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跟进卧室,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他身上胡乱套着一件厚绒外套,里面还是那套夏季的衣服,外套和裤子上沾满了灰尘,脸颊上也抹着几道。
谭斌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顿一顿想起高大夫,答案已不言而喻,随即换了问题,“你怎么过来的?你妈知道你出来吗?”
沈培抬起头,目光炙热不安,看得谭斌心中忐忑。
他却依然不肯开口。
她叹口气,取来湿毛巾,小心替他擦洗脸面和手指。
“你去了什么地方?哪儿沾来这么多灰?”
沈培忽然推开她站起来,一声不响走进浴室。
谭斌扔下毛巾呆半晌,觉得浑身无力,索性脱掉外衣钻进被子里。
身体逐渐回暖,刚有点迷糊,浴室里一声闷响,让她吓了一跳,这才发觉沈培在浴室里呆的时间太久了。
“沈培?”她跳下床,大力敲着卫生间的门。
门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似是充满痛楚的喘息声。
再也顾不得什么,她一把扭开门锁。
沈培倒在浴缸前,双臂护着头脸,身体蜷缩成胎儿形状,抖得象风中落叶。
那件外套扔在地板上,他身上的T恤已经脱了一半。
谭斌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想抱起他,沈培却拼命挣脱开她的手臂。
“你走开!“他喘息着说。
“小培你放松点儿,我来帮你。”谭斌试图安抚他。
“你走开吧,谭斌。”沈培微弱地说,“求你了,我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了,求你!”
他的声音充满绝望的哀求,谭斌松开手。
“你出去!”
她默默退了出去,似受刑一般静听着浴室里的动静,牙齿控制不住嗒嗒作响。
终于听到哗哗的水声响起,她靠在墙上,用手掩住面孔,脊背上全是冷汗。
时间如此漫长,似已停止移动,每一个细微的响动,都象贴着她的头皮碾过。
浴室里终于安静下来,接着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沈培开门出来,坐在梳妆台的软凳上。身上仍然套着那身衣服,只有头发在湿淋淋地滴水。
谭斌取出吹风机为他吹干。
新长出来的头发已有一寸多长,依然柔软黑亮,曾经骇人的伤口,隐藏在浓密的发根下,几乎看不到了。
吹风机打到了最大档,出来的风已有些灼热,他的脸依旧触手冰凉。
空洞单调的风声里,沈培抬起头,对着镜子笑一笑。
那是谭斌见过的最脆弱最无助的微笑,但一经绽放,却带着动人心魄的灿烂和强韧。
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恍惚迷乱,恢复了以前的清澈和明净。
“谭斌。”
“什么?”谭斌关掉吹风机。
“我们分手吧。”他清清楚楚地说。
六一儿童节特别恶搞番外
快乐的一天(程小敏同学的六岁儿童节)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老师说,世界上所有的儿童在这一天都应该很快乐。
我不知道自己今天算不算快乐,因为我被外公罚了,被关在小阁楼里呆了一天。
外面上了锁,我捶门,我想上厕所。
外公送进来一个尿盆。
这尿盆,小的可以嘘嘘,可是大的,出不来啊,555555
外公,我憋得难受!让我出去吧。
外公装着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