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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年轻警察,不油腻,也没有酒蒙子,一餐饭很快吃完了。
柴煜张罗去金柜续摊儿。
那婉要去,谢箐和黎可就不得不去。
一行人开车过去,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三楼,恰好在沈懿出事当晚所在包房的隔壁。
谢箐感慨万千。
黎可小声道:“就是隔壁吧。”
谢箐颔首。
黎可唏嘘道:“‘物是人非事事休’。”说到这里,她侧身做了一个倾听的姿势,“你听,隔壁在唱千千阙歌,唱得还不错。”
谢箐便想起了一个事情,谢筠陪沈清来过金柜,一首千千阙歌唱了大半宿。
是不是今天呢?
如果是,沈清和檀易的故事线进行到哪里了?
她看一眼那婉——那婉在书里没有名姓,应该不会翻出什么水花吧。
谢箐正思忖着,黎可递了块西瓜过来。
她笑着说道:“箐箐,沈懿和蒋之胜都是从金柜出去后就死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小心点儿?”
“呵~”那婉不客气地笑了一声,“放心吧,你们还不够资格。”
她的家境可能不错,又或者跟男人相处久了,说话很不客气。
黎可也是娇惯着长大的,立刻反击道:“想必那警官是够格的吧。”
这话很精妙,不好听,却又是顺着那婉的话说的,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那婉一滞,“抱歉,平时怼他们怼习惯了,一时嘴快了。”
她朝江寒之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给她解围。
“那婉就是我们中队的怼神,一天不怼人心都难受。”江寒之举起啤酒瓶,“来来来,祝我们早日破掉这个案子,为无辜枉死的被害伸冤。”
大家伙儿站起来,一起碰了一杯。
柴煜道:“抓紧,不管蒋市长还是沈市长,想必都夜不能寐吧。”
江寒之叹息一声,“说实在的,口号喊得当当响,心里是真没底啊,檀易你呢?”
檀易道:“我不去想结果,我只相信他们总有露出破绽那一天。”
江寒之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也是,你从小就这样,不干则以,要干就干到底,否则你也考不上京华。”他对谢箐和黎可说道,“你们檀队高二时学习还不好呢,结果高考结束后就上京华了,是不是很神奇?”
柴煜道:“神奇故事的背后往往都有强大的动力作支撑,以檀易的智商没日没夜地学习一年半,考上京华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我学一辈子也考不上京华,所以檀队还是非常了不起的。”包间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三个女子,一个是服务员,另外两个赫然是沈清和谢筠。
谢箐心道,居然真的是她们。
有柴煜和檀易在,她不好喧宾夺主,站在后面,同看过来的谢筠点了点头。
谢筠还了礼。
姐妹俩客气得像陌生人。
中年男子是金柜老板,特地赶来向柴煜敬酒的,大家说几句场面话,喝一杯红酒,便自动自觉地离开了。
沈清和谢筠留了下来。
大家互相认识一番,话题就重新落到沈懿案上了。
沈清含情脉脉地看着檀易,“檀队,我哥的案子还是没有进展吗?”
她也是美女,有国外留学的经历,在书里担当的是谢筠解语花的角色,如果没有沈懿一案,她和那婉一样,也是个热情奔放的人。
檀易抱歉地摇摇头,“目前没有。”
沈清有些失望,眼里泪意翻滚。
那婉道:“甭哭,不是我们不想破,而是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够,真的破不了,沈小姐务必理解一下。”
谢筠开了口,“那警官,清清只是伤心,不是不理解。”
她这话绵里藏针,丝毫不让。
那婉似乎并未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那太好了,不然我们压力山大。”
柴煜最会调节气氛,“说的不如唱的好,我抛砖引玉,给大家唱首‘朋友别哭’吧。”
江寒之道:“我记得你五音不全来着,你的大砖头不会把我们砸死吧。”
柴煜笑而不语,前奏一过,果然鬼哭狼嚎,没一个字在调上。
唱两句他就主动投降了,重新播放,把话筒交给檀易,顺便还解释了一句,“你们檀队大学时玩过乐队,唱得相当不错。”
谢箐惊讶地看向檀易,檀易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他笑着说道:“你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柴煜举杯,“唱吧,你唱了我就哑巴了。”
他话音将落,旋律便进入到第一个字了。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像梦一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到结局还不是一样……”
偏低的男中音字正腔圆,如泣如诉地与旋律完美融合在一起。
谢箐和其他女生一样,惊讶地看了过去。
檀易转过头,视线先落到谢箐身上,随后又看向其他人,“大家有没有会唱的,和我一起。”
他不是一个善于烘托气氛的人。
所以谢箐看得出来,他之所以说这句话,只是想干扰情绪,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破防。
柴煜大概也是知道的,把另一只麦克风递给江寒之,“我记得你会唱,你们多年不见,合唱一曲也挺好。”
“好。”江寒之接了过来,“这么多年没比较了,今天就从一个案子,一首歌重新开始吧。檀易,这次我一定会赢。”
柴煜:“……”
众人:“……”
第68章 里外
江寒之唱得不错,不跑调、会换气,尽管比不上檀易天生一把好嗓子,但人家真练过。
那婉也还行,和江寒之一样,都是麦霸。
沈清似乎来了就没想走,她和谢筠一起,以听一首歌喝一杯啤酒的速度匀速喝了下去。
一个多小时后,江寒之、那婉总算想起包间里还有几个小妹妹,赶紧把话筒让出来,顺便还点了几首耳熟能详的ktv经典老歌。
这个“老”字是对于谢箐而言的,所以,对她这个不怎么听歌的人来说,只有《再回首》勉强会唱——毕竟,旋律没那么复杂。
谢箐道:“上学时忙学业,工作时忙工作,耽误了不少娱乐。我和黎可浅唱一首《再回首》娱乐大家。”
那婉忽然说道:“法医一般读五年吧,谢箐去年工作,说明提前上学一年,哪个大学毕业的?”
黎可自豪地说道:“箐箐是京华大学毕业的,和我们檀队是校友。”
江寒之和那婉异口同声:“牛批!”
“一般。”谢箐略略致意一下,缓缓唱出了第一句,“再回首,云遮断归途。”
还行,没跑调,声音也没抖。
她多了些自信,和黎可交替着唱了起来。
其实,比起唱歌,她更擅长跳舞。
上大学时,学校没有木匠社和烹饪社,所以她报了一个散打和一个街舞,几年坚持下来,两样都比唱歌拿得出手。
一曲唱罢,掌声热烈,尤其是柴煜和檀易。
柴煜道:“两个妹妹很少卡拉OK吧,以后常来,柴哥带你们玩儿。”
黎可当场就拒绝了,“谢谢柴哥,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想去爬爬山呢。”
柴煜道:“爬山好啊,我们也经常爬山,到时叫上你们。”
黎可高兴了,“谢谢柴哥。”
谢箐笑眯眯地举了举啤酒杯。
谢筠去唱歌了,《小城故事》,唱得格外动听。
柴煜在檀易耳边说了一句,“谢家姐妹都是小狐狸。”
檀易道:“别总说人家狡猾,谢箐不当面拒绝,不过是给你面子罢了,到时候该不接电话还不接电话。”
“噗……”柴煜笑了出来,“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檀易“嘘”了一声,示意谢筠还在唱歌。
柴煜赶紧朝看过来的谢筠拱了拱手。
这一幕被谢箐看在了眼里,她在心里摇摇头,爱情太可怕了,爱的时候,以为对方是全世界最珍贵的瑰宝,一旦不爱,对方就是一粒可以视而不见的尘土。
当然,柴煜这样并不是不好,毕竟彼此放过也是一种美德。
谢箐只是提醒自己,不爱了就要放手,认清现实。
失去一个伴侣固然伤心,但若自己轻贱自己,就是一场悲剧了。
……
大家都是年轻人、职场人,即便江寒之下了战书,也一样玩的开心。
散场时,沈清和谢筠都醉了,江寒之、那婉半醉半醒,柴煜和黎可处于一种微醺状态。
绝对清醒的只有谢箐、檀易二人。
檀易扶着沈清,谢箐扶着谢筠,踉跄地出了金柜大门,把人塞到了小吉普后面。
隔着车子,檀易柔声道:“你路上小心,回局里后给我打个电话。”
谢箐道:“没事,檀队不用担心。”
檀易道:“你听话。”
谢箐耸了耸肩,“好,谢谢檀队。”
檀易照顾江寒之去了,“我送你们回酒店。”
江寒之摇摇晃晃地上了车,“明儿周六,我和老那休息,今儿晚住醉龙湾。”
“醉龙湾?”柴煜清醒了几分,“你们在安海买房了?我怎么没听说!”
江寒之先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确切地说,是我爷爷在安海买房了,退休后,他老人家一直住在这边。”
檀易道:“正好,我俩也住那里,一起走吧。”
那婉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檀易。”
谢箐把车开了出来,“江队、那姐好好玩。檀队、柴哥,我们先走了哈。”
四个人一起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从开发区回来的路上,黎可的酒意散尽了。
她说道:“真没想到,檀队这么受欢迎,一个霸王花,一个市长千金,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谢箐“嗯”了一声。
黎可又道:“幸好我悬崖勒马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谢箐还是回答了她一个“嗯”字。
黎可自顾自地往下说,“箐箐,你觉得檀队能看上谁,还是谁都看不上?”
谢箐道:“目前看来,两个都没戏。”
黎可惊讶地看着谢箐,“怎么,是她们不够优秀吗?”
谢箐反问,“优秀就得喜欢吗?”
黎可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萎了下去,“这倒也是。”
谢箐笑道:“檀队对她们,还不如对江队和柴秘热情。”
黎可又弹了起来,“箐箐,你说檀队会不会……那啥啊?”
谢箐道:“那啥?”
黎可想了想,“没啥,嘿嘿嘿……”她不敢说,却偷着笑了起来。
谢箐道:“放心吧,檀队喜欢女的,没那回事。”
黎可就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你个臭丫头,就知道逗我玩儿。”
……
二人一路说笑着回到市局宿舍。
谢箐整理好洗漱用品,去浴室前给檀易打了个电话。
“檀队,我到宿舍了,你那边顺利吗?”
“顺利,江寒之的爷爷家就在我家对面。”
“那就好,还有……”
“你说。”
“檀队,可以说工作吗?”
“当然。”
“沈懿和蒋之胜都是副市长的儿子,且是唯一的儿子,结合一些蛛丝马迹,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就是某个人物因为某些事死了儿子,所以才要报复到某些人的儿子身上呢?”
檀易沉默片刻,就在谢箐觉得是时候放下电话的时候,他又开了口。
“很高兴你和我有同样的看法,但不一定是唯一的儿子,有两三个儿子的也照杀不误。以前,我以为他们只是杀手,但经过沈懿和蒋之胜案后,再跳出来再看我哥哥的案子,我发现自己进了一条误区。谁说绑匪就是绑匪,绑匪绑了人,先大赚一笔,顺便报个仇,岂不是快乐加倍?”
他隐晦地提及了他哥哥的死,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谢箐不该知道这件事,便保持了沉默。
檀易道:“等空了再细说此案,你早点休息吧。”
谢箐道:“好,檀队再见。”
“再见!”檀易挂断了大哥大。
“好姑娘,知道里外。”他点燃一根烟,看向窗外平静的海平面,唇角挂起一抹笑意,“江寒之十几年前就赢不了我,现在更赢不了。”
柴煜把脚踩在写字台的边缘,大喇喇地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檀,给我狠狠打他的脸,抽肿他!”
檀易回头看他一眼,“反正你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这话说的。”柴煜掸了掸烟灰,“送到眼前的热闹,不看白不看不是?”
“滚蛋吧你!”檀易在写字台旁坐下,目光重新落在两侧墙面的资料上。
柴煜道:“谢箐发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
檀易道:“没什么,跟我之前说的一样。”
柴煜“啧”了一声,“高材生就是了不起,太敏锐了。我说,江寒之不会来真的吧。”
檀易冷哼一声,“他来真的又怎样,你放心,小谢看不上他。”
柴煜问:“怎么说?”
檀易道:“小谢年纪不大,但性格沉稳,单从这一点上看,他们就不合适。”
柴煜摇摇头,“你别看江寒之跟咱们咋呼,他在单位肯定不这样。能在东城分局混上中队长,非常不错了。”
檀易按了烟头,“你相信我,他那样的糊弄糊弄黎可还行,谢箐他糊弄不了,而且还异地,扯淡呢。”
柴煜惬意地吐了一口烟圈,“这还差不多,不然我这老脸往哪搁。”
檀易道:“人家都没往心里去,您就甭庸人自扰强说愁了好吗?”
他起了身,把三张剪报撕了下去。
柴煜放下双腿,“为什么撕了啊。”
檀易道:“如果凶手不单纯为钱,也不单纯为人,这三桩案子就可能与我哥的案子无关,不如先拿下来,以免分散精力。”
柴煜道:“这倒也是。”
檀易把剪报放在抽屉里,“你有空的时候帮我个忙,把咱们圈子里的人和事,事无巨细地整理一下,我看看有没有值得注意的。”
柴煜道:“好,这些我比你熟,我来搞。”
……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谢箐反而早早醒了,拿起手机时才七点半。
她带着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一通操作后,清清爽爽地往宿舍走。
才走两步,就见李骥风风火火地跑了上来,“小谢,翔安县发掘出了大批遗骨,案情复杂,曹科长休息,陈法医马上退休了,檀队的意思是让你自己走一趟。”
“有案子啊!咱们一组去不去?”黎可蓬头垢面的出来了。
李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赶紧的!”
“好嘞!”黎可撒丫子往厕所跑,“等我啊,三分钟完事。”
谢箐继续往前走,“我去换衣服。”
“小谢。”李骥又叫住了她,“听说要走山路,局里的越野不够坐,所以……”
谢箐头也不回地说道:“明白了,没问题。”
第69章 进山
市局有责任对发生在安海市的大案要案进行指导,翔安县搞不定的案子,市局必须给予支援。
谢箐和曹海生去过翔安县,但没亲自开车去过,路况不熟,就把车交给了李骥,她和黎可在车上补了一觉。
通往翔安县的国道平坦,进入山区后开始变得艰难,后面半个小时他们是在颠簸中度过的。
车在一座山高林密的大山前停下了。
翔安县局的人早已等在这里,为首的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杨广建和刑侦大队长褚华。
檀易从局里的吉普上下来,分别和二人握了握手。
杨广建对市局的干警们说道:“大家长途跋涉,辛苦了,我们在这边备了干粮和水,大家每人拿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谢箐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摆了好几箱饼干面包,草地上还有饮料和矿泉水若干。
檀易买了面包和牛奶给大家当早餐,谢箐路上吃过了,倒是不饿,但她担心路途遥远,热量不够,就多拿了一袋饼干。
刚装下去,包里面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谢箐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
她迟疑片刻,到底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小谢,我是江寒之。”
“江队啊,找我有事?”
“没什么大事,我和那婉今天还在安海,想找你和檀队去海边溜达溜达。”
“不好意思,原本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好巧不巧,我们现在在翔安县出任务。”
“你们有案子了?”
“是的,马上就要上山了。”
“哦……那行,不打扰了,祝你们顺利。”
……
电话挂断了。
谢箐一抬头,就见檀易也刚刚收起了电话,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随即和杨局、褚队一起朝山脚走了过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还是同病相怜?
她耸了耸肩,电话放回包里,和李骥、黎可一起往上走。
这是座野山,山下山上都没有路。
大家沿着县局标记出来的路线往前走,所到之处杂草丛生,走不过百米,鞋子和裤腿上就布满了白白的一层灰尘。
黎可道:“说嘴打嘴,昨儿说爬山,今天就真爬山了。”
谢箐道:“要都像你这么想,咱们警察干脆做哑巴好了,保管哪儿哪儿都不出事。”
“哈哈哈哈……”李骥刘丰等人一起笑了起来。
杜准道:“你们小年轻跟我学学,话说多了,忌讳就少了,咱油盐不进。”
傅达毫不客气在他的大屁股上拍了一掌,“跟你学还能有好,一个个都成碎嘴子了。”
“哎呀,流氓!”杜准捂着屁股紧着往前赶了两步,右脚绊在石头上,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这下连县局的人都笑了。
檀易道:“杨局、褚队见笑了,来得匆忙,还未来得及和大家通报具体案情。”
杨局懂他的意思,“这里没外人,檀队不必过意不去,一会儿看到现场,大家就是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檀易点点头,他也不过是说句场面话罢了。
没见到现场,没见到家属,仅凭一句死者众多、案情重大,就让刑警们一直保持为死者默哀的状态未免太不近人情。
山里空阔,前面说话,后面也听得见。
大家不再玩笑,规规矩矩赶路。
大约三十分钟后,一行人绕到了山背后。
杨局喘着粗气,右手往前指了指,“快到了,就在这片林子里。”
进林子之前,大家伙儿不约而同地往四周看了看。
这里山连着山,看不到没有人烟。
从这片野林地穿过去,是另一座山更险峻的山。
黎可小声道:“这么远,尸体是怎么搬进来的呢?”
李骥道:“如果你杀了人,就不觉这点路得远了。”
黎可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李骥道:“小谢,把勘察箱给我吧,你都拎一路了。”
黎可也道:“箐箐,你把这个箱子护得这么紧,是因为里面有什么宝贝吗?”
谢箐迈步进了林子,“如果一个法医连勘察箱都拎不动,你觉得她还能做尸检吗?”
这是她作为一个女法医的坚持。
黎可也明白了,“有道理,如果一个刑警抓不了罪犯,那她还做刑警干嘛呢?”
李骥道:“其实,陈法医和曹科长出来的时候,我们也是帮忙的。”
谢箐道:“换做他俩,大家会自动理解成我师父腰不好,陈法医年纪大了。但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大家会说女法医就是累赘,连勘察箱都提不动,还做什么法医呢?”
李骥无话可说。
他固然不会那么想,但不能否认很多男刑警就是会这么想。
……
六七分钟后,大家总算看到了一条黄色警戒带。
过去后,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这是林子里相对空阔的一个地带,腐殖质土层较厚,土质松软。
八具骸骨陈列在两棵松柏之间,稀疏的阳光从浓密的松针间洒落下来,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七八名县刑警队的人还在用铁锹到处挖掘着,林子里到处都是浅且长的坑,这意味着“八”可能不是最终数字。
市局的干警看到这么多尸骨,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檀易惊讶道:“这么多。”
严局道:“可不嘛,不但多,而且一件衣服一个物品没有,具具都是无名尸,死因不明。”
檀易对傅达说道:“你们配合褚队,扩大搜索范围,凶手持续作案,年头可能很长,大家务必仔细,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傅达道:“檀队放心。”
黎可和李骥在尸骨前站了片刻,自去忙了。
谢箐朝两名法医走了过去。
两名法医都很年轻,正在一具骸骨旁紧张地忙碌着,其中一个大概感冒了,时不时还咳嗽几声。
谢箐快步上前,笑道:“张法医、罗法医,你们好。”她和曹海生来翔安的时候见过他们。
“小谢?”二人吓了一跳。
张法医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曹科长呢?”
谢箐放下勘察箱,取出一副手套戴上了,“我师父今天有事,跟局里请假了,让我来协助你们。”她把休息换了个说辞。
张法医眼里略有失望,“唉,我们经验不足,你也年轻,曹科长不来,这活儿就难了啊。”
八具尸体全部白骨化了。
谢箐在离她最近的遗骸上飞快地扫了一遍,发现这是一具女性的完整骨骼,骨头上没有任何损伤,包括舌骨和甲状软骨。
谢箐道:“难道……找不到死因吗?”
张法医长长地叹息一声,“才疏学浅,才疏学浅啊。”
罗法医对着一个颅骨反复观察,“没有玫瑰齿,颅骨严重霉变,肉眼分辨不出颞骨岩部是否有出血。”
玫瑰齿和颞骨岩部出血,可以断定死者是否死于窒息。
如果在骨骼上找不到线索,这两处就是法医的救命草。
谢箐道:“每一具尸骨都找不到死因吗?”
“目前还没找到。”张法医说道,“白骨化严重,凭经验来看,每年差不多埋一具的样子,最早的一具至少七八年了。但也不好说,虽然在同一片林子里,但土壤的干湿程度、酸碱程度还是略有差别的。”
谢箐“哦”了一声,走到一旁,从第一具开始检查。
张法医和罗法医对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谢箐知道,她只有学历没有经验,在前辈面前难以服众,但是没关系,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来日方长。
尸骨呈散落状,从骨盆判断,死者为女性,再看耻骨联合面,死者在二十五岁左右。
全身骨骼未见异常。
谢箐飞快地检查完第一具,在研究第二具之前,她问张法医,“这里这么偏僻,而且春天还没到,怎会有人找到这里?”
张法医道:“附近的一个村民要打家具,就想到这里偷几根成材的木头,顺便挖一点儿腐殖质土种花,结果就挖到了遗体。”
谢箐道:“这么远,来这儿砍木头?”
张法医道:“山上的木头不成材,村民手头紧,为了不花钱,花点力气就不算什么了。”
这倒也是。
谢箐拿起第二具遗骸的骨盆,骨盆上口较圆,下口比较宽大,骨盆腔短且宽,圆桶型……仍然是女性遗骸。
“二十岁左右。”她自语一句,视线在其他六具遗骸骨盆上一扫而过,“都是女性,又是个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