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个站在路边焦急等候的人正是那个司徒。

我笑着走了过去,招呼道:“司徒先生--”

那个司徒看到我,脸上一喜,随即道:“是徐先生?”

我点点头。

这位司徒先生随即将我和老虎请到他们家。

坐下以后,这位司徒先生随即跟我们讲了起来。

原来这位司徒先生,叫司徒福,家就是这里,老土著,拆迁了,分了几套房,以前上班,自从拆迁以后,也就不上班了,家里的几所房都出租,一年的租金就有十多万,自然是比上班富富有余了。

司徒福老婆不生养,无儿无女,父母也早早去世了,夫妻两每日里优哉游哉,过的是不亦快哉。

老婆喜欢打麻将。而他却喜欢旅游。以前是穷游,骑一辆破自行车,现在有钱了,于是就买了一辆车,四处转悠。

自驾游玩腻了以后,这位司徒先生兴趣又转移到了徒步游上面,结识了一些驴友,背着包,然后去到一些荒山野岭之中,几个人搭起帐篷,在野地里露宿。

那一次诡异的经历就发生在这一次野地露营之中。

那一次,司徒福又和两男三女进了山,在一处溪水旁边住了下来。

那两男三女有一对是夫妻,还有一对是情侣,剩下的就只有司徒和另外一个女的了。

那个单女不喜欢说话,大家在一起行走的时候,也是偶尔说三两句话就戛然而止。

司徒有心用话头挑逗几下,但看那个单女并不接茬,也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夜晚宿营的时候,自然是那一对夫妻一个帐篷,那一对情侣一个帐篷,而司徒和那个单女各自住着一个帐篷。

夜半时分,正在睡袋之中,睡得正香的司徒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双滑腻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摸索。

司徒福吃了一惊,睡意全消,随即醒了过来,慢慢伸手摸去,只觉得自己身旁,是一个赤裸的身子。触手所及,肌肤柔滑如脂。

司徒福激灵一下,急忙伸手就要摸一旁的手电。

那一只柔腻的手臂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动弹。

司徒福心中一阵迷糊,也就伸出手紧紧抱住那个光滑的身子……

第三十三章颠鸾倒凤,鬼脉种身

司徒福和那个女人颠鸾倒凤,一番嬉戏之后,随即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身边却是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踪影。

司徒福起身穿好衣服,在他想象之中,昨夜和他颠鸾倒凤的那个女人一定是日间和他们一起徒步旅游的那个单女,他试着上前搭话,却是被那个单女依旧冷漠的拒绝了。

司徒福心里纳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单女白天依旧冷漠如冰,可是到了夜晚,依旧有一个女人钻进他的睡袋之中,投怀送抱。

司徒福心里暗暗琢磨,既然你不愿意被别人知道,那我也就装作不知,就这样不声不响,闷声发大财好了。

这个艳遇一直持续到这一次的旅行结束,众人告别之后,各自散去。

司徒福也以为这一次的艳遇之旅就此结束,于是就回了家,继续过他自己的生活。

司徒福爱打呼噜,和老婆分房睡。自己一个屋。夜半时分,司徒福睡着之后,只觉得自己的被窝里面又多了一个光溜溜的身子。

司徒福迷迷糊糊的以为是自己的老婆,可是摸了一会之后,却是立刻感觉出来大不一样。

毕竟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的肌肤,和自己老婆的肌肤自然是大不相同。

司徒福兴奋之下,那里管其他?随即翻身上去,一番激情之后,就又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身旁那里还有那个女子的身影?

司徒福闻了闻,似乎空气之中有一些淡淡的清香。

司徒福很是奇怪,于是就起身查看了一下房间,只见防盗门紧紧闭着,没有开启的痕迹。

他问了老婆以后,老婆也说自己锁了门,不会有人进来的。

司徒福心中就有些嘀咕起来。到得晚上,夜半时分,司徒福想着自己千万不要睡,看看自己所住的这个屋子有什么异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的就睡去了。梦境之中,那个女子又来到他的被窝里面,和他颠鸾倒凤一番。

司徒福想要停止,可是身子动不了,只有任由那个女子行事。

就这样一连两个月,司徒福说自己实在弄不了了,可是睡梦之中那个女子却是始终索要,司徒福心里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于是这才四处寻找办法,偶然的从网上看到我留下的信息,于是就跟我联系上了。

我听完司徒福的这一番话,盯着司徒福的双眼看了看,果不其然,司徒福的双眼下面已经有了黑色印迹。

我知道那是酒色过度留下的征兆。

我对司徒福道:“司徒先生,伸出手,我给你把把脉。”

司徒福不明所以,但还是依从我的吩咐,伸出手。

我轻轻扣住司徒福的脉门,按照四爷爷教给我的方法,将手指搭在他的寸关尺上,这么一搭之下,立时发觉这个司徒福的体内脉象之中果然有一缕极细极细的鬼脉,那鬼脉此时虽然极细,但是却已经显现出了极强的生命力。

这鬼脉假以时日,一定会将其他阳脉吞噬,到那个时候,眼前的这个司徒福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了。

我看着司徒福,眉毛皱了起来,而后对他道:“你伸出舌头,我看一下。”

司徒福随即伸出舌头。

我心中一沉,原来这个司徒福的舌苔之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黑点,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低声道:“你是不是和那个女人舌吻了?”

司徒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问我道:“怎么了?徐先生,我这个,这个不严重吧?”

我冷笑道:“不严重?你的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

司徒福大惊失色,结巴道:“怎么会这样?”

我冷冷道:“和你睡这两个月的是一个女鬼,你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你现在体内已经多了一条鬼脉,这是跟女鬼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被那女鬼种在你体内的,而且你和那女鬼舌吻的时候,沾染上了鬼诞,所以你的舌苔之上才会密密麻麻的生满了黑点--”

我看司徒福将信将疑,于是从背包之中取出一枚镜子,递给司徒福道:“你自己看看。”

司徒福接过那一枚镜子,然后张开嘴,伸出舌头,这么一看之下,那司徒福吓得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小镜子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一时间六神无主。看着我,然后就在这大街之上,给我咚咚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头,口中央求道:“徐大师,你千万要救救我。”

我皱眉,将他拉了起来,然后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司徒福想了想,道:“我家有一套房,现在没人租,咱们去那里说话。”

我点点头,随即带着老虎,跟在这司徒福的身后,来到司徒福的一处出租屋里面,坐好了之后,我这才跟司徒福细细讲到:“你身上被那女鬼种下的这一条鬼脉,现在还只有三停,到得这一条鬼脉长到五停的时候,你就是一个活死人了,全身无知无觉,身体跟僵尸一样,只有心脏还能微微跳动。”

司徒福苦着脸道:“那不就是植物人了吗?”

我摇摇头,道:“那时候的你比植物人痛苦多了。植物人并没有感觉,而你还有感觉,只是动不了,你身上所有的感知都有,就是不能动,你明白吗?”

司徒福脸如土色,双腿不住颤抖。

过了好一会,这才对我央求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徐大师。”

我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

我这一句话让那司徒福更加脸色惨白。

司徒福颤声道:“还请大师救命。”

老虎在一旁嘿嘿道:“徐大师的意思呢,就是你要破点财,徐大师是看你不像大方的人,这才给你指点一下,这是在告诉你,你想要命呢,还是要钱?要命呢,就要破财,要钱呢,就要舍命,懂了吗?司徒先生。”

司徒福脸上肌肉颤了几下,似乎十分纠结,过了好一会,这才苦着脸道:“徐大师,我要命,没有命,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淡淡道:“其实我们保驾营徐家收费还是合理的,你去天津扫听扫听,只要一提天津武清保驾营的徐家,谁不知道价格合理,童叟无欺?这个嘛,既然你找到我了,我也不跟你多要,咱们就按照我上一次的价格,十万,怎么样?”

我这一次倒是没有说谎,上一次接北海老陈的那个单子,最后老陈的闺女陈鱼给我转账十万,我现在还有些后悔,要是不接那十万块钱,是不是就有机会让那个老陈当我的便宜老丈人?

司徒福脸上肌肉颤了几下,显然是大为肉疼,这也难怪,这十万块也是他半年的租金收入。过了一会,司徒福这才点点头道:“没问题。”

老虎立时在一旁接口道:“我们的规矩是先付钱。”

司徒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忍着肉疼,去银行给我们转了十万块。

听到手机里面的提示音,我和老虎都是微微一笑。

我心道:“想不到钱这么好赚。看来咱们这个招魂师还真的是一个稀缺职业啊,一般人不懂,二班人不明白,也没人敢打折。嘿嘿打折的话,老子就偷偷摸摸的赶走一个女鬼,送他一个捣乱的小鬼。”

司徒福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知道司徒福这是要我立即给他将那女鬼赶走。

我问道:“咱们看病就要知道病根,我问你,你出去旅游的时候,有没有捡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带在身上?”我提示他:“这个女鬼不会无缘无故的缠上你,一定是你自己将那女鬼招了来。”

司徒福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对我道:‘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一条河边的溪水里面捡到过一枚铜镜,那一面铜镜上面都是铜绿,我到家花了一天的功夫,才将那铜镜的镜面擦出来。”

这时候,我已经隐隐猜到司徒福之所以被那女鬼缠上的原因了。

那一面镜子就是罪魁祸首。

过去的女子梳妆打扮的时候,用的就是铜镜,一般都是随身携带一面小小的铜镜,就好像现代的女人一样,出去都是背着一个包,包里面放着镜子,梳子,手机等等随身物品。

过去的女子没有LV包,但是很多大家闺秀都会带着一个香囊,香囊里面就装着这些随身的物品。

司徒福一定是偶然捡到这一面铜镜,好奇之下,据为己有,想不到却由此引祸上身。

我告诉司徒福,一定是那一面镜子搞的鬼。

司徒福一时间呆在那里,脸上神情显得懊恼无比,口中不住埋怨着自己:“我真是手贱,没事捡什么破镜子。”

我安慰他道:“别着急了,司徒先生,既然咱们找到病根了,那就一切都好办。咱们现在先将你体内的鬼脉抽出来。要不然的话,这鬼脉在身,对于你的身体终究是有大碍的。”

司徒福连连点头。

我让司徒福坐在椅子之上,双手垂下,先拿起他的一只右手,跟着取出一把匕首,将朱砂点在匕首的尖上,而后沿着司徒福的脉门上割了一个一字创口,割开之后,再用匕首尖在那脉象之上一根根挑了起来,最终找到那一根漆黑的鬼脉,而后右手抓住那一根鬼脉,口中招呼司徒福道:“有一些痛,你可要忍着点。”

司徒福别过脸去,不敢去看。

我右手慢慢将那一根漆黑如墨的鬼脉,从司徒福的胳膊里面拽了出来。

第三十四章,血流阴毒去,铜镜迫鬼出

那一根鬼脉抽出来之后,竟然仿佛大有灵性,在我手中不断上下跳动,宛如灵蛇一般。

司徒福吓得不知所措。手腕上的伤口还在咕咕流血。

老虎急忙奔了过去,将司徒福手上的伤口止住血,然后拉着司徒福站到一旁,看我对付那一条鬼脉。

我按着那一条鬼脉的一端,招呼老虎给我抓住鬼脉的另外一端,而后我的一只手从背后背包之中取出装有糯米的那个袋子,招呼司徒福把这糯米袋子打开。

司徒福手上的伤口血流已经止住,随即奔了过来,帮着我解开那糯米袋子,我随即从里面抓住一把雪白的糯米。随即沿着那一根笃自不住跳动的鬼脉之上洒了过去。

那糯米洒在鬼脉上面,便即被牢牢粘住,我将这一条鬼脉尽数撒上糯米之后,这一条鬼脉这才不再跳动。再看那糯米之上,竟是一点一点变黑。而那条抽出来的鬼脉却是一点一点变灰变白,似乎这粘在鬼脉上的雪白的糯米正在一点一点的将那鬼脉之上的死气抽离出去。

司徒福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过了十来分钟,整个鬼脉尽数变成白色,而那粘在鬼脉上的一粒粒糯米却是变得尽数黑了。

我轻轻一抖,那些漆黑的糯米纷纷落到地上。

我招呼司徒福道:“你去找个塑料袋,然后那个笤帚,将这地上的黑糯米尽数扫起来,装到塑料袋里面,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掘地三尺,将这黑糯米埋在下面,记住了吗?千万不要让这黑糯米被人发现,挖走,这黑糯米里面是这条鬼脉上面的死气,阴毒,一定要深埋。不能露出来。”

司徒福答应下来,急忙去找笤帚和塑料袋,找到之后,立刻将这地上的黑糯米扫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装入塑料袋之中,提了下去。

片刻之后司徒福回来,我告诉他,这一次给你把你舌苔上的鬼诞去掉,这个也是女鬼身上的毒物,早去早安心。”

此时的司徒福对我是言听计从,随即按照我的吩咐,来到厕所的马桶那里,我让他张开嘴,伸出舌头,对着马桶,然后告诉他:“除去舌苔上的鬼诞倒是不用那么麻烦,只要将你的舌头割开一个口子,让那舌苔上的鲜血流出来,那鬼诞就会随着那鲜血被冲到下水道里面。这一次还是有些痛,你千万要让忍着点。”

司徒福脸上的肌肉又跳动了一下,这才使劲点点头,对我道:“徐大师,你就动手吧。千万别客气。”

我心里暗自好笑,但为了保持我招魂大师的尊严,我强自忍着微笑,板着脸,点点头,随后取出那一把匕首,在司徒福的舌苔之上划了一个十字创口。

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流到马桶里面。

司徒福垂着头,看到马桶里面他自己舌苔上流下来的鲜血,竟然都是漆黑如墨。

司徒福又是吓了一大跳。

司徒福舌苔上的鲜血滴答滴答流了下来,一直由黑色转为红色,最后变为鲜红的颜色,我这才招呼司徒福仰起头,然后给他舌头上上了一些云南白药。止住血。这才对他道:“司徒先生你现在身体没有事了,我们现在去你家里,将那只女鬼赶走。”

我看了看我那只百鬼囊,心道:“看来这一只百鬼囊今天又有收获了。”

我现在心里的想法,就是赶快找到十八只鬼,好收了他们,升到祭酒的境界,那样一来,我就可以催动四爷爷留下来的那一只鬼推星盘了。

祖师爷留下来的那一本什么镇南遗书,我也要去四爷爷的鬼屋里面,找找看,看看四爷爷藏在那里,找到以后,我就要按照那镇南遗书上的法门一一修炼。

毕竟,我是五斗米招魂师这一宗门下的唯一传人了,我不修习那镇南遗书上的功夫,对不起列祖列宗,更对不起四爷爷。

司徒福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无奈之下,只有做个手势,让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跟在司徒福的身后,一路来到他家。一开门,只见他家里乌烟瘴气,司徒福的老婆又在屋里和另外一男两女正自搓麻,摆长城。

司徒福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对他老婆道:“素芬,让大家都散了吧,我现在请了一位徐大师来,给咱们家去去邪气。”

他老婆素芬一瞪眼,大声道:“你怎么来的就是时候?我们这刚刚摸上牌,等我们打完八圈再说。”说着,抬起头来,对其余三人道:“咱们继续。”

司徒福对我两手一摊,脸上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低声对他道:“看来你没有将你和那女鬼的事情跟你媳妇说,是不是?”

司徒福脸上一红,低低道:“这种事怎么说?又不是什么好事。来来,我带你们去我屋里。”随即将我和老虎带了进去。

我们二人进到司徒福的屋里,关上门,司徒福这才从靠窗的一个樟木箱子里面取出一个红布包裹的物事来,打开一看,正是司徒福口中所说的那一面铜镜。

那铜镜镜子不大,只有手掌般大,圆圆的,我拿在手中,镜面上便微微显现出我的脸孔来。

我心里一动,心道:“这一个铜镜倒是看不出什么古怪。”

随即将那招魂符取了出来,五斗米祖师爷传下来的招魂符,说是符,其实是一张布。这一张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年代久远,已经泛着乌光,布上的歪歪扭扭的符箓,却是在时光流逝之中,并没有走样,依旧是那样清清楚楚。

我将那招魂符覆盖在那铜镜之上,而后将这一面铜镜放到桌面之上。刚刚放下,就见那铜镜忽猛在招魂符下面一跳,随即又复归于原位。

我慢慢取下那招魂符,再看那一面铜镜,只见铜镜之上,适才还光可鉴人的镜面,此刻却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白色的气息。

那灰白色的气息,均匀散布在铜镜之上,模模糊糊的竟是像极了一个人的脸孔。

那一张脸孔因为看不清楚,尤为让人感到心悸。似乎那镜面里面的那一张脸孔随时有可能钻了出来,咬上我们一口。

司徒福看的暗暗心惊。

我看了看那镜面,随即对司徒福沉声道:“司徒先生,你还是跟你媳妇做一下工作,让他们先行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将那鬼魂招出来,恐怕对你媳妇他们几个人不利。--这屋里最好只留下相关的人,其他的最好都离开。”

我话里的意思已然说的明明白白,我和老虎自然是要留在这里,而司徒福因为是这事件中人,自然也不能离开,除了我们三人,其他人都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