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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备下山?

  赵琛皱紧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苏嫱突然转变态度。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怕留在这里,被那具僵尸害死?”

  苏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兜里掏出一颗熟悉的丹药,塞到了赵琛的手里。

  “谢谢你们的丹药,但我可能不需要它。”盯着少年疑惑的目光,她有些愧疚,“对不起,其实一开始我去找你们,也只是想弄清僵尸身上的秘密,从来没想过离开庄园。”

  她当时乍然得知一切,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不是留在赵琛家里拔除尸毒,而是带着秘密回到庄园,独自面对一切。

  只不过老道士率先开口,希望她能带着符纸与丹药回到庄园对付千年僵尸。苏嫱确实拿了符纸与丹药,按理说,她应该赶紧吃下那颗丹药,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她没有吃,反而还动过销毁它的念头。若不是想到这种宝物属于他人,她可能就真的销毁了。

  “无论符纸有没有成功起效,我都不准备将你们叫上山。”

  刚回来时,她的心底酝酿着滔天怨怼,只想两败俱伤。若是褚叔叔喝下符水,发现中了计,大不了她舍弃这条命,也要与他论个究竟。

  年轻就是容易冲动,也不把性命当回事,满脑子都是讨个说法、求个解释。

  “但我没想到你们会上山。”苏嫱上前一步,抓住赵琛的衣袖,“你带我去找他们吧,这件事由我而起,不如也由我结束。”

  她不可能看着褚叔叔被道士所伤,也不可能看着褚叔叔伤害道士。归根结底,若不是她下山去找赵琛,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赵琛仿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缓慢地摇摇头。

  “我不会带你去找他。”

  “苏嫱,你被那具千年僵尸迷惑了!他枉顾你的性命,再这么待下去,你会死的!”

  苏嫱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只见赵琛一个错步,来到她的身后,将一张拇指大小的符纸拍在她的颈后。

  她当场就软倒下去。

  赵琛及时接住她,十八岁的少年看起来纤细,但实际全身都是力气,扬手就将她扛到肩上。

  苏嫱并没有晕过去,她的意识还在,只是体内的力气流失得太快,四肢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连说话也变得异常艰难。

  “不……不要……”

  赵琛没理会她的拒绝,一意孤行地扛着她往外跑。

  “尸毒能迷人心智,你在千年僵尸的身边待太久了,所以才失去了求生的意志,我必须带你离开!”

  他竖起食指与中指,捏着一张燃烧的黄符,哪怕扛着一个人,奔跑的速度也比常人快了几倍!

  偌大的庄园,他花了十几分钟就跑到大门口。

  眼见着被扛下山,苏嫱的心里也越来越急。

  她根本没有被尸毒迷惑!她明明是自愿的!

  可惜赵琛听不见她的心声,哪怕听见了,也只会觉得她已经被迷惑至深。

  迈出大门的那一刻,他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庄园,显然对爷爷的处境也有担忧。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下山、不给爷爷拖后腿!

  想到这,赵琛狠下心,重新燃起一道黄符,扭头就要往山下冲。

  “放……放开……”

  苏嫱的声音太微弱,刚挤出来就消散在风里,反而是从身后传到一道冷漠的嗓音。

  “放开她。”

  赵琛一惊,猛地回头,瞧见陌生男人的那一刻,扛着苏嫱疾退了数十米。

  “你就是那具千年僵尸!”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我爷爷呢?”

  褚疏呈静静地站在庄园大门的牌匾之下,身影在黑夜里仿佛要与这座阴森的庄园融为一体。

  他没有回答青涩小道士的话,而是朝着身侧看了一眼。

  很快,年迈的和蔼老者从另一侧走出来,他的手里就拖着那位昏迷不醒的老道士!

  “爷爷!”

  赵琛瞳孔一震,他没料到自己的爷爷竟然会落在僵尸的手里,下意识就想冲上去救人。

  褚疏呈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甫一伸手,就招来那个昏迷的老道士,单手掐住他的脖子。

  “不想让你爷爷死的话,先放了她。”

  赵琛的步伐僵在原地,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恨恨地看着不远处的僵尸,怒声道:“你休想!”

  这句威胁一出,那只掐住老道士命脉的手掌瞬间收紧。

  后者哪怕在昏迷中,也感受到呼吸困难,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喘气声。

  赵琛捏紧拳头,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充满愤恨。

  褚疏呈不以为意,他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被掠走的苏嫱身上,一寸寸地检查着她的状况。

  确实没有受伤后,才分出一丝注意力给突然蹿进自己家门口的那只小老鼠。

  “没人教过你不要进别人家,偷别人的宝物吗?”

  “若是再犹豫一会儿,你的爷爷就会直接死在我的手里。”

  他的威胁太直接,赵琛的心里瞬间陷入天人交战。

  若是将苏嫱带走,他爷爷就会死在僵尸的手里;可若是将苏嫱留下,她也会死在僵尸的手里!

  两方僵持许久,久到苏嫱颈后的符纸逐渐失效。

  她的力气还没有回来,但至少能发出声音了。

  “赵琛……放我下来吧,别害了你爷爷……”苏嫱艰难地出声,“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惦记两年前的那五块钱了……我是个有自己思想的正常人,就算真的会遭遇死劫,也不是你该还的恩情,那太重了……”

  赵琛咬紧牙关,他还没来得及回话,肩上就是一轻。

  那具千年僵尸使出手段掠走了苏嫱!

  赵琛刚想上前,只见他的爷爷飞至半空,遥遥地朝着他砸来。

  “爷爷!”

  “叔叔……”

  眨眼间,苏嫱就又回到褚疏呈的怀里,她来不及安抚对方,第一时间扭头去看赵琛。

  后者已经牢牢地接住被抛出来的老道士。

  通过刚才那一手,赵琛很快就意识到这具千年僵尸的功力有多深。单靠爷爷和他,绝不是这怪物的对手!

  他僵立半晌,突然朝着苏嫱的方向扔去一个锦囊。

  “这是我欠你的东西,如今还给你!”

  锦囊扔得很准,直直地掉入苏嫱的怀里,她下意识抓住,轻轻一捏就明白了里面装得是什么——那颗她刚还给他的丹药。

  赵琛见她接过,终于收回视线,扛起昏迷的爷爷转身往山下走。

  光凭他与爷爷无法解决这千年僵尸,不如下山集结其他道家势力,再一齐攻上山。

  至于苏嫱……只希望她能醒悟过来,早些吞食丹药,一来保护自己、二来也使得这具僵尸间接步入虚弱期,方便日后清算。

  眼见着赵琛终于放弃,苏嫱很是松了口气。

  她不愿见到因为自己,使得两个无辜的人死在……

  “叔叔!”

  苏嫱猛地抓住褚疏呈的胳膊,她方才刚放下心,转头就见他对着离开的爷孙抬起手,做足攻击的架势。

  “不要伤害他们!”

  褚疏呈的手臂被拽住,但并没有放下,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女孩,轻轻一笑:“我若不杀了这两人,他们势必会卷土重来,寻找时机解决我这个千年祸害。”

  “就像今晚,他们无声无息地潜入庄园,若不是我警觉,被当做猪狗一般,躺在那等死的人,就是我。”

  他的语气很阴森,眼瞳也变成了赤红色,在这一刻,披露了从未在苏嫱面前展示过的残忍。

  苏嫱的身体瞬间僵住。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她,褚疏呈单手禁锢住她削薄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宝宝,你难道想看到我死在那群道士的手里吗?”

  她不想!

  可她也不想看到两个活生生的人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死!

  苏嫱的身体颤抖起来,她太弱小太无能,只能祈求她能干预的人。

  “叔叔,放过他们吧……我们搬走好不好?我可以换个城市复读,也可以不去南大,只要他们找不到我们,一切就能恢复原状!”

  她仰着脸,祈求的眼神是那么地热切。

  似乎是笃定了她的褚叔叔会顺从。

  褚疏呈偏要反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是啊,他不答应,她也拿他没有办法。

  苏嫱不愿去想这种可能,宁愿用双臂牢牢地圈住男人的腰,化作一根最柔软又坚韧的藤蔓,将他死死地禁锢在原地。

  “不要不答应……”她的眼泪打湿了褚疏呈胸前的衣襟,“叔叔,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害死他们,我、我可能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这不是梦里的世界,不是那个身家性命寄于高位者的朝代,害死人的心理代价太大了。

  哪怕僵尸能逃脱法律制裁,苏嫱却无法逃脱对自己的审判。

  一声叹息在头顶响起。

  褚疏呈终于放下手臂,他朝着暗处的莫管家示意一眼。

  后者很快明白他的命令,无声无息地朝着离开的赵家爷孙追去。他干这些活已经相当熟练了,过往的千年来,不是没人发现过他们的身份,但都被狠心地抹去了记忆。

  等到腿脚矫健的老管家消失在视线尽头,褚疏呈终于松口。

  “好了,我答应你,不动他们。”

  “但你总该让我尝点甜头。”

  苏嫱先是高兴,后又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什么甜头?”

  她的疑问没得到解释,反而是人先一步被抱起。

  一千多岁的男人比十八岁的少年更加稳健,根本都用不上黄符,看似在正常的行走,转眼间却已经逼近那座主人离开后、还没来得及关灯的亭楼。

  苏嫱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地停滞。

  她仿佛察觉到褚叔叔的意图,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

  “叔叔……你、你不是说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吗……”

  到了这会儿,褚疏呈的目光一直放在前方,漫不经心道:“不需要准备了。”

  “宝宝,只要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开始。”

  他已经等待得够久了。

  作者有话说:

  我也等得够久了(激动地搓手)

第114章 新疆大盘鸡肉

  如果说褚疏呈居住的亭楼是个空荡又冰冷的坟墓, 那么苏嫱的住处就是人间富贵窝。

  年迈的老管家遵从主子的吩咐,将各种好东西都往房间里堆。

  就连楼梯上都铺满了昂贵舒适的地毯。

  褚疏呈抱着人上楼时,目光在楼梯上流连片刻,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有辱斯文的画面。

  若是真的实现……男人一晒, 觉得自己在挑战小女孩的极限。

  “叔叔?”苏嫱察觉到他的停顿, 探出头跟随着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没看到任何异样, “怎么了?”

  褚疏呈收回视线, 面色如常道:“没什么。”

  他装得清风拂面,一副稳重君子的模样,没人知道这千年来他的迂腐思想被时代腐蚀了多少。

  卧室的房门很快再次打开。

  苏嫱被放上床后, 有些瑟缩又有些勇敢地跪坐起来,将白皙精致的脖颈摆在千年僵尸的面前。

  “叔叔,你来吧。”

  “我不怕疼,也不会后悔的。”

  她闭紧眼, 身体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在她的想象里,被尸毒改造成僵尸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可能会被尖牙洞穿肩膀, 血液全部流失, 从里到外都要死一遍。

  嘴上说着不怕,但这一身细皮嫩肉, 说不定很快就会疼得哭出声来。

  褚疏呈看着她这幅不设防的模样,僵牙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确实想让她死一遍, 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别怕。”

  褚疏呈摁住她的肩膀,缓缓地将她压下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苏嫱以为他要换一种吸血姿势。

  直到熟悉的僵牙落在难以启齿的地方……苏嫱的身体猛地战栗起来。

  “叔叔!”

  “不要吸这里的血……”

  褚疏呈笑出声来, 觉得怀里的人太傻, 他又不是无知幼儿,难道还分不清力道的轻重?顶多是咬一下,怎么可能会咬穿。

  他的笑声太直白,苏嫱对自己的傻气后知后觉,一时间窘迫极了,脸颊红到了锁骨,埋着头像个鹌鹑。

  夜里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都已经是后半夜。

  睡过一觉的苏嫱不困,在夜里精力最为旺盛的僵尸也不困。

  整个房间陷入水深火热。

  苏嫱抓着褚叔叔的手掌,最痛苦时对着他的手指狠狠地啃y,在指腹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牙印。

  她从来没想过注入尸毒会是以这种方式——明明国外的吸血鬼,也只会咬穿人类的肩膀,吸完新鲜的血液,直至对方濒死之际,给予他们新生。

  眼前两人的所作所为,完全称不上是“改造”,而是赤果果的圈占。

  熟悉的吸血战栗感又来了,褚疏呈突然撤开自己的手掌,他并没有捂住苏嫱的嘴,幸亏庄园里再没有其他活人,就连莫管家也正在收拾那两个擅自闯入的道士,不然她的尖叫挣扎声一定会传进所有人的耳中。

  说是一条搁浅在岸边、已经脱水的困鱼也不为过。

  泪水沾湿了那张娇嫩的脸颊,无神的双眼对上男人的深深注视时,本能地闪过一丝抗拒。

  褚疏呈强硬地搂住她,也不介意她的轻微挣扎,伏身缠住她搭在唇角的小舍,近乎痴恋地低喃着:“宝宝,别抗拒我。”

  “这是唯一一次。”

  “下次不会了。”

  大量的尸毒已经全部注入她的体内,并没有预想中的痛苦,只是那股失神与战栗感比被吸血时的强了近十倍。

  苏嫱在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条死鱼。

  她再也游不回水里了,只能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捧起,投进狭窄却舒适的鱼缸里,什么时候养肥、什么时候就能被宰杀……

  咸湿的泪水湿哒哒地粘在脸上,莫大的“痛苦与刺激”使得苏嫱面临男人的再次接近时,下意识地推开他。

  “不要,褚大人,放过我……”

  褚疏呈一愣:“你叫我什么?”

  苏嫱迟钝地眨眨眼,崩掉的神经无法顺利地回答他的疑问:“叔叔。”

  褚疏呈将人捞起来,眼底有餍足也有惊疑:“你刚才不是这么叫的。”

  她刚刚叫了什么?

  是把现实与梦境搞混了吗?

  “……我不记得了。”

  褚疏呈盯了她许久,终于还是决定放过这一茬。

  “不记得,是好事。”

  两人正对着窗外的月光,褚疏呈的双臂逐渐收紧,从背后紧紧地搂住苏嫱,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在这样的静谧中,方才的那一声“褚大人”总归还是引起一些久远的回忆。

  如果说苏嫱所做的梦境是酸甜交加,那么缠绕了褚疏呈整整一千多年的,却是一个永远都不能忘却的噩梦。

  疏呈御前,辅佐帝王。

  前宰相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一代忠臣,褚疏呈也确实在老皇帝猝死后,鞠躬尽瘁地辅佐小皇帝。只是人心叵测,越到后面,小皇帝的猜疑之心逐渐显露,暴虐性情逐渐张扬。

  他甚至都等不及尚且年轻的褚宰相交出权利、辞任归乡,坐稳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人派去治理洪水,意图使对方死在瘟疫之中。

  可惜褚疏呈早有防范,不仅没死,还将洪涝之灾完美收尾,名声在民间达到顶峰。

  小皇帝或许是疯了。

  这个无能又暴虐的帝王在褚疏呈回京的当天,没有等在皇宫给臣子封赏,而是下榻到宰相府,亲自拿了圣旨等待臣子归来。

  赏千两黄金,加封爵位。

  还没等褚疏呈拒绝,小皇帝就又用一种兴奋的语气告诉他——爱卿,你去治水后,朕就想着要来安抚你的家人,瞧瞧朕发现了什么?

  他命人抬出一具棺材,毫不避讳地放在信赖的臣子面前。

  “朕发现了一个原本要给父皇殉葬的秀女。”

  “她倒是好本事,欺骗朕的爱卿,足足藏匿了两年。”

  “朕已经替你赐死了她,爱卿还不快快谢恩?”

  褚疏呈已经遗忘了他当时是怎么打开的棺材盖,只知道棺材里躺着的人已经死了好几天,脖子上遗留着深紫色的勒痕,尸身都已经开始腐烂。

  天底下最尊贵的帝王,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威胁着他暂时无法撼动的臣子。

  他希望他的褚爱卿能识趣一点儿,否则死得就不只是一个宰相府里的“表小姐”。

  后来……后来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不断滚动的序幕。

  小皇帝被宫人毒害。

  宫人自尽身亡。

  在质疑声中,褚疏呈将另一位藏在冷宫装疯卖傻的皇子扶上帝位,卸去一身官位隐归田园。

  这是对外的说法,实则是他求到寺庙中,在交好的僧人手里得到一串佛珠、一段佛经,亲手将病重的自己关进了凶穴,与一具骷髅躺了五百年。

  褚疏呈再次醒来时,才知道自己的执念太深,又受凶穴影响,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他忘不了那日的重击,也原谅不了自己的冷漠。

  若是、若是他没有那般在意年龄之差,在那晚就应了她的哀求,明媒正娶聘为正妻,小皇帝也不会那么无所顾忌地害死一位“表小姐”。

  僵尸只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产物,并没有通天本事。他只会比世人活得更久,但千年的修为也无法干预轮回之事,只能苦苦地等着苏嫱的转世——这是那位老僧人的说法,可他也是肉体凡胎,对转世一说不过是猜测。

  已死的人到底有没有转世?

  没人知道。

  直到十年前,他找到八岁的苏嫱,才从绝望的悬崖边缘慢慢走出来。

  褚疏呈早就决定好了。

  他要把苏嫱也变成僵尸,哪怕哄着骗着瞒着,也不要再次见到腐烂的她。

  残忍吗?

  不,最残忍的是他咳着血将自己封进棺材里,原以为再也不会睁开眼,却在五百年后成为一具没有方向的行尸走肉。死前的怨恨与悲恸一直寄存在心脏里,哪怕停止跳动,也没能消散。

  若不是心底那股执念撑着,他早就要丧失所有的理智,变成一具人间凶器,挖出世间所有的死僵,替他去世界各地寻找虚无缥缈的转世。

  “叔叔,勒得疼……”

  男人的手臂不知不觉间越搂越紧,勒得苏嫱有些呼吸困难,她这会儿还没完全消化尸毒,捂着肚子颇有些难受。

  褚疏呈终于回过神。

  人还活生生地待在他的怀里,除了那一声“褚大人”外,再没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