……”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陆浓比裴铮声音更幽怨地说。
裴铮一噎,恢复正常音调说:“谁让你大中午整个人埋在酒柜里只剩两条腿在外面,我下楼的时候也被你吓了一大跳好不好?”
“你不懂。”陆浓站起身,决定煮咖啡,唉,反正是浇愁,咖啡也能吧……
裴铮听到陆浓说他不懂,不乐意了,他又不是小淮那种小屁孩儿,有什么不懂的。
“你这是被老头子训了吧?”裴铮幸灾乐祸地笑出来,今天小周哥的车晚了半小时才出发,也就是说老头子吃完饭没有立马回部队。
陆浓给了裴铮一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然后往厨房里走。
裴铮跟着陆浓进了厨房,看她拿出古怪的小玻璃壶,往里面挖了一勺黑棕色的粉末,又往里面倒热水,过了一会一股醇香的味道从玻璃壶里缓缓逸散出来。
裴铮认出这是咖啡,他不是个没见识的,以前好奇外国人吃什么,特意和沈既明他们去过几次西餐厅,也点过咖啡,可惜他们是中国人的胃,始终吃不惯带血的牛排和齁苦的咖啡。
倒不知道原来咖啡也能自己在家冲。
裴铮看着陆浓熟练的动作,心想继母就是个小资,简直和他们家格格不入。
陆浓从碗柜里找到干妈从李园带出来的咖啡杯盏,把煮好的咖啡倒进咖啡壶里。
拿出两只和咖啡壶成套的咖啡杯,倒了一杯给裴铮。
陆浓不是那种非咖啡不可的人,相比咖啡,她更喜欢啤酒和肥宅快乐水,可谁让现在没这两样现代产物呢?
只能喝杯咖啡,聊以慰籍,无限靠近现代的生活方式了。
裴铮喝了一口,还是很苦,好奇地看向陆浓,只见她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然后……“吨吨吨”把一整杯咖啡都干了,且面不改色。
喝完后还来了一句“好酒”。
裴铮:“……”难道这才是喝咖啡的正确方式?
他端起手里的咖啡杯,看了看陆浓,又低头看了看杯子里的棕色液体,犹豫一秒,毅然决然地举起杯子学着陆浓“吨吨吨”。
陆浓:“……”
陆浓傻眼,“你干嘛?”
“咳咳咳……你别说,这么喝还真不苦了。”裴铮咂咂嘴回味了一下,没想到咖啡和茶一样,会回甘。
裴铮:“再给我来一杯。”
陆浓:“……”到底是谁在浇愁啊?
“别喝太多,这玩意儿刺激神经,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而且也不是一口闷着喝。”陆浓无奈,又给他倒了一杯。
裴铮一脸问号,“那你刚才?”
“……美女的事你少管!”
裴铮想到陆浓刚刚趴在酒柜里找酒,一脸神奇地看着她:“……你不会是因为喝不了酒就把咖啡当酒干了吧?”
裴铮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既鄙夷陆浓不敢喝真酒,又恼怒自己二傻子学陆浓,于是讽刺她说:“喝咖啡会醉啊?”
“呵呵,应该不会吧?”陆浓被看破了沙雕心理,干笑一声。
裴铮:“哼,胆小鬼,不就是被老头子训了吗?”
陆浓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被你爸训了?没有没有没有,收起你的脑补。”
“脑补是什么?”裴铮不解,不过大致也能明白陆浓表达的意思,“那你愁什么?”
陆浓:“……”我能告诉你你爸说今晚试试吗小老弟?
其实她是有点婚姻恐惧症,虽说陆浓已经和裴寂安结婚了,但毕竟两个人还没成为真正的夫妻,至今井水不犯河水地过着,在陆浓心里,这种模式充其量算室友关系。
可一旦成为真正的夫妻,那就再也无法转圜了,且不说裴寂安一看就不是玩玩能甩掉的类型,更重要的是,陆浓把婚姻看得很神圣,她心目中的婚姻是像舅舅舅妈那样,信任、平等、恩爱两不疑,既能同甘也能共苦。
不说信任和平等,就说同甘共苦到底有多难呢?
再过几年,很快就到了浩劫十年,多少恩爱夫妻断绝关系,大难临头各自飞。
小说中,原主死在了浩劫前半程,她一死裴寂安的前程再无挂碍直上云霄,也就是说,原主虽然能安然度过浩劫,但娶了她的裴寂安却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
如果原主再多活几年,裴寂安在前程和妻子之间依然会选择妻子吗?就算裴寂安选择了妻子,日后想起来真的能做到不怨吗?
陆浓不想死的那么早,所以这个问题就成了陆浓和裴寂安的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不同时代塑造的三观、性格差异、生活习惯等等,他们处处都不一样,细究起来哪哪都是雷。
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还是陆浓没有准备好。
但她不可能把这些事告诉裴铮,所以只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
“难道是你在外面真的有小白脸?”裴铮惊恐猜测。
又来了,陆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去写小说真的浪费小脑袋瓜子里的想象力哈。”
“那是因为什么?”
裴铮抿嘴,“不会是因为我妈吧?那天小姑姑说的……”
陆浓倒是没有想过这一茬,被裴铮这么一提醒,哦对,这里还有雷呢。
她立马提起吃瓜的兴趣,转了转眼珠,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你要把你爸妈的事情告诉我吗?”
“他们……”裴铮说。
“嗯嗯。”陆浓一脸期待。
不对,裴铮刚说了两个字就停住,陆浓是会露出可怜巴巴这种神情的人吗?
依裴铮对她的了解,显然不会。
又骗他!裴铮睨了陆浓一眼,整暇以待地说,“你想知道也简单,不如我们交换秘密?”
陆浓收起神色,好小子,都学会钓鱼了。
但她会认输吗?不可能,今天姐姐不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姐姐就不姓陆!
陆浓叉腰,“好啊,不然咱们玩个游戏吧,互相提问问题,不想答或者答不出来就喝一杯咖啡怎么样?”
哼哼,到时候喝一肚子咖啡狂跑厕所,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没想到裴铮这小子也不憷,反而双手抱胸,看起来很不屑地说:“行,不过喝咖啡多没意思,又不会醉,要喝就喝酒。”
陆浓:“……”你学坏也太快了吧?
“你还没成年,喝什么酒?信不信你爸揍你!”陆浓吓唬他。
“就当舍命陪君子呗,你玩不玩?是不是玩不起?”裴铮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说。
“……”救命,玩不起这种词都会说,到底他们两个谁是穿越的啊?
“好啊,来啊,谁怕谁。”陆浓硬着头皮答应,红酒啤酒鸡尾酒混搭她都行,白酒应该也可以吧?
裴铮哼了一声,走出厨房打开酒柜,从里面挨个拿出几瓶装饰不一的酒,挨个念给陆浓听:“飞天茅台53度原浆、烧刀子、景芝62度、汾酒竹叶青……”
陆浓咋舌:“这么多,你爸哪来这么多酒啊?”
“战友送的,我爸战友天南地北都有,每个地方都有当地特色酒,不过他平时不喜欢喝,所以放着放着就攒了一堆。”
裴铮最终挑了飞天茅台酒,他老早就想尝尝这瓶酒的味道了,可让他逮到机会了。
陆浓觉得不对劲,“你爸不喜欢喝酒,他的战友还送酒?”
裴铮瞥了她一眼:“那你见过他喜欢别的东西了吗?”
陆浓:“……”好的明白了。
裴铮打开酒瓶,又掏出两个小酒盅,倒满杯问陆浓:“答不上来怎么个喝法?”
陆浓伸出一个手指头。
裴铮:“一杯?行吧。”
陆浓摇摇头,“一口。”
裴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陆浓才不管,她不是冲动没大脑的人,明白什么叫量力而行。
陆浓:“听好规则,第一个问题必须回答,从第二个问题开始拒绝回答喝一口酒,我先来,你爸爸为什么和你妈妈离婚?”
裴铮沉默,没想到陆浓直接问出了要害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声音闷闷地说:“因为有人爱上了别人,想要自由。”
嘶……陆浓在心里把这话转了个弯,一琢磨就明白裴铮话里的“有人”是他亲妈沈以梅,小说里没有写明白,只说男主和亲妈关系一般,连带着女主和婆婆也亲近不起来,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换裴铮提问,他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爸的?又是怎么嫁给他的?”
陆浓还以为裴铮会问关于有没有小白脸的问题,没想到竟然会问这个,她奇怪难道裴寂安都没告诉过裴铮她的来历吗?
“这是两个问题哦,想好到底要我回答哪一个。”
“后一个。”裴铮郁闷地说。
陆浓耸耸肩,其实这两个是一个问题,她把前丈夫夫战死后将原主托付给裴寂安的事情告诉给了裴铮。
裴铮整个人震惊住,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一直以为陆浓和他爸两人之间是他爸主动瞧上了陆浓,才将她娶回来的,还纳闷铁树怎么突然之间开花了。
陆浓:“该我了,你小姑姑来的那天,你爸为什么说自己也是乡下泥腿子?”
裴铮想了想说:“可能是我爸小时候养在农村吧,听说打仗那几年我爸被爷爷奶奶留在老乡家寄养,解放安定后才接回来了,不过具体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这些事还是他从长辈们的谈话中偷听到的,包括他爸在内的长辈根本就不告诉他从前的事,他只知道爸爸和顾叔叔以兄弟相称,也是后来偷听到爸爸小时候住的老乡家就是顾叔叔家。
“你……你前夫不会是顾叔叔吧?”轮到裴铮,他迟疑问道。
他爸压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他会照顾战友的孩子,但绝不会答应娶战友妻子这种荒唐事,如果做了只能因为那个人对裴寂安来说特别。
“是,你妈和你小姑关系很好吗?”陆浓接着上一个问题继续问道。
“是很好,我妈我小姑和叶慧慧的妈妈三人曾是大院三朵金花,也是最好的朋友。”裴铮深吸一口气,还沉浸在陆浓是顾叔叔妻子这件事中,怪不得他那么喜欢小顾淮,原来他是顾叔叔的儿子。
“你爱顾叔叔吗?”裴铮也不知道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陆浓没说话低头喝了一口酒,她都没见过顾卫国怎么爱他?
好辣好辣好辣,陆浓忙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这才缓解辣意。
不行,眼看节奏要被裴铮带走了,陆浓连忙问了裴铮一个他绝对不敢面对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还有小小软软的东西啊?”
裴铮:“……”炒,你狠。
他闷了一口酒,咂咂嘴,不愧是飞天茅台,专门给外宾喝的。
“你给我爸喝那么多补汤,是嫌弃他吗?”至于嫌弃什么,裴铮没说,但懂得都懂。
陆浓:“……”@裴寂安,你的好大儿天天操碎了心,快孝死了。
陆浓看了裴铮一眼,喝酒。
两人你来我往,问题越来越刁钻,喝的酒也越来越多,到最后花了一下午慢慢悠悠干掉了一整瓶茅台,双双喝趴在桌子上。
陆浓还以为裴铮酒量有多大,结果没喝几杯人就晕乎了,比她还不如,俗称人菜瘾还大,不屑地哈哈大笑嘲笑裴铮,笑完后自己彻底趴了。
傍晚吴妈老太太下楼做饭,就看到客厅餐桌上一东一西趴着两个酒鬼,满屋子散不去的酒味儿。
吴妈:“……”
“浓浓?”吴妈走到陆浓身边想叫醒陆浓。
陆浓挣扎躲开她,“不要,我没醉。”
吴妈又去裴铮身边,裴铮睡得和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吴妈叹了口气,她可没法子把两个人扶上楼,万一一个不小心摔着可就得不偿失,只好先去厨房煮解酒汤,等裴首长回来让他想法把两人弄上床。
过了一会儿,院外传来汽车喇叭“滴滴”声,裴寂安回来了。
吴妈从厨房走出来,和裴寂安对视一眼。
裴寂安揉了揉眉头,“怎么回事?”
吴妈怎么可能知道,她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先把他们扶到楼上吧。”
小周见裴寂安脸色不好,低着头连忙走到裴铮身边,架起他的胳膊往楼上走。
剩下陆浓,吴妈自然扶不动,裴寂安走到陆浓跟前,被酒味顶了一跟头,皱了皱眉,一把抱起她,陆浓明显没睡踏实,被裴寂安的动作惊醒,醉气熏熏地说,“你干嘛?走开啦,不要你抱。”
裴寂安没理她,抱着她上了楼,把她放到了卧室床上。
刚接触到床,陆浓一个跟头蹿起来,朝裴寂安冷笑一声,“呔,妖怪,给俺老孙现出原形!”
裴寂安:“……”


第24章
“御弟哥哥,你说四大皆空,却为何紧闭双眼不敢看我?”
陆浓娇娇柔柔扯开衣裳,眉萦妖娆态,眼若含秋水,肌似羊脂玉,腰纤盈一握,已是从猴子转换成了百媚千生的女儿国国王。
裴寂安按住她仍在作乱脱衣裳的手,将露出的玉肩用外衣盖住,谁知陆浓口气一转,娇声嗔道:“臭猴子,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妖怪?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裴寂安揉揉眉,还没从那声“妖怪“”的呵斥中走出来,没想到她倒自己换了角色,问了句:“你是谁?”
陆浓生气地哼哼:“我是白骨精啊,好啊,我就知道你看上紫霞那个小妖女了。”
裴寂安:“……”
紫霞又是谁?唐僧和女儿国国王谈情,孙悟空和白骨精说爱,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怎么不知道《西游记》里还有这些故事?
陆浓见裴寂安不搭理她,瘪了瘪嘴巴,爬到床边攀上裴寂安的大腿,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歪着头凑近裴寂安耳边说:“和尚,我美不美?”
既天真纯澈又妩媚情意,撩动别人的心弦却不自知,裴寂安没见过《西游记》里的魅惑唐僧的女妖精,却觉得陆浓现在这样就挺像。
在陆浓又一次朝他耳边吹气的时候,裴寂安握住了她不堪盈手握的腰,将她从身上扯下来。
陆浓也不挣扎,顺势倒回床上,满头青丝铺陈开来,没了裴寂安的束缚,她眼疾手快脱掉外衣,上半身只剩下一个白色裸肚脐小吊带,脱完以后还叉腰朝裴寂安得意一笑。
下一秒双手扶在肚脐眼上,模拟蜘蛛精吐丝的动作,抑扬顿挫地说:
“猪八戒,你这丑猪,待姐姐抓了你,回盘丝洞吃凉拌猪耳朵。”
裴寂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额头爆井,掀开床头叠好的被子整个盖住陆浓,转身就要下楼叫吴妈上来看着她。
走到门口时,他拉开卧室门正待出去,突觉不对,屋内怎么这么安静?
转头一看,只见床上人影连同被子皆消失不见,他神情一顿,怕陆浓出事,连忙大步往回走,结果就见陆浓用被子从头到身子裹着自己,蹲在床下,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前方。
“……你在干什么?”裴寂安还是忍不住问道。
陆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仍旧不说话盯着前方,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我是蘑菇啊,蘑菇怎么能说话,你真笨。”
“那你现在怎么又能说话了?”裴寂安算是被她磨出耐性来了,平静地问。
“因为我成精啦!当当当~”陆浓一掀被子,开始转圈圈,转着转着腿脚开始不稳当,左脚绊住右脚,就要摔倒,幸好裴寂安眼疾手快接住她。
“谢谢哦,蘑菇精会报答你的。”陆浓握住裴寂安的手,表情凝重,“给你把把脉吧,让我康康你有什么病。”
“嗯,肾有点虚,”她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嗯,没猜,就是这样,大兄弟,你和我便宜丈夫有同一个毛病啊,唉!”
说完满脸同情地看着裴寂安。
“陆浓,”裴寂安一把将陆浓压在床上,神色危险地盯着她说,“你就这么想知道你丈夫行不行?”
陆浓并没有被裴寂安吓到,反而努力思考了片刻,伸出一只手朝裴寂安招了招,做贼一样凑到裴寂安耳边小声说:“偷偷告诉你,裴铮说他爸爸离婚后单身了十几年,可能确实不行叭,还说……”
还说什么裴寂安不知道,因为他已经附身堵住了陆浓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嘴。
陆浓嘴里有着浓重的白酒味,一向讨厌白酒味道的裴寂安此刻却并不觉得难闻,甚至破天荒的有点喜欢上白酒了。
这是他和同一个女人第二次接吻,如同上一次一样,带给他难以想象的巨浪。
辗转反侧,他学着陆浓小舌动作,与她追逐共舞,上下求索。
一吻断断续续结束,或许是觉得舒服了,陆浓神色舒展,伸出手搂住裴寂安的脖子,像小猫一样轻轻舔舐裴寂安的唇角。
如同向外表平静,内里涌动待发的火山投下最后一颗石子,轰然爆发,裴寂安握住陆浓如脂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手扶住她的脸,轻轻划过额头、鼻尖、嘴巴……
可怜的小吊带早已被推到了锁骨处,陆浓觉得嘴巴处有点疼又麻麻的,哼哼出声,撇开脑袋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却被一只大手捉住,握住交叉在一起。
就在这时,“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床上高大的身影一顿,瞳孔紧缩,裴寂安深吸一口气,压抑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替陆浓整理好衣服盖上薄被,又把她抱到枕头上,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