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在极度痛心的情况下才会吐血,雪槐这么喷血,他的心,是不是已经碎了?这时铁流儿钻了出来,眼见雪槐喷血不止,众人束手无策,急了,一步上前,倒转铁钩,一钩柄砸在雪槐顶心上,把雪槐砸昏了过去,昏迷后的雪槐终于停止了喷血,众女守着他,泪眼相对,却都是六神无主,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更无法预料雪槐醒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雪槐醒来后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信。”

听了他这三个字,众女面面相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坚持要他相信呢,还是就这么顺着他的意?坚持说服他,怕他再喷血,就这么顺着他,却又怎么得了,谁知道敬擎天夕舞还会怎么害他?

雪槐却不看众女,他坐起来,拉着仁棋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仁棋,你说,你敢不敢相信义父会是那样的一个人?”

敬擎天当日毒死冬阳王时,本是要仁棋接位,因为仁棋有心脏病,让仁棋当几天巨犀王,然后再以身体不适为名禅位给他,这样说出去就好听点,但仁棋身子弱骨头却硬,誓死不听敬擎天摆布,后来给宫中一个有玄功的死士负着逃出,这才到了善西。只是那死士在追杀中负了重伤,到善西就死了,若不是西里奇收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敬擎天当日以死相逼,仁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但这时雪槐问起,仁棋却仍然摇了摇头,道:“一切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但我还是难以相信,因为我太了解国公了,这么多年来,他忠心耿耿,刚义无私,我实在无法相信,那个人会是他。”

“是啊。”雪槐眼中露出狂喜之色,紧紧抓了仁棋的手,道:“别人不了解义父,但你是了解的,我由他一手养大,更是非常的了解他,他绝不是那种卑鄙小人,绝对不是。”说到这里,他转头又看向定天公主,道:“公主,当日你被你师父以倒行逆施大法所制,所作所为,同样让人难以相信,我相信,我义父必定和你当日一样,做下那些事,一定是另有原因。”

定天公主眼中露出凝思之色,道:“你是说,现在的敬擎天,不是原来的敬擎天,而是受了什么邪术的控制?”

“不是受了什么邪术控制。”雪槐摇头:“我义父心志刚毅坚凝,那些妖人可以杀死他,但休想能以邪术控制他的心神,所以------。”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随即右手坚定的往下一劈:“我肯定,那人根本就不是我义父,而是妖人以幻术幻化而成的。”

“回去。”得出这个结论,雪槐腾地站起,环视众女道:“我誓要揪出我义父背后的那只黑手,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邪术有多么了得,我都要将他碎尸万段。”说到这里,只觉胸中气血如沸,猛地里仰天长叫道:“长眉前辈,这一次我要借天眼神剑大开杀戒,不管神剑叫是不叫,凡是对我义父施展阴谋的人,我都要斩尽杀绝。”

眼见他杀气腾腾,众女面面相窥,无不心忧。仁棋到伊东来面前道:“城守大人,请你派个人跟西里奇大哥说一声,就说我跟雪大哥回天朝了,这些日子多谢他的招待。”伊东来自然答应不迭,眼见雪槐拉了仁棋的手,抛一把土,所有人眨眼便都不见了,惊得扑通拜倒,叩头不迭,口中直叫:“神仙啊,原来都是神仙啊。”

雪槐等人玄功有成,寻常三五十来日不吃不喝也无所谓,照样能借遁术赶长途,但仁棋不行,不但一天三餐不能少,而且一定要休息,即便是雪槐带着他走,他自己不费一点力气,但晚间不休息他的心脏就承受不住。雪槐虽然心急,也只有走半日休息半日,这到给了众女商量的时机。

正文第六十六章

到夜间休息,趁雪槐和仁棋说话,众女聚到一起,碧青莲道:“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才好,否则就这么回去,夕舞随便撒个什么谎儿,槐哥又会上当。”她这么说着,几乎是要哭了,狐女抓着她手,叹气,道:“这么铁证如山槐哥仍是不信,还能找出理由为敬擎天开脱,那还有什么办法。”

“只有那种不自信的人,才会耳朵根子软,别人说三就是三,说四就是四,雪将军心志坚凝若山,他认定的事,别人轻易是动摇不了的。”定天公主摇头感概。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碧青莲眼泪涌出,看着众女,眼光最后落在冷灵霜脸上,道:“灵霜姐,你为魔门执香左使,自然智计无双,白天夺刀的计策也是你想出来的,你再想个办法啊。”

冷灵霜也抓住她手,另一只手搭在狐女手上,道:“莲妹,你先别急,我们三个都是槐哥最心爱的女人,姐妹同心,其利断金,我们一起想办法,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她说是这么说,其实脑子里乱作一团,半个主意也想不出来,她能做到魔门左使,绝非侥幸,平日处理魔门中事务,确也是杀伐立断,智计无双,但碰上是雪槐的事,她心中却全乱了,心神怎么也不能凝定,没办法,雪槐在她心中实在是太重要了,揪心扯肺的人儿,又怎么能象对旁人一般冷静的处置。

梅娘在一边看着,知道她三个的心思,顺着雪槐担心雪槐再上当,逆着雪槐又怕雪槐着恼,所以虽都是聪明至极的女子,这时却拿不出半个主意,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众女齐看着她,齐道:“姐姐快说。”

梅娘整一整思绪,道:“七弟认定现在的那个敬擎天不是他心目中的敬擎天,我们就可以针对这一点来下手。”

她说了这一句就住了口,看向三女,三女却一下子就都醒了过来,冷灵霜拍掌叫道:“对啊,槐哥即然认定这个敬擎天是假冒的,那就让槐哥往死里打好了。”

“最好都不要过招,用天宇流星箭,一碰面,一箭就射死他。”碧青莲也喜滋滋的叫。

“最好先不让槐哥和敬擎天碰面。”狐女稍微冷静些,凝思道:“碰了面一定要问,但这敬擎天实际上是个真的,别到时又出岔子,七杀教这段时间扩张得厉害,这也是敬擎天为祸的本钱,最好让槐哥先把七杀教荡平了,剩下敬擎天孤家寡人一个,即便槐哥到时确认了他心中的义父便是这个敬擎天,敬擎天也玩不出花样了。”

“这样稳重。”定天公主点头,道:“敬擎天最近着实网罗了不少邪门高手,甚至象西王母那样的正教顶尖高手都投靠了他,简直不可思议,而我最担心的是那个瘟神煞无缰,别人不说,和敬擎天正面动手之前,一定要先杀了他。”当日敬擎天为逼定天公主屈服,命煞无缰一天毒死一村人,眼见整村整村的人尸横就地,那种惨状,至今想来心中仍是又痛又怒。

定天公主那日给九头怪一口水喷入阴河中,也是一直给冲到了天域圣山之外,挣出水后回地穴没找到雪槐,认定他已经死了,痛哭一场,但因为挂着敬擎天的威胁,倒绝了寻死之心,一径赶回天安,敬擎天狂喜之下,始才让煞无缰放手,定天公主心中愧疚,便去东海找碧青莲两女,请两女杀了她为雪槐报仇,冷灵霜恰好也来了,三女当时差点急疯了,若非碧青莲莲心仍能感应到雪槐,坚持说雪槐没死,三女真会哭死过去,因此一起寻了来,虽然雪槐没事,但三女心中仍恼了定天公主,即便这时仍是冷冷的,冷灵霜狐女两个还好一点,碧青莲始终就没一个好脸色给她,定天公主心中愧疚,也不怪三女,只是笑脸相陪。

“我魔门得到消息也是这样。”冷灵霜点头,道:“七杀教实力空前强大,而敬擎天最忌的只一个槐哥,如果槐哥这么直冲回去,敬擎天知道他没死,必以手中全部力量来对付他,那时就有些麻烦了,虽然正教和魔门联手,不会输给七杀教,但我们有槐哥这一着暗棋,为什么不用?”

众女一齐点头,当下备细商议,五女都是极其聪明的女子,这时心窍一开,当真奇计百出,女人用计,细密辛辣处,远过于男人,所以才有古话说的最毒妇人心之语。而碧青莲三个想着这些都是瞒着雪槐的,很有点情人之间捉迷藏的味道,大觉刺激,三个小脑袋兴奋之下更是灵窍大开。

五女计策,往细里一时说之不尽,大略就是,雪槐悄悄回去,在二月初二敬擎天受封之前,暗里尽可能多的剪除七杀教高手,最后在受封之日,雪槐才露面对敬擎天行致命一击。仁棋也有大用,可以用他掌握敬擎天摆在霸池边的二十万巨犀大军。

大致商议得差不多了,梅娘笑看着碧青莲三个道:“七弟是急于见敬擎天的,怎么让他安下心来,妥贴的行使我们的计策,那就要看三位妹子驯夫的手段了。”

她这一说,碧青莲三女都红了脸,眼中却都是又羞又喜。

狐女微一凝神,却摇头道:“我们去和槐哥说,有些事极不好说,最好是------。”她抬眼看向定天公主,道:“最好是公主说,你的安排他会听。”

定天公主想了一想,点头:“也有道理,好,就由我来说好了。”

这时雪槐皱着眉头回来了,碧青莲三个忙迎上去,碧青莲担心的道:“槐哥,怎么了?”

雪槐和定天公主梅娘打了招呼,道:“仁棋的心脏病比以前好象又重些了,真奇怪,天眼神剑灵力治伤灵验无比,对心脏病却不管用,这一路的急赶,我担心仁棋------。”

“那怎么办。”碧青莲道:“要不留下仁棋王子慢慢走,但我们的计------。”她口快,差点把计策两个字说了起来,忙伸手捂了嘴巴,不过雪槐在担心仁棋的病,并没留意。

定天公主道:“雪将军,你说仁棋王子得的是心脏病是吧,我曾学过一门心法,专练心脉,如果仁棋王子能练,或许会有作用。”

雪槐大喜,叫道:“请公主千万传授。”

定天公主点头:“我马上可以教他,睡前试练,或许有用,不过有点事我要先和雪将军说一下。”微一凝神,道:“雪将军,你确定现在的七杀教主是冒充的,不是你的义父敬擎天是吧?”

“我肯定。”雪槐用力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定天公主,道:“怎么了,公主认为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定天公主摇头:“我的意思是,即然雪将军认定这个七杀教主是冒充的,那我们对他就不必客气,可以往死里收拾,是吧。”

“当然。”雪槐眼中发出锐光,道:“对七杀教邪徒,没什么客气可讲,天眼神剑下,我要他们死尽死绝。”天眼神剑虽不在他手中,但神剑灵力跟着他,也就是一样,剑眼所指处,便是剑锋所指处。

“槐哥的杀气越来越重了。”看了雪槐眼中杀气,冷灵霜暗暗凝思,其实不仅是她,碧青莲狐女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梅娘暗暗点头,想:“自上次为冷灵霜之事,杀气破体而出,七弟胸中的杀气终于是越来越不可抑制了,只盼他在对着敬擎天时也能下得了手。”

定天公主与冷灵霜几个对视一眼,道:“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对七杀教邪徒,只一个字,杀,但刚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七杀教最近扩张得厉害,实力极为惊人,如果我们就这么闯去天安,只怕不能一举挫败七杀教。”

雪槐脑中先前只有一个杀字,这时听了定天公主的话,心神稍凝,点头道:“是,七杀教邪徒极众,想要将他们一举彻底诛灭,确实要谋定而后动,方可尽全功,不知公主有什么妙策。”

“雪将军纵横沙场,天下无敌,在你面前,我哪能有什么妙策,只是我们姐妹几个商量的一点小建议,提供给将军而已。”定天公主笑,复看一眼冷灵霜几个,道:“我们认为,七杀教现在势力猖厥,正面硬拼,智者不为,我们这边功力最高的是雪将军,而在七杀教主眼里,雪将军已经给我杀死了,我们就正好利用他这个心理,雪将军不必公然露面,而是暗中出手,一是尽可能多的诛杀七杀教高手,削弱七杀教的实力,二是借助仁棋王子的身份,夺回巨犀王位,控制巨犀军队,然后在二月初二那一天,雪将军再突然现身,一举击杀还在梦中的七杀教主。”

“此计大妙。”雪槐击掌大赞。

“雪将军即然赞同,那我们就照这计划行事。”定天公主与众女相视而笑,碧青莲三个一直揪着的心便也放了下来。

定天公主道:“那我们就去看看仁棋王子,希望对他能有所帮助。”

雪槐大喜,当先领路,到仁棋房里,说了定天公主授功之事,仁棋大喜,作谢道:“多谢公主传授神功。”

定天公主忙道:“王子不必多礼,但盼此功对王子能有所益助。”当下传了功法,又道:“新学的功法,急切间难以熟练,我可以助王子一臂之力。”说着到仁棋身后,以一掌按住仁棋后心,输入功力。

雪槐眼见她以公主之尊,却全不顾男女之防,心中暗赞:“洋洋大度,亲切随和,的确是少有的奇女子。”

定天公主助仁棋练了小半个时辰,嘱仁棋静心休息,随后各自回房。

到房中,雪槐赞道:“公主确是皇家少见的奇女子,她身上才真正体现出了我天朝公主的气度。”

冷灵霜眼珠一转,道:“刚才我看了公主助仁棋王子练功,突有个想法,他两个做一对,其实是最好了。”

“对啊。”雪槐眼睛大亮,叫道:“仁棋配公主,身份也合适,只有他才配得上公主,也只有公主才最有资格做他的王妃。”

碧青莲却一噘嘴,道:“反正她刺了你一剑,我就绝不会原谅她。”

“我不是没事吗?”雪槐伸臂搂住她,道:“公主也是不得已,她是为了天安原数百万百姓啊。”伸手抬起碧青莲俏巧的下巴,看着她眼睛,道:“莲儿,忘掉这件事,好吗?”

他一脸恳切,碧青莲只有点头,道:“好吧。”双臂环着雪槐脖子,娇声道:“那你要吻我。”-------。

第二日一早,仁棋一见着雪槐就喜叫道:“公主传我的法儿真是太神奇了,我往日早晨起来,胸口总象压着块大石头似的,今早上却轻了许多,就象那大石头生生给人搬走了一样。”

雪槐也是非常高兴,定天公主来,仁棋又致谢,定天公主也高兴,笑道:“此法即然见效,那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好,只可惜现在没有时间,若有得七天时间,我每天助你练三次功,必大见成效。”

冷灵霜对昨夜说的要让定天公主和仁棋成一对儿的事留了心,这时心机一动,对雪槐道:“槐哥,你带着仁棋王子走时,为什么不顺便给他输入灵力呢,这样即赶了路,又给王子治了病,王子病好了,我们便不必整晚休息,我算过了,若这么走半天休息半天,到天安可就离二月二没几天了,也就没多少时间施行我们的计策-----。”

她话没说完,仁棋急起来,一脸抱歉的道:“都是我拖累了大家,这样好不好,你们先走,我-----。”

不等他说完,雪槐坚决的摇手,道:“要回去大家一起回去。”怕仁棋心中过意不去,又补一句道:“而且巨犀的军队要要你回去才好控制,没你不行。”

“这样吧。”定天公主过来,道:“今天起由我带仁棋王子走,一面赶路,一面助王子练功。”

冷灵霜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先赞道:“好极了,这样王子赶路不但不会累,一天下来病还会好许多,我们也就可以多赶路了。”说着对雪槐碧青莲等眨眨眼睛,雪槐几个自然明白,也就一齐赞同,仁棋本来怕累着了定天公主,想要推辞,但大家都赞同,他也只有点头称谢了。

当日便由定天公主带仁棋,仁棋终年苍白的一张脸,一日路赶下来,却反而微见红色,胸口也全无憋闷之象,欢喜得不行,吃了晚饭便坚持晚上不休息,也要赶路,雪槐也为他高兴,但还是怕他累着,当夜还是找客房休息了一夜,第二日见仁棋越发好转,夜里便只休息了小半夜,多赶了半夜路。

几天后到了神魔谷,杨九勾赵灭阴无主三个接了,定天公主还是第一次来魔门总堂,但冷灵霜这会儿也没时间跟她客气,略一招呼,便问起天安城的状况。

杨九勾道:“现在整个天安城都已是七杀教的天下,七杀教扩张得非常厉害,嚣张至极,小帮小派不是投靠就是被剿灭,虽暂时没有去动五观三寺,但早放出风声,只等二月初二封了国教后,便要打上门去,五观三寺为首的正教这时都聚在了真如寺,但实力远逊,尤其没有足可挑战敬擎天的顶尖好手,所以不敢出头,他们跟我们联系过,大家都在找雪将军,先前七杀教放出风声说雪将军死了,大家都吓坏了,原来雪将军没事,这就太好了,有雪将军领头,正教魔门联手,必可灭了七杀教。”

赵灭兴奋的道:“我立马遣人去真如寺,通知七大掌教,正教魔门分头并进,杀向天安城,夹击七杀教,我倒要看看敬擎天七杀教的国教梦做不做得成。”

“这事不要急。”冷灵霜扬手阻止,道:“我们另有计划,七杀教主以为我槐哥死了,那我们就来个顺水推舟。”当下说了商量好的计策,杨九勾等一齐叫好,当下商定,雪槐没死的事,暂不招摇,只偷偷通知七大掌教,集中精锐好手,在二月初二前赶到天安城,与魔门共击七杀教,也不声张,一切只在暗中行事。

说起雪槐潜入天安城诛杀煞无缰等七杀教高手之事,阴无主道:“现在威胁最大的其实不是煞无缰,而是西王母。”

“西王母?”雪槐叫:“听说西王母投了七杀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是一代高手,怎可能投向七杀教主呢?”

“具体原因不知道。”阴无主摇头,道:“但西王母投了七杀教是事实,而且敬擎天封她做副教主-----。”他话未说完,冷灵霜斜眼见雪槐脸一沉,忙道:“这七杀教主十九是妖人冒充了槐哥义父之名,大家以后只叫七杀教主好了。”

能做到魔门坛主之位,自也是成了精的人物,阴无主心中虽有疑惑,却痛快的应一声是,道:“西王母做了副教主后,坐镇中洛城,专一替七杀教招揽正教中人,她自己本是正教中的顶尖好手,这张招牌打出来,影响坏到极点,据正教那面传过来的消息,七杀教威逼利诱加上西王母的坏影响,有不少正教中人都投向七杀教,正教本就元气未复,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如果任西王母这么招摇下去,必然还有更多的正教弟子投靠,五观三寺恨不得生吃了她,却是实力不济,拿她无可奈何。”

正文第六十七章

“想不到西王母竟会变成这样。”雪槐又痛又怒,道:“当日夕舞受伤,还多亏了她的金风玉露。”微一沉呤,道:“私人恩惠,我自谢她,事关大节,却容她不得,即如此,我就先去中洛杀了西王母,再上天安杀煞无缰。”

“雪将军若能出手杀了西王母,可说是去了正教一块心病,这不但是对七杀教一大打击,也是对意图侥幸的正教弟子的一种震撼,一石双鸟。”杨九勾喜叫,却又皱眉,道:“但要杀西王母,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西王母本身是顶尖高手,加之身边还有不少投靠的正邪好手,实力相当雄厚。”

冷灵霜点头道:“是得有个万全之计,莽撞不行。”微一凝神,道:“这事交给阴坛主,请你拟一个最佳的刺杀计划,然后由槐哥出手,时间紧急,杨坛主,你调集三十六门所有精锐弟子,暗暗潜向天安城,赵坛主,你亲自去一趟真如寺,向七大掌教通知我们的计划。”三大坛主轰然应诺。

时间紧,雪槐几个只在神魔谷略吃了点东西便急赶向中洛城,即然是要暗中行动,最好是化了妆,冷灵霜亲自动手给雪槐装扮了,装成一个红脸中年大汉,惹得碧青莲大叫不依,连叫太丑,却又指了雪槐咯咯娇笑,三女和定天公主则全部女扮男装,梅娘六个也改扮了,装成一帮行商,梅娘自然是和碧青莲几个一样女扮男装,就中只仁棋不必另外装扮,他虽是王子,但出了巨犀,天下还真没几个人认识他。

一行急赶,中间都是定天公主带仁棋,因此仁棋病情一日好似一日,等到了中洛城,他自觉是全好了,而他和定天公主由生到熟,越来越谈得来,雪槐与诸女暗中留心,相视而笑,冷灵霜偷笑道:“只要再这么赶上五六天路,我包保他们就是一对儿,真正的比翼齐飞了。”雪槐几个都点头赞同,只不过中洛城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