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于波介绍后,陈刚说,想不到我们的县委书记还是个女将呢,不简单。
王琼说:“陈书记,是副书记,于书记还没有提升我为书记呢!”
于波对陈刚说:“老袁病了也到点了,是该休息了,她呢,是常务副书记……”
王琼伸手请陈刚、于波一行:“各位领导,请。”
于波征求王琼的意见:“王书记,我们是不是就不进去了,我们直接上下常河村吧!”
“上下常河?”王琼有点吃惊:“书记,下常河那地方你们这高级车可是去不了哪!”
陈刚学着下常河的土话说:“没麻搭,坐你的面包车去吧。”
王琼吃惊的说:“天啊!陈书记还会说我们常河的话呀!这面包车可不是我的,是常河乡政府的,刚接回来要跑客运呢。”
在场的常河乡乡长王大进说:“没麻搭,我立即派车。可是司机……哎,于书记,让你的司机开上去,怎么样啊?我这里还没有司机呢。”
陈刚笑着说:“真是乱弹琴,堂堂一级乡政府,连个司机都没有?”
于波也笑了:“呵呵呵,我们的司机还正好开过中巴。那,咱们上车吧。”
王大进说:“不成,先进屋里。我得去找钥匙。”
进到办公室后,王大进张罗着杀了两个大西瓜:“尝一尝,这是我们乡自己种的西瓜。”说完他就出去了。
陈刚说:“于波,你这位王书记可是领导有方呀,看看这常河乡,省里的锦旗还拿了不少呢!”
王琼说:“不瞒你陈书记,这个乡要不是下常河拖后腿,早就进小康乡了。说起下常河来,还是我的出生地呢,可惜,那是个穷得一羊皮拉不起柴花子的地方。”
“你是下常河人?”陈刚惊讶的问。
“是呀,陈书记去过下常河吗?”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王琼,说不定你还认识陈书记呢,35年前,陈书记在下常河劳动改造过呢。”
“陈书记?”王琼一阵惊喜,“陈书记,你,你是桑树哥吧?”
“你是?”陈刚也大吃了一惊。
“我是王家的丫丫,你就是住在我们家里呀。”
“丫丫,”陈刚惊呼了一声愣在了那里,他怎么能想到这个女县委书记会是和他一个锅里搅过勺子的王家丫丫。
陈刚马上平静下了情绪说:“你,你爹妈还好吗?”
王琼哽咽着说,“你走后的第二年,他们把我爹拉出去斗,说是偷队里的玉米养你这个坏分子。你知道的,我们队里没有地主富农、坏分子,我爹就被他们抓去当坏分子斗,被斗死了。”
81 第九天15时30分(2)
陈刚说:“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小丫,你别哭。我进城后,乱弹琴!情况也是不好,1980年我才进了省委,可是工作忙,始终没抽出时间来看你们。你妈她怎么样?”
王琼擦去了眼泪说:“我妈妈好着哩,身体也不错。她和我弟弟一起过,我弟弟也成家了,生了个男孩还不行,又生了个女孩。”
“好!好!”陈刚说:“王琼,今天我们就去看你妈,怎么样?”
王琼笑着说:“好。”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王乡长,有酒吗?”
王大进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顺王府曲酒递了过来。于波打开盖,倒了五杯。他首先端起一杯递给了陈书记,又一杯递给了王琼,他说,“来呀,为陈书记和王书记的相逢干杯!”
“干杯!”大家齐声说。
陈书记说:“乱弹琴!我喝不了这么多。”
王琼说:“给我倒一点吧。”
陈书记惊讶的:“你?”
王大进说:“陈书记,说出来吓你一跳,我们王书记高兴了喝一斤两斤没问题。过去当乡长时,为跑贷款办企业,她一个灌醉了三个行长!”
“是吗?”陈刚问王琼。见王琼点了一下头,他给她倒进去了一半,另一半和大家碰了一下,喝了下去。
“我们出发吧。”陈刚说。
“出发!”
面包车离开了乡政府,开上了弯弯曲曲的沙石路。
陈刚对王琼说:“你还真有出息,这是我决然想不到的。”王琼说,“多亏了你教我学文化,不然的话,我绝对上不了市农校。上完了农校,我才转了正。转正后,我当过乡妇联主任、县妇联副主任、副乡长、乡长、副县长,去年被提为副书记。”
陈刚说:“看到你进步这么大,我真高兴。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50岁了吧?”
“是啊!你走省城的那年,我才15岁。那时候真不懂事,要是现在,我就到省里去找你。”
“找我有什么用呢?”陈刚笑着说,“没找我你照样出息。”
王大进说:“陈书记、于书记大概不知道,我们王书记可是真正的实干家。新城市过去冬天吃不上蔬菜,王书记就发动农民种大棚菜,现在全县60%以上的农户种大棚蔬菜,新城市一半以上的菜都是我们汤县供应的。我们的蔬菜还发到了省城呢。”
“是吗?”陈书记高兴地说:“没想到当年的丑小鸭,今天变成了白天鹅。”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三年前,我调省里时,王琼是副县长,她种大棚蔬菜已经是初见成效了。实践证明,王书记的路子是正确的。”
王琼汇报说:“那时候,全县农民人均收入才200多元,现在靠种菜80%以上的农民发了财,全县农民的平均收入过了2000元,就我们那个下常河,还是穷。地少、水还不缺,那里的泉水一年四季不断。地少,就该种菜吧,没有一家愿意种。今天我下来就是和王乡长商量这件事的。”
“有结果了吗?”陈书记问。
王琼说:“有了,乡村干部先带头,我也带头,我首先在我弟弟的责任田里种,做出个样子来,带动全村人一起种。”
“好!这样好。”陈书记说,“当干部的首先就得带头。哎,小王,下常河的泉水没办法往上引吗?”
王琼说:“没办法,一是泉水越来越少,二是下常河在全市的最边缘,地形还低,不合算。”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我记得下常河的群众还特迷信,没钱买化肥,倒有钱修庙、敬神,王书记,现在还这样吗?”
王琼说:“说起这个下常河的迷信来,那是有点历史了。陈书记,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常去一个叫张寡妇的家里的事情吗?”
“怎么不记得?”陈刚接过王大进递过来的阿尔山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说:“说那个张寡妇有鬼魂缠身,不能到她家去,真是乱弹琴!你呢,还偏要去,去一次让你妈打一次,一次把你的**都打肿了,呵呵。”
哈哈哈……
省委书记和县委书记的对话,引起了一阵笑声。
王琼说:“不种大棚菜就是迷信的原因。他们说,先人传下来让你种麦子,你要种大棚菜,这样胡闹要死人的。”
于波说:“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你们的这件事,我回头让《新城日报》和电视台派记者来,在报上、广播上、电视上讨论讨论,引导老百姓自觉接纳新的东西。”
陈刚说:“迷信是要用事实来打破的。如果有人种蔬菜成功了,大家见接受了新事物的人不但没有死,还发了财,这是最有说服力的。”
王大进说:“过了这个河坝,就到下常河了。”
听说下常河到了,陈刚的思绪很快就飞到了那个年代……
82 第九天16时12分
省厅刑侦处处长王俊、市局局长金安知道,现在审吴龙暂时是不会有结果的。考虑到刘飞贩毒,跟外界的联系比较多,就决定先审刘飞。刘飞又一次被带了上来。
王俊按部就班的问了刘飞的姓名、年龄、籍贯……刘飞一一作了回答。
“刘飞!”王俊突然一声大喝,吓了刘飞一大跳。
“知道黄虎这个人吗?”
“……知,不知道!”
“刘飞,我告诉你,顽抗到底,只能是死路一条。黄虎已经坦白了,连那一年5月交给你和吕黄秋10公斤海洛因的事情都供出来了……你给我装糊涂是吧?就是吕黄秋从南方带方丽丽回新城的那一次!我之所以这样,就是想给你一次主动的机会,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飞惊讶了一阵后,说:“主动了也没有用,10公斤,那得掉多少个脑袋啊?横竖都是死,我无话可说。”
金安说:“刘飞,你应该明白,这一切犯罪活动,你都不是主犯,主犯是吕黄秋、钱虎,你只要有立功表现,会保住性命的。”
刘飞:“我真能活命?”
王俊:“没错。但是,你必须把全部犯罪事实交待出来,争取立功。有立功表现的话,除了活命,还能在量刑上从轻。”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说。”刘飞半信半疑的说,“同时,我还知道点新情况。”
“说!”
“钱虎临逃走时,交代我们在汪吉湟家楼后的小树林里会合,我想他可能要对汪吉湟的家人下手。”
“你怎么知道的?”
“他这个人的心理我是知道的,别说是他明确告诉我了,他就是不说,我也能想到。也就是说,我太了解他了。他见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们又救走了汪吉湟的女儿。他让我们逃出去后到小树林里,我想他是伺机再绑架汪吉湟的女儿。”
“如果绑架成功了,你们会去哪里?”
“新城是呆不住了,云南、海南、深圳都有他们的人,这些地方去云南的可能性最大。”
“为什么?”
“到黄虎那里出境最方便,他知道什么时候偷渡最安全,另外,上个月钱虎把一大笔钱和几十本护照都放在了黄虎那里。估计,跑出去就会直奔云南。”
“如果钱虎绑架汪霞的阴谋得逞,他要干什么?就是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是报复。因为,汪吉湟来市公安局后一直和他们过不去。二是作为人质,如果被你们发现了他也会用人质掩护逃离现场。”
“他会对人质下手吗?”
“暂时不会,可能还会保护得很好。”
“你在吕黄秋的授意下,贩了多少次毒?”
“记不清了,平均每年大的也有那么两三次吧。”
“最多的一次数量是多少?”
“就你刚才说的那一次,10公斤。”
“一般是多少?”
“也就在五六公斤之间,最多没有超过八公斤。”
“这些毒品你们都卖到哪里了?”
“主要是新城,再下来就是新疆、青海等地。”
“那些买过你们毒品的人,你能提供姓名吗?”
“差不多吧。……能提供80%以上吧。”
“好!今天下去后,你把这些人的名单和地址、电话都写出来,怎么样?”
“没问题。”
“还有,吕黄秋在哪里?”
“这个真不知道。据我知道,他在哪里连钱虎都不知道,今年以来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一次面。”
“按照吕黄秋、钱虎的授意,你参与过哪些大案子?”
“‘5.18’、‘5.23’爆炸案都是我和吴巴脸几个人干的。”
“‘5.22’持枪杀人案、‘5.20’**案,还有三年前的持枪伤人、**案都是谁干的?”
“这些都是吴旺发干的。”
“吴旺发是谁?是吕兴环吗?”
“他就是吕兴环。”
“是他和哪些人干的?”
“这我不知道。我们有规定,谁管谁的事,别人的事不准问,问了要受惩罚的。”
“跟吴旺发最近的是哪些人?”
“二旦子、张二、吴奇几个人。噢,吴旺发的真实名字叫吴龙。”
“这一切你都回忆着写一遍,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
“好!你下去吧。”
刘飞走后,金安说,“看来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我们马上向市委、省厅汇报。”
王俊说:“同时,还要把这些告诉刘世昌和宿伟他们。”
“好吧。”
金安说:“吴龙死不开口,怎么办?”
王俊说:“我们再商量一下。金局长,你看能不能在方丽丽身上打打主意?”
金安说:“你的意思是,她曾经和吴龙关系密切。”
“对!让他和方丽丽见面,给方丽丽做做工作,让方丽丽晓之厉害,并告诉他,主犯是吕黄秋和钱虎。只要他主动、有立功表现……”
金安说:“王处长,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吴龙知道自己活不了命,他能吃这一套吗?”
“试试吧。”王处长说:“有时候,女人的力量能战胜一切。”
“好!王处长,我这就马上安排。”
王处长又对几个助手说:“把录音带清理一遍,复制两盘,要用。”助手们答应着走了。
83 第九天18时12分(1)
车子还未到自家的庄门前,王琼就听到院子里的阵阵吵闹声了,又见三三两两的人从院里进进出出。她就纳闷,自己家里出什么事了?又是弟媳妇跟母亲吵翻了?
陈刚见王琼焦灼的样子,就感到王琼的家到了。他对司机说:“慢点开,就那一家。”王大进说:“我熟悉王书记的家,因为我是她下属。陈书记咋知道那一家就是王书记家?”
陈刚说:“看看王书记的表情和目光就知道了,那一定是她的家。”
王琼笑着点头说,“陈书记,这院子修好才五六年,在村里,算是好的了。”
陈刚意味深长的说:“这是夯土筑成的院墙,比起30多年前连个院墙都没有的土坯房,显然比过去强多了呀。但是,我还是很震惊,这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你们汤县的面貌还是这个样子,这不能不令人痛心啊!”
王琼检讨说:“陈书记说的是,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
说着话,车停在了庄门前,打开了车门时,被车轮旋起的堂土扑面而来。王琼忙关上了车门,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乡下人嘛!”王琼说,“我不怕土,我怕把陈书记的衣服弄脏了。”
陈书记说:“乱弹琴,30多年前我就是从这样的堂土里爬出去的,还怕土?”
见王琼家的庄门前停了一辆新车,庄户人都跑去观看。小孩子也围上来用手摸这摸那。王大进乡长吓唬道:“别摸,一摸就上天了!”吓得孩子们远远地离开了。等客人们进院子了,孩子们又围到了车前。
院北边的书房大炕上,王琼的妈五婶拍着大腿大哭大喊:“这个天杀的哟,这个无义种哟,这个黑心贼哟!呜呜呜呜,这是诚心不要这个家哟!……这个……”
王大进对站着的、坐着的村人说:“来客人了,大家让一让吧。”
王琼一一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娘”“婶”“爷爷”“奶奶”的叫个不停。哭喊着的五婶见女儿陪着这么多人进来了,停止了叫骂声。王琼说:“妈妈,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五婶看看陈刚,怅然地摇了摇头。
陈刚说:“五婶,你在生谁的气呀?给我说,我收拾他,真是乱弹琴,咋惹你老生气呢?”
五婶就又要哭诉,被于波拦住了:“大娘,你再认认看,他是谁?”
王琼也说:“妈妈,你准能认出来。”
陈刚盘腿坐在了炕沿上,抓住了五婶枯瘦如柴的手说:“五婶,你真的一点也认不出我来了?”
五婶便重新端详陈刚,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陈刚说:“你还记得30多年前你家里住过的一个叫陈桑树的人吗?”
“记得!记得!她桑树哥我哪能不记得呢?他上省里就无音信了,你认识他?”
“五婶,我就是陈桑树呀。”
“你?……”五婶仔细地看着陈刚说:“你真是琼她桑树哥?”
王琼说:“妈,这是真的。”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大娘,当年的桑树哥,现在可是省委书记了。”
“省委书记?比省长小还是大?”老人吃惊地看着陈刚问。
王琼说:“比省长还大,是省委书记,省长归他管呢。”
“那就更好了,她桑树哥呀,你得给我做主呀!”
“五婶,你说,我一定给你做主。”
五婶掉着眼泪说:“你可得劝住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他要包种老阴沟那边那地呀,那地可种不得,种那地要死人的。”
“噢?”陈刚问:“种地还死人?”
王琼说:“陈书记,这事我知道。老阴沟那边有大约5000亩土地,你应该知道,解放后就一直没有种过了。”
“知道,知道。”陈刚说,“沟那边的地气很湿,草长得非常茂盛。那时,我就想,这地方为啥不种庄稼呢?”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5000亩土地可不是小数字呀,应该很好的开发一下。”
五婶说:“那可不行,开那地就要死人的。民国二十五年,地主柳老五开了,种了八石地,结果呢,一家人全死了。1961年挨饿时,王七十偷偷种了五升地,被毒蛇活活地咬死了。……琼呀,你得劝劝你兄弟,别去动那地,动了那地会死人的。”
陈刚问:“种那地就会死人?”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这肯定是迷信。”
五婶说:“你问问队长,就知道了。”
蹲在地上抽旱烟的队长说:“五婶这话可不假,从先人手上就传下来了,那地不能种,谁种了都得死,柳老五、王七十真真格格是开那地丢的命。”
于波站起来说:“陈书记,我们看看去。”
陈刚说:“好!”
陈刚对五婶说:“五婶,千万别生气,我们去看看地去,今晚我要吃你做的盐水面。”
五婶说:“她桑树哥,吃啥我都能做出来,你可一定要把王勇进给我拉回来!琼呀,你听见没?”
王琼说:“听见了。”
面包车开到离沟不远时,王勇进骑摩托车过来了。王琼说:“这就是我弟弟王勇进。”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停车,带他一块去。”
陈刚说:“我也想见见这个勇敢的小伙子。”
车已停,王勇进的摩托车就停下了。他向姐姐招手说:“姐姐,咱妈怎么样?”
王琼说:“妈没问题,走!看看你开的地去。”
王勇进说:“还看什么呀?打井队都让人赶走了,机器也不让人家拉……噢,你去看看也好,你得给我解决问题。”
“好吧,咱们去!”王琼说完便上了车。
面包车翻过沟,就看到了在一处高高的井架前,围了好多人,至少有几百人。脚下是近年枯干了的黄草滩。
83 第九天18时12分(2)
陈刚说:“当年这里是‘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才几十年,就变成茫茫的黄草滩了。”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说明这里的水位已降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然,会长出草来的……哎,王乡长,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全是下常河村的,村干部在不在?”
王大进说:“在,村主任王勇天在。”
“好!”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陈书记,咱们是否就这件事开一个村民大会?”
陈刚说:“我看很有必要。”
王大进说:“把派出所的警察调来?这么多的人。”
“不用。”王琼说,“乡长同志,在这些情况下,最好别动这方面的脑子。”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没错。不过,要看一看,有没有破坏行为,如果有,对个别带头者还是有必要敲打一下的。”
大家了解的结果是,井架电缆、车辆都程度不同地遭到了破坏。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马上通知派出所到现场,对此事立案侦察。”
王大进打电话到派出所,给派出所所长把下常河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让他马上就此事立案,把搞破坏的人抓出来。所长正在吃饭,扔下饭碗就带着警察们赶过来了……
于波问王勇进:“你在这里开荒,经过批准了吗?”
王勇进说:“谁敢去批呀,我怕不给批呀。”
王琼说:“咋个不批准?你当了政府也和村民一个水平呀。”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王乡长,马上给王勇进同志办理开荒、承包手续。对于王勇进同志的行为,要给予表彰,对开荒种地者要给予扶持,王书记,县里也要扶持一下哟。”
王琼说:“那没问题。”
陈刚问:“啥时开会?”
王大进说:“有个个把钟头差不多吧,派出所同志、村支部书记马上就来了。”
……
夜幕降临了,村民们打起了火把,在地里架起了火堆……
乡长王大进主持会议:“村民同志们,我们常河乡下常河村荒滩地承包会议现在开始。第一项,请派出所宫为民所长宣布对王勇山等人的处理决定!”
派出所宫所长宣布道:“王勇山、王勇安、王武三人阻挠王勇进同志开荒种地,散布迷信言论,严重的破坏了改革开放、发展农村商品经济的大好形势。尤其是,打伤打井队工人两名,并割断了电缆线三处、砸坏了车辆。他们三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刑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条例等相关法律,依法对王勇山、王勇安、王武三名嫌疑人的破坏行为进行查处!”
公安人员把三名犯罪嫌疑人带上了警车。
王大进:“会议进行第二项,请县委副书记王琼同志讲话。”
王琼就站在陈刚、于波的旁边。她说:“乡亲们,我们下常河乡的生产、经济形势上不去的主要原因就是封建迷信在作怪。上面要求大家种大棚菜,让你致富,可你们中间的个别人说什么,这里的老先人流传下来的就是种麦子,不能种别的。你们已经看到了,常河村种大棚菜已经致富了,我们应该去看看人家、学学人家。”
下面议论纷纷……
王琼继续说:“另外,我们脚下这块土地共有5250亩,而我们下常河可种的土地才1500多亩,大家想一想,人均种不足两亩地,好多人没事干。可这块近四倍于可种土地面积的肥沃土地却在这里静静地睡了上百年。有人说,种这地会死人,我妈也这样说。可是,我支持我弟弟王勇进开荒种地。这事乡里支持,县里也会支持的。我宣布一条规定,凡开荒一亩地者,县里奖励100元作为开荒费用。开荒的土地三年内村里、乡里不收一分钱费用。我把话先说到前头,今天就是个机会,你们中间有人承包就尽快地站出来。否则,今后这块地就归王勇进了。到那个时候,大家可别说我王琼以权谋私,支持兄弟发大财的话来。我就说这些,下面请市委于波书记讲话。”
市委书记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市委市政府支持县委县政府鼓励开荒的决策。市委市政府呢,也给这5000多亩地以政策:凡承包1000亩以上者,凡在承包的土地上种植经济林、高产作物者,市里每亩地再奖励100元!”
下面发出来惊呼声……
于波接着说:“王勇进同志敢于和封建迷信作斗争,第一个站出来开荒种地,了不起!希望全体青年、村民像他一样积极地承包荒地,为下常河村的经济发展贡献力量。我就说这么些……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省委陈刚书记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