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什么嘛， 你压根没和他们说过吗？”江户川乱步一看第五悠的表情，就知道她在五条悟他们眼中还是个五岁小孩了。
第五悠：“……”
倒也不是，我说了， 他们没信。
“哼， 没办法， 谁让他们都是笨蛋呢。”江户川乱步一边表示着嫌弃，一边伸手就抓过了第五悠给他带来的麻糬，一口咬下。
“唔、明明阵摸明选的事情，一眼就能康粗来了！（明明这么明显的事情，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他口齿含糊地说道。
Emmm……
倒也没有那么简单就能看出来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乱步来着。
不过乱步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第五悠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这个小胳膊小腿。
虽然知道江户川乱步一眼就能看破事情真相，但那个毕竟不是异能力， 而是靠细节推理出来的。第五悠完全不能理解对方是怎么透过她这个小身板，看出她不是小孩子的。
还没等第五悠问呢， 一旁的国木田独步便开口提醒江户川乱步道：“乱步桑……今天你的糖分摄入量已经超标了……如果社长知道的话……”
江户川乱步咽下口中的麻糬：“这个是委托人送给我的！不是我自己买的！”
“嗤。”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五条悟立刻发起了嘲讽， “真是可怜，一把年纪了还要被监护人管着不能吃太多甜点。”
“不像我， 想吃就可以随便吃， 完全不需要担心糖分摄入过量的问题。”
说着，他还伸手捞走了江户川乱步放到第五悠面前的零食，超自然地就拆开了一袋， 把薯片放进自己嘴里，并嚣张至极地向江户川乱步露出了一个大笑脸——一个齐整整露出他两排大门牙的笑脸。
江户川乱步气鼓鼓：“你那是在用咒术作弊！还有！那个是乱步大人给她的，谁准你吃了！”
“悠酱是我的女儿， 她的就是我的，我怎么不能吃了？”五条悟扬扬下巴， 得意极了。
江户川乱步看着他， 想反驳， 但是又看出第五悠实际上已经认可了五条悟的身份，完全没办法反驳，只得不满地“哼”了一声：“自大狂！”
五条悟也半点不退让，当即回怼：“幼稚鬼！”
江户川乱步：“你抢自己女儿的东西吃！你也是幼稚鬼！”
“你难道就不是自大狂吗？成天一副天底下我最聪明的样子。”
“乱步大人说的是事实，才不像某些家伙一样，明明还不是最强，就天天自称最强了！”
“事实？哦，原来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连路都记不清楚，走在大街上都会把自己走丢的天才？”五条悟阴阳怪气了起来。
江户川乱步立刻反击：“乱步大人只是不想浪费脑子去记路罢了！总比你瞬移撞墙好！”
五条悟墨镜后的一双湛蓝色眼睛直直瞪着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翠绿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五条悟嚣张的身影，满是不愉快的情绪。
紧接着，两人就开始了互相揭短。
江户川乱步不会买票、不会坐车、出门都不一定记得带钱包的事情被五条悟一一爆了出来。
五条悟瞬移掉河、不认识钱闹了笑话、嚣张找港口Mafia的人打架却被人逮住，只能等家里人来赎的事情也一一被江户川乱步给爆了出来。
众人：“……”
有一说一，你们真的有点半斤八两，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胜负还是很好就能分出来的。因为江户川乱步和五条悟见面的次数很少，五条悟所能知道的江户川乱步的糗事非常有限，但江户川乱步……
给他一副眼镜，他可以把五条悟小时候吃糖太多长蛀牙的事情都给扒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五条悟败得一点都不出人意料。他愤愤地嚼着手里江户川乱步拿给第五悠的零食，仿佛要把不爽都发泄在这里。
家入硝子很是惊讶：“真难得，居然有人纯吵架吵赢了五条。”
要知道，第五悠压制五条悟，都是靠的甜点。真要吵起来，还真没见谁吵赢过五条悟的。
就冲这一点，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看向江户川乱步的目光就带上了一些敬佩。
江户川乱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然后扭头看到了第五悠。
嗯，他现在还带着眼镜。
江户川乱步有些惊讶地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第五悠，道：“你……原来不知道啊。”
第五悠：？？？
什么不知道？
请原谅，第五悠自觉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脑袋，真的跟不上江户川乱步极速飞驰的思考进度。
“说起来刚才就已经发现了，你认识我们吧？侦探社的大家。包括国木田君、贤治、与谢野医生还有社长。”江户川乱步略微有些疑惑的问道。
第五悠一进来，他就已经注意到对方那个很明显在辨认人的目光了。
她单方面的认识着侦探社的所有人，而且对大家都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但是江户川乱步非常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第五悠。
江户川乱步此话一出，连带着五条悟他们的注意力也立刻转了过来。
因为很明显，第五悠的记忆是存在问题的，她甚至连自己爸妈都记不清了，是怎么知道武装侦探社的人的？
顶着一群人的目光，第五悠有些压力山大。
啊这……虽然说确实就是来找乱步问关于自己穿越的事情的，不过第五悠还真的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啊。
主要是乱步桑这个进度条实在是拉得过快了一些。
但不管如何，第五悠还是点了点头：“嗯……”
然后，江户川乱步就进行了他独特的单方面问询——
“资料？不对，影像也不是。影像的话，应该不用靠其他外在旁证来辨认人。”
但是他看见第五悠是在看到国木田的笔记本和宫泽贤治的草帽后才露出了确认的表情。
“你看到的我们，不是这个形式。文字？不对，没有那么虚无。画？准确一点，漫画？或者动漫一类的。”
第五悠听着一脸惊恐：乱乱乱乱乱乱步桑？
不不不不不是，这么这么这么……恐怖的吗？
“看来我说中了。”看着第五悠的表情，江户川乱步点了点头，接着自言自语似的分析道，“没有人有那个能力把侦探社的一切都画成漫画的，除非……”
江户川乱步指了一下她的坐姿：“坐姿、站姿、初次见面的鞠躬，你不是日本人吧？”
第五悠浑身都僵了起来，她……漏洞有这么明显？
“也没有那么明显啦，不过很多习惯是不可能改过来的，不管怎么样都会留下一些痕迹。”江户川乱步还小小地给她解释了一下。
但是这点解释起不到半点安慰效果，因为她紧接着就听江户川乱步说道：“但是这个身体反馈出来的痕迹——是纯粹的日本人。所以，果然是另一个世界吧？在你的认知中，这里是漫画？”
第五悠：“……”
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
“是……”她僵硬地点了下头。
家入硝子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感觉人都已经被绕进去了。
“夏油……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吗？”
夏油杰：“……”
“emmm……悠酱不是日本人，曾经看过武装侦探社的漫画？”夏油杰也不是很有把握。
“她怎么可能不是日本人？DNA鉴定都已经证明她是我们五条家的千年以前的分支，菅原道真的后代了好吧？”五条悟咋咋呼呼地说道。
第五悠……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和对方解释，进度条被江户川乱步一下子拉得太快，真是让她没有一点点准备。
而江户川乱步看上去也不是很想和刚刚自己的吵架对象解释，他只是接着吃起了第五悠给他带来的点心，问：“所以？你想找我是想问什么？”
“呃……”第五悠犹豫了一下，脑子里一片乱麻。
问吧，后面怎么和五条悟他们解释？
不问吧，她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纠结了一会儿，第五悠决定将解释的事情扔给下一秒的第五悠。
“我就是想知道……我还会不会——”
在第五悠说到一半的时候，侦探社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我回来了。”伴随着一声铃响，一个沉稳而语气平淡的声音也一同进了侦探社的大门，打断了第五悠的话。
因为会客室就在门边上，所以大家都下意识地向门口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穿着浅黄色的风衣，表情十分严肃，一看就知道是个非常认真的人。
注意到这边齐刷刷看过来的人，对方也将目光看了过来。
“啊……是客人啊，欢迎，很抱歉打扰了。”他平淡地道了一声歉，遂转头看向一旁的宫泽贤治，问，“社长在吗？我有事情找他。”
“在哦，社长在社长室。”宫泽贤治语气欢快地回答道。
“好，谢谢。”
红发男人认真地道了一声谢，便往社长室的方向走去了。
没什么特殊需要注意的地方，高专的几人纷纷收回了视线。只有第五悠一人，直接僵在了那里。
“他不是侦探社的人吗？”江户川乱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
不……
可以是……
只不过我完全没想到啊……
卧，槽。
离了个大谱！
织田作之助！！！
他居然还活着！还在武装侦探社！！！
原来我们对接的文野世界，居然是beast的if线吗！？
中也还要出来做任务，那就还是干部，那太宰……应该还没跳楼吧？
第五悠用六眼看着那个已经消失在肉眼可见范围内的织田作之助的背影，僵硬着脖子把头转向了江户川乱步，整张脸跟吃了苦瓜一样。
“乱步桑……我可以先更改一下委托的内容吗？”
我不重要了，咱们能不能先去捞人……
第103章
在第五悠看到的漫画中， 织田作之助不应该在武装侦探社，有人改变了这个原定的事实。
江户川乱步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他直接把第五悠他们一起带到了社长室。
那里， 正好织田作之助在他们前一步刚到。
“乱步， 怎么了？”看到江户川乱步带着人进来，福泽谕吉疑惑地看了过来。
江户川乱步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社长，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好像有人在背后左右着武装侦探社以及横滨的未来发展吗？”
福泽谕吉双手揣在袖中， 表情认真的点点头。
江户川乱步让开一步，露出了身后的第五悠，道：“答案来了。”
答案第五悠……
依旧觉得节奏太快， 完全没跟上。
不过怎么感觉听乱步猫猫的意思……他好像早就预感到了太宰治在布局？
反正不管怎样，就这么很莫名其妙的，第五悠带着五条悟他们三个和江户川乱步、福泽谕吉以及当事人之一的织田作之助坐到了会议桌前。
然后第五悠就觉得自己像个待审讯的犯人一样，坐在那里， 承受着一众人的目光。
第五悠：“……”
紧张。
毕业答辩都没这么恐怖。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紧张，织田作之助到外面去把刚刚会客间那一堆的零食都给抱了进来， 然后一人分了一点。
最痛快的自然是五条悟和江户川乱步，马上就发出了“咔嚓咔嚓”、“唔姆唔姆”的吃零食的声音。顿时就把审讯感给冲淡了不少。
第五悠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了， 你说吧。”江户川乱步窝在椅子上，像是聚餐唠嗑一样的态度。
第五悠抿了抿唇，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书”的存在肯定不能说。
关于if线世界的设定， 多于两个人知道世界的真相，世界就会变得不安定，被毁灭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
现在包括她在内， 加上太宰治， 已经是两个人了……
话说……刚刚乱步猜出了漫画什么的……应该不打紧吧？
第五悠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担忧地看了一眼江户川乱步。
“唔……有不能说的东西？”江户川乱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五悠赶紧点头：“知道的人超过两个……这个世界……很有可能会毁灭。”
注意到她口中事情的严重性，福泽谕吉、夏油杰二人顿时就拧起了眉头。
“喂喂，真的假的？世界毁灭？你什么时候就接触到这个层面的东西了？”五条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第五悠也很无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肩负了足以毁灭世界的信息。
也真是幸亏她来得早，这要是一来横滨就赶上太宰治跳楼，那人数直接超标变成三个，大家就一起嗝屁好了……
“是真的。”江户川乱步看出她没有在撒谎，肯定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你就挑你觉得你能说的好了。”
第五悠现在脑子一片乱麻：“不是……就算乱步桑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心急如焚，但是毫无办法，说的就是她这种小废物QAQ……
还得是江户川乱步帮她捋了一把：“那就说说你看到的那个漫画好了。”
第五悠想想，点了点头：“嗯。”
“文豪，这是……以横滨为背景，围绕着武装侦探社的大家所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接下来，第五悠凭借自己的记忆，将番剧中所能记起的一切情节，都告诉了在场的众人。
在听到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三十五人斩甚至首领太宰治三个人的名字，在第五悠口中的漫画里，都出现在武装侦探社的阵营里时，福泽谕吉的表情比最开始严肃了许多。
在说道织田作之助本来早在剧情开始的数年前就已经死去的消息时，织田作之助本人也稍稍有些惊讶。
——虽然他本人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来很惊讶，他就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这样吗？原来那个我还没有脱离港口Mafia就死了啊。”
江户川乱步前面还很优哉游哉的感觉，在听到“互噬”事件中，福泽谕吉和森鸥外一起受伤的消息时，名侦探终于才有些坐不住了。
“乱步大人才不会像他一样让社长受伤呢！”
——竟然是踩了另一个自己一脚。
第五悠的故事说到天人五衰的出现为止，再往后，就是有待更新的部分了。
然而这个结束的点实在是有些挠人心痒痒，反正五条悟就不满地噘着嘴：“什么嘛，居然是未完结的漫画。到关键时刻突然结束未免也太不道德了吧？”
“嗯……所以这个天人五衰，应该就是下一个反派组织了。”家入硝子捏着下巴分析道。
夏油杰也若有所思：“不过港口Mafia居然是在维持着城市黑夜的治安吗？真是令人意外的设定。”
第五悠：“……”
够了啊，你们以为真的是在追漫画吗？
这已经照进现实了啊！清醒一点！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现实却会和悠酱说的不一样。”织田作之助看着第五悠，认真地问道。
“因为……有人提前知道了这一切，改变了未来。”第五悠心情复杂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五条悟在一旁紧跟着就问，“不会这个也是漫画里的吧？”
第五悠：“……”
点了点头。
“这里是文豪beast，也就是if线。”
“哇哦，酷哦——”五条悟呱唧呱唧鼓起了掌，一副“你们横滨好酷炫”的表情。
虽然还不知道第五悠究竟是什么来历，不过她刚刚的那一番话已经让人有了种三次元人看二次元人的感觉。所以五条悟紧接着就问道：“那我们呢？我们该不会也是什么漫画吧？怎么样？我是不是主角？”
第五悠：“……”
所以你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那么奇怪啊。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们。不过也许只是没看到过，因为我们之前遇到的鲤伴、抚子、知世，我都看过他们的漫画。”
“那肯定是你看的太少了，见识短浅！有我五条悟的漫画，绝对卖爆好吧？”五条悟一如既往的自信，仿佛知道自己是漫画里的人，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似的。
不过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明显都有些在意。
确实，突然知道自己只是漫画里面的人物，任谁都不太能接受的。
但家入硝子想了一会儿，就放弃地躺在椅子上了：“嘛，随便吧，反正是不是漫画我回去都得接着给咒术界做治疗。”
夏油杰也许想得更多一点，垂着眸子，沉默寡言。
“关于悠酱的事情，你事前应该有做过调查吧？资料给我。”江户川乱步突然向五条悟伸出了手。
“不是……乱步桑……这个时候我的事情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吧？要不你先解决一下你们这边的事情？”第五悠犹豫着说道。
谁知江户川乱步却说：“谁说不重要了？除了太宰治，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一切的人，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太像了吗？”
虽然第五悠没说，但江户川乱步直接根据两边世界走向的不同，找到了其中的关键点——太宰治。
第五悠知道自己跟不上江户川乱步的思路，直接选择性忽略了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迟疑着说道：“但是……我和他的情况不一样啊……”
太宰治那是拿到了书，通过书知道的。她这是三次元穿越二次元啊！
“谁说不一样了，你的记忆吗？”江户川乱步反驳道，“人的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你怎么知道你的记忆没有出错？”
此言一出，直接将第五悠给堵住了。
关于记忆，她确实没有什么把握。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的记忆，有多奇怪……
第五悠的沉默算是直接承认了江户川乱步话语的准确，他紧接着又说道：“你自己也注意到了吧？从开始到现在，你更在意的是这个世界的事情，而不是自己原先的那个世界。”
“你对那个世界，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留恋之类的感情。不是吗？”
“你和他们三个人相处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年吧？你身上由于习惯改变反馈到身体之上的变化，都不超过半年，也就是说你记忆中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到半年。”
“但是不到半年的时间，你对他们三个人已经有了很深的交情了。对比前者，你觉得这正常吗？”
“你能够肯定，你记忆中的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第五悠敛下眸，陷入了沉默。
——
与此同时，港口Mafia大楼的最顶层，首领办公室里。中原中也刚刚向太宰治完成今日的任务汇报。
“中也，你今天遇到五条悟了吧？”没有肯定对方汇报的任务内容，太宰治优先询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拧着眉头：“你——不会又在我身上安监听器了吧？”
“对哟～毕竟中也是我的狗嘛，当然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怎么？你有意见吗？”太宰治不怀好意，笑得贼兮兮的。
“你——”中原中也想要发怒，但想想对方是首领，又只能忍了下来。
“没有！你是首领，想要了解部下的情况都是理所应当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概是感到有些无趣，太宰治面上的笑容一下子浅了许多。
“骗你的，才不需要那种东西呢。我要是想知道中也的事情，随便问一下手下的人不就可以了。”
“所以？中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不太高兴地回答道：“啊，是。不过我问过了，那个臭小子是带着他女儿来横滨玩的，应该不会给我们添麻烦。”
“添麻烦什么的都是小事啦～”太宰治随意地挥挥手。
中原中也：“……”
你当然觉得都是小事！每次都直接扔给我来处理！
气！
但是对方是首领，中原中也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
“那个叫第五悠的小孩，中也要是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去陪她玩一玩哦～”太宰治很是随意地说道。
“哈？”中原中也不明白他想干嘛，“我和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
太宰治面上带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你们是同类啊。”
中原中也一愣：“同类？什么意思？”
太宰治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实验体出身，她和你一样，都是‘容器’。”
只不过装的东西和中也装的不太一样罢了。
那个小女孩，在那个猩猩回战的if线里，可是羂索用来压制五条悟的一大武器。
如果帮五条悟那边解决了这个麻烦，说不定中也你以后可以凭着这份人情，让五条悟来帮忙解决一下后面的事情呢？
太宰治目光又黑又沉，笑容里不见有几分笑意。
第104章
江户川乱步伸手要情报， 五条悟非常直接地就给了。
事关重大，而且五条悟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他自信无论是什么样的事实， 再大的问题， 他都能解决，所以即便暴露了什么不该暴露的，也不成问题。
“来之前没想过要来侦探社，所以完全没有准备过材料。里面只有优辉之前给我汇报时汇总的消息， 你就将就着看吧。”
他把自己和优辉关于第五悠身世调查的那部分聊天记录给江户川乱步翻了出来，然后直接把手机给了对方。
江户川乱步也没介意，他过手的很多案件， 也只是拿到了警方给出的资料而已。
江户川乱步在这边看资料的时候，第五悠在那边怀疑人生。
准确地说，这屋里一半的人都在怀疑人生。
福泽谕吉思考是因为他觉得第五悠说的非常真实，特别是他同门的师弟……森鸥外。
以福泽谕吉对森鸥外的了解， 对方确实有可能做出第五悠所说的那些事情。
夏油杰是在思考他过了十几年的人生，怎么就突然变成漫画了？
不过既然江户川乱步说悠酱的记忆存在问题， 悠酱说的那个世界很有可能是不存在的。那……他们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漫画？
他到底是真人还是纸片人？
家入硝子思考的就简单很多。
她就是在想如果他们真的是漫画的话，她在里面会是个什么定位的角色？
反正她这俩同期， 看着感觉不是主角就是反派的——家入硝子更倾向于他俩都是反派，她大概就是反派边上摸鱼的奶妈？
相比之下，第五悠怀疑起了自己的存在。
江户川乱步的话， 相当于一下子否定掉了第五悠原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她理解的世界不一定存在，她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也不一定是自己，那她究竟算是什么？
她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她今年究竟五岁还是二十二？
人的国籍归属究竟是要按她原本的出身来算？还是按构成你整个人的思想、文化、精神来算？
年龄的大小究竟要按生理年龄来算？还是按心理年龄来算？如果心理认知的年龄存在问题， 又该怎么算？
第五悠：“……”
好麻烦……
想久了， 第五悠又突然觉得想那么多干嘛呢……
反正她现在都得在这里生活， 当一个年仅五岁的日本小姑娘。以咒术界and五条家的情况，也不太可能放她回中国。
唔……
五岁可以，国籍不能让。
接受自己的躯壳是个日本人和接受自己灵魂是日本人，后者第五悠还是觉得有点不适。
那就当个年仅五岁的中日混血小姑娘好了。别人混血脉，她混灵魂的那种。
第五悠正想着呢，五条悟一张大脸就突然凑到了她面前：“所以——”
两个字刚脱口，第五悠条件反射地就把手中的零食袋子“pia”一下甩在了他脸上。
五条悟：“……”
他接住被无下限挡下后掉下来的零食袋子，炸毛道：“所以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习惯？不要每次一上来就把手里的东西随便扔出去啊！把我的帅脸砸出问题怎么办？”
第五悠：“……”
她不满地努了努鼻子：“谁让你突然凑过来的？很吓人好不好？你怎么不改改自己的习惯？就知道让我改！”
“明明是你太胆小了好吧？为什么要我改？”五条悟顺手就吃起了手中的零食，不屑地说道。
第五悠：“……”
好好好，你高贵，你最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不需要改。
第五悠已经懒得说这货啥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所以你突然凑过来干嘛？”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