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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列车员很快来泼冷水:“炸毁路段周边都是山,现在正在灭火和平整土地,你们想要通过很难。”
众人一听,也觉得束手无策,但是在车上这么浪费时间显然不是大家的风格,于是有相关专业的人跑过去看能否解决,又有其他专业的老师直接开启了火车课堂。
其实之前赶路的时候,很多大汽车上都开设了汽车课堂,趁着坐在汽车上,老师给学生们讲解知识,没有黑板可以口述,没有草稿可以在脑海中打草稿。
老师开设大课堂,中学生们也去找自己能够理解地旁听,类似于易寒星的小侄子小侄女这个年纪的小孩,也被家长要求:“”正好火车停下来了不晃荡,你们可以在桌面上写字。”
相比于几乎都是学霸有些良好学习习惯的中学生大学生,刚开始培养学习习惯的小学生们要痛苦得多。
小侄女边用田字格学写字,边嘀咕:“我讨厌轰炸。”
课间休息的易寒星听到她说的话,忍不住轻轻拽了拽她的辫子:“就是不轰炸,你要学写字也要把字抄写二三十遍。”
易寒星拽小侄女辫子,田修德等人还没有说话,萧疏就瞪人了:“孩子都被你拽疼了。”
“我这力气,她最多是有感觉,怎么可能疼?”易寒星忍不住说道。
“咱们不理小姨。”萧疏哄着小侄女:“姐姐给你重新扎辫子好不好?”
易寒星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萧疏瞪了:“你对你的大号洋娃娃真不错。”
这话一出,在旁边听到的肖枢大笑出声:“哈哈哈寒星你才看透她的真面目吗?”说着肖枢又背了一段改编诗:“立场诚可贵,友情价更高,若为娃娃故,二者皆可抛。”
“肖小月!”萧疏恼羞成怒。
肖枢却不因萧疏的恼羞成怒有所动,听到萧疏的喊声,做作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郑重地说:“我过了十五岁生日,老师说古人都是进学或者加冠的时候刺字,孔子十有五而志于学,我也是取字的时候了,所以昨天上车前给我取了字。”
肖枢暂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你们现在都应该喊我的字了!小月这种就不用喊了。”
“那你现在的字是什么?”易寒星好奇问。
“枢的意思是中间关键的位置,所以老师给我取字叫做承志,要继承我们关键的志向,以后xiaoshu这个读音就给你用吧,我就叫做肖承志了。”
“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共用名字吗?”萧疏忍不住说道:“还不是爹娘不靠谱啊。”
“叔叔阿姨他们要是靠谱,也不会在你生下来的时候看到边上小树被雨打掉许多叶子,就开玩笑说要给你取名叫做萧疏,发现和我的名字同音之后,还拉着我爸妈说是缘分,坚定了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决心。”肖枢,不对,应该叫做肖承志忍不住吐槽道。
“明明我们的名字是两家父母约定了的?”萧疏不太相信:“而且萧疏虽然有稀疏的意思,但是我爹娘明明说是取了其中洒脱清丽的含义!”
“叔叔阿姨可真能找补,我爸妈之前吐槽都被我听到了,还能有假?”肖承志笑了:“不过这名字倒是和你的发量很般配。”
“嘿!”萧疏怒了:“你一个迟早秃头的小橙子有什么资格说我头发少啊?!”
因为愤怒,萧疏又很快为肖承志取了个外号。
“什么小橙子,是肖承志!”
“不就是小橙子吗?!”
两人争执了一个课间,直到老师再次开始讲课,才停止拌嘴赶紧去认真听课。
易寒星忍不住摸了摸小辫子只扎了一半的小侄女的头:可怜的孩子啊!
但是看着披散着一半头发依然毫无所觉的小侄女,易寒星思考了不到一秒钟,觉得还是听课重要,立马也跑了。
边上有中年家长又笑又气:“这群学生娃!给人家小孩子扎辫子都能只扎一半!”说着顺手给懵懂抬起头的小侄女扎了另半边的麻花辫,至于模仿另外半边的发型?算了吧,不会。
咱就说,您这举动比易寒星他们好,但是也没好多少?
等程深来接闺女“放学”,看到两边不一样的发型,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这是什么现今流行的发型吗?
最后,还是田修德在接过女儿之后,给女儿扎了两个半丸子头。
易寒星和一起回来的萧疏带着前方疏通的好消息,一看到小侄女的两个半丸子头,不由哼唱起来:“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怎么这么高兴?”
“通车了!”易寒星连忙道。
“哎哟可算通了!”大家都热闹了起来。
在人声鼎沸中,列车缓缓地开始哐当哐当地往前加速。
一阵颠簸,经过抢修路段的时候,易寒星和萧疏一起凑在窗户边上,看着新铁轨和远处晒的黝黑的劳工们。
“他们看着好辛苦啊。”小侄女指着那群人说:“是为了帮我们吗?”
“是啊。”易寒星摸了摸孩子新扎起来的丸子头:“他们都是奋斗在不同地方的无名英雄,我们要铭记他们。”
“我肯定能记住他们!他们是拯救我出了二十遍苦海的恩人!”小侄女说着。
“喂!”易寒星哭笑不得:“你这思想可要不得!学海无涯苦作舟懂不懂?等你到了昆明,二十遍三十遍还是一样要写的!”
小侄女顿时耷拉了一张脸,脸上的肉团团都失去了弹性。
小侄子撇了妹妹一眼,心想五六岁的小孩子就是幼稚,不就是抄写吗?这才哪儿到哪儿呢?等你再大一点,背书才痛苦呢!
火车在附近停了一下,接了工程相关专业的老师学生们上车,大家挽着裤脚,小腿上都是泥巴点,一群老师学生跑过去慰问加打听情况。
萧疏带着她打听来的消息找易寒星。
“听说越南本来说要半个月才能修好,他们还是法国人培养出来的师傅呢!结果我们国家的工程队听说这一车都是学生,立马拍胸脯说他们只要不到一周,等老师们过去指导之后,他们只用了3天多就完成了!这真是一个奇迹!太厉害了!”
“对啊!咱们国家的工人是最厉害的!”
易寒星想着,不仅仅是当下,在后世,中国速度也是震惊世界的存在,只要有信念在,中国的工人们永远都能迸发出让世界惊叹奇迹的力量!
第110章
长途跋涉之后,大家终于到达了昆明,学校的各项事宜也安排了起来。
相比于等学校开学的易寒星,田家人和程家人还需要考虑一个问题:做什么当生计。
虽然家里还有一些积蓄,但也不能继续坐吃山空,这没有进账,总是让人心慌。
田家和程家传统的谋生技能就是经商和田产,之前在上海的时候,是易寒星都要写小说赚钱的,等到了香港,因为当老师的原因,家里日常吃住都不用花钱,所以手里还有一些盈余。
然而北迁后又西迁,多少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说起谋求生计,程深倒是想到过可以继续经商:“这国外的物资基本都是通过南边运进来,先到昆明,重庆成都高官多,肯定有人需要这些东西,我们想办法从昆明运送去重庆,肯定能赚钱。”
程深提到的这个易寒星倒是知道,这是茶马古道啊。
在抗日最艰难的时候,很多物资就是经过昆明,从茶马古道去往成都重庆,其中著名的24道拐至今还口口相传。
易寒星不怀疑这个办法可以赚钱,并且认同程深的眼光,只是有一个问题:“平坦能通车的道路基本在日本人的打击之下或者控制之下,不能通车的道路需要通过人力畜力想办法翻山越岭出去,这个办法当然能赚钱,但是你能找到靠谱的商队吗?”
程老太爷听了之后就点头:“这一路上会碰到很多少数民族,你要有懂他们话的伙计,有能和他们有商有量让他们不抢劫你的本领,还要会在深山老林里识路并且生存,这赚钱办法虽然好,但是我们家里赚不了。”
程深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只能遗憾放弃这个想法,继而疑问:“那我们能做什么呢?”
田修德首先点炮:“我这边找了一家学前幼托班当老师,每个月工资也有一点钱,给家里一周吃一次肉还是可以的。”
寒星娘和程老太太紧跟而上:“我们也跟着修德一起去人家学校当保育员,平时照顾下孩子,有空还能接两三个绣活,我们钱加在一起,家里日常吃饭穿衣的开销能覆盖了。”
不知道家里的女同志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三个男同志瞪大了眼睛。
易寒星一看这情况就忍不住想笑,真是不枉费自己这一两年一直在给大家说什么女性崛起、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自家这几位总算是崛起了。
看着惊讶的男性亲属们,易寒星假装不懂地说道:“现在识字的女性找工作确实是比普通男性容易些,岗位缺口就在那里,程伯母、娘和二姐这么快找到工作也很正常,毕竟人家看小孩肯定想要女性,又希望孩子接触的人都识字有素质不是?”
易寒星这么说着,寒星娘三人的胸膛都挺起了至少5°。
“娘他们可以养家的话,姐夫你最好就别做那些危险的赚钱行当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不比什么都重要?爹你们也不用不好意思,这只是家庭分工不同。”易寒星说着:“你们要是实在觉得花用妻子赚的不好,这平时在家里多做点擦擦洗洗煮饭洗衣服的活,让娘她们轻松点,比什么都实在!”
“我们大老爷们,怎么能煮饭洗衣服呢?”
“那些大厨不是大老爷们?人家军队里不都是男人洗自己的衣服?”易寒星立马作惊讶状开口;“不是吧?爹你们难道打算吃软饭?还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种?”
“谁吃软饭了?我马上就去找工作!”寒星爹说着。
“那你要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
“这家里的活我们全包了!”寒星爹答应下来,没来得及拉住老兄弟的程老太爷别过眼去,田修德偷偷在背后给易寒星比了一个大拇指。
程深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心想自家亲爹和岳丈年纪大了可能不好找工作,自己用不会那么难!明天就找到工作,让两位从没做过家族没受到过摧残的男人好好体验后勤生活吧!
带过孩子的程深深有体会,恨不得明天天没亮就爬起来去找工作。
最后,田家家主和程家家主从拖地能让人滑倒、煮饭能底下焦了上面还生的,非常快速地进化为桌子地板亮的反光、煎炸煮炒样样精通菜色一周不重复的高级家政人才。
时间转眼进入夏天。
“寒星,听说那些从贵州走过来的男生快到了,我们要去列队迎接!”萧疏小跑着过来和易寒星说起刚刚得知的大事。
“列队迎接?”易寒星问着,又恍然觉得:“其实也是应该的,他们确实辛苦。”
“我们当初过来也很不容易啊,差点就桥毁人亡了,怎么就没人说给我们办个欢迎会?”
易寒星只觉得哭笑不得:“你还在这种事情上纠结?难道你不愿意过去迎接?”
“我就是说说而已。”萧疏道:“其实还是很佩服他们的。”
“那不就行了?”易寒星说着:“我们赶紧动起来,是不是要扎小旗帜和横幅?”
“那肯定要的吧?”萧疏说道:“学校肯定会组织我们做,这个先不着急。”
“那着急的是哪一个?”易寒星问道。
“着急的是高中要准备招生了!”萧疏说着:“我们这学期过的差不多了,老师觉得大家没学到什么东西,居然打算让我们重读一遍!”
“重读?”易寒星也惊了:“难道不能考试检测学习水平吗?通过的就让大家初中毕业啊?”
“哎呀你等我说完,大家给老师提了意见了,老师说计划是高标准通过测试的可以去读高中,所以我们现在着急地应该是怎么才能提高成绩!”萧疏说道:“谁知道是不是所有科目都要高标准才能毕业啊。”
萧疏这么一说,易寒星也有点紧张起来。
相比于某些全方位发展的同学,易寒星和萧疏是那种典型的成绩很好的理科生,就也不是说文科类科目学的不好,但是总归不算擅长,要好分数就必须下力气努力才行。
文科类科目又是需要背诵的内容多,易寒星和萧疏的记忆力虽然好,但是也要按照大学考试周的标准好好准备一番才行。
这果然是更加着急的事情。易寒星想着。
“我们一起复习怎么样?”萧疏提议。
“好啊。”易寒星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学习小组邀请了好几位同学一起,大家奋战初等中学毕业考。
学习的第三天,易寒星到了大家日常用来学习的教室之后,却发现没有人在,不由奇怪地走了一圈。
这时候也没有个电话可以让易寒星打电话问大家“人呢?”,天色还早得很,易寒星只能纳闷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埋头学习。
就在易寒星沉迷学习的时候,担任“侦察兵”的萧疏对着大家摆摆手,众人准备悄没声息地从后门溜了进来。
易寒星毕竟受到过一定的军事训练,虽然只能算是军训那种级别的,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后面有动静,一回头,就看到肖枢肖承志捧着个生日蛋糕,众人正打算往自己身后来。
眼见提前被易寒星发现了,萧疏立马喊了一句:“寒星生日快乐!”
几个朋友一起喊到:“寒星生日快乐~”
易寒星惊讶地站了起来。
在穿越过来之后,除了周岁之外,田家的风格是只给老人过寿不给小孩过生日的,所以易寒星一直没怎么过过自己的生日。
随后离开家里去根据地,在生日当天易红星能想起来多给寒星一只鸡腿或者一碗面,就算是有心了,物资贫乏,没有办法。
在上海的时候,几个小伙伴也没想过要给易寒星过什么生日,何况易寒星的生日正好是暑假的时候。
也是有了萧疏这种有心的闺蜜,易寒星才第一次在自己生日时有了生日蛋糕。
“你们怎么想到给我过生日?还有这蛋糕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很贵啊?”
“今天可是你十五岁的生日唉,大日子!古代女性及笄大办,我们现在是没这个讲究和这个条件,但是难道还不值得一个蛋糕吗?”萧疏回答着。
“按照古代的算法,我今年应该是十六,不是十五。”易寒星忍不住说道。
“那逢五逢十也都是大日子!”萧疏一挥手:“这可是我找姜教授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蛋糕,我帮忙做的蛋糕胚,小橙子打发奶油打地手都麻了,这是我们的心意,可没花多少钱,就是买了点面粉鸡蛋牛奶和糖,没你想的那么贵,别担心了。”
姜教授是西方文学的教授,以前留学的时候在面包店打过工,做的一手好西点,听萧疏说是大家帮着做的,易寒星顿时明白大家没有破费,只是更加感动于大家的心意。
“我们不能辜负了今天这好日子!”萧疏不等易寒星酝酿感动的情绪,催促着:“赶快吹蜡烛许愿啊!”
“对啊对啊,插上蜡烛。”
“火柴呢?”
“这儿呢,赶紧点!”
在朋友们的簇拥下,易寒星面对插了一根蜡烛的蛋糕虔诚地许愿:一愿祖国昌盛,二愿大家安健,三愿世界和平!
第111章
萧疏和易寒星都通过了毕业考试,顺利进入高中。
在高中的时候,易寒星发生了一件大事:她来例假了。
当时易寒星上完课,正打算站起来回家,一把就被萧疏压着肩膀坐了下来。
“?”被按下来的易寒星非常蒙地看着萧疏。
“寒星,你裙子脏了。”萧疏说道。
“哪里?”易寒星说着就打算来回看自己的裙子。
“就是你坐着的那里,你来那个了,都是血。”这么说着,萧疏突然反应过来:“你是第一次来吧?”
虽然这辈子是第一次,但是实际上早就经历过的易寒星顿感不妙:“我是来那个了?流血了?”
“嗯嗯!”萧疏点头。
易寒星立马趴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肚子痛?”萧疏不明所以,刚刚不还是没事人一样吗?
“我肚子不痛,我心痛。”易寒星说道。
“心痛?”萧疏疑惑,紧跟着又自以为找到了答案,安慰易寒星道:“其实女人都是这样的,虽然确实是经常不方便吧,但是这也没办法不是?”
听到萧疏这话,易寒星整个人瘫在了桌子上:“我还忘了以后会不方便,心更痛了!”
听到易寒星这话,萧疏开始好奇:“所以你之前在心痛什么啊?”
易寒星扭过头来看着萧疏:“因为我听说,女孩子只要来了,就不容易长个子了!”
“噗嗤!”萧疏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也不矮啊,应该有…”萧疏比划了一下:“接近一米六?”
“四舍五入一米六。”实际一五六的易寒星说道“你们接近一米七的人是没办法理解我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全家身高低谷,易寒星的悲伤就不可抑制地蔓延。
身高一米六七的萧疏确实没办法理解:“不是说二十岁之前都有可能会长?你多运动,应该能超过一米六的。”
易寒星:…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
但是有一种悲伤是两人共同的,当易寒星问道:“我们现在在昆明能买到美国进口的高洁丝或者摩黛丝吗?”的时候,萧疏悲伤摇头:“那玩意估计只进口一点点,贵的要死,就是市面上有的卖,相信我,你不仅不舍得,也买不起!”
没有进口的卫生巾,想到要用塞草纸或者草木灰的月经带,易寒星整个人都灰暗了,只能请教萧疏:“除了月经带,还有别的选择吗?”
萧疏悄悄说道:“用绷带和棉花做垫子也行,就是容易漏。”
易寒星立马回想起了现代的卫生巾,其实除了消毒技术、快速吸水技术之外,差距也就是防水层而已。
这么一回想,易寒星立马觉得自己可以了。
“我们学校也有女老师女教授吧?大家都有需要,干脆我们做一个卫生巾研发小组?研究下可以不渗漏的防水层材料?”没理由印度电影里面女性都可以通过手工工厂制作卫生巾,自己这边这么多高级知识分子却办不到?
易寒星认为,这场革命,势在必行!
易寒星此时热血上涌,认为自己在做一个伟大的事业,却被萧疏提醒:“现在关键是你裙子上有血,你要这样回家吗?”
好的。易寒星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那…麻烦你通知下我家人,让他们来接我?”易寒星说着。
“现在你家里应该只有两位伯父在吧?”不是萧疏保守不敢在男性长辈面前提这个问题,关键是这两个长辈就是那种保守的人,他们估计都不知道能怎么做啊。
易寒星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或者我看看有没有外套可以借的,挡住裙子回家?”
“这天气还是秋老虎,昆明本来就纬度低,有几个会穿外套啊?”萧疏提出了现实的问题,要不是自己就穿了单层,萧疏早就脱下外套给易寒星挡着了。
易寒星也是真切地感受到“长大”的不方便。
最后,还是萧疏帮着想了办法,把原本扎在腰上的裙子重新扎在了胸口,让长度到脚踝的长裙变成了短裙,用衣服挡住了血迹,易寒星就这么走回了家。
此时易寒星忍不住庆幸,这时候的学生装,女生小腿都穿着长袜,衣服一般是中袖,在裙子的长度上,长裙短裙的都常见,而田家人总归是偏保守的,所以给易寒星做的是长裙,才能让她这么操作。
回家之后,一向细心的田修德通过姿势很快发现了易寒星的不对劲:“你这是来月经了?”
易寒星点头:“今天在学校来的,裙子上都染了血。”
田修德闻言立马追问:“那你是怎么回家的?”
易寒星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办法。
田修德听的连连点头:“寒星也长大啦,之前娘还一直担心,你这么大了都没来月经,现在应该也放心了。”
这么说着,田修德忍不住问:“你知道怎么用月经带吗?”
听到这话,易寒星立马想起来自己方面参观博物馆的时候看过的实物,在垫子上还绣着各种人物花草,易寒星顿时觉得敬谢不敏。
“我垫了卫生纸,月经带真的不行!”易寒星申明:“我要尝试去做卫生巾!”
田修德已经学会了不反驳妹妹:“…那,你加油?”
易寒星:???你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你这样我会失去打脸对象的!
在家人的鼎力支持之下,易寒星满血复活之后就和萧疏一起邀请女性研究员加入。
“你们最近在搞些什么?”肖承志不解又好奇地问。
“这是女孩子的秘密!”萧疏强调。
“其实告诉他也行的,萧萧你觉得…?”易寒星说道。
萧疏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有别的想法:“到时候要是反复失败肯定会被小橙子嘲笑,我绝对不要在完成前告诉他!”
萧疏这么说了,秉持着尊重合作伙伴的想法,易寒星也对着肖承志守口如瓶。
一行人开始了紧锣密鼓地研究。
与此同时,周毅之在港口等着船只停靠,见到秦观宇的时候,两人忍不住拥抱捶背。
等分开之后,两人才有空互相打量对方。
“黑了也瘦了。”周毅之说着。
“整天在路上,不黑才奇怪吧!不过我可没瘦,我这是肥肉变肌肉,更紧实了。”秦观宇笑着举起手臂:“这些肌肉可都是我练出来的!”
哪怕周毅之一向沉稳,也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忍不住用力捏了捏秦观宇的胳膊,略带酸味地说:“你这一路上尽是练武了吧?课程还跟得上吗?”
“那必然是跟不上了。”秦观宇回答地很洒脱:“之前日本人就没教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到时候可是要留级一年从头学起的。”
听到秦观宇的话,周毅之面露惋惜,不知道怎么安慰。
两人谈着话的时候,防控警报拉响了。
“快,快进防空洞!周毅之一把拉住秦观宇,带着他往边上的防空洞跑。
跑进洞里之后,周毅之叮嘱秦观宇:“现在在重庆生活,必须要记住,一出现这种防空警报就是有日本的轰炸机来了,到时候就往最近的防空洞跑,记得要背下所有防空洞的位置和路线,以防万一。”
周毅之说的郑重,秦观宇连连点头。
一天后,王福看到瑞士的报纸上说重庆出现了史上最大规模的轰炸,不由担心了起来。
周越桐在美国,还没来得及收到什么消息。
易寒星倒是不知道秦观宇也去了重庆,只是在看到重庆又一次被轰炸之后,只能帮着周毅之祈祷:一定要平安啊!
第112章
跟着周毅之好像被疯狗追赶一样跑进了防空洞,秦观宇大喘气地说:“我以为上海人民的生活已经很惨了,没想到重庆人民也这么水深火热啊。”
周毅之听到之后就忍不住说:“怎么,你以为重庆人民生活的莺歌燕舞,直把杭州作汴州是吗?”
“那倒是不至于。”秦观宇说着:“我在日占区也能听说川军作战的勇猛,但也是没有想到我们这边会这么危险,我看大家在面临轰炸的时候都手脚快速,这是习惯了?”
“习惯了。”周毅之说着:“你迟早也会习惯,三五天一次,一直是这样,自从武汉被占领之后,日本人的轰炸机完全可以来重庆飞一个来回,时不时地就过来轰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