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要先兑现,否则……”
安小宾心里的欲火已经被苗苗撩起来了,可他心里狠狠地骂道:“小婊子,也太狠了!”可是当他的目光瞥向她的胸部时,贪婪地咽了两口唾沫说:“好,就两万,明天晚上我一定送来!”
“不,那你走吧,明天再来!”
安小宾死死搂住苗苗,哀求着说:“苗苗,我说话是算数的……”说话间嘴里流着口水,犹如大烟瘾在发作一样。
“我现在陪你去办公室拿。”
“这……”
安小宾搂着苗苗来到大街上,他不敢用自己的车,只好叫了一辆三轮车。很快来到商业局大楼前,对苗苗说:“你在这儿等我!”
他很快转身回来了。
当他把两万块钱放到床头柜上时,苗苗打开看了看,转身领进橱子里。这时安小宾说:“小乖乖,你真值钱啊!两万,两万块啊!好,快脱光衣服,让我享受享受……”说着发出一阵淫笑。苗苗脱光衣,露出那绝妙的裸体。安小宾脱光衣服如同恶狼一样,扑上去。就在这时,苗苗抓住他的短裤,垫在屁股底下。
待安小宾一觉醒来,找短裤时,苗苗娇滴滴地说:“被我搞脏了,给你一条干净的。明天我帮你洗干净。”
他如梦初醒,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再也找不到焦苗苗了,此刻他才意识到其中必有隐情。
邹正说:“怎么样?还要证据吗?”
安小宾还在一片懊恼之中,邹正问:“新四乡有个叫毕生花的你认识吗?”
安小宾摇摇头说:“不认识。”
“艾莉娜,一个西双版纳的姑娘你认识吗?”
安小宾脸色陡然变得一阵苍白,连连说:“不认识,不认识……”可是那一幕幕残景却牢牢地粘在他的记忆细胞上。
安小宾看上毕生花,那是一个偶尔的机会。那年全县搞文艺会演,乡里准备节目时,最后要乡党委审查。毕生花的女声独唱吸引了当时的乡党委书记安小宾。他简直难以相信在他的地盘上有如此漂亮的少女,于是他一连观察看了好多天,终于知道她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哥哥。那天晚上,毕生花下了晚自习,偏偏因为打扫卫生,迟走了10分钟。当她经过乡政府时,一个男人猛地冲上去,她挣扎着,反抗着,直到她筋疲力尽时,终于被这男子强奸了。当她清醒过来后,才感到天地间什么也没有了。她的人生一切都完了。她却没有哭,没有泪,如同一个木头人,朝着沂水河走去。
这件事情过后,他以为毕家定会报案的。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但他听说毕生花疯了。
两年后,一天安小宾突然听说那个毕生花的哥哥从南方带回一个西双版纳美丽的媳妇。这个西双版纳的女子,使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一直在苦思冥想怎么得到这个西双版纳女子。又有人传说这女子有一手编织工艺的绝活。他突然心里一亮,要办一个工艺编织厂。天真的少数民族少女艾莉娜感到人间一切都是美好的,是毕生才给她带来的好运气,她爱这个阳刚之气的青年。
她离乡背井,为了爱情,为了幸福。如今她当了乡工艺编织厂厂长。她的心里像开了花似的。
谁知好景不长,初秋的一天下午,艾莉娜手把手地教那些姑娘们编织手艺。傍晚时分,妇联主任把她叫走了,不久,一辆轿车把她带到一个酒店。她一见站在门口的乡党委书记安小宾,心里一阵腼腆和胆怯。单纯的姑娘忙说:“安书记,你怎么在这里?”
安小宾笑着把她带到一个包间里,酒菜已经摆好了,安小宾斟着酒说:“文莉娜,你为我们乡里作了这么大贡献,今天我要亲自敬你几杯!”
艾莉娜红着脸说:“书记,我不会喝酒。”
列演说:“不会喝少喝点,女孩子都说不会喝酒,那是没有开发的机会,以后你会经常要应酬的,要锻炼。”说着端起酒杯,在文莉娜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说:“来!喝点看看!”艾莉娜只好端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点。安小宾拍着手说:“好,好,艾莉娜真听话!”
单纯的文莉娜始终没有对这个乡党委书记产生怀疑。尽管她喝了很少的酒,她想到书记刚才那句话,“以后要经常应酬的。”还是耐心地陪着他。直到很晚了,安小宾才说:“艾莉娜,我送你回家吧!”
文莉娜对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跟着安小宾在黑夜里默默地往前走,觉得走了很久很久,可是当他把她引向一片玉米地时,她慌了,问:“安书记,怎么走到这里了。”
这时安小宾上前紧紧搂着艾莉娜,她拼命推他,嘴里说:
“安书记,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安小宾怎么会放开她呢?他带着几分酒意说:“艾莉娜,只要你听我的,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艾莉娜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拼命和他展开了一场撕打。她跌倒了又爬起来,她咬他,跟他,撕打他。那即将成熟的玉米被他们撕打得倒了一大片。艾莉娜累了,但当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时,怎么也不松口,安小宾疼痛极了,甩起拳头对着她的头部拼命地砸过去。文莉娜突然昏倒了,安小宾乘势剥光她的衣服,对已经昏迷不醒的艾莉娜强奸了。强奸后,他害怕她醒来告他,穿好衣服,蹲下来,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很长时间才放手。可是他还不放过她,对这个已经停止呼吸的女子再次强奸,把她的衣服挂到树枝上,拽下一个玉米棒塞进她的阴道里。
后半夜是一场暴雨,这使得安小宾惊恐的心踏实了许多。
后来县公安局也曾找安小宾谈过话,但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然而群众的种种传说,传到县委领导那里了。后来不知为什么安小宾的乡党委书记被免了。
邹正站起来说:“安小宾,美好的回忆结束了吗?”
不,不,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们知道。你花了两万块钱睡一个晚上的那个焦苗苗还记得吗?你没有想到人们恨你到何种程度!那是很多人谋划的,包括舞厅那个经理。用焦苗苗和你发生性关系,留下你的短裤作纪念的。你知道吗,从那条短裤上化验的精液证明强奸毕生花,杀死文莉娜之后又强奸的是同一个男人的精液。还需要我再说得明白点吗?”邹正离开桌子,走到安小宾的面前:“抬起头来,用你的眼睛告诉大家。”
他没有抬头,却大声说:“这种事都是你们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谁提供的证据也没有用。”
邹正说:“好你个安小宾,你耍起无赖来了,法律会让你承认的。”
高亦健说:“诡辩是没有用的,告诉你,不掌握你的重要证据,我们是不会‘请’你到这里来的。除了这些问题之外,还有,比如你那乡党委书记如何当的?免职后又怎样重新复职的?
这个商业局长又是用什么手段当上的?希望你如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他看看邹正又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把他关进看守所,任何人不难见。”
“请等一等!”只见县刑警队新任队长柳义和和另外一个干警架着一个小个子年轻人来到门口。
柳义和把这个年轻人推到中间说:“安小宾,你认识这个人吗?”
安小宾神色慌张地说:“不认识。”
这青年大声叫道:“安局长,你救救我啊!不是你让我去害市里那个姓管的吗?你给我的钱我都给你……”
“你他妈的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干的?”安小宾骂道。
高亦健大声说:“安小宾,不准骂人。”又对那个青年说,“你大胆地如实说,坦白从宽。”
青年说:“安局长托人找到我,说水利招待所有他一个仇人,让我把这个人干掉。并告诉我这个人睡在二楼南面西头第二个房间左面一张床上。他给我一把匕首,给我一万元钱,说事后还给我一万元。那天夜里他坐在办公室里等我,夜里两点钟,我来到招待所,摸到那间房,正当我的匕首刺下去时,对面床上有动静,接着就传来喊声,我就赶快逃跑了,听到后面有人追,我出了大门躲进女厕所里。”
安小宾低下头,不敢正视这个青年,全身筛糠似的颤抖着。
高亦健说:“带下去!”
天色已经蒙蒙亮,安小宾被带上警车。警车划破黎明前的黑暗,朝县看守所驶去。
十八、“紧急会议”
侯希光的奥迪轿车——大厅里——慌张转身下楼——四干警逼近——抢夺手枪——逼死会计——800万元集资案——150万元不翼而飞——侯希光卧室、办公室搜出近百万元——尤滨建主动交出5.5万元
高亦健和邹正各自睡下了,他们整整熬了一夜,该好好睡一觉了。
天刚亮,徐林和鹿伟华匆匆来到葛运成住处。葛运成迎上去,三个人登上一辆挂着普通牌照的桑塔纳轿车。葛运成说:
“干警们已经到位了吗?”
徐林坐在前面的位置上,他回过头说:“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葛运成说:“今天拘捕的是县政协主席,大家要防止出差错。
我和徐林在会议室内等候,鹿伟华在一楼入口处离开一段距离,干警们都必须隐蔽好,当他进入一楼大门时,干警迅速向大门移动。只要他不反抗,就不动手。
他们来到县招待所,把车子停在后院里。三个人进了一号楼大厅。兰晓平已经等在那里。葛运成和兰晓平握着手说:“打电话通知侯希光到一号楼二楼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
兰晓平打开手机,拨通电话:“喂,侯主席吗?我是兰晓平,对不起一大早就打搅你了,你还在打呼吧!是啊!有一个‘紧急会议’,请你马上参加一下,招待所一号楼,二楼会议室,是啊!
马上就来,好,再见!”
葛运成对鹿伟华说:“你们马上选择适合地方,迅速隐蔽起来,我们上楼去。”
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停到一号楼门口,侯希光腆着肚子,面带笑意,从轿车里下来了。他环视一下周围,然后轻松地进了大厅,向右一拐上了楼梯。二楼第一间就是会议室,他在这里参加过无数次各种会议,但今天,这里异常寂静,连一个服务员也没有,他不觉一阵寒颤,在会议室门口徘徊了两个来回,转身下楼去了。这时鹿伟华带着四名干警已经进了一楼大厅。侯希光若无其事地朝他们走来,四个干警堵住了他。鹿伟华迎上去说:“侯主席,请到会议室去,怎么走了?”
侯希光一边往下挤一边说:“我有急事要处理一下,马上就来,你们干什么?”
鹿伟华说:“市纪委葛书记在会议室等你了,怎么不告而辞!”
他故意笑着说:“你们开什么玩笑,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好吧!”转身朝楼上移动着脚步。
四个干警一步一步紧逼着他。上了楼梯,他刚把手伸进怀里,鹿伟华一个剑步,从他手里夺过手枪。他慌张地朝会议室走去,这时会议室门开了,徐林站在门口说:“侯主席,请吧!”他进门一看,只有葛运成和兰晓平,心里后悔不该来。这时鹿伟华大步走到葛运成面前,把手枪交给葛运成说:“他想使用这个家伙,幸好我盯着他。”
葛运成接过手枪,看了看,对侯希光说,“你平时都带上这玩艺?这是哪儿来的?”葛运成把桌子一拍,大声说道:“把他铐起来!狂妄之极!”随着葛运成的声音,一副雪亮的手铐戴到侯希光的手上。
他咆哮着吼道:“你们凭什么铐我?”
葛运成说:“不谈别的,就凭这家伙,就完全可以把你铐起来。好吧,给他一个凳子,让他坐下来。”
徐林搬过一张木椅子,侯希光怒气未消地坐到椅子上。对面一排桌子旁坐着葛运成、兰晓平。葛运成指指旁边的座位说:
“你们坐这里,谁记录?”
一个干警拿着蓝色的会议央坐到旁边。
葛运成说:“开始,徐林和伟华两人负责审讯。”
徐林的目光在侯希光身上停留了一会,说:
“姓名?”
过了一会,他才懒洋洋地回答:“侯希光。”
“年龄?”
“50岁。”
“职业?”
“县政协主席兼县粮食局长。”
“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吗?”
“我不该带手枪。”
“这是现场发现的问题,其他问题?”
“其他?我安分守纪,勤奋工作……”他突然想到汪登生不只一次含沙射影地对他说过:
“扛得住,难受一阵子;扛不住,难受一辈子。”当然他在政治舞台上混了几十年,什么不知道?
绝不能随便乱说,说多了自己倒霉。于是他傲慢地说:“工作上的缺点错误我不否认,但是违法乱纪没有!”
鹿伟华说:“那么前天一夜你到哪儿去了?”
他装作镇静,想了想说:“前天夜里,前天夜里,哪里也没去。”
鹿伟华说:“我告诉你吧!你到红楼宾馆干什么去了?”
“哪个红楼宾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随手从旁边拿过一张照片,对旁边一干警说:“让他看看这是谁?”
干警把照片拿到他面前,他一看吓得只打颤,这张照片正是他走在令孤达和伟育中间,进红楼宾馆大厅时的景象。但他马上故作镇静地说:“怎么?我没有行动自由?”
“你知道那批小麦并没有运走,现在已经被扣留在省粮厅了吗?”徐林说。
“那是非法的,我们这是正当交易。”
“那份合同在哪里?”徐林问。
“没有合同。”
这时葛运成说:“你候希光自以为什么事都是那样神秘,你不说别人都不知道。你错了,你知道我们省市纪委、检察、审计部门这些同志在这儿是混饭吃的吗?可以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野当中。好,我给你提示一下,你讲讲曲锦秀事件吧!”
他低着头,往事如烟地浮现在面前。
曲锦秀是粮食局会计,45岁,中等身材,瘦瘦的。“文革”后恢复高考制度时,财会中专毕业。她伴过七任粮食局长,由于她业务熟悉,账目清楚,所伴过的局长都有些怕她。侯希光上任不久,自以为他这个粮食局长和前面任何人都不同,因为他是县政协主席,一个正县级的显赫位置。当然他是瞄准粮食局长这个位置,动了很多脑子才谋到这个比正县级小两级的正科位置的。
谁知他上任不久就碰了一个钉子。那是1997年12月底,他叫会计曲锦秀把一笔80万的款子转到市一家小公司去。可是曲锦秀说:“转款子要有进出理由,转出去80万,必须有80万的东西进来,凭空转走80万,不行!”
侯希光把曲锦秀找到办公室好说歹说,她就是不答应。直到他大发雷霆,骂她,甚至羞辱她,可曲锦秀坚决不干。自此之后,他千方百计想拔掉曲锦秀这个眼中钉。于是揭发曲锦秀的人民来信如雪片一样飞到县纪委。县纪委把人民来信批转给侯希光,粮食局成立了专案组,侯希光亲自任组长,对曲锦秀进行审查。不久,把她关起来,隔离审查,不让她回家,不许和家人见面,夜里轮班提审,不让她睡觉。一天夜里,三个蒙面大汉闯进曲锦秀的隔离房间,对这个45岁的中年妇女进行轮奸。她终于经不住政治上的陷害和精神上的蹂躏,留下一封很长的绝笔信。
那个看管她的农村妇女实在不忍心,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的绝笔信藏在女厕所的下水道管旁。
专案组以曲锦秀畏罪自杀为由,了却了案件。侯希光除了心腹之患。此后,粮食局个个提心吊胆,没有人再敢说候局长一个不字,侯局长说过的事,没有人敢不办。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三个副局长全部调走了。接着他把下属各公司、工厂、各粮管所负责人全部作了调整。于是粮食系统谁都不得不承认侯局长要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侯局长要提拔的人,只是一句话。
葛运成看看表,对徐林和鹿伟华说:“把他关到隔壁房间去,我们商量一下。”
徐林叫两个干警把侯希光带到外面去,回到座位上,葛运成说:“你们两人马上吃点早餐,带上几个干警,立即搜查侯希光的住宅和办公室。打他个措手不及,此外立即查封粮食系统所有账号。”又对兰晓平说:“晓平,县法院和检察院人员情况怎么样?”
“不少人都搭上线了,县检察院很复杂。只有一个副检察长能用。但是要害部门都不可能听他的。”
葛运成刚站起来又说:“徐林和伟华同志,你们搜查完了立即把俟希光关进看守所。要看管十分严密,不得让他和任何人接触。”
葛运成回到水利招待所,直接去食堂吃了早饭。刚上楼碰到管也平,他问:“怎么样?”
“这家伙想动家伙,伟华眼尖手快,当即把他的手枪给缴了。”
“他有手枪?”
“这些人什么没有!”
管也平站住了,看着葛运成说:“运成,我们还要加快速度,不然会有空子给他们钻的。”
葛运成说:“现在人手不够,侯希光都无人审,我让徐林和鹿伟华马上去搜查候希光的住宅和办公室。目前他家还不知道。”
这时高亦健和邹正从楼上下来了,管也平看着他们说:“你们不再睡一会!”
高亦健说:“好了,等结束了回去多睡点存在银行里。怎么样,这家伙顽固吧!”
葛运成说:“你们先去吃早饭,饭后我们再商量一下。”
管也平问:“老高,派去南方调查侯希光那几笔款子的事,有消息没有?”
“还没有,我马上和他们联系。”
派去南方汕林市的一行三人,组长毕旺,35岁,市审计局科长。谁知他们此行却费了很大的周折。他们下了火车,直奔汕林市华诚投资公司。谁知这家公司早已亏本停业,债主临门。楼上楼下到处是讨债的、叫骂的。柜台上的玻璃被砸得破烂不堪。两个看门的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讲。
毕旺失望地在附近找了旅馆住了下来。当天下午三个人你看看我,我望着你,想不出好主意。毕旺突然一个人出去了。他抱着一线希望凭着工作证,找到汕林市审计局,了解到华城投资公司因骗钱达上亿元,总经理已畏罪潜逃。一个主管副经理在押,听说他们并不是讨债的,汕林市审计局同志勉强答应第二天和市检察院联系,给他们见见这个副经理。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汕林市审计局同志的陪同下,来到看守所。
这个副经理30多岁,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尽管被关押,但仍看出知识分子的气质。他被带到接见室,两名干警站在两旁,毕旺问:
“你叫什么名字?”
“郁昌进。”
“年龄?”
“35岁。”
“职业?”
“汕林市华诚投资公司副总经理。”
“你认识沂南县粮食局长侯希光吗?”
“认识。”
“侯希光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投资合作。”
“怎么投资合作法?”
“只要他在我们这里投资,我们就给他高额回报。”
“他一共给你们多少投资?”
“第一次,他投给我们500万元,三个月后我们给他600万元。第二次,他给我们800万元,三个月后,我们先付给他400万,答应一个月后再给他550万。”
“他投资用什么方式?”
“信汇自带,第一次他带500万元的汇票。”
“你们还款用什么方式?”
“550万通过银行汇到他指定的账号上,另外50万付现金。
第二次,他带800万元汇票,我们通过银行汇到他指定账户上300万元,另100万付的是现金。”
“现金是怎么付的?”
“我们有专人送给他,他打了收条。”
“你们哪里来的这么高的回报?”
“这种投资公司其实就是骗的,侯希光第二次汇来800万,我们只给他400万,另400万要看情况,像现在这400就要不回去了。同时,我们也想通过他给我们拉客户。”
“侯希光给你们的账号在哪里?”
“都已经被查封了,只有通过市检察院才能查到。”
他们在汕林市审计局的帮助下,下午又找到检察院,他们答应向领导汇报后才能由当时查封的人帮助查找沂南县的账号,毕旺只好又等了一天。晚上毕旺给葛运成回了电话,报告取得的重要线索,待拿到账号后即可返回。
葛运成接到电话后,立即向管也平汇报侯希光的投资案。
管也平说:“让侯希光兼任粮食局长,这样的干部安排显然是不合适的,这里必定有着更深的东西。当然汪登生不可能没有深思过。看得出来候希光还在保着汪登生。这个人是沂南的一霸啊!老百姓说他‘比地主老财心还黑,比地痞流氓心还狠,比文革中造反派还凶’。让这样的人掌权,老百姓还有活路?”
这时徐林和鹿伟华回来了。徐林打开包,取出报纸包着的一个鼓鼓的东西说:“这家伙了不得,卧室和书房共搜出11张定期存单,共41万元;活期存单15张,共28万元;现金6万元。
办公室搜出现金5万多元,活期存单5张,最多一张是3万元,最少是1万元。有两个信封里装着钱还没动过,这些可以判断是别人贿赂的。”
管也平紧皱眉头,翻着这些存单,然后递给葛运成,葛运成边看边问:“这些存单除了侯希光的名字,这几个都是什么人?”
徐林说:“那是他老婆和儿子名字。”
鹿伟华从裤子口袋里取出报纸卷着的东西,边放边说:“这是在侯希光办公室抽屉里发现的,一本全裸少女画报,都是一些各种姿态的全裸少女照片,书名叫《神韵》,这个色鬼!”管也平说:“把它封起来,不准传看,影响太坏!”
葛运成对管也平说:“在县城里,他还有一个情人,侯希光为她盖了一座房子。怎么办?”
管也平说:“他的这个倩人是不是公开的?”
“基本上是大家都公认的,我都认真了解过,这个女人是乡下的姑娘,侯希光在当乡党委书记时搞上的,一直没有嫁人,还生了个孩子。”
管也平说:“你的意思是,要不要搜查这女人的住宅?”
“是”这时高亦健进来了,他说:“侯希光养着这女人,肯定会给她钱的,但不可能给她多少钱,我意见等到接触到这些问题时再说。”
管也平说:“老高说的有道理。”
葛运成说:“马上分两组,提审侯希光和安小宾。老高和鹿伟华审安小宾,邹正和徐林审候希光,你们各自先商量一下,马上提审。”
这时一干警来到管也平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管书记,县委副书记尤滨建在楼下,他要单独见你!”
管也平抬起头问:“他一个人?”
“是一个人。”
“运成,你在房间等我,我看看他是干什么的!”
房间里只剩下管也平一个人了。不一会,那个干警领着尤滨建来了。管也平站起来笑着说:
“尤副书记,忙些什么?来,请坐,这里条件差些,你还习惯吗?”
尤滨建被弄得满脸通红,尴尬地苦笑了一下说:“管书记,你开玩笑了。”
管也平说:“你们这些县太爷大权在握啊!真是能呼风唤雨,这样的条件可能是有些不习惯。那你坐这沙发吧!”
尤滨建脸上一阵灼热,背如芒刺,连声说:“不,不,不,还是请管书记坐,我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