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整个医疗队伍中最闲的一个人。
因为身在海军部队,像落枕啦,训练拉伤肌肉啥的,战士们自己揉一揉捏一捏,或者上厨房借把菜刀拍一拍,擀面杖擀一擀就好了,要还有别的不舒服,问她借俩火罐儿,再或者借个刮痧板,拔罐刮痧,那属于大家的普遍技能。
所以她一天闲的要死,也自认是个吃闲饭的,养老族。
但就她这样,全舰可有可无的隐形人,居然被院长钦点,要跟着他一起去参加欢迎宴晚宴。
别的军医可都准备了很久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听说这个消息,全懵了。
背着医疗箱,王慧自己也想不通,她只是个老中医,医术方面是全军最弱的,自认代表不了海军疗部队,她还中年发胖,形象也不好,军装都穿不好看!
她就搞不懂了,院长干嘛非要选她!
要用小孩子们的流行话说那叫啥来着……此刻的她,鸭梨山大!
而上级领导还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一个说来有点可笑的任务,让她凭借自己中医的素养去听一听,看M国的大兵们是不是都有气胸问题。
气胸,就不说老中医了,在花国,只要七十以上的老奶奶们都会听,但M国拥有那么尖端的医疗水平,军医们难道不会吗?
要知道,这可是有史以来,我军头一回到M国的国土上,王慧特别紧张,总觉得领导给的任务太轻,太可笑了,不像是真的,心情复杂,在下船之前,就刻意押后一步,跟顾培单独聊了很久,对了很多的注意事项。
而顾培他们是赶着林白青母女的后脚下船的。
也是巧了,王慧先看到的林白青,而且看到了她的正脸,人在异乡,又有任务,就会很紧张,而在各式各样的头发颜色中,看到黑头发就会有一阵亲切感。
王慧一阵激动,脱口而出:“院长快看,您爱人!”
顾培应声回头,也给吓了一跳。
因为他看到一个穿着一朵像盛开的白山茶花一样的裙子的女人,还带着个同样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单看背影,还真是像极了林白青和楚楚。
但他下意识的又觉得不是。
因为女人的头发拢在脑后,盘的格外精致,头上还有一枚祖母绿的发卡,在阳光下刺眼的闪耀,衣服也是订制的晚礼服,那都不是林白青肯去消费的东西。
而他再想要看时,她们已经坐上车,走了。
王慧很激动:“院长,就是您爱人吧,对吧,是她!”
又说:“要是有她在,我可就不怕了。”
顾培再看时,车都拐过弯儿,不见踪影了。
而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作为被邀请的客人,双方又是军事关系,他也不可能擅离路线,而且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林白青有什么理由来这儿。
想来想去,他还是对王慧说:“我认为咱们有可能是认错了,因为我爱人没有理由来这儿。王慧同志,你的任务可不是玩笑,而且特别关键,也必须由你这个,咱们队伍中唯一的中医来自己完成,就别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了。”
“我看清楚了的,就是您爱人。”王慧说。
这时俩人已经要跟大部队汇合了,而在这一片,是有记者全程拍照,摄像的。
顾培也就不多说了,只说:“王慧同志,挺胸收腹,注意你的形象。”
王慧看到媒体的相机,立刻挺胸收腹,抬头,把最好的一面展示了出来!
……
一边是松驰的,放松的,一身东道主气的M国大兵,一边是严肃的,古板的,一身正气的花国军人,两支队伍的衣服不同,整体的形象也泾渭分明。
而在进场前,顾培还在想,如果他刚才看到的不是楚楚和林白青,那会是谁?
虽然只看到一个背影 但是那一大一小的裙子简直美极了 美到让顾培心里突然觉得特别惭愧 因为结婚那么多年了 女儿总是在追问 什么时候妈妈才能穿上婚纱 美美的办场婚礼。
但中医的路走的很艰难。
林白青一个有责任感的 想要传承中医的女人 她的事业之路也很艰难。
在国内 大环境 哪怕军队医疗系统 到现在也依然不重视中医。在国际上 因为周围全是一帮别有用心的邻居 各种专利和版权都申请的难之又难。
自灵丹堂开始申请国际专利以来 十年了 顾培都还没能叫妻子穿上婚纱。
在他想来 妻子也不绝可能出现在这儿 更大的可能是他和王慧看错了。
当然 他还要再叮嘱王慧:“拿出你老中医的专业素养 一定要完成任务!”
王慧一大把年纪的老中医了 突然赶鸭子上架 不行也得行啊 咬咬牙 她说:“好呐!”
大家要去冷餐会了 但还要穿过一条长廊 了解 并参观陈列在长廊中的 第七舰队的历史和荣耀(chao鲜那段除外) 然后才能到达现场。
顾培听着M国军方司令官Hubert冗长的 叫人昏昏沉沉的介绍 很是心急 虽然他清楚的意识到妻子和女儿不可能在这儿 但那两个背影却一直在他心里 他特别急切 想早点过去 看看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在看到那件裙子时就怦在心跳 他总觉得 除了林白青 没有人能把那件裙子穿好看 他甚至计划好了 去问问那个女人 买一件一模一样的裙子回去。
这不 他正想着 突然 远处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求救声来。
顾培在瞬间回头 M国军方的军医们也一样。
王慧下意识的 把腰箱搂到了前面 跑了起来。
作为医生 不论是哪个国家的 哪个专科的 只要有人喊救命 第一时间抵达现场是必备素养 所以一听到有人喊救命 所有的军医都是冲了过去。
然后 别人看到的是个儿童卡喉 窒息的危险事故。
但顾培看到的 跟别人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因为他看到他的女儿 顾楚小朋友抱着个肥嘟嘟的 胖嫩嫩的大胖小子 正在进行最标准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楚楚的周围围了很多人 但大概都不懂急救知识 所以所有人都在尖叫。
那大胖小子的脸色已经青透了 显然 已经窒息很久了。
时间一分一秒 再卡几秒钟那孩子就要没了。
但就在他们赶过去时 小男孩的嘴巴突然憋成了一个O 紧接着 随着楚楚将他抱起 击腹 男孩的嘴里喷射出个东西来 朝着军医们飞了过来。
恰好一个M国军医一把抓住 展开手 所有人凑头一看 乖乖 竟然是个小超人的脑袋。
所以那个小胖墩儿是在抱着个超人玩偶在啃 啃掉超人的脑袋就被噎住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全松了一口气。
谢菩萨的谢菩萨 谢上帝的谢上帝。
而顾楚小朋友在大胖小子被人抱走后 弯腰 喘息 终于 女孩缓了过来了 抬起头 目光却扫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妈妈 露出个得意又佻皮的笑来。
顾培顺着女儿的目光看过去 在看到妻子的瞬间 他的心跳和呼吸瞬间停止。
第178章 番外7
刚才在码头,当顾培看到那个优美的背影时,他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他的妻子,只觉得那件裙子,和她头上的祖母绿发卡非常好看,特别适合他的妻子。
当时他想的是,把那套衣服都买给妻子。
他在看到那件裙子的那一刻,想跟妻子穿一回婚纱。
而此刻,他终于看到正面了。
那是一条摆褶副度极大的裙子,一字形的裁剪完美的露出了她的肩膀,腰身掐的恰到好处,宽大而轻盈的裙摆衬的她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般。
当然,衣服只是衬托。
都没半年没见面了,顾培还没离家长么久过,虽然他手里有照片,就摆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抬头就可以看到女儿和妻子的脸,但半年后重逢,看到真实的妻子,看到她化了淡淡的妆,看到她被那么华美的一件裙子包裹着,看到她脖子上恰衬肌肤的项琏,顾培的心还是被创到几乎在瞬间窒息。
他的妻子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她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但顾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那么美。
她美的不像真实的,她让在场的所有盛妆出席的女性在倾刻间黯淡无光。
不止他,现场几乎所有的成年男性,跟随着楚楚的目光望向林白青时,无论东西,眼中都是满满的惊艳。
夕阳的余晖,绿色的草坪,还有刹那间亮起来的,满院的灯照在她身上,她是顾培想了半年的女人,他的妻子,但她又美的那么不真实。
顾培甚至以为自己是太思念妻子,出了错觉。
但就在这时,楚楚已经看到他了,女孩差点就一蹦二尺高,要蹦到爸爸面前了,还好妈妈拽了一把,才把那小家伙给拽回去。
妻子朝他挥了挥手,顾培也怔怔的抬起手来挥了挥。
大概他的模样太傻,把妻女都给逗笑了。
顾培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来的,但是,她们是他的家属,也是花方军人的家属。
而他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但是,他的妻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因为汉唐医馆的原因吧,M国军方的人邀请的她?
顾培当然不能立刻去找妻子,而且他需要跟上级领导汇报情况,获得领导同意后才能去找她,否则的话,他就是在违背军纪了。
……
既孩子没事,大家也就都散了。
招待宴的主人要发言,来宾也要发言,讲话,顾培也回到了属于他的队伍里。
王慧就站在他身边,长舒一口气,说:“院长,我就说是小林大夫,您还不信。”又说:“她可救了我的命了,有她在我就不怕了。”
顾培再看妻子,就见有几个男人走到了她身边,借口夸楚楚,在跟她寒暄。
西方人比之咱们东方人会更大胆一点,看口型,有个男人在夸林白青的衣服,夸她长的漂亮,林白青还很少在这种场合交际,脸都羞红了。
顾培的目光一刻都没挪开,也在妻子身上。
当然了,他的妻子在所有的来宾,女宾中,是最美,最耀眼的那个。
说来也是奇怪,顾培一直觉得一切似曾相识,但在这儿看到林白青,他却特别意外,因为这一段,哪怕他怎么回忆,都没有相似的场景。
它是单独的,也是唯一的。
那种惊艳,兴奋和喜悦,顾培能确定这辈子,他是头一回经历。
当然了,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最重要的是工作。
正好看到军需官Mike上台讲话,顾培对王慧说:“不要管我爱人,也不要寄希望于她能帮你什么,你要重点关注军需官Mike,我总觉得以他的身体,今天应该要出些状况的。”
王慧好歹是个老中医,一看Mike的脸色就说:“院长,这人肾虚。”
顾培说:“也再多观察观察别人,以你的经验,给他们高层的身体做个评估。”
王慧说:“真要想了解他们的身体,那得捉脉,我这……”
她不可能上手就给对方的高层领导们捉脉吧,这可咋办?
……
再说林白青这边。
一个孩子被噎,成功的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她们母女身上。
有很多人过来跟她交流,对楚楚表示感谢,寒暄嘛,人们围在一起,好奇她们娘俩的来处,好奇楚楚那么小,哪里来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和爆发力。
也不必林白青自荐,就有人成功的把话题转到了她的职业上。
有个男人说:“我想,您肯定是在从事艺术工作吧?”
还有人磕磕巴巴讲起了韩语,大概以为林白青是个han国人,要跟她用韩语交流,还有人在用日语,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她是个花国人。
林白青只好站出来亲自澄清:“我是花国人,是一名医生,中医。Doctor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
这时Hannah女士走了过来,揽过林白青,笑着说:“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她是一名出神入化的中医医生,而且你们大概想不到,她的女儿也是。”
又煞有介事的对大家说:“而且据说在花国,所有的孩子都会中医。”
有人问:“中医到底是什么?”
楚楚先说了句:“可以让我讲一句吗?”然后,等到大家看她了,才又说:“就像功夫一样,也是我们的传统文化。”
说起功夫,所有人都懂,而因为李小龙,这几年的西方人总认为花国人均李小龙,有人就问楚楚:“你也会功夫?”
“当然,我们花国的每个小学生都会。”楚楚开始吹牛了,大言不惭。
有人信,但也有人不信,社交场合嘛,商业互夸,大家也都是随便夸两句。
这时,楚楚突然拉妈妈的手:“妈妈,妈妈!”
林白青其实也一直在观察,就发现那个左耳朵红肿,疑似中耳炎的老头一直在咳嗽,他的女伴非但没有因为他的不适而照顾他,反而一直在劝老爷子喝酒。
他们坐的并不远,林白青跟大家说了声抱歉,就主动走过去了,询问老爷子:“您是否觉得身体不大舒服?”
老爷子还没说话,他的女伴说:“不不,我丈夫很好,他只是有点喝醉了。”
林白青有点无语,因为她全程看在眼里,这老爷子并没有喝酒。
随后而来的楚楚大吃一惊,因为她一直以为这个妙龄女郎是老爷爷的孙女,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妻子,而他们之间至少差着五十岁。
老头子显然不太舒服,想表达什么,但他的年青妻子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们想共享亲密时光,女士您不介意吧?”
林白青是个成年人,当然看得出来,这位年青轻的妻子巴不得自己年迈的丈夫早点离世,好让她从此做个有钱有闲的快乐富婆。
别人不想治病的时候,你也不可能上赶着给人家治病。
不过她走,楚楚可不,她毕竟还小,懂的事不是那么多,她试了度老爷子的额头,惊呼说:“他在发烧……”又问老爷子:“你的头晕吗,我们可以帮你的!”
老爷因为才刚刚开始发烧,非但不觉得烧,而且体感偏冷,觉得自己在发冷。
而这种有钱老头其实是最怕死的。
当孩子一提醒,他也立刻发现了,自己在发烧。
而在发现自己在发烧之后,他的头更加痛了,这时他唯一想找的就是医生。
他又想起来自己没有带医生来,老头子于是喊了起来:“医生,我需要医生。”
这老爷子是个办色.情杂志的,M国军方是他最忠实,也最大的老客户,当然,之间还有点说不到明面上的生意交往,所以在这儿他是不必客气的,他站了起来,又摔碎了一只杯子,大叫:“我需要医生,请给我医生。”
有个M国军医就在旁边,以手触诊,也吓了一跳,因为老爷子额头烫的惊人。
宴席上突然有个高烧病人,这在花国那帮永不犯错的军人看来很不可思议。
M国军方的人大概也很头痛。
当然,这是军队,他们有的是应急医疗保障,所以已经有人去喊救护车了。
但老爷子生怕自己要死,一秒钟都等不了,不停的喊着Helpme.
于是不可避免的,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这边了。
林白青正在安抚这老头:“不要害怕,不要慌,我可以帮你的。”
老头体感越来越凉,喉咙也越来越痒,咳了两声,这时清醒到意识到自己发烧了,愈发烦躁了起来,而楚楚最会和妈妈打配合了。
她们来的时候没有带针,也没有带任何医疗器具。
但发烧只是一种生理反应,因为各种原因而起的发烧,中医的急救方式也不一样,现在要林白青要做的,就是针对中耳炎而引起的快速发烧的急救。
它不像二角区感染,需要清开灵和紫金锭,也不需要针灸。
或者可以说,什么药都用不到,林白青赤手空拳,就可以让老爷子的体温降下来,这在西医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但在中医这儿,属于寻常的习惯。
楚楚端来了一杯白兰地,还从脖子上摘下了自己常戴的玉佩来,麻溜儿的,把老爷子的腿已经扶起来了,林白青一边安抚这老爷子,一边以酒润到老爷子二阴交的部位,再把玉佩一润,连着刮了几下,只见老爷子腿上出现一条长长的红带,再刮了几下,老爷子已经觉得浑身不那么冷了。
这样刮痧是很疼的,所以老爷子疼的嗷嗷叫。
但二阴交穴,肝脾肾的的交汇处,凡想要调正内脏,减缓高血压,糖尿病和冠心病,都是在二阴交,而它最显著的疗效,则是活血,泄寒,而老爷子的烧是寒引起的,从二阴交泄寒,从头到脚,他的经络一通,烧自然很快就会退。
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再针刺穴位,加深治疗,他的中耳炎到明天就能好。
不过才刚刚认识的人,人家也不一定信中医,这个林白青就先不做了。
这时医生已经来了,林白青也就放手了。
而早就被她的针灸所征服的Madeline和Hannah女士,虽然她们也不懂林白青是在干嘛,但她们可以解释为:“这就是中医,神奇的中医。”
刚才试过老爷子体温的那个军医重新试了一下老爷子的额头,不可置信。
刚才老爷子的额头是滚烫的,但在此刻,它恢复正常了。
所以一枚玉佩,一杯白兰地,前后不过几分钟就可以让人退烧?
这就是中医?
老爷子最终被医护人员接走了。
而这时,顾培还没有找到机会跟领导谈妻子的事。
但是太奇妙,太不可思议了。
林白青,一个永远都埋头在病人堆里,专心治病的中医,在今天这个场合里,她成了所有人簇拥,围观的对象,成了一个社交女王。
而更奇妙的是,两方即将开始军演的对手,在这个场合是很难找到共同话题的,可因为林白青的刮痧,成功的,让双方默契的,聊起了中医来。
这一聊起中医,花方的领导们可就有得说了。
试问,身为花国人,谁还能没有一次看中医的传奇经历?
话题这不就有了?
……
话说,虽然围着林白青的全是外国人,但花方的领导也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她。而林白青目前在国内名气很大的,倒不是因为她刻意的宣传,而是因为普通人,尤其是底层人民的有口皆碑。
在汉唐医院开业后,她的工作重心并没有完全转到那边,给灵丹堂同样留了一半坐诊的时间,而她在灵丹堂,虽然也挂号,但每天早晨来排队挂号的病人中,她总会挑出几个人来优先治疗。
但这可不是啥好事,因为如果她让谁不必挂号提前进,那个人的病就必定很严重,是能要了命的。
这时顾培还没抽到时间跟领导说,但来的几个花国领导都注意到林白青了。
其中有一个曾经上汉唐医院治过胃病的,抽了点时间,走过来问顾培:“顾院,我怎么看那边那个女同志,有点……”
但旋即又说:“应该不是吧,估计是我眼花了。”
顾培都想不到,别的领导就更想不到了。
试问,谁敢信一个天天穿着白大褂在诊所给人捉脉的女大夫,能出现在地球的另一端,打扮的像明星一样,还英语流利,成为一个社交女王?
顾培正愁找不到机会呢,这时跟领导说:“没错,那是我爱人。”
领导愣了一下:“她怎么会在这儿?”
顾培已经想到合理的解释了,说:“我想,她应该是出国来看M国诊所的生意的,大概是这边诊所的关系,让她被邀请了。”
“你爱人在M国也开了诊所?”领导很是吃惊。
因为这几年还没有实行人员财产登记,大家并不清楚彼此的财务状况,而且这年头还没有哪个国人能把生意做到M国的,大多有钱的花人,都是在国内赚钱国外花,试问,有几个能从M国人手里赚钱,拿回花国去花的?
可偏偏林白青就是。
顾培说:“M国的连锁中医诊所,汉唐医馆,属于……我爱人。”
领导愣了一下,终于说:“好家伙,你咋从来没说过小林同志那么厉害,能把诊所开到M国的。”顿了顿,又说:“她竟然在用中医赚M国人的钱?”
顾培既已经跟领导打过招呼,就准备去找媳妇儿了。
同一时间,王慧也朝着顾培走了过来,说:“院长,那位军需官在喝酒。”
顾培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Mike,还是准备先去找妻子。
但这时,他发现女儿拉着妻子,朝着他走了过来。
然后他就发现,在他们所呆的这一片,又有了一个病人。
这就得说说中医的治未病了。
中医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它有多先进的仪器,多精良的设备,而在于治未病。
但是,治未病几个字又严重的限治了人们对于中医的理解。
何叫治未病?
不是说你没病,它要给你找病治,没事找事。
而是,中医们能通过你身体的微弱变化,以及你的体质,饮食习惯,继而推断出你会得什么样的病,并在病之起始就扼制住它,不让它发展。
顾培也算半个中医,关于他推断所有的M国大兵都有气胸这个问题,领导们虽然采信了,但还派了王慧来要做进一步的验证。
而他的另一个推断是军需官Mike,他因为在腰部做了针灸,伤及了肾脏。
顾培认为他肾脏的包膜位置有轻微的感染和炎症,那个问题并不大,停止在错误的地方施针,吃点消炎药即可痊愈。
或者说不必管它,只要不进一步刺激,它也可以痊愈。
但人的身体是会受外部环境刺激的,无庸质疑,这几天大家都很忙,也都很紧张,军需官因为要负责协调花方的后勤事谊,会更加的忙碌,而人一忙碌,一劳累,身体上的一点小病,要不把它治好,就会转成大病。
偏偏Mike今天免不了要喝点酒,而肾炎患者喝酒,那他就更要出问题了。
当然,他要出了问题,对花方来说是件好事。
因为只要他出事,花方就确定气胸的问题,并立刻改变作战计划了。
但这只是顾培的设想,而随着林白青的出现,事情的走向,也变的不可思议。
林白青和楚楚朝着顾培他们这边走来,是因为另外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