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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巴掌都还没碰到人,温见琛就反应了过来,反手无比准确地捉住的手腕往怀里一拉,她就整个人趴到了他背上。
紧接着男人得意洋洋的声音就响起了,“原来太太这么想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裴冬宜:“……”你先放开我的手!!!
温见琛捉着她的手还要逗她,还没出声,就感觉到背后的人动了起来。
她另一边手绕上他的脖颈,轻轻一跳,整个人爬上了他的背,小腿踢了两下,拖鞋被甩在地上,然后是张牙舞爪的声音:“我一百多斤,压扁你!”
有个屁一百多斤,温见琛笑死,直起腰来背着她晃了两下,很快两个人就闹到了床上。
裴冬宜啊啊地尖叫着,躲着他呵痒的动作,头发全都乱了,像个小疯子一样,眼神却又湿又亮。
他忍不住想亲她,却被她一把捂住脸,然后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扯,问道:“说好的我的礼物呢?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温见琛失笑,抱着她的腰把人拉起来,从书桌上拿过两个小玩偶,递给她,“喏,礼物。”
裴冬宜一愣,这是书桌上原来没有的,“这是……泥人?”
而且仔细看,还能发现这两个泥人一男一女,模样和他们很相似。
温见琛从背后抱着她,下巴硬是要垫在头顶上,嗯了声,“我拜托师父按照我们的照片捏的。”
裴冬宜用指腹轻轻碰了一下小泥人温见琛的脸,好奇道:“是哪张照片?”
“前几天肖老师发在群里的。”温见琛应道,拿过手机,找出那张照片给她看。
也不知道肖桦是什么时候拍的,她完全没有印象,只见照片里她站在一旁仰头看天,他坐在一旁扭头看他,目光里全是柔和的笑意。
第六十六章
温见琛从京市回来就到了值班日, 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他照例和裴冬宜说道:“我上班去了啊。”
平时都会回应他的人,今天静悄悄的, 不仅一声不吭,还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温见琛失笑, 伸手把遮住她脸的被子拉开, 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畔。
下一秒, 裴冬宜就像是下意识地回应起他来, 侧了一下脸,贴上他的嘴唇。
是习惯成自然,又像是一种本能。
温见琛的眼睛微微睁大,清晨难得清爽的凉意仿佛在这一瞬间倏然散去,悉数变成灼人的滚烫。
他下意识抬起一边腿, 膝盖抵在床上, 柔软的被子被压下去一个凹陷,他的手抚上她的脸, 指腹贴在她温热光滑的皮肤上,摩挲了两下, 克制地轻轻捏了捏。
裴冬宜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头动了一下, 没避开,但她也没醒。
她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两下, 突然间忍不住想要更多。
但就在这时, 裴冬宜突然醒了, 她嗯了声, 眼皮颤了颤, 像是马上就要睁开眼。
温见琛突然莫名有些紧张,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开始想理由,如果待会儿她问他在做什么,他要怎么说,才能把她糊弄过去?
早安吻?
还是出门前的goodbye kiss?
但他万万没想到,裴冬宜掀开一条眼缝看了他一下以后,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在?迟到了要扣工资的,快走吧。”
温医生:“……”这个理由真是该死的真实又冰冷:)
“我走了,明天再回来。”他说完强行又亲了她一口,这才松开她,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
裴冬宜听明白了他今天要值班,简直高兴得能哭出来,闭着眼就啊了声,“太好了!”
温见琛动作一顿:“……”太太对我真的好无情,需要我的时候就是老公,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值班真好。
他冷笑一声,拉开门上班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周他时来运转了,明明是事情最多的周一,但温见琛居然一个复杂点的病人都没见到。
他觉得简直不可置信,偷偷问林泽和叶远:“你们谁去南山寺或者哪个庙哪个观拜过了吗?今天……”
“住嘴!把你没说出来的那个字吞回去!”叶远一手勒住他脖颈,一手捂住他的脸,强迫他收声。
温见琛也心有余悸,连忙点点头,差点就立flag了可还行!
叶远松开手,林泽这才摇摇头,“我们要做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要搞封建迷信,小心教坏观众。”
温见琛再次连连点头,“啊对对对,是这样,是这样。”
说完他看了眼放在办公桌角落的那个红通通的大苹果。
白天非常平安,一个复杂的病人都没有,收住院的病人基本都是脑梗的、肺气肿的、喝酒喝到消化道出血的,都是请了会诊以后,开转运单,送到专科去进一步治疗了,一个都没压自己手上。
面对这样的大好局面,温见琛内心既激动欣喜,又非常忐忑心慌,万一晚上来个猛的……
不过他担心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整个夜班下来,让他印象深刻的病人就两个,还都是脑梗的病人。
一位是住在附近的老人,吃饭时家属发现他有点不对劲,问他问他怎么了,他说心口痛,还有手麻,使不上力气,于是家属立刻要将他送来医院。
在送院的过程中,老人病情加重,突然昏厥过去,家属立刻在车里就对老人实施了胸外按压,并且一直坚持到医院。温见琛接到病人以后,才接着做了一组胸外按压,老人就苏醒了过来。
他见患者家属按压的姿势还挺正确的,开住院的就顺嘴问了句:“你是同行么?”
“不是不是,就是在社区的急救培训班上过课。”对方笑着解释道,“我觉得还挺有用的。”
温见琛对此深以为然,“既可以帮到自己的亲人,也可以帮到其他人,学一下CPR,关键时刻是真的能救命。”
“是啊,虽然我们家离医院也不远,但我也怕就这一会儿功夫我爸就脑子缺血坏死了,幸好学过心肺复苏哎。”
温见琛听了很高兴,越来越多的病人家属有了基本的医学常识,不仅病人能够得到更及时的救治,医生也能省很多功夫。
老人经过检查,确定是脑梗,温见琛给神经内科打电话,神内的护士说值班医生去其他科会诊了,暂时不在,他转而给神经外科打电话,值班医生来会诊过后,病人就转过去了。
第二个让温见琛印象深刻的患者,是一个外地来容务工没几天的中年男人,准确点来说,是他们夫妇俩。
男人晚上因琐事与妻子发生争吵,吵完没多久他就突发右侧肢体无力,来了急诊之后,温见琛给他开了头颅CT,做出来没有看到脑出血,按照治疗原则,在溶栓的时间窗内的患者,是可以进行溶栓治疗的。
但患者和家属都表示不想做溶栓,觉得既然没脑出血,问题就不大。
温见琛和神经内科医生一起跟患者和家属谈话,跟他们把不做溶栓的可能后果掰揉碎地说明白,“……你不溶栓,可能会出现残疾,将来即便生活勉强能够自理,也很难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家里人也要付出更多时间、精力来照顾你,这是得不偿失的。”
但即便他和神经内科医生一劝再劝,患者和妻子商量过后,还是因为经济原因不同意溶栓,输完液就被家属带走了。
温见琛看他们走了,忍不住叹口气:“疾病真的会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啊。”
神内科同事也点头,“谁说不是呢,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穷病才是真的绝症。”
俩人感慨几句,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除此之外,这一晚来的患者,还真就再没有能让温见琛印象很深的了,而且晚上除了门诊来病人以外,整个病区非常安静,安静到温见琛不敢想象。
以至于小刘要写交班记录的时候,他还大喊一声:“放着别动,今天我来写!”
然后就在小刘茫然疑惑的目光里写下一行字:“……夜间安静无特殊。”
小刘一看这句话就明白了。
这是多么难得、多么美丽、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啊!
也是因为这句话,温见琛交班的时候声音都特别响亮,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欢快。
洪主任听完无语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就点点头,“行,今天查一下房。”
呼啦啦一群人跟着去查房,一轮主任大查房查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等事情忙得差不多,温见琛拍拍小刘肩膀,向他示意一下,自己就先走了。
等值班医生有事要找他的时候,人早就已经走了。
温见琛回到玉河湾别墅,已经差不多中午十二点半,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裴鸳鸯和迪克各自占据着一张沙发趴着打瞌睡,裴鸳鸯的尾巴还无聊地甩来甩去。
听到有人靠近,一猫一狗同时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发现是温见琛之后,迪克再次闭上眼,自己人,那没事了。
只有裴鸳鸯这个爹宝女起来热情地迎接它爸,嗷嗷地叫了两声,整只猫挂到了温见琛腿上,还想往上爬。
温见琛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一把将它拎起来往地上一放,按着它的脖子咬牙切齿:“我的裤子比你还贵,抓破了就卖掉你!”
裴鸳鸯立刻可怜兮兮地趴倒在地上,嘤了声,迪克睁眼看它一下,然后用爪子挡住眼睛,咦惹,没眼看。
温见琛放开它,哼了声,转身上楼,而这时,一楼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以为大家都去午休了,裴冬宜应当在房里,可是推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裴冬宜并不在。
“秋秋?”他疑惑地叫了声,走去卫生间门口,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没人。
他忍不住疑惑地嘀咕:“人去哪儿了呢?”
兴许是谁的房间玩,又兴许在负一层看电影,温见琛没多想,拿了衣服去洗澡。
等他下楼来找饭吃,才发现肖桦和宁涛俩人在餐厅里一边择豆角,一边看着手机里的……做饭视频?
他一愣,“……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干嘛呢?”
“哟,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宁涛这才发现他回来了,忙问他吃饭没有。
温见琛摇头,问有什么吃的,宁涛道:“鸡肉焖饼,不过还没做,你再等等。”
温见琛看看他,再看看刚播放完又重播的视频,恍然大悟:“哦,你们这是现学现卖。”
说完又疑惑:“秋秋和夏姐她们人呢?张老师也不在?”
这都中午一点了,几位姑奶奶能饿着等你还没开始做的鸡肉焖饼出锅?
肖桦解释道:“她们去看婚纱了,栩宁去给她们当搬运工。”
温见琛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什么?她们终于忍不住要换老公了吗?!”
肖桦&宁涛:“……”大白天的别讲鬼故事!
死一般的沉默过后,宁涛白他一眼,“你老婆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说有熟人的婚纱店要倒闭了,那些婚纱要处理掉,怪可惜的,谭夏闲着没事干,就问她那婚纱不要了等不能让别人穿着玩玩,拍拍照什么的,好家伙,一句话就把几个人的兴致吊了起来,你老婆打电话问了一下,人家说来拿,婚纱白送你们,几个人疯了一样往外跑。”
温见琛听完:“……就这?”
宁涛又翻了个白眼,“啊,不然呢,你还真想你老婆把你换了啊?”
说完端起择好的豆角起身走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剁骨头的声音。
温见琛问肖桦:“师兄要做饭,肖哥你怎么没跟着她们去凑热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啊。”
肖桦看一眼旁边的落地窗,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问道:“你不觉得外面很晒吗?”
懂了,阳光束缚了你的脚步,这样的新鲜空气你要不起。
宁涛做饭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开饭了,鸡肉焖饼里的焖饼,在温见琛看来就是大片的手擀面,浸满了鸡肉的汤汁,吃起来既有嚼劲又有鸡肉的香味。
另外炒了一个蒜蓉通心菜,汤是芒果螺丝瓜汤,除此之外还有一碗冰镇的话梅小番茄,说是裴冬宜她们昨晚做的。
温见琛忙了一早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吃起饭来简直风卷残云,别看动作挺好看,但速度是真快。
肖桦忍不住问他:“不是要咀嚼够三十六下吗?你吃这么快不消化吧?”
“三十六下?六下我都嫌多。”温见琛吐槽,“吃得慢就会吃得少,又没时间加餐,下午会饿肚子的。”
他至今还记得,人生第一次跟着带教的师兄出车的情景,他还在抓紧时间吃早餐,司机大哥已经发动了120车,师兄跳上车,大喊一句,你别吃了,快点上来!
他不得不把一大筷子的炒粉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刚跳上去,车门就嘭一下关上,紧接着像脱缰野马一样,直向外冲。
“后来我就知道了,吃得慢,你就是会吃不饱!”从此以后,他吃饭的速度就比旁人都快了。
“是我不想细嚼慢咽吗?是我不知道吃太快对身体不好吗?我都懂啊,问题是,现实不允许。”他说完摇摇头,把一大块焖饼子塞进嘴里,还夸了句真好吃。
两位大哥看着他,明明他们也都算是社畜了,但看着他还是忍不住在内心感慨起来,这也太惨了,简直可以当选新婚别墅社畜第一名。
温见琛虽然吃得快,但他还算克制,吃到七分饱就停了下来,等大家都吃完饭,才捧着一碗小番茄去招猫逗狗。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外面才响起车声,紧接着是说话声和脚步声,裴冬宜他们回来了。
温见琛起身出去看,见到他们人人都抱着一个纸箱,张栩宁走在最后,还拉着一个小拖车,忍不住好奇道:“你们不会是把人家的婚纱全都捡回来了吧?”
边说边走过去要接裴冬宜手里的箱子,她笑嘻嘻地把箱子递给他,“你知道啦?是啊,我们把好看的婚纱都要了,还有呢,明天再去取,等周末我们就在小区的大草坪那里拍照!”
温见琛眉头一挑,“婚纱照?有没有我的份?”
裴冬宜眼睛一眨,脸上露出点歉然,“……嗯、没有呢,我们打算拍艺术照来着,没有男主角的那种。”
温见琛一听,释然了,“大家都没份啊,那没事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反正就是,别人要是有,他也得有,如果只他没有,他就要闹了,但是大家都没有,那就没关系。
裴冬宜秒懂他的潜台词,顿感无语,你这样一看就非常无理取闹啊!
第六十七章
温见琛和宁涛他们帮忙将裴冬宜她们带回来的婚纱搬进负一层, 谭夏和纪苓薇已经将顺路带回来衣架组装了起来。
婚纱一件件从箱子里拎出来,挂到衣架上,层层叠叠的白纱看起来简直就像童话里纯洁唯美的梦境。
裴冬宜指着其中两件婚纱跟温见琛说:“我最喜欢这两件, 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那两件婚纱, 一件是修身的鱼尾裙款式, 绣满了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热烈盛开的栀子花, 做工极其精美, 栀子花栩栩如生,温见琛仿佛能闻到淡雅怡人的香气。
另一件是点缀了许多玫瑰花的大拖尾婚纱,腰以下便有规律地装饰着用白纱做成的玫瑰花,花团锦簇,连配套的头纱上也绣着盛放的玫瑰。
如果前一件婚纱是清新淡雅, 那么这一件则是秾艳富贵, 美得各有千秋,难怪裴冬宜会喜欢。
“确实很好看。”他点点头, 又想了想,“我们结婚的时候, 你的婚纱上绣的……好像是铃兰?”
裴冬宜有些惊讶地点点头,“原来你知道呀?”
温见琛笑笑, 忽然道:“早知道你喜欢,那时候应该多拍几套。”
啊这……
裴冬宜忙摇摇头, “不不不, 婚纱照一套就够了, 我们那时候一套就拍了两天, 后面还要选图修图各种, 已经很累了, 要是多拍几套,我怕到后面我们连表情都没办法控制了。”
“那你现在……”温见琛将信将疑地看着衣架上整排的婚纱,“怎么这么开心?”
裴冬宜理直气壮地应道:“因为这是拍着玩的啊!跟好朋友玩耍怎么会累,而且这种娱乐之作,又不用洗出来放大到门口做立牌!”
温见琛:“……”行吧。
沉默了几秒,他开始好奇:“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婚纱?谁家的婚纱店倒闭了?”
“枫翎服装徐家的女儿学服装设计的,开了家婚纱店,不知道为什么做不下去了,要倒闭。”裴冬宜解释道,“早上我跟钟丽君打电话,她告诉我的。”
说完,她欲言又止地沉吟起来,像是有什么想说,又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说。
温见琛就贴心地问道:“是钟小姐跟你说了什么事吗,方便的话讲我听听?”
“我是想跟你分享小故事,但是……”她纠结地拧着眉,“但是我们还没有很确定真假,所以我不太好跟你说。”
吃瓜吃到假瓜很让人扫兴的!
温见琛表示理解,换个话题问道:“你们拍艺术照打算在哪里拍?需要给你们安排造型团队和摄影师吗?”
“就在前面的大草坪拍好了,别墅区的景色很不错的。”说起接下来的活动裴冬宜显得有些兴奋,“化妆师和摄影师苓薇姐可以安排,就不用我们操心啦。”
“你们哪天拍?”温见琛又问。
“你要来看吗?”裴冬宜屈着手指数数,“如果你想看的话,那就周末?你这个周末正好休息。”
温见琛见她还考虑到自己,心里熨帖,“虽然拍照没我份,但还能欣赏一下,太太真是有心了。”
裴冬宜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道:“我这也是为你好,拍照很累的,你在一边看着,就当是真人版换装游戏,多爽!”
温见琛啧啧两声,冷漠脸:“说得很有道理,下次不要再说了。”
然后他告诉裴冬宜另一个消息:“我爸周六回来,叫我们回温洛庄园吃饭,你们拍照定在周日怎么样?”
“爸爸要回来了?”裴冬宜微微一怔,随即想到温致礼和那位素未谋面的佘女士的事,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温见琛读懂她担忧的目光,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没事。”
她收回目光,轻叹一口气,但愿吧。
没有一个人女人能抗拒婚纱带来的浪漫,不管她是已婚还是未婚。
裴冬宜她们因为这件事兴奋许久,第二天又去讲婚纱全都拉了回来,负一层里足足摆了有二十件婚纱,放眼看过去差点以为她们要开婚纱店。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跑来围观,女工作人员有一个算一个,看到这些婚纱全都两眼冒光。
“哇!这些婚纱这么漂亮,还是全新的,真的不要了吗?”
“是啊,质量很好哎,我闺蜜前不久刚订了婚纱,感觉跟这个差不多,要八千。”
“天呐,那这里岂不是起码十几万?就这么不要了吗?”
“老板真的有钱任性,呜呜呜真的好漂亮!”
裴冬宜见到大家这么喜欢,就跟纪苓薇她们商量,要不要让女孩子都来拍,就当是纪念了。
“可以啊,人多一起玩才热闹嘛。”纪苓薇听完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反正婚纱又不是她的。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们一个问题,这些婚纱在拍完照以后,要怎么处理?
“肯定不能随便扔掉,先不说这样很可惜,就说让观众知道我们这么浪费,能把我们骂上热搜挂个三天三夜,以后还动不动就拖出来鞭尸。”
纪苓薇说完看向裴冬宜,裴冬宜一脸茫然,“嗯……我送人,也不会有人要了啊……”
她认识的未婚的女孩子,关系好到能送婚纱的,应该都看不上几千几万块的婚纱,而可能会要的,她也不好意思送穿过的给对方。
所以她耸耸肩,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解决办法。
谢微媛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要不……我们送去清洗消毒之后,捐出去给有需要的人?毕竟最多就穿过一次的婚纱,其实跟全新的也没差别,只要好看,应该会有人要的吧?”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但是,谭夏问道:“我们有门路么?捐婚纱跟普通的捐款捐衣服还不太一样吧?”
那是自然的,需要婚纱的人其实不多。谭夏的这个问题,让大家沉默了下来。
想了一会儿,裴冬宜道:“要不问问导演吧,他们认识的人多,或者问问小严太太?”
投资商,金主爸爸,快来解决问题啦!
孟导还真的去问了小严太太,小严太太也是真的有办法,“全都给我吧,我送到我家矿场那边去,虽然是小地方,但网络发达,等你们这期节目播出以后,婚纱就是明星同款,便宜卖或者送人,不可能没人要,说不定还能组织几场集体婚礼,到时候拍成视频当做后续,你们播一下,肯定有人看。”
安排得妥妥的,果然不愧是生意人,看看人家这脑袋转的,就是快!
裴冬宜很感慨地问温见琛:“小严太太家里是真的有矿啊?”
温见琛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有些人笑话她是暴发户,就因为她家是靠挖矿起家,然后才把生意做到容城的,发家时间不算长。”
他耸耸肩,“不过,这也是那些人嫉妒罢了,他们再怎么酸,也不能动摇她在严家的地位。”
这会儿房间里的摄像机已经关了,裴冬宜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他聊这些八卦,她问道:“我记得小严总的婚事是严太太一手安排促成的吧?严太太看上了小严太太什么呀?”
当时那场婚礼很隆重,办的中式婚礼,直接出动了严家老宅祠堂里那架古董万工轿去接新娘子,一度成为圈子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一直到半年后裴温两家传出联姻,大家的话题才变了。
温见琛想了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想也是,这是人家家里的秘密。”裴冬宜点点头,接着眼睛一转,“哎,你说,小严太太那么漂亮,小严总也长得好看,他们俩的孩子得多好看啊?”
温见琛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人家的孩子还没影呢,她就惦记上了。
哦,他们自家的孩子同样也没影。
但这并不妨碍裴冬宜继续做梦,“你说,我要不要提前跟小严太太套好近乎,以后好跟她家订个娃娃亲?”
温见琛:“……”你多少有点离谱。
他沉默良久,说了句:“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兴包办婚姻那套了。”
裴冬宜被他泼了一盆冷水,呵了声,“容我提醒你一句,咱俩就是包办婚姻,小严太太和小严总也是。”
温见琛再度语塞,又开始沉默。
他的呼吸没怎么变化,裴冬宜能感觉到他没睡着,于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说话,她就推了他一下。
“诶,你说话呀,我的主意好不好嘛?”
“唉——”
温见琛叹了口气,把她往怀里搂了一下,如实告诉她自己的心里所想:“我觉得不怎么样。”
裴冬宜好奇:“为什么呀,你不是跟小严总相处得挺好的么?”
“大人相处得好,不代表孩子就能臭味相投,尿不……吃不到一个锅里的人,硬是被凑在一起,会很痛苦的。”
温见琛解释了两句,又说:“再说了,如果我们生的是儿子,娶他家女儿,我是乐意的,可要是咱们生了女儿呢?要不你跟小严太太敲敲边鼓,问问严家能让儿子入赘么?”
裴冬宜:“……”她觉得后面这两句才是真正的原因。
她还觉得自己此刻已经看到两个老父亲打生打死的未来了。
“算了,我胡说的,不要当真。”她果断放弃这个念头,语气严肃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现在不兴包办婚姻了,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