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情爱”小说第一人飞烟,首度献上暖心巨作,与“绝色倾城”两部曲不同的传奇爱情。
青春文学畅销30万册作家飞烟,时隔2年最新力作!
她,高智商低情商的天才操盘手,金融股票,万千繁华,不过是她的指尖风云。
他,双商在线的金融掮客,低眉浅笑,游戏人间,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独特的主角人设,给读者带来独特的阅读体验。
精美装帧,附赠唯美书签。

作者简介
飞烟: 知名畅销书作家,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牡丹江市文广新局创作员。
其文笔简介凝练,极富张力;其作品构思独特,思想深邃。无论是极具挑战力的边缘题材小说,还是真实感人的现实生活故事,她均能将其诠释得恰到好处。当你看完她的作品,也许记住的并不是那些匪夷所思的情节,而是她对人生的悲悯和思考。
代表作:《绝色倾城》《让我们将悲伤流放》《夜凝夕》等。其中,《绝色倾城》销量突破30万册,同时被翻译和改编成多个外语版本及影视作品。


第一章 四根手指

四月的港岛,距离盛夏还有段日子,天就热得像要着火一样。
小小的明记面馆,挤挤挨挨,人满为患,店里香气缭绕,食客们的脸沉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蒸得面色红润,吃得口齿留香。
清汤牛腩面——这家小店的金字招牌,汤头地道,牛腩滑嫩,面条劲道爽口,刚刚登上港岛某著名美食杂志,被美食家点评为港岛十大必吃的民间小食之一,已然成为这片街区的传奇。
食客捧场,生意兴隆,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奈何店铺太小,容量十分有限。
此刻正是饭口,客人一波一波的涌进来,老板明哥只得请客人们拼桌,所幸大家都是冲着牛腩来的,不是很在意。
角落里——
扎着牛角辫的小女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慢慢伸出小手,吱吱呀呀地指着那人,眼神里充满好奇。
年轻的妈妈觉得这样不礼貌,赶紧拉回孩子的手,小声训斥:“不能用手乱指人,没规矩。”
小女孩不甘心,一双黑眼仁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口齿不清地嘟哝:“那个哥哥……真好看。”
妈妈忍不住笑了,小小年纪,就学会以貌取人了——虽说童言无忌,可是这样对人家的外貌品头论足,到底是件失礼的事。
妈妈冲年轻男子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歉意。
对方回以浅笑,一言未发,却十分得体,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优雅地站起身,越过吵闹的人群,走到柜台那里结完账,转身离开了。
年轻的妈妈望着那人的背影,忍不住叹道:的确是个好看的男人,还这么斯文客气。
过了没多久,妈妈带着小女孩也付钱走了。
老板明哥叫人过去收拾桌子。
谷雨就拿着抹布和餐板,走过去拾掇桌上的碗碟,单薄的身子,细细的胳膊,手脚却十分麻利。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原木色的餐桌上,上面有颗黄豆大小的物件,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五色斑斓,仿佛一颗小小的星星。
谷雨被它的光芒晃了眼,好奇地捡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原来是一颗袖扣,钻石的。她又仔细看了看,眉心微皱,将那颗袖扣揣进口袋,继续忙店里的活计。
店里的客人慢慢散了,那个丢了袖扣的客人,却一直没回来。
谷雨将那颗袖扣交给了老板明哥,明哥拿在手里,啧啧有声:“钻石的,有钱人啊!”
谷雨点点头。
一般店里客人遗落了东西,明哥都会先收起来,有客人回来找,他就交出去。如果客人不回来,明哥会暂时帮忙保管,来往的都是街坊,这一片住的都是穷人,落下的物件大多不值钱。这么昂贵的“遗失物”,明哥是第一次遇到。虽然做人应该路不拾遗,可是如果那位客人不回来找,就这样交给警察,似乎有点可惜。他看了看谷雨,小姑娘乖乖巧巧地站在那儿,单薄的身板,齐肩的黑发,厚厚的齐刘海,午后的阳光笼在她身上,在逆光中看着,就像一个透亮的玻璃娃娃。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忽然就动了恻隐之心,将那颗袖扣直接塞进了谷雨手里,嘱咐道:“如果客人回来找,你就给他。如果不回来,你就自己留着吧。”
谷雨垂下眼,那颗袖扣静静地躺在她掌心,18K铂金打造,12颗小巧的钻石切割完美,造型别致,这是专属于男人的低调和优雅,仿佛一件小小的艺术品。
她就那样看着,不动,不说话,没揣进兜里占为己有,也没表示感激。
明哥把谷雨的沉默,当做不好意思——想想也对,女孩子嘛,年纪轻,人又老实,当然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
他抬起肥肥的手掌,在谷雨的瘦肩膀上拍了拍,打气似地说:“没关系,拿着吧!”怕小姑娘不敢接,又补了一句,“真没关系,那些有钱人不在乎这些,拿着它去财叔那里当,正好贴补一下家里。”
谷雨被他拍得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她把袖扣放回明哥手里:“不能要。”
“哎呦,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让你拿着就拿着,还跟我客气。”明哥边说边往她手里塞。
谁知小丫头退后一步,还是那句话:“不能要,你跟我,都不能要。”
明哥奇怪地看着她,问:“为什么啊?”
谷雨垂下睫毛,看了那颗袖扣一眼,说了一句:“他会回来找的。”
明嫂在后厨喊人帮忙,谷雨转身进了厨房。
明哥困惑地看着小丫头的背影,自语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找?”
话音刚落,有人敲了敲店门,明哥回头,看到一个衣着体面、五官端正的男子站在门口,礼貌地问:“你好,我老板忘了一颗袖扣在那边的桌子上,请问贵店的人有没有捡到?”
明哥望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攥着袖扣的手冒出一层薄汗,郁闷地想——这丫头还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秦川走出明记面馆,钻进一辆银灰色房车。
等在车里的男子正在玩一款很热门的手机游戏,听到动静,抬头瞧了他一眼,问道:“拿回来了?”
秦川点点头,将袖扣交到那人手上:“拿回来了,老板人很好,我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男子“嗯”了一声,将袖口装进兜里,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在你眼里,能喘气的都是好人。”
秦川被噎住了,不过面前这人就这德行,他见怪不怪,也懒得跟他计较,系安全带的时候,又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吃东西?”
他记得这大少爷一直很怕脏,这种人流复杂的地方一般不会过来。
那人指了指扔在车座上的杂志:“这本杂志上推荐的,就来试试,味道不错,就是人太多。”
“那怎么会把巧巧送你的袖扣落在店里了?”
“吃面的时候觉得热,随手就摘下来了,当时想着吃完再戴回去。谁想到,面吃到一半,遇到一个蠢妈妈带着个熊孩子,那熊孩子看着我直流口水,蠢妈妈一脸花痴样,我还不赶紧走?一着急,就忘在那儿了。”说到这儿,男子撇了撇嘴,“果然,傻是会传染的,以后真得离蠢人远一点。”
秦川瞥了他一眼:“你说话能别那么损吗?”
那人双手一拱:“我嘴损,您是圣人,什么时候修传立碑?我去祭拜您。”
秦川又被噎了,忍不住反驳:“你大少爷吃碗牛腩面也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我帮你找了回来,至少在礼节上,你是不是该对我表示一下感谢?”
那人眼睛都没抬一下,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是有恩不报,有仇必偿。别装得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一样,觉得不满你可以走啊,又没人留你。”
秦川无语。
是的,他的确不是第一天认识叶念泽,严格来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秦川是个可怜的孩子,五六岁的时候被亲生父母扔在大街上,眼看就快饿死了,是叶念泽的父亲——叶正豪把他捡回了家里,救了他一条小命。
或许他跟叶家投缘,叶正豪很疼秦川,待他就像亲生儿子,秦川的生活待遇、吃穿用度都跟自己的两个孩子无异,就连秦川上学背的书包,都是叶家兄妹的同款,换了个颜色而已。
秦川感激叶家大恩,叶正豪对他却没有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他保护自己的一双儿女。就是这句殷殷嘱托,从一个父亲的美好愿望,变成了秦川一辈子都解不开的枷锁,和醒不了的噩梦。
所以,五六岁的小秦川就变成了叶念泽的小跟班。所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叶公子的脾性。
有人说,如果把港岛比作一块沧海横流、五光十色的英雄地,那么叶念泽就是这块英雄地的“林中秀木,人中翘楚”。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进退得宜,谦和有礼,虽是白面书生,却毫无萎靡之气,温润如玉面容下的雷霆手段,令一干老江湖都为之折服。
对于以上传言,秦川的评价只有四个字——骗鬼去吧!扒开叶念泽那层好看的皮,这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混蛋。
叶念泽最遭人恨的地方,不是他作恶多端,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他无论行善还是作恶,全凭自己一时高兴——没有道德,毫无廉耻,甚至毫无规律可循。
他可以在某天早上醒来善心大发,打赏那个陪他春风一度的女人一座豪宅,出手阔绰到令人咋舌,只因她向他哭诉自己有一个人神共愤的悲惨童年,而他认为她的故事十分感人,且合情合理。
他也可以毫无理由地给每一个他看不顺眼的人下套子,使绊子,设出一个又一个陷阱,让对方兄弟阋墙、父子成仇、夫妻反目,搅得人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秦川不止一次反对叶念泽这些“无聊”的游戏。用秦川的话讲——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就算你手段缜密,心计无双,可你不让别人好过,有朝一日虎落平阳,人家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作孽太多,早晚会有报应。
可叶念泽的回答是:他作得起。
事实也的确如此。
有人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才气和秉性,但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天赋用在“作恶”上,秦川也不知道该给此人如何定义。
说他是好人?他坏事做尽。说他是坏人?秦川扭头,看了看那个捧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大少爷,在某个时刻,他觉得此人良心未泯。
但更多的时候,他认为他十恶不赦,该下十八层地狱。
就在秦川对自己儿时的小伙伴,如今的老板无限腹诽的时候,尽职的司机发动了引擎,车子开了出去。
上路之后,秦川忽然想起什么,提醒旁边那人:“今晚八点,我们约了韩棠谈泰国那个基建工程。”
叶念泽点头,手指在屏幕上灵巧地滑动:“地点定在哪儿?”
“北城新区的会所。”秦川顿了顿,补了一句:“韩恕一也会去。”
听到这个名字,叶念泽笑了:“对啊,他是律师,真要签约,少不得他在场。话说回来,那小少爷我倒是好久没见了,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在我老爸的葬礼上,有五六年了吧?”
想起当年的往事,秦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这些年,他变化不小。”
叶念泽“哼”了一声,没肯定,也没否定。
秦川却有点担忧:“北城是韩家的地盘,我们去之前,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听到这话,叶念泽笑了:“准备什么?你以为还是九十年代,跨区喝碗糖水都能搅得人仰马翻?时代不同了,我现在是正经商人,跟他们谈的是正经生意,你还怕他们吃了我不成?”
秦川向来谨慎,说道:“还是小心点好,那兄弟俩可不是善茬。当年韩棠刚上位,他们就敢拿唐氏一门开刀祭旗,论手段,论决策,比起你可半点不差。”
这句话,叶念泽认同,他边玩手机边感叹:“说起韩家兄弟,还真有意思。爷爷是军阀出身,跟咱们这些草根不一样,正经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的人,玩玩跑车,泡泡小妞,快快乐乐享受人生多好,他们偏不,能力出众,野心也不小,短短几年,就把韩棠老爹留下的烂摊子打理得有模有样,让我还得分神防着他们……”说到这儿,叶念泽啐了一口,神色不屑,“真瞧不起这种人,能靠出身混饭吃,偏跟我这儿拼才能。”
秦川有点无语:“你不待见他们,还答应跟韩家合作?”
叶念泽正玩得起劲,忙里偷闲地瞥了他一眼:“我是找生意伙伴,又不是找人生伴侣,还能由着我个人喜好?再说,这个基建工程是稳赚不赔的项目,韩家已经搭好了天地线,咱们出钱就能坐享其成,这么大一块肥肉送过来,我没理由不接着。”
“你说的我都懂。只是……”秦川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秦川吁了口气:“你别忘了,你跟韩恕一之间,可有笔旧账。当年顾清明在收押所自杀之后,是韩恕一去领的尸体,以他跟顾清明的交情,只怕那时活剐了你的心都有,还有顾家那两姐妹……”说到这儿,秦川顿了顿,有点艰涩地问,“阿泽,六年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