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衍感慨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江遇时则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个人一起感慨：“高啊，真是高！”
包厢内。
威廉先生看向宋泽，道：“你们给出的策划案，我非常满意，我也从中看见了贵公司合作的诚意。”
这就是有戏的意思。
宋泽立刻露出笑容，道：“感谢您的赏识，选择我们公司那就是强强联手，我们绝对不会让您们失望的。”
然而威廉先生却放下了合同，道：“这份策划案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合同我也能接受，但是宋先生，我对您感到非常失望。”
宋泽愣住，问道：“先生这话什么意思？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周到吗？”
威廉的脸色难看了些，但还是继续说：“我听说你们国家有一句古话，叫做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你是出门没有照镜子整理自己，还是有我这面镜子，也无法让你明白社交中整洁干净的形象是对他人最大的尊重？抱歉，虽然你们公司各个方面都符合我的标准，但我不想和您这样的人合作。”
威廉这话可以说有点难听了，甚至是直接在狠狠打宋泽的脸，可是他却不能发作。
因为门口还有几个下属在等着结果，原本势在必得到合作案绝不能黄在他手中。
于是宋泽连忙毕恭毕敬道：“威廉先生，我可以接受您对我的批评与建议，但是我也需要知道更具体一点的原因，否则我没有办法和手下的人交代，麻烦您了。”
而威廉此刻在宋泽的追问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他直接看向宋泽的脚，问道：“宋先生，您知道自己身上现在散发的是什么难闻的味道吗？和人吃饭之前难道都没有时间洗洗脚，再顺便换掉那至少几天没洗的臭袜子吗？还是说你平时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这次与我见面连装都不肯装一下？”
宋泽：“……？”
不洗脚？臭袜子？这两个词和宋泽的人生毫无关系。
宋泽立刻低下头看自己的脚，鞋底向上翻。
然后他就看见了，在皮鞋的底缝里夹杂的一些土黄色的不明物体。
威廉先生此刻也看见了。
他脸上的嫌弃更重了，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哦，原来宋先生的脚臭并不是因为没洗袜子，而是踩到了狗屎啊。”
“但是你居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弥补这种重大失误，甚至到现在才在我的提醒下发现这件事，也足矣证明你并不是一个足够细心的人，所以也绝对不会是我们公司最好的合作对象。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抱歉宋先生，我先告辞了！”
作者有话说：
踩了“狗屎”被骂了一顿的宋泽：“？”
夏婉：害羞.jpg
深藏功与名
第52章
宋泽自然是生气的。
但是作为一个商人, 他非常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愤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已经失去了和威廉先生合作的机会，那么他必须从别的地方来赚回这笔钱。
他不认为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为了和威廉先生见面，他从头到脚的衣物都是新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被人故意设计陷害的。
嫌疑人也就那么几个, 宋泽自然了解自己的一双儿女做不出这种事情，那么只有可能是住进他家里的三个人。
江家，尉迟家, 夏家。
他们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身后的家族都有能力支付这笔赔偿。
再回想到今晚那三个人对他的热情, 显然都有嫌疑。
此刻助理推门走了进来，满脸为难问道：“宋总，现在该怎么办？”
宋泽神色平静：“回家。”
而宋泽也的确发现了异常, 鞋柜里的每一双皮鞋鞋底都沾有了同样的东西, 很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很好, 宋泽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
家里的监控几乎是无死角，无论是哪一个动了他的鞋柜, 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宋泽已经做好了在看见是谁改造了他所有的皮鞋之后，直接带着监控和这些皮鞋上门兴师问罪的准备。
然而在和助理查看了今天的监控却没发现任何人靠近鞋柜, 一直到监控回到了昨天，被保养过的皮鞋被佣人重新放入鞋柜, 但也看得见鞋底很明显都还是干净的。
宋泽握着笔的手越来越用力。
而助理也推了推眼镜，似有些惊魂未定道：“宋总，这……这不科学啊！”
因为宋音音的母亲姜涵在丈夫的公司抓住了小三, 丈夫为了弥补, 给了她一张随便刷的卡, 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姜涵便立刻找了几个自己的好姐妹，也是特意为了在人家面前炫耀，几个人出去旅游了一周。
等到姜涵再回来，自然是满身崭新的首饰，也成功买到了上个月就看中的限量款手提包，身后跟着的佣人手中也提满了购物袋。
而姜涵刚一踏进家门，就看见丈夫带着助理脸色难看得向外走去。
“老公~”
姜涵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就想伸手去搭住宋泽的胳膊。
然而宋泽却像完全没看见她一样，直接甩开了她的手，脚步加快向外走去。
还是宋泽的助理停下脚步，连忙给姜涵赔着笑脸，道：“宋总今天心情不太好，您见谅。”
说完，他也立刻赶了上去。
好不容易买东西买高兴了决定“原谅”自家老公，却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姜涵气急，但是也只敢在宋泽的车离开之后发了脾气，怒道：“他什么意思？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当年没名没分跟着他的时候……”
此刻，管家走了进来，道：“夫人，家中有客人，还请您谨言慎行。”
姜涵微愣，问道：“客人？什么客人？”
管家低声道。
姜涵脸色更难看了些：“你是说，那几个家族的继承人都来了？还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是的。”管家点头，继续道：“所以先生也特意嘱咐过了，如果您觉得家里有外人不适应，可以拿着卡随意去想去的国家旅游，只要不和他们起冲突，您随意。”
“凭什么？”姜涵冷笑道：“这是我和我女儿的家，要滚也是那个贱东西先滚。”
说完，姜涵便立刻端起了主人的架子，看向管家道：“把他们都叫下来，既然是客人到来，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要好好招待。”
姜涵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帝都的这些豪门，在这一代偏巧，大多数子女都是和宋之礼同年的，也就是说比自己的女儿小几岁。
再大一些的呢，基本上都已经有了婚配，甚至有些早就成家了，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选。
没关系，小几岁也挺好的，女大三抱金砖。
想到女儿的婚事至今还没有着落，现在家里的几位客人都可以算得上和他们门当户对，女儿嫁过去也算是有好归宿。
几人被喊下来的那一刻，各个都摸不着头脑。
在看见姜涵的时候，夏婉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问道：“这谁？”
江遇时小声给她解释道：“宋之礼的继母。”
几人在沙发上坐着，很刻意的让宋之礼坐在了最中间。
姜涵的脸上此刻挂着可以说用和善来形容的笑意，她看着宋之礼道：“有客人来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没提前告诉阿姨呢？阿姨好留在家里，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饭。”
宋之礼垂眸，顺着她的话回答：“是我考虑不周，但父亲也不想让您劳累。”
“这孩子说什么呢？能够为你做点事，阿姨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姜涵说着，目光便不断落在了夏婉和江遇时的脸上。
她记得，尉迟家的那个是有婚约的，不太行。
那么就只能从这两个里选的。
夏婉和江遇时都被她盯得毛骨悚然，两个人不自觉靠近了些，一起露出了假笑，用眼神拼命交流：这人想干嘛？
而好在，宋音音在此刻回来了，有些意外道：“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姜涵微笑看着自家女儿：“音音快坐，过来。”
宋音音非常不适应自家母亲这过分正常的模样，直接看向了宋之礼，问道：“她犯什么病了？”
宋之礼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
姜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些，道：“这孩子都被我宠坏了，一天到晚口无遮拦，你们别见怪。”
宋音音哪见过自家母亲在除了父亲面前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过话？尤其是宋之礼还在这里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了。
她满脸都写着“有事说事”，不耐烦地坐下。
姜涵已经在夏婉和江遇时之间做出了选择。
她笑着道：“音音，我觉得你和小慕长得还有点像呢。”
夏婉：“？”
这个小慕是在喊她吗？叫得这么亲切？
宋音音掀了掀眼皮，满脸都写着无语：“因为我们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别耽误我的时间。”
姜涵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宋音音，道：“妈妈就是觉得你平时太忙着工作了，都没什么时间交朋友，现在这不正好小礼的朋友们都来了，其实你们也可以认识认识，年纪也差不多，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吧。”
所有人：“……？”
尉迟衍也靠近宋之礼，压低声音吐槽道：“她是认真的吗？”
他们可都是宋之礼这边的人，他们这次来宋家的目的也是为了给宋之礼撑腰，怎么可能和他的继姐交朋友。
或许是因为尉迟衍的眼神太过直白，甚至带上了几分讽刺，让宋音音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住了。
她冷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双手环胸，反问道：“什么叫我没时间交朋友？正经的名门千金谁会愿意和私生女做好友？这一点妈你不应该也清楚吗？和你同等级的豪门贵太太，有谁瞧得起你？那几个愿意顺着你的好姐妹，资产加在一起到我们家零头了吗？不过都是趋炎附势的狗罢了。”
宋音音说完神色愈发不耐烦，直接看向夏婉，道：“简单点说，我妈看上你了，哦不，是替我看上你了。她在撮合我们俩，不过你别理她，你放心，我对你这种没发育完全的小男孩没兴趣。”
宋音音说完，就想向楼上走去。
但是没走几步却又觉得压抑，干脆直接掉头又离开了这个家。
而此刻。
姜涵已经哭出来了，她追了上去，骂道：“你这个不孝女！妈妈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妈妈？”
屋内，一片寂静。
第一次观看这种现场版伦理剧，夏婉震惊到合不上下巴。
而其它人仿佛都见过这种场面，看起来还算淡定。
热心市民小江伸手帮夏婉把下巴安了回去，解释道：“习惯就好了，阿礼家的情况的确很复杂。”
尉迟衍也一本正经道：“这，就是真正的豪门！”
夏婉本能地便点头赞同。
的确，无狗血不豪门。
宋之礼又问道：“话说你们今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我父亲他是黑着脸回来，又黑着脸离开的。”
提到这个。
三人齐刷刷笑得比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阳光向日葵还要灿烂。
在三人复述了一遍今晚发生的事情之后，宋之礼立刻起身，道：“监控……”
“坐坐坐。”夏婉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说：“你放心，早就处理过了。”
宋之礼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他神色无奈，道：“你们没有想过被他发现会有什么后果吗？”
尉迟衍笑眯眯道：“让我爷爷去给他道歉呗，小孩子的恶作剧他总不能真计较吧。”
最多挨顿打，又不会怎么样。
而夏婉则是道：“放心，不打无准备的仗，我敢做就敢赌他不会发现。”
毕竟破案要讲证据。
而她这边是玄学（？）的力量。
江遇时又奇怪看向宋之礼问道：“不过你爸也挺能忍，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回来质问我们？”
宋之礼直接道：“你们背后的家族他都得罪不起，没有十足的证据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懂了。”江遇时点头。
尉迟衍疑惑：“你懂什么了？”
夏婉眨了眨眼睛：“只要不留下证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完，她伸手和江遇时击了个掌。
这场整蛊宋泽的游戏自然还在继续，因为宋音音和姜涵吵了架，两个人这几天都没回家，倒是让他们发挥的更自由了。
虽然宋泽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情绪，但是在几天后，他就以公司事多为理由“逃离”了自己的家，并且表示暂时不会回来。
尉迟衍满脸失望：“你爸怎么这就又走了？这才哪到，我还没来得及放大招呢。”
“对啊。”江遇时打了一个哈欠，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说：“不过你爸这几天是不是瘦了很多，他刚刚走的时候那黑眼圈都快比眼睛大了。”
宋之礼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问题：“他最近状态不对，应该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吧。”
夏婉低头吃着饭，没有参与他们这次的讨论。
而其中真正的原因，只有夏婉一个人知道。
因为她和自家系统达成了共识。
只要她每攻略成功一个人，系统都可以帮她实现一件不影响剧情发展的事情。
虽然说这个剧情已经崩的不知道什么样了，但是系统还是很有它的原则。
夏婉让系统帮的第一个忙，就是消除监控录像。
第二个则是——
只要宋泽在家里过夜或者他当天动手打了宋之礼，那么第二天早上，他的床头就会出现一枝红梅。
因为宋之礼曾经说过，红梅母亲曾经最喜欢的花。
第一天发现红梅的时候，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宋泽竟然吓到脸色惨白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甚至从高清的监控录像能看出，他身后的裤子……湿了。
在看完监控录像之后，夏婉便更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毕竟正常人在面对这种象征亡妻的物品出现，就算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也绝对不会害怕成这样的。
宋母的死可能有隐情，而系统却拒绝告诉她，并且表示宋之礼是知道的远比他多。
系统说【宿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不要过多的干涉，你要相信他们能够过好自己的人生】
【宿主，你只成功攻略了两个人，所以我最多只能帮你两次，你已经把机会都用完了】
夏婉也喝了一口手边果汁，在心里回答：“知道了。”
这一枝红梅，足矣让这种人渣不敢轻易动手打自己的儿子，并且从此有家不能回，也不敢回。
又是一个周一。
今天是一个对于整个圣樱来说都非常重要的日子，也是今年F4评选出结果的日子。
夏婉看着自己的票数居然已经超过了尉迟衍一小截，虽然不算断层，但很显然尉迟衍也是追不上了。
尉迟衍伸出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紧盯着屏幕，似乎无法理解这个结果。
毕竟他已经蝉联了两届F1的宝座，没想到高三的时候居然要拱手让人了。
尉迟衍满脸写着苦恼，然后回头一把捏住了夏婉的脸，强迫她和自己面对面。
夏婉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尉迟衍认真回答：“我在看你这张脸，我觉得没有我的帅。”
夏婉：“……”
努力忍住给尉迟衍这张欠揍的脸来一拳的冲动。
算了，她什么也不想说。
等投票截止前检查刷票，清理完异常票数，她就会掉出前四了。
江遇时伸手抓住尉迟衍的衣领把他往后拽了拽，说：“没办法，谁让夏慕月考一鸣惊人了，这人气不飙升才怪了。”
尉迟衍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却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说：“如果夏慕是第一，我是第二，那么你和宋之礼谢厌之间，不就得出去一个？”
“是啊，宋之礼票数高些，应该是我和谢厌出去一个。”江遇时虽然这么说，但是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他甚至还拿自己的手机给谢厌投了一票。
两人票数不相上下，排名也几分钟变化一次。
十二点，投票通道关闭。
按照往常惯例，接下来的一小时系统会筛查有无异常票数，并且计算系统还未来得及显示的票数，然后在一点公布最终结果。
中午，论坛上的帖子纷纷都在下注最后的F4排名。
因为在最后关头，明面上尉迟衍反超了夏婉，所以大多数人前三还是押尉迟衍、夏婉（夏慕）、宋之礼。
只有最后一个名额是不太确定到底是江遇时还是谢厌。
一点整。
整个圣樱，无数学生都在刷新着论坛。
结果出来了——
与此同时，教室的门被推开。
少年显然是才从国外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上校服，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身材颀长，他哈了一口气，很随意地就拉开了旁边一张空着的椅子。
所有人错愕看着他。
尉迟衍道：“谢厌？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前排，也有些同学悄悄回过头看向谢厌。
宋之礼放下手中的习题，走了过来，俯视着谢厌，道：“我是让你上周回来。”
谢厌靠在椅背上，单手将围巾随意解下，狭长的眼眸微眯，说：“不好意思，记错时间了。”
谁都知道是谎话，但是又不能当这么多人面揭穿。
比起宋之礼责怪谢厌回来迟了，尉迟衍压根不理解他为什么回来，问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这学期都不来了。”
谢厌则是反问：“下周不是有F4的宣传片拍摄吗？”
谢厌这话一出，江遇时的手机屏幕也刷新出了结果。
教室一片惊呼声响起，显然大家都已经看见了结果。
夏婉唇角微勾，准备深藏功与名，再表演一下不理解怎么会有人给她刷票。
而江遇时垂眸，看了一眼屏幕，又看向谢厌：“那你可以走了。”
谢厌微怔，起身走到江遇时面前，伸手拿过了手机。
随即少年狭长的眸里带上更浓厚的笑意，他放下手机，弯腰平视看向夏婉，说：“恭喜。”
夏婉：“……？”
啊？
谢厌这话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被夏婉茫然到甚至有几分恐惧的眼神盯着，谢厌只觉得更有趣，然后他说出的话也让夏婉更加绝望。
“回神了，你是第一名。”谢厌伸手在夏婉面前挥了挥，站起身来，手便又很自然地想落在她的头上揉一把。
而就在此刻。
他的手腕被另一股力量拦住。
谢厌笑意僵硬，看向这股力量的来源，是站在自己身旁的宋之礼。
他也反握住了宋之礼的手腕，两人的手在空中僵持着，似乎谁也没有先松手的意思，空气中突然多了几分微妙感。
“怎么有一股火药味……”
江遇时喃喃道，随即他就成功找到了让氛围变得怪异的来源：谢厌和……宋之礼？
很奇怪，这是江遇时的第一想法。
到底发生什么了？
但江遇时还没想明白问题所在，尉迟衍的声音就响起：“哎呀谢厌，又不是宋之礼抢的你位置，你这是干什么？要揍就揍夏慕或者江遇时啊。”
江遇时的目光落在谢厌身上。
啊……不会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之间除了尉迟衍，怎么可能会有人在乎F4评选这种东西，不都应该巴不得选不上才好省事吗？
江遇时说服了自己，于是他看向尉迟衍，道：“别瞎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对啊，谢厌就是和我一样。”尉迟衍理直气壮地给江遇时解释道：“你看谢厌回国多久了，之前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回来上课，现在呢？可是专门为了F4的拍摄才回的学校，这就证明他很在意啊，落选了能不生气吗？”
江遇时沉默了几秒。
好像……也有点道理？
第53章
夏婉也看出了谢厌和宋之礼之间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 可是她更加无法理解。
她试探性问道：“你们俩闹矛盾了？”
宋之礼和谢厌同时松开了手。
谢厌双手插在了大衣的口袋里，耸了耸肩，满脸无辜道：“我也不知道, 毕竟我才回国，宋之礼就突然对我动手，我这叫正当防卫。”
而宋之礼则是神色也舒缓了些, 说：“不守时的人应该受到惩罚。”
谢厌问道：“说吧，什么惩罚？”
宋之礼露出微笑：“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
“这算哪门子惩罚？”谢厌不屑一顾道，随即却愣住, 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尉迟衍问道：“你爷爷也要来？”
尉迟衍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加一分！”
谢厌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去，显然挺不情愿。
尉迟爷爷对这几个孩子向来一视同仁，有谁犯了错也不会顾虑对方不是自己的亲孙子, 该动手的照样动手。
而这四人里, 谢厌虽然是最迟加入这个“小团体”的, 但是因为宋之礼是尉迟爷爷的得意门生，江遇时大多数时候和尉迟衍都是合伙“作案”, 两个人总是轮流“牺牲”能跑一个是一个，所以这几年下来, 挨棍子最多的居然是谢厌。
说来谢厌自己都无法理解，在谢家都没有人敢对他动一下手, 可是到了尉迟爷爷这边他虽然不是亲孙子但是憋屈的确实像个真孙子。
对于谢厌来说，从小到大他想要反抗尉迟爷爷的魔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每次和尉迟衍他们互相看对方热闹, 落井下石煽风点火, 偶尔统一战线一起逃跑的感觉又还算有意思。
所以谢厌忍了一次、两次、三次……渐渐居然也习惯了, 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几棍子打下来也不痛，算了随他吧。
而此刻，只有夏婉还是无法理解这个投票结果。
于是她切换了一个小号，匿名私信了管理员，举报自己刷票。
十分钟后，管理员回复票数并没有异常。
夏婉想到了自己那不靠谱的父亲，于是她发了信息去确认。
【晚上好】：爸，我上次拜托你的事你做了吗？
那边秒回【当然】
很快第二条信息又发了过来。
【宝贝啊，爸爸都没说你，拿机器刷票怎么行呢？这是违规的，会被查出来的。所以爸爸发动的公司上下的员工，只要家里有孩子在读高中的，通通都去给你投票！】
夏婉：“……”
她不靠谱的父亲，这次做事过分靠谱了一些，所以又导致了一个离谱的结局。
因为拉票是允许的，所以她真的是F1了。
呜呜呜，她对不起尉迟衍，这个结局也不是她想的。
但是——
夏婉在心里问自家系统：“你之前说的任务是从F4那里收获友情对不对？我现在当已经上F1了，我是我自己最好的朋友，可以把谢厌踢出去吗？”
系统回答。
【任务已完成2/4】
夏婉：“……”
懂了，是没得商量的意思。
夏婉的微信消息已经快被轰炸了，无数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同学都在现在给她发了消息，恭喜她当上了F1。
夏婉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但也只能统一回复谢谢。
直到陆越也给她发了消息，是一连串哈哈哈。
看出来了，虽然他们现在暂时好像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只要尉迟衍受挫陆越还是会很开心。
今天对于夏婉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天，特别就特别在她走在校园的路上，遇到了不知道多少，拿手机偷拍她的人。
夏婉最开始还想制止，次数多了就麻木了。
江遇时走在她身边，也似乎很无法理解道：“也不知道这些人着急什么，明天宣传片不就拍了吗？”
“啊？”夏婉愣了一下，问道：“明天就拍？”
“对啊。 ”尉迟衍接过话，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明天一整天都不用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