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们都是读过书的。”易寒星忍不住说:“哪怕没有看过史料记载,凭借常识都应该知道,这一旦发生天灾人祸,只有跑得快又体力好的人,才能够活得到最后吧?裹了小脚的女人,碰到这种事情,除非运气逆天,不然就是等死,蝼蚁尚且偷生呢。”
听了易寒星这话,寒星爹忍不住说:“要是让你娘你姐姐落到那个境地,你爹我们还不如抹了脖子呢。”
程深和程老太爷在一旁点头,非常认同。
“您是觉得您能护住他们?要是护不住,您宁愿去死?”易寒星只觉得无法和他们沟通:“那您要是先于她们出事了,我娘她们三人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力了吗?”
“你这怎么说的?”
“爹您别急着生气,我就是按照您的逻辑推理出来的,您三位可以保护我娘她们,所以她们不会落到需要逃命的境地,所以她们可以不放脚不锻炼,是这个意思没错吧?”易寒星问道。
三个男人点头。
“那,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不是想要咒你们。”易寒星强调了几遍:“日本人要是抓了你们,你们要是被意外分隔失散了,日本人要是杀了你们。”
眼看着二姐夫要说话,易寒星立马强调:“别告诉我不可能啊!事实是你们在外面行走,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
看着二姐夫闭嘴了,易寒星才继续说:“如果出现了这些情况,我娘她们就是等死呗?”
程老太爷的嘴巴张张合合,硬是没说出话来。
“这爹死了,娘也在等死,我们家的小孩子们也是跟着娘一起等死呗。”易寒星继续扎刀。
男人们说不出话来,寒星娘听到这情况也被吓到了,但还是小声说着:“这不至于……”
关键时刻,程老太太说话了:“这怎么不至于!我明天就去放脚!”
“娘您……”程深惊讶了一下,要知道程老太太可是很保守的。
“扬州十日都可能发生,这打仗的时候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们要是出了意外,我一根绳子吊死是不要紧,但是我不能死,我们程家的孙子要活下去!”程老太太说着。
行吧,虽然是为了孙子的老思想,但是好歹程老太太愿意放脚了。
田修德也适时发言:“爹,我觉得我们确实应该放脚,不管怎么样,总是要保存家里的香火才行。”
为了家里的香火保存,程老太爷考虑过之后,还是同意了程老太太放脚的想法,并且让儿媳妇跟着一起放,到时候两个人抱着孩子逃命,生存几率总是大一些。
亲家母和女儿都放了,寒星爹自然也不再反对了。
等田光前回来,听说了易寒星做的事情。
寒星爹本来是抱怨的:“你说说修容一个女孩子,为人这么硬巴巴的,这怎么行?她不仅非要你娘她们放脚,我们稍微质疑几句就说我们是让你娘他们等死。而且还不经过我们同意,直接同志我们说她要去同学家里练枪练拳!”
不料田光前对于易寒星的举动却持有赞同态度:“不管寒星做的是不是符合世人的看法和想法,她这样做了之后,生还的可能性确实大大提高了。”
田光前本来打算告诉家里也许会有去香港的机会,但是想着要至少要一个多月后家人们才有机会上船,恰好寒星逼着家里人放了脚,干脆等家人放完适应之后再说吧,不然知道能去香港,可能又不想放脚了呢。
这么想着,田光前便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自己爹反复要求之后,答应和寒星谈谈。
又是夜间,看到田光前再次倚靠门框,易寒星已经熟悉地不需要走之前的流程了:“什么事?”
田光前忍不住笑:“听说你今天在家里发威了?”
易寒星只觉得心累:“昂。”
“他们只是思想固化了,觉得乱世女人离开了男人根本活不下去。”田光前说道:“所以没想到要放脚,但是你说完之后,家里人不是也答应了吗?”
“答应了,但不是为了女人活下去,而是为了香火。”易寒星嘲讽笑笑:“讲实话二姐她们刚放脚,跑得不一定有小侄子快和远呢。”
田光前安慰道:“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这就是现在的社会现实,你能够作出改变,就很好了。”
易寒星特别不解地说:“我就是特别不理解,二姐她明明都听懂了,也明明是想要放脚争取更多的存活机会,她就偏偏不愿意争取发声,非要等我说了,等程老太太说了,才跟着附和两句。”
“这是二姐的习惯。”田光前说着:“咱们族里的教育,男孩子恨不得让人去争去抢,女孩子却不许争不许抢,二姐只是没习惯争取,你看我们教育了这么多年,也就是出了族长家女儿和你这两个异类不是?”
这么说完之后,田光前半是邀功一样的说道:“我这边还找到朋友,大概两三个月之后可以有船离开上海去香港,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不过我没有告诉家里,可以趁机让她们放脚,怎么样?三哥够义气吧?”
“香港啊……”易寒星想着,香港这个时期除了帮派盛行吏治黑暗,其他方面倒应该还好,只是知道要打仗了易寒星害怕,但听说真的要去香港了,易寒星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去。
“或者你送爹娘二姐他们去香港?我去找大哥,在后方其实也是安全的。”总要想办法为抗日做一份贡献不是?易寒星想着。
“你留着做什么?”田光前反对:“就是要打仗,也没有让你一个小女孩上的道理,你们这些小孩子,应该好好去读书才是!”
易寒星能够理解王福、周越桐出国的行为,也是觉得他们这种小孩子应该去读书才对,但是穿越而来的寒星自认为自己心智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总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我们青壮年都没死光呢,哪里有你小孩子的事情!”田光前目光沉沉地说道。
“有些事情,就是小孩子做才方便呢。”易寒星反驳着:“赳赳中华,共赴国难,国难当头,难道小孩子就可以幸免吗?”
田光前气笑了:“有机会幸免你还要自己往里送!我说不通你是吧,你等着!”
易寒星:“我等着!”不就是放狠话吗?打量谁不会啊?!
这期间,易寒星一直防备着田光前搞什么小动作,例如把自己打晕了送上船,或者直接绑了自己的手脚送上船,却没想到,先等来的是易红星。
“大哥你怎么来了?”易寒星愣住了,好家伙,难道田光前是让自己在这里等着?


第61章
彼时易寒星刚放学,家里人都还在一旁,听到易寒星的话,寒星娘忍不住说:“你大哥好不容易过来看我们,你都不欢迎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易寒星解释道:“我就是有点惊讶而已,大哥的生意不是主要在皖北吗,怎么忽然来了上海?”
易寒星这话表面上实在给亲娘作解释,实际上是在问易红星:你不是在皖北的大别山根据地搞密码吗?怎么突然来了上海?
寒星娘被易寒星的解释安抚住了,易红星也听懂了易寒星的暗示,开口解释道:“最近这边有做生意的机会,所以过来看看。”
听了这话,易寒星自动翻译成了:最近上海有工作需要,所以过来上海。
不明白究竟什么工作居然需要一个密码专家过来,易寒星向易红星投射了疑惑的目光,易红星在易寒星的目光之下,不动如山。
好吧,明白易红星是打定主意不会解释了,可能还是什么保密项目,易寒星只能换了个问题:“你之前那两个小厮呢?”你的保镖呢?
易红星笑道:“在一楼住着呢。”
“一楼还有空房子?”寒星娘稀奇道,因为这个房东的租金不高,一楼一直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这不是巧了吗?之前老三帮我问了问,发现一楼正好有一间空房子,于是就租了下来。”易红星说道。
“那老三是赶了巧。”寒星娘笑嘻嘻地说:“不然我还怕不够住呢,现在就好了,你和光前住一间房就行了。”
这么说着,寒星娘又对易寒星说道:“书房那个沙发床还是小了点,睡不下两个人,你和你哥哥换一下吧,让他们两睡你的床,你去书房睡。”
易寒星对这个安排没有意见,但是还是发现了易红星话里的华点:“三哥早就知道你要过来?”
这是什么道理?大哥要过来,居然不联系自己而是联系三哥,而且三哥怎么和大哥通信的啊?
“老三当然是提前知道,所以才能给我租房。”易红星笑了笑,说道:“不是提前留意着,怎么可能今天直接过来就有房子住。”
“老三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挺靠谱的。”寒星娘满意地说着:“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咱们家好不容易团聚了,可要好好吃一顿。”
“娘您别太辛苦了。”易红星立马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寒星娘笑眯眯地说着。
说完,寒星娘就踩着穿了矫正鞋的脚去了厨房。
等堂屋就剩下自己和易红星两个人,易寒星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过来不会是三哥写信让你过来的吧?”
“何出此言?”易红星挑了挑眉。
“之前我和三哥说我不要去香港,他就让我等着,我等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做了什么,结果你突然过来了,难不成他说的等着就是让你劝我?”易寒星说着。
易红星笑问:“你觉得你这么重要,能让我专门走一趟?”
一听这话,易寒星琢磨了一下说道:“也是,不管我重要不重要吧,三哥凭什么觉得你来了我就会同意去香港?我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这时候你倒是知道自己不听话了。”易红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易寒星瞪了易红星一眼:“你来上海有事吗?在家里方便不?需要我帮忙吗?”
“方便的很。”易红星说着:“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在学校好好学习就行了。”
易寒星一时也想不出易红星来上海究竟是做什么,但也不好多问,只能换一个问题,小声问道:“之前和我联系的同志离开上海了,连个暗号都没有,那我后面怎么联系组织啊?”
“你急什么。”易红星说着:“不给你暗号就说明不需要你继续工作了,你安心读书,等你什么时候成为科学家了,还怕组织找不到人联系你?”
听闻此言,易寒星只觉得黑线:“等我成为科学家,那估计至少都十年之后了。”
“十年之后,二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可以给组织作贡献的时候。”易红星煞有介事地点头。
“那组织总要说一下,对我后面的求学规划吧?是要我去北京读大学?还是在上海读大学?还是要出国读大学?另外北京那边开战,上海也快了,这些学校都要迁移吧?那到时候我是去迁移的地方读大学?”易寒星直接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如果继续在上海读书的话,上海万一被日本人占领了,我还要读日本人的学校?而且你知道三哥想送我们去香港吗?难道我要去香港读书?”
听到易寒星这一连串的输出,易红星忍不住道:“我们一个一个问题来。”
“来吧。”易寒星做了个请的手势。
“关于读书的问题。”易红星首先说着:“如果日本人占领上海,当然不能在上海继续读下去,你想去香港读或者后方读都可以。”
“至于你说考大学,现在大学是有迁移的计划,到时候你可以考迁移到后方的大学,也可以出国留学。”
“说是这样说。”易寒星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但是大哥你不觉得,要是日本占领了上海,我留在上海更有用吗?”
“有什么用?”易红星表示自己是真的想不出来。
“你看我一个小孩子中学生,是不是比较不容易被日本人警戒提防?到时候要是有情报工作,我的作用可大了!”易寒星说道。
易红星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下易寒星,忍不住说道:“我怎么觉得,你除了能够用来传递消息,也没什么别的用?”
“传递消息也很好用好不好!而且我怎么就没别的用处?”易寒星不服。
易红星忍不住嘲笑道:“你不知道日本那边都没多少非世家出身女性工作人员吗?你哪怕从小进去潜伏,都接触不到什么机密内容,还指望你搞情报?再说这传递消息,我们缺的是传递消息的人吗?清洁工黄包车夫啥的,哪个不比你好用?还不容易被发现。”
易寒星试图挣扎:“那我其实可以和日本高官的孩子交往,然后旁敲侧击一些情报的啊。”
“且不说日本高官的孩子们都留在人家日本岛的大本营,就是有人带了孩子过来,日本社会阶级歧视是很严重的,你是什么牌面上的人,还能和人家的孩子交往说话?”易红星直接说道:“你还是别想了,到时候日本人开设的对华学校,估计也都是东北洗脑那一套,学不到什么实际本事,还不如赶紧离开,好好钻研下科学知识,你的用处不在这一时,就是打走了日本人,我们也要搞建设啊。”
经过易红星这么一分析,易寒星丧气地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有特别大的用处啊。
成功打击完易寒星,易红星提出了建议:“你干脆和家里一起去香港,还能帮着家里在香港立足下来,然后赶紧去学人家外国人的知识,偷师学回来的那些知识都可以拿来建设祖国。”
易寒星不说话,内心已经动摇了。
晚间所有人都回来了,大家吃了一顿团圆饭。
田光前跟着易红星一起回了两人同住的房间,问易红星:“怎么样?寒星答应去香港了没?”
易红星特别臭屁地说:“当然答应了,这种小事,我一出马,那不是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没理大哥的自吹自擂,田光前忍不住说道:“答应了就好,寒星这倒霉孩子,还是你有办法治她。”
“咱们寒星,那纯粹是少年热血、报国心切,其实只要让她知道她留在上海没啥用处,自然就没问题了!”易红星分享自己的心得:“这种小事都要我出马,你这个哥哥当得太不靠谱了。”
田光前无语地看了易红星一眼:“说起不靠谱的哥哥,谁能有你不靠谱。”
“嘿,你这个人!有用的时候写信让哥哥来帮忙,哥哥专门过来帮你解决困扰,结果麻烦没了就把哥哥丢到脑后了?”易红星忍不住说着。
“你是来专门帮忙的?”田光前一把把枕头扔给易红星:“你睡过去点!还是好好搞你的生意吧!”
冤种兄弟两凑合了一晚上,这个嫌弃对方脚臭,那个嫌弃对方打呼,易红星甚至发出了灵魂疑问:“你不是一向吃女朋友的住女朋友的吗?为什么要回来住!”
“要不是你来了不好意思不参加接风宴,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挤一张床啊!”田光前放话:“我今天就出去住!”
“好哎。”易红星开心道:“那我就一个人睡床了。”
“睡床?”田光前一笑:“你想得美,要不是我们两个人挤不下,昨晚睡得都是书房的沙发床,你等着我搬出去,你肯定要和易寒星换房间!”
“那也好过听你打呼。”易红星说着。
“是好啊,正好沙发床只有一米七,你的臭脚可以放在外面好好晾一晾了。”田光前也不是善茬。
兄弟两出门吃早餐的时候,脸都是臭的。
所有人见怪不怪地看着两人的臭脸,易寒星对有点不知所措的两个警卫员说道:“你们别担心,我大哥三哥这两人就是好不到一天,闹不到一天,谁没事掺和进他们两之间,那才是给自己找事,你们没看我爹娘和我姐、我姐夫一家都没人管他们吗?”
听到易寒星这话,两个警卫员才放心了下来。
这天吃完早饭,田光前说自己要去外面住,寒星爹娘非常平静地答应了下来。
自家这两个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的冤家,寒星爹娘都习惯了。
田光前出门去外面住,易红星要去看自己的“生意”,易寒星则是要去送别周越桐。
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周越桐和他二表哥的签证都下来了,去往美国的船班次并不多,一般十天半个月才有一次,周越桐今天就要离开上海。
易寒星和秦观宇约好了要给他送别,正如之前在码头送别王福、在火车站送别周毅之一样。
周越桐走的时候,还不忘和寒星说:“寒星,要是真的家人都去香港的话,你也别一心想着留下来,其实现在我们也起不了什么用,咱们不如好好学学武器制作啥的,过个三四年,我们年纪也大了,再回国好好升级祖国的枪支大炮!”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易寒星说着:“你出去后要时刻牢记我给你说的那些骗子和拐子的手段啊!可别被骗的身无分文。”
秦观宇看着两个身高才到自己肩膀的小朋友互相严肃嘱咐,勉强忍住了笑,同样叮嘱周越桐:“有机会的话,安顿好了送封信回来。”
周越桐鼓着包子脸严肃点头。
“呜——”地一声长汽笛响,知道要不了太久船就要开了,周越桐一边登船一边回头给家人朋友招手,等上了甲板之后,仍然不停地招手,直到船开走到人影也不见。
易寒星看着船变成小小的黑点,不由有些怅然若失,有些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
秦观宇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易寒星心情不好,提议道:“不管十天半个月之后你去不去香港,这锻炼还是要练起来的吧?去我家练练?”
理智告诉易寒星,自己应该马上答应下来,过去秦观宇家进行难得的射击和对打,但是情感告诉易寒星,好不容易有一天休假,不应该去秦家找罪受。
后面,理智还是战胜了易寒星的情感:“好。”易寒星从牙缝当中蹦出一个字,和秦观宇往他家走去。
到了秦观宇家中,秦家的姐妹们特别欢迎易寒星的到来。
没办法,一开始的时候,发现大家之间出现了一只卷王,当然没有人开心,秦观宇娇生惯养的姐妹们恨不得全程划水,本来家里还因为是女孩子下手没那么狠,但是卷王易寒星来了之后,知道女孩子身体极限远远不止她们表现出来这样,秦观宇的亲爹和叔伯们下手要狠得多了。
最起码原本跑两千米大家就可以喊不行了,但是易寒星来了之后,以一己之力将这个标准拔高到了一万米。
常年长跑的易寒星表示:这个距离,咬咬牙就可以了!
被卷王如此提高标准,秦观宇的姐妹们着实经历了愤怒——躺平——高兴的阶段性转变。
一开始当然是生气的,但是后面发现人家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等人的想法,就是不停地卷,连射击都练到每天手抖才下靶场,秦观宇那些卷不动的姐妹们就躺平了。
后来,女孩子们又发现出于老师对好学生的偏爱,一旦易寒星出现,家里当天轮班当教官的叔叔伯伯们的注意力很大程度集中在易寒星身上,大家趁着不注意划个水都不会被发现,于是又变得特别欢迎易寒星。
于是易寒星和秦观宇在扎马步的时候讨论起了去香港这件事情,第一个挑出来反对的就是秦观宇的姐妹们:“不要啊!寒星你留在这边吧!我们青帮上万兄弟,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你?”
你休假的时候我们被全程盯死压力就很大了,你要是走了,那我们怎么办?姐妹们呐喊。
易寒星颇有点受宠若惊:“大家这么舍不得我吗?”
没能及时了解姐妹内心变化的秦观宇也很奇怪:“难道她们是拿你当追赶目标,当出感情来了?”
“什么追赶目标?”边上秦观宇的爹问。
“我感觉家里的姐妹打算向寒星学习,拿寒星当追赶目标呢。”秦观宇说着:“听说寒星要离开,她们都很舍不得。”
!!!姐妹们恨不得当场扑上去捂住秦观宇的嘴!
“咱们家的女孩们这么有志气啊!”秦观宇的爹喜笑颜开:“好!巾帼不让须眉!那我们今天多练二十发射靶!我给你们上活动靶!”
姐妹们:秦观宇我谢谢你!


第62章
姐妹们练打靶的时候,仍然在问候秦观宇。
这时候,有帮派的男娃路过,忍不住问自家姐姐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听到兄弟们的问话,姐妹们立马吐槽了起来:“还不是秦观宇那个牲口,非要说我们是想要和易寒星看齐,然后今天被加练了。”
“哈哈哈哈!”兄弟们不仅没有丝毫地同情,反而放声大笑:“你们也有今天!”
“怎么说话的呢!”有姐姐准备教训弟弟。
“我们当年被秦观宇对比被爹妈打的时候,你们不是还说我们应该向秦观宇学习,认真读书好好习武?现在终于轮到你们了,怎么这么不开心啊?”男孩子们说完,怕真的被家里的姐妹揪住打,赶紧一窝蜂地散了。
女孩子们互相对视,只能苦笑:“本来那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轮到我们了,终于理解当年那群小子想给秦观宇套麻袋的心情了。”
“你以为他们不套麻袋是因为不想吗?那不是主要是因为打不过秦观宇吗?”有姐妹依然笑的出来:“讲实话,要不是打不过,我也想套麻袋了。”
“就是啊!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居然觉得读书练武挺开心的……”
秦观宇并不知道姐妹们对于自己的吐槽,此时他正在送易寒星回家。
两人走在路上,听到教堂的歌声。
“我听说,当人力无法更改的时候,很多人就会寄托于宗教。”易寒星说着:“最近教堂里的人好像变多了。”
“都是群害怕打仗又没门路出去的人。”秦观宇舔舔牙齿:“要说我怕什么?日本人的大炮厉害,我们的也不差啊!还是购买的德式美式武器,到时候就是一个字:干!”
易寒星忍不住侧头看秦观宇。
“怎么了?”秦观宇感受到易寒星的目光,问道。
“没事。”易寒星说着,心想秦观宇看起来倒是挺像男频谍战文、抗战文的男主角的,只是年纪有点小,应该不是吧。
“嘿,你知道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了。”秦观宇说着:“有事你就说。”
“真没事。”易寒星解释道:“我就是感觉你还挺热血的,和以前给我的印象不太一样,所以没忍住打量一下。”
听到易寒星这话,秦观宇就忍不住笑了:“虽然我确实比你们四个要了解社会现状,平时也想的多一些,但是不代表我不能热血好不好!”
“是是是。”易寒星敷衍一般地说。
被秦观宇送回家之后,易寒星看到了在沙发上葛优瘫的易红星。
“大哥你回来的比我还早啊。”易寒星随口说了一句:“今天生意跑得怎么样?”
“还不错。”易红星说着:“估计很快能有结果。”
易寒星心里和猫抓一样,特别想要知道易红星过来是做什么,但是出于多年保密教育培养的习惯,只能忍耐着不追问。
易红星也没有和易寒星解释,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昨天晚上我和老三确认了,打给再过半个月他就能排队拿到船票了,等过几天我们也会和家里说这个问题,到时候家里应该是都去香港的。”
易寒星闻言点头:“知道了。”
易红星仍然注视着自己的妹妹。
感受到易红星的目光,易寒星只能无奈对视回答:“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会过去香港好好学习的!”
听闻这话,易红星算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