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强听了这话,心里暖融融的,觉得这样好是好,但是,现在还没有到享乐的时候,如果窝在这里日复一日的过下去,不到别的公司去闯一闯,就是有了创业机会也会失去,因为这个岗位这种环境下很难激活人的创业欲念。再想想江欣然,前些日子还在鼓励他去创业,说他要有野心,现在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想让他留下来,不知道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还是两人有了肉体上关系后怕他远走高飞想拴住他?这样想着,便呵呵一笑说:“你过去鼓励我为了创业去跳槽,现在怎么想让我待在这里不走了?”
江欣然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说:“傻瓜,过去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我们又是什么关系?你要真的到了樟木头,俺想你了见一次面都不太方便。”
许强觉得江欣然说的是实话,女孩子与男孩子就是不一样,一旦有了肉体上的亲密接触,在她的潜意识里总认为你成了她的人了,就有了命运相系的依赖感。最使许强感到吃惊的是,江欣然还是一个处女,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在大学时,他以为孙菲菲会是处女,结果第一次完事后孙菲菲没有流下他想象中的血,使他大失所望。记得当时他还非常白痴的问过孙菲菲为什么没有流血呢?孙菲菲说,怎么?想找处女呀?想找处女就到幼儿园去找吧。孙菲菲的一句话差点儿把他噎死。大学校园的女孩子尚且如此,像江欣然这样的工厂妹更不可能指望她会是处女。然而,没想到的是,她还真是个处女,当他看到那一大滩血之后,吓得面色如土,怎么会是这样呢?象征性的地流一点倒也罢了,怎么流得这么惨烈?事后许强再联想起江欣然之前的推托来,觉得并非作秀,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这多少满足了他与生俱来的“处女情结”,也还了他一个梦。当然,问题的另一面也凸显了出来,如果她把她的第一次交给了你,你就得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决不能玩一玩就撒手。可是,这责任,又怎么来承担?是不是意味着将来就娶她做老婆?
总之,这是一个既新鲜又让他感到迷茫的问题,他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计划,但是,至少能得到江欣然这样一个女孩他还是很高兴,无论是现在做朋友,还是将来当老婆,他都乐于接受。
现在,当许强一听江欣然说了一个“俺”字,新鲜而生动,像一个北方的小妇人似的,就呵呵笑着说:“那俺听你的,你说咋俺就咋。”
江欣然就疯笑着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我都快成了北方佬了。”
许强说:“我也快成南方佬了。”
两个人就都哈哈哈地疯笑了起来。
笑完了,许强才说:“还是南方好,你看现在都到12月份了,这里还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树是绿的,花是红的,草是青的,蚊子是飞的,我们还穿着短袖衫,要是换了我们老家,早就是一片萧条的气象,大街的行人们早就穿上大棉衣了。”
江欣然说:“你们那里冬天一定很冷吧?”
许强说:“肯定比这里冷多了,这个季节外面都结冰了,不过,在家里还是很暖和,有暖气。”
江欣然说:“那你们那里冬天下雪吗?”
许强说:“下呀,冬天不下雪那还叫冬天吗?”
江欣然“哇”了一下说:“那太好玩了,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是不是?”
许强说:“那有什么好玩的,你没有见过雪?”
江欣然摇了摇头说:“没有见过,这里最冷的时候都在10度左右,冬天也是雨。”
许强“嗯”了一声,觉得南北之间不仅人文环境差别很大,气候也有天壤之别,这里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占全了,否则,自己不会跟随着南下的打工队伍跑到这里来。他正想着,看到不远处的树影下,一男一女紧紧地相拥而抱,这俩傻帽也不知道避一避,让人看到多不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大片草地周围都是人,大都是正在热恋中的男男女女,就是想避,也不好避,避了这边,又不好避那边。在珠三角区的打工者,好多都在厂里住,男女分楼,条件好的一间四个人,条件差的一间住六七人,还要分高低床,恋爱中的男女想亲热一下,不可能每次去登记旅馆,所以,一到晚上,草地和树林里就成了他们的家。
许强正看得入神,被江欣然摇了摇说:“你在看什么呀?”
许强一回神,用嘴往旁边呶了呶说:“你看他们在干什么?”
江欣然看了一眼,就拧过许强的脖子说:“看什么看,没见过?”
许强嘿嘿地一笑着说:“真的还没有见过,要不,咱们也找个隐蔽一些地方向他们学习一下。”
江欣然悄悄掐了一下他的手说:“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以后不许看别人。”
许强说:“我们也不许别人看。”说着,就站起身,拉着江欣然的手向后面的树林中走去。
他们自从有了第一次后,又发生过好几次了。到第二次时候,许强还是想去登记旅馆,江欣然制止了。江欣然说,登一次旅馆,就要花几十元钱,多可惜。许强说,不登房子可以,现在的燃眉之急怎么办?江欣然就咯咯笑了说,凉拌!许强说,好呀,这是你说的,凉拌就凉拌。说着就把她拉到树林中给凉拌了。完事后,他说,在野外也挺畅快的,就这几分钟的事儿,登记旅馆实在是划不来。江欣然说,还不如把这些钱省下将来在外面租间房子,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给你做饭吃。许强觉得江欣然真是一个持家过日子的好女孩,还没有与他结婚,就已经想着为他节省了。许强说,好呀好呀,在还没有租到房子之前,我们就天天在外野合,天人合一,这也正好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江欣然说,美得你,我刚才都快吓死了,这哪里是做爱,分明是在做贼?要不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我才不在外面做哩,以后我再也不在外面做了。江欣然虽然嘴上说不在外面做了,可是,到了下一次,她还是舍不得让他登记旅馆,就只好又在外面天人合一了。
没想到这次天人合一完了后,刚从树林中走出来,江欣然突然拉住了许强的手,悄悄说:“等一等,别走。”
许强说:“怎么了啦?”
江欣然指了指不远的地方,有一对男女坐在草地聊着天。许强一眼就看出那男的是他的同房王西生,那女孩是办公室的邓雅娟,就拉着江欣然的手,避开王西生和邓雅娟,才笑着说:“这对狗男女看来也成功了。”
江欣然掐了他一把说:“难听死了,就不能文明一点儿?”
许强就嘿嘿笑了说:“说得太文明了不过瘾,只有说狠一点才过瘾。”
江欣然白了他一眼说:“什么人嘛?”
许强突然想起王西生曾经说过江欣然心高气傲的话来,就想八卦一下,便说:“听王西生说,过去追你的男孩子很多,是吗?”
江欣然笑着说:“胡说,哪有呀?”
许强说:“别谦虚,追你的人越多说明你优秀,那又不是什么坏事。”
江欣然说:“是不是他们没有追上我,你追上了,很有成就感呀?”
许强就嘿嘿笑着说:“是有这么一点。”
江欣然说:“难怪那次下大雨的时候你假情假意的拿了伞来为我遮雨,原来你早就有预谋了。”
许强就哈哈笑着说:“你看你,把一段浪漫美好的爱情说得多庸俗,那是怜香惜玉,怎么能说是早有预谋?”
江欣然这才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立刻在黑夜里的草坪上荡漾了开来,许强从江欣然的笑声中,听到了她的开心,也感受到了她的幸福与快乐。
星期一,许强在QQ中等来了女人花。
女人花闪了一下屏,给他一张笑脸的表情。
西北狼:“美女早上好!”
女人花:“嘻嘻,你是不是等着急了呀?”
许强心想,我就是等得不耐烦也不能说呀,就回道:“嘿嘿,没有啦。”
女人花:“何总出差刚回来,我向他做了汇报,他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抽空过来一趟,与他见面谈谈。”
许强一看非常高兴,要是何少雄要亲自见他,那一定是把他当作人才来看待,否则,人家堂堂的大总裁不可能单独会见他。这样想着,便马上回道:“好的。何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什么时候赶过去。“女人花:“明天下午何总有时间,你能来吗?”
西北狼:“没问题,我一定赶到。”
女人花:“方便的话请把你的电话留下。”
西北狼:“136977XX205”
女人花:“嘻嘻,别忘了,调过来可要请我吃饭哟。“西北狼:“嘿嘿,我宁可忘了别的事儿,也要把这件事儿记下。”
女人花发过来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许强则回了一个戴墨镜、嘴里吊着支烟的表情,旁边写着一行字:给我搞定他。
女人花:“对了,你来飞虹后直接找我,我的名字叫丁虹,可别叫成了女人花。”
西北狼:“呵呵,知道,你的名字叫女人花,我不可能错叫成丁虹。”
女人花发了个愤怒冒火的表情。
西北狼回了个自鸣得意的表情,狂笑。
女人花:“对了,何总要是问到你为什么要跳槽,你怎么回答?”
西北狼:“弃暗投明,良禽择木而栖。”
女人花:“哦。”
西北狼:“有何指教?”
女人花:“他不喜欢背信弃义的人。”
西北狼:“哦,还有呢?”
女人花:“你是不是想当商业间谍?”
西北狼:“嘿嘿,哪敢呀,是虚心求教嘛。”
女人花发了个鬼脸头像。
女人花:“好了,不跟你聊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88。”
西北狼:“88。”
下了线,许强从丁虹的暗示中清楚何少雄要召见他,一是说明成功率已达十之八九,二是说明飞虹决不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打工者来对待。这就意味着他们把他当成了一个有用之才,当成了部门领导那一级,否则,人家堂堂的大总裁犯不着见你。有了这样的判断后,他没有理由不感到兴奋,他仿佛觉得他的人生的春天将要拉开帷幕了。
次日下午,他准时来到了飞虹公司,见面后丁虹高兴地说:“那我带你先去见何总吧。”
丁虹仍然穿着上次他看到的那套职业西装,看她体态婀娜风摆杨柳的小样子,许强心里不觉想,现实中的丁虹与虚拟中的女人花完全不同,不知道虚拟中的更接近真实,还是现实中的更接近真实?
来到总裁办公室,何少雄热情地同许强打过了招呼,丁虹又为许强倒了一杯水,准备要告辞,何少雄说:“你也留下来,我们一起谈谈。”
丁虹就说:“好的。”说着就摆过一张椅子,坐到了一边儿。
何少雄微笑着问:“看了你的资料,你好像是甘肃人?”
许强点了点头说:“是的,老家在甘肃武威,古时叫凉州。”
何少雄“哦”了一声:“家里还有什么人?”
许强说:“有爸爸和妈妈,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
何少雄说:“你爸妈舍得让你到南方来闯?”
许强说:“他们真的还有点儿舍不得,说让我在本省找一份工作算了。可我,总觉得南方有我的梦,不到广东来折腾一番,感到遗憾,所以我就来了。”
何少雄显然对他的话很感兴趣,就笑着说:“南方有你的梦?什么梦,能聊聊吗?”
许强说:“这个梦,也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那时,我爸就在东莞打工,可以说,我爸那一代人是我们中国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南下打工族,他当过兵,参加过越南自卫反击战,退役后他带着村里的几个年轻人来到东莞。他们没有多少文化,干不上技术活,在东莞也只能是搞一些土建工程。那些年,每年春节我爸回家时,总能给我买来喜欢吃的玩的,惹得我们村里的小伙伴非常羡慕我。那时候,我就知道东莞是一个很有钱的地方,梦想着将来长大了,也一定要来东莞。可是,后来我爸断了四根手指回到家里,那时我才知道现实有时候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得多。我爸就用断指换来的血汗钱,在村里办了一个小商店,以此来维系我们一家三口人的生活。随着我的成熟,实现梦想的愿望也就越来越强烈,似乎觉得这梦想中还有父辈们的延续,或者说,还有他们未尽的理想。”
何少雄点了点头说:“每个人恐怕都有一个梦,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梦,人的一生,说到底就是由无数个梦想支撑着的。我老家在广东梅州,是客家人,小时候家里很穷,我大学毕业分到老家县城里当老师,微薄的工资根本无法维持家里的开支,更无法供给弟弟妹妹读书。我一狠心,就辞职到东莞来打工,当时我的梦想就是多挣一点儿钱,为爸爸妈妈减轻压力,供弟弟妹妹读书。”说到这里,何少雄淡然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人的梦想也在不断地变化着,等上一个梦想实现了,下一个梦想又开始了,人永远活在梦想里。”
许强一听何少雄那么有魄力,不免对他更加肃然起敬,就说:“没想到何总主动丢掉铁饭碗来闯社会,真佩服你的勇气与胆量。”
一直默默不语的丁虹却突然插话说:“你可能无法想象出何总出来打工时的情景,他先是跟着别人做生意,被人骗光了钱之后到餐厅里洗过碗,拉着板车卖过甘蔗,在街头上卖过盗版碟,还帮人追过债。到后来积累了一点儿资金后,才开始做生意,办公司,一步一个脚印,真是不容易呀。人们往往只看到成功者光彩照人的一面,却很难想象隐藏在他背后鲜为人知的辛酸血泪史。”
许强觉得丁虹的口头表达能力实在太强了,寥寥数语,却极富感染力,让他听得直对何少雄仰慕相看。
何少雄哈哈一笑说:“往事不堪回首呀,那一次追债成功后,自己的身上也突然带了一股子匪气,觉得这个职业不错,只要有胆量,就没有追不来的债。要不是当时开展严打,说不准我就成黑社会老大了。”
许强和丁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强开玩笑说:“何总要是真成了黑社会的老大,我就来给你当马仔。”
丁虹看了一眼何少雄,笑着对许强说:“别听何总开玩笑说得痛快,实际上他的心很善良,就是给他一个黑社会的老大他也当不了。”
何少雄说:“所以我只能搞企业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还是说说你吧,许强,你来东莞打拼有一阵子了,感觉是不是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
许强摇了摇头说:“没有,还很遥远。梦想就跟你刚才说的一样,也许只是一个影子,恐怕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人又不能没有梦想。有了梦想,明天才会更美好。”
何少雄点点头说:“有道理,说得有道理。你这次跳槽,恐怕也与你的梦想有关吧,能说说吗,为什么想跳槽?”
对于这个问题,许强早就做了认真的思考,他知道从对这个问题的不同回答,完全可以看出你的能力与人品来。如果你是一个性格孤僻或者工作能力太差,混不下去了想跳槽,别人自然不会乐意接受你。如果你是因为怀才不遇,想谋求一个更大的发展空间,好有一个用武之地,对方也许觉得你正是他需要的有用之材。如果你把你的上司说得狗屁不如,用人者也会担心你将来是不是会把他说得跟现在的上司一样?如果你尽说上司的好话,用人者会以为你来这里目的不纯,也会对你打一个问号。所以,他必须避开这些忌讳,尽量向谋求更大发展空间方面靠拢。这样想来,许强便说:“说实在的,我早就听到了飞虹是东莞通讯行业中的龙头企业,又是纳税大户,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一名飞虹的员工该有多好。上次来飞虹,感觉果然不一样,一进公司就感到环境优雅,管理有序,员工的精神面貌也不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如果能将自己融入这个团队中,那肯定也是我的梦想,将来对自己的前途也一定有好处。”
何少雄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就点了点头说:“我们飞虹虽然这几年闯出来了一点儿名气,如果要想有大的突破,要向高更远的目标发展,肯定也会有不少新困难,比如人才、资金问题等。企业要发展,人才是关键,所以我们宗旨是要大胆启用人才,创造一流的企业。上次听了你对新产品的介绍后,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也使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就是要加强本公司的技术力量,开发我们的原创力。如果你能来我们公司,我会随时欢迎的,就不知你有什么条件,能谈谈吗?”
许强听了这番话,一下心花怒放起来。他没有想到何少雄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他,他极力地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尽量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说:“谢谢何总对我的赏识和抬举,作为一名普通的打工者,能进这样的大公司我就感到知足了,至于要求,我真的不好开口,既然何总让我提,那我就谈谈我的想法,一是我喜欢技术,希望何总能把我安排在技术岗位上,让我好好锻炼一下。第二,我希望我的工资不要低于长新那边,也好让我心理上平衡些。”
何少雄呵呵一笑说:“你提的这两点要求对我们公司来讲根本不算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过,我与你们陈总是合作对象,我不想让他认为是我挖了他的人,这样听起来不太好。怎么处理好这种关系,不知你想过没有?”
许强说:“这个好说,我就说我在南方气候不适应,生活也不习惯,要辞职回老家。等辞了职,再到这边来,这样既不得罪他,也不会为难何总你了。”
丁虹说:“好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何少雄不由得笑了笑。
许强又说:“如果以后有人知道了我没有离开东莞,投奔了你,那也是后话了,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天经地义,自古皆然,丝毫不会影响何总的声誉。再说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不至于会引起陈老板的关注。”许强说到这里,不由偷看了一眼丁虹,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感激,要不是她的暗示,让他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心理准备,恐怕回答不了这么完满和流畅。但是,他却从丁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里不免暗想,这小妞还真能装的,要是换到战争年代,做个地下党的联络员保证能迷惑住对方。
何少雄这才“哦”了一声说:“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来?”
许强说:“今天是12月10号,这个月干完就辞职,明年元旦过后就来向你报到,行吗?”
何少雄说:“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与丁助理联系。”
许强高兴地说:“谢谢何总!谢谢丁助理,那我们元旦后见!”

【辞职风波】

从樟木头回来后,许强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江欣然,江欣然高兴地说:“太好了,许强,我真为你高兴。”
许强说:“这也算自己为自己争了一口气,与其不被人重视,还不如换个地方,学到更多的东西。”
江欣然说:“飞虹毕竟是大公司,难得他们对你这么赏识,你去了肯定比待在这里好。不过,你这一走,我既为你高兴,又感到失落,想你的时候,见个面都不方便了。”
许强说:“我同样也舍不得你,好在樟木头离塘厦也不算远,我们随时可以来往。”
江欣然说:“要不,你到了樟木头,干脆在那里租个房子,我每周过去一趟,还可以去给你做饭吃。”
许强说:“好呀,这个建议太好了,我的幸福生活就可以在塘厦拉开序幕。”
谁都以为找工作难,辞职易,一张辞职书呈给上司,走人就是了,其实不然,如果对方不同意,也是比较麻烦的。许强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事。
当许强把辞职报告递给主管后,主管像傻了眼似的“啊”了一声,就将辞职报告往许强眼前一放说:“许强,你开什么玩笑?在这里干得好好的,辞什么职?”
许强说:“不想干了,就辞职。”
主管说:“公司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把你培养成有用之人,你翅膀子硬了,就想走人,这哪里能行?”
许强一听这话,就想起了老板对他的忽悠,便说:“有什么不行?我忽悠不过你们,我走人还不行?”
主管一看许强来了真的,就说:“你看你,就不能冷静一些?有什么事坐下来商量解决的吗?为什么要辞职?”
许强说:“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不想干了,想回家种地去。”
主管说:“许强呀,你别闹了,现在技术部的力量很单薄,正好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你走了多可惜呀?老板都给你说了,年终奖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许强说:“不是奖不奖的问题,我不想干了,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主管这才正色说:“许强,现在正是用人之即,我签了字,就意味着我同意你辞职,像你这样的人才,我怎么能同意呢?同意了别人会说我排挤人才,你说是不是?”
许强知道,公司为了防止随时走人,便于管理,对所有的在职人员都扣押一个月的工资。如果没有主管的签字,你要走就意味着放弃一个月工资。对许强这样的打工仔来讲,要放弃一个月的血汗钱,实在有些不舍。许强强忍住火气说:“为什么不能签,说说你的理由?”
主管说:“签了别人会说我留不住人才。”
许强说:“你以为你不签就能留得住我吗?”
主管说:“反正我不能签!”
许强的火气“腾”地一下冒了起来,他一把拿过辞职报告撕了个粉碎,转身将纸屑扔到垃圾篓里,才回过头来平静地说:“不就一月的工资吗?我不要了,你们扣下发奖金去吧!”
晚上,他与王西生说起了此事,王西生吃惊地说:“什么?你不要了,那可是你一个月的血汗钱呀,凭什么不要?”
许强说:“不是我不要,我实在无法低三下四地再去跟他磨。”
王西生说:“磨也要磨回来,该是你的,你就不能放弃。”
江欣然也说:“王西生说得没错,这是你的劳动所得,他们应该给你。你再与主管谈谈,他要真不给,可以找陈总要去。”
王西生说:“阿欣说得对,万一不行,就找陈总要。有时候,老总反而比下面的人更好说话。”
许强不想再求人了,就说:“我的辞职报告都撕掉了,还要什么?”
江欣然说:“再打印一份不就得了,能够争取来的权利为什么要放弃呢?”
许强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第二天,他又打印了一份辞职报告,恭恭敬敬地放到陈莞生的桌面上。陈莞生看了一眼,抬起头来温和地说:“你们主管知不知道这件事?”
许强说:“知道,他不同意,不签字,我就找你来了。”
陈莞生说:“你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许强的辞职报告中已经讲得清清清楚楚,原因就是不适应气候,想回家。是陈莞生没有认真看?还是他不相信这是真话?他勉强笑了笑,又把辞职报告中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陈莞生似乎有点儿不相信地说:“你不会对公司有什么意见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许强也不想多说,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陈莞生说:“如果你有什么意见,或者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沟通,解开你心上的疙瘩,希望你继续留下来。”
许强一听,心里不觉感到了一丝温暖,但现在已经晚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仍然摇了摇头说:“没有,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