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孩子运用体内的“正阳劲”真气后,已经能一拳打断碗口粗的小树,纵身一跳一丈多高;而韩立运行自己的怪异真气后,和运行之前相比,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唯一的不同之处,自己的精神似乎比以前旺盛了许多,胃口也比上山前好了许多,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看着其他一同上山的孩子在眼前大展神威,韩立变得沮丧起来。
这种意外发现,差点让韩立放弃自己这数月来的努力,他认为自己资质太差,不可能在剩下的日子里,通过墨大夫的考查,自己甚至做好了下山的打算。
偶然的一天,韩立从一起修炼的张铁那里知道:张铁从修炼这口诀到现在,体内竟然未有丝毫变化,一点效果也没有,更没有像自己一样产生一点点真气。
这件事情的偶然得知,让韩立重新拾回了自己已丢失的一些信心,在余下的日子里,又开始了以前的那种辛苦修行。
不,做得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疯狂。
韩立现在把每一刻钟的时间都用来打坐修炼。在晚上睡觉时,韩立甚至开始保持着修炼的姿势,希望自己能够多有一点点修炼效果,当然这种疯狂做法只是实行了几天,就夭折了。原因是他睡眠不足,无法使自己保持白天的修炼效率。
让韩立感到纳闷的是,墨大夫自从把口诀教于二人后,就对二人不管不问,对他们修炼的进度,修炼上的问题也从不过问,好像已经完全忘掉了两人的存在。
每日里,墨大夫整天都抱着那一本有三个黑字书皮的书苦读,好像书中真有颜如玉、书中真有黄金屋。一开始,韩立和张铁甚至以为墨大夫不打算再做救死扶伤的大夫,而苦读书改考秀才了。后来,两人识字以后才认得那三个字叫“长生经”,是一本讲如何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书。
这时,二人才恍然大悟,墨大夫不是想考秀才,而是想和河里的乌龟一样老而不死,活个成千上万年。
第一卷 七玄门风云 第八章 入门弟子
经过近半年的疯狂修行后,韩立终于站在墨大夫跟前接受墨大夫的测试了。
张铁手脚无措地紧挨着韩立,这也难怪,韩立早已从他嘴里知道,他经过这近半年的修行,在这套口诀上毫无所成。
韩立知道张铁对这口诀修炼得认真程度并不下于自己,他虽然比不上自己那股不要命的疯狂劲,但在此上面所下的功夫并不算少,绝对称得上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了。
但奇怪的是,这口诀对张铁没有产生丝毫的作用,无论他怎么下苦功在这上面都没有产生一丝的效果,看来这套口诀是和他没有什么缘分了。
韩立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并不怎么踏实。他知道,这次张铁是十有八九过不了这个考核,而自己虽然在此上面有了一点点的效果,但也比他强不到哪里去。
自己拼命的修炼,结果也只是让自己体内的奇怪能量流比以前旺盛了那么一点,如果说以前的能量流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的话,那么现在它则变得有棉线大小那么粗。可是这样能不能过得了墨大夫这一关,自己心里实在是没底,因此韩立不由得也把心提到半空中,有点七上八下,坎坷不安。
“都准备好了吧,把你们的修行成果展现给我看看吧。”墨大夫眯起了双眼,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看这二人。
“准备好了。”韩立两人硬着头皮答应道。
墨大夫慢腾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那本寸步不离的书放到了桌子上。
“把手伸出来,运功给我看看。”
墨大夫一只手抓住了张铁的右手脉门,另一只手放到张铁的丹田之上。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把双手从张铁身上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铁。
张铁满脸通红,把双手慌慌张张地放到了背后,把头也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墨大夫一眼,他知道墨大夫肯定已发觉,自己在这口诀上没有丝毫的修炼成果,接下来估计就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
“该你了。”
令人惊讶,墨大夫没有一点想要责骂张铁的举动,只是眼里稍微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一转眼,又到了韩立跟前。
墨大夫照旧一把抓住了韩立右手的脉门。
“好凉啊,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像是活人的手。”韩立心里有些聒噪。
墨大夫手上的皮肤有些干燥,还布满了老茧,扎在韩立的皮肤上微微的有点刺痛,这是韩立被墨大夫的手抓住的第一感觉。
也许是受到了外来的刺激,韩立体内的能量没等韩立自己动用就自行运行了起来,顺着奇经八脉,通过周身各处的穴道,从丹田往头部,再往四肢,飞快的运行了一圈,又返回了丹田。这股能量一经运行,韩立皮肤上的那一点不适,也立刻就消失了。
“咦!”墨大夫情不自禁的口中叫出了声,看来是发现了韩立体内的那股能量。
“快,再运行一遍口诀。”墨大夫脸上虽然强忍着不想喜形于色,但眼中那种流露出的狂热神色,还是让韩立有些愕然。
“慢慢的来,让我仔细瞧瞧。”墨大夫紧接着又加上了一句,平时一贯冷冰冰的语调也变得急促起来,把另一只手放到了他的丹田上。
韩立感到墨大夫的双手有点微微发颤,看来他心里非常激动,便依言又让体内的能量运行了一遍。
“不错!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我想要的东西。没有错!不会错的!哈哈…”
墨大夫经过一番仔仔细细的检查后,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他双手死死地抓住韩立的双肩,眯着的眼睛也瞪大了,紧紧地瞪着韩立,像是在看一件世上罕有的奇珍异宝,目光中似乎还流露出几丝疯狂的神情。
韩立耳里不停地传来墨大夫一声接一声的哈哈大笑,感到双肩被抓得有点痛,再看到他脸上流露的疯狂神色,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好,很好。”墨大夫从韩立脸上的神情,看出了他有点恐惧,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了,立刻停止了大笑。
“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努力,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传弟子了。”他放开双手,又拍了拍韩立的肩头以示鼓励。
墨大夫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似乎刚才一切的疯狂举动都从未发生过,只是从他那偶尔看向韩立的热切目光中,才能觉察到他现在其实仍处在兴奋之中。
“至于你…”墨大夫终于又把目光落到了张铁身上。
张铁早已被刚才所发生的事给惊呆了,见墨大夫把话语转向了自己,这才惊醒了过来。想到考核不过,就要被赶下山这个严重现实,张铁看向墨大夫的目光,不禁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
“你资质不行啊,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点东西也没能练出来,做我的弟子实在是有点勉强。”墨大夫不停地摇着自己的头。
张铁的心,也随着他的摇头,不停地往下沉。
从墨大夫的话语中,两人都听出了他不想收下张铁的意思。
但突然间,墨大夫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望向张铁的目光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可是我刚才检查了你的根骨,另有一种心法比较适合你,不知你可愿意跟我学。”墨大夫的话锋突然一转,竟然有了让张铁过关的意思。
张铁一听,哪有不愿意的,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好,很好。你二人下去吧,明天我再传你们新的心法。”可以看出墨大夫的心情现在很不错,又一个“好、很好”脱口而出。
韩立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今天的测试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转,两人竟然都通过了考核,这让两人觉得很欣慰。
第一卷 七玄门风云 第九章 象甲功
韩立回想到这里,脸上微微地露出了会心一笑。
他和张铁在这大半年内,因为脾气相投,外加上出身比较类似,很自然地结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
韩立缓缓地把盘起的双腿松开,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长久的打坐练功,使自己的腿部有些麻木,血脉也有些不太通畅。
多揉了几下,感到腿部的知觉完全恢复了,韩立这才从垫子上站了起来,习惯性的拍打了几下身上落下的灰尘,推开石室门走了出去。
回头望了一下自己练功的石屋,韩立略微自我嘲笑了一番。
这间屋子完全是用结实的花岗岩山壁掏空制成,屋门更是用一整块大青石打制而成,普通人想贸然从门外闯进来,不用开山的巨斧砍劈个一时三刻,休想达成目的。
这样的练功静室,除了在七玄门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门主、长老、堂主外,就连七绝堂的核心弟子,也不能随便拥有。这种石室专门是为了修习高深内功的人而建,防止他们在练功中被外来因素所干扰,避免走火入魔。也不知道墨大夫用了什么方法,硬是叫几位长老同意,在神手谷内的山壁上作出了这么一间普通弟子无法享用的石室。
这间石室一完工,就由墨大夫指定交由韩立独自使用,这个决定一作出,令韩立都有些受宠若惊:墨大夫对自己这个徒弟未免太好了,从正式成为他弟子的那天起,墨大夫每天都给自己服用几种不同的药物,还用一些不知名的药草做成汤汁,给自己浸泡身子。虽然自己不认得这些药物的名称和功用,但是见到墨大夫每当自己使用这些药时,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都会流露出一股难舍的神态,自己也就能了解一二这些药物的珍贵之处。
显然这些外力还是很起作用的,韩立的修炼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在前不久终于冲关成功,练成了这套无名口诀的第一层。
只是在冲关时,有几条经脉差点破裂,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内伤。多亏了墨大夫医术高明,受损的经脉又不太严重,加上舍得用好药,才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韩立受伤后,墨大夫的表现比韩立自己还要紧张,在整个医治过程中都坐卧不宁,在看到自己伤势终于好转之后,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墨大夫的这种表现,远远地超出了普通师徒间应有的情分,令韩立心头无端的有几丝忐忑不安的感觉。要不是韩家除了三叔外,就再也没有人走出自家那片穷山沟,韩立甚至差点以为墨大夫是自己家的哪门子远房亲戚。
韩立走出石室后,伸了伸懒腰,才慢慢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在成为正式弟子后,韩立和张铁已经搬出了原来屋子,两人都分别拥有了自己的私人小屋。
在经过张铁的屋子时,韩立随意的瞥了一眼。果然,张铁又没在屋内,估计又去赤水峰下的瀑布练功去了。
在成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后,墨大夫仍然叫韩立只练这套无名口诀,没有丝毫传授其他功夫的意思。也许是为了安慰他,墨大夫倒对他医术方面的传授毫无保留,并手把手的教他。对他医术方面提出的疑问,墨大夫也做到有问必答,包他满意,并且允许他随意地翻取他屋内的所有医术方面的书籍。
而对张铁,墨大夫依照自己以前所说的话,传授他另一套很实用的功夫。
张铁所练的功夫很奇特,据墨大夫所说是一门很少见的武功“象甲功”,这门武功据他所说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见到过,许多人甚至连听也没听过,更别说有人修炼了。
和现在江湖上流传的普通武功不同,一般的武功修炼过程都是由易到难,越是练到高层就越是难练,所花费的努力也是翻倍的往上滚。而这门武功共分为九层,前三层很好练,和普通武功难易程度没有什么区别。到第四层开始,就突然变得艰难起来,并且要承受着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折磨。许多修炼此功的人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就此打住,修为也从此停滞不前。更不要说第五层、第六层的修炼,要承受的痛苦是此前的数倍。
可是此功只要一突破第六层到达第七层,以后又是一路平坦,畅通无阻,只是每月里还有那么几天,要按时经受那种死去活来的痛楚。
这些都令那些想要修炼此功的人望而却步,这也是造成此功法现在几乎失传的主要原因。
此武功如此奇特,到达高层后威力也着实惊人。据说练至第九层的人如同身穿宝甲一般,可刀枪不入,水火不近,不要说是掌劲、拳劲,就连宝刀宝剑也难以重伤于他。
更令人眼热的是练了此功后,普通人还会逐渐地拥有巨象之力,到了高层更会力大无穷,能活擒恶狼、生撕虎豹,厉害无比。
此功让知道他的人可以说是又怕又爱,除了创立此功的那位高人外,再也没人能将此功练到第九层。传说,此高人乃是天生没有疼痛知觉,才能创出如此变态的武功,并将此功发挥到极至。
墨大夫虽然原原本本的将此功的利弊告诉了张铁,可张铁对此功的害处没有切身的体会,也没有把它当做一回事。只是眼馋“象甲功”的厉害之处,毫不犹豫地答应修炼此功,并且这项武功似乎很适合他,短短的两个月,张铁将它练到了第一层的顶峰。
最近的张铁,为了冲破“象甲功”的第一层,在墨大夫的建议下,每天下午都在赤水峰数十米的瀑布下,顶着那从高处落下的巨大冲击力练功。
据张铁自己所说,这种方法还颇有神效,距离那第二层只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纸,只要再加把劲就突破瓶颈了。
第一卷 七玄门风云 第十章 神秘瓶子
韩立慢慢地走出了神手谷,沿着山中的小路,习惯性的,向着模模糊糊可眺望见的赤水峰走去。
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几日之所以每天按时准点的往张铁那里跑,只是想看看张铁在瀑布下练功时,呲牙咧嘴的怪样子。
这“象甲功”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只是区区的第一层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到了后几层,还不把人练得至少脱下几层皮。
“估计张铁,现在恐怕已经有些后悔了吧?这“象甲功”的霸道之处,远远超出他们这些小屁孩的想象。”韩立一边走,一边想着,还漫不经心的、用脚随意的踢着地上掉落的叶子和树枝。
“等到再过些日子,两人就一起向墨大夫求求情,让张铁改练别的功夫,省得受此活罪。”韩立这样想着,他为自己能替朋友找出一条逃离现在苦难的出路,而感到有些振奋。
韩立抬头望了望路两旁的树木,这个时候,天时已经到了秋末,所有树木的树枝都光秃秃的,小路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和枯树枝,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好不舒服。
这时,从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隐隐的传来了几声兵器的撞击声,不时的还惨杂着几声响亮的喝彩声。
听到这些声音,韩立又望了望那座山峰,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又变坏了。
这是百锻堂的教习师兄们,在给新入门的师弟进行兵器格斗的训练。
每当韩立看到其他同门聚到一起,进行实刀实枪训练的情形,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也好想拿起真刀、真枪狠狠地耍上一把。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正式拜入墨大夫门下后,墨大夫就严禁他接触这些东西,并不准他再去其他教习那里学其他武功,说是会妨碍他修行口诀的进度。
因此,韩立也就只能干干的眼馋着,偶尔私下里,才能从几个交好的同门那里借过来几件兵刃,舞上几个来回,过把手瘾。
真是的,自己修炼的这套口诀有什么好的?到现在,自己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用。别的一起入门的弟子都是身手越练越厉害,武功一日千里,自己却在原地不前,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就连只修炼了两个月“象甲功”的张铁,也变得皮糙肉厚更能挨打,力气也比以前大了许多。
可若不是被墨大夫收入门下,自己可能根本就过不了两个月前的记名弟子测试,更别说留在山上,能寄回家那么多钱。
不能学其它的,就不学吧!
韩立一边在肚子里抱怨,一边在自我安慰着。
韩立把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心里头仍在嘀嘀咕咕,而精神就更散漫了,无神的目光看着小路的两旁,自己都不知道在瞅些什么。
突然,韩立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变得古怪起来,紧接着几乎把嘴咧到了耳门子后面。他神经反射般的把身子蹲了下来,用双手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右脚拇指,随后又痛地半躺在草丛上,这种突乎其来的剧痛,一下子就把韩立击倒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不时的从右脚拇指上传了过来。
看来自己似乎意外地踢到了树叶堆里一块非常硬的石头。
韩立躬起身子,用双手抱住脚脖,一面下意识的隔着自己脚上套着的布鞋,用嘴使劲地朝自己受伤的脚指大口的吹气;一面在心里暗暗担心,自己是否会伤得很严重,脚拇指是否会一下子淤血红肿起来,从而影响到自己的日常行走。
过了老半天,韩立才缓过这股痛劲。他把自己的脖子抬起,目光往脚下附近的树叶堆里四处扫视,想要找出造成自己受此大罪的罪魁祸首。
四周地上散落的树叶都是同一个单调色彩-枯黄色,自己根本就无法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树叶堆中找出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
韩立皱了皱眉头,用手在地上胡乱抓摸了几下,抓起一根比较粗长的树枝拄着,踮起脚后跟,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然后不甘心似的,用手中的树枝,往四周厚厚的树叶堆里使劲地扒拉了几下。
咦!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被树枝挑了出来。
韩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造成自己光荣负伤的元凶,是一个有着细长颈的圆瓶状物品,瓶子表面沾满了泥土,完全变成了土灰色,看不出一点本来的色彩。
原本韩立以为这是一件小瓷瓶,但是拿到手中却发现份量不对,沉甸甸的,非常重。
是金属制成的吧?难怪这东西个头不大,却把自己的脚撞得会如此疼痛,不过金属做成的瓶子倒是很少见到。
韩立现在对这个小瓶子产生了兴趣,把脚上的疼痛一时忘掉了。
用手搓了搓瓶颈部分的泥土,瓶子原本的颜色显露了出来,绿莹莹的非常好看,瓶面上还有些精美的、墨绿色叶状花纹,顶端有一个小巧的瓶盖紧紧地封住了瓶口。
里面不会装着什么东西吧?用手把瓶子放到耳边,轻轻地摇了摇瓶子,感觉不出里面有什么在晃动。
把手放到瓶盖上,用劲拧了拧,没拧动。
韩立好奇心更大了,正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突然从脚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坏了!自己怎么忘了,脚上还带着与此物亲密接触所造成的不良后果。
自己负了此伤,看样子是去不了张铁那里,还是先回住处,去上点伤药,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个意外得来的小瓶子。
想到这里,韩立为了防止被他人看见,也不嫌此物脏,把瓶子揣到怀里,掉过头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第一卷 七玄门风云 第十一章 瓶难开
回来的路上韩立没有碰见多少人,只有几个过路的师兄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对他说些什么,看来没有人太多注意他这个小师弟。
回到自己的住所,脚上的疼痛就更厉害了。韩立赶紧坐在床沿边上,轻轻地把鞋和袜子脱了下来,检查伤势。
肿得好厉害啊!右脚的拇指已经高高的隆起,伤处的表皮胀得又红又亮,像是一个通红的大辣椒。
韩立急忙把手伸向自己床上的木枕,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药瓶出来,这是墨大夫精心调制的外伤药,对淤血、青肿,甚至流血都有奇效,这是他好不容易从墨大夫那讨来的,本准备给张铁修炼“象甲功”负了外伤时提前预备的,没想到自己倒先用上了。
一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轻轻地将药粉倒在隆起的脚趾上,一种清凉的感觉马上传了上来,真不愧是墨大夫秘制的伤药,马上就见效了。墨大夫的医术真的是没的说!
韩立又找来一块干净的布,把受伤的脚趾包成了一个大包,这才重新穿上鞋和袜子。
嗯!还好,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来回慢慢地小走了几步,对自己快速处理伤处的方法还是比较满意的。
现在是该处理那个神秘瓶子的时候了,那个造成自己重伤的元凶。
韩立从怀中摸出那个瓶子,又找了块抹布把它擦得干干净净,这时瓶子的整个原貌才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个瓶子的体积不算大,用一只手掌就能把它全部握住,比自己的药瓶还要小上那么一分。瓶子通体都是一种淡淡的浅绿色,在瓶面上还印着几个墨绿色花纹,花纹呈叶片状,栩栩如生,摸上去有一种凸出来的感觉,似是用真的树叶直接镶嵌上去一样。
用手掂了掂它的份量很沉,可是此物明显不是韩立所知道的某种金属制成,更不是他所知的哪种瓷器。因为用手摸上去,没有普通金属的冰凉感觉,也没有一般瓷器那种表面光滑的纹理。
韩立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肯定,这个瓶子是由某种他所不知道的材质做成,这种淡绿色看起来也是一种天然色,是这种材质本身所有的一种颜色,不像是后天加染上去的。
当看到那牢牢密封着的瓶盖时,韩立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立刻把瓶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再一次把手放到盖子上,使劲用力拧动。一下,两下,三下…
瓶盖和瓶身如同通体铸成一般纹丝不动,盖子没有丝毫要被打开的样子。
韩立吃了一惊,刚捡到瓶子时,自己就没能拧动。但当时挂念伤势,无暇使多大力气,也没放到心上去。本以为现在使出全身的力道,打开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成想,竟然还是不行。
韩立又一连拧了十几下,觉得手臂都酸了,可还是没有成功的样子,便停了下来。
他甩了甩自己的臂膀,活动活动手腕,刚才用劲过大,有点拉伤了。
把瓶子拿到眼皮底下,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可惜!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隐密的小机关在上面。
这下韩立犯愁了,不打开瓶盖,如何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有的话,这瓶子如此奇特,又密封的这么紧,肯定是极贵重的好东西。
韩立用手紧紧地握着瓶子,看着它,发呆了一阵。终于决定,让力气比自己大得多的张铁,试试看能否拧开它。要知道现在的张铁,两只手各能提起数十斤的水桶,并能快步如飞的上下山。现在谷里的大水缸,都是他每天准时打满的。
打定了主意,韩立走到了张铁屋内等他,心里期盼着张铁能快点回来。
等人的滋味儿真不好受,韩立觉得时间过的好慢,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到“嘎吱”张铁推门进屋的声音。
一抬头,韩立就看到张铁穿着薄薄的青布衫,浑身上下隐隐约约的冒着热气,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韩立知道,这是他刚刚练完功的正常现象,也不觉得奇怪。
张铁一见到韩立在自己的屋里就是一愣,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韩立立刻就把瓶子递到了他的眼前:“张哥,帮个忙,帮我把这个瓶子打开好吗?”
“这是哪里找来的?样子很好看啊!”张铁略微愣了一下,就接过了瓶子。
“滋!滋!滋!”
“咦!这东西还真够结实,好难拧开啊!到底是什么制成的?”张铁也不废话,接过来就双手用起了劲,可是还是没能打开瓶盖。
“不行,我拧不动,要么你去找其他师兄试试?”张铁冲韩立歉意的摇了摇头,把瓶子抛还给了他,又给他另提了一条建议。
“你也不行吗?”韩立有点急了,不禁在屋内绕起了圈子。
“哎!你的脚怎么了?”张铁这才发现,韩立走起路来有点不太对劲。
“没事,只是走路时踢到了石头。”韩立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告诉他关于瓶子的实情,也许只是下意识的,把有关瓶子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小秘密。
韩立现在心里很失望,也没有什么精神同张铁闲聊,问侯了几下他练功的进度,便离开了他的屋子,准备回去自己想办法解决瓶子的问题。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韩立把瓶子立在了桌面上,自己趴到了桌子的一边,用双眼死死的盯着瓶子,同时脑袋瓜子在飞快的转动着,试图想出一条能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来。
第一卷 七玄门风云 第十二章 砸瓶子
“嘭!”韩立握紧了双手,把其中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用工具把瓶子砸开。”这是韩立再三思量后的决定。
采取暴力的方法打开它,是早已就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种做法,虽然既简单明了,又直接好用。但是一想到,如此奇特漂亮的瓶子,再也无法保持完整无损,韩立就感到心中阵阵的肉疼,十分的不情愿。如果能有其它的办法打开它,韩立是说什么也不会采用如此粗暴的方法。
叫其他的师兄帮忙,也许能打开它。但韩立心底下,早已不知不觉地把此物当成了自己的宝物,是万分不肯再让其他外人知道的。再说了,山上的每一位人都有可能是此物的失主,要是知道了瓶子在自己这里,要把它要回去怎么办?这个小瓶是如此漂亮、有趣,他现在是万万舍不得把它送回去的。
韩立现在已经被瓶子里装的神秘物品,完全吊起了好奇心。他虽然知道,这也许只是个空瓶。但他仍愿意去赌上一把,赌瓶子内装着的东西,会比瓶子本身更有趣。
越是这样想,韩立的心越是痒得难受。他如果不解开瓶子里装着的谜团,他晚上都无法睡安稳的。
拿定了主意,韩立偷偷地溜进山谷里堆放杂物的屋子,从众多工具中选出了一个比较重的小铁锤,把它带回了自己房内。
回到屋内,他从屋子的角落里找出来半截废弃的硬青砖,又在屋内挑出了一个比较平坦的洼地,把青砖平放在此处,再把瓶子稳稳地横搁在青砖上。
韩立右手举起了小锤子,锤头略微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果断地落在了瓶子的最凸起部分-瓶肚子上。
“嘣!”
因为害怕用力过大,会破坏掉瓶中所装的东西,所以第一下只是轻轻地落在上面,试探了一下瓶子的硬度。看到没有一点裂开的痕迹,韩立放下了心,看样子可以用大一些的力气去砸瓶子。
“嘣!”五分力。
“嘣!”七分力。
“嘣!”十分力。
“嘣!”十二分力。
韩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臂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夸张,锤子落下的速度也一下比一下更快。甚至最后一下,把半个瓶身都砸进了青砖里,可瓶子仍然保持着通体的完整,没有半分会被砸碎的迹象。
韩立惊呆了,仍不敢置信的用手摸了摸瓶子被铁锤砸到的地方,没有一丝的砸痕留在上面,绿莹莹的,整个瓶面仍然保持着光洁。
这太出乎韩立的预料了。
韩立这时才真正的肯定,这个小瓶绝对是个非同寻常的好东西,决不会是被人故意遗弃,十有八九是物主不小心遗失的。现在,说不定失主正在满山寻找此物,自己如果想保住此物,就一定要好好的收藏,不能让外人再看见此瓶。
在韩立心目中,只要自己不是主动去偷去抢,从地上捡到的东西当然是归自己所有的。要是一般的东西,他也许就还给了失主,可是这瓶子如此神秘,恐怕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或者山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丢的,韩立对这两种人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韩立家里从小就很穷,全家人忙碌了一整天,也常常吃不饱一顿饭。在七玄门内,他常常看到第一种人大手大脚的花钱,奢侈的吃喝(七玄门弟子如果不愿意吃普通的伙食,可另外掏钱,专门提供更好的饭菜),把钱不当钱来花。每当这时,韩立就觉得心里头不怎么舒服。外加上这些富家子弟,平常就排斥瞧不起他们这些从穷地方来的弟子,经常用言语讥讽、侮辱他们,甚至两者之间还互相起了几次小小的冲突,孩童之间也打了几次群架。韩立也参于了其中的一次打架,只可惜的是,他被那些习过武的富家弟子打得鼻青脸肿,无法出门见人。后来,接连休息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至于山上有些地位、有点身份的人,也没给韩立留下什么太好的形象。从王护法收取三叔的贿赂银子,到舞岩依靠马副门主的权势直接进入七绝堂。虽然没见到多少山上的大人物,但以前小孩子心目中那种大人物的伟大形象,也已经破裂的差不多了。
对于这两种人丢掉的东西,韩立不但不想还回去,还想恶作剧般的藏起来。
想到这里,韩立立刻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皮袋取了下来。这个皮袋是他从家里出来时,韩母特意用一块兽皮给他缝制的,能防水防潮,用来给他装一枚用野猪牙制成的平安符,希望能用此来保佑他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韩立松开了皮袋口,把瓶子和平安符放到了一起,再勒紧袋口,接着又把袋子挂回了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往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后,他才挺了下胸膛,拍了拍自己胸口微微隆起的袋子,觉得不会再引起他人注意了。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不怕再出现什么意外,瓶子会被失主找到并要回去。
韩立悄悄地把锤子放回了原处,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神手谷内慢慢闲逛了一会儿,直至天色全黑,才拖着受伤的脚回到了屋内。
第一卷 七玄门风云 第十三章 异象起
因为知道韩立脚上负了伤,张铁就亲自把饭菜端到他的屋内,准备陪着他一块用饭。
韩立看他笨拙的在自己屋内,一会儿搬椅子,一会儿折腾桌子,忙乎了老半天,总算把一切弄好可以吃饭了,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则是几分感动。
两人在桌边坐定后,便一边聊着门内的闲话,一边开始往嘴里塞食物,并时不时的交流起对方的练功心得来。
一说起对方的“象甲功”,张铁就郁闷地直翻白眼。
现在的张铁对“象甲功”,简直有些谈虎色变,他虽然只是修练了第一层,但已经被墨大夫折磨的叫苦连天。不但定时定点的要泡些难闻的药汁,还要不时地经受墨大夫的木棒敲打,说是要淬炼他的筋骨。
这些粗暴的练功方法,让他曾经有一段时期,每天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因为浑身上下红肿着,一碰触木床,就痛得他直呲牙咧嘴。
对他来说,那可真是一场噩梦。
而对韩立所练的无名口诀,张铁就从心里往外的大为羡慕。觉得每日里,只要像和尚一样,打坐念经就行,这些话让韩立听了,也只能无语相对了。
张铁对“象甲功”后几层的恐惧,韩立还是能理解的。任谁知道,此后还要经历比此前厉害数倍的折磨时,他都会坐卧不宁、寝食难安的。
张铁能坚持到现在,没有放弃,这已让韩立大为崇拜了。
如果换作是他,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练这种自虐的武功,即使能让他一夜之间成为一流高手,也是一样的想法。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晚饭就吃得差不多了,张铁匆匆收拾完碗筷后,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让他早些休息,好静养脚伤。
韩立站在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后,就急急忙忙地回到屋内,关紧门窗,只留下一扇换气的天窗没关上。这才从袋子里拿出瓶子,又研究了起来。
韩立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折腾了一会儿,看没有什么头绪,就有些厌倦。再加上脚上还有伤,精神也有些疲倦,便在不知不觉中手拿着瓶子倚在床边,昏昏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睡着香甜的韩立,突然感到一股冰冰的感觉,从一只手上传了过来。
韩立激灵的打了个冷战,勉强睁开已变得重若万钧的眼皮,迷迷糊糊的向自己作怪的手望去。
忽的一下,他立刻坐了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连口水从嘴角的一边流了出来,都没注意到。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住了。
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色光芒,通过屋子里唯一开着的天窗从天而降,全都聚集到了手里握着的瓶子上,形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白色光点,让整只瓶子都被一层薄薄的白色光芒团团围住。
这白光非常的柔和,一点也不耀眼,而那种冰凉的感觉,就是从这淡淡的白光中传出来的。
韩立猛咽了一口变得冰凉的口水,才猛然惊醒过来,烫手般的把手里的瓶子甩到了一边,自己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另一边去。警惕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才小心的又凑了上来。
在白光包围中的瓶子,显得格外的美丽诱人,还带有几分神秘色彩。
韩立犹豫了一下,用手指轻轻地戳了几下瓶子,看到没有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的又拿起了瓶子。把它再次放到桌子上,自己则趴在附近,兴奋的观察起这从未见过的奇景。
韩立眼也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白光中的瓶子一刻多钟,终于叫他发现了其中的几分奥秘所在。
这个瓶子正在透过瓶子的表面,不停的吸收着游荡在附近的白色光点。不,不是吸收,而是这些光点在拼命般的往瓶子里挤,一个个争先恐后,似是活了一般。
韩立有点好奇,用手指尖轻轻触摸了其中的一颗。
凉凉的!除此,就再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韩立抬头看了看,一道道白色光丝,仍在不停的通过天窗往下掉,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样子。
韩立看了看四处封闭着的门窗,又望了望上面开着的天窗。
他灵机一动,把门轻轻地推开,探头探脑的往外瞅了瞅。
还好,现在已是深夜时分,除了几声咕咕的秋虫声外,外面都静悄悄的,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
韩立把头缩了回去,转身一把抓住小瓶,把它装进了皮袋,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空旷之处,这才停了下来。
用双眼往四周扫视了一番,确定真的没有其他人在这里。这才小心的把瓶子再次取出来,又轻轻地放到地面上。
原本瓶子附近的光点,在它被装入皮袋后,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但韩立并不担心。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一道道比在屋内多得多的光丝,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接着数不清的白色光点,密密麻麻地浮现在小瓶子的周围,形成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巨大光团。
第一卷 七玄门风云 第十四章 神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