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清究竟是兴奋与激动更多，还是……
“优子酱，怎么了吗？”直感超强的少年注意到了她的些许不同，开口询问道。
五条悠偏了偏头：“嗯？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优子酱现在状态和刚刚有些不太一样。”虎杖悠仁也说不出个具体的章程，他只是隐隐有点感觉不对而已。
看到手里的木鱼，他突然灵光一闪，“叨”地敲了一声，然后抬头期待地看着五条悠。
五条悠：？
五条悠：“……”
“我没被催眠。”
搞错了的虎杖悠仁冒出了尴尬的豆豆眼：“啊……没有啊……”
五条悠要被这小孩弄无语死了。
亂歩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声：“笨蛋。”
却不知道这声笨蛋说的到底是虎杖悠仁，还是五条悠。或许两者都有吧，反正他说完这句话的后一句便是——“有我在呢，有什么好害怕的。”
五条悠被他这么一点，才发现——
啊，原来她刚刚手心发汗，不全是激动，也有害怕啊……
亂歩不点出来还好，一意识到这个问题，小孩原本殷红的唇色就白了那么几分，面上也多出来了些许的不安。
她抿了抿唇，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亂歩桑，我……控制不住。”
尽管知道他们计划很周全，知道亂歩桑和太宰治他们一起做的计划绝对不会出错，她就算表现得再拉胯，亂歩桑他们肯定也早就考虑好了，但五条悠还是忍不住害怕。
她也不知道那股害怕究竟是哪里来的，大概是潜意识里留下的吧，理智告诉她他们一定能干掉羂索，但心理层面残留的东西依旧还在大脑深处。
五条悠倒也没有想过要就此不干了或者怎么样，她还是在毫不减速地前进着，只是心理依旧在发慌而已。特别想到五条悟不在，就更慌了……
五条悟那个笨蛋，怎么都告诉他了他还能中招啊！
她在心里忍不住又把教师悟翻出来骂了一句。
狱门疆里……五条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他自言自语道，“不，应该不可能。五条老师这么人见人爱，怎么可能会有人骂我呢。大概是看我不在，所以想我了吧。”
他向来自恋，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不过这个里面都没有时间，也不知道外面都过去多久了。”他小小地烦恼了一下，很快又把烦恼抛到了脑后，“嘛～算了，反正优子酱肯定会想办法来救我的啦。有优子酱在，学生们应该也不会有事。”
若是让五条悠知道他在里面这般悠闲自在，估计会多骂他几句。
虎杖悠仁听五条悠和亂歩的对话，现在又看见了五条悠明显表露出的些许慌乱，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察觉到的不对劲是什么。
是了，刚刚去找真人的时候，优子酱还是比较轻松的态度，现在……是感到压力所以害怕了吧？
他抬手摸了摸五条悠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啦，优子酱的话，绝对没问题的，而且我也会给优子酱帮忙的。”
五条悠浅浅地笑笑：“谢谢。”
虽是如此，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并没有被安慰到。
虎杖悠仁犹豫了下，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而看上去都效果甚微。
虎杖悠仁有些无措，又很是担心，便求助地看向亂歩。但亂歩却依旧喝着自己的奶茶看上去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是五条悠内心深处留下的畏惧，是无论多少言语都抹平不了的，即便是她家里那个十六岁的五条悟也做不到。
只有真正让她去将那个人打败，才能克服。而且必须是她一个人，在脱离了五条悟、夏油杰等她熟悉的依靠的情况下，来对付羂索。
这也是他们一定要安排五条悠来对付另一个世界的羂索的原因，也是他们非要安排她在这边的五条悟被封印后才过来的原因。
五条悠并不清楚亂歩他们布局时的思考，但她至少……还是学过心理学的，她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心理情况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所以，在虎杖悠仁又一次打算安慰她的时候，她先一步开了口：“好啦，悠仁，不用再说了。我就是紧张害怕而已，类似马上要期末考试了的心情？总之没那么严重了。”
“而且……”小孩回过头，对他甜甜一笑，“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不就是战胜恐惧吗？”
虎杖悠仁看着她面上的有些惨淡但格外坚强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后扬起了一个更大的笑容：“嗯！”
“所以走吧，我们的考题就在前面了。”
又一次，五条悠带着虎杖悠仁和亂歩，穿过了面前的那堵墙。
第326章 克服
羂索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里见到五条悠， 不过有他放出的咒灵在周围做耳目，因此当五条悠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稍微有些惊讶， 因为五条悠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不过……
羂索掂起手中的狱门疆， 面上勾起一抹笑。
终究还是晚了。
一个乙骨优子而已， 他还不惧。
知道五条悠是冲着他过来的，羂索也丝毫没有半点慌张， 照旧该做什么做什么。
优子酱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 他知道怎么对付她。
不能让她近身， 以及……
在五条悠穿墙而出的那一霎， 羂索已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口。
一串古老的语言自他口中传出。
其实亂歩给五条悠的指令第一条便是让她用咒言术定住羂索， 然而羂索预判的提前开口和五条悠见到他时心头下意识的一紧， 让她晚了对方一步。
小孩的眸中失去了神采。
羂索唇角一勾：“真是好久不见了，优子酱。不，准确来说， 我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你啊。”
毕竟，这边的优子酱是个失败品。
“优子酱！？”看到五条悠愣在原地，虎杖悠仁惊讶地回头喊了她。
然而五条悠对他的呼唤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就讷讷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下令的机器。但如果细看， 会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敲！”
一声厉呵传来，是突然睁开了眼睛的亂歩。
虎杖悠仁被他这么一提醒，终于反应了过来， 手持木棒就往木鱼上敲去。
“叨”的一声轻响，带着神灵祝福的梵音像是滴落在水面的一滴水，唤醒了五条悠空境一般的双眸。
她回过了神来。
‘不管什么时候清醒过来，都重头开始一遍指令。’
这是过来前亂歩给的最后一句指令。
五条悠抬眸， 在羂索意外的目光中大喊：“【闭嘴】！【别动】！”
——‘先让对方闭嘴。’
——‘你体术不好，用咒言剥夺他的行动能力。’
十倍咒灵操术，抢夺对方对咒灵的控制权。
——‘咒言只对他本人有效，咒灵操使的可以使用的技能不比你少，让他用不了咒灵。’
短距离瞬移。
[飘]、[风]（小樱牌之一，功效为操控风）削去空气阻力，重力操作、[驱]（小樱牌之一，功效为快速移动），四重叠加，五条悠的身影以胜似瞬移的速度来到了羂索身边。
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了汗来，她咬住牙关，抬手。直接的肌肤相触让她忍不住一颤，但却更用力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掠夺，目标是——对方体内的所有咒力。
——‘那个脑花可以用术式将自己转移，在杀死他之前，必须夺走他的所有咒力，让他无法发动术式。’
最后就是……
她嗓音轻颤，亦或者心也在颤，说道：“我知道不应该和你废话，但是……”
她还是想说。
“我不是你的傀儡！！！”
一句话喊完，像是用尽了五条悠所有的勇气。
她觉得自己手有些软，但是还没完……她要做的事情还没结束……还有最后的……
她再一次离地腾空，将手放在了对方的颅顶之上。
只要在这里面，放一个小小的苍，他就会死。只要她掌控得好，杰的尸体，也不会坏。
这是最好的……
五条悠咬了咬牙。
最后选择了——
[眠]。
杀人是不对的，就算对方十恶不赦，就算这里是咒术界，但她是她……
她才不要沾上这个家伙的血，脏死了。为了这个家伙，一点都不值得。
而且……这个羂索的罪，也不该由她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悠来罚。
“咚”的一声，被抽干了咒力的又昏睡过去的羂索倒在了地上，五条悠也脱力地落到了地上。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原来哭了。
泪水连成珠串，一滴滴砸在她的裤腿上，在上面开出斑驳的花来。
她捧着脸，和亂歩道歉：“亂歩桑……对不起……我……还是没做到。”
亂歩桑说的，明明是要她杀了羂索的。
但是她却……
“做到了啊。”亂歩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指了指羂索倒在地上的身体，“你打败他了。”
“而且——杀了人的就不是悠酱了。”他补充道。
至于杀死不杀死的，他一开始其实也没打算让五条悠杀掉羂索。
因为悠酱是悠酱，坚持着自己的正义的悠酱。如果为了战胜羂索而违背了她的本性杀了人，虽然也算是克服了，但其实还是输了。
真正的克服，是即便想要战胜对方，想要让对方去死，也依旧记得自己的坚持。
五条悠听懂了他的话，突然在泪中弯起了嘴唇，笑了出来。
“是，我战胜他了。”
——
羂索既然已经被解决掉了，剩下的就更好解决了。五条悠捡起了地上的狱门疆。
“五条老师就是被关在这个里面吗？我们要怎么把他放出来啊。”虎杖悠仁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小盒子，问道。
五条悠给他解释了一下狱门疆的原理。
简而言之，要把五条悟就出来，就得让狱门疆的术式无效。
“只要用天逆鉾捅一下就行了。”她轻轻松松地说道。
“天逆鉾？那是什么？”虎杖悠仁好奇地问。
“就是上次我带过来的那个价值昂贵的咒具啦，它的功能就是可以使术式无效化。”
“原来是那个！那优子酱你这次有带过来吗？”
“没，悟他们要拿它去对付我们那边的羂索，所以我就没带过来。不过没关系啦，那个东西你们这边应该也有的，回去后让五条家或者总监部的人去搞来就行了。”小孩非常轻松地说道。
听上去并不困难，虎杖悠仁也放心地点了点头。
亂歩在一旁嘬了口奶茶，用虎牙咬着珍珠想道：这边的天逆鉾肯定某个自大狂自己毁掉了。
太宰治倒是没给他讲后面的剧情，但是按照五条悟和羂索两个人的性格和现在已知的情况，也足够亂歩推理出大概的情况了。
不过他没说。
反正悠酱等出去了就会知道了。
“现在还是让这个笨蛋现在里面关着吧，让他老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五条悠一边吐槽着五条悟，一边将狱门疆揣进了自己的背包里。顺便还把真人的咒灵球也从影子里拿了出来，塞进了包中。
反正现在也不需要再防备羂索了，还是背着吧，节省十种影法术。
五条悠让虎杖悠仁帮忙扛起了夏油杰的身体，跟她一起去挨个解决其他几个咒灵。
出发没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两个女孩子。两人在看到五条悠他们后，便喊着让他们交出夏油大人的身体。
五条悠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羂索手下的诅咒师，经亂歩提点才知道原来是真正的夏油杰领养过的小孩。
“杰领养的孩子啊，”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我还以为只有悟养小孩了呢，没想到杰也养了啊。不过……感觉被杰要比被悟养幸福多了。”
作为那个倒霉催的被五条悟养的小孩，五条悠忍不住表露出了羡慕。
然而下一秒亂歩就告诉她，两个小孩是在盘星教长大的。
五条悠：“……”
啊这……
一下子说不出究竟被谁养才更不好一点了。
五条悠倒是可以理解两个小孩想要将夏油杰的身体带走的想法了，不过……
“你们两个……知道杰的身体被另一个人霸占了吗？”她忍不住问。
羂索实在太不是人了，她就怕俩孩子被对方假借夏油杰的身份给欺骗了。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都对五条悠抱有一定的提防。
她们刚刚是打算直接从五条悠手里夺人的，没抢过才到了现在这种会谈局面。五条悠的态度让她们拿捏不准这个小六眼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语气……对方似乎和五条悟与夏油大人都很熟络的样子。
枷场菜菜子率先一步回答道：“知道，我们一直在想办法从他手中夺回夏油大人的身体。”
Emmm……
五条悠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他们把夏油杰喊作夏油大人，不过她还是尽量忽略了这一点。
“你们是想将杰的尸体拿回去安葬吧，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他体内的那个混蛋还没死，只是被我弄成了昏迷状态，等那家伙死掉了我再把尸体给你们吧。”她说道。
随后就听那个叫枷场美美子的小姑娘阴狠地说道：“我现在把他杀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把夏油大人的身体给我们了。”
“呃……”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是……
“你们两个几岁了？”五条悠打量着她俩，问。
枷场菜菜子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十六。”
五条悠果断拒绝：“那不行。”
枷场美美子：？
“为什么？”
“因为你们未成年。”
姐妹俩：？？？
站在五条悠身后的虎杖悠仁：“……”
就知道优子酱会这么说。
想了想自己被留在帐外的同伴们，虎杖悠仁就忍不住想笑。
优子酱总是莫名地对保护未成年人很执着。
被保护的枷场姐妹俩却不能理解，枷场美美子急切地说道：“这和我们未成年有什么关系！？我们杀过很多人，才不会因为他占了夏油大人的身体就害怕！”
她本意是想证明自己，然而五条悠听完却觉得更不认同了。
就这话，换个思想已经定型了的成年人来说，五条悠现在就能把他们判定死刑，交出去给咒术界就地正法了。
俩小孩摆明了已经被这边这个教主杰给带坏了，她更不能让她们继续这样下去。于是她严词拒绝了她们。
枷场姐妹俩抢也抢不过、说也说不过，没办法，只能跟在五条悠后面，希望她能说话算话，在羂索死后将夏油杰的身体交给她们。
但一路上，俩人就一直盯着夏油杰的身体，盯得负责扛人的虎杖悠仁都有些发毛。
五条悠刚刚解决掉漏壶，将他也搓成球塞进小背包里。
拉上包包拉链，回头看着两孩子盯着夏油杰的身体盯到都有些执念的目光，五条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想了想，她把悟咪和杰嗷叫了出来。
她知道杰嗷很聪明，便悄悄地对他说：“那两个女孩是杰生前养的孩子，杰嗷你帮我陪她们玩一下吧。”
杰嗷刚过来，还在查看分析这里的情况，就被五条悠开口一句话给梗住了。
他还活着好好的呢，突然就“杰生前”，任谁听了都会被梗一下。
而且……他养的孩子又是什么鬼……
杰嗷扭头，看到了两个正盯着这个世界的他的身体的两个女孩。
第327章 弟弟！妹妹！
尽管有些蚌埠住， 但在看清了现场的大概情形后，杰嗷还是理解了五条悠的意思，主动跑到了两个小孩的面前。
突然被黑狐狸“袭击”的枷场美美子原本还以为是五条悠放出来攻击她的式神， 抬手想要攻击， 但在看到黑狐狸那双眼睛后，却下意识将手中的动作改为了接住对方。
“夏油大……人？菜菜子， 这只狐狸好像夏油大人！”
枷场菜菜子：“难道夏油大人的灵魂到了这只狐狸体内！？”
突然被戳破的杰嗷差点没一脚踩空掉下去。
窝在五条悠怀里的悟咪已经笑得摊成猫条感觉脖子都要掉下去了，一是在笑夏油杰被叫成大人， 二是笑虎杖悠仁扛着的那个夏油杰的衣着打扮，三是在幸灾乐祸杰嗷被意外戳破的真相。
五条悠：“……”
她捞起悟咪疑似要笑掉的脑袋，很是无语地说道：“不， 它是我的式神，只是有点像杰而已。大概是因为我和杰比较熟，所以才导致的这种术式变异。”
意识到自己马甲还没掉， 杰嗷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按了回去。
他很会安慰小孩子，再加上与夏油杰的“神似”，让姐妹两个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只黑狐狸。而另一边， 悟咪在五条悠怀里正朝着亂歩当招财猫。
当然，他并不是想招财， 而是看上了亂歩手中新鲜出“纸”的薯条。
亂歩压根就没有理他， 抱着薯条就走到了另一边去。
悟咪只能回过头来跟五条悠撒娇：“喵～”
五条悠又给他也变了一份， 顺带吐槽道：“你好重，自己下来走啦——”
十斤重的大白猫，让她一个五岁小孩的体格来抱，真的太难为小孩了。
好在悟咪对她的臂力也很清楚，叼着一袋薯条蹿到了虎杖悠仁怀里。
木鱼现在已经暂时不需要了，所以早就进了五条悠的小背包里， 虎杖悠仁手里正好是空的。
虎杖悠仁看着悟咪吃得挺香，便和他打了个商量，和对方一起吃。所以一人一猫在那里共食一袋薯条。
五条悠看着总有种两只小动物在一起干饭的感觉。
本来只是亂歩桑一个人在吃的，现在悟咪和虎杖悠仁也吃上了，不好厚此薄彼，五条悠给枷场姐妹俩也都各自分了点。
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才从她手中接过了薯条，并各自对她说了声谢谢。看上去还是对她有些提防，但没有刚开始那样的敌意了。
感觉其实还是没长大的孩子。五条悠心想。
在她看来，杰等于她的晚辈，杰养的孩子，于她而言就像惠惠一样，也完全可以看做自家小孩。这俩明显已经走入歧途的小孩，她还是想管一管。否则以姐妹俩已经完全被带偏了的思想，没人管的话估计以后会一条道走到黑。
如果这个世界就她原本的世界，那她应该也会把两个小孩带回家，可问题是——这也不是她家在的地儿啊！
五条悠想了想，还是把她们交给五条悟好了，实在掰不回来，他应该也会处理。
“你们两个，愿意到高专上学吗？”她问。
二人齐刷刷表示了拒绝。她们才不想和杀了夏油大人的人在一起。
听着这个言论，五条悠陷入了沉默。
哦对……如果杰在他们眼里是父亲一样的角色，那教师悟大概就是……杀父仇人。五条悠现在就是在问她们愿不愿意去给自己的杀父仇人当学生。
“……”
窒息。
但除了五条悟，还有谁能带这俩小孩呢？五条悠陷入思索。
还没等她想出个章程来，便看到了有个人不人咒灵不咒灵的人形生物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咦？赤血操术？
正当五条悠还在想这人是加茂家的谁呢，就听对方一声厉呵：“虎杖悠仁！我来为我的弟弟们报仇了！”
五条悠：？
她扭头看向虎杖悠仁，眼中疑惑。
别说他疑惑，虎杖悠仁自己也疑惑。
然而都没等他们说什么，边上的亂歩就开了口：“笨蛋，他也是你弟弟。”
胀相、虎杖悠仁：？？？
五条悠：？？？
“亂歩桑？”啥都没搞明白，五条悠一头雾水地看着亂歩。
亂歩又是一根薯条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哒宰那锅（个）家伙特地挑粗（出）来说哒（的），有锅（个）脸上带杠哒（的）笨蛋，是这锅（个）粉毛笨蛋哒（的）大噶（哥）。”
肯定是因为羂索被悠酱处理掉以后这件事情就没人知道了，所以太宰那家伙才特地说了这件事。
脸上带杠的笨蛋……
听着亂歩这个形容，大家都忍不住看了胀相脸上一眼。
Emmm……可不是脸上带了条横杠嘛。
五条悠：“噗。”
笑归笑，亂歩爆出来的事情无疑打了前来给弟弟报仇的胀相一个措手不及，也给了五条悠从虎杖悠仁那里得知这个寻仇缘由的时间。
听完前情提要的五条悠：“……”
想揍羂索一顿，但羂索用的又是杰的身体。
淦！
五条悠举手提问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既然这个人是九相图的话……为什么会和悠仁变成兄弟？”
虎杖悠仁肯定是没有亲哥哥的，但是也说不清孩子他妈到底应该是虎杖真正的妈妈还是羂索。
而九相图，据说不是加茂宪伦搞出来的东西吗？
等下、
五条悠突然心头一梗。
九相图也是有妈的啊，总不至于羂索曾经还当过那个被加茂宪伦抓去生孩子的女人吧？
五条悠：“……”
多多少少有点离谱。
虽然很想佩服一下英雄母亲，但她总觉得羂索应该不至于把自己搞得那么惨，毕竟咒术界的历史里，那个体质特殊的女性被加茂宪伦弄得还挺惨的。
倒是加茂宪伦感觉和羂索设定还挺像？都是搞些没人性的实验的混蛋。
五条悠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稍稍蹙起了眉头来。
“那个……我能和你到边上谈一谈吗？”五条悠指了指一边离得不远的墙角，问胀相。
担心对方对她有敌意，她还主动先将羂索和她自己的情报亮给了胀相。
“就是这个家伙……本名叫羂索来着，术式是可以侵占别人的身体，他已经借着自己的术式活了大概有一千年了。你们的母亲……或者那个折腾你们母亲的加茂宪伦，头顶上有一条和他一样的缝纫线吗？这是他的特征，也是唯一能从外貌上辨认他的方式。”
胀相看了眼被五条悠拉出来亮相的夏油杰的身体，跟着皱了下眉。
他感觉五条悠不像是在骗人，但他没有办法确认，因为……
“我不知道，我们没有真正的诞生过，并不知道母亲和加茂宪伦的长相。”
说到加茂宪伦，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咬牙切齿。
不知道啊……那就难办了。五条悠又皱了皱眉头。
“但是……我怀疑他可能和你们九相图的身世有关，毕竟这个混蛋看上去还挺喜欢做实验的。我自己就是从他的实验室里出来的。”
“我想你应该清楚，六眼只能有一个，我的六眼，是他做实验给我安上去的。我总觉得……加茂宪伦的做法和这个王八蛋很像。”
五条悠自己说起羂索也是极其厌恶的情绪，倒是和胀相一样的苦主的感觉了。
“所以……咱们可以到一边去谈谈吗？有些事情，暂时不太方便让其他人知道。”
主要是暂时还不想让边上的虎杖悠仁知道。
她的神情和说法都很不似作伪，胀相同意了和她过去谈一谈。
但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五条悠只是将自己和虎杖悠仁的事情都告诉了胀相。确实这种疯狂的做法很有羂索的风格，也很像当初的加茂宪伦，但……他们没有办法证实。
亂歩指着“夏油杰”：“把那个家伙叫起来问一下不就好了。”
好主意。
但……
五条悠怂怂地问：“亂歩桑……我不敢。”
都知道对方开口多半就会催眠她了，五条悠哪里还敢让羂索醒过来，还是醒过来后让他开口说话。
亂歩不慌不忙地又指了下胀相：“让他去问不就好了。”
也是。
五条悠和胀相立刻达成了共识，让胀相把羂索带到了厕所里面，让五条悠在远处解开[眠]。等他问完了再把对方劈晕带回来接着让他[眠]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要去厕所里面审问……
因为这里是地下铁，周围都宽的不行，就厕所是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