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稍显意外地看了手机一眼，却也没有询问五条悠从哪里来的信息。
“啊，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无可无不可的回应了五条悠，态度过于平淡，反倒让五条悠不满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接单！”她的语气活像抓到了一个叛徒，义愤填膺得很。
伏黑甚尔笑了下：“大小姐，我也是要吃饭的。”
言外之意，就是为了挣钱。
“你前段时间门不是才赚了那么多钱吗！”
“都花光了啊。”
五条悠：“。”
他的语气过于理直气壮，说得五条悠都被哽住了一下。
“那么多钱……就花光了？？？”五条悠觉得难以置信。
那些钱都够她挥霍两辈子不止了。
伏黑甚尔懒懒地应道：“嗯。”
五条悠咽了咽口水，问：“你……怎么花的？”
“大小姐还管这个吗？”
“不……只是好奇，问问。”
“赌马，输光了。”
五条悠：“……”
妈的败家子。
她还以为五条悟已经够败家的了，结果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败家的。
但别人怎么花钱到底还是和她无关，只不过伏黑甚尔没钱了，所以需要挣钱吃饭，所以接了这一单，这么听来……好像确实很合理……个屁啊！
“你就不能接别的单吗？非得赚钱赚到我头上？”
伏黑甚尔想说他赚钱怎么就不能赚她头上了，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一个……不用干活就能赚钱的想法。
他突然愉悦地嗤笑了一声，把自己随意地落在了沙发上，琢磨着回答了五条悠的话：“当然是因为……钱多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大小姐应该听过吧？”
五条悠作为一个同样能被推磨的贪财鬼：“……”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说得她无言以对。
她刚刚原本还想说他都不讲讲情义，转念一想，他亲生儿子都能拿出来卖了换钱，他还在乎这点子江湖道义？屁咧。
对上这种人，五条悠真的是一肚子道理都没处讲了。
“那你要怎样才能不接这单？”她完全是以一种自暴自弃但最后再问上一嘴的态度发问的，实际上内心已经放弃说服伏黑甚尔了。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伏黑甚尔居然真的给她支了一招：“如果小姐给的价钱合适的话……”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意思很明显。
五条悠：“……”
做梦！
这家伙是来骗钱的吧！！！
“……多少钱？”
伏黑甚尔给她报了一个数字，不多不少，正好是他这一单的价格。
倒也不是他不想多赚点，但是做生意嘛，总得考虑可持续发展。既然五条悠已经知道他接到了这么一单，那知道这一单的价格是多少应该也不难。他要是把价格要得太离谱，那不就把人给得罪死了吗？
但实际上就是……五条悠压根不知道太宰治出了多少钱来让伏黑甚尔干这一票，她也不了解这一行的市场价，所以她听到这个金额数的第一反应就是：“你这是敲诈！！！滚吧！”
然后她自己气呼呼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生意没做成，伏黑甚尔也没太在意，把手机扔到了一旁，继续收拾东西，准备去中国干活去了。
这一单的老板给钱是真的阔绰，否则他也不愿意接和五条悠他们有牵扯的人，还要跑国外去。
过了没一会儿，五分钟不到，电话又响了。
还是五条悠打过来的。
她虽然气到骂人，但终究还是放不下。
废话，她改革咒术界的希望就在森鸥外身上了，钱虽然宝贵，但此时此刻明显是森鸥外的命更宝贵。于是她又满心骂娘地又一次把电话打了过来。
伏黑甚尔也完全没在意对方刚刚挂了自己电话一事，拿起电话就接通了。
——毕竟是来给他送钱的老板，他对老板的态度一向不错。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他带着笑腔懒懒地问道。
五条悠总觉得他在笑她，就更气了。
……
但是再气也要先办正事，所以她问：“……可以打折吗？”
伏黑甚尔都被她逗笑了：“大小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精打细算。”
五条悠听出对方在笑自己抠门了，但是半点也没感到害羞。
钱的事，那能是小事吗？而且还是那么大一笔钱！
她言辞凿凿：“你这可是零风险的无本买卖，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进账一笔钱，那么贵才不合理好吧？”
“但是已经接了的单退回去，对我的名誉可不太好。”伏黑甚尔反驳道。
“得了吧，你有个锤子的名誉，我才不信你会在乎这个。而且我们上次都一齐合作过了，我可是帮你赚了好大一笔的，你总不能一点情义都不讲吧？我就直说了，打个八折干不干？”
这话五条悠还真是说对了，伏黑甚尔还真不在乎退单对他的信誉产生影响什么的。
又不是出门行商的，他们这行本来就是一群法外狂徒，谁在乎那玩意儿？
五条悠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也不是真的就讲什么情义了，主要是无本买卖赚这么多已经够值当了，所以最后伏黑甚尔还是同意了。挂断电话后，五条悠给五条优辉发了短信，让他给伏黑甚尔转账。
难得能从伏黑甚尔那里砍了价，她美滋滋地对一旁的五条悟炫耀道：“看我多会讲价，就你只知道嘴欠给人家送涨价的筹码。”
五条悟不理解：“但这笔钱你本来也没有必要花啊。”
五条悠突然梗住。
对啊，如果不是太宰治多事，她压根就不需要出这笔钱好吧！
“靠！”一句亲切问候从她嘴里喷了出来，“太宰治这个混蛋！都是他没事找事！！！”
想想自己花出去的那笔钱，五条悠越想越气，对着空气骂了太宰治半天。
亂歩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她在这儿骂人，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亂歩桑！”五条悠见他回来了，对着他又开始抱怨了起来，“都是太宰那个混蛋，他闲着没事下单让——等等，亂歩桑你从哪里搞来的小浣熊，怎么看上去那么像卡尔？”
只见亂歩长着夏油杰脸的头顶上，还多长出来了一只小浣熊。
听五条悠说到自己，小浣熊还欢快地“啾”了一声，麻溜地从亂歩的头顶上跳下来，扑到了五条悠怀里。
五条悠把它接住，感觉更像卡尔了。
不……看花色，这就是爱伦坡的那只吧？
亂歩淡定地点点头：“就是卡尔，我刚刚去找坡玩了，它就跟过来了。”
五条悠感觉已经能想象被卡尔抛弃的爱伦坡哭唧唧的表情了。
“所以亂歩桑是带着惠惠和津美纪一起去找坡玩了吗？他不是在加茂吗？我还以为他没空出来呢。”
五条悠只晓得今天是亂歩带着惠惠和津美纪一起出门了，她担心三个人找不到回来的路，还让五条优辉找了个人跟着他们。没想到他们是去见爱伦坡了。
只不过爱伦坡之前听说她捏了一个亂歩后就一直想见见对方，正好大家现在都在京都，约出来见一见倒也不是很令人意外。
然而亂歩摇了摇头：“不是啊，是我要去找坡，然后他们两个想去找那个加茂家的小孩，就顺便带着一起去了。”
伏黑惠还在一边跟着点头：“惠惠去找宪纪哥哥！”
五条悠顿时僵住：“等等……所以说……你们是直接去的加茂家？？？”
她惊讶地看向这一行三个小孩，其中一个甚至还顶着咒灵操使的脸。
另一边原本懒洋洋躺着的五条悟一听也来了兴趣，坐起身来，好奇地问：“加茂家竟然给你们进去？”
亂歩桑一脸骄矜：“我想去哪里才不需要别人同意呢！”
五条悠：？
所以……？
跟在后边的五条族人一脸复杂地回答了五条悠的问题：“回悟少爷、悠小姐，是这位亂歩先生带着我们避开了所有加茂家的守卫，直接……走进去的。”
天知道他跟着一起左拐右拐就这么进到加茂家里面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而从加茂宅里出来了以后，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甚至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压根就没睡醒，还在梦里。
五条悟：“噗。”
“哈哈哈哈哈……加茂家怎么回事？弱爆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悠：“……”
好、好吧。虽然不是很能想象那是如何做到的，但是……
亂歩桑牛逼！
以及……加茂家或许真的需要加强一下警备了，噗……
第316章 这个也是小眼睛
另一头， 收到了钱的伏黑甚尔终于又不用出门去挣钱了，他心情不错地给孔时雨发去消息，退了这一单，然后躺在沙发上， 脚就搭在自己刚刚收拾的行李上面， 愉悦地抛玩起了手机。
果然没错， 跟着大小姐混， 赚钱就是容易。
看到手机里银行发来的到账信息， 他心情更好了。
他甚至给五条悠发了条消息：大小姐就是阔绰， 交易愉快， 希望大小姐下次有这种生意还能多考虑考虑我。
五条悠被他的消息气得半死， 回复道：滚吧！我才不想和你再有这种生意！绝对不要！！！你个黑心王八蛋！
被骂了， 但是伏黑甚尔并不生气。
老板嘛，脾气差一点也可以理解， 钱到位了就行。
他关掉消息，打开了赛马场的官方网站，看了看今日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 高兴得甚至哼起了歌。
至于五条宅里，收到对方消息后的五条悠又一次被气到，愤愤地拉着亂歩和两个小孩， 把伏黑甚尔和太宰治两个人都给骂了一通。
骂完， 她还征求三个孩子的意见：“你们说，他们两个是不是过分？”
伏黑姐弟俩齐齐点头，五条悠就把目光放到了亂歩身上。
亂歩其实已经从她的叙述中推理出了太宰治找伏黑甚尔下这一单是为了啥， 就是完成目标的过程中，顺便恶心一把森鸥外。
至于他的原本的目的……应该就是想要达成伏黑甚尔以后遇到类似这样的事情时，会在接单干活和找五条悠进行一场无本买卖之间， 优先选择后者。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亂歩就要帮太宰治向五条悠解释这件事，他只是迅速思考了一下，然后对五条悠说：“你只要改天把这笔钱算到港口mafia的账上不就好了？”
五条悠：？
“怎么搞？”
“你现在不是干部吗？之后出差的时候把这笔钱再算进费用里和他报销不就好了。”
五条悠：好有道理！
小孩仿佛已经把钱都索要回了自己的兜里，顿时开心了起来。
开心完了又发现不太对。
她盯着亂歩，又想想刚刚他带着俩小孩光明正大地私闯民宅，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已知，江户川乱步其实是没有非常明确的正义或邪恶的观念的，他仅仅只是因为福泽谕吉社长的存在，才站在了光的这一面。
而与以江户川乱步为原型的亂歩，其实也是一样，甚至于没有了记忆，他还缺少了福泽谕吉这样一个引导者。
而以亂歩的天赋，完美犯罪什么的，简直是像吃饭喝水一样轻而易举的事情。五条悠突然觉得，她有必要站出来做亂歩的引导者。
于是她突然严肃了起来，十分认真地看着亂歩，对他说道：“亂歩桑，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亂歩猜出了她想要说什么，他蛮不在乎地努了努嘴：“我才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呢。”
五条悠：“……”
“这种时候就不要帮我把话省略了啊！本来应该是看上去超帅超感人的场面好吧！”
亂歩：“……”
“哦。”亂歩不理解，但可以配合一下。没办法，谁让悠酱是个笨蛋呢？
“那你重新再说一遍吧，这次我不反驳了。”
“再说一遍也没有刚刚的氛围了啊！全都垮掉了好吧。”五条悠欲哭无泪，“不过亂歩桑你知道了就没问题了，我只是自己不喜欢那样的事情，所以不想有一天和自己有关的人也变成那样的人而已。”
“我才不会。”亂歩很任性地说道。
而且，你压根就不知道乱步那个家伙给我的设定里塞了多少私货。
如果说江户川乱步对悠酱的好感度是80的话，那他在设定亂歩的时候，就在那个数值上又翻了一番。
虽然这种外部设定的情感对于乱步们来说完全是可以用理智压过去的东西，但是乱步们的性格就决定了，他们更愿意遵从自己的心情来办事。
所以说……亂歩才不会做悠酱不喜欢的事情呢。
看了眼那边又扭头拿着同一个话题开始顺便教育起伏黑姐弟俩的小孩，亂歩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果然悠酱是笨蛋。
果然还是要他来撑起这个家。
算了，就这样吧，谁让他才是最聪明的大人呢？
事情圆满解决，五条悠转头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但是却忘记了将此时告诉森鸥外，以至于某位四十岁还被送去进修学习的大叔，在一边学习的同时，还一边警惕地防范了一个多月，夜里睡觉都睡得不踏实，黑眼圈更重了……
一直到他某天实在忍不住了，打了个电话回来询问五条悠，才从她口中得到了这个迟到了一个月之久的消息。
森鸥外：“……”
那他防了一个月是在防什么？防止自己被空气暗杀吗？？？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五条宅这边，倒是也发生了一些趣事——亂歩遇上了悟咪和杰嗷。
一人两兽，面面相觑。
虽然亂歩完全是夏油杰的模样，五条悠精湛的复刻手法，可以让夏油妈妈都看不出面前这个人和自家儿子的外貌有半点不同。但是不管是悟咪还是杰嗷，都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面前这个人不是夏油杰。
前不久刚接回一个悠酱，知道了羂索存在的悟咪和杰嗷下意识都看了眼亂歩的脑门。
嗯，没有缝纫线。
那是怎么回事？
大白猫看向黑狐狸：你还有一个兄弟？
杰嗷：……你觉得可能吗？
悟咪：噗呼呼呼……你看你这个兄弟连眼睛都彻底没有了耶——
杰嗷：……
黑狐狸一爪子拍在了大白猫的脑壳上。
亂歩看着这两只明显具备着人类思维的式神，尽管信息量有限，但还是一下子看出了许多。比如……那只大白猫是自大狂，黑狐狸是小眼睛。
“有意思。”他冒出了这么一句评价，然后从手中的薯片袋里掏出了一片薯片，递给悟咪。
亂歩觉得你们很有意思，所以亂歩决定大方地给你们一人分一块薯片。
悟咪自然是来者不拒，一嘴直接就咬下去了。
亂歩又掏了一片，递给杰嗷。
杰嗷盯着薯片看了两眼，然后才小心地张口从对方手里叼了过来。
尽管对方听不到，但教养还是让他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谢谢。
亂歩：“不用谢。你们两个很有趣，所以我给你们一人分一片。”
听到回复的杰嗷差点以为真的把谢谢说出口了，惊得直接咔嚓一下咬断了嘴里的薯片，扭头讶然地看着亂歩。
薯片应声碎开，在嘴外的那部分直接掉在了地上。亂歩看了眼地上的薯片，说道：“一个人只有一片，不会再给第二片了。”
杰嗷：“……”
这个夏油杰……怎么回事？
杰嗷自认为他见过的夏油杰已经够精彩的了，一个死了只剩下墓，墓里还被人掏空了的教主夏油杰，还有一个莫名地很热爱学习红色思想的夏油杰，身边还跟了个佛祖大义。
但是……这种夏油杰，他还真没见过。
又一次看出了他的想法，亂歩不大乐意地说道：“我才不是你，我是亂歩。”
杰嗷心头咯噔一下，抬头看着他。
不是我？他什么意思？
还有……乱步……这不就是上次悠酱接到中国那边的消息后，打电话过去询问是否要一起去查看的那个人吗？
“不是，亂歩不是乱步，我们才不是一个人。”亂歩再一次反驳他。
等下……
杰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人……是在回答他的话？？？
他听得见他的心声？这是什么？读心术之类的东西吗？
“才不是，我才不需要什么读心术呢。这么简单的东西，不是随便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吗？”亂歩理所当然地说道。
“亂歩？你是在和谁说话啊？”屋内的五条悠疑惑地探出脑袋来。
明明院子里就是亂歩、惠惠、津美纪和两只小动物啊？而且惠惠和津美纪还一脸敬佩地仰着脑袋看着亂歩。
所以这是在和谁说话？
“在和小眼睛说话。”亂歩回答道。
小眼睛？
五条悠知道亂歩口中的小眼睛指的是夏油杰，但夏油杰现在也不在这儿啊。
亂歩指着杰嗷：“这个也是小眼睛。”
五条悠看了眼杰嗷。
“……”
哦，对，杰嗷的眼睛也小。
问题解开，五条悠就没再多管了，缩了回去，继续她的家主进修课程去了。
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一个理解错误，错过了一个多么大的真相。
第317章 功德+1+1+1
杰嗷很快就发现， 这个叫亂歩的人实在是聪明得过了头。他毫不怀疑对方已经看穿了他和悟的身份，不过好在……对方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将其说出来。
亂歩：唔，没什么威胁。不管也没什么事。
相比较杰嗷还在警惕估量着亂歩， 从一开始就没怕过别人看出自己身份的悟咪已经噔噔噔跑到了五条悠那里。
五条悠疑惑地看着突然蹿到自己桌前的大白猫， 疑惑地问：“怎么了？”
“喵喵？”为什么你和我领回来的那个女儿不一样？
悟咪觉得奇怪极了，立起前肢站了起来， 拿两只前爪捧住了五条悠的脸， 对着她左看右看。一边看， 他还一边在嫌弃：没有六眼就是不方便。
五条悠：？？？
“悟咪？你在干嘛？”
“喵喵喵喵——”奇怪， 明明是长得一模一样啊， 说话声音也是。为什么他领回家的那个就没有这个好玩？
五条悠：“……”
“我听不懂你在喵什么啦——快点下去，你把我的桌子都给弄乱了。”小孩伸手把闹事的猫猫抓走，放到了地面上。还拍了拍他的屁股，撵他走。
“好啦，去和惠惠、津美纪他们一起玩，不要闹我。”
突然被拍了屁股的悟咪：？？？
“喵！！！”突然炸毛。
你你你！干什么你！碰哪里呢！！！
五条悠：？
这猫几天怎么了？
杰嗷：“噗。”
悟咪扭头对他呲牙：“喵！”
杰！是不是你笑我？我都听到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五条悠看着大白猫今日奇奇怪怪的， 头顶疑惑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她不明白， 悟咪更想不明白。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怎么他领回家的那个和这个就不一样呢？
小小的猫头， 大大的疑惑。
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亂歩看到这一切， 终于将事情的真相给推理了出来。
“原来如此。”亂歩恍然大悟。
又是平行世界啊。
听着他一句突然的话，杰嗷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亂歩，然而……亂歩看出一切以后， 就没有了兴趣，躺回了庭院里的躺椅上，接着晒太阳去了。
杰嗷：“……？”
所以……到底是看出了什么啊……
可惜， 他的疑问没有人能给他解答了。
五条悠并不知道庭院里的事情，她最近一直都在勤勤恳恳地进行着家主进修课程，白天就跟着现任家主，看他每天都干些什么，晚上又让五条优辉给她开小灶。
态度极佳，进度缓慢。
由于只有一个她这学生，没有旁人做对比，每天都觉得自己看懂了、听明白了的五条悠觉得自己说不定还真的能学会。
而家主因为更多把她当成了小孩子，因此对她的要求也不高，所以也觉得他们神女大人还挺聪明，至少很多同龄小孩连听都听不懂他在说啥呢。
只有真正知晓五条悠年龄，且以成年人身份来看待她的五条优辉知道……悠小姐好像……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想了想，回去后默默地把自己的功课加了一番。
悠小姐上任应该要比他原本估计的悟少爷上任的时间更早，他得抓紧时间了……
与五条悠的学习进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远在中国的森鸥外三人。
森鸥外已经四十岁了，而且他有着自己完整且自成体系的一派政治思维，要想让他扭转过来是很难的。
实际上森鸥外也确实并不怎么认同中国推崇的红色思想，但问题不大，五条悠也没打算收获一个红星闪闪的森鸥外，她只是想让森鸥外能理解她想要的咒术界大概是什么样的，然后结合一下日本咒术界的现状，看看能改成啥样罢了。毕竟文化不一样，五条悠其实也没指望着能复刻一个中国的咒术机关。
比起一开始就觉得肯定没问题的森鸥外，反倒是五条未姬和夏油杰令人惊喜一些。
二人一个是本身就出自日本咒术界的泥潭之中，深刻了解着日本咒术界的情况，想过改变，可原本的思维却始终未曾脱离过日本咒术界的思想。
另一个则是来自咒术界之外的普通人社会，接触到日本咒术界的腐朽之后，对其不满，却因年纪尚小，心里虽然有一些想法，但实际上并没有形成一个非常完善的政治思维。
这两个人，前者是完全打破了原本的想法再重新塑造，后者则是在原本还混沌的基础中拨开迷雾来建造，都是平地起高楼。而且两人因为抱有各自的理想，所以态度非常的认真。可想而知在中方的负责人意识到这一点后，有多高兴。
这可得好好培养，以后搞不好他们要是真的弄成了，那中日双方的咒术界可就成近亲了！
相比对森鸥外之时还有稍许的收敛，对于五条未姬和夏油杰，中国咒术机关都已经几乎是倾囊相授了。而两人也完全没有令人失望，原定一个月的学习时间，他们竟然还提前了几天完成。因此，他们返回的时候，离高专开学竟然还有那么几天。
五条悠他们回到了宫城县伏黑姐弟俩的住处，见到了阔别近一个月的三人。
五条悠满脸期待地问森鸥外：“森先生，怎么样？”
倒也不是她不关心另外两个人，主要现在改革还是得靠森鸥外嘛。
森鸥外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评价道：“很有意思，难怪可以培养出悠酱这样可爱的国民。”
“嘿嘿～”五条悠只听出了对方在夸自己，摇头晃脑地甜甜一笑，完全没反应出来森鸥外是在匡她。
——要知道，她可还从没和对方透露过自己的详细情报呢。
而她的这么一波反应，也验证了森鸥外的猜想。
果然，小孩就是在中国长大的，而他们那天撇下他偷偷去的，估计就是以前她被做人体实验的地方。
亂歩看出了森鸥外的小动作，在后面轻轻地哼了一声，既是表示不满，也是向对方表示：我还在呢，你可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森鸥外看向他，友好地笑了一下笑。
“不对，我是问你学得怎么样，能不能行？”高兴过了的五条悠这才发现两人问和答对不上，因此又问了一遍。
森鸥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悠酱既然选择了森某，难道不是相信森某的能力吗？”
五条悠认可地点了点头：“对啊。所以呢？能不能行？”
森鸥外：“……”
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
五条悠倒也不是真的笨到听不懂森鸥外的意思，只是事关重大，所以她一定想从森鸥外口中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罢了。
森鸥外很是无奈，最后还是给了她一个明确的回答，五条悠这才真正放心了下来。
接下来，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切入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