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瑶月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到诗,过了好一会儿,启齿认真地道:“诗哥,如果有一天,月儿要找个归宿的话,一定就是那里了。那里,才是种植纯洁和美丽的天堂……”
到诗笑道:“好啊,有那样的地方,诗哥现在陪你去都成!”
风瑶月缓缓摇头:“不成的,那个珊瑚岛平时都淹没在海里,每月农历十五的正午时开始浮出海面,二十四小时后,又没入海中。”
到诗惊讶地道:“有那么奇怪的海岛吗?在哪儿呢?好不好找?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看看。”
风瑶月道:“很好找的,从三亚往东八十公里左右的那个无名小村庄出海,直线往南六十海里就到了。”
到诗哦了一声:“那么远,月儿你上次什么时候去的?”还未等风瑶月回答,忽然想起了一件纠缠心中的事,赶忙把着她的双肩,道,“月儿,有一件事诗哥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诗哥,就劝我离开信海?还有,你为什么要推荐我做杜总的辩护律师呢?我曾经想,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可记忆中又一点也没有,以月儿你的才华和绝代容颜,任何一个男人见过你也绝不可能忘记的。这只能说明我们以前不认识。可你,好像,好像一开始就把我当作了知心朋友……”
风瑶月见到诗一副紧张认真的样子,莞尔轻笑,道:“是诗哥贵人多忘事的呀,不记得初中一年级时的丑小鸭了!可丑小鸭却一直深深记得善良的白马王子。”伸手抚摸着到诗的脸颊,“诗哥,你知道吗,从初一开始,你就是月儿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从来就没有动摇过……”
到诗挠挠脸颊,疑惑地道:“初一?你是说初一的时候我们就认识?”
“是啊!”风瑶月道,“月儿跟你说一件事,你或许就想起来了。”深情地凝视着到诗的眼睛,回想着久远的过去,幽幽说道,“那年,月儿的父母突然都得了重病,家境一下变得困顿不堪,月儿连上学吃饭的钱都没有,还好学校照顾下乡挂职的干部,又同情月儿父母的遭遇,免费让月儿上学,可月儿除了上学还得吃饭啊……本来月儿很胖很胖的,因为没钱,每天都只能吃一餐,渐渐地就变得瘦巴巴的。有一天,班上转来了一个新同学,那同学是个男孩,沉默寡言的,似乎不大容易接触,月儿心里正烦恼,因此也就没空理会他。可不久之后就发生了一件怪事,有天下午上课我翻开课本,发现书里面夹着一元钱,我想一定是同学知道我不肯接受帮助就偷偷给的,却猜不出是谁,只好暂时收下了。可从此后,每隔两三天,书本里都会发现一元钱,这下月儿奇怪了,会是谁这么好心呢?要知道当时的一元钱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月儿决定找出放钱的同学来。我知道,偷偷放钱的最佳时间是在中午,中午大家都回家吃饭了,书包都放在教室里。我偷偷地躲在窗户后面守候着,第一天没有发现,第二天没有发现,第三天终于看见那个新来的同学东张西望地走进教室,走到我的课桌旁,飞快地往我的课本里夹了什么东西,然后逃也似的跑了。不知怎么回事,我当时就感动得哭了,哭了一会儿,我想起了老师讲的丑小鸭与白马王子的故事,我天真地想,那同学就是白马王子,是神仙派来帮助我的白马王子,于是,从不接受同学馈赠的我默默地接受了那同学的帮助。我感到很幸福,很快乐,遗憾的是,不久之后组织上为了照顾我父母的身体,把他们调回了城里,我自然也跟着回去了,从此,我就跟那男孩失去了联络,但月儿一直深深地记着他的名字……”抓起到诗的手轻轻咬了一口,一字一句地道,“他——就——叫——到诗!”
到诗上上下下打量着风瑶月,惊讶地道:“你就是那个瘦瘦的小女孩?可,可一点也不像啊。而且,你当时好像也不叫风羞竹这个名字啊,怎么可能是你呢?”
第四部分 心乱如麻浪漫韵味(3)
风瑶月开心地笑了,道:“月儿当然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你没听说过么?女大十八变嘛,何况月儿都快老了!”
到诗也笑了:“说的也是!不过,诗哥真的记不清你当时的名字了。你说,你当时叫什么名字来着?”
风瑶月道:“风瑶月呀,风瑶月就是我的名字呀,你真的记不得了吗?”
到诗有些歉疚地道:“真对不起,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想了想,问,“那你怎么又叫风羞竹?而且,而且嫁给了步……”
风瑶月伤感地道:“那年回城后,父亲说过去的已经成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月儿应该忘记,于是在办户口的时候便将月儿的名字更改为风羞竹……不久之后,月儿父母都病逝了,剩下月儿一个人,要不是邻居步叔叔收养了月儿,恐怕月儿就活不到现在了……步叔叔待月儿很好,供月儿读书,一直到大学毕业。就在月儿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步叔叔也病逝了。临走前,他希望月儿能嫁给他儿子,多帮帮他儿子,让他走上正途。月儿为了报恩,就答应了。可是,月儿又放不下诗哥,因此只好自欺欺人地想:是风羞竹嫁给了步德斯,风瑶月则永远只能属于月儿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到诗感动地叫了声:“月儿!”随即心疼地道:“可是,诗哥听说步德斯根本就是一个流氓地痞,玩弄女同学被开除了四次,还因诈骗坐过牢,月儿,这些都是真的吗?”
风瑶月缓缓点头,道:“是真的……”忽地抓住到诗的手,百感交集地道,“诗哥,你知道吗?月儿一直以来都在找你,可一直都没有任何音讯,月儿几乎都有点绝望了,直到有一天早上,突然在报纸上有一则新闻,说量知律师事务所一个名叫到诗的年轻律师,仗义为一名被官僚打残废的下岗工人出头,并打赢了官司。月儿知道一定就是你,马上赶到量知律师事务所的楼下,在门口等着,等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看见你翩翩走了出来,月儿当时激动得差点就冲了上去……”说到这,幽幽叹息起来。
到诗埋怨道:“那你为什么又放弃了呢?当时我们如果就见面了那该多好啊。”
风瑶月悲凄地道:“当时月儿已经结婚了啊,又怎么能去见诗哥呢?月儿只能在暗中看着你,暗中关注你,暗中为你祝福……”
到诗感动得眼睛都红了,抱紧了风瑶月,深情款款地道:“月儿,你对我真好!现在,老天终于让我们在一起了,你就不要再为过去伤心了,好吗?看见月儿悲哀的样子,诗哥的心真的好痛啊!”
风瑶月轻轻叫了声:“诗哥!”紧紧地偎在到诗怀里不说话了,用心体会着从到诗身上传来的绵绵不绝的情意。
两人相拥着迎风伫立,任凭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灿烂着笑脸也视而不见。
此时此刻,心中的那份真情才是他们最美丽的风景!
他们敞开心怀,如痴如醉地共同欣赏着,咀嚼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诗幽幽叹道:“月儿,诗哥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跟步德斯离婚,你是想用你善良美丽的心,感化步德斯,为他赎罪!可是,月儿,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和伤害吗?”眼泪自作主张溢了出来,“诗哥知道,你答应嫁给步德斯并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更多的是为了一份美好的人性!”
风瑶月却不愿到诗为了自己变得多愁善感,略微想了想,轻轻挣脱到诗的怀抱,指着前方道:“诗哥,快看,快看,我们进入雪渠了!”
到诗转头一看,果然,画舫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狭长的雪渠。
风瑶月问:“诗哥,我专门为雪渠写过一首诗,我吟诵给你听好吗?”
到诗大声说好。
风瑶月曼声吟道:“贲日云烟起,氤氲洗太虚。人间欺碧色,腪乃入青渠!”
到诗大声赞叹:“好诗,好诗,绝妙好诗。”眼睛看着风瑶月,“不过,诗哥却更喜欢月儿的另外一首,因为,诗哥现在完全明白了那首诗的意境和涵义!”
风瑶月惊讶地道:“另外一首诗?可是月儿才只给你吟了一首呀!”
到诗道:“不,很久以前,月儿就给诗哥看过了另外一首。”
风瑶月认真想了想,娇嗔道:“哼,诗哥是在捉弄月儿,根本不可能的事。”
到诗笑道:“那好,我背给你听。你听着——曾经听风语,幽梦了无痕。落花谁独立?倦鸟最知春!”
风瑶月“啊”了一声,大惑不解地问:“诗哥,这首诗你怎么知道的呢?好像月儿从没告诉过你的呀!”
到诗轻轻刮了一下风瑶月的鼻子:“小傻瓜!自然是‘风语无痕’告诉诗哥的!”
风瑶月恍然大悟:“哦,月儿明白了,一定是杜总告诉了你月儿的QQ号码,诗哥查看QQ资料的时候看到的!”
第四部分 心乱如麻拇指湖(1)
拇指湖确实太有魅力了,到诗和风瑶月流连忘返,若不是乌萌浩打电话来说好久没有认真吃过一回饭喝过一回酒了,晚上想约了几个知交好友一起犒劳一下自己,恐怕游览到第二天两人也不愿归家。
傍晚时分,乌萌浩生怕到诗忘记,又打电话来提醒了一次,并告知地点就定在风瑶月家附近的“重庆麻辣风情酒店”,要到诗和风瑶月六点整准时在门口会合。到诗看了时间,哎哟,都已经五点五分了,遂赶快和风瑶月就近靠岸,打的回家。
到得家里,洗过澡,换过衣服,赶到“重庆麻辣风情酒店”门口的时候,刚好六点,可却不见乌萌浩的影子。
风瑶月道:“他们还没有来。”
到诗说:“萌浩从来不迟到的,一定是已经进了酒店。”话音未落,手机就叫了起来,笑道,“肯定是萌浩的。”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果然是乌萌浩打来的,接通问:“在几号桌?”
乌萌浩道:“三楼,花巷斑竹包厢。”
挂断电话,到诗拉着风瑶月的手快步进了酒店大门。
分列两旁的六名迎宾小姐齐齐鞠躬娇滴滴地说:“欢迎光临!”紧接着便有一名服务员热情迎上,殷勤问到诗有几个人,要包厢还是大厅?
到诗说已经有人来了,三楼“花巷斑竹”包厢。
服务员礼貌地说请跟我来,转身当先领路。
到诗风瑶月跟着上楼,沿着迷宫一样的走廊七拐八弯,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服务员轻声说到了,里面请。打开包厢的门,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包厢里乌萌浩、盛笙、师青沉正一起开心地说着话,见到诗和风瑶月来了,都起身相迎。
乌萌浩抢先道:“呵呵,罚酒,罚酒!”抬手看了看手表,伸到到诗跟前,“你看你看,都已经六点五分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盛笙大声道:“那还用说,当然是照老规矩,迟到一分钟罚酒一杯!”
师青沉拉着风瑶月在自己身边坐下,闻言赶忙道:“我代表女性申明,你们男人定的规矩只对你们男人适用,我可不要罚瑶月姐酒!”
乌萌浩道:“不行,男女平等!”
到诗哈哈笑道:“想罚酒?没门儿!”
盛笙惊讶地道:“难道你想耍赖?”
到诗理直气壮地道:“用不着耍赖!萌浩约的是六点整在门口见面,我跟瑶月分秒不差,六点准时到了门口,又哪里迟到了?”得意地看看盛笙,又看看乌萌浩。
盛笙遗憾地道:“可惜了,罚不了了!”
到诗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乌萌浩,道:“谁说罚不了了?你们之所以等了五分钟,责任完全在于萌浩,谁叫他约在门口,而不直接约在包厢,所以,该罚他五杯酒!”
盛笙原跟乌萌浩密谋好的要罚到诗的酒,此时见形势对乌萌浩不利,赶忙转换立场,道:“有理,有理,罚萌浩,罚五杯!”
乌萌浩狠狠地瞪了一眼盛笙:“见风使舵的家伙!”拿起酒杯,豪气干云地道,“才五杯,小意思!倒酒!”
盛笙乐了,赶紧拿起啤酒给他倒上。
乌萌浩仰头一口气喝干!
师青沉和风瑶月拍手为乌萌浩加油。
到诗笑道:“好了,先喝一杯,上了菜再喝!”
盛笙或许是想坏人做到底,把头一扬:“不行,不罚完晚上就不点菜!”
乌萌浩轻蔑地看了盛笙一眼,哼声道:“我还怕了你不成?你小心了,晚上我不把你灌醉誓不罢休!”
盛笙笑嘻嘻地道:“你不怕我我还怕你?!”脸孔一板,“酒杯拿过来!”
乌萌浩乖乖地伸过酒杯,盛笙毫不客气给倒了个十分满,泡沫从杯口溢了出来。
乌萌浩左手指着沾满泡沫的拿杯的右手,摇头晃脑地对师青沉说:“青沉啊,我奉劝你要好好管教管教盛笙这臭小子,你看,你看,他多么的‘卑鄙下流’!”
到诗等人自然明白“卑鄙下流”的意思,一起哈哈大笑。
师青沉掩嘴道:“既然已经‘卑鄙下流’了,那就请吧!”
乌萌浩装模作样地苦着脸道:“咳,这年头,世风日下,时兴‘卑鄙下流’,那俺也只好同流合污了!”仰起头来,一口气喝干了啤酒,嘭地把酒杯放下,喝道,“倒酒!”
盛笙毫不客气地又给他来了一个“卑鄙下流”。
到诗、风瑶月、师青沉开心地鼓掌,欢呼加油加油!
乌萌浩拿起酒杯,看着大家,一本正经地道:“错啦,错啦,各位小弟小妹,你们都错啦,这绝对不是加油,是加酒,加酒,知道不?!”
到诗、风瑶月、盛笙、师青沉愕然一怔,随即都爆笑起来。
盛笙边笑边喘息着道:“跟你认识了这么久,今天才发现你这么幽默,佩服,佩服啊佩服!”
风瑶月和师青沉一个手抚胸口,一个掩着嘴巴,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还是到诗控制能力比较强些,笑了片刻,便忍住了笑声。可他存心使坏,忽然怪声怪调地叫道:“萌浩,加酒!萌浩,加酒!”
这下糟糕了,害得盛笙、风瑶月、师青沉笑得差点钻进桌子底下且不说,但见乌萌浩扑哧一声大笑,顿时一条白练从他嘴里喷发出来,直射向门口,服务员正巧端着赠送的小碟推门进来,不偏不倚,全射在她的脸上。服务员猝不及防,吓得哎呀一声尖叫起来,差点没把圆盘掉到地上。
众人见闯祸了,立时哑了笑声。
到诗和盛笙慌忙起身向服务员拱手道歉,风瑶月师青沉一个接过服务员的圆盘放在桌上,一个拿了纸巾给她擦脸。
乌萌浩想不到自己的功力如此深厚,居然能将酒箭射得那么的远,又是自豪又是尴尬,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呵呵傻笑。
好在服务员脾气很好,听到诗说明了原因,非但没有生气,还开玩笑说:“都怪我自己,开门的时候忘记了打伞!”端起圆盘,“这小碟不能吃了,我给你们换一份来!”
第四部分 心乱如麻拇指湖(2)
盛笙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没事的!”
服务员认真地道:“那怎么行,我去换了就回来。”说罢,端着圆盘轻轻带门走了出去。
乌萌浩长长地嘘了口气:“好险啊,好险!”
风瑶月赞道:“这里的服务员素质真高,早知道就一直来这边吃了!”
师青沉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真怕她把我们赶出去呢!”
有了这个插曲,大家都不敢再嚣张吵闹了,便低眉浅语地说着话。不一会儿,服务员重新端着圆盘进了来,一一放好小碟,问可以点菜了吗?乌萌浩说可以。服务员说请稍等,拿着空圆盘走了出去,片刻之后进来了一个稍胖一点的服务员。乌萌浩当家做主点了菜。十分钟后,美味佳肴一一送了上来。
众人开怀大吃,渐渐地忘了刚才的事,又欢天喜地地闹将起来。
酒过三巡,乌萌浩偷偷向到诗使了个眼色,说:“我出去一下。”
到诗会意,忙道:“我也去。”紧随着乌萌浩出了包厢。
两人先去趟洗手间解除了小腹之中的负担,然后到休息厅坐下。
到诗问:“什么事?”
乌萌浩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附近没什么人,遂道:“不久前是不是有人找过风瑶月去检查身体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到诗惊讶地道,“怎么了?”
“都检查了什么?”乌萌浩问。
“也没检查什么,就是抽了点血。”到诗道。顿了口气,“哦,对了,前后有两次,一次说什么是为了防御SARS,要瑶月到人民医院去检查。还有一次说有病人恰巧需要瑶月的血型,请瑶月去同心医院献点血。可去了医院,只抽了点血就让我们先回家,说什么还要化验确认一下,如果真的相符,再通知瑶月去献血。我当时还觉得有点奇怪呢,但一想只是验血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就放下了。”有些担忧地看着乌萌浩,“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乌萌浩缓缓点了点头:“目前我只知道是殷士赋狄路垂指使的,要检测瑶月的DNA,我猜测他们一定还想方设法检测了杜总,还有小种蝶的DNA,目的是想找到杜总和风瑶月私……的证据,妄图以此来打垮杜总!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接连检测两次,完全没有必要,或许是另外还有什么人有另外的目的……”脸色凝重地看着到诗,郑重地道,“到诗,事关重大,有句话我必须问你,你一定要据实回答我。不过事先申明,我并非不相信风瑶月……”
到诗理解地道:“我明白,你问吧。”
乌萌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到诗:“小种蝶到底是不是杜总和风瑶月的女儿?”
“绝对不是!”到诗不容置疑地道,“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
乌萌浩又目光灼灼地看着到诗的眼睛看了半晌,道:“那我就放心了!”
到诗哼声道:“以后凡是诽谤月儿的谣言,绝对都是假的,根本不必浪费时间浪费口舌来问我!”
乌萌浩忽然笑了,凑近到诗的耳朵,低声道:“不过,有个谣言却肯定是真的!”
到诗生气地看着乌萌浩:“怎么连你也胡说八道?!”
乌萌浩道:“老实说,你是不是爱上了风瑶月?”
到诗的脸刷地红了,却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的,我爱上了月儿!而且,从今往后,我只爱月儿!”
乌萌浩沉默片刻,严肃地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关于风瑶月和杜总,还有你到大律师勾引人妻、搞什么性交易的谣言满天地飞?就算你问心无愧,但你想过没有,风瑶月是否还能承受别的压力?世俗愚昧和麻木不仁的口水,有时甚至比直接的伤害更可怕!而且,你这些天还跟风瑶月住在一起,对吧?”
到诗慌忙道:“你可别想歪了,我跟月儿是清白的,完全是各住一间……”
乌萌浩摆手打断到诗的话:“我相信你没用,问题的关键是,你不要再给别人制造搬弄是非、乱嚼舌头的机会了,为了风瑶月的名誉,为了杜总的名誉,也为了你自己的名誉,我建议你立即搬回自己宿舍去住,需要的话,白天再过来陪她……”
到诗缓缓摇头:“不,绝对不行!”抬头看着乌萌浩,忧郁地道,“萌浩,不是我不听从你的劝告,而是我不敢离开月儿啊!你想想看,从发现小种蝶遗体到现在,月儿她掉过一滴眼泪没有?是不是表现得无比的平静?你说,这难道不是非常非常的反常吗?月儿她为什么不哭,她是因为心伤透了,绝望了,完全碎了……我多希望她能放声痛哭一回,哪怕是掉上一滴眼泪也好!可是……咳,萌浩,我是怕月儿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不得不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脸上现出深情而又坚定的神色,“我要用自己全身心的爱,来抚慰,来温暖月儿已然破碎的心!”
听完到诗这番发自肺腑的表白,乌萌浩也不禁被感动了,他紧紧地握住到诗的手,道:“你做得对!”想了想,又道,“既然这样,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就深居简出,能不在别人面前现身就不要现身。而且最好,也不要跟杜总岳大姐有任何的直接联系。我担心,接下来会有更大的阴谋针对杜总,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恐怕他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到诗急了:“有人要陷害杜总,作为朋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我不是要你袖手旁观!”乌萌浩道,“我是要跟你分工负责!你呢,全心全意负责照顾风瑶月;我和盛笙则全力以赴协助杜总,免得两方面的事纠缠不清,给别人可乘之机,你明白吗?”
第四部分 心乱如麻拇指湖(3)
到诗一想也是,这样的安排其实是最合理的了,遂郑重地点了点头。
乌萌浩欣慰地笑了,真诚地道:“到诗,说实话,别看你这个人平时优柔寡断的有些糊涂有些懦弱,到关键的时刻,却最讲情意最重道义,最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我乌萌浩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到诗开心地笑了,拍了一下乌萌浩的肩膀:“不要拍我的马屁,我会受不了的!”
乌萌浩脸上忽然现出为难的神色,欲语还休地看着到诗。
到诗以为他又有什么重大的事,忐忑不安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一定会冷静对待的。”
乌萌浩忽地伸直身子,道:“那好,我就直说了,”眼睛注意着到诗的脸色,“下午我和盛笙去见杜总的时候碰见了沈先楚……”
到诗一听沈先楚三个字,立时变了脸色,但片刻之后又恢复过来,语气平和地道:“他说什么了?”
乌萌浩原以为到诗会发怒,此时见他平静如常,松了口气,放心地道:“他说,他跟楚楚之间其实是个误会。第一次在电梯是他色胆包天,强行吻了楚楚,确实是他错,对此,他真诚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他。第二次在半阕亭则是楚楚为了打击你,故意设下的圈套,是因为楚楚真心爱你的缘故,希望你一定要珍惜楚楚对你的感情。他说,他也不否认,他爱楚楚,而且是完全真心地爱楚楚。他说,他的妻子早就病逝了,他有权利去爱谁。他说他之所以爱上楚楚,是那晚你逃离半阕亭之时楚楚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让他明白了什么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让他明白了过往的肉欲是多么的猥亵下贱。他说,因为你和楚楚的爱情,唤醒了他的良知和人性,使他在走向悬崖的时候能及时回头,他非常非常感激你和楚楚。所以,接下来,他一定会洗心革面,全心全意支持楚楚和你,支持杜总这样真心为民的好人……”
到诗听得傻了,觉得事情的演变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满腹疑云地看着乌萌浩。
乌萌浩迎着到诗的眼神,道:“到诗,这番话沈先楚是当着杜总、盛笙和我的面说的,还主动录了音,把录音带交给了我,说如果我们不相信他的话,就凭录音向纪委举报他,他愿意为以前的荒唐付出代价,决无怨言……”拍拍到诗的肩膀,“到诗,我相信沈先楚真的是悔悟了。就我个人来说,我愿意再一次知法犯法,替他隐瞒过去的事。只是,你跟楚楚之间的事他最为关心,要我一定要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