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
“我很想你。”
藿岑橙蓦然睁开眼,而电话那端的顾西辞继续说:“事实上我还没离开伦敦的时候就开始想你了,我没当面向你告别是怕我舍不得走。”
“……”
“等我忙完这边的事马上就飞过去,你要开心,我喜欢看你笑。”
藿岑橙咬咬唇,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甜言蜜语讨她们欢心?”比如那通电话里的女人?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若不是她,他也不会想到那些让他呲之以鼻的甜言蜜语会有一天从他口中说出。
他曾那样排斥爱情,排斥她,不相信她对他的爱可以持续一辈子,所以自私的只索取不愿意付出。直到失去她了,他才后知后觉她其实早已经在他心里,而发觉这一点后那些思念爱恋的话在面对她时很自然就说出了口,那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而并不只是为了讨她欢心才刻意说的甜言蜜语。
藿岑橙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每个女人都希望听到男人说自己是他的唯一,她也不例外,所以她唇畔不自觉牵出一抹笑。
“好了,你继续睡,我要出门了,明天我再给你电话。”
等藿岑橙挂了电话顾西辞才把手机自耳边挪开。
换好衣服下楼,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等盛世的总裁抵达A市,两人谈完工作已经是夜色降临,卢海正安排了一起用餐,席间顾西辞不可避免的陪了几杯酒。
其实他车祸时因为脾脏破裂医生叮嘱他尽量避免喝酒,所以他出院后这几个月里几乎就没碰过什么酒,偏偏盛世的总裁嗜好白酒,他陪了几杯胃就有些受不了了,借口上洗手间让卢海正帮忙。
“西辞?”
刚出包厢就听见一个声音喊。
他凭耳熟的声音猜到对方是谁,想假装没听到却已经来不及,对方已经走过来。
他只好抬眼,望向走到面前的徐斯杭:“你也在这里吃饭?”
徐斯杭点头:“一个朋友生日,你也认识的,S城的梁骏,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难免又要喝几杯,顾西辞连连摆手:“我现在不能喝了,随便喝点胃就受不了,头也痛。”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刚好我有些事话想和你说。”
顾西辞看了他一眼,边往前走边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那你告诉我橙橙在哪?我当面向她解释清楚,她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相信她——”
“面孔识别障碍。”顾西辞打断他,“她部分颞叶萎缩导致面孔识别系统受损,加上记忆缺失,连她最亲的人她也要听声音才能分辨出谁是谁,而我站在她面前,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跟她解释清楚?”
“什么?”徐斯杭面色一变,凤眸满满震愕。
“她现在再经不起任何刺激,所以在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没有完全记起来之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她和我的事,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想起来。”
“……”
“那件事我没怪你,是我自己没处理好,若我干脆些不要顾虑那么多选择对她坦白,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这番话让徐斯杭觉得羞愧:“你别这样说,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自私的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为歆瑶着想,不该拿十几年的兄弟感情来逼你妥协。”
顾西辞停下来,侧眸望着身边的徐斯杭,那一脸的愧疚和自责让他想起当初他从美国回到A市,在床上看到那些照片时内心犹如肝肠寸断般的后悔。
他自认不是心磁手软的人,所以当徐斯杭告诉他俆歆瑶在返回美国几天后被查出患有罕见家族遗传扩散性胃癌,癌细胞迅速扩散已病入膏肓,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能和他举行一场婚礼时,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哪怕徐斯杭一再强调婚礼是假的,他只是陪俆歆瑶演戏让她度过所剩不多的余生,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徐斯杭竟然跑到他的公司去用十几年的兄弟感情来跪下来求他,他才迫不得已答应。
因为担心藿岑橙知道这件事会生气,所以他瞒着她,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陪着另一个女人,甚至向那个女人求婚。
他借口去美国出差,自以为天衣无缝,能够瞒天过海,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他车祸住院期间,妹妹在收拾他的房间时在藿岑橙没带走的电脑里看到了那张他向俆歆瑶假求婚的光碟。他清醒后看过那张光碟,画面是他按照徐斯杭要求的流程照做的,可求婚时说的那些话却不是出自他的口,而是偷拍的人在做成光碟时利用高科技加上去的。
而卢海正已经让人查到操控拍照和制作光碟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蒲嫣的父亲。
原来蒲嫣的父亲在蒲恪贤查到蒲嫣是被诬陷吸毒贩毒后怀疑是他所为,所以暗中跟踪他,在偷拍到那些照片和录像后花钱雇人寄给藿岑橙,让她误会他以示报复。
而他从和藿岑橙联系的那个美国男人口中得知,藿岑橙亲眼目睹了那次他和俆歆瑶在餐厅用餐时的一幕,可他后来还因为俆歆瑶突然昏厥挂了她的电话,因为俆歆瑶当时情况很危及,事实上俆歆瑶送到医院抢救不到三个小时就没了。
至于照片上俆歆瑶的脸为什么会被打上马赛克,在蒲嫣的父亲被抓来时他直言不讳是因为怕藿岑橙认识俆歆瑶,而在看到那些照片后打电话给徐斯杭求证破坏计划,所以才打上马赛克故弄玄虚。
“是我太执着了想圆歆瑶最后一个梦,却害了你和橙橙。”徐斯杭隐忍的紧咬牙关,内心满满的悔恨。
顾西辞拍着他的肩安抚:“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徐斯杭闭了闭眼:“西辞,我真的……对不起……”
顾西辞又拍了拍他的肩,却没再说什么。
回到金海湾已经凌晨,他躺在床上带着几分醉意发短讯给藿岑橙,写了一大段删删减减,最后发送过去的只有两个字:晚安。
没想到藿岑橙会那么快回复:你那边是晚上,可我这边还是下午,晚什么安?你睡吧。
他笑了声,又编辑一条发送:你真的没去我家?那真是可惜了,冰箱里有你爱吃的那个牌子的奶糖和其他零食。
她先回了他一串问号,然后才又发来一条: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哪个牌子的奶糖?
他回:因为你我心有灵犀,你喜欢的和讨厌的我都知道。
藿岑橙也许是害羞,许久都没回复,而他困意和醉意交织,渐渐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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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辞回国的第三天,顾西菡从B市赶回来,得知顾西辞晚上要飞伦敦,她嚷嚷着也要去。
“我和橙橙都快半年没见了,我好想她。”
“你去了她也不认识你,没必要。”
顾西菡泪眼汪汪扮可怜,可顾西辞视若无睹:“我是撒谎以她新邻居的身份接近她,你如果和我一起过去她会怎么想?”
“就说我是你妹——”顾西菡突然停下来,顿了顿才说:“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我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还特意打你伦敦那边的座机,后来有人接了电话却没吭声,不会那个人就是橙橙吧?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会不会误会我是你女朋友?”
听妹妹这么一说,顾西辞想起那次藿岑橙在电话里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他笑了笑,心想你丫头一定是误会了。
“哥,你笑得真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顾西辞敛住笑意,一记眼刀睇过去:“别说我没警告你,蒲恪贤那个人城府太深,心思也太多,并不适合你。”
顾西菡脸色僵了僵,轻轻点头。
晚上八点二十A市飞伦敦的航班,直到登机安稳坐在头等舱,顾西辞都没告诉藿岑橙,因为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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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原谅他(二更)
2013-10-20 13:56:45 本章字数:5260
等顾西辞从Heathrow机场出来时,伦敦当地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这个时间段藿岑橙应该在休息,他打消打电话叫醒她的念头,直接回自己住处,梳洗过后休息。
在国内的后面那两天他每晚都是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不到七点就起来了,几乎没怎么休息,所以次日他一觉睡到快十点才醒来。
起床洗漱完离开房间,走去厨房打开冰箱,里头原本堆满了的零食空了大半,而那些都是藿岑橙以前喜欢吃的。
他笑了笑,关上冰箱门径直走向门外。
早从Ada那里问到铁门密码,他省了按门铃,直接开门进去,没想到还在门口就听见里头传出一个男声,而且说的是中文,声音还有些熟悉。
他正在想声音的主人是谁,手里端着水果拼盘路过门口的Ada就已经发现他,惊喜地唤了声,等他走进去,视线笔直扫向那个声音,而对方的目光也往这边谈来,四目相接,两人俱是一愣。
“姐夫?”并不知道顾西辞就住在姐姐隔壁的藿行远惊讶出声。
顾西辞听他这么喊心头‘咯噔’了一下,视线从藿行远脸上移向他身旁坐着的藿岑橙,果然她瞠大了眼瞪着藿行远,他听见她问:“你认识他?还叫他姐夫?他是谁?筠”
藿行远看看顾西辞又看看姐姐,一脸莫名。
“你说啊,他是谁?你叫他姐夫,难道他是……”是她丈夫?
藿岑橙震惊地望向顾西辞,虽然她没认出他那张脸来,可刚才她听见Ada叫他顾先生。
“你到底是谁?”她语气咄咄逼人,带着一丝颤音和隐隐的怒气。
顾西辞知道已经无法再隐瞒,叹了声走过去,站在藿岑橙面前,和仰望的她对视,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晚你在我那边吃火锅喝了几杯红酒有些醉意的时候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的名字和你老公的一样。”
藿岑橙浑身一震,感觉全身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
原来真的是,这个她在他的电话号码上署名顾某某的男人真是她丈夫,是她一直以为嫌弃她不要她了,或者已经和她离婚了的丈夫。
她想起那些天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对自己的告白,想起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想起他为自己下厨做早餐的情景……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她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伤心还是难过。
“你为什么要装作陌生人骗我?”她问他,语气突然转冷。
顾西辞怕她激动,想捉住她的肩先安抚她冷静,可他的手还没落在她肩上就被她恶狠狠打掉了。
“顾先生,你到底是什么居心?骗一个生了病连自己父母也认不出来的人很好玩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她语气激动的质问,每一个字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恨意,让顾西辞难受极了。
“你先冷静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这么做也是因为怕你知道我是谁后受刺激。”
“受什么刺激?难道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和你有关?”
这个问题让顾西辞一时哑然。
藿岑橙见他不答,想必是被自己说中了,脸色不由得又白了几分。
难怪所有人都不和她提她的那段婚姻,也不和她提她的丈夫,她早该想到的。
“还有多少事是你们瞒着我的?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全部。”
顾西辞望着她,好一会后才终于点头。
藿行远却说:“姐,不是我们故意瞒着你,是有些事你既然还没想起来就暂时不要让你知道最好。”
他本来是趁假期特意从美国飞来伦敦看姐姐,没想到会在姐姐家见到顾西辞,惊讶之下那声‘姐夫’脱口而出,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我想知道一切。”被所有人瞒着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顾西辞把她按回沙发上坐着:“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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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西辞说这些时藿行远和Ada都选择避开,客厅里只有顾西辞和藿岑橙两个人。
等他从头到尾把他和藿岑橙之间的事情告诉她,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
藿岑橙在倾听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发颤,仿佛身体的温度都被他口中描述的那些事给抽空了,浑身冰凉。
“发生这些事以后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我选择向你坦白,或许一切还不会这么糟糕。”顾西辞懊悔的口吻。
藿岑橙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立即有一大串泪珠滚落。
那些缺失的记忆片段在他的描述中被她重组,渐渐变得清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梦见被困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哭的撕心裂肺。
她想起当看到那些照片和光碟时自己是如何震惊和伤心,想起在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一起用餐却骗他和朋友在一起时内心是多么绝望……
她闭上眼,眼泪如决堤的河流,记忆也如电影片段一幕幕在脑海里清晰播放,她觉得头痛欲裂,整个大脑乱哄哄的耳边也‘嗡嗡嗡’响个不停,仿佛要炸开来。
她终于记起自己曾经有多爱这个男人,记起自己为了他从伦敦飞去A市,又厚颜无耻的勾引他,只为了要和他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她都记起来,最后记忆停留在她在美国的医院里,从昏迷中醒转时不经意听到父亲和医生的对话,医生建议父亲尽快做决定终止她的妊娠,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颤着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起她当时趁意识还清醒时求父亲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父亲当时一言不发,可等她再度昏厥醒来时,孩子已经没了。
她忍不住哭出来,顾西辞去抱她,一次次被她推开,可最后还是被他抱住了。
她挣不开,一口咬在他肩上,隔着两层衣料也把他咬得血肉模糊,口腔里弥漫开浓浓的血腥味。
顾西辞抱紧她,肩上的疼仿佛转移到了心口,让他心痛不已,只能更紧更用力的抱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旋,声音透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哭完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我会珍惜你,宠着你,爱你,把你视若我的生命。”
藿岑橙哭得不能停止,最后哭昏在顾西辞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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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岑橙醒来后一直沉默,虽然不再哭,但也不理顾西辞,不论他说什么她都没反应,只是背对着他蜷在床上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藿行远来劝她结果也是一样,她仍是一言不发,甚至不吃不喝。
顾西辞想起她搬到外面住是因为心疼她外婆的眼睛,于是登门拜访去请她外婆,她外公霍尔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仍一派威严,对间接把外孙女害成这样的顾西辞没给半点好脸色,始终沉着脸,怒目相向。
藿岑橙在外婆的眼泪攻势下起床吃东西,却还是不理顾西辞。
“姐夫,你先回去吧,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说什么都没用。”藿行远劝守了姐姐一天同样没吃没喝的顾西辞。
顾西辞也知道急不来,但还是没离开。
他只想这样守着她,直到她原谅他为止。
可是霍尔要把藿岑橙带走,而藿岑橙也没有异议,被她外婆牵着手往外走。
“橙橙。”他抓住她一条手臂,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让他心痛如绞,几乎就放了手不想再逼她。可是他怕自己这一放手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怕霍尔会像藿莛东那样把她藏起来。
上次他知道她在美国的医院治疗还有迹可寻,可这次谁知道霍尔会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
“橙橙,我知道你还很生气,还很恨我,是我的错,你可以不理我,但是你别走。”
“不走是还要留下来被你欺负?”霍尔怒哼。
“外公,我不——”
“谁是你外公?”霍尔粗噶的喝断他,又说:“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莛东让他尽快去处理你们离婚的事。”
“我不会和橙橙离婚。”顾西辞说着望向藿岑橙,“我们登记结婚的前一晚我说过,我的婚姻不允许离婚,你也答应了的。”
藿岑橙原本一直低着头,闻言抬起头来,目光直视顾西辞,眼底满满的痛楚。
她颤着声说:“你也说过婚姻不允许出轨,可你也没做到。”
“我没出轨,那只是一个——”
“就算是误会,那也是一种背叛。”藿岑橙打断他,因为太伤心,嘴唇不住哆嗦。
“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即使那件事是一个误会,我也没办法原谅你。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更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只有这样我才能忘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无辜的孩子?顾西辞神情一震:“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藿岑橙几乎要冷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做手术前被拿掉了一个胚胎?”
顾西辞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阵气血直往头顶涌,胸口也痛得透不过气来。
他想起她曾经那样渴望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在知道假怀孕时难过得整个人迅速瘦下去,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要被迫拿掉,他无法想象当孩子被硬生生从她体内剥离时,她该有多痛?
“你不是恨我缠着你逼你和我结婚吗?现在你如愿了,我对你已经死心,除了恨再没有其他的。”
顾西辞强迫自己慢慢镇定下来,可是脸色还是一阵青一阵白,仿佛生了大病一样,额头的青筋也绽出来,让人有种随时会爆裂开的错觉。
“橙橙,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气话,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觉。”
“你要这么以为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已经不爱你了,随你怎么说怎么想,和我无关。”
顾西辞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绝决、冷漠的一面,这个时候她身上才隐隐透出一些藿莛东的影子来。
藿岑橙用力挣开他的手,顾西辞没再追上去,身子却一晃,毫无预警倒了下去。
Ada惊叫出身,已经走到门口的藿行远回头看了一眼后迅速跑过来。
藿岑橙浑身僵直,望着倒在地上的顾西辞几乎也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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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室外,皮肤黝黑泛光的中年黑人医生询问藿岑橙顾西辞的病史,她想起顾西辞曾经头部受过伤有头痛病,可还没说出口,一旁的藿行远就已经抢先说顾西辞几个月前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
等黑人医生问完离开,藿行远才察觉藿岑橙一只手的指甲掐进了另一只手的手背皮肤。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藿岑橙摇头,问:“他什么时候出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