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宴目送着她离开,等她走远,他摸了根烟出来点着,手撑在方向盘上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开车离开。
回家后,锦西把衣服洗好,林巧珍走出来道:
“锦西啊,你哥这腿没好利索,我怕他受不住颠簸,会对他腿不好,可我和你爸还有事情忙,我想来想去,咱们先回去,留锦北在这照顾你哥,顺便帮你带带孩子。”
锦西讶异:“锦北不是上高三吗?
方锦北不好意思地说:“我成绩不好,也考不上大学,到时候回去考试就行。”
方家的孩子成就都不好,农村人成绩不好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上大学的人才是多数,如果方锦北确实不是读书的料,锦西倒认为不必强求,条条大路通罗马,他完全可点别的。
想到这,她笑笑:“听妈安排。”
她一个女人确实不方便照顾方锦南,方锦南这么大一老爷们,有时候擦洗身体上个厕所什么的,都不好意思叫她这个妹妹,有方锦北照顾着,锦西轻松很多,再加上她这两天要去一次广城,龙凤胎交给别人她不放心,交给方锦北是不错的选择。
送走林巧珍一行人时,小芝麻和团子都显得闷闷不乐,好在方锦北会带他们玩,俩人很快忘记了这事,跟方锦北疯成一团。
锦西不知道的是,当晚祁静回家跟父母商量了给钱的事,当杨月华和祁连生听说事情经过时,不免露出惊讶神色。
“这孩子手气怎么那么好?”祁连生又问:“前几天也是她捡到你手表的吧?”
“是的,爸!”祁静就是因为这事,心里过意不去,当时她耍了点小心思,虽然是正常做法,可面对锦西这样磊落的人,她总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太龌龊,是以这次给钱的事,她办得十分慎重,一折券说起来没什么大不了,锦西要是不用,完全可以白给她,可锦西这人不计较,她却不能不把事情整明白。
首先她因此占了十几万的便宜,要是再白拿人家这券,显得她过于自私贪心,要是给钱,给多少是个问题,虽说她打算给一半,可一半到底少不少?
杨月华是个生意人,她思来想去,道:
“一半也不算少,毕竟这券要是回收也只值三百块钱。”
“是啊,妈,但我省了十几万呢,您想想,我这条项链现在转售,好歹也能卖个十来万吧?我怎么好占锦西便宜?”
杨月华知道上次手表的事,也知道锦西哥哥在祁连生那做了手术,从祁静口中,她对锦西有了模糊的印象,对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虽然生了俩个孩子,可皮肤白皙,身材姣好,更可贵的是对方见过世面却不贪财,据说对方的英文说的也不错,没有口音。
祁静从小到大虽然有很多狐朋狗友,却没有过于亲密的朋友,锦西执意要给祁静房租一事,拉高了杨月华对她的好感,杨月华也想闺女能有个好朋友处着,思来想去她道:
“这样吧!就按照你说的,给八万,大不了以后你别收房租,如果她哥哥腿好后需要找工作,妈妈可以帮忙安置。”
杨月华是成功商人,她要是肯出手,锦西一家肯定好过许多,祁静思来想去便同意下来,当晚就把钱拿给锦西,锦西自然是不肯收的,她只瞧了一眼,很快推给祁静。
“太多了,本来就没准备贪你这点钱。”
“看你说的,你不收倒显得我贪你的便宜了,锦西咱们都不是爱贪便宜的人,我虽然和你认识时间不长,却多少懂你的性子,钱你收下吧!你哥哥腿不好,你正是用钱的时候,等你有钱了,大不了你多请我吃几顿饭!”祁静笑呵呵说。
锦西心情不错,不仅仅是为了这钱,而是她正缺钱的时候,小芝麻就抽中了一折券,最终给她带来了这八万现金,解了锦西燃眉之急,她看向闺女,闺女毫无察觉地对小团子吐舌头,锦西看着这八万块钱,莫名抬头看天。
天上不是第一次掉馅饼了,有个锦鲤闺女是什么感觉,她总算明白了。
锦西失笑,最终收了钱。“行,等我去广城给你带礼物。”
“你要去广城?”祁静惊讶道。
“要不要一起去?”
“去干什么?”
“考察市场!”
“你说清楚,你考察什么市场?难道你要当倒爷做生意?”
锦西勾了勾唇,眼里带着笑意,“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
次日,在锦西正准备上火车时,祁静拍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上了车。
如今火车速度慢的要命,锦西没记错的话,要到97年,火车才会迎来第一次大规模提速,如今这年代,坐火车真是要命的事,车厢里什么味道都有,臭脚味、汗味、咸鸭蛋味、厕所味……味味俱全!锦西一向爱干净,实在受不了这味道,祁静就别说了,更是嫌弃的要命。
可从申城去广城,开车也要人命,后世开车或许几个小时就能到,可这年头路不好,路途颠簸,入夜后车更不好开,这年头路上经常有混混拦路抢劫,一旦被劫到了,小则丢钱,大则丢命,万一路过那种黑板盘踞的小县城,事情更多,可以说,开车也不是容易的事,锦西思来想去,还是坐火车要周全点。
一路上,俩人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祁静这样的大小姐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一直摊在锦西怀里,要锦西安慰她,锦西失笑,只能像对孩子一样,让她把头枕在自己腿上,自己则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前世她每次上学都要坐火车,那时候母亲会把她送到火车站,后世的火车车厢整洁,火车行驶的速度也比现在快很多,她每每离开时,母亲总会盯住她不要丢了行李,担心这担心那,其实大部分时候母亲就是中国传统的母亲,很多人都有的那一款,她会对你嘘寒问暖,会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你信错了人,提醒你交友谨慎,可她也武断转型,什么事都能念叨半天,她从不让你有独立的人格,她喜欢控制你让你按照她的要求来做。
如果是小事,锦西或许还能忍受,可到后来,母亲已经连她做什么工作也要管,有一次锦西应聘一个经济杂志的总裁秘书,她闯去锦西的公司帮锦西辞了职,理由是秘书说出去不好听,将来不好找对象。
锦西和她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到后来越来越深,难以修复。
人总是矛盾的,哪怕很多时候都不是锦西的错,可锦西却会经常质疑自己,是否她真的不孝,而母亲总一口咬定说她不懂孝顺为何物,说早知道当年就把她给打了,生都不要生。
窗外的风景渐渐模糊,以前总觉得不见面也很好,现在真的见不到了,心里倒不是滋味。
锦西回神后开始想别的,虽说她前世是财经记者,名头听起来唬人,也采访过很多知名人士,可理论是一回事,实践起来却完全不同,否则她要真有能力轻松成就大事业,后世也早就成为成功的商人了,可她没有。
如今来考察市场,听起来挺高大上,实则她对自己的想法毫无把握。
下了火车,俩人找了酒店,放下身上的行李便出门了。
祁静疑惑道:“我早就想说了,下次你出门好歹带个像样的旅行箱,拎着麻袋算怎么回事?你是带了红薯啊还是带了地瓜?也太不摩登了!”
锦西挑眉,打开麻袋给她看。
祁静立刻瞪圆了眼,这麻袋里竟然有她昨晚给锦西的八万块钱!
要命的是,整个途中,麻袋就这样放在锦西脚底下,被来往的人猜来猜去,锦西却看都不看一眼。
“…………”祁静无语后连说佩服。
锦西带着她去了当地的市场,到了那,祁静见锦西一直在看毛线,不解道:
“你打算做毛线生意?倒卖毛线确实能赚点钱,可利润实在有限!”
锦西没做声,她来到档口问价格,对方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回:“这种彩色的一斤八十块!”
八十?申城一百多,稍微颜色好看点的还能再涨几十块钱,这一斤毛线就能赚几十块钱,利润还算可观,毕竟这年头的几十块钱含金量很高。
“不错啊!我知道这个毛线一百多一斤呢,要么咱们批发点回去,卖给那些织毛线的人?”
祁静也欲欲跃试。
锦西摇头,不行!一斤的利润才几十块钱,太低了!也就是说她进一卡车的货也只能赚几万块。
多吗?或许对有些人来说很多,可对她来说却远远不够。
说她胃口大她是承认的,不论如何,锦西是绝对看不上这种死板板赚差价的生意,广城的货很多,从广城进货去申城卖,确实能赚点钱,可问题是,这种生意费心费力,现在不算旺季,对方或许有货供给你,一旦到了旺季,全国女人都在织毛线,供不应求,上游供货商一定会拿捏下游,涨价是小事,供货不稳定才是大事,更何况,利润真的太低了。
祁静看出她的想法,她有些难以理解,一斤赚几十块钱难道不算多?为什么锦西像是根本看不上一样?
锦西赚了几圈,市场上的价格差不多,可这年头出行不便,倒卖物资查得也严格,像锦西这样的人虽然有,却还是少数,因此整个市场很少有锦西这种从申城来的人。
锦西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要走,却被对面的人绊了一下,撞倒了一个毛线摊。
锦西连说对不起,把人的毛线捡起来,当下她捡起一团毛线,捏了捏,眉头轻蹙:
“老板,这是什么毛线?”
老板开始时脸色不好,但看到锦西长这么漂亮,到底没好意思发火。
“安哥拉羊毛的!就是马海毛!”
锦西当然知道这是马海毛,“颜色怎么这么浅?”
“没染色呗!”
还有没染色的毛线?“那这没染色的多少钱一斤?”
老板这才觑了她一眼,“你要多少?”
“多是什么价?”
“多的话,二十一斤。”
二十?锦西的心扑通直跳。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章,很快补齐!
开始日万拉!激动不?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小仙女!给留个言收个藏订个阅再走吧!爱你们!
【马海毛染色确实是一个金点子,以前也有不少人靠这一点子发财,那个年代靠毛线发财的赚几千万真的很正常】
☆、第 15 章
批发价超过120的彩色马海毛线, 本色的竟然只卖20一斤,那么中间这将近一百的利润仅仅仅是因为染了个颜色?在广城,染色也不至于需要这么高的成本,不, 应该说,就是二十年后, 一斤毛线染个色也不需要那么多, 这又不是染金子。
锦西按照后世了解的知识,简单核算了一下成本, 随即道:
“我要大量进货, 价格能不能再便宜点?”
老板打量她片刻,心里没底, 说实话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也不像是生意人, 她嘴里的大量未必真的是大量。
“真的是底价了, 要不是我们工厂压了一批货, 也不至于这么低就出售。”
锦西笑笑:“那我再去别人家问问。”
“哎!你回来!”老板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语气有点不妥,他忙道:“你还没说你要多少呢。”
锦西比划了个数字, 老板明显有些讶异, 随即道:
“那再聊聊吧!您看17怎么样?”
转过身的锦西笑了笑。
锦西很快跟老板谈好合作事宜, 并在最短时间内把一卡车的货装箱, 这货车算是市场上能找到的最大的了,但因为毛线有体积,最终只装了三千斤左右, 锦西又把剩下的钱也全部买了毛线,找了一辆小货车送去。
祁静观察很久,总算明白她的意思,可她不明白的是,锦西为什么把所有钱买了货。“你找人染色不要钱吗?再说买了这么多的货,风险太大了。”
锦西低声道:“染色就在本市进行,可以跟老板谈,迟点结款,你看哪家工厂不要债的?而广城离得远,又是第一次合作,老板肯定不会赊账给我,等下一次……”
等下一次也是要赊账的,生意场上都是这样,哪有每次都有现金的交易,只是锦西不会欠人家钱,会在最短时间内把钱还上。
货车拉着锦西的货先她一步出发了,祁静帮忙联系了人,在申城那边帮锦西找了仓库,并帮她把货卸下去。
“对方是我妈的老朋友,安全上你不用担心。”
“我当然相信你。”
下午,锦西又跑去广城的图书馆逛了一圈,她不是为自己买书,而是给孩子挑点早教的书,再买点英语分级教材,前世锦西帮闺蜜买过书,也经常看闺蜜在朋友圈分享,那时候有很多知名的分级教材,比如Raz、红袋鼠、培生、海尼曼等,广城这边货物流通快,又靠近港城,英文教育方面的书应该比内地要多一些,但让锦西失望的是,她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书,可能是眼下国内对幼儿英语还不够重视,并没有针对幼儿早教英语的绘本,锦西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几本关于动物、颜色、形状这类简单英语的书籍,倒是勉强能用。
回去时,锦西和祁静买了夜里的车,如此到了火车上就可以睡觉,会比之前好很多,不过长途火车旅行依旧累得够呛,回到申城时,锦西和祁静都接近虚脱状态,缓了很久才好一些。
回去时货已经到了,看着仓库里堆放着的本色马海毛,锦西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前所未有的安心,原本看不清的前路似乎渐渐有了方向,她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做一个下流的批发商只能任人拿捏,也发不了大财,只有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才能让她掘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眼下锦西已经连付仓库的钱都没有了,好在祁静知道她的窘境,帮她垫付了租金,锦西又找人做了货架,货架需要一段时间的制作,等制作完再付钱,锦西也因此有时间得以喘息,她刚到申城,连家都没有回,便跑去郊区找印染工厂。
这年头信息不发达,想知道什么必须自己去跑,锦西找祁静借了辆自行车,便一家家跑工厂去了,好在祁静向杨月华请教,杨月华告诉锦西几个地点让她去找,有人指路锦西找起来快多了,当天下午就找到一家规模中等的印染厂。
锦西推门进去,让她意外的是,这家工厂里并没有机器运行的声音,更没有工人忙碌的声音,整间工厂静悄悄的,院子里看起来也十分破落,就连门口的几颗冬青看起来也不太精神。
锦西敲了敲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打量她一眼,道:“你找谁?”
“询问印染的事。”
“印染?我是老板骆一海,有什么事跟我说。”
骆一海显然没有把锦西放在心上,态度漫不经心,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锦西笑笑,也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把整个工厂参观了一下。
这家印厂规模不算大,可这家印染厂有个优点,印染机器很是先进,锦西参观对比过后,认为这家厂虽然不如大厂有优势,可胜在规模小没什么生意,加上印染机器比大厂还好,收费还低,可以说完全符合锦西的需求。
只是老板这消极怠工的样子,可真不讨人喜欢。
锦西笑笑:“小单子我自然也不会找老板你了。”
骆一海怔了怔,态度认真了些:“您想染什么?”
“毛线。”
“毛线?哎呦!方小姐,您真是找对人了。”骆一海拿出几捆毛线对锦西说:“您看看,咱们这什么颜色都染得出来,更重要的是技术先进,从日本那边引进的这机器,要不是生意不好……”
言外之意,如果生意好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局面,可骆一海打通不了合作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机器再先进,工艺再好,没有单子上门,生意依旧做不起来。
锦西看着他们厂的毛线,忍不住摸了手感,手感跟市面上的差别不大,毕竟底子都是一样的,要说差别,也只能说这家工厂的颜色比其他工厂要亮一些。
锦西很喜欢这种颜色,颜色丰富的毛线更适合春天。
“这种造价多少?”
骆一海报了价格,价格低到令人无法想象,分担到毛线里的话,真的近乎没有,也就是说,印染根本没有为毛线增加太多成本,想来也是,本色马海毛一斤也不过17块钱,印染费用绝对不可能超过底料,那又能有多贵?
可眼下还有个问题,锦西必须预防一些事情,比如她能想到这个主意,别人能不能想到?万一别人也想到了,也去广城进本色马海毛来染色,那她的毛线凭什么能脱颖而出?
她总要有一些别人没有的优点才行。
“颜色可以自己调制吗?”
“这个的话也不是不行。”骆一海沉吟道:“但您至少得给我样板,我根据您的颜色,试着去调色,您也知道,这调色是门技术活,深了浅了都会有色差,尿素比例也得控制着,总之这个还得咱们再琢磨,最后定下一个配方。”
“行,回头我拿给你!”
“好嘞!”
骆一海把锦西送出门,才又探听道:“我忘了问您,您打算染多少斤毛线?”
可别百来斤,那他还不够开机器的费用,这机器一开一关都是有成本的,调色的老师傅工资都不低,要是太少,真不值得动手。
“一个月几万斤能染得过来吗?”
“几万?”骆一海的诧异写在脸上,随即他不仅没有高看锦西,反而笑得莫名:“那行,等你颜色拿上来,咱们再谈吧!”
锦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走了。
-
当晚,锦西把从广城买的书拿出来给芝麻团子看,芝麻团虽然小,可俩人对英语都很感兴趣,或许是因为这个年代可以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哪怕是一本破旧的书对他们来说都十足珍贵,因此当锦西掏出这几本书,俩人都高兴地在床上跳来跳去。
“妈妈我要看书!”
“我要学英语!”
“我的英语学的比哥哥好!”
“你在做梦吗?明明哥哥更好!”
俩人争论不休,把锦西听笑了,这点毛孩子,还知道做梦一词,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锦西教他们学了一会英语,因为他们学过闪卡,眼下再学简单巨型,总的来说要轻松的多,比如说动物园这本书,里面都是跟动物相关的词句,有“I--seeXXX”这种简单巨型,俩个孩子活学活用,完全可以快速代入他们学过的动物,没有丝毫违和感。
他们学习的速度比锦西快多了,锦西这一代人在上初中以后才开始学英语,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中文思维,看什么英语第一时间都要在脑子里翻译成中文,因此学起来难度很大,可两岁多的孩子还没有形成中文思维,在这个时候学习其他语言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很多人认为孩子小学语言不好,其实是错误的。
就拿龙凤胎来说,他们现在会的词汇比很多十来岁的孩子都多,学语言真的跟年纪无关。
孩子看完书便睡觉了,丝毫不需要锦西哄着,特别省心,简直是俩个小天使。
锦西看着他们被养得肉嘟嘟的小脸,不禁笑了。
“姐,你累了吧?赶紧休息吧!”方锦北说道。
方锦北上高三,个子差不多178左右,虽然不如方锦南长得精致,可他的气质更爷们一点,再过几年也是吸引女人喜欢的类型,方锦北跟哥哥姐姐感情都不错,对锦西这个唯一的姐姐更是照顾,以前他小时候就经常把自己不吃的东西收起来,留给锦西吃。
锦西笑笑:“这几天累坏了吧?”
“哪有!我有什么可累的!”
“怎么不累?带俩个娃,还得照顾二哥,就是我也得累得不轻。”
“你累是因为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体力好。”
锦西没有拆穿他,带孩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所以锦西一直认为,这天下最伟大的就是那些全职妈妈,她们在做一些男人忍都忍不了的事,而且一做就做了好几年。
“你辛苦了,不过下面你还得辛苦一段时间。”
方锦北好奇地问:“姐,你是不是出远门了?你去干什么了?这几天我打电话回去,都没敢告诉妈,二哥也很担心你。”
俩人说着来到方锦南的房间,方锦南撑着坐起来,锦西笑问:“二哥,腿怎么样了?”
“我没事,倒是你,锦北的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锦西沉吟片刻,把事情经过讲给他们听,听锦西说小芝麻替她赚了八万块钱时,俩人都怔了许久,方锦南又问:“钱呢?”
“花了。”锦西很快讲完整个经过。
“你是说你把八万块钱都买了本色马海毛?准备拿到申城来染色?”
锦西点头。
“妹妹!你真是……万一卖不出去呢?”方锦南着急道。
“卖不出去就当芝麻没有中过奖呗,我也不贪心,能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就行。”
“可……”俩人都是朴实的农村小伙子,刚来城市,没见过太多钱,方锦南一直觉得自己手头有个一千多块钱都算巨款了,他虽然也想有钱也想赚钱,可奈何他的眼界放在那,眼下听锦西说她进货进了八万,方锦南忽然有种跟不上这个妹妹的感觉。“实在太多了!你应该保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