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成,这算啥话?王书记是你叫的,咱们是同学,现在又是连襟,以后不在公开场合不准叫书记,还和当年一样叫名字多好。真过意不去就叫哥吧,反正我比你大几天嘛,叫书记就嫌得见外了。”
时运成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叫哥吧。”从王步凡高升那天起,时运成在王步凡面前已经 不平等了,官场上总能把原本平等的人弄得不平等,同学朋友亲戚概莫能外。
舒袖望着时运成只管笑,笑过之后说:“官场上就好瞎客气,客气起来似乎人情味都全没啦 ,只剩官场套话了。”舒袖现在似乎是时运成的领导,在他面前说话总是一种命令口气,又学着王步凡的口气说:“运成,以后不在公共场合不准叫书记,应该叫哥。”
王步凡又想调侃了,“可惜呀,怕老婆队伍中又多了一员。运成,别那么没出息,处处要听老婆的。”王步凡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把舒袖的脸也说红了。
舒爽却笑不出来,瞪着小眼说:“你王甩子怕老婆吗?没有差点把老婆踩在脚下? 我看袖就比我强,能管住男人,我是不行了。”舒爽总爱说剌激别人的话。王步凡心中一股火起,恨不得骂舒爽一顿,但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舒袖狠狠地瞪了一眼舒爽。
张沉为了缓和气氛喝了一杯酒站起来本想说点啥,但对着王步凡的面一时又想不起说点啥合适,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王步平拉他,他才又坐下了。这时有个服务员叫南瑰妍,南瑰妍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南瑰妍探着头招呼乐思蜀出去,乐思蜀出去了一下,又进来说:“步凡,有几个局的局长来了,想见见你。”
“来得好快啊,人情就是这样知冷知热,让他们就坐在房子里等着吧。”王步凡去摸钥匙,一时找不到,知秋急忙把自己的钥匙掏出来说:“乐所长,先让瑰妍去招待一下。”乐思蜀出去了。这一切都让舒爽看在眼里,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变得很难看,似乎要说点什么。知秋这时也觉得不妥,她的做法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脸一下子红了,且很窘迫。
王步凡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就向大家解释,“我现在住的那幢楼八个房间,全归新上任的叶副所长管,她的权力可大了,今晚你们都别走,住住高干楼。那可是常委们住的地方,不够级别一般是住不了的,可以说是天南的总统套房。”听王步凡这么一说,叶知秋才不那么窘了,她知道舒爽一直在怀疑她,只是没有什么证据。
舒爽总在关键时刻说些让别人难堪的话 ,“王大甩子,家花虽然已开败,路边的野花可不要采。”舒爽的话让叶知秋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她无话可说。
王步凡的脸气白了,但不便发作,瞪了一眼舒爽,然后自找台阶地劝大家快吃饭。
吃过饭,王步凡让大家谈谈对工作的想法。别人谁也没说啥,只有步平埋怨着说:“二哥,我跟二嫂你就不管了?现在乡下工资没保证,谁不想进城?你就动用一下手中的权力,把我们调到县城来吧。”
王步凡没有明确答复,“回头再说吧,啥事总得慢慢来。来,运成,咱们喝酒。” 大家又喝了一杯,王步平掏出一千块钱说:“来,含愈,你要去天野上学,三姑给你添一千块钱学费。”
含愈不要,步平假装生气了,含愈才接住。舒袖也添了一千。知秋觉得自己也应该添点,但为了跟别人有所区别,她只添了五百块钱。夏淑柏、陈孚和任可都添了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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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官痕(第31章-40章).txt</title>
第五部 第30章
王步凡不高兴了,“这都是干啥?你们这不是在变相行贿吗?”
舒爽见叶知秋也掏了钱,儿子又接住了就发火了,抓住叶知秋添的钱扔在地上说:“你是他什么人,谁希罕你这几个臭钱!”
王步凡再也忍不住对着舒爽发火了,“你以为你是谁?啥事都想管?你以为你真是个爽美人?把脸弄得像个长了白毛的驴屎蛋儿,嘴抹得像个鸡屁股,还戴了两个金戒指,夸富啊? 咋不一个指头 上戴一个,再戴上金手链,金脚链,那才真成爽美人呢,才像县委副书记的夫人呢,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就恶心,你咋会这么庸俗?”说罢王步凡鼻子一阵一阵地发痒,就用手不停地摸鼻子。
舒爽被王步凡这么一说,竟当众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知道你看见我眼就黑,谁顺眼你看谁。想娶小老婆你就娶,你现在有出息了嘛!含愈、含嫣咱们走!我看我秦香莲离了你这个陈世美就不活了。”说罢从王步凡怀里抢过含嫣,拉上含愈就要往门外走,含嫣大哭起来。众人越劝舒爽越来劲,王步凡更恼火,“都别拉她,让她滚蛋!我再也不想看见她,简直是一棵烂白菜,到哪儿都让人讨厌!”
众人拉不住舒爽,含愈也不愿走,舒爽就哭着抱起含嫣走了。乐思蜀进来问怎么回事,时运成让他派个车送送舒爽,乐思蜀出去了。
王步凡本想在离任时与这些老同事吃个团圆饭,叙叙旧情,不想让舒爽给搅了。他用手抚摸着胸口 没好气地说:“不吃了,真他妈的扫兴。”说罢就站起来往外走,鼻子仍一阵阵地发痒。
舒袖本来想去送送舒爽,见王步凡正在发火,也没敢去送。走出雅间后,时运成很担心地对舒袖说:“姐和姐夫的关系怎么这么僵?”
“都怪姐姐那张破嘴,你没看她简直是个变态狂。我看他们迟早要离婚的,咱们就别掺乎了,她是自作自受,有福不会享,今天这么好的场面全让她给搅了。要不是姐夫,你也不一定能当书记的?她也不想想,真拿她没办法。”舒袖这么一说,时运成也不吱声了。
众人随着王步凡到高干楼去。王步凡拉住含愈的手往上走,含愈眼中一直噙着泪,但没有哭 。其他人都显得很没趣。
乐思蜀追上来说:“步凡,其他局的局长等不着都走了,只有教育局的局长和协理员 白无瑕还在等你。”王步凡点了点头。
众人来到王步凡的住室,客厅很大,沙发也不少,就都找了个地方坐下。叶知秋和南瑰妍忙 着给大家倒水,白无瑕和教育局的局长急忙站起来和王步凡握手。王步凡心情不好,也不想与他们 多说话。他这时看见屋里放着许多烟和酒,就责怪南瑰妍,“瑰妍,收这么多烟酒干啥?你帮着我搞腐败?啊?”
南瑰妍笑着说:“王书记呀,你就别难为我了,人家非放在这儿,我有啥办法?真让我左右为难,不收吧,那些局长们都是金口玉言,我可得罪不起,收了吧,又要挨你书记大人的批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反正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王步凡不想跟南瑰妍 多说话就不再吱声。乐思蜀给南瑰妍使了个眼色,南瑰妍退了出去。这个女人也是一条变色龙。当初王步凡还是乡党委书记时她竟叫他小王,现在又改口叫他王书记,还百般地献媚 。
教育局长很恳切地说:“王书记,您太忙,我们就不打扰了。有个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因为县城的学校里师资缺乏,最近局里准备从乡下抽调一批教学经验丰富的教师,您看有任务没有?”
王步凡苦笑一下,觉得教育局长这个人可真精明,明明县城的教师人满为患,现在却又说缺乏师资。缺师资也是事实,因为各学校不会教书只会吃闲饭的人太多了。更让他不可理解的是,他头一天当上县委副书记,教育局就正好研究人员调动,这也太巧了吗?也许这是白无瑕的主意,如果教育局长给王步凡办了事,不是一下子距离就拉近了。王步凡想,自己现在确实需要教育局办点事,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就叫住步平说:“这是我的三妹王步平, 孔庙镇的镇长张沉是她爱人,他们想把家安在县里。另外我不在孔庙了,爱人舒爽仍在孔庙,我们两地分居不方便,就把她们两个调过来吧。思蜀,你爱人的事说好没有?”
乐思蜀不想凑这个热闹就说:“她还歇着呢,随后再说吧。”
教育局长说:“进局里得安县长批准,难度相对大一些,不行就让他们进教研室或生产公司吧。”
王步凡说:“步平可以进教研室,她工作挺认真的,也有水平。我爱人舒爽的水平不行,就让她到县直小学去教书吧?”
教育局长点了点头,“那就按王书记的指示办。”
白无瑕急忙插话说:“正好县直中学还有空闲的三室一厅房子,干脆把舒老师安排到县直中学吧?房子也是大事。”
“那也行。舒爽的工作和房子就拜托白老师多费心了,回头我让步平把钱送去。”
“这是应该的嘛,王书记是我的老上级。”白无瑕很会说话。
教育局长和白无瑕要离开了。王步凡说:“张沉和步平送送他们,给他们每人拿两瓶酒两条烟,我这儿放这么多哪能用完?”
教育局长和白无瑕说啥也不要,王步凡执意要给,教育局长和白无瑕只好接住了。白无瑕知道王步凡的书法很好,就请他给县直中学题写个招牌。(没想到他这么一写天南许多企业和单位都来请他写字,一时间天南许多地方都有他写的字。)
临走时教育局长用带着几分媚气的腔调说:“王书记真是好人,我接触过那么多领导,照王书记的人品可真不多见。”
王步凡对教育局长的话没作任何回应,挥挥手让他们走。张沉和步平去送白无瑕和教育局长 。
知秋把时运成、舒袖、张沉和步平安排在一楼住,自己住在三楼西头。夏淑柏、任可和陈孚说回孔庙有事与王步凡辞别,王步凡给夏淑柏他们每人两瓶好酒两条好烟,二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笑着走了。时运成、 张沉、乐思蜀知道王步凡今晚心情不好,都来陪他解闷。叶知秋本想过来的,她怕含愈有什么想法,就躲起来了,她现在既想见王步凡,又怕见王步凡,心里很矛盾,最主要还是怕产生不利于王步凡的流言蜚语。王步凡心里闷得慌,特想喝酒,就让乐思蜀把酒打开喝点。乐思蜀要去弄几个菜,王步凡摆摆手止住了。就这样每人一瓶五粮液,各喝各的,别人只喝到半瓶,王步凡把一瓶酒全喝完了。
含愈平时就有点怕王步凡,怯生生地说:“爸,别喝那么多酒。”儿子的一句话触动了王步凡的感情,婚姻的危机和跑官的耻辱使他百感交集,借着酒劲儿竟放声大哭起来。含愈也扑在王步凡的怀中哭开了。
王步凡和含愈这么一哭,惊动了其他人,他们都来劝王步凡。王步凡反而恼火了,“我还没有死呢,用不着你们送丧,别来烦我。”
时运成、张沉和乐思蜀没了饮兴都起身告辞,时运成和舒袖走在最后,运成拍拍含愈的头说:“好好陪着你爸爸照顾好他,有事叫我。”
舒袖说:“含愈,都怪你妈不好,惹你爸生气了,要多理解爸爸。”含愈眼里噙着泪点了点头。
别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王步凡和儿子,含愈扶着爸爸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上发呆 。王步凡想到舒爽,想到自己不幸的婚姻就流着泪说:“儿子,我和你妈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感情可言了。她简直不懂一点人情世故,今天让爸爸跟着她丢人啊!”
含愈十五岁了,已经懂事,沉默了很久才擦着泪说:“爸,真不行就分开吧,我不忍心让你们分开,也不忍心看着你们一见面就吵架。我真怕你们哪一个气坏了身体。你算算你一年能回家几天,这不跟离了婚差不多吗?何必彼此这样折磨自己呢?”
王步凡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种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呆呆地长叹一声说:“谈何容易啊!爸爸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唾沫星儿淹死人啊!还是先保持现状吧,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离婚的好,反正已经习惯于这种生活了。” 含愈不解地望着父亲不说话。王步凡心里则有太多的酸楚。现在没离婚的干部还有很多风言风语,一旦离婚,别人就会把你当成流氓看待,甚至会危及你的前程。因此王步凡心里非常想离婚,又不敢离婚。他已经生活在这种矛盾中多年了,他不想再谈这个伤心的话题,就催儿子上床睡觉。
王步凡又失眠了,他在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想到了扬眉,想到了叶知秋,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要离婚还是继续保持目前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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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第31章
十月十八日,王步凡、王宜帆、林君和匡扶仪到临河镇去搞调研。一到临河镇政府的会议室里,王步凡就让张扬和李高品谈扶贫款贷给死人的事,张扬和李高品吓得满头冷汗。张扬有点木讷,不善言辞,李高品口齿伶俐先说了,“王书记,是这样的,我们镇的扶贫工作一直是副镇长李缘军抓的,这个事情发生在我和张书记来之前。去年咱天南搞温饱工程,以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国家为此下拨专项扶贫贷款,扶持农民脱贫。贷款由村委会统一办理。村里出具贷款农户名单,镇里主抓扶贫的副镇长李缘军签字后即可到天南县发展银行贷款,每户贷款数额一千至三千元不等。李缘军贪胆包天,竟与十八个村的村干部串通一气,捏造了二百五十个死人的名字,贷出三十万元扶贫款,李缘军独得十二万,其余每个村的村干部得了一万元。我和张书记来临河之后,有人反映李缘军贪污扶贫款的问题,也有人反映他与镇计生办副主任的男女关系问题,据说那个计生办副主任还给李缘军生了个孩子藏在亲戚家里 。我们正准备查这个事,李缘军听说兴隆镇的郭天太被抓后,就带着情妇外逃了,现在不知去向。这是我们工作上的严重失误,请求组织上批评处分。”
王步凡听着李高品介绍情况,又发出感慨:这年头真的有些阴盛阳衰,天南目前的几位女干部一个比一个能干,把许多男同志都比成半成品了,就眼前这位女镇长来说,比书记张扬能干得多,如果不是当初侯寿山打招呼,他根本不会重用张扬这种窝囊废当书记,也怪自己在用人这一关上没有把握好,这个教训应该吸取。同时他也恨上级领导手伸得太长, “打招呼”三个字有些时候简直是坑国害民。前几天档案局的局长得癌症死了,王步凡想干脆把张扬调到档案局去当局长,反正还是正科级,侯寿山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然后让李高品当书记 。李高品是市委副书记雷佑胤介绍的人,顺便也能讨好一下雷佑胤。一个小小的乡镇副镇长动辄就能够贪污受贿十多万元,贪污者的胆子和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反腐败的形势越来越严峻,警钟必须长鸣,否则一不小心就会造出几个贪官来,让县委县政府跟着丢人。国民党时期当官的时兴纳妾,现在的干部和企业家养情人成风,有的一养就是几个。报纸上曾经披露有些什么书记搞妇女一百多个,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大的财力和精力?如果他们把这种精力用在工作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亏损企业和下岗职工。反腐败天天讲,杀了一批又一批,可是该腐败的照样腐败,世上还真有贪得无厌要钱不要命的人,还真有“ 边腐边升”和“腐败高升”的事例,这就难怪老百姓百思不得其解了。同时他又想到任何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 看来当初安智耀撤了李缘军的职并没有错,而自己重新安排他却犯了错误。现在李缘军已经带着情妇跑了,只有让公安部门通缉他,其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王步凡又想到那些花昧心钱的村干部就问:“那些村干部是如何处理的?”
李高品说:“赃款全部追回,职务全免了,司法部门正在立案审查。”
王步凡望着匡扶仪说:“老匡,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让公安局通缉李缘军,督办那些村干部的案子去吧。”
匡扶仪很扫兴地走了。李缘军外逃只怕一时也未必能够抓到。
接下来王步凡让临河镇汇报在基层落实工农业强县的情况,还是李高品汇报。她说:“随着农村改革的不断深入和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农民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渴望用科技知识摆脱贫困,实现致富。我们坚持‘实际、实用、实效’的原则,通过多种形 式向农民传授科学技术知识,采取有效措施,进一步搞好农村科技服务。重视实效这个举措,给农民带来了实惠,受到农民朋友的欢迎,将使更多的农民在一年之内尽快改变生活现状 。我们的具体做法是:其一,农业结构的战略调整。不是简单地多种点什么,少种点什么。我们镇与孔庙镇的情况差不多,现在有三万亩葡萄园,十万亩烟草,但我们没有发展大棚菜,不想去挤独木桥,我们引导农民大力发展养殖业,今年人均养牛一头,养猪两头,养羊三只,目前养殖形势良好,估计能有个好的收成。其二,引进新品种,引进新技术,更新观念,拓宽思路。通过试验田、示范养殖和推广新品种,强化农民的科学技术意识,帮助他们学会新的种植和养殖技术。比如我们搞了优质种子基地,已与县种子公司签订了供应种子合同。搞了养殖示范区,已与天野市肉食品加工厂签订了供销合同。不适应搞养殖的山地,我们鼓励农民多种红薯,搞了个粉条加工基地,年底就会见效。”李高品汇报着,王步凡就隐隐觉得天南的干部现 在一张口就要提孔庙,这无异是在讨好他,因为他是从孔庙升上去的,就像当年一提到毛泽 东就要说到井冈翠竹和延安的宝塔山。
李高品汇报得有条不紊,使王步凡对她更加刮目相看,随口问道:“高品同志,你认为在落实工农业强县的进程中,临河镇的副镇长和副书记哪一位的工作做得最好?”
李高品不知道王步凡问这话啥用意,笑着说:“王书记,这个话可真不好说,他们干得都不错,其中成绩最突出的当数抓农业的副镇长母老虎。”
王步凡吃惊地问道:“也是个女的?”
李高品咯咯咯笑了一阵子才解释道:“人家姓母,叫老虎,是个男同志。”
王步凡也笑了,笑过之后说:“高品,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咱们到岭上去看看,天南要建铝厂和电厂,厂址准备放在临河的岭上,去的时候把母老虎也带上。”说罢仍觉得母老虎这个名字起得不好,叫老虎的人挺多,可是一配上这个姓,就不太好听。
李高品大概仍为王步凡把母老虎当成女人这件事感到可笑,笑着出去了。李高品走后,王步凡对张扬说:“张扬同志,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王县长、林县长研究个事情。”张扬很听话地出去了。从王步凡来到临河镇到现在,张扬一句话也没有说,活像个木头人。张扬出去后王步凡望着王宜帆说:“王县长,铝厂和电厂要建在临河,临河的班子必须加强,我看张扬不胜任党委书记一职,想让他创造宽松的环境,解决建设中与农民的纠纷问题只怕不行,干脆把他调到档案局去当局长吧,让李高品任书记,让母老虎任镇长,这样会便于临河镇开展工作。”
王宜帆笑了,“英雄所见略同啊,当初就不应该让张扬来当这个书记,他既没有能力也没有魄力。这就是用人机制上存在的弊端和上级打招呼的危害。”
王步凡道:“国情如此,没办法啊。”
林君说:“母老虎和我同村,我了解他,这个人是很有能力的,就是上边没人,熬了十六年才熬了个副镇长,还是代表们一致推荐的,不然连这个副镇长也当不上。论能力、资历和贡献,只怕临河镇所有的干部谁也比不上他。可惜他不会走上层路线,当初米达文和安智耀就是发现不了这个人才。”言下之意王步凡简直成了伯乐。 王步凡对王宜帆说:“王县长,你就代表组织去和张扬谈谈吧,我是个急性子,临河镇的班子定不好,会影响工作的,干脆现在就定下来,拖着不好,我现在和陈玫同志通通气。”
王宜帆答应一声出去了,王步凡刚刚和陈玫通完电话,李高品进来说:“王书记,准备好了,我已经通知了岭上三个村的支部书记和村长,让他们到岭上等着,就那片地方开阔,肯定是选在段村、申寨、刘洼之间。”
王步凡越发觉得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相貌平平的女人聪明干练,他笑着说:“高品,你快成女诸葛了。你去把母老虎叫来。”李高品应了一声出去了。李高品出去后王步凡觉得什么事情都得一分为二看待,侯寿山推荐这个张扬不怎么样,而雷佑胤推荐这个李高品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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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第32章
王宜帆回来后说:“谈的很顺利,张扬还算有点自知自明,他也认为自己不是当书记的料子,很乐意到档案局去。”
这时李高品引着母老虎进来了,王步凡开门见山地说:“刚才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把临河的班子进行一次调整,张扬同志调县档案局任局长,李高品同志升任临河镇党委书记,母老虎同志升任镇长,二位有什么意见没有?”王步凡见两个人一时都有些吃惊,他就又想到了国情。一个县的县委书记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政治去向,不需要考虑民主和法制。
消息太突然,李高品一时回不过神。她沉默了有一分钟,才说:“母老虎同志提升镇长能力是大大的称职,我恐怕担不起这副担子,怕影响大局。”母老虎觉得有些意外,也觉得自己的能力终于得到承认了,很激动,但没表什么态。
王步凡半开玩笑地说:“高品同志,你的才华已经充分显现出来了,人不要谦虚过份,一过份就有点骄傲了,你还不至于不服从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吧?看来雷书记可是慧眼识巾帼啊。”
李高品听王步凡这么一说脸就红了。她脸一红,王步凡就敏感了,雷佑胤好像对女干部情有独钟,经他手推荐的大部分是女干部,也不知道这些女干部究竟和雷佑胤是什么关系。李高品恢复了常态,很顽皮地说:“借给小女子一个胆我也不敢抗旨,唉,那我就试试吧,如果干不好,立马走人,决不影响工作。将来临河要成为天南的重工业区,担子是很重的。”李高品很严肃地说着,想比她说的也是心里话。 “人只要有自知之明就能干好工作,高品,大胆干吧,我们会支持你的,但是你必须支持林县长的工作,不能有半点地方保护主义思想,铝厂和电厂可是天南的振兴工程,谁不支持工作可就是天南的罪人。”王步凡说。
“我宁做功臣,不做罪人。”李高品表态似的说。
“我是个务实主义者,就用行动向县领导做汇报吧。”母老虎说。王步凡站起来说:“走,到岭上去实地考察一下。”于是大家一齐走出办公室,坐上车往岭上去,再没有见张扬露脸。
正值隆冬时节,西风怒吼,万木凋零,一派肃杀景象。在临河镇的岭上,王步凡、王宜帆和林君他们冒着寒风实地查看了一下,估计平整之后能平整出两千多亩场地。王步凡问林君够 用不够,林君说足够了。于是他们就现场办公,与临河镇政府和村里商谈占地问题。这时王步凡的手机响了,一接是扬眉打来的,说是舒爽被人打成重伤,现在正在县人民医院抢救。挂了电话,王步凡觉得夫妻一场,舒爽一个人带着含嫣过也不容易,这事他不能不管。王宜帆问怎么回事,他不想说舒爽被打了,就说前妻舒爽病得很重,住了医院。王宜帆就催他快回去看看,王步凡只好让王宜帆和林君留下来谈征地的具体事宜,自己回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