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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仔细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悟了悟,道:“你其实是为着没能进姚教授研究室的事,觉得丢脸了是吗?这有什么,你这不是才大一,以后有的是机会……”
“姚教授说我心思不放在正道上!”
乔真终于受不了,泪崩出来,喊道,“她当着系主任所有教授老师还有同学的面,说我汲汲以求于名利,全心都放在了嫉妒,仇恨,算计别人身上,说我将来能有什么建树?还说我心灵扭曲丑陋,怎么可能设计出好的作品!”
说着大哭出来,转身就往房间里跑去了。
乔厂长冯秀青乔卫东乔璐:……
乔厂长的脸沉得能垮下来。
冯秀青却是气得“啪”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大骂道:“太过分了!她作为一个老师,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学生?还有一点师德吗?”
说完她却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姚教授,姚教授,是不是就是当年赵兰萱的那个老师,我记得她也是姓姚的!”
乔厂长一愣,随即脸黑下来,道:“你胡说什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跟她也没有直接的关系,还能记恨到真真身上去?”
这事如果不是妻子提起,他都已经忘了。
当年二弟喜欢的那个姑娘,的确曾经是姚清苑的得意门生,彼时二弟跟赵兰萱纠缠不清的时候,赵兰萱好像还是住在姚清苑家里的。
不过这么久远的事,这种扯了那么远的关系,至于吗?
但冯秀青却不这么想。
她看着自己丈夫的面色,心道,这个意思就是这个姓姚的果然是那个赵兰萱的老师了。
冯秀青抿唇,道:“竟然真的是她!如果她不是故意针对真真,好端端的,怎么会用这么重的话说她?她当着真真她们班所有同学,当着系领导和其他教授老师的面这样贬低羞辱真真,以后还要让真真怎么在学校立足?她这样,分明是要毁了真真的节奏!你也是湖涂,她既然是那个赵兰萱的老师,真真说要进她的研究事,你怎么就同意了?西州大学那么多教授,干嘛一定要往她那里挤?!”
听了父母的话,乔卫东若有所思,乔璐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心也涌起。
“妈,你们在说什么啊?”
她问冯秀青道,“赵兰萱是谁?那个姚教授是赵兰萱的老师,干嘛要针对真真,她跟咱们家有什么过节吗?”
冯秀青黑着脸不出声。
乔厂长斥道:“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
转头又斥自己妻子,道,“没影的事,别给我胡说八道,这都二十年了,人家可能都不知道真真是谁,你还要特意提起来,是嫌事情不够烦吗?”
又道,“我一会儿给学校那边打几个电话,你也打电话去赵家,打听打听赵家现在的情况。”
顿了顿,想到冤家宜解不宜结,赵家到底不是一般的人家,就算赵老将军和赵局长都退休了,但赵老将军的影响还在,赵家老大明显也是个很有前途的,还有赵家的那个老二,就算他没见过没打过交道,听说也是年轻有为的,还有姚清苑,那是个极度清高傲气的人,既然对那个颜欢青眼有加,那姑娘显然有独特之处,这事不宜闹到两家打起来。
他便又道,“缓和点问问,也别挑火,既然赵老将军亲自打了电话去学校,就是赵老将军认可了这个孙媳妇,还很重视,咱们就只能跟他们和解,该化解的化解,该道歉的道歉,有什么事,就推到那个,赵局长的媳妇身上去。”
赵成锡的父亲赵伯荣曾经担任过西州城工业局的局长,他口中“赵局长的媳妇”也就是赵成锡的母亲高玉红。
顿了顿,道,“说到底,真真她在学校传的那些话,影响的确很不好。搁谁谁不生气。”
说着有些不满地看了自己妻子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妻子跟孩子乱七八糟的说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冯秀青心里极度不舒服。
这些年顺风顺水还没吃过这么大亏。
她道:“那那姓姚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诋毁贬低我们家真真,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
乔厂长生气,骂道,“吵上人家门去,说你女儿多厉害多有出息?人家看不上她就是看不上她,你还要上杆子上去让人羞辱?!”
冯秀青:……
冲她发什么脾气?!
等乔厂长去了楼上打电话,乔璐就缠着冯秀青问赵兰萱是谁,跟他们家有什么仇怨。
冯秀青心烦气躁,她本来不想说,乔璐就道:“妈,有什么事你跟咱们说清楚了咱们才好避避雷,你看今天这事,要是真真她一早就知道那个姚教授是那个什么赵兰萱的老师,跟咱们家有仇,她也不会一门心思就想去进那个姚教授的研究室,结果进不成闹出这么大一出事。”
冯秀青皱了皱眉,她想到女儿还闹着要让她二叔帮她转学到京市去。
以她一向心高气傲受不得气的性子,出了这么大事,说不定就会直接打电话到京市求到她爷爷奶奶二叔那里,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扯出姚教授贬低羞辱她的话……就她二叔那别人提都不能提的性子,要是知道姚教授看不上自己女儿,说不定也会嫌弃了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想了一圈,最终叫了长子长女去了小女儿房间,把赵兰萱和姚教授的事情简单说了,道:“赵兰萱是你二叔一个高中同学的妹妹,你二叔那时很喜欢她,但她家庭出身成分不好,所以家里反对两人在一起。后来赵兰萱下乡死了,那个姚教授是赵兰萱的老师,据说姚教授跟赵兰萱那个大资本家赵家还有些渊源,拿赵兰萱就像自家子侄一样,因为赵兰萱的死,可能就对咱们家含恨在心吧。”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
乔真还在震惊中,乔璐却是皱了皱眉,道:“咱们家反对二叔跟她在一起这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她自己下乡死了,那个姚教授对我们家怨恨什么?而且爸说的对,这都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可能人家都不知道真真是谁,怎么会这么针对真真?”
冯秀青抿了抿唇。
当然是因为那个赵兰萱的死跟他们家有关。
她道:“总之这事在你爷爷奶奶和二叔那边就是个禁忌,你们提都不要提,连这个姚教授都不要提,”
说完特别嘱咐乔真,道,“你想要转学去京市,我是支持的,你知道我原本就是想让你报京市那边的大学,是你自己不乐意离开西州城,才不肯去,但你要记住,你跟爷爷奶奶还有你二叔说话,提都不要提这边发生的事,尤其是姚教授,更不要在你二叔面前提起,不然我就怕那姚教授这么贬低你,你二叔知道,也会跟着一起低看了你。”
乔真怔怔。
乔璐却是不以为然,道:“妈,至于吗?这都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个姚教授……”
“总之不让你们提你们就不要提!”
冯秀青不想再说了。
她伸手摸了摸乔真,原先她还对女儿在学校乱出头说话没有分寸生气,这会儿牵扯到那些旧事她心里的恼怒转移到那个姚教授甚至赵兰萱身上,觉得女儿遭了无妄之灾,反而对女儿怜爱起来。
她道,“真真,这两天你就在家里休息,学校的事爸妈会处理,别想太多了,要是老师什么的找上你,你就道歉装无辜就行了。”
她说完想了想,就转头跟乔璐道,“这会儿还没下班,你赶紧去厂子里,找车间那边的陆大有,或者后勤那边的马桂芬,就是真真宿舍那个舍友陆和琴的爸妈,让他们今晚就去学校一趟,找陆和琴,咱们真真在家,学校和宿舍那边总要有个眼线,有什么事及时跟咱们说……明天周六,就让她明天下午过来咱们家一趟吧,真真这边有些事情也没说清楚,旁观者清,让陆和琴过来再仔细说一遍,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乔璐刚应了一声,乔真听到“陆和琴”原本怔愣的表情却是一下子又激动起来。
她跳起来,道:“找她做什么?她现在就是那个颜欢的狗腿子,要不是她,事情还不会变成那样……她暑假就跟着颜欢去了那个什么农场,事事都跟着她,还有你们知道进姚教授研究室的两个人,另外一个人是谁吗?就是她!”
冯秀青乔璐:……
冯秀青的脸一下子又垮下来,道:“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真你都跟我说清楚!”
等乔真咬着牙愤恨地说了陆和琴做了什么事,在班会上又说了什么话,冯秀青差点把茶几都给捶烂了。
找陆家人的事只能暂时按下。
冯秀青又去照着自己丈夫的吩咐去给赵家打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赵成锡的母亲高玉红。
冯秀青深吸了好几口气,调整了情绪,脸上甚至挂了笑去跟高玉红寒暄。
她笑着道:“玉红啊,咱们好长时间也没见了,听说你们家岫岫也考上了西州大学,跟我们家真真一个学校,什么时候你带岫岫来我家玩玩,也跟真真他们熟悉熟悉。”
高玉红那边却反应淡淡。
当初她自己小女儿赵禾没考上大学,乔家的小女儿却考上了西州大学,冯秀青尾巴都差点翘上了天,见天的炫耀自己女儿,没少寒碜她,让她没脸,两人的关系也因着这个淡了下来。
她随便应付了几句。
那边冯秀青话音一转,却是说起了颜欢。
冯秀青道:“哎哟,玉红,我前几天才知道,原来你们家小儿媳跟我们家真真竟然是在一个宿舍,之前你不是说你们家老二早就跟岫岫订了婚,不喜欢那个女人,私下跟你们家老二结的婚你们家也不会认吗?……”
谁知道她这话音还没落就跟踩到了高玉红那边的尾巴一样。
高玉红直接就打断了她,道:“哎哟,秀青,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家老二跟岫岫订了婚?那不过是我们自己看着身边长大的岫岫好,做父母的一厢情愿而已,就像你们家的老大媳妇,还有你们家乔璐,原先他们谈的你不也都不同意,后来还不是认了吗?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咱们新社会,讲究的是自由恋爱,婚姻自主,早不兴旧社会包办婚姻那一套了。”
“我可跟你说,我们家老二跟他媳妇是正正经经结的婚领的证,啥叫我们不认了?饭可以乱吃,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都是有些脸面的人家,你这话说出去,这不是故意害我们家岫岫清白,她好好一个姑娘家以后还做不做人?还有我们家老二媳妇也是正正经经好人家的姑娘,也是正正经经跟我们家老二扯证结婚的,你这么一说,都被你说成啥了?这种缺德的话你可别跟外面那些嘴巴没个把门的三姑六婆似的胡咧咧瞎说……”
冯秀青:……
她拿着电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挂了电话,嘴巴都气歪了!
缺德的话,缺德的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还三姑六婆?
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明明自己亲口说的话,一张嘴就什么都不认了?!
第66章 当什么遇上什么
冯秀青挂了电话气得不轻。
那边高玉红挂了电话心情也不怎么好。
前几天她公爹才打电话臭骂了自己丈夫一遍,然后结果就是她丈夫跑过来又给她一顿训,跟她道:“有人在老二媳妇和岫岫的学校里到处传,说咱们认定的媳妇是沈岫岫,说老二媳妇抢了沈岫岫的男人,还说这话是你说出去的!你是不是疯了到处在外面说这种话!不管家里的事怎么样,你这样说出去,不只是在败坏老二媳妇的名声,也是在败坏老二的名声,毁老二的前途!就是你自己,你面上有多好看?”
总之,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还道:“当年爸其实也不乐意咱们的婚事,可是他以前对你说过一句重话没?在外面有说过你一句不是没?他还嫌你碍了我的前程,可是这么多年却也一句没提过。老二媳妇你再不满意,可她聪明能干,有手艺做得了衣服赚得了钱,还能凭自己本事考上咱们大西北最好的大学,要不是为了老二,以她的成绩,京市都去得,京大的教授都抢着想让她过去读书,不说她能不能帮助老二,可至少她不会给老二拖后腿,走出去不会给老二丢脸……现在一直在扯老二后腿,在背后坏他和他媳妇名声的是你!”
一席话说得高玉红差点背过气去。
这一辈子,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赵伯荣也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过。
她有再多的委屈也就是跟赵伯荣闹一闹,但这些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
然后她就去西州大学找了沈岫岫一趟。
跟她“语重心长”道:“岫岫,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成锡已经结婚,你也已经上了大学,你要是再纠缠着以前的事,说实话,对成锡影响有限,可你却是个未嫁的姑娘,对你只会影响更大。依我看,以前的事不如就算了,你可千万别再在外面说你是成锡的未婚夫……咱们都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成锡他可从来都没认过这事,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而已,你一直在外面这么说,成锡他是个较真的,到时候在学校撕了脸,被影响的只有你。”
沈岫岫听了高玉红心里呕得差点背过气去。
可是她能拿高玉红怎么办?
都顺了哄了十几二十年了。
就算是自从过年那件事之后,她已经刻意跟高玉红她们母女几个疏远,可高玉红却仍是想跟她说什么就跟她说什么。
她只能忍着受辱的心情问高玉红怎么突然跟她说这些,这才知道高玉红是为了学校流言的事来的。
她又是流泪又是赌咒发誓这事跟自己无关。
又说颜欢宿舍有好几个人看不上她,这些流言很可能是她宿舍的人传出来的。
高玉红将信将疑之际,沈岫岫又忍着憋屈屈辱的心情她出主意,道:“高姨,以后不管是谁说起,您就说,是我在你身边长大,你喜欢我,二哥又从小没养在你身边,一直在部队里,这才想让我做你媳妇,但其实我跟二哥压根八竿子打不着,现在都实新自由恋爱,早不兴旧社会包办婚姻了,二哥和二嫂是正正经经领证结婚的……”
这么一番哄劝高玉红,这才把这件事定了调。
高玉红还觉着这样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跟赵伯荣和大女儿赵穗嘀咕了好半天,但赵伯荣都觉着这是最体面的说法,就拍板给这事定了基调。
然后这还没过几天,冯秀青就打电话过来,二话没说又是沈岫岫又是她二儿媳妇的,还说她女儿乔真就跟她二儿媳妇一个宿舍,打探她是不是确实不认这个二儿媳妇……
高玉红可不是一下子就炸起来!
她就说是谁这么见不得他们赵家好,好好的竟然在学校传这样败坏他们老赵家名声的流言,原来是这姓冯的啊!
之前她女儿考上西州大学她就没少在她面前炫耀,嘲笑她女儿连个最差的专科学校都考不上。
结果她女儿跟颜欢一个宿舍……就算高玉红再不喜欢颜欢,却也不得不承认,就颜欢那长相,那伶牙俐齿的劲,怕是要甩了姓冯的那女儿不知道多少条大街,所以这比不上,就要往她儿媳身上泼脏水,把他们老赵家往低里踩?
高玉红可不记得那些话曾经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等挂完电话她还特地跑到自己丈夫书房,把这事跟他叨叨了,道:“老爷子说有人在老二媳妇学校里传老二和老二媳妇的坏话,我原还不信,今天才知道,原来是那乔振兴的老婆冯秀青和她在西州大学读书的女儿乔真!那乔真一向是个势利眼,不,他们一家都是势利眼,以前你还是工业局局长的时候,他们一家对咱们家多亲热,乔真也是见天儿的来找阿禾玩,就像亲姐妹似的,等你退下来之后,他们一家是怎么对咱们的?也就剩下个面儿情了,再等阿禾高考落榜,那乔真连看都不看阿禾一眼了……这回铁定是看到咱们二儿媳妇处处比她强,心里嫉恨,就在外面瞎编排,想坏了咱们二儿媳妇的名声……”
赵伯荣:……
赵伯荣看着自己妻子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
就算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那些话到底是谁最先说出去的吗?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况且,谁让乔家人先不厚道的?
然后两人说完话,当晚从来就不往家里打电话的赵成锡就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
冷着声音把乔真当着全班人和系里领导老师说颜欢的话复述了一遍,还说都是他亲妈说的,然后“砰”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下子高玉红更是跳了起来,也没再气儿子对她不够恭敬的态度了,直接就对冯秀青和乔真破口大骂,骂得赵伯荣又是直抽嘴角。
他等高玉红停口不骂了才给赵成锡挂回了电话,跟他道:“这事是你妈惹的,一定会让你妈给你们解决掉。”
然后第二天高玉红就不厌其烦,分别打了一个电话去了颜欢他们班主任郑老师和系主任那里。
高玉红怒气冲冲地控诉,道:“乔家人真是欺人太甚,在学校里嫉妒我们家老二媳妇比他们家乔真漂亮能干,就不择手段地往她身上泼脏水,泼完了还不算,昨天还特地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不认我们家老二媳妇,是不是我自小养大的姑娘沈岫岫要比老二媳妇更得我心,使足了心机想把我绕进去,我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心黑的……”
“我不认我们家老二媳妇?难不成还要认你不成?”
“是,沈岫岫从小跟着我长大,而我们家老二小时候就住在老家,大些接过来就去了部队寄宿学校,然后直接进了部队,从来就没在我身边过,所以我那时候的确有那个意思,想把沈岫岫嫁给我们家老二,但强扭的瓜不甜,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也就算了,却没想到有人竟然用这个诋毁我家老二媳妇……”
噼里啪啦的,把系主任和班主任郑老师的耳朵都给炸了。
两人挂完电话都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
系主任挂完电话就直接去了郑老师的办公室,问他调查有没有什么头绪。
郑老师默默把手上的调查结果递给他。
这上面是他跟系学生指导员这一天半找人谈话的结果。
班上大部分同学都约谈了,连沈岫岫,还有青州城同乡会的几个学生都约谈了,那些零碎的揣测流言不算,说颜欢狐狸精抢男人,还有什么遇上更有权势的就踹了老家厂长儿子的这些流言,基本指向都是颜欢同一宿舍的乔真和卢妙妙。
那些同学说乔真说是颜欢她婆母亲口说的,但刚刚颜欢的婆母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对乔真母女破口大骂。
“这事其实现在已经挺清晰明了,”
郑老师道,“只是流言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对一个姑娘家的影响绝对不小,把人逼死的记录咱们学校都不是没有,而且她们跟颜欢同一个宿舍,说的这些话在说之前从来没有一句得到过颜欢的证实,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所以完全是出于某种心态的恶意毁谤。卢妙妙说她愿意道歉,乔真的父亲也表示愿意道歉和解,要怎么处理,就看颜欢同学本人的态度了。”
郑老师和系主任很难不想到昨天早上颜欢直接踹翻许俊的那一脚。
道歉和解?
两人的眉头都皱得更深了。
且说回颜欢。
事发这天是周五。
乔真情绪激动地冲出了学校回了家。
宿舍其他人都跟颜欢一起回了宿舍。
除了卢妙妙忐忑不安,很有些惶恐,其他人看着颜欢的眼睛都带着异样的光彩。
……跟曾经知青所的舍友一样,她们对颜欢扔许俊那一文具盒还有那一脚也都充满了好奇惊讶甚至敬畏心理。
一回到宿舍她们就围着问颜欢,那一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欢一点没含糊,她道:“我天生神力啊。”
在众人“你就胡说八道吧”的一言难尽的表情中,她就转头在宿舍里左右看了看,随手就拿了桌上一个搪瓷杯子,然后一捏,就跟捏个纸杯子似的,那搪瓷杯“咔嚓”一声就变形了,颜欢将那杯子放回桌面,众人的眼睛就跟着那杯子黏在了桌上,眼睛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同时还牙疼,刚刚那“咔嚓”一声,简直像是把她们的牙都给崩掉了。
而站在门口的卢妙妙,吓得面色都白了。
原先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那一点笑容更是散得不能再散,那样子就跟活见了鬼一样。
……伴随着那“咔嚓”声,她不是觉得牙疼,她是觉得脖子疼,好像颜欢捏得不是那搪瓷杯,而是她脖子一样。
也捏碎了她绷着的最后一条弦。
所以等下午班主任和系学生指导员找她调查,她就跟三魂少了一魄一样,几乎是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然后哭道:“老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因为唐师兄,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我愿意跟颜欢道歉,我愿意跟她道歉,但是老师,你别让她打我,别让她打我……”
班主任:……
且说回屋子里。
卢妙妙之外,屋子里其他三人反应也不一。
夏桐伸手去捏那杯子,好像觉得那杯子是个假杯子,她捏一捏也能捏得动似的……当然了,她只摸到了一手的搪瓷渣,瘪了的杯子动都没动。
王萍萍看到那搪瓷渣皱了皱眉,伸手去看颜欢的手,道:“你说话就说话,这是干什么?我看看,那搪瓷有没有割到手,要是嵌进了手里,麻烦就大了。”
陆和琴原先还看着那杯子,听了这话也去看颜欢的手。
颜欢手上的确有些搪瓷渣,但光洁如玉,娇软白嫩,只是可能因为刚刚用力,微微有些泛红,哪里有什么受伤?
两人松了口气,可瞅着手上娇嫩纤细的小手,又十分无语。
颜欢晚上回去跟赵成锡说了,笑得不行,道:“你是没看到她们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还有卢妙妙,”
她说着就翘了翘嘴角,道,“看她还敢不敢传我的流言。”
赵成锡:……
他先是忙去检查自己老婆的手,发现完好无损,还是柔若无骨,纤细白嫩,细腻的皮肤上一点瑕疵也没有,心放下来,然后也抬头盯着她好一阵无语。
因为,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老婆能一手捏碎一个搪瓷缸啊……
第67章 哈哈哈
赵成锡当然不相信自己老婆能一手捏碎一个正常的搪瓷缸。
他觉着那一定是那个搪瓷缸有问题。
……就像当初农场里面传着他老婆曾经一脚踢飞那个叫什么孙友刚的男知青,他当然也不觉得自己老婆有什么问题,那当然是那个男知青有问题。
他揉了揉颜欢的小手,道:“流言的事我会跟学校交涉,让他们严肃处理。”
捏搪瓷缸什么的还是算了。
颜欢抬眼看他,道:“我好像听系主任说什么赵老将军打电话给学校了,是爷爷打的吗?爷爷怎么会打电话给学校?”
赵成锡看她羽扇般的睫毛和清亮的眸子,她就这样抬眼看他,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他捏了捏她的手,道:“学校那些流言,不处理的话对你影响不好,我是当事人之一,投诉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用,本来那些人传的的就是我们的婚事不被我们家认可,让爷爷出面比较好。”
颜欢轻笑一声,伸手就拽着他的衣服往他怀里钻了钻,笑道:“我以为你这么骄傲的人,不会请家里人帮忙呢。”
赵成锡揽住她。
他自己的事的确从来不会需要家里什么人出面帮忙。
但他从来都是十分理智清醒的人。
这件事本来就是赵家惹出来的事,他不想她被人诋毁,当然会用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
“可是,”
颜欢突然想到什么,道,“你怎么会知道学校的那些流言,还特地请爷爷去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