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人?”
“因为你天生就是这种人,你根本就别无选择的余地。”
“难道我就不能活得比较快乐点?”
“你不能。”
李坏又笑了。“我不信,我就偏要想法子试一试。”
不管最后酒醒会多么消沉颓废,情绪低落。在喝酒的时候总是快乐的,尤其是在琥珀樽前美人肩上。
所以李坏喝酒。
铁银衣也喝,喝得居然不比李坏少。
这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纵横天下,杀人如麻,脸上从来没有露出过丝毫情感的老人,心里难道也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一定要用酒才能解得开。
酒已将醉,夜已深。
在夜色最黑最深最暗处,忽然传出一阵奇异而诡秘的声音,就好像蚊虫飞鸣时那种声音一样,又轻又尖又细,可是从那么远那么远的地方传来听起来还是非常清楚,就像是近在身边一样。
铁银衣那两道宛如用银丝编织起来的浓眉,忽然皱了皱。
李坏立刻问他。
“什么事?”
“没事,喝酒。”
这一大觞酒刚从咽喉里喝下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从帐篷外走了进来。
一个非常奇怪的人,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姿态和步伐走了进来。
这个人就好像一面跳舞一面走进来的一样。
这个人的腰就像是蛇一样,甚至比蛇更灵动柔软,更善于转折扭曲。随随便便地就可以从一个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角度扭转过来。忽然间又从一个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方向扭转出去。扭转的姿势又怪异又诡秘又优美而且带着种极原始的诱惑。
这个人的皮肤就像是缎子一样,却没有缎子那种刺眼的光泽。
它的光泽柔美而温和,可是也同样带着种原始的诱惑力。
这个人的腿笔直而修长,在肌肉的跃动中,又带着种野性的弹力和韵律。
一种可以让每个男人都心跳不已的韵律。
就随着这种韵律,这个人用那种不可思议的姿态走进了这个帐篷。
大家的心跳都加快了,呼吸却似已将停止,就连李坏都不例外。
后来每当他在酒后碰到一个好友的时候,他都会对这个人赞美不已。
“那个人真是个绝世无双的美人,我保证你看见他也会心动的。”李坏说,“我保证只要还是个男人的男人,看见他都会心动的。”
“你呢?你的心有没有动?”
“我没有。”
“难道你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标准的男人。”
“那么你的心为什么没有动?”
“因为那个人也是个男人。”
于是听的人大家都笑倒。
这个远比世界上大多数女人都有魅力的男人,扭舞着走到铁银衣和李坏面前,先给了李坏一个简直可以把人都迷死的媚眼。然后就用一双十指尖尖,如春笋的玉手把一个织锦缎的盒子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然后他又给了李坏一个媚眼,当然也没有忘记给铁银衣一个。
他的腰肢一直不停地在扭舞。
他的腰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