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莲看不得这种惨象,啊的一声尖叫,这时雪槐刚好破了另三面的幡回来,一闪而至,一下将她搂在怀里,叫道:“莲儿,怎么了。”

碧青莲给雪槐搂着,心中喜悦,对雪槐甜甜一笑,摇头道:“没事,只是------。”玉指向韦绝指了一指,眼睛仍是不敢看,雪槐一下明白了,呵呵而笑。

冷灵霜的对手是白城道人,她功力略高于白城道人,剑法更要高得多,但先前不敢冒进,这时眼见雪槐回来,同时另三面也是喊杀声大起,看一眼雪槐,道:“槐哥,另三幡是不是都给破了。”

雪槐点头:“是,三道两死一逃。”

“好极。”冷灵霜大喜点头,扬声叫道:“大伙儿加把劲,将七杀教邪魔斩尽杀绝。”手中双剑一紧,杀得白城道人手忙脚乱。

雪槐看一眼碧青莲狐女,道:“紧跟着我。”眼光如电,扫向群邪,厉叫道:“挡我者死。”当先急冲,双掌一扬,两股巨力发出,左击白城道人,右击陈虎兄弟,白城道人陈虎陈豹眼见他掌力如巨涛般涌来,不敢直撄其锋,各虚晃一招,抽身便退,他三个后退,一众邪怪也纷纷后退,雪槐当先,碧青莲狐女紧其后,其余人等散在两翼,便如一群疯虎,往里急冲。

冲进三门,前面一处屋子上,突地现出一群人来,当中有雪槐的老熟人天风道人等,而正中间一人,正是敬擎天。

“义父。”雪槐身子一震,两眼霍地瞪大。他心中虽认定敬擎天是七煞神魔冒充的,但这时真个亲眼见到了敬擎天,义父两字仍是不由自主的冲口而出。

敬擎天先前听定天公主说亲手杀了雪槐,因此再无顾忌,放手行事,这时突听得雪槐没死,心中惊惧,赶过来看,一眼看见真是雪槐,身子也是一震,一时间又惊又怒又怕,叫道:“雪槐,你真个没死。”

敬擎天一现身,冷灵霜几个便特别留心雪槐,听雪槐义父两字出口,冷灵霜急道:“是七煞神魔,不是你义父。”

雪槐心中一直认定,只要一见七杀教主的面,他便可一眼认出七杀教主的假面目,谁知一眼看见,竟和义父完全一模一样,心中因而乱了,这时给冷灵霜一叫,心神一凝,想:“是,这人绝不会是义父,看来这七煞神魔邪功尤在我之上,连我也看他不破,但他瞒得过我肉眼,却须瞒不过天眼神剑的天眼。”当下眼一闭,念动无念咒,心中无思无念,随即借剑眼看敬擎天,一看之下,并无幻象,再细看,仍是如此,身子一晃,连退两步,提不起气,将屋瓦踩碎了好几块。

“槐哥。”碧青莲惊呼,与狐女一左一右扶住了雪槐,急道:“槐哥,怎么了。”

雪槐面色惨白,不答她的话,只盯着敬擎天,口中喃喃道:“是义父,难道真的是义父,这怎么可能?”

眼见他心智迷乱,冷灵霜又惊又急,她怕的就是这个,但她能做到魔门左使,究非等闲,心中急转,已有主意,对雪槐叫道:“他是七煞神魔,绝不可能是你义父,你看不破,只能说明他魔功了得。”说着话向碧青莲狐女使个眼色,叫道:“月姐莲妹,我们去揭了这魔头的假面具。”当先便向敬擎天扑去。

冷灵霜这时没有办法,只有死死咬定敬擎天是七煞神魔,真的做假的打,雪槐不动手,但她和碧青莲狐女都是雪槐最心爱的人,她三个上去动手,敌不过敬擎天,雪槐自不会坐看着她三个死在敬擎天手里,那就可逼他动手。碧青莲狐女都是千灵百窍的人儿,见了她眼色,自然明白,当下也跟着冷灵霜扑向敬擎天。

冷灵霜想得美,敬擎天却不肯如她之意,原来敬擎天虽自负,但雪槐打死天音圣母时露的那手逆星流大法过于惊人,竟是不敢与雪槐相斗,看清是雪槐,心中便已生出逃走的念头,眼见冷灵霜三女扑来,不敢接招,而是束身后退,同时对天风道人道:“分头突围,全部撤往十八地狱。”言毕,自己先借遁术急遁出去。

雪槐以天眼神剑也分不出真假,心乱如麻,一个人就似傻了,但敬擎天一转身逃遁,他却突地想到一件事,心中一喜,猛去旁边一个七杀教徒手中夺一枝宝剑,兜尾赶去。

他心中急,用的是天星遁魔大法,只一闪便已无影无踪,冷灵霜几个大吃一惊,齐声大叫,但哪里还叫得应,三女心中担心,借灵光锁着雪槐灵机,舍命赶去,定天府中群魔星流云散,功力低的大半被截杀,功力高的如天风道人等却大抵逃了出去,七杀教的国教梦,不等天亮,先就醒了。

雪槐急赶敬擎天,敬擎天虽起步在先,但雪槐的天星遁魔大法太快,只一瞬间便拉近了距离,敬擎天又惊又怒又怕,舍遁术不用,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身子借血光,闪电般掠了出去,速度之快,竟不输于雪槐的天星遁魔大法。

血魔当日在化魔洞外苦立七日七夜,终是不敢进洞去参悟天星遁魔大法,于是另走蹊径,别创魔功,这些魔功自然全留在了神魔珠里,其中最厉害的两门魔功是血魔解和血煞箭,血魔解威力奇大,五观三寺元气大伤,可说全是因了血魔的血魔解,但血魔解是先伤己,后伤人,威力虽大,只能用以与敌人同归于尽,敬擎天不象血魔一样,为复兴魔门什么都肯做,他只想称霸天下而已,所以不肯练血魔解,练成血魂大法后,便选择了血煞箭做进一步的突破,血煞箭同样威力奇大,但练起来却要难得多,此功是借冤鬼临死一刻的煞气修练,最终将自己的灵体与冤鬼的煞气合二为一,练出血煞之体,方算成功,但性子极烈又受过极大冤屈的冤死鬼本就难找,而这种冤死鬼至少要上千个才能凑足煞气,所以敬擎天苦练十余年,一直未能成功,血煞箭虽未成功,却练成了借血飞遁的血煞遁,短时间可一息百里,只是不能持久。

雪槐看看赶上敬擎天,不想又给他借血光遁去,心中惊怒,再不肯舍,将天星遁魔大法运转到极致,寸步不舍的跟着。

敬擎天借一口血,一气赶去数百里之外,却始终甩不掉雪槐,此时血气已尽,身法渐慢,知道无论如何跑不掉,惊怒交集,激发心中狂性,猛地转身,大跨步迎着雪槐急冲上去,身一动,剑已出手,铁剑高举过顶,一剑劈出,有开天劈地之势,正是他手创的擎天三十六式的第一式:劈破雄关。

雪槐一见敬擎天回身出剑,当真是惊喜欲狂,原来敬擎天有个秘密,只有夕舞雪槐两个知道,敬擎天脖子上有一个痣,痣上生有一根黑毛,每当敬擎天舞剑,使到擎天三十六式的第十九式怒发冲冠时,痣上那根黑毛会陡然立起。夕舞顽皮,曾拨了雪槐头发沾在自己和雪槐脖子上来试,都不成功,可以说这是敬擎天独有的一个记认。

雪槐肉眼剑眼都分不出敬擎天的真假,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所以他才夺剑赶来,就是要逼敬擎天斗剑,现在敬擎天肯自己出剑,正是得其所哉,当下挺剑迎上,使的自然也是擎天三十六式。

敬擎天功力虽不如雪槐,相去并不是太远,擎天三十六式又是他手创,因此翻翻滚滚斗了百余招,并不落下风,一时倒是斗出信心,剑法越紧,他却不知雪槐根本不是想要赢他,又斗十余招,雪槐使一招“风舞雪扬”,破这招最好是怒发冲冠,果然敬擎天左手剑诀一引,长剑遥指苍天,正是那一式:“怒发冲冠”。

四十二章化血神雾

敬擎天剑势一起,雪槐眼光刷的下移,再不看他剑势,只盯着他痣上的黑毛。

随着敬擎天剑势,那根黑毛无风自起,霍地挺得笔直。

敬擎天。

再没有人可以假冒。

雪槐脑子里刹时一片空白,一声大叫,剑一振。破“怒发冲冠”最好是“一拍三叹”,这是雪槐从小拆熟的,不用脑子想,随手就使了出来,但他的声音不是叹,而是只想撕裂苍天的嘶叫。他先前一直留力不发,这一剑里,所有的劲力却都破体而出,敬擎天只觉剑上传来一股不可思议的巨力,手中剑竟脱手飞出,一时脸色大变,正不知是该扭身而逃还是空手再斗,因为逃是逃不掉,斗也斗不过,正自两难之间,却见雪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下跪,敬擎天大感意外,几乎可以说是吃了一惊,看向雪槐,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义父。”雪槐叫,一张脸因过度的激愤痛苦而有些扭曲,眼中的泪喷涌直出。

敬擎天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义父。”

“可是为什么?”雪槐痛叫,泪眼模糊中,敬擎天的脸还是那张脸,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这让他心中更象刀绞一般的痛:“可是为什么,义父,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你一直教导我和夕舞要做正直的人,做有良知的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无论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要禀心持正,决不因时因势而移,你教导我们这么做,你自己也一直以身作则,在我心里,你一直是这世上最正直的人,容不得半点污秽的人,我有时候并不相信自己,但我绝对相信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雪槐嘶声痛叫,泪如雨下。

雪槐痛断肝肠,敬擎天心中却是又羞又怒,他以为雪槐是故意要这么质问他一番才下手呢,怒叫道:“休要多言,要动手就痛痛快快的来吧。”

“不。”雪槐心中更痛:“义父,我不会和你动手的,不会。”

敬擎天眼中露出怀疑之色,看着雪槐,道:“你是说真的。”眼见雪槐含泪点头,哼了一声,道:“好,我养你一场也不算白养,就此两清了。”说着转身就走。

“义父。”雪槐一声叫,身子一起,霍地一下又拦在了敬擎天前面,仍是跪着,敬擎天走不了,惊怒交集,怒叫:“你到底要做什么?”

“义父,为什么?”雪槐痛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敬擎天怒叫:“你一是痛痛快快动手,一是滚开。”

“义父。”敬擎天的话让雪槐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希望敬擎天能有解释,哪怕是谎言,他也一定会信。

“可你这么做,到底要什么啊?”看着敬擎天恼怒的脸,雪槐痛叫。

他心中绞痛,敬擎天心中却是越发羞怒,咬牙叫道:“我现在只想要你死。”

雪槐身子一震,泪眼睁大,看着敬擎天眼睛道:“义父,你是说真的吗?你是怪了我不听话才这个样子的吗?那如果我死了,你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敬擎天嘿嘿冷笑:“只要你死了,我就会很舒服。”

“好。”雪槐用力点头,道:“义父,你打死我吧,只要你还能和以前一样。”说着闭上了眼睛。

见他真个闭目待死,敬擎天心中惊疑,暗转念头:“这小子莫不成想赚我近前,这才动手。”一时踌躇,但见雪槐始终不曾净眼,一咬牙,想着反正也走不掉,不妨冒险一试,一步跨前,右掌扬起,对着雪槐头顶,一掌便劈了下去。

雪槐听得掌风,绞痛的心反而生出喜悦,脑中闪电般回想起过往的一切,那些从小到大的,在巨犀的日子。也是这样的春暖花开的季节,月亮出来的时候,敬擎天会在月光下呤咏古诗,夕舞则会拉着他捉迷藏,有时摔着了,就会哇哇的哭,敬擎天便会来哄她,呵呵的笑,笑声中会有萤火虫儿打着灯笼,一闪一闪的舞动。整个空气里,都有一种暖暖的沁人肺腑的甜香。

在这一刻,雪槐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夜晚,心中是如此的宁静而温暖,恍惚间,他甚至已经忘了敬擎天当顶击来的手掌。

敬擎天一掌如电击下,看看到雪槐头顶,突地停住,左掌却从袖底闪电般伸出,一掌击在雪槐胸口。雪槐一个身子急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正文第七十三章

敬擎天没想到雪槐真个一动不动静挨他掌力,一时间又惊又喜又怒。惊的是雪槐真的是存心等死,喜的是这一掌叫雪槐受了重伤,怒却是怒的自己,他疑心雪槐是使计赚他,所以用了心机,又担心雪槐的逆星流,掌力也只用了六成,如果早知是这样,以十成劲实拍在雪槐头顶,雪槐脑袋便是铁打的,也会给他一掌拍碎。

敬擎天心中悔恨欲死,急要上前再补一掌,猛听得劲气破空之声,急扭头,乃是一珠急打过来,势劲力急,后面更有一群人飞掠而来。

来的是冷灵霜三女及定天公主云山六友几个,他们遁术虽赶不上雪槐的天星遁魔和敬擎天的血煞遁,但一路死跟,挨了这一段时间后,终于赶了上来,恰好看见雪槐给敬擎天一掌打飞,急怒之下,更是如电飞掠,而这打来的一珠自然便是狐女的霹雳珠,灵蛇珠本来就蕴有巨力,此时狐女悲痛之中更激发出了全部潜力,岂同等闲,敬擎天想不顾灵蛇珠的轰击而直取雪槐,绝对做不到,若待闪得灵蛇珠,众女已近,知道已错过机会,只得含恨而走。

冷灵霜功力略高,抢先一步将雪槐抱在怀里,碧青莲狐女随后也扑了上来,三个围着雪槐,一齐哭叫,冷灵霜察觉雪槐心脉未断,心神略定,将灵力输入雪槐体内,过了一会儿,雪槐慢慢醒来,睁开眼,叫道:“义父。”

他苏醒过来,三女悬着的心始才放下,一腔怒火却从冷灵霜心底勃勃升起,怒道:“你还叫他义父,你跪着给他打他也下得了手,简直已经没有半点人性了。”

“义父以前不是这样的。”雪槐眼中热泪涌出,叫:“义父。”心中一痛,又一口血喷将出来。

狐女忙捏一捏冷灵霜的手,看了雪槐道:“好了槐哥,你义父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养伤要紧。”

碧青莲抱了雪槐,一直只是流泪,这时略一凝神,食指一弹,现出一朵青莲花,将雪槐抱入青莲花中,冷灵霜狐女也跟着跃入,梅娘等在外面,一起回到天安城。

回城,天早已亮了,定天府中一场大战,这时死尸还到处都是,根本住不得人,不过雪槐的大将军府倒是现成,当下住了进去。

雪槐不忍看碧青莲三个担心哭泣,在青莲花中借神剑灵力疗伤,他功力高于敬擎天,虽完全未运功抗拒,但敬擎天掌力打来时,护体灵力仍自动发挥作用,且敬擎天本来就只用了六成力,因此受的伤不是太重,差不多在回到天安城后,伤势就好了,但心中的悲痛却始终难以化解,只是默默喝酒,一句话也不说。

碧青莲三女知道他心中伤痛,也不知怎么劝他,就让他一个人呆着。

敬擎天等首脑逃走,天安城中数十万七杀教弟子也就纷纷作鸟兽散了,定天公主收拾残局,请大皇帝诏告天下,民心渐定。不多久镇海军庞大的舰队也到了京中,天下诸候摄服,纷纷上表请安,定天公主趁势请大皇帝颁布诏令,让天下诸候各守本份,不许互相征伐,四时纳贡,共尊天子,诸候纷纷上表臣服,天朝乱了千年,至此方暂时进入了略微安定之局。

无花孙荧也随舰队来了京中,雪槐见了无花夫妇很高兴,但心中抑郁始终难解,无花来时强颜欢笑,一走,却又是闷闷不乐,碧青莲几个想着花样逗他开心,却收效不大,后来冷灵霜出主意,让定天公主和仁棋完婚,让雪槐去帮着仁棋操办婚礼,引开他的心思,众女齐声叫好,和定天公主一说,定天公主早已对仁棋暗生情素,当下含羞应了,跟仁棋说,仁棋自然高兴,当下便来拉雪槐帮忙替他操办,冷灵霜三女则满世界打招呼,谁也不许自告奋勇来拍仁棋马屁,一切让雪槐操心去。

巨犀之王娶天子之女,这排场大,事情之多,真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仁棋得了冷灵霜几个招呼,一切托付雪槐,万事不理,便是定天公主府中的事,定天公主也命一切听雪槐吩咐,因为局势未定,七杀教余孽尚存,定天公主要坐镇京中,不能迎娶到巨犀完婚,婚礼放在定天府,所以问雪槐也有道理,定天公主吩咐大小管事:“大小事情,都要请雪将军定夺,不要怕烦了他,他烦了,骂人你们就竖起耳朵听着,骂完了,该问的照问,回来我有赏,雪将军骂谁一句,我赏十两银子。”

挨骂可以拿银子,这下人人奋勇,本来事就多,芝麻大的小事也都来问,雪槐一个脑袋一时间胀得有箩筐大,天没亮就一大堆人候着,临上床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脑子里嗡嗡嗡嗡,象有无数只马蜂在乱转,再不能想别的。

看着雪槐忙得晕头转向,冷灵霜三女暗暗高兴,本来女人在这些事情上最爱凑热闹,尤其是冷灵霜和狐女,可都是独挡一面的人物,要处理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还真比雪槐拿手,但三女约好了,一声不吭,不但不出主意,反而傻问,真就跟三个傻大姐儿似的,总之是不留半点空儿给雪槐去闲想,搅得雪槐差点要唤她们作姑奶奶。

婚期渐近,又是一个夜晚,雪槐忙完了一天,刚刚上床,而在遥远的十八地狱,有两个人却已是云收雨散,这两个人一个是敬擎天,另一个是七里香。

敬擎天让七里香躺在自己身上,嘿嘿笑:“滋味怎么样?”

七里香轻打他一下,一脸娇媚道:“讨厌,教母没当上,便宜倒全给你占尽了。”

七里香虽为女子,野心却是极大,当日雪槐诛杀天音圣母,神功绝世,一气尊者寒九重拱手认输,七里香独立难支,也只有放手,心里却实是不甘,后来七杀教疯狂扩张,自然也想打三教主意,敬擎天亲笔修书,说雪槐远征矮子国必败,孤家寡人再不能成事,请三教加盟,许以副教主之职,一气尊者与寒九重婉言拒绝,惟有七里香欣然接纳,亲来见敬擎天,敬擎天见她艳色,又生歪心,而七里香眼见七杀教势大,敬擎天又魔功了得,也自动心,竟就勾搭上了手,只不过她又爱面子,先不肯公然跟着敬擎天,要七杀教成功受封国教后,敬擎天亲去闻香会迎娶她,然后才肯在敬擎天身边公然现身,因此正教魔门联手攻打定天府时,她不在府中。

提起旧事,敬擎天心情又黯淡下去,咬牙恨声道:“又是坏在雪槐手里,我真恨不得生吃了他。”

七里香见他不高兴,忙道:“算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说的了,也怪我,当时我若在定天府,你我联手,不信杀不了雪槐,他那逆星流再了得,终究只是个人,人力有时而穷,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两个联手之力全逆转回来。”说到这里,略微一顿,看了敬擎天道:“其实你也是太小心了,当时若以十成劲在他头顶上拍上一掌,何至有今天。”

“我怎么知道啊。”敬擎天摇头,一脸悔恨。

“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七里香忽地半支起身子,看着敬擎天。

敬擎天却显得有些心不在耶,眼光落在七里香尖挺丰盈的乳房上,伸手轻抚,道:“还有什么机会,难道雪槐还会闭着眼睛任我再打一掌,他再傻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吧。”

“象上次一样毫不还手让你打固然不可能,但从他不惜一死以求让你回到从前的决心上来看,你在他心中实有着极重要的地位,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再上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