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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天象奇异,明天又赶上一个特殊的日子,必须在子时之前(这字俺看清)开,否则恐有巨变,不过Shinley杨不信这,我说将出来也凭白让

她嘲笑一场,在“凌云”天宫的疏璃顶上,已往丢过一次人了,还是暂时先别说了,但盼着此番行动能够尽快功成身退。

我想到此处,便指着水潭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我先前掉进这谭水中一次,虽熬匆忙,但对这里的地彤j大致上有所掌握,观在咱们所在的位置,就是谭中那等重型轰炸机残骸机头附近的位置,也就是说我在潭底见到的那个破调,就在咱们这里偏移二十度的方向,韭离很近。”

Shinley杨说:“老胡你估计下面套是墓道吗?如果整个地宫都被水淹没了,倒也麻烦,关键是咱们的氧气瓶容量太小,在水下维持不了太久。”

我对Shinley杨说:“我见到的山体缺口里,有很多沉在水底的异兽造像,就耸不在墓门附近,多半也是通往玄宫的墓道了,至少一定是陵寝的某处地下设施,我猜测这献王墓的地宫是井宇形,或是回宇形,而非平面直铺推进,即便是这一段墓道浸了水,玄宫也仍熬处于绝对封闭的环境之中。”

事先我们已经针对王墓结构的种种可能性,制定了多种方案,此刻已经准备充分,便戴上潜水镜,拿出白酒喝了几口增加体愠。Shinley杨举着水下专用的照啊设备,“波塞东之炫”潜水探灯,当先下水。

我正准备露着她下去,却见堂子落在后边,磨磨蹭蹭的显得有些迟疑,便扯了他一把,招呼他赶紧动身。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觉得在夜里地谭水,比白天的温度又低了许多,水下更加阴冷黑暗,三人在水下辩明了方向,摸向重型轰炸机的位置,由于谭中有十大“水眼”,黑暗中如果被潜流卷住极是危险。所以我们只贴着边缘前进,不时有大量被我们惊动的鱼群从眼前掠过,原本如碧绿水晶一样的潭底,在黑暗中看来完全化做了另一十世界。

游在前边的Shinley杨突然回过头来,对我们打了个手势,她已经找到了那处被机头撞破的缺口了,我向前游了两米。只见Shinley杨手中地“波塞东之炫”。正将其光束照在与机头相联的破洞中。

“波塞东之炫”虽然在地面没什么用处,但是其特殊性能,在水下便能发挥出很强的作甩,漆黑的谭水,丝毫没使它的光束走形,十六米之内的区域,只要被"波塞动之炫"照到。便清晰明亮得如同白洞中正如我在白天所见,有数尊张牙舞爪的镇墓石兽,外边被轰炸机撞破的,是层石墙,看末这里与墓道相联。不过看不到王墓墓道地石门所在,潭底有特征的地方,可能都被水声植被遮挡住了,旋涡处那只龙,恐怕应该是和墓门的兽头呼应一体钧,如果从那只巨爪着眼,大概也可蚪栽到墓门,幂过既熬这里有个缺口,倒是省去了我们的一些麻烦。

我对Shinley杨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墓道,先进去看看再说,Shinley杨想先进去,但是我担心里面会有什么突发情况,于是我接过她于中的“波塞东之炫”.当先游进了洞口。

我顺着墓道中的水路向前游了一段,回头看了一眼,Shinley杨和胖子也随后跟了进来,速时我忽然心中一动,若在往日.在这种情况下,胖子总是套自告奋勇抢先进去,但是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始终落在后面,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这很不寻常,但是身处水底,也难以问清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这段墓道并不算长,是一道平缓向上地大石阶,两侧有些简单地石雕,都是镇墓的一些内客,石道慢性的过了水平面,我也将头从水中探出,只见前方露出一个大形石台,台上影影绰绰好似矗立着许多人马,“波塞东之炫”茬这里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我只好再次换成“狼眼”.

原来石台中列着一些部分泡在水中的绿色铜人车马,Shinley杨也在这时候从水下冒了出末,一看这石道中的铜车马,立刻问我道:“这些铜人是陈列在玄宫前的车马仪仗?”我被这些暗绿色地铜人兵俑所慑,我们位于石道的侧面,水中散落着许多被水泡塌的大条石,看来王墓的保存状况。,并不乐观,于是顿了一顿才点头说道:“没错,正是护送献王登天时的铜车铜马,外加三十六名将校。"

看来我们进来地地方,是修建王墓时的一条土石作业用道,因为当时施工之时,要先截流虫谷中的大小水脉,从潭底向上凿山,这时我听身启水花声再次响起,我转回头看,胖子正肚水下钻了上来,他并没有开头盘上的射灯,也不向往常那样,迅速同我们汇合,而是沉默的站在水中,同我们不即不离,露出水面的身体都躲进黑暗的地方,我头盔上的灯光竟然照不到他的脸。

我见他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心中便先凉了半截,急忙在水中向他蹿了过去,口中问道:“你怎么不开头蛊上的战术射灯?躲在黑处想做什么?”

不等胖子答话,我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前,我头盘上的灯光,正好照在胖子的大脸上,胖子只是冲我嘿嘿一阵冷笑,没在水中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手中不知在何时,已拿出了明晃晃的“伞兵口”。

那笑声令人肌肤起栗,我心中大骇。胖子怎么笑得像个女人!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好象天色彻底更黑之后,胖子就没跟我们说过话,总是躲在不远的后边捣鼓着什么,不过在天宫地琉璃顶上,我巳甩糯米试过了,若是真有历鬼附体。怎么那糯米竟然无用?

“伞兵刀”的刀刃,被我和Shinley杨手上的光源,映得好似一(又是个不清楚的,是量词)秋水,裹着一道银光。从上划了下来。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Shinley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怀了,惊声叫道:“小心!”

我见胖子对我挥刀便插,知道若真和他搏击起末。很难将胖子放倒,出手必须要快,不能有丝毫犹豫,立刻使出在部队里习练的“擒敌拳”,以进为退,揉身向前扑去,一于推他右肩。另一只手猛托他的肘关节。趁其手臂还未发力挥落之际,先消了他的发力点,双手刚一触到他,紧跟着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肩上,合身猛撞,顿时将胖子扑倒在地。

我抢过了胖子手中的“伞兵刀”,用双腿夹住他的身体。只让他把脑袋露出水面,心想肯定是这胖厮袱厉鬼上了身,天色一黑透了,便露出原彤,想来谋害我们的性命。若是再晚察觉片刻,说不定我和Shinley杨此时巳横尸当场,而胖子也话不成了。

我厉声对那“胖子”喝问:“你这变了鬼的婊子也敢害人,让你先吃一记黑妒蹄子。”说着前便想从携行袋中取出黑驴蹄子,谁知一摸之下竟然摸了个空,糯米也没有了,原来我的那分在"凌云天宫”中都扔了出去,至此已什么都没有剩下。

胖子在水中,依然尖笑不停,鬼一森森的女人笑声,回荡在墓道地石墙之间,我大骂道:“你他娘的要是再笑.可别忙老子不客气了,我这还有一堆挑木钉没使呢’

Shinley杨在旁见我和胖子打在一起处,斗得虽是激烈却十分短暂,但是其中大有古怪,便脱口叫道:“老胡先别动手,胖子很古怪”

我一边按住不停的挣扎大声尖笑的胖子,一边在百忙之中对Shinley杨说:“他当然奇怪了,他....他妈的被鬼上身了。你倒是快想想办法,我按不住他了。”

Shinley杨说道:“不是鬼,是他的声带或是舌头出了问题,古时降头术的发源地就在滇南,其中便有种控制人发声的舌降,类似于泰国地舌盅。”

Shinley杨说着话,早已取出有墨线的“缚尸索”,想和我先合力将胖子捆住,然后看看橇开牙关看看他的舌头上有什么东西。”

我刚才见胖子被鬼上身,有些着急上火,此时听Shinley杨一说,方才发现胖子确实另有古怪,他嘴中不断发笑,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惊慌,与那鬼笑声完全不符,难道他的意识没有丧失,刚才是想拔刀割自己的舌头?我却当成是他想用刀扎我,反将他扑倒在地,不过既然他没有失去意饵,并何不对我明示.反是自己躲在后边捣鬼?

我想到这里,立刻明白了,拦住Shinley杨,暂时没必要捆他,我太清楚胖子的为人了,对胖子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穷疯了,我问你,你有没有顺手幸羊,从那件巫衣中拿出来什么东西?”

胖子鬼气逼人的笑了一笑,眼睛却斜过去,看他自己胸前的皮袋,连连眨哏,那是我们在鱼骨庙拾到的“百宝囊”,始终被胖子带在身边,我立刻伸手去那囊中一摸,掏出来黑黝釉一件物品,窄长平整,一边是平头,另一边则是尖半圆,用手一捶,感觉又硬又韧,表层巳径有些玉化了.平头那面还有几个乳白色的圆圈,袱登山头盔的灯光一照,里面竟然隐隐有层红黄相见地暗谈颜色。

我一时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举着那抽音道:“这是块玉石吗?黑玉倒也当真罕见。”

Shinley杨说道:“不是,是人的舌头....夷热门闪婆甑女的舌头。”

我听说这是人舌:险些失手将它掉入水中,忙将这拖水变黑、好似玉石般的“舌头”扔给Shinley杨,对她说:“我对这东西有些过敏,你先拿一拿”

Shinley杨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在墓道的最深处,大概是地宫的方向,传出一阵剌耳的尖笑,好象那“天宫”中的厉鬼,巳径走进了冥殿的墓室里,Shinley杨杨也被那诡异的笑声吓得一缩于,那块“舌头”,就此落入齐腰深的漆黑水中。

第五十章拔舌

只听那古墓深处传来一阵阵惊悚的笑声,我这才发现原本被我按在水中的胖子不见,这胖厮在我的注意力被那脱水的黑“舌头”所吸引之时,竟然偷着溜进了墓道的最深处。

我感到十分奇怪,怎么已经找到了“舌头”,为什么他还发出这种冷冷的怪笑?莫非胖子真的已经不是“胖子”了?“巫衣”中的厉鬼通过这块“舌头”,附在了胖子的身上,就是为了让我们带“她”进入王墓的地宫!

Shinley杨对我说道:“糟糕,胖子的嘴里还有东西,而且那舌蛊掉进水里了,如果找不到,恐怕再过一会儿,便救不得他了。”

我对Shinley杨说:“只要不是鬼上身就好,咱们还是分头行事,我先去前边追上他,你尽快在水中找到那半截舌头,然后到地宫前跟我们汇合。”

Shinley杨点头答应,由于那两支“芝加哥打字机”都放在防水的背包里,一时来不及取出,便将她自己的那支六四式给了我。

我接过枪,拔腿就追,沿着墓道,寻着那笑声奔去,边跑边在心中不断咒骂胖子贪小便宜吃大亏,却又十分担心他这次要出什么岔子,不知他嘴中还有什么东西,轻则搭上条舌头,下半辈子当个哑巴,重则就把他的小命交代在这“献王墓”中了。

这时为了追上前面的胖子,我也顾不上留意墓道中是否有什么机关埋伏了,举着“狼眼”手电筒,在没腰深的黑水中,奋力向前。

这条墓道并没有岔口,先是一段石阶,随后就变得极为宽敞,巨大的石台上陈列着数十尊铜人铜马,以及铜车。我刚奔至石台,便隐隐察觉有些不对,这些青灰色的铜人铜车有些不同寻常。不过又与“天宫”正殿中异形铜人的诡异之处不同,这些铜车马虽然中规中矩,却她似都少了点什么。

正待细看,却听女人的尖笑声从铜车后面传出,只好暂且不去顾那铜人铜马,径直赶上前去,只见铜车后边,并不是我预想的“地宫”大门,而是一个用青石垒砌的石坡,坡下有个漆黑地洞口。两侧各有一个夯土包,从没听说过世间有这种在地宫中起封土堆的古墓,一时却看不明白这有什么名堂。

刚才就在这一带传出的笑声,却突然中断了,附近地环境非常复杂,有很多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东西,我只好将脚步放慢。借着手电筒的灯光,逐步搜索。

地面上有很多古代男子干尸,摆放得杂乱无章,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上百具,干尸都被割去了耳鼻,剜掉了双目,虽然看不见嘴里怎样,但估计他们的舌头也都被拔了,然后活活被浇以热腊,在饱尝酷刑之后。制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我看得触目惊心,握着枪的手攥得更紧了。

前面除了那个石坡中的黑洞,再无任何去路,除了遍地的干尸。却哪里有胖子的踪影,黑暗之中,惟恐目力有所不及,只好小声喊道:“王司令,你在哪啊?别躲躲藏藏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连喊了两遍,又哪里有人回映,我回头望了望墓道的入口,那里也是漆黑一团,可能Shinley杨仍然在水中找那巫女的“舌头”,虽然明知这古墓里,包括我在内有三个活人,却不免觉得心惊,好象阴森的地宫里只剩下了我独自一人,只得继续张口招呼胖子:“王司令,你尽管放心,组织上对失足青年采取的政策,一直以来都是宽大处理,只要你站出来,我们一定对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

我正在喊话宣传政策,忽听脚下有“悉悉梭梭”的一阵经微响动,忙把“狼眼”压低,只见胖子正背对着我,趴在古墓角落的干尸堆里做着什么,对手电筒的光线浑然不觉。

我没敢惊动他,蹑手蹑脚地绕到它正面,这才发现原来胖子正抱着一具蜡尸在啃,我心中大急,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踢得向后仰倒,随后一扑,骑到了他的肚子上,插住他的脖子问道:“你他好的还真让厉鬼缠上了,你啃那死人做什么?不怕中尸毒啊你。”

胖子被我压住,脸上全是惊慌失措的表情,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不断挥动,我抬腿别住他的两条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左手捏住他的大脸,掰开了胖子的嘴,他的口中立刻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我右手举着“狼眼”手电筒向他口中一照,顿时看得清清楚楚,至此我终于搞明白了,与Shinley杨所料完全相同,胖子的嘴里确实有东西,他的舌头上,长了一个女人头,确切地说那是个肉瘤状的东西。

黄黄的也不算大,只有姆指肚大小那么一块,冷眼一看,会以为他舌头上长了很厚一层“舌苔”,不过那“舌苔”上五官轮廓俱全,非常象是一个闭目睡觉的年轻女子面部。

胖子舌头上那女子面孔一般的肉瘤,虽然闭目不动,如在昏睡,但是这张脸的契约却不停闭合,发出一阵阵的冷笑,我心想原来是这张“嘴”在笑,不知胖子是怎么惹上这么恶毒的降头,他舌头上长的这张“嘴”,好象是对人肉情有独衷,进了墓道之后,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它”了,为了避免咬我和Shinley杨,所以他才跑进墓道深处,啃噬那些干尸。

这时Shinley杨也已赶至,她用“波塞冬之炫”在水下照明,终于找到了那半条黑色的“女子舌头”,便匆匆赶来,见了这番诡异无比的情景,也是不胜骇异,忙将那半石化了的“舌头”,放在一处干燥的石板上,倒上些固体燃料,用打火机引燃。

闪婆的“舌头”一着火,立即冒出一股恶臭的烟雾,不消片刻,便化为了灰烬,我也在同时对胖子叫道:“别动,把把舌头伸直了,我替你挑了它。”

就着身边那火,将俄式近卫伞兵刀烤了两烤,让Shinley杨按住胖子的头,两指捏住他舌头上的人头形肉瘤,用伞兵刀一勾一挑,登时血淋淋地挑了出来,里面似是有条骨刺,恶心之余,也懒得细看,将刀身一抖,顺手甩进火中,同那“舌头”一起烧为乌有。

胖子心智尚且清醒,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救他,任凭嘴中血如泉涌,硬是张着嘴撑住一声没吭,等他舌头上的肉瘤一被挑落,这才大声叫疼,虽然舌头破了个大口子,但是终于能说话了。

Shinley杨赶紧拿出牙膏一样的“弹性蛋白”止血胶,给胖子的舌头止血,我见胖子总算还活着,虽然舌头被伞兵刀挑了个不小的口子,短时间内说话可能会有些口齿不清,但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没缺胳膊少腿落下残疾,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暂精疲力竭,无力去调查地宫的石门所在,又不愿久在这些干尸附近逗留,只好退回了放置铜车马的石台上稍作休整。

Shinley杨对胖子说:“你就先张着嘴伸着舌头吧,等伤口干了再闭嘴,要不然一沾潭水就该发炎了。”

我取出香烟来先给自己点上一支,又假意要递给胖子一支烟,Shinley杨急忙阻拦,我笑着对胖子说:“首长需要抽根烟压压惊啊,这回吸取教训了吧,名副其实是血的教训,要我说这就是活该啊,谁让你跟捡破烂儿似的什么都顺。”

胖子嘴里的伤不算太重,那弹性胶质蛋白又十分的有效,过了一会儿,伤口便以愈合了,胖子用水漱了漱满嘴的鲜血,痛心疾自的表示再也不逮什么顺什么了,以后要拿只拿最值钱的。

我对胖子说:“我这毛病要是能改,我胡字都倒过来写,我们也不需要你写书面检查,只希望你今后在偶而空闲的时候,能够抽出一些时间,深挖自己错误的思想根源,对照当前国内国外的大好形势,表明自己改正错误的决心,并拿出实际行动来…”

我取笑了胖子一番,忽然想起一事,忙绷起脸来问胖子道:“目前组织上对你还是持怀疑态度,你舌头上的降头是拔去了,但是你的思想和意识形态,究竟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就不好说了,谁又能保证你还是以前的你,说不定你已经成为潜伏进我们纯洁队伍内部的特务了。”

胖子大呼冤枉,口齿不清的说道:“胡司令,要是连你都不相信我了,我他妈真不活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不信你可以考验我啊,你说咱是蹦油锅还是滚钉板,只要你画出道儿来,我立马给你做出来,要不然一会儿开棺掏献王明器的时候,你瞧我的,就算是他妈圣母玛丽亚挺着两个奶子过来说这棺材里装的是上帝,老子也照摸不误。”

我赶紧把胖子的嘴按住:“行了行了,你嘴底下积点德,你的问题咱们就算有结论了,以后只要你戴罪立功就行了,但是有件事你得说清楚了,你究竟是怎么在舌头上长了这么个…东西的?”

第五十一章入口

胖子解释道:“其实…当时…当时我也就隐瞒了一件事,不对不对,不是想隐瞒,是没得空说,而且我考虑到咱们最近开销比较大,光出不进也不是事儿…好好,我捡有用的说,我爬过房梁,去烧吊在墙角的那套衣服,开始也被那好像脑袋一般的人皮头套唬得够呛,但是我一想到董存瑞和黄继光那些英雄,我脑袋里就没有我个人了,一把将那头套扯了下来,想作为火源,先点着了,再扔过去燎下面的衣服,怎知那死人皮里掉出一块石头,我捡起来一看,又黑又滑,像是玉的,我跟大金牙那孙子学的,习惯性地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就甭提多苦了,可能还不是玉,我以为就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但在咱们潘家园吃药的(购假货)很多,我想这块黑石八成也能冒充黑玉卖个好价钱,就顺手塞进了百宝囊里,再后来我自己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从栈道上下来的时候,便忽然觉得舌头上痒得钻心,直等进了墓道,已经是有口不能言了,必须捂着嘴,否则它就自己发笑,把我也吓得不轻,而且非常想吃人肉,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了…”

Shirley杨听到这里,插口道:“我想咱们所推测的完全正确,确实中了舌降或舌蛊一类的滇南邪术,殿顶悬挂的那些服装,百分之百就是六足火鼎里众多尸体的主人,他们都是夷人中的首脑,落此下场,也着实可悲。这献王墓的地上地下。都处处透着古怪诡异,献王临死前,一定是在准备一个庞大的仪式,但是未等完成,便尽了阳寿。”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这些巫蛊邪术虽然诡异,毕竟还有迹可寻,我看王墓里不寻常的东西实在太多,天宫中的铜兽铜人便令人费解,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到过,但是说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了,另外你们再看看这地宫墓道里的铜车马,还有那尽头处的土丘边,有上百具身受酷刑的干尸,即使全是殉葬的奴隶,也不应如此残忍地杀害,这哪里还有半分像王墓,分明就是个刑场。”

我们休息了这片刻,便按捺不住,一同起身查看那些干尸以及石台上的铜车马,由于干尸被蜡裹住,胖子刚才用舌头舔了半天,也没舔破那层硬蜡,这样还好,至少想起来还能让我们心里稍微舒服一些,否则真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吃饭了。

这时凝神细看,发现众多死状恐怖的干尸。老幼青壮都有,看来都是些奴隶,不知为何被施以如此重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时活人殉葬。绝不会如此热蜡灌顶,削耳剜目,如果他们并非奴隶,就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

再看那些铜人铜马,果然是少了点什么,首先是人未持器,马不及鞭,其次数量也不对,古代人对二、三、六、七、九五个数字极为看重,尤其是六,按制王侯级贵胄出行,至少有三十六骑开道,次一级的为十六骑,而这队铜人马数量尚不足三十。

最重要的是除了铜马还好之外,这些铜人朽烂得十分严重,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软化剥籂,我曾经看过一些资料,很多汉墓中。都曾出土过青铜器陪葬品,虽然受到空气和水的侵蚀,生出铜花,但是绝不如这些铜人马,所受的侵蚀严重。

虽然这墓道被潭水侵入,但是这里绝对湿度并不很大,出现这种现象,十分难以理解,我一时没了头绪。

Shirley杨脑子转得很快,稍加思索便对我说:“如果换个角度,就不难理解了,咱们先入为主,一直认为这里是安置献王棺椁的地宫,但咱们可能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这里根本不是地宫,而是一处为王墓铸造铜人、雕刻石兽的加工厂,这些铜人腐朽得如此严重,我想这可能与铜锡合金的比例失调有关,这王墓规模颇巨,想必单凭滇国之力很难建造,工程中一定大量使用了俘虏周边国家的奴隶,其中必然也从中训练了一些技术型工种,但这批从俘虏中选出的工匠把配料比例搞错了,导致浪费了不少时间和原料,自古铜锡便有六齐(剂)之说,金有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戈之齐等等…虽然同样是铜器,但是比例不同,制造出来的物品性能毫不相同,如果失去六齐的基准,铸造出来的东西就是废品,所以这些犯了错的奴隶们,被残酷地处死,杀一儆百,而后封闭了这处作坊。

我一拍自己的登山头盔:“对啊,我刚要想到却被你说了出来,难怪这里根本不像是古墓的玄宫,不过既然这里不是,那王墓的墓道又在哪里呢?”

Shirley杨对我说:“普天下懂得分金定穴秘术之人,再无能出你之右者…当然,这是你自我标榜的,所以这就要问你了,咱们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墓道的入口。”

所谓“分金定穴”,是只有少数摸金校尉才掌握的秘术,可以通过分辨“形势理气,龙沙穴水”这些风水元素,用罗盘金针,确认古墓棺椁放置的精确位置,其误差最多不超过一枚金针的直径,故名“分金定穴”。

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我为难,倘若能直接用分金定穴找那王墓的墓室,我早就直接找了,但问题是罗盘一进“虫谷”便已失灵,而且这种“水龙晕”只在传说中才有,我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也只是略微提及了一些,而且书中只是以后人的观点,从一个侧面分析了一下其形势布局,未曾详论。

经过我多年的研读,我判断家里祖传的这本残卷出自晚清年间,而其理论主要是基于唐代的风水星位之说,但这虫谷深处的“水龙晕”,则是属于上古风水中提及的仙穴,后世风水高手多半认为世间并不存在这种仙穴,所以我一直仰仗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残卷,在这里已经派不上多大用场了。

若想盗墓,必先找墓,但是有些帝陵王墓就在那摆着,一直没有遭盗掘,这主要是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自古以来盗发帝陵等超大古墓,多是军阀农民军等团体所为,想那些帝陵都是开山凿岭,深藏地下,由数十万人,穷数十年精力才建成,那都是何等坚固深厚,不起大军,难以发掘,因为它不是挖挖土那么简单,其工程量和从大山里开条隧道出来差不多,而且这还是在能挖出墓道的前提下,找不到墓道,把山挖走一半,也不一定能找到墓门在哪,见过真正大山的人,都应该知道山脉和土坡有多大差别。

其二,帝陵再坚固,也对付不了盗墓贼,它再怎么坚固,怎么隐蔽,毕竟没长腿,跑不了,永远只能在一个地方藏着,即便是没有大队人马发掘,这拨人挖不了,还有下一拨人,豁出去挖个十年二十年的,早晚能给它盗了,但是能使分金定穴的人,都知道地脉纵横,祖脉中重要的支岔,影响着大自然的格局和平衡,所以他们绝不肯轻易去碰那些建在重要龙脉上的帝陵,以免破了大风水,导致世间有大的灾难发生。

在这“献王墓”中,我们无法直接确认棺木的位置,只好用最土的法子,也就是军阀或农民军的手段,找“墓道”,帝陵墓道中一重接一重的千斤大石门,就是用来对付这个土法子的,因为只要找到墓道,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墓门墓室,但是我开始的时候,发现的这个被坠机撞破的山体缺口中,竟然不是墓道,那么这墓道究竟藏在哪里呢?

虽然知道肯定就在这山谷最深处,不会超出“凌云天宫”之下一里的范围,但是就这么个绿色大漏斗的四面绝壁深潭,只凭我们三人慢慢找起来,怕是十年也找不到。

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地方,我立刻对Shirley杨说:“水眼,那个黑色的大漩涡,我想那里最有可能是安放献王尸骨的所在,最有可能被忽视的就是那里,地宫一定是在山体中,但是入口是好似鬼洞一样的水眼。”

Shirley杨奇道:“你是说那水眼下有棺椁?你最好能明确的告诉我,这个判断有几成把握?那里的潜流和暗涌非常危险,咱们有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我对Shirley杨说:“即便献王不在水眼中,那里也应该是墓道的入口,我至少有七成把握,这次孤注一掷,倒也值得搏上一搏,不过咱们三人虽然都水性精熟,但我已领教过那口水眼的厉害了,纵然愿意冒十成的风险,却也不易下去。”

Shirley杨看了看四周的铜人说:“我有个办法能增加安全系数,现在还有三根最粗的加固长绳,每一根都足能承受咱们三个人的重量,为了确保安全,可以分三处固定,即使断了一根,也还有两根,咱们在潭底拖上只沉重的铜马,就不会轻易被暗流卷动,这样要下到水眼中,收工后再退出来,也并非不可能。”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那咱们就依计行事,让胖子戴罪立功,第一个去塞那水眼。”

第五十二章水眼

献王的棺椁,有很大的可能就在潭底的“水眼”中.我记得刚在潭底见到一条巨大的石梁,那时我以为是建造王墓时掉下去的石料,现在想想,说不定那就是墓道的石顶。

我们分头着手难备,将三条最粗的长索,分别固定在水下那架重形轰炸机的残骸上,没有比这架“空中堡垒”的遗体更合适的固定栓了,它不仅具有极高的自重,而且庞大的躯壳,远远超出了“水眼”的直径与吸力。

然后我门就着手搬动铜马,那铜马极位沉重,好在这里的地形是个斜坡,三人使出全力,终于将铜马推进水里,再把那潜水袋上的充气气囊,固定在铜马的腹部,这样做是为了从“水眼”中回来的时候,可以利用气囊的浮力,抵消一些旋涡中巨大的吸力。

从那破口出来的时候,外边依然是黑云压空,星月无光,白天那谭壁上古木丛生,藤蔓缠绕,大瀑布飞珠捣玉,银沫翻涌玉练挂碧峰的神秘绚丽氛围,则全都看不见了,瀑部群巨大的水流声,完全象是一头躲在黑暗中咆哮如雷的怪兽,听得人心惊动魄。

我们三个人踩着水浮在谭中,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了,千万要注意,不能让铜马沉到水眼底下.否则咱们可就再也上不来了。”

Shinley杨说:“水性无常,水底的事最是难以预测,如果从旋涡处难以进入墓道,一定不要勉强硬来,可以先退回来,再从常计议。

我对Shinley杨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天时一过,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进这王墓了,咱们今天务必要尽全力。假如还不能成功,便是天意。”说罢甩手敲了敲自己的登山头盔,让战术射灯亮起来。放下潜水镜,戴上氧气罩,做了个下潜的手势,当先沉入潭底。

Shinley杨和胖子也随即潜入水中,三人在水底找到铜马,还有绑在上边的绳索,把脖上的安全锁与之牢牢栓在一起,都互相锁定。加上了三重保险,我举起“波塞东之炫”水下探照灯,用强烈的光束向四周一扫,发现在潭边,根本看不到位于中央的黑色旋涡,上下左右。全是漆黑一片。

但是这谭底的地形,我已轻十分熟悉.当下先我到轰炸机的机体,巨大地暗绿色机身,此时就是一只大型路标,机尾正对着的方向。就是那十神秘的‘水眼”,机尾和“水眼’中间,还有一条天青石相联,沿着这些谭底地记号,即便是能见度再差,也能找准方位。

水下无法交谈.只好用手语交流。我们使用的手语名祢叫做“海豹”,而并非世界通用的德式手语,这主要是因为美国海军的手语更为简便易懂,学起来很快,我对Shinley杨和胖子二人指了指重型轰炸机的残骸,向着那十方向,做了个切入的手势。

胖子嘴边冒着一串串的氧气白泡,冲我点了点头。Shinley杨也已会意,立刻将铜马上的气囊浮标解开,使它升到水面,这样我们在中途如果氧气耗尽,或是气瓶出了问题,仍可以借与浮标连接地气管,暂时换气。

大约一分钟后.浮标的气嘴已经为气囊充了大约三分之一的空气,减轻了铜马的一部分重量,我们在水底推着铜马,不断向着潭底的旋涡推进。

我们经过的地方,潭底地泥藻和蜉蜷都漂浮了来,在水中杂乱的飞舞,原本就漆黑的水底,能见度更加低了,我感觉脚下的泥藻并没有多厚,下面十分坚实,好象都是平整的大石,看来“献王墓”的墓穴果然是隐藏在潭底,至此又多了几分把握。

这时位置稍微靠前地Shinley杨停了下来,左右握拳,手肘向下一压,这是“停止”的信号,我和胖号急忙停下,不再用力推动铜马。

Shinley杨回过头来,不甩她再做手势,我也已经察觉到了,水底开始出观了潜流,看来我们已经到了“水眼”的边缘了.接事先预定的方案,我对胖子做可了手势,伸出双指,反指自己的双眼,然后指向胖子“你在前,我们来掩护你。”

胖子拇指食指圈拢,其余三柏伸直:“收到。”随即移动到铜马的前边,由于他的体型在我们只中最壮,所以他要在前边确保铜马不被卷进旋涡深处。

有了沉重地青铜马,三人有结成一回,我们就不会被旋涡卷起的水流力量带动,但仍然感觉到潜流的吸力越来越大,等到那黑洞洞的旋涡近在眼前之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身体了,那铜马并非一体,而是多个部位分别铸就启拼接而成,不知照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水流搅碎。

我赶紧举起一条胳膊,张开五指划了个圈,攥成拳头,对Shinley杨和胖子做了个"迅速靠拢"的手势。

三个人加上一个沉重地背囊,和那匹青铜马的重量总和,将近千斤,这才稍稍稳住重心,我慢慢开安全锁,使长绳保持一厘米一厘米的逐渐放出。

胖子拽出两枚冷烟火.在登山头盔上一撞.立刻在水中冒出不燃烟和冷火花,先让这两杖冷烟火在手中燃了五秒,然后一撤手,两团亮光立刻被卷进了旋涡深处。

我在铜马后边,元法看到冷烟火的光芒,在旋涡中是什么样子,只见胖子回过头,将右手平伸,遮住眉骨,又指了指下面的旋涡,最后竖起大拇指:“看见了,就在下面。”

我用力固定住身体,分别指了指Shinley杨和胖子,拍力量自己的登山头盔:“注意安全。”然后三人紧紧抱任铜马,借着旋竭的吸力,慢慢沉了下去,多亏有这铜马的重量,否则人一下去,就难免被水流卷得晕头转向。

刚一沉八旋惜,Shinley杨立刻将拉动充气绳,将气囊充满,以免向下的吸力太强,直接被暗流卷入深处,若说这潭底象个大锅底,那这中间的“水眼”,就锅底上的一个大洞,就连“波塞东之炫”这种先进的水底照明设备,在水眼中也好象成了一棵小火柴,能见度急剧的下降,这时就如同置身于那中恐怖的鬼洞中,被恶鬼拽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好在抱着那匹青铜马,感觉到一种沉稳的重量,心跳才逐渐平稳下来,胖子最先看见的墓道入口,并不在旋涡的豫处,几乎是贴着潭底,不过上面有条石遮挡,若非进到“水眼”中,根本无法见到。

我见已发现墓道了,忙和胖号与Shinley杨一齐发力,使我们这一团人马脱离旋涡的中心,挣扎着游进了墓道里面。

墓道并没有石门,里面也全是漆黑冰冷的潭水,不过一进墓道,便感觉不到暗流的吸卷之力,这条青石墓道入口的大石.是反斜面收缩排列,丝毫不受与之一米之隔的“水眼”力场影响,虽然如此,我们仍然不敢怠慢,又向墓道深处游了二十多迷.方才停下。

刚才在“水眼”中全力挣扎,完全没来得及害怕,现在稍微回想一下,然后一个环节上稍有差迟,此时巳不免成为潭底的怨魂了,不过总算是找到了墓道,冒这么大的风险,倒也值了。

我们解开身上的绳索,在被水淹没的墓道中继续向深处游去,对四周的环境稍作打量,只见这墓道还算宽阔平整,两壁和地下,均是方大的石砖,只有头顶是大青条石,也没有壁画和提刻的铭文,甚至连镇墓的造像都没有,最奇怪的是没有石门,看来我们准备的炸药也用不到了。

但是我立别想明白了,这里绝对可以通往王墓的“玄宫’,因为献王沉迷修仙长生之术,所以他认为他死后是可以登天的,而且自信这座墓不会有外人进入,所以墓道不设石门拦档,对盗墓贼来说,石门确实是最笨的东西,有石门与没有石门的区别,只不过是多废些力气时间而巳。

墓道又薄又长,向里游了很久,始终都在水下,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做了个继续向前推进的手势,从这里的地形规模来判断,放棺椁明器的“玄宫”,应该已经不远了。

果然再向前数十米,前方的水底出观了一道石坡,墓道也变得比之前宽阔了数倍,顺着石坡向上,很快就超出了谭水的水平面,三人头部一出水,立刻看见墓道石坡的尽头,耸立着一道青灰色的千斤石门。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惊喜交集:“总算是到地方了。”恨不得立时破门而入,胖子在水中指着大石门上面说:“哎,老胡你看那上边…怎么还有个小门?”

胖子所说的那扇小门,是个在最高处的铜造门楼,整体都是黑色,构造极为精巧,门洞刚好可以容一人穿过,门楼上还有滴水搪,四周铸着云霞飞鸟,似于象征着高在云天之上。

我对胖子说道:“那个地方叫天门,是给墓主人尸解仙化后登天用的,只有在道门的人墓中才有,但是成仙登天的美事,那些干尸就连想都别想了,这天门,正好可以给咱们这伙摸金校尉当做现成的盗洞。”

我们历尽千难万险,总算是摸到了王墓“玄宫"的大门,心中不禁十分兴奋,Shinley杨却仍然担心里面没有那枚“雮尘珠”,突然问我道:“古时候的中国,当真有神仙吗?”

第五十三章叩启天门

我反问Shinley杨:“你一直都是科学至上,怎么突然问这种没斤两的话?要说这人有灵魂存在我完全相信,但说到神仙那种事。。。。。。我觉得那些都是胡说八道。”

Shinley杨道:“我也是有宗教信仰的,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上帝,不过。。。。。。”

胖子突然口齿不清的插嘴道:“什么不过,我告诉你吧,神仙啊,不是有位哲人说过吗杀死一个人你会成为罪犯,杀死一百万人,你可以做国王,能把全部人都杀死,你就是神。”

我把防水背囊从水中拎了上来,便把武器和工具分人,便对他们说:“你们也不要想太多了,咱们倒斗之人就是百无禁忌,什么仙啊神的,不要多去考虑那些愚弄老百姓的造神论。时代不一样,对神与仙的看法也不同,我觉得到了现代,神明只不过作为一种文化元素,是一种象征性的存在,可以看作是一个精神层面上的寄托,当然也存在另外一种观点,人也可以成为神,能创造奇迹的人他就是神,所以有些伟人也会被捧上神坛,但是不管他多伟大多杰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所以单从生物学的角度看,世界上不会有神,人毕竟还是人。”

胖子刚好收拾停当,笑道:“行啊胡司令,最近理论水平又见提高,俗话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献王死都死了两千年了,估计成仙不死是没戏了,没烂成泥土就不错,他地宫里的陪葬品,也陪着死人放了这么久,是时候拿出去晒晒太阳、过过风了,咱们还等什么,抄家伙上吧。”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摸金符”说道:“好。但愿祖师爷显灵,保佑咱们一切顺利,还是那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咱们现在就叩开天门,倒头摸金,升官发财。”

Shinley杨咬了咬牙,低声念到:“我们在天上的父啊,让我们尊称您的名字为圣,请保佑我们此。。。。。。”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她的这个决心不是很好下的,一进古墓,便注定了要告别清白的过去,做一位名副其实的“摸金校尉”,而且永远都要背上“盗墓贼”的称号了。

Shinley杨取出飞虎爪,抛将上去。挂住“天门”的门楼,向下一扯,十分牢固,便当先爬了上去,在上面对我招了招手,我也拽住飞虎爪的锁链。第二个爬上了“天门”。

我一登上门楼,便仔细察看这铜铸镂雕的“天门”有没有什么机关,确认无误,便取出摸金校尉的“黑折子”,这东西名称很玄,其实就是根特制的撬棍,可以拉伸收缩。并且能够折叠起来带在身边,专门用来撬墓门墓墙,或是撬墓砖,可以配合撬棺材的“探阴爪”来使用。

“天门”的门本来是活动的,也真正的城门一样。可以由内向外推开,但是里面被锁死了,用“黑折子”撬了七八下,才见松动,这时候胖子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我就交由他来撬门,我在后面托着他的背部,免得他用力过猛,从门楼上翻下去。

胖子抖擞精神,使出一身蛮牛般的力气,“咔嚓”一声,终于把铜门撬开,我赶紧把他拉在一边,这古墓的地宫,处于绝对封闭的环境中,空气并不流通,郁积在内的阴气尸气,都对人体有很大的伤害,大金牙的爹老金头,不仅腿冻瘫了,而且肺里像装了个破风箱,一喘气就像是用铁刷子刮铜,经常吐黑痰,他虽自称是在朝鲜战场上冻的,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从来不吸烟,那是他年轻时盗墓,被郁积在棺内的尸臭呛了一下,才留下这么个永远治不好的病根。

等了几分钟后,Shinley杨点了只蜡烛,托在工兵铲上,将铲身送进黑洞洞的“天门”,想探一探墓中的阴气是否严重,那蜡烛一直燃着,虽然火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但始终没有熄灭,Shinley杨说:“墓中有股冷飕飕的阴风,还裹着极重的腐烂潮湿气味,安全起见,咱们还是都戴上防毒面具再下去。”

据我估计,这墓门大概位于漏斗状的绝壁之中,利用一个天然型的岩洞加工修凿而成,年代实在太久了,里面也许会有些地方渗水,但这种“井”字形,或者“回”字形的大墓,里面结构特殊,每一段都可以形成密闭空间,空气不流动的地方比例很大,不戴防毒面具,决不能进去,于是三个人分别取出防毒面具戴在头上,垂下登山索,从天门翻入了大墓门的内侧,墓门后的空间并不大,这一段叫做“嵌道”,连接着墓室和墓门。其中陈列着数排铜车人马,铜马都是雄骏高大,昂首向前,比我们看到的第一批质量和工艺都好了很多,军俑都持具有滇国特色的“空槽钺”,“凸刃斧”每一尊的面目都各不相同。但是面部表情严峻威武。这群无声的青铜勇士。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玄宫前,等候着为升天成仙的墓主开道护卫。

这里地形十分狭窄。如果想往深处走。就必须从这些青铜军俑中穿过。那些高举的长大兵刃,似乎随时会落下。砍在我们头上,我们把心悬到嗓子眼。迅速从铜人军阵中蹭了过去。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我估计这墓里已经不会有什么暗箭毒气类的机关,不过咱们小心为上,千万别乱动玄宫里的东西,搞不好再惹上什么草鬼婆的舌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胖子和Shinley杨点头答应,我仍然觉得不太放心,就同Shinley杨巴胖子夹在中间。探着路向前摸索,继续往深处寻找玄宫中墓室的所在。

“嵌道”向前,又是一段平整的墓道,墓道的两侧,有几个石洞,里面都装满了各种殉葬品,全是些铜器、骨器、多耳陶罐,金饼、银饼。玉器,还有动物的骨骼。看那形状有马骨,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禽鸟,看样子都是准备带到天上去的,放陪葬品的洞都用铜环撑着,但仍有两个洞已经塌了,上面有不少黄水渗了下来,把洞中的把洞中的陪葬品侵蚀损毁了不少。

胖子见了这些情景,急得抓耳挠腮,可惜只长了两只手,看哪一样都好。但实在搬不了这一洞接一洞的明器。而且胖子也很清楚,只有墓主棺椁内的明器才是最有价值的,也是最为重要的,只用强行忍住那如饥似渴的心情,对那满洞的宝贝视而不见。

这是墓道前出现了连着的三座短窄石桥,桥下深沟中有浑浊的黄水,不知其有多深,也不见流动,像是一汪死水。

我对Shinley杨说:“这叫三世桥,在中国古代传说中,人死之后化仙升天,便要先踏过这三世桥,摆脱世俗的纠缠,然后才会脱胎换骨,遨游太虚,做个逍遥神仙。”

Shinley杨说:“这些鬼名堂你到真懂得不少,你看桥对面似乎有一堵白色的墙壁,那又是什么去处?”

我对Shinley杨说:“过了三世桥,一准便是献王的棺椁了,但是你看着桥上浮雕的动物都为雌雄一双,所以那边的棺椁很可能有两具,是献王和他的老婆,这是处合葬墓。”

Shinley杨说道:“我总觉得自从进了天门之后,这一路有些过于顺利了,以献王墓之复杂,他的棺椁有这么容易被找到吗?”

胖子对Shinley杨说道:“你大概也被传染上老胡那套怀疑主义的论调了,刚才我就对你们打过保票了,开那老粽子的棺盖,有我一个人就够,你们就跟后面瞧好吧。”

胖子说着话,举步登上了“三世桥”,抢先行去,我心想找这棺材容易吗?凡事还是都往乐观的方面想吧,按陵制,只要过了桥,必是棺椁,这是肯定不会有错的,于是就劝Shinley杨别在疑惑,不管怎么说,开了那棺材之后,才能知道里面是否有“雮尘珠”,与其胡思乱想的饱受煎熬,还不如直接上去撬开棺盖,看个究竟。

我见胖子走得太快,我跟Shinley杨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走到了白色的墙壁下面,怕他不等我布置便提前开馆,只好拉着Shinley杨在后边追了上去。

一过三世桥,这地洞便豁然开阔,在天然的地洞中,建有一处让墓主安息的阴宫,雪白的围墙在黑暗中十分显眼,这种白色并非汉白玉,似乎是一种石英白,直接连到六、七米的洞顶,与地洞连成一体,墙中有个门洞,有扇钉着十三枚铜母的大木门,胖子正在用“黑折子”撬门,木门已经烂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铜母撑架着,没费多大力气,便将门撬破。

我知道门后一定就是摆棺椁的墓室,若有机关也就在门廊左近,而且这门内的空间又广又高,墓中又黑到极点。在门口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便让Shinley杨在这里打进去一枚照明弹,先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说。

Shinley杨取出信号枪,一抬手将一枚白光耀眼的照明弹射进了墓室,惨白的光芒立刻驱散了沉重的黑暗,强光中,只见墓室内以一种非常怪异,无比特殊的方式,呈“人”字型放着三口大棺。每一口棺椁都完全不同。不仅形状、材料、款式不一样,就连摆放的方式都毫不相同,最靠外面这口用大铜环悬吊在半空,由于离我们最近,所以看得最为清楚,三人都不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棺椁。

胖子一时没了主意,问我道:“老胡,瞎子那几句话怎么说来着?难道这就是他*的什么窨子棺?”

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不合常理为妖,咱们这次要拆的是三口妖棺。”

第五十四章三个国

胖子正想再问,我一招手将他的话打断:“怎么着.刚看见棺材就忪了?以前的确是有过窨子棺,青铜椁,八字不硬勿近前的戒条,但咱们能路过三生桥,来到阴宫冥门之前.说明咱们三人的命绝对够硬,否则未踩三生桥,就早巳坠入幽冥之中了。”

胖子说道:“笑话,本司令什么时候害怕过,只不过没见过这种棺材,老虎咬剌猬,不知该如何下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八宇够不够硬,这么说只是给胖子添胆气,在阴墙的门洞前,离墓室深处那三口奇形怪状的棺椁,还有一定距离,照明弹虽然亮得渗人,却也看不到细微之处,只好先等了一等,见门被撬破后,没有触动什么机关,便对Shinley杨和胖子点了点头,示意能进去了

Shinley杨撑开“金刚伞”在最前边开路,我和胖子紧紧跟在后边,适才射进去的照明弹兀自末熄,将阴暗的墓室照得一片通明,和我所料一样,这是一个很大的“回”宇形墓室,阴宫共分为内外两

层,白墙之内,是第一层,与这道墙间隔七八米的距离.另有一层砖墙围在当中,两层墙上的墓门相对,里面则只是个弧顶的低矮门洞,并没有门栅阻拦,照明弹直接穿过去,打进了最深处的墓室里。

一进外门.我先用“狼眼’手电筒照了照两侧,那里是两道墓墙的夹层,堆满了各种青灰的巨型铜铸“祭器”,这些铜盘,铜鼎,还有堆放其间的象牙,玉币,玉釜,象征着墓室中主人的国主身份。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陪葬品最多的一座王墓了。这些陪葬品就是为了死者特意制造的,而不是象精绝国那样,随便拿来些值钱的东西就堆进去。汉唐时期厚葬之风最盛,传说这期间,有些帝陵中的陪葬品超过了上千吨,相当于当时整十国家财力地三分之一,而这“献王墓”中的陪葬器物,虽然没有那些帝陵奢华众多,却几于是把整个滇国都给理进了墓坑里,但是这些臣民、奴隶和财宝。谁也没能跟随献王上天,就都在两千年岁月的消磨中,腐烂在了这阴森黑暗,不见天日地地下.

我叹了口气,心想中国以前那些值钱的老东西,都是这么糟蹋了。当下加快脚步,跟着Shinley杨进了内层墓室,两重墓室就如同古城池的内城和外城,最深处的这间墓室,即是古墓的核心部分。

照明弹的光芒正逐渐暗淡下来,我们一踏进墓室。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我们立刻将头盔上的射灯打开,立刻看到那面前那具用铜环悬在半空的铜椁,它地体积最大,在三具棺椁中也最突出,其余两县都没有掉在铜环上。

铜椁黑沉沉的毫无光译,上面落满了很厚一层积灰。我戴上手套,将铜椁上的灰尘抚去一层,椁身立刻被灯光映成诡异的青灰色,铜椁上已经生了不少绿色铜花,冷眼一看。倒似是爬满了薄绿色的蜈蚣.

仔细一看,铜椁上还缠着九道重镇,封得密不透风,外边铸着很多奇异植物,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明显的特征,就是大,沉,重而已,真正地棺木应该在它的里面。

再看另两具棺椁,一具是木制的,看那式样和大小,应该不是木椁,而只有一层棺材板,但这棺木也非寻常之物,粗略一看,棺板厚约八寸,棺上没有走漆,露着木料的原色,显得好似焦碳,木质却极为细密钢韧。

Shinley杨奇道:“棺木似乎没有进行过特殊加工,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材质的木料?”

我用于敲了敲棺盖,发出“空空”的撞击铜钟声,在墓室中听来,声音格外宏亮沉厚,我对Shinley杨说:“这就是传说中地窨子棺了,茬深山老林的山沟山阴里,阳光永远照射不到之处.有种碳色异树,这种树从生长开始,就从来没见过阳光,普通的树木,每一年增长一圈年轮,而这种不见阳光的树,要过几十上百年,它的年轮才增加一圈,这就叫窨子木,这名宇很特殊,形容它是在地窖中长起来的树。”

胖子也伸手摸了摸那口窨子棺:“我的天老爷,这要真是窨子棺,那可真是宝贝了,听说这种地窨子木很难长成材,能做成棺材,而且棺板还这么厚,一点别地材料都没添加,按现在的行市,可比等量体积的黄金还值钱啊,我看实在找不着合适的,咱耙它扛回去…也行,那咱这回来云南,就不算是星期六义务劳动了,你们说是不是。”

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黄金哪能和这木料比.便是十口黄金棺材也换不得,你们看这棺板有多厚,而且都是最好的窨树芯,这有个名目,唤做窨木断(不认识这字,左木中金右艮)八寸板,不是万年窨子木,又哪有那么厚地树芯,想当年慈禧太后老佛爷.也没混上这待遇,固为这树在汉代就绝了,后世再也没人能找判这么粗的树了。”等什么呀,赶紧把它扛出去吧。”

Shinley杨没理睬胖子,对我说:“掉在墓室半空的青铜椁也很特别,那又是怎么回事?那边还有另外一口奇形怪状的棺材难道这里是献王和他的两位妻子?”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也有些摸不着门了,青铜椁在陵制中也属异类,只有一些大罪人,或者是得了传染病的贵族,才会用铜椁封死,还有一说,是入敛前有尸变的迹象,防止僵尸破棺而出,你看这铜椁上有九道重锁,想开它又谈何容易,鬼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Shinley杨道:“我只知有种铜角金棺是为了防止尸变,原来这具掉悬的青铜椁,也是同理,那悬在空中却是何意?”

胖子又插口道:“这连我都知道。以前我们曾见识过一具人面铜椁,比这可生猛多了,当时胡司令差点吓尿裤子。后来我听说这种环吊椁,是专门用来装竹道求仙之人的,让他们死后不接地面浊气,据

我估计这里头装的,有九成就的可能便是献王那只老粽子,他不仅没成仙,反倒先起了毛要生尸变,所以才甩铜环铜椁悬在墓室里。咱们趁早还是别碰它,不如直接抬了这窨子棺回去,下牛辈子数钱都数不

过来了。”

我对Shinley杨说:“你甭听他胡说八道,吓得尿了裤子的人是他不是我,不过他后半部分、说的没错,要掉在空中的都是在道门之人。铜椁是用来装僵尸地,不过并不能就此断定里面就是献王,这三口棺材大有文章,咱们看明白了再下手。”

我们决定再看看第三口棺椁是什么样子,才决定如何开棺,便一同走到墓室最深处的地方。那里则是一具无缝石棺,这是一具用一体的“绞石”直接造成地石棺.绞石的棺板显得格外古朴,甚至有些原

始,饰有数百个联环相套的圆环,这些环形凿刻,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只黑色的野兽,也看不出那是个什么,非龙非虎的样子,充满了古老神秘的色彩。

无缝石棺的外边封着一层半透明丹漆,棺缝被封在里面。元法看到,不过通过晕近在潘家圆积累的一些经验,虽然那里假货多,但是信息量十分丰富,能接触到大量超越见闻以外地事情,特别是有些民间的收藏家,从他们口中能了解到不少有关各种明器的信息,都是书本上难以接触到的,我就曾经不止一次听人提到过这种无缝石棺,据说在西山就曾挖出来过两次。

但是这石棺,明显比平常的棺材短了一大截,底下有四个粗壮的独脚石人抬着,所以显得又比那口窨木棺高出一大块,胖子看后立刻说:“这肯定是献王地儿子,是个王子,初中没毕业,便给他老子陪葬了,也不要文凭了.等着一起升天成仙呢?”

Shinley杨说:“不可能,从没听说有谁让自己子女陪葬,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对他们两十人说道:“当熬不是什么王子王孙了,这石棺之所以短小,很可能这里面装的不是全尸,古代站国时,列国相争,百家争鸣,墓葬文化也趋于多元化,有种拼肢葬,还有种叫做碎葬,还有

什么蜷葬,俯身葬.蹲葬,悬、侧卧葬等等,对死亡的理解不同,安放死尸的方式也各不相同,这应该是蜷葬的石棺,而且绞石也非同小可,连种稀有的凉石,其性似水玉,里面地尸体生前必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是那种“蜷葬”的方或,到了汉武帝时期,已经绝迹了,是否茬滇南还有所留存,可就不好说了,问题是这三口棺椁,除了都极特别之外,完全难以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虽然同在一十墓室中,又似乎其中没有半点关联。

我心想反正也想不明白,全启开来看看也就是了,于是让胖子去进门的角落处.点上三只蜡烛,然后就先从这口最值钱的“窨子棺”下手,献王就是烂成了土,那“雮尘珠”也应该仍然留在棺内。

胖子点蜡的时候,我见那三支蜡烛的烛光亮了起来,把阴森地墓室角落照竞,心中突然想起了什么,三世桥,三口棺椁?

正冥思苦想之时,却听Shinley杨对我说:“我刚想起在阴宫门前所前的三世桥,这三口棺椁中放的尸骸,都是献王也未可知,不过可能不会有咱们要找的,那位拥有凤凰胆的献王,墓室中地棺柠,是他从别的古坟里挖出来的,可能他通过某种方式.认定这是他前世的尸骷。”

我想了一想,答道:“是啊,这样就不难理解了,三副棺椁并不属于同一时期,而是代表了献王在人间的三生三世,中国道家向来都有仙道化三生的传说,这前三生被称为三狱,最后的死状都会极惨,所以才会用这种特殊的棺椁装敛,真正的献王,一定也藏在这间墓室中的某十地方…哎,咱俩光顾着看这三口妖棺,去墙角点蜡烛的胖子怎么还不回来?三…六…九…墙角有酒只蜡烛.这孙子怎么点了速么多蜡?他人呢?”

Shinley杨对我做了和放低声音的手势:“你听吗青铜棺里,是不是有声音?”

第五十五章长生烛

墓室角落的烛光,距离我们最近的是与室中三口妖棺的摆放位置相同,并且按“△”形排列的三支蜡烛;这种光线是我所熟悉的,肯定是胖子刚点的三支蜡烛。

然而这三支蜡烛的右边却另有两排微弱的蓝光竖着出现在墙上,三三为列,这种光只能使人在黑暗的地方察觉到那里有光,而幽蓝色的光源本身却没有任何照明度;黑处还是那么黑,只是在这一片漆黑中多了六盏幽暗的蓝色鬼火。

那口吊悬在铜环上的巨大青铜椁也正传出一阵阵铜铁摩擦的声响,我心想这定是僵尸在里面挠动棺盖的声音,他妈的怎么刚一进阴宫就碰上尸变!莫不是刚才我用手擦去铜椁上的积灰,棺中的古尸感觉到了活人的生气?不会啊,我记得我戴手套了。

又转念一想,且不说那六盏鬼火从何而来,我们三个摸金校尉的命灯尚在,位置也丝毫不错,所以这墓室中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尸变,或是厉鬼冤魂之类脏东西出没的迹象,却不知是什么在作怪。

我想到这里便镇定下来,在墓室中大叫道:“王司令,你他妈的又在捡什么破烂儿?快给老子滚出来,否则军法处置!”

只见胖子从那青铜椁的另一端露出头来,问道:“胡司令,你找我?我在这铜棺上启下来了一件好东西,好像是金的。”说完举着个圆形的金属物体走了过来。

我接过一看,见是面铜镜,抚去上面的尘土,铜镜表面依然光可鉴人,并没怎么生锈;背面却铜锈斑斓,镜周有圈金黄色的縎石作为装点,这些圆形的石块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黄金。铜镜背面虽然破烂不堪,但是给人一种古时文物独有的颓废美感,铜椁上装面铜镜做什么?难道是镇住里面的千年古尸?倒从没听说有这种东西。我把镜子交给胖子说:“这是铜镜,背上镶嵌的是縎石,不是黄金的。你从哪里拿来的就赶紧给装回哪里去,咱们大事当前,别为这些微不足道的明器耽误了正事。”

Shirley杨在旁问胖子:“刚才你在墓室东南角一共点了几支蜡烛?”

胖子听Shirley杨问这件事,不禁奇道:“三支啊!好歹我也是文化人,还能不识数吗?你看…”说着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他也看到除了那三支蜡烛外还另有六点幽暗的蓝光——似乎那些也是火光,由于火源太弱而难以充分燃烧,所以发出来的光呈蓝色,和荒坟野地里的鬼火一样。

我见那六盏鬼火般的蓝光果然不是胖子所为,但只要三支蜡烛不灭,就不会有太大危险,还是过去看个清楚。墓室中的三口棺椁都很结实,得需要些时间才能开启,所以倘若真是有什么邪门的预兆,尽早将其扼杀于萌芽状态,别让其给我们在墓室中寻找雮尘珠造成障碍。

墓室中能点燃蜡烛,说明氧气已经在逐渐增加。我先用手电筒扫视了一下,但墓室深埋地下绝对黑暗的空间中,空气又多少有点杂质,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那里有什么。

我嫌防毒面具厚重的视镜看不清楚,便将防毒面具暂时摘掉挂在胸前,换了副口罩戴上,拎着MIAI,带领Shirley杨和胖子走过去查看。

亮起诡异蓝光的位置就在墓室门侧,由于这阴宫中的墓室面积不小,胖子点在墙角的蜡烛相对集中,蜡烛光亮十分有限,两处光源之间的距离大约为八九米远,谁也照不到谁。

走到距离鬼火五米的地方,狼眼已经可以把墓墙照得一清二楚了。我们一进墓室,视线就被正中的三口棺椁吸引,随身携带的光源范围有其局限,所以没留意到内室门洞边还有东西。

最早进入狼眼射程的是一张生满黑鳞的怪脸,这张脸没有嘴唇,只有两排张开的锋利牙齿,那鬼火的微弱光芒就是从它口中冒出来的。

我和胖子乍一见到这等可憎可怖的面目,心里头一个念头就是恶鬼,也忘了想子弹是不是管用,举起早就顶上火的“芝加哥打字机”,立刻就要射击。

Shirley杨有双夜眼,目力过人,在黑暗中往往比我和胖子看得都清楚,她突然开口说:“是黑鳞鲛人…不要紧,都是死的,原来这是古墓里的长明灯、往生烛。”

我把抬起的枪口慢慢压低,我们不久前还曾谈论过地宫里万年不灭的长明灯,想不到一进来就遇上了,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世上真有美人鱼吗?那不只是古代对海牛的称呼吗?”便又走近几步,想要看看那长满黑鳞的人鱼是怎么个样子。

只见那是两棵嵌进墓墙的铜柱,每根铜柱上都分上、中、下共绑着六只半人半鱼的怪物干尸。这些鲛人上半身似女子,也有两个乳房,脖颈很细,鳃长在了脖子上;但是它们没有人类的皮肤,全身都是稀疏的黑色大鳞片,只有肚腹处无鳞。

尸体似乎经过了特殊处理,乾硬龋黑,在阴宫裏并没有发生腐烂,铜柱上有锁链,将这六只鲛人穿了琵琶骨,做出蹲伏下跪的姿势,反锁在铜柱上,正好从上到下,均匀的排成一队,他们的嘴大得出奇,全都大张著,我用"狼眼"手电筒往裏一照,发现鲛人的喉咙,都被类似石棉的白色东西堵住了,乾枯发硬的舌头上插著一节火绒,正在燃出暗淡的蓝光。

胖子好奇的用MIAI的枪管碰了碰鲛人,死体都已经发硬了:“跟我想象中的美人鱼不太一样,不过胜在模样奇怪,都死挺了,看来卖给动物园是没戏了,咱们首都的自然博物馆还真缺这麽一个标本。"

我见这黑鳞鲛人虽然奇怪,却只是盏地宫裏普通的"长生烛",是用来象徵的表示既然墓主肉身已灭,灵魂却依然存在的道具,当即就把悬著匠心放下来,掏出一支香烟,就著人鱼口中的蓝火点了,把烟圈吐在胖子脸上,对他说道:“王司令这次觉悟还是比较高的,没有只想到个人,而是先考虑国家这个大集体,你把他抗回去送给自然博物馆,填补了这一领域的空白,说不定还能混张奖状挂挂。"

Shirley杨对我说:“这并不是首次发现,世界上已经有很多人发现人鱼的屍骨了,美国海军还曾经捉过一条活的,据说海中鲛人的油膏,不仅燃点很低,而且只有一滴便可以燃烧数月不灭,古时贵族墓中常有以其油脂作为万年灯的,不过直接以鲛人屍体做蜡烛,我却从没听说过,我想这和秦汉时传说的仙山是在海中有关。"

我想到中国古代陵制裏曾详细记载过长生烛,心裏忽然一沉,对Shirley杨说道:“你只知其一其二,却不知其三,传说东海鲛人其性最淫,口?嗜血,都聚居於海中一座死珊瑚形成的岛屿下,那岛下珊瑚洞,洞穴纵横交错,深不可知,那裏就是人鱼的老巢,他们在附近海域放出声色,吸引过往海般客商,遇害者全被吃得连骨头也剩不下,有人捉到活的黑鳞鲛人,将其宰杀凉乾,灌入他的油膏,制成长生烛,价值金珠三千,这些故事我以前都曾听我祖父讲过,以前以为只是故事,现在看来确有其事,另外这墓室中封闭稳定的微环境,被咱们打破了,火绒遇到空气即燃,甩以这些......鬼火,突然亮了起来,我觉得这都并不奇怪。"

最奇怪的是这"长生烛",一共有六支,按陵制,地宫裏的"长生烛",只有墓室裏有,不同於万年灯,"长生烛"一支,对应墓中的一具重要屍体,当然殉葬者是用不到的,比如夫妻合葬墓,棺前便往往有两只长生烛。"

胖子掰著手指头数了数:“墓室裏只有三口棺材,加上咱们三个活人才够数,我操他祖宗的,莫非连咱们都给算进去了?"

Shirley杨摇头道:“不会,我想献王应该不会在墓室正中的三口棺椁裏,他的棺椁虽然出不了这间墓室的范围,却一定藏匿得极深,而这更古老的三套棺椁,其中的屍骨,分别代表献王的前生,加上献王,这就是四具屍体了,老胡曾说过,三世桥上的动物雕刻,都有雌雄一对,这王墓是座合葬墓,那也就是说这裏至少有五具屍体,但这样算来,屍体与长生烛的数目还是对不上......”

正说著话,一阵阴风飘过,墓室东南角的三支蜡烛齐灭,身後的青铜棺中传来一阵指甲挠金属的刺耳声音,在寂静阴森的地宫裏,这种声音足可以深度冲击人体的大脑皮层,使人由内而外的产生一种强烈的压倒性的恐惧感,我们立刻转回身去,胖子在旁对我说道:向毛主席保证,这次可真不是我干的。"

我对胖子说:“组织上向来都是相信你的,但是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快去看看那青铜椁裏有甚麽东西......不对,他妈的真见鬼,你们看棺椁的那一端,怎麽又冒出三盏一字并列的大团鬼火?难道这裏有九具屍骨?”

第五十六章木裹墓

相较之下,数目与光芒,都诡异到了极点的“长生烛”,毕竟没有那青铜椁里指甲挠动金属的响声渗人,那抓挠声在压抑的地下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出刺耳。

我急忙对胖子说:“那铜镜作用虽然不明,但很有可能是用来镇住铜棺中的古尸的,你赶紧把它给我,我先安回去试试,看还能否管用。”

胖子把铜镜交在我手中,我接过铜镜,让胖子与Shirley杨先别管那边刚刚亮起来的“长生烛”,立刻到三只蜡烛旁等候,我装上铜镜后,立刻再把“命灯”点上。

我心想:“这回就先作弊了,这次的明器关系重大,不得不拿,反正那‘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规矩,我们也不是没破过,祖师爷在天有灵,多半也会体谅我们的苦衷,他*的,谁让我们几个手艺潮了点,运气背了点呢?”

我们分作两组,我独自一人,匆匆赶到青铜椁旁,举着“狼眼”手电筒,略一打量,青铜椁侧面,有个圆形凹槽,应该就是嵌入铜镜的位置,不过已经被胖子用工兵铲撬豁了一大块,我被那棺中传出的声音,搅得心惊不已,哪里敢有半点耽搁,急忙把铜镜镜面朝内,按了进去。

谁知刚一离手,铜镜便立刻掉落在地,由于有个豁口,那原本就浅的凹槽,就更挂不住沉重的铜镜了,我赶紧拾起来,把它重新嵌进青铜椁,用手牢牢按住,但这也不是事,总不能我就这么一直按着。

说来也怪了,铜镜一被嵌进青铜椁,里面的抓挠金属声立即止歇,看来如我所料,铜镜多半就是件用来“镇尸”的法器,历来各家有各法,我只懂“摸金校尉”们对付僵尸的法子,至于那些道家等各家的手段,却丝毫不懂,但是这不要紧,只要不发生尸变,就谢天谢地了。

我急中生智,先回头招呼Shirley杨,让她将三只蜡烛重新点燃,然后在携行袋里翻了翻,记得有胶带,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了,正好有一小包美国口香糖,我心想胶带没有,有这个也凑和了。当下全塞进嘴里,胡乱狂嚼一通,然后将其贴进豁口与铜镜相接的地方,又用手捶了两下,再放手一看,虽然不如先前那原装的牢固,也足能够对付一时了。

Shirley杨和胖子那边的蜡烛也已全部点燃,我过去与他们汇合到一起,对他们说:“刚才蜡烛说灭就灭,火苗连抖都没抖就没了,这说明墓中古尸不是一般的厉害,天还没黑的时候,咱们就见到外边有黑猪过河,雨侯犯境的奇怪天兆,这都表示此地尸气冲天,而且绝不是一般的尸怪。”

胖子说道:“那不就是青铜椁里的粽子吗?既然已被铜镜镇住,料也无妨。”

我摇头道:“未必,这青铜椁里有什么,没看之前还不好下结论,而且你别忘了,这铜镜除了刚才被你撬掉之外,可始终没人动过,之前天兆便已如此异常,所以我想…恐怕这墓中还有别的什么东西隐藏着,总之你别再给我没事找事了,等咱们找到雮尘珠后,你愿意怎么瞎折腾都没人拦你。”

胖子不以为然:“怎么是我瞎折腾呢?咱们一路上的脏活累活,可都是我抢着做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一贯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胡司令你要是总这么污蔑我的话,那我可就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了。”

我忍不住笑道:“我的王司令,看在党国的份上,你能不能也消停一会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会美化你自己,不过孺子牛有你这么多肉吗?你就是一肥牛,你现在先别跟我横眉冷对,咱们最要紧的,还是先去看看那新冒出来的三盏长生烛是怎么回事,他奶奶的,这巴掌大的墓室里,究竟有多少尸体?”

我说完带着胖子和Shirley杨,从三套妖棺之间穿过,来到了那一字排开的“长生烛”前,这里的墓墙上,嵌着三根铜柱,不过这里却没有“黑鳞鲛人”做的灯了,这三盏“长生烛”的材料,要远比那面目狰狞的六盏人鱼灯恐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