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果拿不到剩下的钱,就别怪法律无情。 ^
谁知第二天晚上;小奎跟合伙人刚刚吃完饭,一辆警车开来;不容繩就带走了小奎。
马虎跟王军先后两次从小奎手里拿了两万两千元执
行款;但从小奎死到今天;他们也没向法院提起过这事,倒是小奎死后,两个人拿着医院出具的五千多医疗费还有一千多看管尸体费,多次找酸果儿讨要,这才导
致酸果儿悲伤绝望,投井自杀!
许艳容还从林芳那儿了解到,那天列车上,小奎受不了折磨,跑出来跪过道里喊她救命时,好像提到过钱。林芳还说,马虎跟王军匆匆下车后,她在打扫卫生时捡到一个饮料瓶,里面装的居然是尿。可见,他们一路上是怎么折磨小奎的!
周涛这边也有收获。周涛不愧是周涛,他巧借王军
嫖娼这事;准确地拿捏了王军心理。王军结婚不久;妻子在河阳教育学院当教师,无论从家庭出身还是本人条件,都要比王军强。王军最怕嫖娼的事传到妻子耳朵里,周涛以通知家属前来领人为招,硬是撬开了王军嘴巴。王军承认,两万多执行款是他们拿的,事后全部交给了左旃威,他跟马虎心里不服气,才拿着医院的发票去找酸果儿要钱。王军还顺便交代出,这一年多时间, 他跟马虎先后交到左旃威手里的执行款,不下四十万。左旃威说是先存放在单位小金库里,等这些案件了结了 ,再跟大家分红。对列车上虐待小奎的事,王军却一
口否认,还是坚持他原来的说法,小奎是心脏病突发死
去的。
听完汇报,许艳容说:"王军是想把左旃威咬出来,心想有了这棵大树,他们都能安然无恙。小奎的事他当然不肯轻易承认,殴打致死人命,那是要吃枪子
的,王军这点儿脑子还是有的。 ',
"接下来怎么办? 11周涛请示道。"还用问我? ^许艳容笑着说。周涛马上会意:"我这就办手续;争^ 一时间控制左滅11
时间已到了半夜,左旃威家里,却是一团乱。宋梅真是气得要跳楼了 ;这些繊为了丈夫左誠
跟弟弟宋铜,东奔西走,不但要挨老爷子的骂,还要厚着一张丑脸去求那些她本不想求的人。左旃威这畜生,
竟然还有心思跟野女人鬼混!
下午宋梅是在娘家吃的饭,弟弟宋铜一出事,这个家突然就乱得一塌糊涂,老爷子暴跳如雷,见谁骂谁, 骂声能把楼顶掀破。母亲打电话,1,过去劝劝老爷子,宋梅刚进门,老爷子就指着她鼻子骂:"跑来做什么,看我笑话是不是?回去告诉你家姓左的,他做的事
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下一个,就该轮上他了 ! 11
宋梅赶忙安抚老爷子:"爸,你别气坏了身子,不就这么点小事,看把你气的。放心,啥事都会过去的。11
"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个跑了 ,一个马上又要被抓了 ,我辛辛苦苦—辈子;图个啥?还不是为了
你们!你们倒好,一个个净干些没屁眼儿的事。还让我放心,我这心都快要急烂了 !,'
见老爷子骂个没完,母亲悄悄^6到厨房,偷着说:"铜儿没跑,他就在河阳。〃
"啊? 〃宋梅吃了一惊#她还以为弟弟真逃走了。母亲又说:"先獨跟你爸说,他这个人,一激动啥都做得出来。有空你去看看铜儿,让他留点神,这阵儿先^出来,就蹲在陈主任家。我正跟你大弟弟商量哩, 让他跟省上说一声,不信他姓强的真敢把铜」匕抓进去。11
宋梅安抚了一阵老爷子,不见效果,硬着头皮吃完饭,碗一搁就往陈木船家去。按母亲的说法,这一次幸亏陈木船帮忙,要不是他提前听到消息,打电话将宋铜叫到他家,怕是这阵儿,宋铜早已落到强伟手里了。
来到陈木船家,宋梅先是说了一堆客气话,陈木船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爷子^^有恩,我陈木船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11宋梅的鼻子就酸了 ,想想,老爷子下台到现在,多少张热脸冷了 ,那些当初从老爷子手里得过实惠的人,那些靠了老爷子的提携爬上去的人,如今街上见了 ,恨不得躲着走。这些天宋家接二连三出事,还不知有多少人幸灾乐祸哩。她感激地说:"陈主任,你的大恩大德;我宋梅记住了;等我大弟回来,我一定跟他说,你对宋家的恩,宋家一定会双倍报答。11陈木船道:"大妹子客气了 ,眼下先不说这个,关键是想办法,把眼前的事度过去。11宋梅嗯了一声,就去卧室看宋铜。宋铜躺在床上,抽着烟,正乐滋滋看电视哩。他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哪像个命案在身的人?宋梅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她没少提醒过这个弟弟,劝他为人低调点,工作认真点,别像以前那样,啥都靠着老爷子,该到他自己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了。宋铜
哪听得进去!有时1观想,宋铜跟左旃威,真像一对亲兄弟!
看见舰;宋铜懒洋洋地起身;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宋梅忍不住就发起了火,"你惹的祸,你自己倒逍遥自在。爸和妈都急死了。你倒好,
还有心思看电视。11
"不看电视干啥,又不能出去转。〃宋铜嘟嚷道。"你还想着转,你去外面听听,风声有多紧?强伟现在恨不得挖地三尺,把你给挖出来。,'
"姓强的他是活腻歪了 ,逼急了 ,老子把他一家做
掉。11
"敢!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说话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宋梅真是要让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给气死了 ;但眼
下,她又不能说得太狼,简单数落了几句,又叮嘱一
番1要他安安分分待在陈主任家,哪」匕也甭想着去,她
和爸妈正在想办法呢。
"我哥呢,,能见^救吧?,'宋铜忽然问。"这时候想起你哥了,你干那些事的时候呢? ^
"我干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干! 11宋铜吼道。
陈木船递个眼神,示意宋梅别说多了。宋梅会意地走出来,陈木船道:"这边你放心,他暂时还听我的,
强伟他们也不会猜到人在我这」1,0鮮放心的是你家里
那位,听说强伟已让许艳容査他,他可千万不能再有什
么事啊。11
—句话说得宋梅的心立刻变沉。跟陈木船扯了几句,心里终是有事,坐不稳,便告辞出来。
回到家,不见左旃威,打电话,手机通着,左旃威却不接。连打几遍后,左旃威竟将手机关了。宋梅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她最恨左誠关手机。拿着电话却不接,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宋梅断定,左旃威一定跟王
艳那个小妖精在一起。关于左旃威跟王艳的风流事,宋梅也是在左旃威被停职后才得知详细情况的,以前法院
的人哪敢81^说。宋梅还打听到,左旃威在新开发的阳光住宅小区给王艳买了套新楼房,一有机会,两人就在那鬼
宋梅气冲冲来到阳光住宅小区;跟保安一打听;左旃威果然在两个小时前钻进了王艳家。呸,还她的家呢,拿着老娘的钱给婊子买楼房,出了事却让老娘东奔西跑,这事也只有姓左的能干出来。宋梅就这性格,跟别人她还能讲点理;说话做事也不那么粗鲁^只要一提自己的男人,啥话脏她就挑啥话骂,骂还不过瘾,她还想拿把剪刀,咔嚓一声,将左旃威那玩意儿剪下来,看
他还在外面找女人!
宋梅来到二单元三楼;使劲敲门,里面没动静;再敲,还是没动静。宋梅就彻底恼了 ,今晚她要是不把左
旃威逮回去,她京杯姓宋。她掏出手机,就
给〃110〃打,说是阳光小区出了人命案;要他们快来。不大工夫,","真就赶到;宋梅煞有介事地指着门说:"凶犯就在这家,里面死了两个人。11 〃110〃的队员就冲里面喊话;到了这时候;左
旃威^出来,就怕事情大得没法收场了。只好垂头丧气打开门;正要跟〃110〃的队员解释;宋梅猛地扑上
去,一把,京划每左旃威的脸抓破了。
〃110〃有个队员认识左旃威;―看王艳也在里面,知道是老婆捉奸来了 ,嘀咕了几句,警笛一响,回去了。
〃110〃撤走后;宋梅才拉开架势;跟王艳干起
这天的王艳也是一肚子火,弟弟王军被抓,几天了左旃威还把人弄不出来,她急得嘴上都起了泡。要不是左旃威,弟弟也不会去办那个小奎的案子,更惹不上这杀身之祸。她要左旃威马上想办法,赶明儿就把弟弟弄出来。左旃威现在哪还有办法,他自己的麻烦事还理不
清呢。王艳哪管这些,左旃威不打电话托关系,她,
1 ^旃威回去。害得左旃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宋梅打电话时,他正跟王艳吵架。王艳骂他窝囊废,跟了他这些年,啥也没捞到,还把弟弟搭了进去。左旃威恼羞成怒:"王艳,你讲点良心话好不,这些年我哪儿亏待你了 ?吃的,穿的,哪点比别人差?11
王艳杏眼一瞪:"姓左的,我跟着你,难道就图个吃穿?"
"你还想图啥?',
"图啥?我啥都想图,你有吗?',
"王艳^你别贪心不足;这楼房二十多万,这一屋的家具;少说也值十来万。还有你从我这拿的钱,全部
加起来^有五六十万,你还不知足? 〃
"我知足个头! 11王艳猛地吼了句脏话,"姓左的,你以为凭这几个就能打发掉我?我为你牺牲了青春,牺牲了姿色,就算卖淫,这些年我也能卖他个百十来万,就一套房子,值得你每次都提?,'
左誠彻底没话了 ,到了这份上,他还有啥话可
讲?
宋梅跟王艳干了一仗,没讨到便宜,左旃威又站在
那里,不帮她,一怒之下,她扑进厨房,拎了菜刀出
来1要取王艳的命。王艳这才怕了 ,从屋里冲出来,到楼下便大喊救命。左願白真弄出事来,拉上宋梅就往小区外走。
等回到家,时间已近午夜。宋梅还不甘心,接着又跟左旃威闹。这一天,左旃威真是让两个女人闹^想活了。但他万万没想到,闹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还没来及将脸上的血污洗净,周涛带着人,就扑了进来。
儿子潜逃,女婿被抓,宋老爷子这心里,有多恼火;可想而^0
从上午十点到现在,宋老爷—直在打电话,但电话关的多,通的少,既或打通,得到的答复,也比他想象的要冷,要失望。宋老爷子并不怪这些人,人走茶凉的事他见得多了 ,官场的事向来如此,宋老爷子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他打完一个,还是习惯性地要在笔记本上记上一笔,至于记下做什么,他没想过,也没时间想。多少年来,宋老爷子养下了很多习惯,这些习惯至今他还保持着,改不了。
一圈打完后,并没有人想站出来帮他,关心的话倒是有^但那些关心,在缺乏诚心的前提下^听上去就很
假,宋老爷子感到整个世界在嘲笑他。
快近中午时,她每电话打给徐守仁,开门见山道:"你调査案子,反对;但搞得这么兴师动众;有必要吗? 〃
徐守仁说:"事情到了这程度,想轻描淡写怕是不成了。',
宋老爷子说:"你这是拿皮带抽我的老脸哩,知道不?"
徐守仁说:"知道。11
"知道你还要这么做?11宋老爷子突然抬高声音。
"我是秉公办案,由不得我自己。你当^是也教导我们,要我们忠于职守,坚持原则吗?,'
"少给我来这一套,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你甭拿我说过的话来噎我。现在你是在动我,在出我的洋相,这事怎么解释?11
"现在我没办法解释;只能等案子调査完。 11徐守仁回答得很有耐心。宋老爷子听了 ,却感觉徐守仁在给他上政治课。
"别的^说了,抓人至少应该先跟我通个气吧?',宋老爷子说。
"这气不能通,如果真有啥冒犯处,还望老领导多担待。有些事,也想请你站出来,支持我们一把,毕竟,你儿子跟女婿犯的不是一般事儿,这点我想老爷子比我更清楚。11
"姓徐的,你太过分了 !',宋老爷子吼了一声,他完全没想到^徐守仁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提拔到副局长位子上的,你也想恩将仇报,徐守仁,我看错眼了呀。',
"老领导^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提拔了我, 这我没忘,但不能因这件事,就让我放弃最基本的原则
吧?"
"你浑蛋! 11宋老爷子啪地摔了电话,"忘恩负义;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骂完,宋老爷子就僵在了沙发上。这时他才感觉到,河阳的风向变了 ,都说强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他还不信。再有谋,他能把河阳这块天变了 ,变成他强伟的?再有勇,他能在我这一亩三分地里翻筋斗?现在看来,强伟不但改变了河阳的天空,而且在河阳翻起了筋斗,翻得还很大。
到了这时候,宋老爷子鮮縣相信周一粲说过的
一句话:强伟在河阳卧薪尝胆,目的,就是把河阳闹得翻江倒海。翻江倒海啊^
宋老爷子发了一会儿怔,正要抓起电话打给齐默然,家里来人了。保姆打开门,进来的是人大副主任陈木船,陈木船身后,跟着公安局一位副局长。
宋老爷子赶忙起身,以少有的客气与脑迎接了二位。他的热晴令陈木船不安,宋老爷子可是全河阳有名的宋冷脸子,以前在台上时,他何时给人敬过一支烟, 沏过一杯茶?可今」匕个,这些事他全做了 ,保姆站在一
边,插不上手。宋老爷子殷勤地替他们沏了上好的铁观
音,敬上中华烟,拿眼神打发了保姆,然后道:"二位
这时候能来寒舍,我宋某感激不尽啊,说吧,^^瞒我,有啥坏消息,尽管讲出来。〃
陈木船这天也没多客气,客气在这时候已成多余, 他有更重要的消息向宋老爷子汇报。他跟一同来的公安局副局长递了个眼色,这位曾经犯过错误、却又被宋老爷子越过原则硬性提拔起来的副局长暍了 一口茶,京划夺刚刚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宋老爷子的脸色僵下去,^人颤抖着,抽搐着,
手里竟然连烟也拿不住了。
副局长说,强伟这次要一锅端了 ,他査到了宋老爷子最早的秘书;东阳化工厂厂长。此人因为顶不住压
力,进去没两天,就把啥都说了。"说了 ?',
"说了 !',
宋老爷子脑袋里〃轰"的一声^感觉天旋地转,顷刻间房子好像都要塌了。
就连强伟怕也想不到,那笔资金是宋老爷子跟齐默然联手弄出去的,据东阳化工厂厂长交代,这事宋老爷
子是主谋,是他授意自己跟齐默然的儿子3关手做的,事后宋老爷子分得五百万。
这晚,大约+"点钟,齐默然接到了宋老爷子的电话。宋老爷子只说了一句,就把电话压了。齐默然拿着电话,反复揣摩宋老爷子这句话。
"你真想等到他把大家都拉下7^ ?手中的权力,不
用会作废的!,'
齐默然何尝不想早点」匕收拾掉强伟,这两天,他几乎时时在动这个脑子。
但有些事,一旦机会错过了 ,下起手来就很难。齐默然现在很后悔,后悔前些曰子没能当机立断,给了强伟反咬他的机会。
没被别人咬住前,你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旦被别人咬住,事情的性质^样了。他可以拿掉强伟,然后呢?河化的事绝不限于强伟一个人知道;拿掉强伟不等于就把事情也拿掉了 ,这点上他跟宋
老爷子想法完全不同,他甚至憎恨宋老爷子,你以为拿
掉一个巿委书记有那么容易?弄不好;反会引火上身。况且7强伟上次去北京;虽是没见到高波;但他在高波
秘书的引见下,见到了中办的人!齐默然费尽心机,还是没能打听到强伟跟中办那位同志说了什么,这些话到底对他有什么威胁。
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啊一思来想去,齐默然还是将电话打给了强伟,他想探探强伟的口气,摸清他到底要做什么。
"听说你现在动作很大啊,弄得河阳鸡犬不宁。11 "齐书记多虑了 ,我只是想把河阳的事做好,有几
件案子可能要涉及到一些人,但绝没齐书记说得这么严
〃
0
"把事做好没有错,我就怕你做过了头。做过了头,对谁可都不好啊。',
"这我清楚,齐书记,我会掌握分寸的,请你放
心。,'
"不是我放不放心,是有人三番五次打电话向我告状,说你眼里容不得任何人,就连退下去的同志,你也―軒放过。11
强伟默了一阵,道:"有些话该听,有些话齐书记
不该听。〃
"啥话该听啥话不该听还用不着你教我,我就问你一句:必须要把那些事翻出来吗?,'
强伟再次沉默,过了&"会」匕,他道:"齐书记, 有些事压是压不住的,硬压,怕是老百姓不答应。11
"好啊强伟,你总算学会用老百姓来压制别人了。',说到这儿,齐默然明白,再也没必要说下去。强伟的心迹已经表露得很清楚,他现在是走火入魔无所顾
'忌"7。
放下电话,齐默然再次陷入了沉思,是冒险换,还
是冒险不换?
一个省委副书记难在了巿委书记手里,这样的事,
怕是没听过。其实齐默然清楚,他是难在了自己手里! 强伟这边,却加大了査处力度。在河化兼并案取得重大突破的同时,另一支人马,也悄悄派往广州。这是徐守仁的主意,强伟跟徐守仁之间,似乎已形成默契, 再也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把以前的旧账翻出来,争个明白。大是大非面前,两个人忽然找到了共同点,进而变得能坦诚相对了。
这个共同点就是对腐败的憎恨,对官场罪恶铲除的
决心!
紧接着;贾一非车祸案也有了实质性突破。许艳容汇报说,她査阅了去年那起车祸案的全部资料,从中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一个叫杨二冰,一个叫李青山,两人都是东城区交警支队的。这两人以前都是普普通通的交警,但在贾一非死亡不久;两人都被破格提拔。杨二冰目前是东城区交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李青山目前是东城区车管所副所长。对两人采取隔离审査后,杨二冰的心理防线先被攻破,据他交代,贾一非车祸案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周铁山得知贾一非掌握了他当年贿选人大代表的全部资料后,心急如焚,采取了多种手段,想从贾一非手里拿到这些证据。但因贾一非跟沙县人大主任李源权在好处费上闹翻了脸,此后,李源权又因一件小事,撤销了贾一非的人大办公室主任;两人算
是结下了深仇大恨,贾一非决计要将李源权拉下马。贾一非手里不但握有贿选案的证据,同时还握有李源权担任沙县副县长时,利用职权将沙县糖厂低价卖给周铁山,从中牟取巨额贿赂的证据。这两样东西要是曝了光;不但李源权要栽跟斗;怕是周铁山也要连带着栽跟斗。几次交涉未果,周铁山决计对贾一非来硬的。
得知贾一非要驱车上省城,周铁山暗中指示李青山
跟杨二冰,要他们驱车等在武胜驿高速路口 ,等贾一非的车子一出现;立马以交通违章为名;强行将其扣留。
"扣留以后呢? 〃当时杨二冰这么问周铁山。"把他手里的资料一页不少地给我拿来。11周铁山
说。
"人呢? 〃杨二冰又问。
"人我管不着;你们爱咋收拾咋收拾;总之;这事要做干净,做利落,不能让姓贾的小子再拿这件事威胁我。〃周铁山说完,给杨二冰报了一个数字,六位数,
算是他们二人的酬劳。
强伟心里一暗,关于这起车祸案,他以前找过章含秋;章含秋闭口不谈,好像有什么隐情,他也做过很多
设想,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可怕。这是典型的雇凶杀人!
周铁山啊周铁山,你既然花钱买人大代表,一心想给自
己戴光环,为什么又要如此践踏法律,草菅人命?
许艳容接着说,那天杨二冰跟李青山原本不想制造那起车祸;他们商量了一条计;决计将车子扣下后;先
把东西拿到手,然后再在贾的车子里放入少量摇头丸, 以贩毒罪将贾一非还有司机控制。相信只要把这条罪名弓勛0给贾一非,有了周铁山跟李源权背后使劲,贾一非这辈子,想逃出监牢已是很难。
但就在他们看见贾一非那辆车的同时,一辆农用车疾驶而来;李青山心一动;拉响了警笛;并驱车直追。
杨二冰惊问:"你要做啥?',李青山说:"放摇头丸太麻烦;弄不好把我们牵扯进去;—辈子就完了;莫不
如…..:'话还没说完;农用车已一头撞向贾一非的车
子,司机情急中一打方向盘,那辆桑塔纳醉酒一般朝山
下摔去。
事后,两人都害怕了 ,从车里拿起贾一非的黑色皮
强伟听完,心里不只是震惊,更多的,是恨,是悲愤。他强掩住内心的感受^问:〃皮包呢? 〃"他们交给了周铁山。〃
看来,是得对周铁山采取措施了。可难的是,周铁山是全国人大代表,动他要报经全国人大审批。就算河阳这边按程序报上去,省人大那一关,能过得了 ?强伟脑子里闪出省人大李副主任那张面孔,他可是齐默然的
铁杆子啊。
强伟禁不住再次想起秦西岳来;秦西岳被抽去搞新
农村建设^—直没有消息^如果有他在;或许;还可以借助点他的能量,直接向全国人大反映。
看见强伟为难,许艳容心里,也涌上一层担心,随着几起案件越来越逼近真相,河阳这口被齐默然等人捂了几年的盖子,终于要揭开了 , @4心里,没一丝快感,相反,她却越来越替强伟担心。
"真的能扳倒他们吗? 〃她这样问强伟。
"你说呢? 〃强伟反问道。
许艳容强打起精神,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一笑,
似有千言万语在里面。强伟理解她的心情1更是感膽能挺身而出,做他坚强的后盾。一时,心里竟涌上一层复杂的感情。这段时间,他们两人可以说是接触频繁, 强伟对许艳容,真是有了不舍之情。
这是一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啊,却又是一份^得阳
光的感隱。
他怅然地叹了一声,道:"先把证据搞铁实,报?比的事,容我再想想办法。11
许艳容嗯了一声,忍不住地,鐦每头抵他肩膀上, 轻轻靠他怀里。这怀抱真温暖,许艳容真想一辈子就这
么靠下去。
就在这节骨眼上,强伟接到麦瑞小姐的电话,欧阳
默黔还有1^公司副总裁鲍尔先生两天后将率团抵达省城银州。要河阳准备好下一轮谈判工作。
"这次最好能把细节问题敲定^公司总部想尽快把合作的事定下来,合同我都准备好了。',麦I龢兑。
强伟不觀巴案子的事先推开,全力以赴准备起谈判来。
接到电话第二天,秘书肖克平回来了。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强伟将准备好的一肚子牢骚咽了回去。肖克平这一趟出去得真是长,一次外调,他竟给耽搁了这么
长时间!
"说吧,调査到什么了 ?,'
"我调査了多个渠道,都没能调査出疑问。〃肖克平觉察到强伟的不满,神情有点紧张。
"这么长时间,你就给我带来这一句话? 11 —听没査到结果,强伟的不满就压不住了。
"不是没结果,是邻省跟1^的合作,査不出什么疑问。',肖克平纠正道。
强伟让肖克平前去调査的,11^前年末到去年初邻省跟瑞特公司合作的事。当时这项目炒得很凶,也是当作全省重点项目抓的,但谈到中途,忽然没了消息。据强伟掌握的情况;是邻省提出中止谈判的。强伟怀疑,
是不是邻省在谈判中发现了瑞特公司的不良动机,将合
作项目中止了。强伟所以对I鹏公司放不下心,就是因了邻省这件事。按说,如此重大的合作,邻省没有理由将它中止,更不会轻易将它放弃。如今招商引资,在各省都是重头戏。每年的招商会、引资会、项目,^炎会, 还有各种文化节等等,名目繁多,林林总总;熬去了官员一大半精力,为了争夺财神爷,各省各巿更是不择手段,有些省巿甚至提出五年全免税、土地无偿使用、环保评估可以适当放宽等越来越没边界的优惠政策。在此背景下,邻省无端地放弃跟瑞特的合作,就不得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