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性最洁,莲性亦最贞,之所以出污泥而不染,正因了心中一股烈性。
所以柔弱的青莲花才能排出如此惨烈的阵势。
另一面,夕舞也是一声惊呼,她和碧青莲一样,也是认定雪槐必死,眼泪一下子涌上眼眶,喃喃低叫:“槐哥,槐哥,为什么,为什么你有时是那么的精明,精明到竟能看破明香和红狼的诡计,可你有时候为什么又是那么的糊涂,你由爹爹一手养大,为什么就看不出他极端严肃的外表下其实是极度的权力欲,你为什么就看不出爹爹乃是要将计就计,故意把兵调空,利用明香红狼的手害了大王和仁棋,然后他回兵复仇之后才好名正言顺的做巨犀之王,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会是多好啊,就如一直以来你都不知道爹爹的另一个身份,那这时爹爹早已是巨犀之王,而我,也该当早已是你的妻子,槐哥------。”哀叫声中,泪如泉涌。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就在碧青莲的琵琶堪堪指定天风老道,便要发出进攻之际,天风老道的大袖子突地爆烈,炸成无数碎片,轰然巨震中,雪槐如风卓立,天风老道则踉跄后退,左臂光光,狼狈之至。
原来天风老道的天风骷碌袖最厉害处,便是将敌手罩在袖中后让敌手看不见东西,然后他的骷碌爪才可建功,只是老道再想不到,雪槐有剑眼,黑暗于他全无妨碍,在老道袖中大展神威,由内而外,破了老道的绝技。
雪槐破袖成功,更不留情,大喝一声:“老魔纳命。”一剑劈去,天风老道再无半分斗志,但好在碧青莲撤了剑阵,逃命有路,鬼嚎一声,一个飞掠,射进了江中,剩余的两鬼自不用说,紧跟着也逃进了江里。
富安这会反应得早,急命放箭,还真捡了个死鱼,但见江面上升起两团血污,三千强弩劲射之下,终于将邪功稍弱的两鬼射伤了。
碧青莲以为雪槐必死,想不到竟还能见到他,心中激动,一声欢叫,猛地纵身而起,直扑进雪槐怀里来,不停的叫:“你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一面叫,一面泪如泉涌,双手更死死的搂着雪槐。她是在外面跑的女子,可不象大家闺秀有那么多的讲究,要爱便爱,要恨便恨,尤其在这经历生死的煎熬之后,哪还顾得其它。
雪槐虽早知碧青莲对他有好感,却再想不到她会如此不顾一切,一时间手足无措,想推开她却又不忍,只有任她搂着,忍不住转眼看向夕舞,夕舞却刚好转过脸,雪槐看到的她的半边脸上一片冷漠,就象凝了一层寒霜。
夕舞的眼泪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哼一声,看向巫剑:“我们走。”一打马,抢先奔出,巫剑叫了一声,急跟上去。
雪槐感受到她的冷漠,心中一痛,碧青莲生出感应,默默放开了他。这时巫灵王惊魂稍定,却不敢从青莲花上下来,大呼救命,富安等急围过来,碧青莲收了青莲花,巫灵王落地,却软在地下半天动弹不得,也是,他如何见过如此惊人的神怪大战,不过心中却还明白,知道是雪槐和碧青莲救了他,略略定神,便由富安扶了给雪槐碧青莲道谢。
天自然是祭不成了,大队回城,巫灵王吓得不轻,回去头痛脑热,卧床不起,碧青莲便又施术,给他服了一粒青莲子,心神始定,却仍有些胆战心惊,又将雪槐日夜留在宫中以为守卫,无花立时跟着身价倍增,本来无人理睬,这时却成了人人奉承的红人,一卦准得到消息,猛扯胡子,暗叫:“这臭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闹下去,说不定还真有个万户候的命。”
到第三天,巫灵王请碧青莲进宫,道:“青莲小姐,孤听说你的百莲大会善能祛邪除灾,实有莫大的功德,这段日子,京城正气不扬,多生邪怪,所以想请小姐在国母寿前提前施法,消除邪气,以安万姓之心。”
他这么要求,碧青莲自然不好拒绝,点头应了。
次日晴空万里,巫灵王率文武百官熏香沐浴,诚心祈天,请碧青莲施术。便是国母太夫人也来了,老太太年纪虽高,却是耳清目明,一脸福相。巫剑与夕舞一边一个,左右扶着。
巫灵王御花园有百亩莲池,正好施术,众人拥了碧青莲到莲池边,碧青莲取一把青莲子,望池中一洒。时已近冬,莲池中本只剩残枝败叶,但她这一把青莲子洒下去,却就如春风拂过,但见池面上星星点点,钻出无数荷尖来,眨眼便是满池青碧。
巫灵王和百官目睹如此玄术,无不诚心叹服,老太太是信佛之人,这时便口念弥陀,只夕舞垂着目光,俏脸含霜,恍若未见。
碧青莲种下百莲,对雪槐道:“木兄,有劳你了。”纤指一弹,一粒青莲子飞入池中,瞬时化为一朵巨大的青莲花,碧青莲将身一跃,跃入青莲花中,看了巫灵王道:“三日后此莲重开,百莲齐开。”说毕盘膝坐下,合掌祈道:“青莲开日百莲开,邪云散尽万福来。”祈声中,青莲花慢慢合拢。
便在青莲花完全合拢的瞬间,雪槐突地生出异觉,急运剑眼看去,却见池底污泥中,竟伏着一只巨大的金蛙,正对着青莲花哈气。
雪槐急叫:“青莲小姐小心。”拨剑便要扑出,那金蛙却呱的一声叫,化阵金光而去,雪槐要借遁术追去,却又担心碧青莲,先运剑眼看向青莲花中的碧青莲,莲花中的碧青莲一脸急怒,但却是僵坐着,似乎动弹不得,雪槐急叫:“青莲小姐,你没事吧?”
碧青莲听到他叫声,想回应,嘴巴却动不了,但她的清风莲语奇术这时却起了作用,运术对雪槐道:“没想到金蛙怪藏在池底泥中,我一时不察,给金蛙怪以蛤蟆气困住了,动弹不得。”
雪槐又惊又急,叫道:“我劈开莲花放你出来?”
“万万不可。”碧青莲急叫:“青莲花乃我灵体,莲在我在,莲亡我亡。”
“那怎么办?”雪槐大急,心中不绝自责,因夕舞在边上,他始终无法完全集中心神,否则事前便会运剑眼察看,一切邪魔幻象,都瞒不过天眼神剑的剑眼,不管那金蛙是什么邪怪,瞒得过碧青莲,却绝瞒不过雪槐,可惜他却疏失了。
“你别急。”碧青莲感应到他的焦急之情,反安慰他,道:“办法还是有的,只要找到金蛙怪,破了他的蛤蟆气,我就可以出来了,不过你要小心,金蛙怪是当年幻魔教的守门童子,功力虽不如红娘子天风邪道,但蛤蟆功刀枪不入,又善以蛤蟆气生成海市蜃楼的幻象,一不小心就会踏入他的陷阱,你千万要小心。”
“好的。”雪槐点头,一颗心稍定,命碧青莲侍女随从布下剑阵,严加戒备。
这时巫灵王富安等已从他焦急拨剑的神情中看出了意外,富安担心的问:“木兄弟,出了什么事?”
“池底泥中藏得有金蛙怪,用蛤蟆气困住了青莲小姐,我要去斩了金蛙怪,放出青莲小姐。”雪槐勿勿解释,刚要起步,旁边的巫灵王突地往地下一伏,象青蛙一样四肢着地,口中更不绝的发出呱呱声,生似一只大青蛙。
雪槐大吃一惊,急伸手相扶,道:“大王,你怎么了?”旁边巫灵群臣更乱作一团,纷纷发问,另一面老太太身子也软了,只是叫:“儿啊,儿啊。”
但巫灵王再回答不了任何人,只是呱呱呱的叫,扶也扶不直,雪槐略一松手,他便又四肢着地趴着。
碧青莲叫道:“这也是金蛙怪动的手脚,奇怪,他对巫灵王动手脚做什么?”
雪槐惊怒交集,对富安道:“大王也是中了金蛙怪邪气,不要紧,你们好生看护,我去斩了金蛙怪就没事了。”
“根本没什么金蛙怪。”一边的巫剑突的叫了起来,指着池中青莲花道:“一切都是这妖女在作怪。”
雪槐又惊又怒,叫道:“你说什么?”
“不是吗?”巫剑给他眼光一盯,不自禁退了一步,却坚持道:“大家刚刚亲眼看见的,就是这妖女在施了妖术后,父王就这个样子了,我巫灵以前一直好好的,自这个妖女来后,这些日子看闹出了多少事,都是这妖女在兴风作浪,来呀,给我射破那妖莲,射死妖女,父王自然就好了。”
雪槐大怒,盯着巫剑,眼中如要喷出火来,怒叫道:“王子,你怎么黑白不分血口喷人。”
富安也道:“是啊,王子,那日在巫江若无青莲小姐-----。”
“住口。”巫剑厉声喝住他:“你想害死大王吗?”手一挥:“放箭,射死这妖女。”宫中护卫齐取弓箭,指向青莲花。
“谁敢动一动,休怪我剑下无情。”雪槐猛地拨剑暴叫,他神威凛凛,众护卫都给震住了,不敢放箭,转头看向巫剑。
雪槐电眼扫向巫剑,叫道:“你不要犯糊涂,立即叫他们放下弓箭。”
巫剑给他眼光射得连退两步,直退到夕舞身后,惊白了脸,却仍坚持道:“我没犯糊涂,祸根就是这妖女,快快放箭。”众护卫得了命令,果然引弓放箭。碧青莲众随从各取荷叶布在青莲花周围,人踏荷上,布下剑阵,这时剑阵转动,将箭枝尽数拨开。
巫剑叫:“再调三千强驽来,用火箭。”
“再不住手我先斩了你。”雪槐再忍不住,冲向巫剑,面前人影一闪,却是夕舞,拦在了他前面。
这是这么久来雪槐第一次与夕舞目光相对,夕舞的目光冷得象冰。
“夕舞。”雪槐的嘴唇也似结了冰,夕舞两个字落在耳里竟是如此的不自然。
“这妖女对你就这么重要?”夕舞的话比眼光更冷。
“我------。”雪槐张开嘴,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你真要维护这妖女,就先杀了我。”夕舞直视着雪槐,似乎直要看到他心里去,雪槐脑中一时一阵迷惘。
“这是摄心术。”雪槐耳中忽传来碧青莲的声音:“我明白了,这一切又全是她的诡计。”
碧青莲所施清风莲语奇术,不但十分奇异,而且异常的悦耳动听,那种感觉,真就象淡淡的风括过莲的清香。然而这时这番话落在雪槐耳里,却就象一连串的炸雷。
“啊。”雪槐一声狂叫,一步绕过夕舞,一伸手将巫剑劈胸揪起,暴喝道:“都给我住手,否则我先杀了你们的王子。”
众护卫吓住了,巫灵群臣更乱,老太太更吓得哭起来:“不要害我的孙儿,不要啊,佛祖啊。”
“木兄弟-----。”富安叫。
雪槐扫他一眼,眼光锋锐若剑,已再无半丝迷惘犹豫,道:“富大人,这事你不要管。”说着一挥手,将巫剑向池中扔去,叫道:“给我看好他,谁若再敢乱来,就给我斩了他。”
池中碧青莲随从伸手接了,施术放在一张荷叶上,巫剑吓得缩成一团,哭叫道:“奶奶,夕舞,救我啊。”
“孙儿,孙儿。”老太太哭得身子乱颤,泪眼看着雪槐:“求求你,千万不要害我孙儿啊。”夕舞却是哼了一声,转身径自走了出去。
“太夫人放心,只要他们不乱来,王子不会有事的。”雪槐说着看向富安,道:“富大人,剩下的事交给你,信我,一定可以斩了金蛙怪,破了大王身上邪术的。”
富安点头:“我绝对相信兄弟。”当即命调三千弓弩手来,将莲池围得密不透风,传令,没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莲池一步,否则乱箭射死。他是大司马,巫灵王不能动巫剑被执,便由他执掌朝政,群臣早乱了,谁也不敢出声反对。
雪槐放下心来,抓一把土,借遁术出宫,巫灵百官上下见他如此道术,个个张口结舌,老太太更是念佛不止。
雪槐先前留意到金蛙怪是往南掠走,那是巫山方向,此时便往南来,一路运剑眼向前搜索。
雪槐虽可与天眼神剑灵力合而为一,但天眼神剑的真正威力他还远未完全掌握。例如他虽可借剑眼窥察天地,但天眼神剑剑眼可看过去未来,他却绝对看不到,就算同样是看当前的人和事,天眼神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他却不行,非得运剑眼去搜索,这样搜大目标还好,若搜小目标便颇为费力。
不过有剑眼比没剑眼还是强远了,尤其在知道大致方向后,这时他剑眼急搜,很快便在巫山深处一处断崖下发现了金蛙怪,急掠过去。那金蛙怪颇为警觉,雪槐还未到崖顶便给他发觉了,但见他猛吸气,身子倏地大了一倍不止,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喷一口黑气出来,那黑气粗如水桶,升起有数十丈高下,随即散开,弥漫断崖上下,云气翻腾中,异象突生,但见先前的断崖突地化为泽国,黑浪翻滚,就中无穷恶兽,或龙或蛟,或鲨或鲸,掀风作浪,十分凶恶。原来金蛙怪在水泽中修练成精,最善以腹中一口邪气化生幻象,常于水泽中化生城池楼宇,诱人上当,然后吞而食之,他生出这等黑海恶景,当然不是要诱雪槐来,而是感应到雪槐身上神剑的杀气,心中害怕,想以此幻景吓退雪槐。
雪槐当日曾亲历独角海鬼唤海怪助阵时的恶景,两相比较,实话说金蛙怪这种幻象较之当日的实景还要可怖得多,要是吓得住的,真可以吓得脚后跟发软,只可惜金蛙怪想吓雪槐却实在是打错了算盘,雪槐的天眼神剑的剑眼正是一切幻象的克星,金蛙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雪槐剑眼下,却仍是断崖下老大一只金蛤蟆在抬头喷气,当下厉喝一声:“金蛙怪,纳命来。”头下脚上便从黑海中直射下来,运剑如电,直刺金蛙怪头顶。
金蛙怪再想不到雪槐竟完全不受自己邪气幻象所迷,刹时间魂飞魄散,不过他乃金蛙修成,蛙的天性善跳,这时急切间四肢一蹬,于千钧一发间逃离雪槐剑底,跃进了旁边的河里,这一条山水乃是巫江最主要的支流之一,水势湍急且水量极大,蛙善潜水,这一条山水正利金蛙怪逃命,一入水,立即四肢急划,一去数十丈,拼命向下游逃去。
雪槐如何肯放他走,借遁术在水面上飞掠,剑眼如钉,死死的盯着水下的金蛙怪,说实话,雪槐若无剑眼,则遁术再了得也一定盯不住金蛙怪,那山水曲曲折折,又多阴沟暗叉,光凭眼睛看如何看得住,金蛙怪只须随便往哪个阴洞里一钻便可躲过去,但雪槐有剑眼就不同了,地势再变,金蛙怪再狡猾,也绝瞒不过雪槐剑眼,当真是神雷当顶,逃无可逃。金蛙怪心胆俱例,没办法只有拿出吃奶的力死命逃窜,逃得多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而雪槐也完全可以肯定,金蛙怪绝逃不掉他一剑。
雪槐埋头猛追,却完全没有注意,不远处一座山尖上,夕舞正悄然而立。
第九章——第十二章
夕舞看着山下飞掠的雪槐,眼神复杂之极。
从小,敬擎天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对雪槐瞒得死死的,因为他看出雪槐有血性却无奴性,即便是敬擎天,也休想勉强他做自己不愿做的违背良心的事,所以对他不抱太大希望,只教他武功,甚至扮出完全不信怪力乱神的面孔,而雪槐也深信不疑。相反地,夕舞却从小习练各种异法道术,只是在雪槐面前装淑女,虽有时难免露出破绽,但雪槐对她和敬擎天的信任近乎盲目,随便找个借口掩饰雪槐便深信不疑,说实话,夕舞有时看着雪槐自以为是的武功,即可笑,又觉得他可悲,也怨怪着父亲,为什么不多少教雪槐一点,她曾求过父亲,但敬擎天总是一口拒绝,他从骨子里看出雪槐不是同路人,教得多了,反为有害,若想保持原有的情份,最好是永远将雪槐瞒在鼓里。最后夕舞也只有认命,她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她不期望雪槐和她比翼齐飞,只要雪槐能做一个深爱她的平凡的丈夫就好。
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雪槐没看破他们却看破了明香红狼的诡计,最终闹得离他们而去,而分开的这段时间里,雪槐竟学会了如此惊人的道术,并且一步步走上他们的对立面。
“槐哥,你真的要做爹爹的敌人吗?”夕舞喃喃念叼,眼中不觉又有些模糊。
她身后不远处,站着天风道人和桃谷四鬼中剩余的两鬼,另还有两个人,这两人异形异象,一个背着一副龟甲,虽是人形,却生象一只大乌龟,另一个则干脆没有脚,用一条大尾巴撑着身子。
这两个异形人,龟背的名卜算,蛇尾的名风符,合称龟蛇二相,乃是当年幻魔教的两大坛主。
五百年前,佛道正教联手灭魔,已方固然死伤惨重,却也给了魔道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当年最猖厥的邪魔六派如地狱门幻魔教等全部灰飞烟没,纵有几个漏网之鱼也从此潜隐深山大泽再不敢露面,五百年来,有点邪功还敢出来闹的,只有红娘子红狼几个,被世人合称为七大邪魔,其实这七魔若放在当年,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天风道人不过是地狱门四大护法之一,邪功便在号称七大邪魔的红娘子之上,而卜算风符邪功虽不如天风,相去也是不远。雪槐不识魔道深浅,若是碧青莲知道这里竟有这么多当年漏网的邪魔,非惊得花容失色不可。
这时天风道人躬身道:“公主,金蛙怪快撑不住了,请公主速速下令援手。”
卜算风符一齐抱拳躬身,齐声道:“公主,我两个初入神教,寸功未立,便请出手斩了此人,以为入教之礼。”
夕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山下,金蛙怪确已越游越慢,点了点头,却又摇头,道:“只可生擒,切莫要伤了他。”
“公主?”对夕舞的话天风道人显然大为疑惑,看着她道:“这人累坏我教大事,而且这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杀气,让人未战先怯,计厌得紧,何不趁此机会,一战除之,以绝后患。”
夕舞摇了摇头,道:“他身上杀气是天眼神剑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