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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病人就交给我了。”他说道,“齐娘子,这次就全靠你了。”
齐悦点点头,将口罩手套逐一带上,招呼协助的胡三等四五个弟子进入了专门腾出来的那间充作实验室的屋子。
阿如看着齐悦等人进去,深吸了一口气。
“大夫,我去给病人测体温。”她说道。
刘普成点点头。
“你去熬制齐娘子说的盐糖水吧。”他又看向张同说道。
张同应声是,大家各自忙碌起来。
这一场关于生与死的挑战拉开了序幕。
到此时此刻,永庆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次的赌注,同时也再次掀起了侯府乞丐少夫人的种种闲谈。
“真是..这一下定西候有大麻烦了..”
大多数人开口第一句便是这个,以至于那些刚来到永庆府的外地人还以为这是这里互相问候的惯用语呢。
“这一次定西候有大麻烦了。”
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知府衙门后,知府夫人也对知府大人说道。
知府大人叹口气。
“这个少夫人。看起来挺懂事的,怎么会这样不着调呢?”他摇头说道。
“能有什么调啊。”知府夫人说道,“那么个出身…”
然后她便想起当初医治自己儿子时,种种的行径。当时只顾担心儿子也不觉的怎么。此时想起来,怎么都觉得受到了冒犯。
“谢家姐姐,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她的命真是苦。”她叹息说道。
知府大人皱了皱眉。
“要不,我们去侯府一趟,也好表达一下…”他低声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知府夫人打断了。
“快别没事找事了,表达什么呀,此时大家对定西侯府避之不及呢,咱们往跟前凑什么!”她急忙忙的说道。
这话知府大人听着有些不对味。
“毕竟人家救了子乔。怎么说..”他说道。
“救命之恩咱们急着,但这也不代表她就不害人了。”知府夫人说道,“有恩是恩。有理也得是理嘛。”
知府大人没说话。
“我说你可注意点啊,这一次,定西候可真有大麻烦了,你这个做知府大人的,可别轻易行动,要是引得那些民众闹到咱们这里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知府夫人
再次嘱咐道。
知府大人觉得听媳妇的话是很没出息的表现,咳了一声。
“你女人家知道什么,我自有分寸。”他肃容说道。
知府夫人知道他听进去了,笑了笑不在意他这小小的自尊。
“少爷怎么样啊?可看好点。别乱跑,才好了,我已经从京城请了好大夫,来给他瞧瞧呢。”她唤过仆妇说道。
仆妇忙打发一个小丫头去,不多时小丫头失急慌忙的回来了。
“少爷出门了。”她回道。
“这才能走动了。天就要黑了。去哪里了?谁跟着呢?”知府夫人吓了一跳忙喝问道。
“说是在家闷,要出去走走。跟陈家周家孙家的公子们一起去的,说是不往别处走,就去烟熏阁吃点心。”丫头忙跪下说道,“几个妈妈都跟着呢,手炉脚炉大毛衣
服都带着齐齐的。”
知府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烟熏阁倒是好地方,清净,在家闷了这么久,出去走走也好。”她说道。
不过此时黄子乔所在的地方却不是很清净。
光线昏暗,嘈杂声一片。
德庆庄,是永庆府最大的赌庄,分别设有高中低三档赌坊,满足了阶层人不同的需要。
不过此时在最高档的那间赌坊里,气氛有些怪异。
“下啊,我让你们往这里下注!”坐在一张赌桌前的少年手持马鞭,重重的敲着一个方向。
那里标记着齐的字眼,此时零零散散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筹码。
赌坊的大老板黄四牙迈进门时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我的小爷,您怎么有这个雅兴了~快快,听说你身体才好,快别在这里,随我来雅间,要什么我亲自伺候您。”他带着几分讨好上前搀扶。
黄子乔一鞭子抽开他。
“别,小爷我就是来这里玩的。”他说道,说着将手里的重重的一个袋子筹码扔过去。
稳稳准准的落在齐字标签上。
“下注啊。”他又猛地喊了声。
赌客们打个哆嗦回过神。
“可是,可是,我们不想往这边下注…”有人大着胆子说道。
话音未落,黄子乔的马鞭就指向这人的方向。
“那谁?”他问道。
那人嗖的往别人身后躲去。
“爷,是永庆县衙主簿的儿子..”黄子乔身旁的小厮立刻说道。
“好,你小子随便下,下注完了,你老子还。”黄子乔喊道。
一个县衙的主薄虽然不怕县太爷,但是知府大人可是上司啊。
那人都快哭了。
“这是赌场,那有在赌场逼人下注的!”他喊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跟着一脸委屈不满的点头,他们才不要下注到那个姓齐的少夫人身上,那不是明摆着赔钱嘛,谁钱多的不愿意赢非要来输的?这不是有病吗?
此时那个有病的人啪的一下再次用马鞭摔了桌子。
“小爷我好心,指给你们一条发财的路,别不识好心啊,都快给我下注!都要赌齐少夫人赢!”他喊道。
而同时在最低档的赌坊里,喧嚣汗臭混在,十七八个老少不等的男人挤在一张大桌子前,随着吆喝将手里多少不一的筹码扔过去,桌上两边亦是对比鲜明。
“这边怎么没人下注?”一个人挤进来问道,“那要是赢了,岂不是赚大发了?”
周围的人听见了转头去看,看到是个年轻人,抱着胳膊,正好奇的往桌上张望。
定西侯府齐少夫人…这是什么赌注?
“小棺,那你快下注啊。”熟悉的人喊道。
“下就下。”年轻人说道,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一袋子筹码全扔过去。
伴着这一袋子鲜明的筹码,大家高兴的笑了。
“好了,有逢赌必输的棺材仔下注,咱们赢定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可能
晨光照进屋子,刘普成进来,看到一个弟子正将药锅里的汤药倒入另一个弟子撑着的白布上。
药汁滤下在小盆里。
“齐娘子,你看还要再煮吗?”弟子捧起小盆跑到齐悦身边,低声问道。
齐悦正俯身小心的在桌子前,从胡三拿着的小盆里刷水滴。
“再加药渣添水煮半个时辰。”齐悦认真的看了眼药汁说道。
两个弟子应声是忙去了。
“齐娘子这是?”刘普成看着屋子里,入目都是熟悉的物品,但却偏偏看起来很古怪。
那个锅上为什么压了重重的石头?
肉汤的气味弥散在屋子里。
还有这奇怪的刷水滴的行为…
“我需要蒸馏水..”齐悦说道,一面站起身来,看了眼下面小盆不一半的水,“再蒸。”
胡三点点头,捧着盆放在了一旁的炭炉上。
一夜未睡,再加上集中精神,大家的眼中都布满了红丝。
“伤者怎么样?”齐悦问道,揉了揉眼稍微缓解下。
“不怎么好。”刘普成说道。
齐悦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笑了。
“看来我得加快速度了。”她说道,握了握拳头。
到了中午的时候,刘普成等人看着齐悦将稀释比例不等药汁装在小瓷瓶里,一个个系上不同颜色的带子作为标记。
两个弟子搬来蒸笼,逐一摆上去,搁进临时架起的大锅里。
这个大锅。锅里套锅,盖上盖子,又压上石头,锅盖锅体处裹上一层层被打湿的白布。
“半个时辰。大家离远一点。免得锅炸了。”齐悦说道。
听她这样说,大家吓了一跳,忙后退。
“不过,千万别炸..”齐悦又忍不住合手求神佛保佑喃喃说道。
“老师,现在去伤者伤口上割下些腐肉来。”她又说道。
刘普成应了声,看着那大开的锅,听着内里砰砰的响声,心里有些害怕。
“这是…”他忍不住问道。
“试图高压灭菌。”齐悦笑道,带着几分自嘲。
刘普成没觉得好笑。反而很认真又敬佩的点了点头,在他心里越发好奇齐悦的师父了,那个人。该是一个怎样惊世骇俗的高人啊。
腐肉被戴着手套的齐悦认真小心的剪成一块一块。
“大家过来。”齐悦说道。
立刻众人都围过来。
“你们一个人看一块。”齐悦说道。
大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各自选了一块认真的看,就好像眼前看的是世上珍稀美玉宝石一般。
“记住你们各自看到的腐肉的状态。”齐悦说道,“等过了今晚,再拿出后,你们要看出有没有变化,这个,只能靠大家的眼和记忆力了,也是最终能不能找出有效
注射液的最后一步了。”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看着更加认真去看腐肉的弟子们。
成败就看这最后一步了。如果明天没有找到的话…
齐悦深吸一口气,那就失败了,再没有时间供她试验了。
她自己低下头,也认真的看着一块腐肉,要把它牢牢的印在脑海里。
“少夫人。你看这温度够了吗?”另一个弟子守着一个木箱子。四周以及下边都放了一堆的炭炉。
齐悦忙走过去,将手伸进去探视温度。
大概也许差不多了吧。
“好了。”齐悦说道。
逐一将腐肉放入瓷瓶里。每个负责自己那块的弟子系上各自标记的带子,齐齐的摆放在木板上抬了过来,放入木箱中。
一条厚厚的被子将木箱盖住。
做完这一切,弟子们脸上带着紧张又激动,他们这一天一夜做了好些奇怪的事,但愿,能够创造出奇怪的结果。
相比于这边需要不断加热的炭火,猎户所在的屋子则不停的有冰块送进去。
“戴好手套,尤其是手上有外伤口的,千万别接触以免被感染。”齐悦走进来看着忙着给猎户护理的阿如等人,笑道,“我那边可是只能做出一人份的药哦。”
阿如等人听了都笑起来,从宽大的口罩后发出的笑声沉闷,但落在心里却是十分的悦耳。
常云成站在院门外听着里面传出的笑声,停下了迈出的脚。
她…正高兴的时候,见了自己,也许会想起不高兴的事,还是算了吧…
他转过身要走,身后门响,到底是忍不住转过头,看见齐悦走出来,正伸手做个十分不雅的舒展动作,见自己看过来,齐悦的动作微微一停,但很快她又接着动作,
视线也从常云成身上移开。
常云成收回视线转身走开了。
当晨光再一次照进室内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紧张的盯在那个木箱子上。
齐悦看着那边的滴漏。
“好,时间到了,拿出来吧。”她终于一抬手说道。
早就等着这句话的弟子们真听到这句话手脚反而有些束缚,颤抖着掀开了棉被,从热腾腾的木箱里抬出木板。
木板摆在桌子上,所有的弟子都依照自己标记的带子站在自己负责的瓶子前,一人手里拿着临时打造出来的小镊子。
“好,开始吧,看看瓶子里的腐肉,找出没有继续恶化,反而略有好转的那一个。”齐悦说道,她自己也低下头,打开了自己负责的那个瓶子。
腐肉被夹了出来…
“不行。”齐悦放下,“一比十六,失败。”
一旁的弟子颤着手在一张写满稀释比例的纸上画上一个叉。
这边伤者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只有昏迷的伤者发出含糊的呻吟。
刘普成也去看结果了。屋子里只剩下阿如,她穿着大褂子,带着宽大的口罩,头巾裹住了头发。正用带着手套的手拧干一条毛巾放在伤者的额头。
“阿如姐姐。冰块来了。”一个弟子端着一个装满冰块的木盆进来。
阿如点点头,动作利索的过来,和他一起将冰块摆在病床四周。
“阿如姐姐,你不去那边看看吗?”那弟子问道。
阿如重新拧了毛巾给伤者进行擦拭。
“不用看。”她说道。
不用看,少夫人一定能做出来的,一定能。
“一比一百二十四,无效。”
“一比一百四十六,无效”
…
伴着一声声的报告,齐悦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快成功啊。快成功啊,一定要成功啊…
她盯着那一个又一个弟子的手,唯恐他们看错了。
真是可笑啊。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曾经费尽心思要驳斥的东西,实验中最不希望见到的结果,如今竟是恨不得叩头求神佛保佑得成。
随着纸上划去的比例越来越多,众人的神情也越来越失望。
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到底还是不可能吧…
看着那女子手撑着桌面垂下头,刘普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只要试过了,就是成功。”他走上去含笑说道。
“话虽然那么说,但是。结果毕竟还是最重要的。”齐悦垂着头说道,“干我们这行的,努力也好,不努力也好,最终让世人判定的。还是结果。治好了就是成功,
没治好就是失败。简单的…无情啊。”
就像爸爸,为了那个脑部手术,他做了很多准备写了很多方案,但是那又怎么样,失败就是失败了,失败就要付出代价,不管你是否已经尽力。
报数的声音忽地停下了,或者说他们都没有注意。
“齐齐齐齐…”有一个颤抖的声音喃喃响起。
所有人猛地看向发声的那人。
这个弟子用镊子夹出一块腐肉,此时那小小的腐肉正剧烈的抖动,当然,不是肉在抖,而是那个拿着肉的人在抖。
“没没没没…”他继续抖着声音说道。
没有人催他,大家只是死死的看着他,呼吸都停止了。
“没有变化..”他终于喊出了这句话,在所有人几乎要憋死之前。
齐悦一步迈到他跟前,小心的用带着手套的手接过了这块肉。
这块扔在地上连狗估计都不会看的肉,此时齐悦如同捧着世间最稀奇的珍宝,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只看汗水打湿了眼,不得不闭上眼。
齐悦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看了眼瓶子上系的带子。
“一比三百二十四,有效。”
当这边响起的欢呼声传过来时,正在为伤者更换伤口敷料的阿如终于手抖的控制不住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就用颤抖的手笨拙的将一层敷料更换完毕。
她知道,她早就是知道,少夫人一定能行,少夫人一向说到做到!
“这都已经快过了六七天了,他们总这样拖的有什么用!”回春堂里,一干弟子没声好气的说道。
王庆春坐在椅子上带着几分悠然慢慢的品茶。
“能拖一天是一天,随他们去吧。”他含笑说道。
“师父,外边排队的人还没散。”吴山带着几分炫耀的抱怨走进来说道。
“时候可不早了..”
“师父都看了一天病了..”
“可别累着…”
其他弟子们立刻七嘴八舌的说道。
这话如同春风拂过王庆春的五脏六腑,舒坦的不得了。
“医者父母心,既然来了,咱们怎么能不管呢?”他放下茶杯站起来,“我去看看吧。”
“师父仁心仁术..”
“..实乃我百姓之福..”
在弟子们恭维的话中,王庆春迈出后堂,来到前堂坐诊。
但迈进前堂,却让他一愣,紧跟在他身后的弟子们也是一愣。
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这是..人呢?”吴山顿时有些羞恼,喊道。
一旁拣药的伙计面带惊恐。
“师..兄,都跑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王庆春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什么叫都跑了?是不是你赶人走的?”吴山喝道。
“不是。”小伙计一脸委屈,伸手指向门外,“刚才有人说那受伤的猎户从定西侯府走出来了,大家都跑去看了…”
什么?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了。
他们没听错吧?那受伤的猎户不是抬出了,而是走出来了?
死人难道也会走了?
会走的自然不是死人,只有活人,难道,那猎户真的救活了?
王庆春的额头瞬时冒出一层冷汗。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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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喜闻
事实上当定西候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吓了一跳,他第一时间跑过来,结果看到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吓人。
那个说是要死了的猎户,半坐在软轿子上,不仅醒了,还正举着一根棍子噼里啪啦的打人。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杜大山没有你们这个兄弟!人家大夫尽心救治我!你们竟然连同他人诬告欺辱刘大夫!我打死你们这些恩将仇报的混蛋!”
那猎户一边打一边骂,虽然气力看起来很是虚弱不堪,但精神看起来绝对不是个要死的人。
在猎户前面跪着四五个男人,迎着打骂一声不吭低着头老实的不能再老实,还有一些女人在掩面哭。
猎户到底是没多少力气,无力的扔下棍子,靠在软轿上喘气。
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妇人立刻上前关切的查看,却被这猎户一巴掌扇在脸上骂道。
“还有你你这个贱人,他们不懂事,你也跟着闹!我要休了你,不休你我没脸见人!”
那妇人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这…
定西候视线搜寻,很快看到了自己的儿媳妇,此时的美人算不上美人,穿着毫无美感的大褂子,面色憔悴,头发上也裹着头巾。
齐悦笑眯眯的看着这边的热闹,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反而在刘普成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拦住了他。
“人之常情嘛,也可以理解。”刘普成看着这女子的神情,明白她这还是怨气未消。心里有些想笑又很是感动。
“我理解啊。”齐悦笑道。“但理解,也不代表他们没错啊,错了,自然要受到惩罚。”
这丫头..刘普成摇摇头,没看出来还是个很记仇的。
看着这猎户力气的确耗费尽了,而那妇人已经开始寻死了,齐悦才迈出出来。
“你才好了,不可妄动心火。”她说道。
这不是劝和,只是关心下病人。围观的弟子们互相看了眼,抿着嘴笑。
齐娘子,连句场面话也不肯说啊。
猎户喘着气一连声的对齐悦再次道谢。
“你们这些混蛋。都过来给刘大夫和少夫人叩头。”他又攒起力气喊道。
那几个男人还有妇人们立刻过来冲刘普成和齐悦叩头,一面啪啪的自打脸。
“好了好了,只要人好了就好了。”刘普成忙搀扶说道。
齐悦抱着手笑眯眯。
“那可不一定,暂时是没有生命安危了,但要说彻底好了那可不敢,说不定回去就又反复了,我们可不敢跟你们承诺什么。”她说道,一面在后扒拉下刘普成,不许
他弯身去搀扶这几人。
那几个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齐悦的意思。顿时羞愧不已。
“我知道你们担心家人,听到不治的消息急火攻心,但是你们不该打我老师。”齐悦收了笑慢慢说道,“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所以。以后千金堂不
会再接诊你们家任何一人。”
此言一出,别说猎户一家人惊愕。刘普成也是才知道,那些弟子们更是满脸惊愕。
竟然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对病人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些场面话,接受这些人的感恩戴德,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齐娘子,不可如此..”刘普成张口说道。
齐悦打断了他。
“老师的意思是,我不是千金堂的人,做不得这个主是吧?”她问道。
刘普成看着她皱眉。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娘子,医者仁心,怎么可以因为一时误会就说出拒绝诊治的话呢?”他叹息说道。
齐悦只是紧紧闭着嘴,没有说话。
但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她眼中的倔强与坚持。
“刘大夫,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少夫人说的对,我们不配再上千金堂来。”那软轿上的猎户喘着气说道,冲齐悦拱手,“少夫人豪爽,有理说理,有仇说仇,是个痛
快人,这一条是我们杜家该有的惩罚,我们认了。”
定西候府的人都看傻了,常云成看着齐悦,自始至终,这女子的视线没有往他这里看过一眼。
有理说理,有仇说仇…
定西候不由打个机灵,闪过一丝心虚。
“…这是好了?”他重重的咳了声迈步过来。
见他过来,四周人纷纷问好,那猎户的家人更是跪伏在地上,就连软轿上的猎户都挣扎着翻下来。
“侯爷仁慈,侯爷仁慈。”
他们不会说话,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尊贵的人,除了翻来覆去的这句话什么也说不出来,在地上俯身叩头不停。
以前那些贱民见了他是敬畏,此时这些贱民的敬畏中还多了几分感恩…
被贱民敬畏感激的感觉也不错,定西候忍不住捻须点头。
“也不容易,遭了这么大的罪。”他悲悯的说道,一面示意管家,“那些钱来,回去好好养养吧。”
这一下猎户们更是感恩不尽。
“打开门,送他们出去。”定西候大声说道。
“从角门那边走就是了,不要太张扬了。”齐悦说道,一脸的淡然。
一旁的张同听了忍不住呛了口。
他不由看向一旁的胡三,却见胡三亦是一脸淡然,只不过相比于齐悦的淡然,胡三这个实在是装的痕迹太明显。
“我怎么恍惚听少夫人嘱咐你一大早就出去将猎户好了的消息散播开?”张同忍不住低声问胡三。
“开什么玩笑,我师父有那么无耻吗?再说,这种事是事实。还用什么炫耀散播的。”胡三低声说道,看着张同一脸嫌弃,如同受了多大侮辱一般。
张同忙道歉,是啊是啊。应该是他听错了。
堂堂侯府少夫人哪会这么无聊。
定西候听说只是开角门。觉得有些太低调。
“侯爷,不过是一个平民猎户,哪里能开正门呢。”齐悦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
这个,也是这个理,定西候哈哈笑着,再次遗憾这次救治的不是什么大人物,要不然得多风光。
“还是月娘你考虑周到,气质沉稳。不错不错。”他笑道。
她喊的是侯爷…
常云成看着齐悦,事实上他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移开。
侯爷,而不是以前的那个父亲的称呼。
父亲。这个称呼,已经不值得她再喊出来了吧…
角门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门前人山人海,甚至往街道那边看都是人,这么多人,却是安静的很,就当猎户一家人抬着软轿出来时,陡然发出惊讶的呼声,呼声如同风浪瞬时席卷门前街道。
原本觉得有些遗憾的定西候得知后立刻第一时间赶到了门口,这。这,这种平民百姓营造出来的风光感觉也不错啊!
猎户醒来之后,就被胡三拉住讲了所有的事,包括打赌,当看到这一幕。杜大山立刻从软轿上坐起来。
“让我下来。我要自己走出去。”他大声喊道。
这才醒过来,而且伤在腿上。家属们低声劝阻。
杜大山一棍子敲在他们身上。
“让老子下来,老子没你们这么不要脸。”他喊道。
这一下没人敢说话了,弟兄们搀扶着杜大山下了软轿。
看到这杜大山的动作,呼喝声消去,门前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边。
跟在后面的齐悦刘普成等人自然也看到了,一怔之后,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个男人倒真是个男人。”齐悦笑道,“我喜欢…”
阿如在身后狠狠的拧了她一下,所幸外边的呼声又起来了,淹没了她的话。
齐悦回头冲阿如呲牙表示自己很疼,阿如冲她瞪眼,下意识的扫了旁边一眼,竟然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过来的常云成正看着她们。
没听到吧…一定没听到。
阿如低下头,而齐悦早已经转过视线了,根本就完全没在意身边有谁站过来。
杜大山伴着呼喝声一步一步的走出来,最后这呼喝声让他也不由激动起来,好像是他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他的确是做了了不起的大事,胡三的讲述非常
到位,且跌宕起伏声情并茂,杜大山听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筹码,而是觉得自己是参赌的双方,当然,他是站在少夫人和刘大夫这一方的,现在他们赢了
!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关注下,他们赢了!
杜大山猛地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兄弟们,将手里的用来打人的棍子举了起来。
“看到没,老子活着呢!”他大声喊道,瞪圆了双眼,虚弱苍白的脸上满是激动,“老子活着呢!谁他娘的再敢说刘大夫是庸医,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