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看看我,又看看老头,我估计以她的智慧,暂时还猜不出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我苦于不能向她明说,但唯一放心的是,不管发生什么,田丽必定会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老头那一边!
所以,我开始暗暗准备,得找个机会弄死这老头,至少得撇开他,至于他给我的黄符,我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我凑过去田丽耳边,咬咬耳朵说:"别害怕,田大警官,革命尚未成功,咱俩继续努力,事情成功后,咱俩才能好好做一回神仙眷属,你说好不好?出去后,咱俩再也不分开了!"
趁着田丽面皮微微发烫的机会,我愈加柔情无限地轻轻用舌头接触田丽的耳朵,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成功地卷下了田丽耳朵上那个三角形的黄符。
几乎就在一刹那,大锅边的几个黑影同时转身向我们这个角落看了过来!然后我只听到几声低低的吱吱声,大锅边,立刻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老头的脸都吓白了,紧张地靠在石壁上,一动也不敢动,愤怒的眼光看向我,似乎在痛骂我为什么要弄掉田丽耳朵上夹的黄符。
我把田丽挡在身后,一把揪下了耳朵上的黄符,狞笑着对老头说:"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居然盘算着害老子,咱就看看到底谁先死吧!"
根据今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来推算,我有把握赌赢这一次,毕竟把命运交给一个不对自己说实话的老家伙,是我觉得最恐怖的事情。
不远处发出幽蓝火光的锅底,还有那些躺在地上的昏黄手电,齐刷刷的一起熄灭,山洞中,顿时一片漆黑、冰凉、安静。
我紧张地绷紧了全身,除了感觉到田丽还在我身后,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老头所在的位置黑乎乎的,连呼吸都没有传过来,我把从自己还有田丽耳朵上取下来的三角形黄符,悄悄地丢过老头那边去,因为我觉得中国的道术,其中有很多太过强大的功能,以老头一辈子浸淫其中的功力来衡量,我很怕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儿。
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扑簌簌地落下些颗粒渣子,刚好有些东西落在我的手掌上,我无意识的用手心试着捏了一下。
我日!凭感觉就知道是几只肥大的蛆虫!
真他娘的恶心死我了!立刻一扬手,扔向老头那边,拉着田丽就往后退。
随着我和田丽的后退,我听见不止我们两人的脚步声,但所有听到的杂乱声音,都是冲着老头刚才待的方向移动,我心里暗笑,六月债,还得快!给你这老半仙上点药,让你什么都不给我说!
奇怪的是,杂乱的声响过去后,居然没有出现我料想中的撕咬和惨叫声,而是很快地恢复了一片寂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和田丽停住脚步,望向刚刚跑开的地方,不知何时,黑暗中,悬浮着一个四方的金色汉字,放射出毫不耀眼、非常纯正柔和的金色光芒,而老头已经奇异地消失无踪了。
第四十章 危机四伏
这个身影我见过,一下就认出来了,第一次是在鬼打墙的入口,悄悄扑上老头后背;第二次是在我和老头刚钻进这个洞时,被发现在老头背后跟踪;连这一次,我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了,而在这三次里,老头倒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影像。
我刚想示意老头,这东西就是扑过你后背那只,就听老头低声吩咐:"快把手电灭了!别说话!"
我和田丽赶忙服从指挥,连头灯都关掉了。不远处那口大锅处,立刻黯淡了许多,只有地上还有些灯光,是那些被打死的扛天灯人散落出来的手电,斜斜照射在地上,靠着里面的电池还没有最终熄灭。
我们三个屏住呼吸,瞪大两眼看向那口大锅,因为这个时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死尸,一个个像木偶一样慢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大锅走去。
而那几个蜷着身子的黑影,收在胸口的爪子依然不动,但是很准确地抓住一个个走过来的尸体,把尸体头朝下地推进了锅内。
锅下边,我和老头没来得及拿走的黑沉木,逐渐冒出了一丝火光,淡蓝色的火苗灼烧着锅底,水很快就像要开的样子,发出咯荡荡的声响。
头朝下被推进锅内的尸体,一经烧煮,条件反射地活动起来,伸手蹬足地乱动,还发出吱吱的声音,漫无目的地挣扎。
围着大锅站立的黑影,不停地把乱动的尸体再推进去,挣扎一番后,这些尸体逐个被化成了一堆堆烂肉,锅内的水更加浑浊,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锅都快满了,也不知道水里添加了什么化学物质,把尸体的骨头和衣物都融化掉,变得像饺子馅一样黏稠。
身边的田丽喉头咯咯作响,看得出来正在强忍着反胃,我也是差点就要吐出来,尤其是想到锅里边还有个酷似我模样的人头,更是忍不住鼻子眉毛和嘴巴都使劲皱在了一起。
我咬着牙暗骂:"真是该死的老鬼,我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叫融王了!老头,咱们现在怎么办?这些究竟是些什么鬼东西?"
黑暗中的老头,一点气息都没有,只是扭转头看向我,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田丽低声说道:"这似乎像是一个仪式,只是我猜不出最后会怎么样?"
老头点点头,几乎立刻答应:"没错,如果叫我猜,我想应该是四鬼运尸术,冯一西你瞧瞧,像不像书上说的那样?"
我低头一想,四鬼运尸?书上倒是有这种仪式,只不过说这种仪式是中原地带特有的,站在锅边搬运尸体的也不是鬼魅,而是用邪术养出来的一种山鼠或者山猫,有的还用狗獾子!个头硕大,目盲,爪子锋利无比,擅长用牙齿咬住血管,靠吮吸血液为生,有点像南方藏地的黑弥勒那么可怖,唯一不同的是这种东西不像黑弥勒那样神出鬼没,而是受豢养人的控制,就算豢养的人死掉了,这些东西也会老老实实地继续完成主人下达的指令,直到寿终正寝。
瞧这几只山鼠,看来是吃过什么特殊的药材,已经是极为长寿了,火光映衬下的皮肤,干枯精瘦,皱在一起泛着铁黑色的色泽,爪子的尖处,甚至都有点略微弯曲,像要钩回肉里。
啊哟!不对!我突然想到什么,这老头太不地道了,四鬼运尸,不错,我越想越觉得寒毛直炸,因为这个仪式只有一个用途,就是最诡异的一件事,电影中我可经常见到,就俩字:还魂!
这口大锅,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还魂鼎,没有明火燃烧的黑沉木,连同被邪术控制的山鼠,融化这么多死尸,估计正是在悄悄地做着还魂的勾当。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让那远在美国的秦建军放下一切,马不停蹄地赶来这偏僻的角落,难道就是还魂鼎大功告成的良辰吉日?
我拍拍胀大的脑袋,低低呻吟了一下,天哪!莫非我真的注定要一命归西?只是我还不敢对田丽明说,担心吓坏了她。因为按照我的推断,这一切必定和我有关,甚至于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埋伏下无数苗头,以至于今年风云突变,硬是把我这样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给引到了这里。
我瞧了一眼老头,越发觉得这人居心叵测,做张做智地欺骗我,目的无非是害我,但他会得到什么好处呢?这倒是个问题。
我暗暗捏了下田丽的手,低声说道:"看起来真的像是四鬼运尸的仪式,可我怎么也想不起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了,瞧我这脑筋,一紧张就啥也记不得了,张爷你想必记得清楚,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头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我只当他是在猜测我说话的真实性,果不其然,老头清清嗓子说道:"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连流星的力度都远远大过平常,像鬼打墙这样只进不出的凶阵都出了破绽,我看是天上的日月星辰起了变化,弄这个仪式的家伙,八成要有什么大的动作,咱们碰上这个蹊跷时候,吉凶参半,看自己的造化吧,是得道升仙还是直下地狱!"
我悄悄撇撇嘴,心想:鬼才信你这糟老头的鬼话,云里雾里的没有一句实的,真看不出这老头,倒是个跑销售的人才!
我看老头倒是想自己得道升仙,而让我们替他下地狱吧!这还魂鼎熬了这么大锅人肉粥,里面的人头怎么不是他模样,反而是我冯一西的相貌,我猜都猜得出不管是不是老融王要还魂,但首先恐怕就得弄死我这个代替品,他这糟老头还真以为我是傻的?
田丽看看我,又看看老头,我估计以她的智慧,暂时还猜不出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我苦于不能向她明说,但唯一放心的是,不管发生什么,田丽必定会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老头那一边!
所以,我开始暗暗准备,得找个机会弄死这老头,至少得撇开他,至于他给我的黄符,我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我凑过去田丽耳边,咬咬耳朵说:"别害怕,田大警官,革命尚未成功,咱俩继续努力,事情成功后,咱俩才能好好做一回神仙眷属,你说好不好?出去后,咱俩再也不分开了!"
趁着田丽面皮微微发烫的机会,我愈加柔情无限地轻轻用舌头接触田丽的耳朵,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成功地卷下了田丽耳朵上那个三角形的黄符。
几乎就在一刹那,大锅边的几个黑影同时转身向我们这个角落看了过来!然后我只听到几声低低的吱吱声,大锅边,立刻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老头的脸都吓白了,紧张地靠在石壁上,一动也不敢动,愤怒的眼光看向我,似乎在痛骂我为什么要弄掉田丽耳朵上夹的黄符。
我把田丽挡在身后,一把揪下了耳朵上的黄符,狞笑着对老头说:"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居然盘算着害老子,咱就看看到底谁先死吧!"
根据今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来推算,我有把握赌赢这一次,毕竟把命运交给一个不对自己说实话的老家伙,是我觉得最恐怖的事情。
不远处发出幽蓝火光的锅底,还有那些躺在地上的昏黄手电,齐刷刷的一起熄灭,山洞中,顿时一片漆黑、冰凉、安静。
我紧张地绷紧了全身,除了感觉到田丽还在我身后,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老头所在的位置黑乎乎的,连呼吸都没有传过来,我把从自己还有田丽耳朵上取下来的三角形黄符,悄悄地丢过老头那边去,因为我觉得中国的道术,其中有很多太过强大的功能,以老头一辈子浸淫其中的功力来衡量,我很怕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儿。
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扑簌簌地落下些颗粒渣子,刚好有些东西落在我的手掌上,我无意识的用手心试着捏了一下。
我日!凭感觉就知道是几只肥大的蛆虫!
真他娘的恶心死我了!立刻一扬手,扔向老头那边,拉着田丽就往后退。
随着我和田丽的后退,我听见不止我们两人的脚步声,但所有听到的杂乱声音,都是冲着老头刚才待的方向移动,我心里暗笑,六月债,还得快!给你这老半仙上点药,让你什么都不给我说!
奇怪的是,杂乱的声响过去后,居然没有出现我料想中的撕咬和惨叫声,而是很快地恢复了一片寂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和田丽停住脚步,望向刚刚跑开的地方,不知何时,黑暗中,悬浮着一个四方的金色汉字,放射出毫不耀眼、非常纯正柔和的金色光芒,而老头已经奇异地消失无踪了。
第四十二章 呼风唤雨
迷迷糊糊的直想睡着,冷不丁我发现右前方的棺材盖上坐了个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两手放在小腹处,两腿交叠在一起,身上穿的衣服在磷火中显得特别注目,影影绰绰的很熟悉。我拿出短刀和黑沉木棍,慢慢站起来,死盯住这个默不作声的汉子。
站起来后,我马上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一身衣服上都是刺绣,而且刺绣得非常华丽,用了红、青、紫、黄等各种丝线,此刻在幽蓝光芒的闪烁下,像极了一条五彩斑斓的花蛇盘成团卧在那儿。
这家伙分明是我和田丽还没有上山前,在老板娘的客栈里歇脚刚巧碰到的扛天灯队伍里,那个像是领导模样的花苗汉子!
此刻这个家伙低头坐在那里,手里应该还拿了个什么东西,听老板娘说他很会用巫盅,我就增加了不少戒备,想来这家伙在手下全都死光的情况下,仍然可以逃脱生天,说明和老头一样,必定有些过人的保命手段。
头灯的白光刚一照过去,我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原本精瘦的汉子已经膨胀成一个胖子,脑袋上的头发眉毛还有衣服都是湿漉漉的,面皮泡得发白,眼眶和嘴巴的地方是陷进去的黑窟窿,狰狞可怖,而且黑窟窿里都在缓缓地往外流着沙子和水,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家伙绝对是被淹死的!
可是一个淹死的人怎么能自己爬起来坐到棺材盖上呢?照这泡胀的程度来看,也不像是短时间能够达到的效果,这么一个安静的山洞里,又是哪来的水让他淹死呢?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也想看能否惊动点什么。
短短半分钟后,我的头顶上居然开始往下滴水,冰凉湿滑,我骇了一跳,赶忙抱起田丽躲开了一些,一不小心踢翻了一个骨瓮,当啷一声,在寂静的山洞里特别刺耳。
这下可好,头顶上居然哗啦啦下起了小雨!滴在我身上,除了滑腻之外,还有些古怪的味道,我看看怀里的田丽,脸色居然转好一些,变得红润,呼吸也有力了。
我心里一动,莫非这水和声响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水可以解去田丽中的山鼠巫毒?
我拣起一块破碎的骨瓮陶片,试探着扔向不远的另一个棺材,一声闷响后片刻工夫,那个棺材的上方,落了足有两分钟水滴,看来有戏!
我想起路上和老徐辩论过的一件事情,老徐说在广西群山掩映的大山深处,有一处神圣的地方,一直是景顺族人的朝拜之地,他们称之为炼心谷。只要不怕艰难险阻到达那个地方,拜神数日,虔诚的人便可在谷中呼风唤雨,回来后诸事顺利,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