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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外科手术时,病人要打麻醉,麻醉医生给的药不是单一的,而是由镇静剂、镇痛剂和肌松药等几种不同作用的药物组成。有的病人在手术过程中,镇痛剂的作用失效了,但肌松药的作用还在,这时候病人动不了、眼睛睁不开、更不能说话,麻醉医生无法得知病人已经清醒而及时补充药物,病人就会在有知觉的情况下,度过手术剩余的时间,这就是术中知晓。
当时温见琛说的就是他以前轮转时,在手术室听到老师说的一个出现术中知晓的病例,裴冬宜听完以后瑟瑟发抖,只觉得毛骨悚然。
温见琛这会儿才知道她那么害怕,顿时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会怕,因为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是很小很小的,所以……”
所以他听的时候都没觉得怕,也就忘了,其实裴冬宜跟他是不一样的。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歉意地道:“我给你讲个感人的弥补一下?”
裴冬宜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她还是嗯了声。
不过却强调,“如果你这次再吓我,我就要告诉爷爷奶奶你欺负我了。”
温见琛:“……”小裴老师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温见琛觉得自己已经被告状精太太完全压制,叹口气,小声地开口:“我研究生阶段轮转的时候,在胃肠外科做待过三个月。”
“那段时间我管的床里,有一个四十岁的大姐,陪护的是她老公,她老公不经常来医院,但每天的一日三餐,都会准时送过来陪她一起吃饭,我看过他们的饭菜,都是很家常的,但很营养,说是她老公自己做的。”
“她老公是外地人,讲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说话轻声细语,特别遵医嘱,很配合医生的所有治疗,他是医生很喜欢的那种能迅速领会医生的意思,并且予以配合的患者家属。”
“我查房的时候听到她隔壁床的病人夸她老公温柔脾气好,她就笑眯眯地说他们结婚十几年都没吵过架,她老公什么都顺着她,天生脾气好。”
“我还记得她的治疗安排是先肠镜后手术,做肠镜前一晚要吃泻药,那个药挺难吃的,而且要喝很多水,她老公就哄她喝完,半夜要起来去好几次厕所,护士说,她老公一晚上没睡,就坐在旁边守着她。”
“她原本的手术时间推迟了,我去送新的通知单,他们刚昨晚肠镜回来,她看起来很难受,她老公一直在安抚她,她看电视,她老公就一直看着她。”
“我一直都记得这个细节,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就像看世上最好的珍宝。”
他说到停了下来,裴冬宜等了一会儿,没听他继续往下说,才意识到,哦,故事结束了。
她忍不住问:“那个病人是什么病呀?她好了吗?”
话音刚落,她听见温见琛的呼吸声顿了一下,然后他有些遗憾地道:“手术的病理结果出来之后,确诊了结肠癌。”
裴冬宜一愣,啊了声,“……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温见琛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但语气和她截然不同。
裴冬宜犹豫了一下,又问:“后来呢,你还见过她吗?”
温见琛知道她想问什么,应道:“没见过了,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可能找到了好医生,用到了合适的药,还和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吧。”
不过更大的概率,是已经去世了,温见琛算了算,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年。
但这话就不要跟她说了。
裴冬宜嗯了声,声音嗡嗡的,“那样最好了。”
顿了顿,她又说:“可是我听完更睡不着了,我心里难受。”
她觉得温见琛可能不太懂什么叫睡前故事,不然怎么讲的都是要不就很吓人,要不就很堵心的故事?
这些故事听完她要是能立刻睡着,那得心有多大啊?!
温见琛听了她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转头,看见裴冬宜抱着枕头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光线昏暗,他只看得见一个轮廓。
他想了想,问道:“那我给你唱个歌?”
裴冬宜闻言一愣,吓得眼睛都睁开了,“别别别,自己人,别开腔!”
温见琛一噎,“……你觉得我唱歌难听?”
“……那倒不是,我没听过。”裴冬宜讷讷,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可能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但有的话又不得不说,“以防万一嘛,现在已经很晚了……”
温见琛又被噎了一下,哼,这人说话一点都不懂委婉的!
他玻璃心说犯就犯,使劲拉了一下被子,翻个身,背对着她,“睡觉!”
裴冬宜在黑暗里撇撇嘴,温医生真的不能接受批评喏。
第二天温见琛去上班以后,裴冬宜跟孟导请了假也出了门,没有带跟拍摄像,她自己一个人回到翠湖悦府,巧合的是,大伯母薛雅芸刚好在家。
“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回来啦。”薛雅芸笑眯眯地拉住她的胳膊,“我看看,你胖了还是瘦了?好久不见啦。”
虽然已经年近六旬,但薛雅芸保养得好,加上生活顺遂,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极好,反映到脸上,就是她好像才四十出头。
裴冬宜笑嘻嘻地道:“是呀,大伯母看起来又年轻了几岁。”
“胡说,倒着长的那不叫人,是妖精。”薛雅芸嗔怪地拍拍她手,忍不住笑起来,也对,女人哪有不喜欢被夸年轻的。
佣人端了水果上来,都细心的地切成小块,还插着水果插,又笑着地问裴冬宜:“天气热,二小姐要不要来一碗红豆莲子双皮奶?你以前最喜欢的了。”
裴冬宜连连点头,“要的要的,现在我也喜欢,还有没有多的?有的话给我打包几份,一会儿我带去玉河湾给朋友吃。”
等吃上冰凉爽滑、奶香浓郁的红豆莲子双皮奶,裴冬宜忍不住叹着气感慨:“还是家里好呀。”
薛雅芸慢慢吃着什么料也没加的双皮奶,乜她一眼,“家里好,那你回来呀,不要管你老公了,回家来,大伯母养你呀。”
一听这话,裴冬宜立刻装没听见,甚至还转移话题问道:“大伯父呢,这么热的天还出去钓鱼啊?”
“是啊。”薛雅芸哼了声,吐槽她,“果然女生外向,这才几天呀,你就这么向着温二了?”
裴冬宜吐吐舌头,没反驳,主要是她觉得温见琛挺好的,暂时没有想要换个老公的想法。
吃完下午茶,该说正事了,薛雅芸接到她电话后早就想过,这会儿带她去自己的衣帽间,取出一件裙子塞给她,“去试试吧。”
裴冬宜拉开防尘袋把裙子拿出来一看,这是一件墨绿色的吊带长晚礼裙,丝绸的布料柔软顺滑,上半身抓皱,下半身垂顺,整条裙子唯一的装饰,是在左胸上方有一个同色的小蝴蝶结。
款式并不算很特别,但裴冬宜依旧惊讶,“这件裙子,不是您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古董裙吗?”
是的,这件绿色吊带裙是70年前的绝版货,来自顶级奢侈品服装品牌HC。
薛雅芸点点头,“你是突然要参加慈善拍卖的,现在订礼服有点来不及了,容易跟人撞款,我就想你不如干脆穿一件绝版的古董裙好了,至少我能保证我手里这一条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她之前对裴温两家联姻表达过不满,但那是基于个人感情,如今裴冬宜已经是温家的二少奶奶了,出席慈善拍卖这种公众场合,就代表了两家的面子,排面必须安排上。
裴冬宜却很犹豫,“我还没有穿过这么……清凉的衣服呢。”
薛雅芸捏捏她的脸,“那就现在学啊,你要是不习惯,就搭一条披肩好了,私底下穿给你老公看好了嘛,难道睡衣就不清凉吗?”
啊这……
裴冬宜顿时大囧,她才发现原来她大伯母还会说这种话!什么睡衣,她的睡衣可正经了!
薛雅芸笑着推她去换衣服,觉得小年轻就是脸皮薄,要不……
她送大侄女几件好看的睡衣?
念头刚升起来,立刻就被她摁了下去,送什么送,不送,不能便宜了温二!
温见琛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好事,在医院忙死累活一天,终于把工作都做完了,又把手头的病人跟同事交了班,这才下班走人。
回到玉河湾,进门不见裴冬宜,谭夏说她在楼上。
“她刚从家里回来,带了双皮奶,你吃不吃?”
“你们先吃,我上去洗个澡。”
温见琛说完,绕开扑过来的裴鸳鸯,噔噔噔上了楼。
“我回来……”他一边开门一边打招呼,话没说完就见裴冬宜急急忙忙地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
他一愣,忍不住好奇:“你这是在藏什么?”
第四十章
“没、没什么……”裴冬宜结结巴巴地应了声, 脸孔涨红起来。
说完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不淡定了,不就一件衣服么, 又不是不能见人,她根本用不着藏着掖着。
于是她连忙改口解释:“就是一件衣服, 没什么的。”
可惜温见琛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吊了起来, “衣服?衣服你藏什么?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让我看看。”
裴冬宜:“……”
她站在原地, 手背在身后,不说话,也不让他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温见琛愈发好奇,他眼睛眯了一下,道:“那就算了, 我先去洗澡, 今天遇到个肝硬化吐血的病人,喷我一身血。”
裴冬宜听了满脸悚然, 声音颤抖起来:“……你、你消毒了吗?”
温见琛:“?”
他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假笑地咧咧嘴, “太太,肝硬化不传染人。”
说完他忍不住吐槽:“这你就怕, 下回要是我接诊了HIV的病人,你是不是要把我扫地出门?”
裴冬宜顿时讪讪的。
温见琛解开领带, 随意往床上一扔, 刚好扔在灰色的床旗上, 他看也不看, 拉开衣柜找衣服。
裴冬宜见他真的不再关心自己手里的衣服, 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她这口气还没松到最后, 在衣柜前面站着的男人忽然转身,一个箭步走到了她身边,伸头往她背后一看。
“哟,绿色的衣服呀?”
裴冬宜:“……”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奸诈鬼!!!
温见琛对自己凭借聪明才智解开心中疑惑感到非常满意,脸上就不由自主带出几分来,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这衣服怎么了,不能让我看?别是哪个野男人送你的吧?”
本来是玩笑话,可说完他就不高兴了,脸上的笑容一收,眼角撇了下来。
裴冬宜一脸卧槽式震惊:“……我不是我没有!你少胡说!裙子是大伯母给我准备的,去拍卖会穿的!”
原来是这样,温见琛恍然大悟,脸上又恢复了笑意,问道:“让我看看,我欣赏一下咱大伯母的眼光?”
裴冬宜听了脸立刻皱了起来,态度也变得有些扭捏,“不了吧……反正过两天你就能看到了,没必要啦……就很一般的裙子啊,款式很普通的……”
这态度太古怪了,温见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说的不是真话,至少不全是真话。
他眉头一挑,劝道:“还是看看吧,你是和我一起去的,我的衣服要配合你才好,要不你去换了让我看看上身的效果?”
裴冬宜顿时傻眼了,让、让她换上给他看???
想到在家时她试穿这件裙子,刚从衣帽间出来,大伯母就说了句真是便宜温二了,她的脸孔霎时间变得通红。
见她连目光都闪烁起来,温见琛愈发觉得好奇,这裙子肯定不普通,不然她为什么这样?
他眼睛一转,突然往床上倒下去,躺在床旗上直叹气,“秋秋,我今天过得很不开心。”
见他突然换了话题,裴冬宜一愣:“……为什么?”
“今天有病人骂我,说我不会看病,我还不能回嘴唉——”
没有的事,今天病人和家属给他送果篮了,就是里面有火龙果,幸好今天不是他值班。
但裴冬宜信了,还安慰他:“没关系的,你不是经常说习惯就好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没习惯吗?”
温见琛一噎,沉默片刻,继续开口道:“可是还是会难受,难道习惯了,就不会受到伤害吗?”
裴冬宜眨眨眼,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你想怎么样?”
“你把裙子换上让我看看我就好了。”温见琛躺在床上转头看她,笑眯眯的样子哪里像受到伤害了?
裴冬宜:“……”你比裴鸳鸯还像狗:)
在忽悠人这件事上,裴冬宜完全不是温见琛的对手,她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地被他哄进了浴室。
过了足足十五分钟,温见琛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掉进马桶了,浴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他转头看去,见裴冬宜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提着裙摆,微微低着头从浴室门口走出来。
墨绿色的柔软丝绸将她纤秾合度的身段包裹得恰到好处,显得愈发修长玲珑,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白与黑的对比让他的视觉受到强烈冲击。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不施脂粉却透着莹润粉色的脸孔上,顿了顿,然后才移开。
他笑着道:“这不是很好看么?你刚才还不肯换,我差点以为你裙子不合身。”
裴冬宜觉得自己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热,被他这么看着又觉得非常不自在,倒也没有厌恶,只是不好意思。
她垂着眼,眼睫毛微微颤抖,低声道:“那、那你看完了,我去换了……”
说完就要转身钻回浴室去。
温见琛一急,伸手去拉她,“等等!”
没拉到胳膊,倒是抓住了她的衣服。
手心里钻进柔软的丝绸,和一抹淡淡的温热。
裴冬宜被他拽个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仰,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喂……”
她感觉肩膀上细细的肩带马上就要往下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动不敢动。
温见琛也没遇到过这种事,顾不上分辨是真是假,连忙伸手提住她裙子背后的边沿。
战战兢兢地问:“……没、没事吧?”
这要是把衣服扯坏了,裴冬宜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裴冬宜哪里知道坏没坏,她凭感觉道:“你、你先不要松手……万一真的掉下来……”
好家伙,房间里的摄像头可还开着的!
后知后觉的俩人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裴冬宜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怎、怎么办?”
温见琛提议:“我帮你提着,咱们先进浴室?”
顾不上许多,裴冬宜连忙点头,俩人一前一后姿势别扭地进了浴室,嘭一下关上门。
等把门关上,确定安全了,裴冬宜才猛地松出一口气。
温见琛见状,虽然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声。
裴冬宜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连带着他的呼吸也轻轻拂过她的肩膀,她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温见琛也在这里!
她的脸倏地一下涨红,神色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你、你怎么……还在啊……快出去啊!”
“这么无情?”温见琛挑眉,揶揄道,“你说他们看到我这么快出去,会不会误会?”
裴冬宜大囧,脸上的温度蹭一下就高上去了,张口结舌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误会什么?”
温见琛刚要解释,她就已经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去捂他的脸,“不许说!不许说!”
温见琛没说出口的话憋在喉咙里,最后化成一声喷笑。
“秋秋啊……”
他想说什么,可看见她冲自己瞪眼的模样,又连忙住口。
裴冬宜瞪着他,警惕地催促:“你快出去!”
“行吧。”他露出个仿佛很遗憾的表情,提醒她,“捂紧了啊,我要松手了。”
裴冬宜立刻揪住自己的衣襟,紧张地点点头,嗯了声。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一样,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松手时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故意的,指间从她的肩胛骨上擦了过去。
一种陌生的电流感瞬间从后背蔓延到全身,裴冬宜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自己的脸愈发滚烫起来。
温见琛松了手,却没立刻离开,裴冬宜被自己脸上滚烫的热度闹得心里烦躁,忍不住轻斥:“出去啊!”
语气听起来已经是有些不高兴了,温见琛不敢再继续逗留,说了句:“你也别在里面待得太久。”
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
看着浴室门在眼前重新合拢,裴冬宜终于真正地松了口气。
她将裙子换下,发现肩带并没有问题,只是因为刚才慌乱的动作,布料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熨一下就好了。
她将裙子搭在胳膊上,拉开门出来,刚将裙子重新装进防尘袋,就听温见琛跟她说:“你看,我刚好有一条跟你裙子一样颜色的领带。”
墨绿色的真丝领带,爱马仕的标志性花纹随处可见。
他似乎有些得意,拎着领带在她眼前晃了两下,裴冬宜看着他,心里那点突如其来的烦躁瞬间被抹平。
她点点头,抿着的嘴角翘起来一点,“这条好看。”
“那就这条了。”温见琛满意地点点头,这次是真的去洗澡了。
等他从楼上下去,裴冬宜和谢微媛她们已经把饭都做好了,端上来一盘烤羊排,看起来油汪汪的,散发着肉类脂肪经过高温烘烤之后才有的香味。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几位女士互通有无,确定一下彼此出席慈善拍卖会那天会穿什么衣服。
问到裴冬宜,裴冬宜还没回答,就先抬头看一眼温见琛,见他抬头朝自己看过来,露出个笑脸,就忍不住想起刚才在浴室里的事,有点不自在。
“……一件HC的1950年代的墨绿色古董裙。”她收回目光应道。
没有人问她裙子是怎么来的,因为大家都觉得以她的家世,有多古董的裙子都没啥好奇怪的,这让精心准备过答案的裴冬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哼哼,你们错过了一次知道大秘密的机会!
哼哼,你们以后会后悔的,一定!
她皱皱鼻子,一脸不服气,温见琛见状,给她夹了一块煎鱼,笑道:“还是我们好,就西装,随便穿一套就可以见人了。”
大家都笑起来,转开话题聊拍卖会结束之后要去做什么,谭夏说丽景皇宫附近有个巷子,那边有一家烧烤特别好吃,一顿形容,成功勾起了大家的食欲。
吃完饭,裴冬宜和温见琛去隔壁节目组住的别墅录两档衍生节目的后采。
这一期的《生命时速》把温见琛前一天遇到的医患纠纷剪了进去,孟导问温见琛对这件事有什么想说的。
他想了想,认真道:“其实在医院里,患者和家属因为对疾病的未知感到担忧,所以情绪有些激动,是很常见的,医生在这个时候可以详细地将诊疗思路告知患者,安抚他们的情绪,尽量避免纠纷产生,很多时候发生冲突,都是因为没有充分沟通,好好说话很重要。”
“另外,我希望通过节目,能让更多人知道,在医院里,医生和患者绝对不是对立面,我们应该是同伴,遇到病情不明朗或者比较复杂时,我们双方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应该互相信任,彼此坦诚,通力合作,我们共同的敌人应该是疾病。”
裴冬宜的后采很简单,几句话就说完了,然后托着腮在旁边看温见琛做后采,越看越觉得……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我老公长得真好看!
结束工作回新婚别墅的路上,她忍不住告诉温见琛:“你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很帅哦!这个节目超有意义,我看了节目才知道,原来医生们都那么辛苦的,医疗剧里可没说这些。”
温见琛的笑脸在路灯里蒙上一层暖意,轻松而愉悦:“谢谢夸奖,裴老师的工作也很……有意思。”
裴冬宜一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知道第二天上班。
早晨七点半孩子们开始陆续到园,有个小男生欢快地向裴冬宜蹦过去。
“小裴老师,我今天超级高兴!”
小家伙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快来问我这几个字,于是裴冬宜如他所愿地问:“为什么呀,有什么喜事吗?”
“是呀是呀!”小家伙使劲点头,大声宣布,“我妈妈今天要给我生一个妹妹啦!我以后就是哥哥了,不是全家最小的那个了哦!”
“哇——”周围的小朋友都发出了惊呼声。
不过短暂的惊呼过后,一部分孩子对他表示了羡慕,另一部分孩子对他表达了不屑。
“我早就有妹妹了。”
“我有一个弟弟,他不好玩,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弟弟妹妹儿子,谁还没有啊?!
裴冬宜想起之前见过他妈妈来接他,确实是挺着肚子的,原来今天就要生产了啊。
她笑着拍拍小家伙的肩膀,“恭喜你哦,以后就是大哥哥了,要更懂事、更努力学习哦。”
小家伙使劲点点头,一整天都很乖很认真地听课,看得出来有努力在学习当哥哥了。
除了课间和户外活动时不厌其烦地跟每一个从他面前路过的人都说一句“我妈妈今天给我生妹妹了”有点不稳重以外。
裴冬宜下班回到玉河湾之后,又想起这件事,就在班级群里@了这位学生家长,恭喜她喜得千金。
接着又有几位家长表示了祝贺,说已经听自家小朋友说啦,王枫小朋友的妈妈今天给他生了个妹妹。
结果……
【王枫妈妈:可是我还没有生啊,也不知道男女[笑哭]】
裴冬宜看了一愣,连忙问预产期不是今天吗?
【王枫妈妈:预产期是今天,但它还没动静啊[笑哭]】
【小裴老师:……可是你儿子今天已经告诉全幼儿园,你今天生女儿了[哈哈哈jpg]】
【杨倩倩妈妈:是啊,我们都知道了[偷笑]】
【张威妈妈:+1】
【徐宝铃妈妈:+身份证号】
【张威妈妈:其实我也想再生个女儿,但是我又很害怕,万一又是儿子怎么办,总不能塞回去重新生[微笑]】
群里大家讨论起各自的孩子来,都说女儿乖巧可爱,裴冬宜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窥屏。
直到十分钟过后,王枫小朋友的妈妈出现了。
【王枫妈妈:救命!我儿子问我妹妹去哪儿了!】
【王枫妈妈:万一最后我生出来的是弟弟,他会不会气死???】
裴冬宜看到,脑子一热:【哈哈哈哈哈哈哈jpg】
发完又觉得好像作为老师这样不太好,于是又说了句:【不好意思,发错了[你看我真诚的双眼jpg]】
妈妈们:【……】别解释了,你的幸灾乐祸已经藏不住了!!!
第四十一章
裴冬宜哈哈哈地笑着趴在餐桌上, 谢微媛从厨房伸头出来问她笑什么。
她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跟大家说了一遍,甚至还扮演了小家伙白天在学校的样子,“超级努力在向沉稳的哥哥靠拢!”
谁知亲妈今天没发动, 他还没当上哥哥。
她说完,厨房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孩子太逗了, 张栩宁问:“这要是生了个弟弟, 大宝破碎的心灵可要怎么缝补啊?”
“弟弟怕是要被哥哥打着长大。”谭夏调侃道。
养孩子的乐趣可能就在这里, 他们天真可爱,经常会闹一些很有趣的小笑话,这是他们的黑历史,却是大人的快乐源泉。
肖桦就说起自己的妹妹,这是他第一次在节目里提起他的妹妹, 他和纪苓薇一直把家人保护得很好, 鲜少会对外界提起他们。
他说到妹妹今年也当了妈妈,“生了双胞胎女儿, 看起来特别像她小时候,她出生的时候我都二年级了, 也是特别高兴,平时放学我都会在外面玩, 但那天一放学就立刻跑回家,我要去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