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点点头,肯定地说:“我买了,不是因为画好,主要是因为这幅画很符合我的心境。多少钱?”
杜桥盯着女人的脸色,说:“六万。怎么样,大姐,少了这个价儿我可……”
女人爽快地说:“好吧,我付你六万元。”
杜桥惊喜地差点儿跳起来,问:“您什么时候付钱?”
女人轻声说出了两个字:“现在。”
杜桥睁大了眼睛,问:“现……现在?”
女人从高级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夹在两个纤长的手指间,说:“对,现在,这是六万元的现金支票,你可以在全国各地任意一家工行提取。你要有什么怀疑的话可以向警方报案。”
杜桥接过支票,说:“我不怀疑,不瞒大姐您说,我也是做生意的人,在这上面不会受骗的。”
“那好吧,我们已经成交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吧。”女人说完,卷好画轴,顺着小径向前走去。
杜桥小心翼翼地装好支票,脸上绽放着兴奋的笑容,点上一颗烟,想去开碰碰车,走出几步后,一抬头,发现齐凤瑶正在望着他,一下子愣住了。
杜桥尴尬地笑了笑,问:“凤瑶,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齐凤瑶眼里含满了鄙视,她重重地对杜桥说:“杜桥,我再次鄙视你了!”
杜桥小声问:“我刚才卖画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齐凤瑶自怨自怜地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怎么和一个没有一点儿阳刚之气的男人生活了好几年呢?我真希望那是一场梦!”
杜桥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说:“凤瑶,你说得不错,我是一个没有什么阳刚之气的男人,我也不想做你说的那种男人。说到底,人生的路无所谓对错,就看你走运不走运,走运了做什么都一路顺风,不走运做什么都……怎么说呢,我杜桥现在是说倒霉也不倒霉,说走运也不走运。”
齐凤瑶愤恨地说:“你现在连什么是倒霉不不懂,我真为你感到悲哀!我有事情,你自便吧。”
齐凤瑶说完就想离开杜桥,杜桥却拦住了她,说:“我会把卖画得到的钱拿出一部分作为华华的生活费的。”
齐凤瑶冷冷地说:“如果钱是你凭自己本事挣来的我希望你这样做,但这种钱你没有必要给华华,作为母亲,我有能力供养女儿!”
杜桥双手叉着腰,眼里闪动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狡黠的光,说:“凤瑶,自从我们
离婚后,你总是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和我说话,我不在意,谁让我欠你的呢?只是你别忘了,你活得也并不比我轻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小旅行社都快要停业的时候,是大名鼎鼎的苏江礼救了你一把。他凭什么帮你?你为什么接受他的帮助?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不作回答了。我是养了个‘二奶’,可你……”
没等杜桥的话说完,齐凤瑶昂首向人工湖走去。她连听杜桥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人工湖旁的垂柳下,一个中年女人手拿画轴坐在岸边的椅子上,望着湖面上十几艘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游船,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她就是刚才从杜桥手中买画的那个女人。
齐凤瑶走了过来。
女人站起身,微笑着问齐凤瑶:“凭感觉,我断定你就是我要约见的齐总。对吗?”
齐凤瑶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不算太漂亮但气质很好的陌生女人,点点头,说:“我是齐凤瑶,您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女人也望了齐凤瑶一会儿,自信地说:“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这种巧合会使我们有一种亲近感,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齐凤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和自己同名同姓,便惊奇地笑了,说:“结识您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明白您约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如果您想旅游,我会为您提供帮助的。”
女人轻轻摇摇头,说:“齐总,你很漂亮,气质也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很有个性。”
齐凤瑶矜持地说:“谢谢您夸奖我,我想这不是您约我来这里的内容吧?”
女人拉齐凤瑶坐下来,说:“当然不是,我在电话里说想和你交朋友,现在我依然这样说,希望你不要拒绝。”
齐凤瑶说:“如果您是善意的,我不仅不拒绝反而会非常高兴地答应您。”
女人真诚地说:“你能够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电话邀请,这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们也有了做朋友的基础。我知道,你创办了旅行社,很不简单也很不容易,我们女人做事情有时候是非常有耐性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齐凤瑶直率地对女人说:“我有一种感觉,您是生意人。”
女人肯定地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我出生在永平市,十几年前去了日本,就一直在那里做生意,还算是取得了一些成就。”
齐凤瑶说:“我能看得出来,您很有钱,否则就不会眼也不眨地花六万元买一幅古画了。”
女人似乎很随意地笑了笑,说:“见笑了,我只不过是想把这幅画当作礼物送给一个人。”
齐凤瑶问:“那个人是您的朋友吗?”
女人没有回答,反问齐凤瑶:“你在永平市有最好的朋友吗?”
齐凤瑶点点头,认真而感激地说:“有啊,四方旅行社的苏总经理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他的帮助,我的旅行社是做不起来的!”
女人望着齐凤瑶,眼光里含着一股让齐凤瑶看不懂的东西,问:“你很欣赏他?”
齐凤瑶毫不隐讳地说:“对,我不仅很欣赏他,而且还很尊重他。”
女人开始沉默起来,隔了一会儿,她又轻声问道:“你喜欢他吗?”
齐凤瑶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直截了当地向她提这个问题,不由得涨红了脸,说:“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因为您的问题太无聊了!”
女人声音轻缓地说:“哦,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齐总,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恕我直言,善良有时候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有的人脸上带着厚厚的面具,不到最后生死关头你是看不破他的。我敢断定,你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他在帮助你的同时也在把你拉向一个深洞,这个洞是他为达到自己某种目的而早就挖好的……”
齐凤瑶不得不郑重警告这个自称也叫齐凤瑶的女人了:“齐女士,您和我同名同姓但不代表您就可以这样漫无目的地指教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我身边没有您所说的那种利用我的人,作为初次见面的朋友,我提醒您,您对我说的话太多了!”
女人顿了一下,说:“齐总,不管你怎样看待我,我是作为朋友来帮助你的,希望你不要和……”
齐凤瑶有些冲动地打断女人的话,说:“齐女士,您好像很不懂得尊重别人,您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是去说给需要听的人吧!”
女人依然按照自己的思维对齐凤瑶说:“齐总,人心叵测,我的话全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眼睁睁看你钻进一个铺满了鲜花的陷阱,换句话说,我不想让你成为他手中的玩物,那样我将抱憾终生,良心上难以得到慰藉!”
齐凤瑶大声制止道:“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了,更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你没有权力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我有我做人交友的准则,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想让这场谈话继续下去了!”
女人再次沉默了一会儿,说:“请你不要这样激动,我就是……”
齐凤瑶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说:“时间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哦,对了,这就是您电话里说的对于我很要紧的事情吗?”
“是的。”
齐凤瑶硬邦邦地甩给女人一句话:“那我就送您四个字——莫名其妙!告辞!”说着,拔腿就走。
女人上前一步,拦住齐凤瑶,肯定地说:“等一等。齐总,请把这幅古画转交给苏江礼先生。”说着,把画轴递到了齐凤瑶眼前。
齐凤瑶接过画轴,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说:“您放心,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定送到。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齐凤瑶走了,女人望着齐凤瑶窈窕的背影,身子靠在垂柳的树干上,喃喃自语着:“她喜欢上他了,我的直觉不会错……其实我是不是多此一举呢?”
出了公园后,齐凤瑶马上拨通了苏江礼的电话:“一位女士托我把一份重礼送给您,我到哪里等您?”
苏江礼有些惊讶地说:“女士送我礼物……这样吧,过一会儿我们海滩上见!”
苏江礼赶到海滩上的时候,齐凤瑶已经到了,正坐在自己堆起来的一个小沙堆上冲他微笑呢。
齐凤瑶调皮地晃着那个画轴,说:“苏总,这幅画价值六万元,我可是像看宝贝一样一会儿也不敢离手,快给您收起来吧!”
苏江礼在齐凤瑶身边坐下来,接过画轴,说:“凤瑶,不是你在开玩笑就是那个所谓的女士在开玩笑,怎么会有人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呢?”
齐凤瑶说:“她年纪和您差不多,我猜不是您的好友就是您同学什么的。不过这幅画确实值六万元,我亲眼看见她从我前夫手里买下来的。”
苏江礼先是把画轴翻过来掉过去地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展开,脸色突然变了,望着齐凤瑶,急切地问:“凤瑶,你快告诉我,让你转画给我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齐凤瑶没有在意苏江礼的神情的变化,漫不经心地问:“苏总,怎么啦?您不喜欢吗?”
苏江礼着急地说:“凤瑶,你快回答我的话呀?”
齐凤瑶回想着说:“她说她和我的姓名一模一样,还说她在日本做生意。难道你们不认识吗?”
苏江礼脱口而出:“是她!”
齐凤瑶这时才发现苏江礼的脸色有些发暗,不解地问:“她是谁呀?能告诉我吗?”
苏江礼脸色恢复了平静,望着那幅《离散图》,支支吾吾地说:“哦,哦,凤瑶,你不要多问了,那是我多年没有见面的一个朋友……这幅画不错嘛……”
齐凤瑶反倒奇怪地说:“这件事情真是太反常了,那个女人打电话把我约到公园里说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我,结果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您看到这幅画后又变颜变色的。苏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江礼把画卷起来,说:“凤瑶,你别问了。我们走走吧。”
齐凤瑶隐隐约约感觉到苏江礼一定和那个也叫齐凤瑶的女人之间有着某种不为她所知道的隐情,便对苏江礼说:“您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我能感觉得出来!”
苏江礼望着齐凤瑶,沉默了足有几分钟,然后说:“凤瑶,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就是我妻子。”
苏江礼的声音不算高,但却如同一个闷雷轰然炸响在了齐凤瑶的耳边,她失声叫起来:“什么?她……她是你妻子?我……我怎么和她在一起坐了那么长时间呢?我真傻,我怎么没有想那么多呢?”齐凤瑶仿佛受了侮辱一样,眼里涌起了泪水。
苏江礼轻轻揽住齐凤瑶的肩膀,劝慰地说:“凤瑶,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在意她……”
齐凤瑶大声冲苏江礼说:“不,我不可能不在乎的!我本来就不想介入到你们中间来,可偏偏卷入到了你们中间,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齐凤瑶的泪水“哗”一下夺眶而出,她双手捧住脸,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双肩像两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样剧烈地颤动着。
在齐凤瑶的哭声中,一股怒火从苏江礼心头“腾”一下蹿起来,他咬着牙,三把两把扯碎了那幅画,又使劲撅断画轴,扔进脚边的海水里,然后搂住齐凤瑶,温存地说道:“凤瑶,你不要这样,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她找你谈话说明她已经知道我爱上你了;她让你带这幅《离散图》给我说明她想和我
离婚了,事实上我们已经到了离婚的地步了。等我和她离了婚,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凤瑶,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这么长时间了,你还看不出来吗?而且你也……”
齐凤瑶疲累地说:“别说了,我没有想到她会是你的妻子,没有想到!为什么你们之间的隔阂非要伤害到我呢?”
苏江礼表白地说:“凤瑶,我知道对不起你,是我让你压抑了自己的感情!”
齐凤瑶继续哭泣着:“不,不……”说着,她从苏江礼怀里挣脱出来,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
苏江礼急忙追上去,说:“凤瑶,等等我啊……凤瑶,难道我们真的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吗?”
齐凤瑶停住奔跑,一双大大的泪眼望着苏江礼,说:“也许我们命中……命中注定没有什么缘分的,我应该离开你们……”
苏江礼急赤白脸地说:“不,凤瑶,应该走开的是她!”
“苏总……”齐凤瑶刚刚说出这两个字,嘴就被苏江礼的手严严地堵住了。
苏江礼望着齐凤瑶,颤抖着嗓音说:“凤瑶,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们就这样默默对视着就行了。对,就这样。凤瑶,你能从我的眼睛里读出一个爱字吗?你能,一定能。我也从你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个爱字。这个爱字就是一张网,把我们紧紧地网在了一起。凤瑶,我不需要你表白什么,我知道你爱我这就足够了!”
齐凤瑶从苏江礼的话语中听出了两个字:真诚。一时间,她热泪奔涌。
……
晚上8:00,曾晖走进苏江礼家里的时候,苏江礼正在喝酒。
曾晖好奇地说:“舅舅,你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喝酒的。怎么,今天心情不好吗?”
苏江礼把酒杯推到一旁,头也不抬地说:“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
曾晖想了想,继续说:“那个碧海旅行社的齐凤瑶没能让您开心,是吗?那个小娘们儿挺倔,挺有个性的,不过我相信她早晚得成为您床上的尤物。舅舅,您对我说句心里话,您是看她长得漂亮想玩儿她还是真心爱上她了?”
苏江礼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很考究的酒杯,倾诉般地对曾晖说:“我要是不爱上她能心情不好吗?她真的让我爱上她了,现在我觉得一天都不能离开她了。这肯定是老天爷有意安排的,让两个齐凤瑶在我的生活中出现,一个是本该熟悉却形同陌路,一个本该形同陌路却让我爱到了骨髓。世界是男人的,可支撑世界的永远是女人。曾晖,你知道我最着急的事情是什么吗?
离婚,离婚!我要急迫地和我深爱的齐凤瑶生活在一起!”
曾晖咧了咧嘴,说:“舅舅,您和两个女人的事情我还真不想多问,可是我们那笔‘生意’该做了,你知道我等着用钱买房呢。舅舅,快发‘货’吧!”
苏江礼不高兴地瞪了曾晖一眼,说:“我就知道你小子又来跟我提这件事。我告诉你,现在‘货’不能发。”
曾晖不以为然地问:“又是时机不成熟?”
苏江礼把酒杯墩在桌上,说:“对!我们是要挣钱,可是一定要有百分之二百地把握才行,否则你我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
曾晖不服地问:“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干这种生意本来就是冒着进监狱、挨枪子儿的风险,什么时候也不是安全的,你要安全就不要钱了?”
苏江礼一字一顿地说:“找钱也要安全更要!”
曾晖不服气地说:“谁也做不到这一点!”
苏江礼自信地说:“我,我能做到!怎么,你小子不相信吗?”
曾晖不置可否地说:“我只相信钱!”
苏江礼把一包烟扔给曾晖,同时骂道:“你这个成不了大事的东西!”
曾晖没有吸烟,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气说:“舅舅,我佩服你是个特别有心机的人,但我等不了了,我需要钱,钱!如果你怕出事儿,把‘货’给我我自己做这笔生意,挣了钱我高兴,被警察抓住我他妈也认了!你把‘货’给我!”
苏江礼蔑视地冷笑一声,说:“把‘货’给你?你以为你出了事我就毫发无损吗?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警察查得很严!”
曾晖从裤兜里掏出弹簧刀,像一条饿急了的等待食品的狼狗一样,望着苏江礼说:“我不管那么多,你不把‘货’给我我就……”
苏江礼猛地沉下脸,厉声说:“曾晖,把刀给我放下,滚出去!听见没有,把刀放下滚出去!”
曾晖眼里冒着一种绿莹莹的光,恶声恶气地说:“舅舅,我今天可以滚出去,但是一个月之内‘货’要是发不出去我还会找你闹的,不要总想着那个齐凤瑶,你的心思要不是全放在了她的身上,‘货’恐怕早就发出去了!”
苏江礼拍了一下桌子:“你胡说,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曾晖歪着脖子,争辩地说:“没有关系?哼,鬼才信这话呢,你让那个小娘们儿给迷住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苏江礼见一时半时说服不了外甥,索性赌气地冲曾晖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曾晖,我是被齐凤瑶迷住了,可这和咱们那笔生意没有任何关系,这话刚才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不想再重复了,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曾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说:“没办法?哼,你看我有没有办法?”
苏江礼气愤地骂道:“滚出去,滚出去,你他妈的都没有一条狗听话!”
曾晖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说:“你骂我是狗?那我就是狗了,我是见着钱就咬的狗!舅舅你也不例外!我还是那句话,一个月之内‘货’要是发不出去我还会找你闹的!我走了!”
曾晖走了出去,苏江礼气得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呼呼直喘粗气。几分钟后,他头脑开始冷静下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了一声“不好!”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冲出门去。
齐凤瑶正在家里陪华华做功课,手机响了。
齐凤瑶按下接听键,说:“您好,我是碧海旅行社总经理齐凤瑶,请问您是找我吗?”
手机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我就是找你。我是旅游爱好者,我组织了一个旅游团想去北京,想当面和你谈谈有关事项。你不会拒绝吧?”
齐凤瑶想,后天海南那个旅游团就要来了,如果能再接一个旅游团更好不过了,于是高兴地说:“您能够加盟我们碧海旅行社我非常高兴,是需要现在谈吗?”
男人干脆地说:“当然是现在,你应该懂得时间就是效率。当然了,你如果感觉不妥的话我可以再找其他旅行社。”
齐凤瑶不想因为时间的关系放弃一次难得的机会,说:“那好吧,我们可以现在谈,在哪里见面呢?”
男人说:“我在你的碧海旅行社前面那个路口等你。希望你能以最快的时间赶到,因为我的时间是宝贵的。”
齐凤瑶说:“我会尽快赶到,谢谢您的合作。”挂断电话后,齐凤瑶急急忙忙下了楼,向碧海旅行社前面那个路口走去。
这段路面市政部门刚刚改造完,还没有通路灯,自然也没有什么行人,齐凤瑶正独自行走着,一个黑布蒙脸的男人举着弹簧刀突然从僻静处窜了出来。
齐凤瑶吓得头皮发乍,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你是谁?想……想干什么?”
蒙面男人不作声,举着刀子刺向齐凤瑶。就在这时,一辆亮着大灯的“奔驰”车戛然停在了一旁,那个蒙面男人夺路而逃。
苏江礼从车上下来,搀扶住大汗淋漓的齐凤瑶,关切地问:“凤瑶,凤瑶,你没事吧?”
齐凤瑶身子虚软地一头扑进苏江礼的怀中,战战兢兢地说:“江……江礼……总……有人要……要……”
苏江礼就势紧紧抱住齐凤瑶,柔声说:“凤瑶,不要怕,我都看见了,他肯定是想发小财的歹徒。现在好了,有我在呢。别怕,啊?”
齐凤瑶喘息了一阵,紧张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感激地说:“真得感谢您,苏总,要不是您,我今天恐怕……”
苏江礼把齐凤瑶拉上车,说:“现在社会治安太成问题了。凤瑶,不是我责怪你,你一个不该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的。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能告诉我吗?”
齐凤瑶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我的确是有急事的。十分钟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位先生约我在前面那个红绿灯处见面谈一笔业务,我就过来了,差点儿出事。”
苏江礼心里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但还是说:“凤瑶,你真单纯,你也不想想,谁会夜里和你谈业务呢?分明是有人设下的圈套。据我所知,这种案件永平市每年都要发生好几起。”
齐凤瑶思忖着说:“那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呢?他为什么对我下手呢?”
苏江礼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再谈下去了,劝慰地说:“算了,凤瑶,不要多想了,只要没出事就行了,以后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齐凤瑶暗自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听了苏江礼的话后,点点头说,:“我会记住您的话的。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苏江礼慨叹地说:“我嘛,这么多年晚上忙碌惯了,没有早睡的习惯,晚上安静,想开车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我们真的是前世定下的缘分啊!”
齐凤瑶愤恨地说:“这些歹徒太可恶了,他们早晚会进监狱的!”
黑暗中,苏江礼轻轻握住了齐凤瑶那柔嫩、温热的手,轻声问:“凤瑶,刚才我下车的时候你叫我什么来着?”
齐凤瑶摇摇头,说:“我……我叫您什么来着?我忘了,哦对了,是苏总吧?”
苏江礼握紧齐凤瑶的手,说:“不对,你叫我的是江礼,我非常高兴你这样叫我。以后不要叫我苏总了,就这样叫我江礼。答应我,凤瑶。”
齐凤瑶窘迫地说:“这……这……”
苏江礼幸福地说:“凤瑶,你早就应该这样称呼我了。我希望你不仅在危急时刻叫我江礼,在任何时候都要叫我江礼。”
齐凤瑶声音很低地“嗯”了一声。
苏江礼把身子凑到齐凤瑶近前,充满温情地乞求道:“凤瑶,和我一起回家吧!”
齐凤瑶不容置辩地说:“不行,我必须马上回去,我女儿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呢!”
苏江礼小声说:“凤瑶,我真希望你能给我多一点儿时间。”
齐凤瑶也轻声说:“时间并不能决定什么的,请不要反驳我的话。”
苏江礼找不出说服齐凤瑶随他回家的理由了,便说:“好吧,但你要记住,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为你跳动着。”
齐凤瑶忽然用轻快的声音对苏江礼说:“我有件好事想告诉您。”
苏江礼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说:“你的什么事情我都感兴趣。”
齐凤瑶笑着说:“后天我就要接一个海南来的一百人的长线团了,这是我靠自己力量做的第一笔业务!”
苏江礼高兴地说:“很好,凤瑶,我祝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