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替你喝！”夜君清也不管姚莫婉愿不愿意，当即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随后方才察觉味道不对。
“这是茶吧？”夜君清狐疑看向狄峰。
“狄峰素来怜香惜玉，人尽皆知的。”狄峰耸了耸肩，旋即朝姚莫婉做了个请的姿势。姚莫婉自不会拒绝，只是当夜君清欲跟上去的时候，却被狄峰拦了下来。
“喂！你不需要跟的这么紧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在乎她呢！”狄峰扬眉看向夜君清。
“她……她是莫心的妹妹，本王就是在乎她啊！怎样！”夜君清犹豫了一下，理直气壮道。
“呵，有时候我们强调某件事，不是因为记得，而是怕忘记。”狄峰似有深意看了眼夜君清，旋即转身走向凉亭。
“王爷放心，莫婉也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狄王爷说。”姚莫婉见夜君清不死心，这才开口。即便夜君清对狄峰的人品仍有怀疑，可姚莫婉已经发话了，他再不依不饶便显得矫情了，纵是汀月，都没吵着跟上去。
凉亭内，姚莫婉与狄峰临面而坐。
“赵顺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狄峰了，多谢。”狄峰敛了眼中的戏谑，神色十分肃穆。
“到底是莫婉对不起王爷在先，这一次也算是赎罪吧。”姚莫婉嫣然浅笑，眉宇间不禁意露出几分妖娆之态。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非离开大楚，本王能不能活到现在还难说，此番能坐上太子之位，皆是你的功劳，你放心，他日夜君清与夜鸿弈决战之时，狄峰必定倾力相助。”狄峰表明心迹。
“莫婉要的就是王爷这句话。”姚莫婉笑意深沉。
“有件事……狄峰想向你打听一下。”狄峰犹豫片刻，方才开口。
第381章 没有动过真心
“阿碧姑娘已被莫婉送离临安，其实王爷若非真心，又何必给她希望，阿碧能做出对不起王爷之事，也未必都是她的错，得饶人处且饶人，王爷还是放阿碧自在去吧。”姚莫婉心如明镜，自然将狄峰的心思都看在眼里。
“本王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诚然本王没对她动过真心，可初衷却是想她好过一点，没想到弄巧成拙，害她至此。”狄峰说的是心里话。
“所以说人心难测，不是所有的好意都能换来善果。莫婉能体会狄王爷的苦心。”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彼时的自己，也没想到好心能被人当作驴肝肺。
“难得你没骂本王虚伪，谢了！”狄峰点头，眼底透着感激。
离开凉亭，夜君清对狄峰的态度很是不解，追问之下方才知道事情始末。
“亏得夏王迷信，否则谁能相信死后托生这种事。”夜君清不以为然。
“王爷信么，这跟迷信没有关系，倘若莫婉告诉王爷，大姐的魂魄已然托生在那匹马的身上，莫婉相信王爷甚至会代替这匹马拉车。”姚莫婉很不恰当的打了个比方。
事实证明姚莫婉的猜测是对的，到了下一个镇集，夜君清毫不犹豫的买了三匹马与之一起拉车，虽然夜君清口上说是为了加快速度，可心里怎么想的便无人可知了。
就在一行人离开大夏的时候，姚莫婉接到了济州来的密函。
“济州出事了？”见姚莫婉柳眉紧蹙，夜君清忧心问道。
“济州倒是没事，不过你的好师兄就惨了。”姚莫婉说话间将信笺递到夜君清手里，只见字笺上赫然写着燕南笙被魅姬虏走，生死不明的字样。
“魅姬为什么要虏走燕南笙呢？若她虏走的人是桓横或是奔雷，本王都不会觉得奇怪。”夜君清握着字笺，眉目纠结，百思不解。
“不知王爷还记不记得一件事。”姚莫婉似是想到什么，启眸看向夜君清。
“何事？”
“当日楚宫，莫婉让燕南笙利用美男计迷惑魅姬的那件事。”姚莫婉提醒道。
“所以呢？”夜君清恍然，心底顿觉不安。
“所以这一次魅姬虏走燕南笙，很有可能是单纯的报复，这样的话就不难解释魅姬虏走的人为什么不是军中将领，而是挂着盟主头衔，终日无所事事的燕南笙了。”姚莫婉鞭辟入里的分析道。
“魅姬不会那么小气吧？”夜君清无法理解身为铁血兵团的副都尉，魅姬会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
“对于这种事，女人一向很小气的。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去救燕南笙还是回济州？”其实姚莫婉是很想回济州的，毕竟以她对燕南笙的了解，大不了也就是失个身罢了，相比之下，还是济州重要一些。
“你说魅姬是不是喜欢上燕南笙了？”夜君清稍有犹豫，狐疑看向姚莫婉。
“很有可能。”毕竟燕南笙的卖相还是极为叫座的，姚莫婉如是想。
“既然这样，他们也算是你情我愿，咱们就别去凑热闹了吧？”夜君清找了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姚莫婉无语，心里替燕南笙无数遍的捶胸顿足，有这样的师弟，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既然夜君清不思去救，姚莫婉自然乐得自在，于是这两个没心肝的家伙继续驾车朝济州行进。
此刻，马车正行入大周最繁华的都城之一陇熙，而让陇熙久负盛名的两个因素，一个便是‘水天一色’，大周国占地面积最大，最奢华，姑娘最美，最妖娆的青楼，另一个便是大周第一首富许默的府邸就在陇熙。
客栈内，姚莫婉与夜君清找了个清净的角落用膳，天色渐晚，二人决定在此客栈下榻。
“听说没有，许家女儿要出嫁了！”临桌一身着长衫的路人甲小声开口。
“不会吧？她不是被凤羽山庄退婚了吗？一个被退的女人，谁会娶她啊！”路人甲身边的路人乙悻悻道。
“给你你不娶？”路人丙瞥了眼路人乙，冷哼一声。
“嘿嘿，娶，谁不娶谁就是傻子！那可是大周第一首富的女儿，一顿饭都顶咱们十年赚的，只要当了许府的上门女婿，那就是娶了一座金山！”路人乙顿时双眼放亮。
“你想的美，凭你这长相让人家姑娘看一眼，也保准十年不用吃饭了。”路人甲中肯点评。
“你就知道损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新郎是谁啊？”路人乙好奇问道。
“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就是凤羽山庄的少主燕南笙！”路人甲一语，旁边桌上，夜君清手一抖，丸子顿时骨碌到姚莫婉脚下。
姚莫婉亦觉不可思议，燕南笙不是被魅姬抓走了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当新郎。于是当晚，姚莫婉刻意命殷雪去探许府，得回来的消息令姚莫婉和夜君清无比纠结。
“主人，属下见到燕南笙了，不过他似乎被封了穴道，属下本想靠近，却不想被冰锥阵攻击。”殷雪一语，姚莫婉与夜君清顿时面面相觑，他们如何都没想到魅姬居然会是大周第一首富的女儿，更没想到她对燕南笙居然痴迷到了逼婚的程度。
“现在怎么办？”姚莫婉秀眉紧拧，征求夜君清的意见。
“这种情况下，燕南笙会不会以死明志啊？”夜君清满目忧虑的看向姚莫婉。
“应该不会吧……”姚莫婉觉得燕南笙还不致于那么脆弱。整个房间渐渐陷入一阵沉默，许久，夜君清抬眸看向姚莫婉。
“如果让燕南笙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被人强了，师傅会从坟墓里蹦出来掐死我的！”夜君清终于良心发现。姚莫婉也觉得如果不救燕南笙，她以后很难再好意思从燕南笙那里淘弄宝贝。
意见统一之后，姚莫婉又命殷雪再细细打听一番，二人便在陇熙客栈住了下来。依着殷雪带回来的消息，燕南笙和魅姬的大婚定于十日后的吉时，而且因为是上门女婿，再加上凤羽山庄离陇熙太远，所以迎亲的过程就免了，只在许府设下喜堂，简单的拜个天地，便算是礼成。
“主人，属下得知燕南笙所在的院落设有冰锥阵，但威力不比楚宫时厉害，为免打草惊蛇，属下没有硬闯，据属下观察，冰锥阵有一扇生门，而打开这生门的钥匙分为两把，其中一把在魅姬手里，另一把则在许老爷子手里。”殷雪将探查的结果据实禀报。
“你做的不错，此事万万不能惊动魅姬，否则不但救不了燕南笙，我们也得搭进去。”姚莫婉还没忘彼时楚宫他们逃的多不容易。
第382章 生门的钥匙
“那就只剩下生门的钥匙了，只要我们能偷到钥匙，救燕南笙也不是没有可能！”夜君清分析道。
“不错，魅姬那儿我们定然下不了手，如今只看许老爷子那儿有没有机会了，殷雪，你替本宫打听一下，那个许默有没有什么爱好？”姚莫婉眸色深邃，声音隐隐透着担忧。她若被抓倒也无所谓，她最担心的是夜君清的安危。
弦月悬天，星光如魅，静谧的房间里，香薰袅袅，喜烛垂泪，忽明忽暗的烛光映衬着燕南笙绝美的容颜，红色的华裳逶迤铺在榻上，衬的那张脸绝世无双。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启，有丫鬟将晚膳端了进来。
“姑爷请慢用。”丫鬟羞涩的很，每每送饭过来都不敢抬眼去瞧燕南笙，即便如此，那张脸还是红成了柿子。
“哎呀，本盟主不吃鸡肉的。”看着摆在桌上的膳食，燕南笙顿时没了胃口，其实燕南笙也不是特别讨厌鸡肉，只是连续吃了十天，他真是看也看不得了。
“可这是小姐吩咐的，姑爷还是委屈些吧。”丫鬟急了，生怕饿坏了这位像仙女一样的姑爷。
“你端走吧，本盟主实在委屈不下去。”燕南笙觉得自己还不是太饿。
就在丫鬟犯难之时，门口忽然有人发话了。
“既然盟主不喜欢，那就端下去。”燕南笙闻声即知来者是谁，尔后起身，可惜才一站起来，便觉眼前一片金星，随后又跌到了榻上。
“许千羽，你不是说没给本盟主下软骨散么？”燕南笙有些怒了。
“千羽的确没有，饶是正常人两天不吃饭，也会如此的。”魅姬悠然走进房间，挥手欲退下丫鬟。
“其实许府的鸡肉还是很美味的，那个……端回来。”燕南笙看了眼丫鬟，没了脾气。
直至丫鬟离开，魅姬这才走过去，将燕南笙扶到桌边。
“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燕南笙开始说教。
“幸福？早在凤羽山庄退婚之后，本座就没什么幸福可言了！本座娶你，不是因为想要幸福，而是想让你跟本座一样不幸福！”魅姬声音幽冷，面如冰霜。
“如果姑娘肯放南笙离开，南笙保证为给姑娘找到一个让你重拾幸福的男人！”燕南笙信誓旦旦。
“不敢劳驾。本座已经找到了。”魅姬勾起樱唇，笑的诡异。
“真的？那恭喜了！在哪儿啊，带过来给南笙瞧瞧！”燕南笙笑的无比灿烂，却在看到魅姬盯着自己的时候，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本座劝盟主还是聪明些，莫用绝食抗议，饶是盟主饿死了，伤心的一定不是本座。”魅姬冷冷开口。
“南笙哪有绝食，实在是吃不下嘛！”燕南笙也来了脾气，当即甩了筷子。
“如果盟主不吃，你信不信，下一次端上来的，一定是一只没有拔毛活鸡！”魅姬一语，燕南笙顿时抖擞精神，狠狠扯下一只鸡腿，大口嚼着。
“这样才乖么！”魅姬像是抚着哈巴狗似的在燕南笙头上拍了拍，这才转身离开。
“那个……那个……”见魅姬欲走，燕南笙登时抬头，只是有些话很难问出口。
“盟主放心，到目前为止，魅姬还没发现有一个人来营救盟主，其实魅姬真的很想知道，盟主的人缘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魅姬语毕，摇曳生姿的走出房间。
燕南笙闻声，顿时没了胃口，不应该啊！就算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可他最最最亲爱的师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还有那个拿人手短的姚莫婉，她也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吧！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姚莫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总觉的火辣辣的难受。
“你没事吧？”夜君清狐疑看向姚莫婉。
“没事，殷雪，你继续。”姚莫婉揉了两下，这才好受些。
“回禀主人，属下跟踪许默两日，发现他并无别的嗜好，唯独喜欢去水天一色。”殷雪据实道。
“水天一色……好像在哪里听过……”姚莫婉努力回忆，只是暂时没有想起来。
“水天一色是什么地方？”夜君清补充问道。
“是青楼，许默已经连续两天到那里找一位叫红莲花的女子，而且属下打听到，那个红莲花是水天一色的花魁。”殷雪行事素来周全。
“又是青楼！又是什么莲！烦躁！”只要想到红香馆的青莲，夜君清便觉浑身不自在。
“王爷这表情就好像对青楼深恶痛绝似的，要知道，这天下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对青楼趋之若鹜。”姚莫婉对夜君清的反应不以为然。
“是吗？太监会么？”夜君清挑了挑眉。
“太监算是男人么！”姚莫婉觉得自己不该鄙视太监这个职业，他们其实对国民还是有很大贡献的，可事实也的确如此。
“咳咳……主人，属下觉得可以从红莲花入手。”殷雪觉得再说下去，两个人必定吵翻，遂插了一句。
“好主意，明＃＃＃陪本宫走一趟！”姚莫婉觉得凭他们现在的实力，也只能智取，主要因为……强攻不是人家对手呵。
“本王也去！”夜君清实在不放心让姚莫婉只身去那种污秽的地方。
“莫婉就说么，是个男人都抵不住青楼的诱惑，殷雪，我们走。”姚莫婉似有深意的瞥了眼夜君清，话中讽刺之意十分明显。
“喂，本王去可不是为了找……”夜君清觉得有必要对自己的初衷作解释，可惜话未说完，姚莫婉已然离开了。
本王是怕你有危险，姚莫婉，你必须正视本王的动机啊！夜君清腹诽着。
翌日，姚莫婉一袭男装打扮，与夜君清一并离开客栈朝水天一色走去，当二人站在水天一色门前时，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至，俗粉艳香，呛的夜君清直打喷嚏。
“阿嚏！你不觉得刺鼻？”对于姚莫婉的淡定，夜君清满脸质疑。
“不会啊，很香，女人都喜欢这种味道的！事实上，男人也很喜欢。”姚莫婉觉得夜君清的反应有些过了。夜君清默，再聊下去，他很有可能就不是男人了。
甩银子是姚莫婉最喜欢做的事儿，诚然如此，姚莫婉今日却未甩过许默，不过让姚莫婉意外的是，她在这里却见到了熟人。
第383章 冤家路窄
“你是……青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姚莫婉惊诧看着一袭霓裳彩衣的青儿摇着羽扇走了进来，与万皇城时的装扮相比，现在的青儿要光芒万丈的多。
“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的了？”青儿声音幽凉，眸色清冷，态度并不友善。
姚莫婉闻声恍然，忽然想到为何对水天一色这么熟悉了，彼时寒锦衣将青儿赶出万皇城的时候曾嘱咐乔爷将她送回的地方就是水天一色。
“咳咳……冤家路窄啊。”姚莫婉低眸凑到夜君清身侧，喃喃道。
“你跟她有怨？”夜君清越发觉得姚莫婉神通广大，上至楼兰王，下至青楼女子，且别管关系如何，如此见多识广，着实令人侧目。
“确切的说，应该是有仇。”姚莫婉注意到青儿杀人鞭尸的眸光，十分精准形容道。
“姚莫婉，莲花真是不明白，你既然入了万皇城，现在怎么还可以跟这个男人不清不楚！你这么做对得起尊主么！”尖细的声音很是刺耳，青儿一脸怒容看向姚莫婉。
“谁？莲花？你说你是莲花？哪个莲花？”姚莫婉第一反应就是水天一色莲花众多，以颜色划分等级尊卑。
“哼，整个水天一色就只有一个莲花，那就是我！怎么？你们连红莲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甩了那么一大把银子要见？”青儿冷冷看着姚莫婉，由始至终没送上一个笑脸。
“你就是这里的头牌花魁啊？”姚莫婉觉得事情难办了。
“有本姑娘在，谁还敢自称花魁！怎么，不配？”青儿的声音越发阴寒几分。
“当然配，莫婉就说啊，与其在万皇城里挖废铁，真不如在水天一色当头牌，凭姑娘的资质，这天下的男人都能拜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何必在乎那个不长眼的寒锦衣嘛！”姚莫婉觉得若想得到许默身上的钥匙，对青儿大拍马屁是重要的，可姚莫婉却不晓得，她这一下好死不死的拍到了马腿上。
“住口！姚莫婉，你简直不知廉耻！尊主对你那么好，你不在万皇城里好好伺候尊主，竟还在这里信口雌黄！你还跟这个男人鬼混，你对得起尊主么！”青儿炸毛了，登时指着姚莫婉，破口大骂。
“咳……姑娘怕是误会了，莫婉只是万皇城的客人，真心没有伺候寒锦衣的必要。而且莫婉也没跟这个男人鬼混，退一步讲，就算鬼混，寒锦衣也管不着。”姚莫婉原本以为呆在万皇城里的女人皆是为钱而去，可看着眼前的青儿，姚莫婉觉得寒锦衣的人格魅力还是不容忽视的。
“姚莫婉，你太过分！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却弃如敝屣。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青儿怒视姚莫婉，继而转身，愤然离开。
“莫婉觉得她该高兴才对。”眼见着房门被青儿摔的吱呦作响，姚莫婉耸肩坐了下来，一脸无辜。少了一个敌人不正好多了一机会么！
“你懂什么，这才叫大爱。”夜君清一本正经开口，目露钦佩之色。此种表情登时换来姚莫婉强烈鄙视。
“王爷可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没有这位红莲花的帮忙，我们很难拿到许默身上的钥匙，那就别提救燕南笙了。”姚莫婉不知道夜君清为什么说青儿是大爱，直到某一天，当看着一对碧人相互依偎，共赏晚霞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所谓的大爱，便是成全。
“既然她对你有抵触，本王觉得你还是先离开的好。”夜君清提议道。
“王爷有办法说服她？”姚莫婉挑眉，狐疑看向夜君清。
“试试呗。”夜君清忽然想借用姚莫婉常说的一句话，万事皆有可能。姚莫婉自然求之不得，她也实在受不了青儿那双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凌迟处死的目光。
待姚莫婉离开，夜君清足足等了三个时辰，青儿方才姗姗来迟。
“如果换作另外任何一个人，本姑娘都不会再回来。”进门之时，青儿扬眉看了眼夜君清，俊逸如仙，温和如玉，倒也顺眼。
“得姑娘如此厚爱，君清三生有幸。”夜君清恭敬起身，温声开口。
“你放弃吧，尊主喜欢的人，没谁能争得过他。姚莫婉注定是尊主的人。”青儿开门见山，声音透着几许悲凉。
“其实君清留下来，就是想知道，青儿姑娘凭什么说寒尊主喜欢姚莫婉？又如何确定姚莫婉就一定会是寒尊主的人呢？”夜君清忽然觉得，比起救燕南笙，他现在的问题更重要。
“也罢，说了让你死心，寒尊主曾在本姑娘的榻上喊了姚莫婉的名字！身为男人，你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青儿觉得这是奇耻，可为让夜君清死心，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默，夜君清只觉胸口似被一团棉絮堵着，憋的他几欲窒息，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彼时看着夜鸿弈与姚莫心双宿双栖时，他亦是同样感觉。
“想必你已经明白了，趁用情不深，离开她吧。”青儿从夜君清的表情里看到了同病相怜的意思，不由的伸手拍了拍夜君清的肩膀。
“可君清不甘心！”夜君清双手攥拳，骨节处泛起青白印记，黝黑的眸子闪烁出极苦。
“王爷节哀。”夜君清的苦，她感同身受。
“罢了，既然青儿姑娘都能放手，本王没有理由像个女人似的纠缠不休！姑娘一语，君清如醍醐灌顶，顿时清明了，来，本王敬姑娘一杯！”夜君清当即为青儿斟满酒杯，青儿亦未拒绝，二人竟这样推杯换盏的对饮起来。
酒过三旬，夜君清与青儿已觉相见恨晚，各自吐着苦水，席间夜君清不失时机提起许默一事，不想青儿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且说夜君清离开水天一色时，青儿早已昏然酣睡。客栈内，姚莫婉倚窗独立，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姚素鸾的身影，据楚宫密探传来的消息，现在的姚素鸾过的并不如意，甚至可以说是凄惨，当日魅姬只打瞎了她一只眼睛，而现在，夜鸿弈却断了她一手一脚，听说是生生用小刀磨断，用刑时姚素鸾昏了好几次，都被夜鸿弈用水泼醒了。
狗咬狗的戏码司空见惯，姚莫婉并不觉得奇怪，夜君清总说她睚眦必报，实则夜鸿弈才是把这四个字做到极致的人，所以姚莫婉相信夜鸿弈不会轻易让姚素鸾死掉，这亦是姚莫婉的初衷，她希望姚素鸾能从这百般折磨中醒悟过来，到底是谁，让她悲惨至此。
“在想寒锦衣？”夜君清的声音很值得考究，那淡淡的语气中酸味儿十足。
“比起寒锦衣，莫婉更想念乔爷。”姚莫婉收起思绪，优雅转身，正看到夜君清满面红光的站在自己面前，身形轻晃，目光迷离。
第384章 最猥琐的事
“莫婉，如果……如果寒锦衣要娶你为妻，本王该送什么嫁妆才会让你觉得有面子啊？”夜君清迈着凌乱的步子走到桌边，握着茶壶的手有些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