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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贩子的时候,林永成心里也万分庆幸,幸好自己跟来了,否则他家两个闺女就不安全了。
当然了,林永成还不忘提醒其他人。
“大家注意一下力道,别把人打死了。人贩子肯定是团伙作案,也不可能只拐走我侄女一个人,大家别出手太重了,等公安来了还要审问他们,要抓到他们的同伙,再解救被他们拐走的孩子。”
围观群众们听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如果这两个人贩子被打死了,他们上哪里解救别的受害人?
……
很快,公安就来了。
一听到有人贩子,派出所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只留下一个看家的。
一群人跑到供销社门口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过了拐角,看到这边人多。
果不其然,人贩子被堵在这里。
公安一来,那些热心群众又给两个人贩子补了几脚。
“怎么回事?这两个是人贩子吗?”
两个人贩子被打得面目全非了,男人贩子躺在地上喘气,女人贩子好一点,她被林永成揪住头发,挨踢也只是双腿受罪。
公安来了,林永成就松手了,女人贩子立刻瘫软在地。
男人贩子也瘫在地上。
完了,他们这辈子都完了。
林永成把伤痕累累的林柳芽往前一推。
“公安同志,这是我侄女,在供销社门口被这两个人贩子带走了。他们说她是他们的女儿,偷了家里的钱,就把人打成这样,当街就把孩子拖走了。这不是拐走了,这是当街明抢,在街头就敢抢孩子。”
看到林柳芽的惨状,几个公安也觉得惨不忍睹,这孩子也太惨了。
这两个人贩子也够猖狂的,当街就敢抢人了。
“带回去,先审问一下有多少同伙,这些年犯了多少案子。”
人贩子该死,拐卖儿童更是重罪,在这个抓典型的年代里人贩子的下场也特别凄惨。
就算不吃花生米,他们也活不下去。
送去农场劳改,那些劳改犯就没有孩子?
有孩子的人都会痛恨人贩子。
没有孩子的人也不会对人贩子怀有善意。
吃花生米可能是最舒服的死法了,毕竟没有太多痛苦,送去劳改被折磨死才是最痛苦的。
两个人贩子被公安带走了,林柳芽作为受害者,肯定要跟过去,要交代一下当时的情况。
林永成说归说,毕竟没有亲眼看到。
她父母不在,林永成也算她的家长了,他也是要去的。
小白果和小紫苏两个,林永成放心不下她们,也不放心让她们跟村里的小孩一起回去。
他先跟林柳芽说,“你跟公安同志先走派出所,我去交代一下村里的孩子。”
现在还不知道人贩子的同伙在哪里,村里的小孩要让他们早点回去,大孩子要看好小孩子,千万别再遇到人贩子了。
林柳芽不肯,她的脑子还是木的,昏昏沉沉的。
却死死地抓住林永成的衣角不肯松手,“三叔,我怕。”
她带着哭腔说。
她的情况太惨了,林永成也不能扒开她的手。
他看向几个公安,“我村里的孩子还在供销社里,我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早点回去,说完了我们再去派出所。”
就有个年轻公安说:“没关系,我陪你们一起去。”
林永成点点头,“行。”
小白果和小紫苏都有点吓到了,人贩子的传言她们听过不少,几乎是从小听到大的,但一直觉得很遥远,就跟听故事一样,人贩子大概是故事里的反派,从未想过自己有亲眼见到人贩子的一天。
林柳芽和她们玩不到一起,但也是亲戚,也是从小认识的人。
人贩子从故事里出现在生活里,一个从小认识的人差点被拐走了,给她们带来的冲击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两个孩子都傻傻的,就跟做梦一样,还反应不过来。
她们一人牵着爸爸一只手,都不肯撒手,就怕自己被拐走。
林永成心疼地摸摸她们的头,“没事了,不用怕。人贩子被抓住了,不用怕他们,林柳芽也没有被拐走。”
可她们还是怕。
小紫苏说:“爸爸,我们回家吧。”
林永成也想回家,但这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还不能回家。
“等一下吧,咱们去一趟派出所,很快就能回家了。”
“我现在想回家。”
“不久的,等等好不好?”
小紫苏眼眶里盛着泪水,她很想很想回家,可爸爸说要晚点,只能晚点了。
小白果则是全程保持沉默,她也害怕呀。
虽然她很厉害,可她现在是个人,而且是个小孩,她没有她咸鱼精的大尾巴,也没有大人的力气,她是个武力值极低的小朋友,若是落到人贩子手里,她肯定是逃不掉的,除非遇到一条大河,也许能走水路逃走。
可现在季节不对,天寒地冻的,走水路也不现实。
这会儿,小白果的想法可多了。
小紫苏是害怕想回家,小白果想的是被人贩子抓到之后该怎么逃跑。
如果是夏天被人贩子抓走了,她就不用太害怕了,只要给她条河,她能让人贩子全都死在河里。
自己也能跑掉,也不怕饿死。
河里那么多鱼,还怕吃不饱吗?
可现在是冬天,小白果就陷入纠结中了,冬天不能走水路,有什么逃跑的法子吗?
对了,还有个问题,如果人贩子把她卖到没有河的地方,她怎么逃跑?
林永成牵着两个女儿去供销社,还有个林柳芽拉住他的衣服,这一串就是三个小孩了。
还没走到供销社,突然听到小白果问了句:“爸爸,冬天被拐走了要怎么逃跑?”
林永成:“????”
这是什么问题?
跟他们一起的小公安也是满脑子问号,这孩子心也太大了,大过年的不想点好的,想着被拐后怎么逃跑?
他发起疑问:“你问的是冬天?夏天就没有人贩子吗?”
小朋友,人贩子拐卖小孩是不分季节的。
第123章
小白果认真地想了想,才慢吞吞地说:“夏天也有啊,但是夏天的人贩子没那么可怕。”
等等……这是什么思想?
人贩子的可怕程度会随着季节产生变化吗?
与他们同行的小公安有点怀疑了,他转头看向林永成,用眼神在询问他:是我年纪大了,跟不上小朋友的思想了吗?
林永成与他对视一眼,俩人开始眼神交流:你不是一个人!
小公安:这是你家崽崽,小朋友的想法很可怕。
林永成:在教了。
小白果没得到回应,又仰着小脑袋望向林永成。
“爸爸,你怎么不理我?”
“你是爸爸小宝贝,爸爸怎么会不理你。”林永成看看眼带疑惑的小崽崽,再看看眼里含着泪水的大崽崽,不得不说心大真好,当时她还有点害怕,一转眼就想到别处去了,也忘记害怕了。
但该教育的不能少。
“人贩子就没有不可怕的。他们作案是不分季节的,不管哪个季节落到人贩子手里都是件很可怕的事,都一样要逃跑。”
“被拐走了要怎么逃跑呢?”小白果问。
鱼鱼长得那么可爱,被人拐走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就很容易被人贩子盯上。
被拐走了她就回不了家了。
所以啊,要先学起来。
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瞅了林永成两眼,又瞅瞅同行的小公安。
林永成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遇到人贩子,首先要保持冷静,再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周围的人多不多。如果像今天在公社,公社是有派出所的,你就可以喊人贩子拐小孩了,让周围的人报公安。”
小白果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人少的地方呢?”
“人少的地方就暂时听话,不要轻举妄动,先降低人贩子的戒心。”林永成说到这里,又转头看了眼跟在身边的林柳芽,“遇到人贩子,光哭喊是没用的,你要喊在最敏感的点子上。人贩子和拐孩子都是最敏感的点,只要听到人贩子和拐孩子,周边有人就不会放他们离开。乱哭乱喊是没效的,人贩子还会把人把懵或是打晕。”
在这一刻,林柳芽就成了负面教材。
林柳芽也不是笨,她只是被几巴掌打蒙了,那个男人手劲大,又没有留手,一巴掌就打得她眼冒金星,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
一旁的小公安也说:“对的,一定要大喊拐子拐小孩。”
小白果再次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
“不带我去人多的地方怎么办?”
“先假装配合,再合适的机会。”
“你要记住爸爸妈妈的名字,还要记住家里的地址。不知道名字地址的话,就算逃出来了,也找不到家。”林永成又看了眼沉默的大闺女,想让她多点参与感,也好驱散她心里的惧意,“小紫苏,知道咱们家在哪里吗?”
小紫苏听到爸爸喊她,突然就不怕了。
妹妹比她小,妹妹都没有吓哭,她不能哭了。
“我知道咱们家的地址。”小紫苏说。
“咱们家在哪里?”小白果问,她只知道自己是上林大队的。
“咱们家在橙省梅县红星公社上林大队。”小紫苏说到这里,又说:“也可以记爸爸妈妈上班的地方。”
“对的,家里的地址没错,也可以记爸爸妈妈上班的地方。”林永成赞同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说着话,他们已经到了供销社门口了。
之前的围观群众到处散播消息,他们人还没到,有人贩子的消息先传回来了。
听到拐子拐小孩,供销社外的小孩们都怕怕的。
几乎所有小孩都听过一个比鬼还可怕的恶魔——人贩子。
有拐子出没,小孩们没有不害怕的。
上林大队那群小孩们也害怕得不行,寸步不离地跟在本村的大孩身边,有哥哥姐姐的都挤在自己哥哥姐姐身边,没有哥哥姐姐的就往别人的哥哥姐姐身边挤,有些年纪小的已经被吓哭了。
“呜呜呜呜……我想回家了,我想我爸爸妈妈了。”
“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我也想回家了,外面有拐子,外面好可怕。”
“……”
大孩子们就在安抚小孩们的情绪。
“你们别怕,咱们那么多人,还怕什么拐子?一人一拳头就能揍死拐子!”
“咱们村还有大人跟来了,我三叔可厉害了,他一个人就能打十个拐子,你们不要怕啊!”
喊话三叔能打十个拐子的人是小柳叶,她跟在三个哥哥身边,还一手拉着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哥哥护在身边,她是不怕的。
等林永成他们一来,小柳叶就兴奋起来了。
“我三叔回来了,咱们不用怕了。”
有大人在,小孩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稳定下来了。
只可惜,林永成不打算跟他们一起回去。
他看了眼同村的小孩们,直接点了三个熟悉的大孩子。
“林大江,林大河,还有林玉竹。你们几个配合一下村里的大孩子,把这群小的安全带回家。挑几个大孩子在前面带路,剩下的大孩子跟在后面,一定看好这些小的,不能有人掉队。”
三个人被点了名,都赶紧点头接下任务。
小柳叶问:“三叔,你不跟我们回去吗?”
林永成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晚点才会回去。”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一圈,最后落到林大海身上,林大海也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妹妹头发乱糟糟的,两边脸都是肿的,他居然毫无反应,也不问问他妹妹怎么样了,林永成不由蹙起了眉头。
他再次点名,“林大海。”
林大海立刻打起精神来,“三叔,我在这里。”
林永成说:“回村以后,喊你爸爸来趟公社派出所。”
林大海问:“有什么事吗?”
“你妹妹差点被拐走了,让你爸爸亲自来接她。”林永成说完,村里的小孩们都瞪直了眼,一个个将目光投向林柳芽,听说拐子出没跟听说同村小孩遇到拐子是两码事,前者太遥远,后者更有真实感一点。
林永成又说:“你们赶紧回去吧,路上不要贪玩,那些小的要是走得慢,你们就等等,也不要吓唬他们。”
林大海还有点懵懵的,他当然注意到林柳芽的情况,她跟在三叔身边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没想到她是遇到拐子的人,他还以为她一身狼狈是跟别的小孩打架了。
林永成不欲多说,只是催着小孩们离开。
村里的小孩子们也很听话,几个大的大前面带路,小的走中间,剩下的大孩子护在后面。
目送他们离开,林永成这才带着三个小孩去派出所。
……
两个人贩子刚开始嘴巴很严,拒不交代。
可他们的沉默有用吗?
像人贩子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鬼,进了派出所就由不得他们沉默了,这个年代的人本就热血,他们一进派出所就被“热情招待”了一番,两个人像两只烫熟的大虾一样蜷缩在地,几乎直不起身子。
但这只是个开始,别以为挺过这一阵子就好。
之后又有心理战术,各种招待法子轮番上阵,两个人的心理防线没多久就突破了。
他们是人贩子,也有自己的家人孩子,告诉他们坦白从宽可以戴罪立功,就不用吃花生米了,以后去农场劳改还有机会活着回来,要是吃花生米的话,他们的家人也会被打为坏分子,这辈子都摘不掉帽子了。
两个人贩子吓得马上就交代了。
其实吧,就算他们坦白从宽,也难逃一死。
在农场里,不乏一些穷凶极恶的劳改犯,去了农场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死。
至于他们的孩子,从他们拐卖孩子那刻起,他们的孩子就是人贩子的孩子,就是坏分子,已经摘不掉帽子了。
别说什么祸不及家人,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
他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带血的,还想撇清关系吗?!
不可能的,撇不清的。
人贩子该死,死了也就死了。
人贩子的孩子是鲜血浇灌出来的,也活该一辈子被人踩成烂泥。
这边两个人贩子交代了同伙,他们也是乡下人,很了解乡下孩子的习性,过年了大家都有压岁钱,供销社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家长们肯定不会跟来,就是他们浑水摸鱼的好时候了,今天一天已经带走了四个小孩。
他们特地挑了衣着最破烂的小孩,这种小孩最好哄了。
那四个小孩都是用糖哄走的。
像林柳芽这种大孩用糖肯定哄不走,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公安们听完,又问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很快就出发了。
……
本来只有一部分公安值班,其他人回家过年了。
要抓人贩子,那些在家过年公安都被喊回来上班了,还有公社干部们也没法好好过年。
公社干部们来到派出所里了解情况,见到林永成带着三个小姑娘在派出所里。
一听林柳芽是受害者,公社干部们纷纷进行慰问。
一个个温声细语地跟她说话,兜里有糖的,还会掏几颗糖给她吃。
林柳芽就像在梦里,这些公社干部的态度实在太好了,她手里拿着糖,有点不知所措。
只知道傻傻地坐在那里,他们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把她今天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公社干部们听完,神色都有点不太好看了,人贩子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就像今天,他们敢当街敢抢人,还声称是自己家的孩子,哪怕有再多的围观群众又有什么用呢?遇到这种事,一般人都会觉得是他们家的家事,不会随意插手。他们就是利用围观者不管家务事的心理,胆子才那么大。
如今不是林永成这个亲叔叔在场,林柳芽就在街上被人贩子带走了。
还有四个被糖哄走的孩子,今天一天就丢了五个孩子。
而且是大年初一。
公社干部们听了,也感到不寒而栗。
也不能怪围观群众事不关己,就算是他们自己遇到了,也不会多问一句。
所以啊,防范意识还有待加强,今天的事一定要上报到县里,还要去公社下面的各个大队去做安全教育,要教孩子们遇到人贩子该怎么求助,不光孩子们要受教育,还有那些围观的大人们。
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要改一改了,不能再被人贩子利用这一点了。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区分是人贩子还是真的一家人呢?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以后不许当街打孩子。
当街打孩子的不管是人贩子还是自家人,都得去派出所接受教育,这样一来,就好区分了。
就在公社干部们商量问题的时候,林永成带着三个孩子走了。
回家的路有点远,让林柳芽拉着衣角也不方便,林永成说:“柳芽走前面吧。”
林柳芽可怜巴巴地喊:“三叔。”
她是很可怜,可林永成并没有心软,他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他自家的孩子也吓到了,他分不出太多关爱给别人,况且她有亲爸有亲妈,自有她亲爸亲妈去关爱她,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分了家的叔叔送关爱。
“你走前面,我在后面跟着,不会有危险的。”
“我怕……”她嘴一歪就要哭了。
“那你走后面。”
“我不走后面……”
林柳芽就急了,她脚下一跺,就已经哭了。
“你要么走前面,要么走后面。不要拉着我的衣服,你这样拉着我走路不方便,天黑都走不到家。”林永成说。
林永成是真的油盐不进,林柳芽哭了两声,见他实在无情,这才收起了哭声。
“那……那我走前面。”
走后面怕被人牵走,走前面至少是安全的。
于是,四个人就走上了回家的路。
走了一阵,小白果就走不动了。
来的时候她没让人抱,那时候小孩多,都走得慢,听他们说话转移注意力也不嫌累。
现在就不行了,人少,又沉默。
她也没说话,只是瞅了林永成两眼。
自家小崽崽,林永成能不了解她?一对上她的视线,他就知道她不想走了,想让他抱了。
他认命地蹲在她前面,“自己上来吧,爸爸背着你走。”
小白果听话地趴在他背上,林永成要背小白果,就不方便牵小紫苏了,她跟林柳芽一起走在了前面。
看着小紫苏的背影,林永成反省了一下自己。
白芨心疼小紫苏多一点,他自己偏向小白果多一点。
小紫苏太懂事了,家里又有个比她小三岁的妹妹,她总是在让着妹妹,以前白术带她们姐妹两个来供销社买吃的,也是背着小白果,小紫苏要自己走,现在姐妹俩个都长大了,还是背着妹妹走,她要自己走。
小白果今年就六岁了,小紫苏五岁多就是自己走了。
不是她走得动,而是妹妹更小,妹妹更需要家长的怀抱,如果只能背一个孩子,那她只能自己走了。
在家长们的意识里自己一碗水端平,并没有偏心,可还是在无形中委屈了小紫苏。
林永成又看眼大闺女的背影,不由心疼起大闺女了。
“小紫苏,你想不想学自行车?”林永成问。
“自行车太高了,我人小腿又短,我够不着。”小紫苏摇头拒绝。
“爸爸去省城买辆矮一点的自行车,省城的百货大楼有女式自行车,再调低一点,你可以骑的。”
“我又不用去哪里,要自行车干嘛?”
“……”
一句话就把林永成给问倒了,自行车是不需要的,等小紫苏读完小学,肯定是去县城读初中,不会读公社中学。
公社中学不能住校,要每天来回走,太远了。
特别是冬天天冷,天还不亮就要起来了,也太难了。
林永成又问:“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只要爸爸能办到的,爸爸一定带回来。”
小紫苏纠结了一下,“我想学织毛衣。”
“这个好办,回家让你妈妈教你。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小紫苏没有别的心愿了。
他们家生活挺好的,她也没有什么烦恼,外婆外公对她和妹妹很好,妹妹也很听话,家里还有只讨喜的小桃子,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小紫苏是很容易满足的孩子,她很满意现在拥有的一切。
林柳芽走在前面,听着后面的人说话,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三叔对小紫苏真好,还想去省城给她买女式自行车,小紫苏不肯要。
如果换成自己,林柳芽早就答应了,还有半年她就要读初中了,她不但要自己走,她连口粮都没有着落,还得从姐姐嘴里省出来给她。
她犹豫了两分钟,还是忍不住开口。
“三叔,你可以再帮帮我吗?”
她一开口,林永成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说实话,如果现在读书的人是林柳枝,林永成或者愿意拉一把。
换成林柳芽,他就不愿意了。
因为她的眼睛不干净,太浑浊了,不像个小孩子。
她只是开口一说,他就果断拒绝了。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帮你。你自己能解决就读下去,解决不了就别读了。”
“不用很多钱的,我只用中午一顿。”
“你还没搞明白吗?不是钱的问题,是我没有义务帮你。”
“我……”
“别再跟我说这种事了,你再问我的话,我就当你解决不了吃饭的问题,这个书读不下去了。我也不用给你交学费了。”
林永成对自家孩子是真的好,但林柳芽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责任。
有些话说过一遍两遍,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实在听不进去,那就别读了,学费也别交了。
听到这句不交学费,林柳芽马上就闭嘴了,可心里仍是不平。
他愿意给花大钱给小紫苏买自行车,就不愿意多帮自己一点点吗?
小白果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对钱可敏感了,她不知道前因后果,却听懂林柳芽在问她爸爸要钱。
小白果就不乐意了,“我才两分钱的压岁钱,爸爸给别人钱只能比我少,只许给她一分钱。”
林永成:“……”
是这个问题吗?
小紫苏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听到林柳芽找她爸爸要钱,她也是不高兴的,爸爸的钱就是他们家的钱,林柳芽脸怎么那么大呢?
听到妹妹说的一分钱,她马上就乐了。
她马上就赞同地说:“对的,只能给一分钱。不能比我们多。”
小白果就高兴了,“对呀,我和姐姐才两分钱,给外人的必须更少。”
林永成当然是配合她们啊。
“你们放心,给外人的钱不能比你们多。除非别人的爸爸给你们更多,爸爸才会给别人更多。”
小白果秒懂,“咱们去二伯家拜年吧,去收二伯的红包。”
二伯现在有钱了,每年都会给她和姐姐压岁钱,每年至少一毛钱。
小白果还是很期待的。
小紫苏摸摸自己的两分钱,“下午就去二伯家收红包?”
林永成说:“你们两个小屁孩,收红包那么高兴的吗?”
小紫苏是很高兴,“有钱收,傻子才不高兴。”
林永成说:“你们收到的钱,爸爸要双倍给出去。”
小白果就不懂了,“哪有双倍?去年二伯给我们两毛钱,你给柳叶姐姐的钱也是两毛啊。”
林永成回头瞥了她一眼,“他们家孩子多啊,你二伯给两个两毛钱的红包,爸爸要给四个两毛钱的红包。”
小白果和小紫苏都瞪大了眼睛,所以他们家亏本了?
她们收到的红包爸爸要双倍给出去,难怪二伯每年给红包都很舍得。
原来是这么回事。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心里突然没有期待了。
她们还是分得很清楚的,收到红包很开心,但要双倍掏出去,就没那么开心了。
林永成又觉得好笑,“咱们不差那么一点,你们也别担心。”
小白果闷声说:“我们亏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