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晏晏的成长经历和谢屿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看这件事情的角度也完全不同。
晏晏以受害者的角度,以普通人看修仙者的角度。
她不理解谢屿,这是必然的。
可不管是在平道城,还是周鼎城、衡兵城。
谢屿都帮了她。
她是有些恩将仇报了。
“那个……”晏晏红着脸,小声的说:“之前那么说你,对不起。”
她不是死不认错的人。
而且,她不仅恩将仇报,还有些强人所难了。
“你是要成为司命的人,看命书行事也没什么不对。我错了。”
谢屿挑眉,他一开始倒是会生气,后来就渐渐想开了。
只是现在冷不丁听到晏晏的道歉,要说不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这一路上,他自认也是了解晏晏的。
要面子,还有一些自视甚高的毛病。
谢屿以为,晏晏应该是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才对。
没想到,她居然会道歉?
而且,还这么深刻!
谢屿刚要说话,然后就听到晏晏又说:“但是如果下次遇到之前那些事情,我不会再叫你,但我自己会想办法帮他们的。”
谢屿看了她一会儿,无奈的笑了几下。
“晏姑娘,我很好奇。你在晏府日子那么苦,是怎么做到还能对其他人有那么丰富的同情心?”
谢屿的眼神里满是探究。
他看过的可怜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善良不是谁独有的。
但晏晏这么丰富的同情心,显然不是一个长期在晏府角落里,终日吊着一口气长大的人会有的。
还有晏晏有些时候不自觉流露出来对一些东西的挑剔,就更奇怪了。
晏晏瞪大了眼睛。
不是!
她道歉呢!
她还在认错!这人怎么就把话题转得这么快?
“啊?”晏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谢屿浅笑,期待着晏晏的答案。
“天生的!”晏晏瞪他,“本姑娘天生就是个大善人,原地都能烧出舍利子的那种,不行吗?”
谢屿没忍住,手中幻化出一把折扇,甩开扇面笑出声来。
冷峻的眉眼在这一刻恍若冰山消融,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点头道:“行!当然行!”
看着晏晏气急败坏,脚步飞快逃离的背影,谢屿又笑了几声。
听到后面的笑声,晏晏停了下来。
然后原地跺脚,提着裙子就跑进了房间里。
谢屿坐在外面品茶,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折扇轻摇的同时,再一次拿出了命书。
他觉得自己更迷茫了。
从前按照命书行事,谢屿觉得自己冷漠得不像一个活人。
如今出现晏晏这个变数,谢屿一开始没察觉到那么多的时候,只当晏晏是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但现在看来,此“晏晏”非彼“晏厌”。
他也看不出晏晏身体和魂魄有什么重新融合的痕迹。
也就是说,魂魄和身体是一致的。
那么,晏晏变化如此大,该怎么解释呢?
按理说,像这样的情况,并不是自己逆天改命,应该是有什么外来力量。
她不仅改变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命运,还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这个时候,命书本身应该做出它的选择和判断,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命书……”
谢屿敛下眸子,挥袖收起命书。
他也想看看,后面还能怎么发展!
既然乱了,那就再乱一点吧!
——
离开了东胜州,也就暂时没有了苍尾星君的威胁。
晏晏和谢屿说开之后,两人相处的也越来越自然随意。
尽管谢屿没有告诉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晏晏也没有多问。
每天不是去逛街,就是在客栈里召唤出杨戬或者哪吒,有的时候还有大圣,对她进行一对一名师教导!
晏晏的错题本和答疑本也顺利的把哪吒问得指着自己的脑子对晏晏非常诚恳的说:“这不是脑子,这是莲藕,你去问问二哥!”
也把大圣气得眨着那双老病眼求饶似的变出了三只小猴子陪晏晏玩,自己蹲在了树上怀疑人生,思考到底是五指山下折磨,还是给晏晏上课更折磨!
大概唯一还能正常思考的,也就只有杨戬了。
这段时间,晏晏的进步飞速。
毕竟,教她的那三位,哪个不是赫赫有名神仙?
晏晏按照上辈子的学习经历,给自己安排好了课表。
好不容易轮到了周末。
不仅她像刚冲出栅栏的猪,三位老师也有一种被解脱的感觉!
“这个这个!我吃一次就忘不掉了,你下次准备收拾东西走的时候,记得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好来多准备一些!”
晏晏拉着谢屿在一个小巷子的小摊上买了几块新鲜出炉的米糕。
里面是甜甜的果酱。
热腾腾的米糕香糯可口,搭配上酸甜口味的果酱,晏晏可太喜欢了!
如果不是前面几天都在上课,实在是没有时间出来买,她可能都把自己每天的主食换成这个米糕了。
谢屿的手里也拿着好几个包裹,都是晏晏刚才一路走来的战利品。
吃完米糕,晏晏不好意思的从谢屿手里把东西都提回来,说:“你今天怎么有空陪我出来?”
这几天,晏晏在客栈里上课,谢屿也没有闲着。
不知道是在房间里做什么,整整五天没出门。
要不是谢屿提前跟她说了这件事,晏晏都要以为他在房间里出事了。
“你修炼学习了几天,便提出要放松放松。我为什么不可以?”
两人从小巷子里走出来。
南河城的大街上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样子。
只是今天好像比晏晏上次出门看起来更为热闹。
许多人都一致的朝着前面跑去,好像前面有什么大事发生。
“去看看?”谢屿潇洒的转动手里的折扇,也不管晏晏答不答应,率先走在前面。
晏晏提着东西,赶忙跟上。
人群的终点是南河城莫家门口。
“莫家不是南河城第一富豪吗?这是要干什么?”
晏晏在路上把手里的那些包裹都装进储物镯里,只留下一包坚果,和谢屿站在人群最外面,看热闹都要想办法蹦起来。
旁边路过的好事者见这里还有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赶忙跟晏晏一起分(八)享(卦)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莫家要比武招亲呢!”这人显然是非常了解莫家的事情,奈何他也来晚了,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
和晏晏一起,两个人原地蹦起来试图看个清楚。
你蹦一下,我蹦一下。
中间还不忘给晏晏说莫家的事情。
“你别看莫家只是有钱,但人家实际上还厉害得很!如今的莫家家主可是耀星六阶,若不是为了莫家,早就离开修炼去了!”
晏晏震惊脸:“真哒?好厉害!”
“当然!而且莫家主和他早年过世的夫人可是非常相爱的!据说当年上一任莫家主是准备和城主府联姻的。但是莫家主那个时候已经和他那位夫人相识,断然拒绝了城主府和父亲,选择和夫人在一起。两人差点被赶出莫家。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莫家主就成了莫家当家做主的人。只可惜啊,他那位夫人红颜薄命,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晏晏惋惜脸:“啊?好可惜啊!”
“可不是!不过,莫家主也是重情之人。夫人死后就没有续弦,府里如今都没有一个小妾。就连今日比武招亲的莫家小姐,都是他一手带大的。我娘说,早些年的时候,莫家主走到哪里,就抱着莫家小姐到哪里。”
晏晏磕cp脸:“哇!这么感动嘛?”
“害!可现在莫家偌大的家业没人撑门户,莫家主只能比武招亲,招个赘婿进门。据说莫家小姐拒绝了好多次,这次应当是真的没法子了。”
晏晏唏嘘脸:“唉,是啊!”
说完了八卦,那个人大概是看到了什么可以钻进去的好地方。
看也没看晏晏,哧溜一下就钻进了人群中。
“比武招亲?”晏晏走回谢屿身边,还下意识的蹦了两下。
没办法,刚才都快蹦成习惯了。
谢屿默默拉开自己和晏晏的距离。
“怎么听都觉得比武招亲怪怪的。就不怕招来一个家暴狂女婿吗?”
谢屿侧目,倒是没想到晏晏只是听了一个前因,就能自己推断出后果?
“莫家小姐的修为可不低。”
一个劲装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晏晏身边,“她不怕!”
“现在当然是不怕啊。”晏晏没想到还会有人过来。
南河城的人都这么热情吗?
抬着下巴点了点前方,“莫家主的修为那么高,当然不怕。可要是莫家主不在了呢?没有了老丈人的震慑,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还要找一个可以在比武招亲擂台上打赢自己女儿的人,是生怕自己女儿被打的时候可以还手吗?”
晏晏一直都不太理解小时候看的古装剧里那些比武招亲的桥段。
一场比武,就把一个女孩的婚姻决定了。
能够打赢的,那必然是武力值高的人。
如果这段婚姻让女孩绝望了呢?不想要了呢?
到那个时候,想要离开都不容易了。
“不可能!”劲装女子直接否决了晏晏的猜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怎么不可能?”晏晏写文的时候,曾经有一本的女主角是一名律师。
有一个案例就是帮助一个女人离婚。
女人一直被家暴。
为了了解这个情况,晏晏看过一些受家暴女性发在网上的视频,还看过文章。
那些会家暴的男人,很多都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对外根本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甚至,有些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给陌生人的印象都很不错。
谁也不知道别人的内心里是否藏着一头嗜血的野兽。
“与其比武招亲,倒不如让女儿撑起门户啊!你也说莫家小姐的修为也不差,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能当下一任的莫家家主呢?”晏晏耸肩,轻哼一声,“父母是自己选择在一起的,拒绝了长辈的联姻。结果轮到女儿的时候,还不如联姻呢!”
联姻,有利益往来,还知根知底。
像这样的比武招亲,比盲婚哑嫁还要离谱。
“你!”劲装女子眼神透着茫然,似乎有些迷茫,又完全想不通。
谢屿一把摁住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晏晏,语气颇为无奈。
他也觉得晏晏说的不错。
但,当着当事人的面这么说,还是别了吧!
“莫小姐,比武招亲已经开始了!”
谢屿提醒眼前的劲装女子,“祝莫小姐觅得如意郎君!”
莫小姐走后,晏晏吐了吐舌头,抱歉的看着谢屿,“我也不知道她就是本人……”
“无事。”谢屿用折扇敲了一下晏晏的眉心,“但你还是要好好管着自己的这张嘴。小心他日因为口舌之争惹来祸事。”
晏晏连忙点头。
她就是……正好说说,也没想到当事人就在自己身边啊!
“莫小姐今天可以找到如意郎君吗?”晏晏看着莫小姐朝着比武招亲擂台走的背影。
城内其他人应该是都认识莫小姐的,纷纷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
台下还有一些男人正在摩拳擦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小姐的脸和身材。
晏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谢屿摇头。
毕竟,有晏晏在,他也不确定事情还会不会改变。
如果不会的话,那莫家小姐是找不到如意郎君的。
反倒是招进来了一头中山狼,最后害死了莫小姐,还吞并了整个莫家。
莫家小姐到了之后,比武招亲也正式开始了。
莫家主走上前,把比武规则都说了出来。
先是底下自愿报名的人比武。
到最后没有人再出来了,就由莫家小姐登场。
如果对方赢了莫家小姐,那自然是成功成为莫家女婿的。
若是输了,就不能得到和莫家小姐携手一生的机会了。
莫家主留着长长的胡须,身材高大宽阔,腰间挂着一把长剑。
说完规则后,莫家主环视一圈,气势陡然拔高。
耀星六阶的高手果然是名不虚传。
就算是晏晏和谢屿站得这么远,都明显感觉到呼吸一窒的压抑感。
“今日比武招亲,若是有人在台上使阴招、暗器,休怪老夫不客气!”
莫家主警告之后,负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注意到身边的女儿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道:“爹这都是为了你好!若是不给你找个可靠的男人,他日爹若是走了,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第32章
召唤进度32%
莫家主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想找个厉害些的女婿。
希望自己走后,女婿可以代替他保护女儿。
莫霓裳看着父亲,她必须承认, 父亲是很爱她的。
可刚才那位姑娘的话也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一旦她今日成婚,父亲日后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不仅孤立无援,她的未来还要交到另外一个人手里。
甚至,可能父亲就算还在,那个男人只要想,他就能以夫妻的关系对自己做很多事情, 很多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真的要如此吗?
莫霓裳的脑海里还有一个声音也在劝她。
不如就顺从父亲的意思。
外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
莫家主早些年修炼出了岔子,能够到耀星六阶,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只有这一件事情求她答应,莫霓裳实在难以拒绝。
万一她运气好呢?
——
晏晏手里的一袋坚果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穿书到现在,她觉得最好的事情, 可能就是真的能光吃不胖了。
每天打坐修炼,她代谢的能量一直很高。
辟谷丹可满足不了晏晏这张嘴。
在谢屿的带领下,两人在旁边的茶楼找了一个观赏点极佳的位置坐下, 一低头就可以把擂台上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恰好,你可以趁着这次看看你对身法的理解有了多少。”
谢屿不知道晏晏跟着那三位究竟在学什么。
但偶尔能看到那个猴子似的前辈带着晏晏爬树,耍棍子,似乎是在练习身法。
晏晏可不知道,自己日常上课放松的时间拉着大圣去学转棍子,被谢屿误会是在练身法。
毕竟, 谢屿是无法理解一个人看到真的孙悟空之后,那种激动的心情。
要不是怕吓着人,晏晏可能都要跟着孙悟空学猴王出世,满山跑的动作了。
顺便再讨论讨论,为啥峨眉山的猴子那么凶,金丝猴那么乖。
不过,晏晏确实在跟着孙悟空学习身法。
那本古籍中有关身法的内容不多,可孙悟空三人看过之后,都说身法奥妙无穷,而且非常适合女子学习。
相比之下,杨戬和哪吒不如孙悟空肢体灵活,所以最后教身法的工作就交到了孙悟空的手里。
也算是误打误撞吧!
晏晏接收到谢屿的意思,认真的点点头,“说的不错!”
她的日常陪练是哪吒。
三头六臂一出来,再对战的时候,晏晏都有一种在打木人桩的错觉。
因为她不管怎么攻击,哪吒站在原地就能轻松挡住不说,还能顺势化解。
所以,晏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学习效果是否显著。
毕竟,杨戬他们也没有出过什么考试测验的。
第一个上擂台的,是一个拿着杀猪刀的屠户。
莫家主的脸当场就黑了。
但比武招亲是他们自己设的,规则也说了,自愿上台。
总不能现在有人上来了,他们却因为对方长得肥头大耳,还是个屠户就把人赶下去吧?
莫家主低声对身边的女儿说:“抛砖引玉。这样的人,别人打不下去,爹也会安排人打下去的!”
莫霓裳没说话,只觉得脸上一片羞红,内心更是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莫家主也知道女儿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是呢?
可当年他拒绝了城主的亲事,自从流露出要挑女婿的想法后,只要他稍微有些意思的少年郎,城主就会派人去警告对方家里。
否则,莫家主也不会想到比武招亲这个办法。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
与其找个懦弱的,他若是撒手人寰,最后还要莫霓裳撑起整个莫家。
不如找个厉害些的。
到时候,光凭着修为,就能让那些人退避三尺。
上台和屠户对战的是一个瘦得跟猴子似的男人。
一个动作快,一个力气大。
不过两人也没有纠缠多久,屠户一巴掌就将那男人推下了擂台。
第一场,屠户胜!
晏晏在楼上看得蜜饯点心也不吃了,表情难看,“不是吧?这都能赢?要是没人上台,这莫小姐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谢屿喝了口清茶,现在倒是和命书中描述的一致。
这也导致,那个男人出现后,莫家主毫不犹豫的就让女儿下场。
只要胜过莫霓裳,这场比武招亲也差不多就结束了。
但他肯定不会就这么告诉晏晏的。
而是笑着反问她,“若是按照你之前说的那些,这个屠户难道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吗?只有一身蛮力,绝对比不过莫小姐的身手。也就不用担心受制于人的事情。又完成了莫家主的心愿,给莫家招来了一名女婿。皆大欢喜!”
“这算什么皆大欢喜?”晏晏立刻反驳。
然后就听见某人喝了清茶,略带笑意的说:“大善人也会在意别人的外貌吗?这可不太符合原地烧出舍利子的大善人!”
晏晏:……
你厉害!
谢屿看着晏晏猛地闭嘴的吃瘪表情,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晏晏白了他一眼。
她发现,自己对谢屿的评价实在是太浅薄了!
这人外形上是贵公子没错,但有的时候真的说话太气人了!
两人继续看比武的擂台,屠户很快被一名剑修打下擂台,但又来了一名刀客,把剑修打败。
连着几场下来,其实也不是没有看起来才貌双全的。
可修为还是差了些,莫家主并不满意。
最后打了一天,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莫家主只好说第二天再继续。
晏晏观摩了一天别人对战。
也不是一点经验没有得到。
她发现今天这一整天的场次下来,她都能看明白对方的进攻点和防守弱点。
甚至可以自己在脑海里推演出应该怎么打才可以一招就击退对方。
回了客栈,晏晏就召出哪吒,把今天得到的经验和他复盘了一次。
哪吒对晏晏的学习态度是非常欣赏的。
“不错。我虽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等级划分,但你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差了。放到我那个世界的话,怎么也是个人仙了。”
别看哪吒说的好像很随意。
其实人仙的级别已经不低了。
现在的晏晏放在这个世界,怎么也有耀星三阶的实力。
若是再遇见晏流云,可以以绝对的实力碾压。
“我师父当年若是遇到的徒弟是你,他老人家做梦都能笑醒了!”
哪吒属于是天才级别,修炼好像是随便修修就好了。
在这条路上就没有刻苦过。
可能唯一一次吃瘪,就是抽了龙筋,水淹陈塘关的时候。
现在猛地遇见一个晏晏,哪吒都觉得这人天生就是当好徒弟的料!
刻苦,乖巧,还不闯祸!
主要是不闯祸!
“我很期待下次再与你并肩作战!”说完,哪吒便化作金线灵光,消失在房间里。
晏晏高兴的推开窗。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进步可以这么快。
捧着古籍,对窗坐下。
古籍在月光下被映出莹莹光芒。
晏晏没注意古籍,只托腮看着月亮。
其实穿书这么久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有点习惯这个世界了。
她承认了,三疯君君还是有点本事的。
然后打了个哈欠,趴在窗台竟然慢慢闭上了眼睛。
月光下,古籍被风吹开,卷到最后一页。
月光映照下,那一页显现出地图的轮廓,其中一个小点上突然涌出一道光。
光芒里,两道金轮互相缠绕着转动。
一道金轮像烈日。
一道金轮像弯月。
乌云被风吹来,挡住了月光。
没有了月光,古籍上的地图和那两道金轮都消失不见。
又是一阵风,合上了最后一页,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与此同时,天泽海底突发地震。
晏晏之前见过的那个女鲛人手持三叉戟,带领着海族迅速集结在一片悬崖前。
这些海族都手拿武器,如临大敌。
只是,他们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平时会看到的那些妖怪。
女鲛人对身边人说:“派人在这里驻守,无论有什么异动,迅速来报。”
说完,尾巴轻轻一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迅速游远。
——
第二天早上,晏晏兴高采烈的把自己昨天得到哪吒夸奖的事情说了。
谢屿向她道喜,两人吃过早饭又去了昨天的那个茶楼,还在老位置坐下。
谢屿看着逐渐的围满人的擂台。
按照命书上的记载,今天那个男人就该出现了。
但那人只是出现,今天并没有上台。
莫家的这场比武招亲,持续到了第七天,直到渐渐没有多少人来,来了也不一定能打过了,那个男人才上台。
也是因为如此,莫家主催促女儿上台,想要快些结束这场比武招亲的举动,并没有被人质疑。
谢屿的眼睛在人群中来回寻找。
最后,在擂台的最边缘处发现了身影。
“你在看什么?”晏晏已经看了两场对战,注意到旁边的谢屿注意力并不在擂台上,伸手点了几下他的胳膊。
谢屿收回视线,“没什么。”
那个男人的警惕性很高。
谢屿的眼神才看过去,对方就敏锐的察觉到了。
谢屿因为命书的缘故,偶尔会需要去看一些人的生平。
他可以保证,自己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只要他不想让对方知道,对方一定不会察觉到。
而且,他试过跟多次,百试百灵。
现在,竟然险些被发现了?


第33章
召唤进度33%
罗玄威顺着人群过来, 听说了莫家的比武招亲擂台后,眼中兴味骤起。
一个计划逐渐在脑海中形成。
与此同时, 他也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趁着那人不备, 罗玄威猛地顺着那道视线看去。
却在中途失去了那道视线的踪迹。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你干嘛?”
晏晏在茶楼上,看着突然靠在窗边的谢屿,眯着眼偷笑, “你是不是在偷看谁?比武招亲擂台上也会出什么事情吗?”
她之前就注意到了,谢屿好像一直都在寻找什么。
谢屿也微笑, “不说。”
晏晏:……
人家这么直白的拒绝, 她也确实不好追问。
好奇心是好奇心。
肆意窥探别人的秘密,也不好。
晏晏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也不知道这个擂台要打多久。这上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晏晏满脸嫌弃。
不是因为对方身份如何, 样貌如何。
而是那人在台上洋洋得意,一副莫小姐已经成了他妻子的嘴脸。
这样的擂台多看几场, 晏晏觉得自己可能都要坐不住下去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慢慢等着吧!”谢屿“好心”的稍微透露了一点信息给晏晏,随后又闭口不言。
这种知道了秘密,但只知道了一点点的感觉, 愣是把晏晏憋闷得像是一只大青蛙。
一会儿鼓着脸, 一会儿叹气。
谢屿看着台下的罗玄威, 窥探的眼神小心了许多。
他前几日看命书里的内容,有关罗玄威的只有他出现在南河城的部分。
有关罗玄威的身份背景, 全都是模糊。
这样的情况谢屿之前也看到过,最近遇到的,就是晏晏。
上一次看到的,是在平道城和晏流云打赌的那位凤惊凰——凤姑娘。
前者是命书中的变数,后者身负大气运。
罗玄威之后的命数,怎么看也不像这两者之间的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