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怕很多事情的。
上辈子的时候,她喜欢画画,但每天都怕自己画得不好。
想升职,但也害怕升职考核,害怕一路的各种挫折。
她只是明白,害怕没有用。
沈寂之也许不知道。
可她是穿书,她知道啊。江家是男女主的老窝,也许,是整个九州大陆对她和沈寂之而言,最危险的地方。
但,不能不去。
藏了很多真相的原著剧情,以后会入魔会死去的沈寂之,还有她为什么会穿书。
这些问题,需要找到答案,需要解决。
现在去得早,也许还只是个良性结节,切除了就好了。去的晚了,恶化成癌,那就无药可救了。
不需要说太多,简欢已经明白了沈寂之的意思。
她低下头,把下巴抵在少年的发顶上,再歪一下头,靠着他,纤长的睫毛眨了眨,道:“我很喜欢你当年和我说的那句话。”
鼻尖扑面而来的,都是简欢的气息。
淡淡的墨香,还混了很浅的阳光味,让人忆起秋风和煦的午后,想什么都不想,就醉在这惬意慵懒的秋日中去。
沈寂之阖上双眸,埋在她的颈窝,像是记不清一般,问:“哪句?”
简欢学着记忆中他的语气,深沉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沈寂之喉结一滚,忍笑,鼻息喷洒在简欢的脖颈间,慢吞吞地道:“嗯,好,听你的……”
勾缠的尾音消失在细细碎碎落在简欢脖颈间的吻中。
简欢乌眸中的水泛起涟漪,她颤了下,明白了过来,但已经晚了。
她好像一直,都不排斥沈寂之的接近。
他的吻刚落下,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不由自主勾上沈寂之的脖子,贴紧他。
意识恍恍惚惚之间,简欢觉得。
他这样子好像在啃鸭脖哎。
……
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两人亲亲热热了好一会儿。
本来她坐着,他蹲着,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他坐着,她坐在他怀里。
气息紊乱,呼吸急促。
简欢像树袋熊抱树一样抱着沈寂之,脸埋他怀里,一动不动。
沈寂之一手松松揽在她腰间,一手在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发梢微卷的黑发。
两人也没说话。
窗外夜色愈深,但谁也没有动作。
过了半晌,沈寂之低声:“我回去了?”
简欢:“嗯。”
但沈寂之依旧没什么动静。
简欢抱着他,像是睡着了,也不催。
又过了半晌,沈寂之又道:“我回去了。”
简欢:“哦。”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沈寂之才松开手,动了动。
简欢直起身,脸大概埋沈寂之怀里埋的,红扑扑的。
她从他身上跳下去。
两人傻傻站在窗前,呆呆对视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不由相视而笑。
半晌,沈寂之收笑,摸摸她的脑袋,往门外走去:“真走了。”
“哦。”简欢双手负于身后,慢半步跟在沈寂之后头,送他出门。
到门口的时候,简欢忽然拉住他:“对了,差点忘记了。”
沈寂之不明所以:“什么?”
简欢绷着脸,拿出两本书,郑重其事地塞进他怀里,认真叮嘱:“这两本书比较重要,你回去要好好看一下。”
两本书,依次写着前喜符和后世符,大概是符书。
沈寂之先前刚问过简欢几个符箓问题,这可能是特地给他准备的。
沈寂之微微一笑,答应下来:“好。”
话音刚落,砰得一声,房门就在他面前拍上。
关得太猛,甚至起了道小风,吹得沈寂之被简欢弄乱的发拂动不止。
沈寂之笑意就是一顿。
刚刚才那样亲昵,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关门这么利落么?
简欢啊,简欢。
他无奈的摇摇头,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随手翻开《前喜符》。
猛地一下,像是撞上了大山,沈寂之停下了脚步,波澜不惊的面容裂开了一道缝,眸光一下子变深。
沈寂之:“???”
沈寂之立在廊上,修长的背影被月光拉得极长。
他顿了顿,抿了下唇,再翻了翻另一本。
果然……
这符书名字,还真讲究。
轻呵一声,沈寂之转身往回走,敲门。
他极有耐心,敲三下停一会儿,见里头没有反应,继续再敲三下……
过了片刻,嘎吱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半道。
简欢探出个头,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书上,再瞄了瞄他的面色,小声:“干嘛?”
沈寂之平静地看着她,把书递过去:“我不需要,哪买的,退回去。”
简欢把手背在身后,怎么都不收,瞪大双眼:“……你又不会,你学学怎么了!”
她又不会无缘无故乱花钱,这不是,两人都是第一回 ,他那个又那么……所以她才特地找了这两本书吗……
沈寂之一脸难以言喻地看向她:“??”
简欢语重心长地和他讲道理:“你当年刚修炼,长老没教你,多读书,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吗?”
“没。”沈寂之垂眸,一缕乌黑长发顺势从被简欢弄松的发带间散落,浅遮他隐隐透出几分危险的眉眼,“只教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四个字说得很轻,像树间风,像掉落在地面的落叶。
简欢还在想怎么驳斥他,门突然间被推开了些,和竹子一样修长清隽的人影就挤了进来。
第111章
沈寂之身姿飘盈,劲廋的腰一转,裙袂飞扬间,修长的五指在半开的门上一撑。
砰得一声,门被阖上。
门窗紧闭的房间,先前的旖旎气息还未彻底消散,似有似无萦绕在周遭。
简欢背贴着门,双手下意识负在身后。
她乌黑的眸子往上抬,瞄了瞄面前的少年。
月光被阖着的木窗阻扰在外,桌上点着盏鎏金朱雀铜灯。
昏暗的烛火无声燃烧,从背后轻拥着沈寂之。
他一手撑在简欢身侧,一手拿着那两本符书。
指甲修得格外整洁的食指插i入书页中,他轻瞥了简欢一眼,问她:“刚刚你就在看这个?”
所以关着窗。
简欢收回视线,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闻言,下巴一抬,语气微微倨傲:“不行?”
她都成年了,不能看吗?
又不是没看过。
比这激烈百倍的都看过。
现代社会,网上冲浪,应有尽有。
简欢小得意,这方面,她可比他懂得多。
“行。”沈寂之顺从地说,随意翻了翻,很自然地问,“好看吗?”
简欢又看他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倾覆而下,想了想,如实分享阅读感悟:“比《人间事》好看。”
《人间事》是当初简欢在方泉宝殿里,翻到的小人书。
这书是方泉师父千年前收集的,到底有些年代了,没那么香i艳。
沈寂之轻轻嗯了声,翻书的手一停,将书页摆到简欢眼前,低声问:“这个如何?”
简欢依言看了眼,热意从耳尖悄悄升腾,她张了张唇,吞吞吐吐:“还、还行罢……”
“不早了!”她站直,侧过身去扒他的手,想把他的手从门上挪开,把门打开,把沈寂之给请出去,“你回去自己慢慢看啊……”
那只撑在门上的手,明明看着瘦瘦的,一碰就能折断,一摸才知都是内藏筋的腱子肉。
沈寂之将书往后遥遥一丢。
啪的一声,书落于桌面,房内烛火跳动了一下。
沈寂之松开手,揽住简欢的腰,欺身向前。
原本离得就近的少年少女,几乎瞬间,便是手贴着手,腿贴着腿。
衣裙与衣裙环绕,呼吸与呼吸交缠。
像是春日淅淅沥沥的雨,刚下了一场,树梢间的雨水还未消散,第二场雨又落了下来。
简欢刚刚就被吻得有些麻的唇瓣,又被沈寂之落下的重吻,碾磨得微疼。
但其实也不是简单的疼。
这种疼,让人不由颤栗着。
简欢抱上他的腰,在他的舌闯入口腔时,不甘心地咬了他一下,像猫叫似地轻哼:“……你不是,不是说要回去了吗?”
沈寂之浅吸了一口凉气,吻离开简欢的唇,往下吻上她的颈窝,清冷的声线再也难以维持,沾染上显而易见的春i意:“你不是,让我学学吗?”
感知到他的动作,简欢轻轻颤了下,乌黑的眸里带着几分明了。
突然间折返的人,还有刚刚他让她看的那页图,她大概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但简欢也没不同意,只是下意识绷直了身子。抓着他的衣袖,有些许紧张。
衣袖被扯,衣料贴着手,很小的动作,却让沈寂之内心那根理智的弦一绷。
他蓦然回过神,将手收回来,唇重新吻上她的唇,力道变小,带着安抚的意味,似越下越小,即将停的雨。
简欢一愣:“怎么了?”
“没什么。”他抬眸看她,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将她抱进怀里,深深吸一口气,低声呢喃,“我真的该走了……”
再留下,他会失控的。
算一算,两人成为道侣才三日。
他不想这般快,弄得他这些年所做的事,似乎只为了和她做这事似的。
这会玷污他对她的喜欢。
简欢眉眼低垂,瞥了瞥脸埋在她的颈窝间的狗男人,手抠着他袖摆上的金丝绣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明明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所以这雨,说不下就不下了吗?
既然这样,他刚刚干嘛要推门而入?
有病吧。
在心里叽叽咕咕骂了几句,简欢忽而道:“沈寂之。”
沈寂之:“嗯?”
“身为道侣,你很差劲。”她毫不留情地道。
这话太突然,沈寂之抬起头,有些没反应过来,眼里带着些不解:“什么?”
简欢睫毛轻颤,小声数落他:“让你看书你不看,还让我退掉。万里路走了一半都没到就……”落在身上的视线重若千钧,简欢低下头,忽视他的眼神,硬着头皮说完,“停了……什么都不行,你还会什么呀?”
沈寂之有些不可思议:“?”
一时之间,房内死一般地寂然。
沈寂之静静地盯着简欢。
简欢莫名小小的咽了口口水,像是听见扑通一声,他的眼里有东西掉了下去,危险而诡谲。
她懊悔地咬了下自己乱说话的舌头,二话不说,脚底抹油,就打算走人,结果却被死死按住。
沈寂之凑近,他望进简欢的眸里,歪了下头,喃喃重复她的话:“我……什么都不行?”
简欢看着他,梗着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点头:“嗯,什么都不行。”
“……”
沈寂之仔仔细细观察着她的面色,半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行。”他浅浅一笑,眉眼一勾,低下头,不由分说地重重吻上她。
温热的指顺着往下,落在简欢的腰间,指尖握住布料柔软细腻的腰带一端。
扯了下,腰带半松,衣领微掉。
白皙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简欢轻抖了一下。
还未有所反应,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浅碧色的上衣滑落,堆叠在腰间。
身后是冰冷粗i粝的木门,身前是像在盛夏的午后,被暴晒大半天,能煮熟鸡蛋的手。
简欢喘着气,紧紧咬着唇,整个人像是在暴风雨中摇曳的花草。
沈寂之忽然将简欢面对面抱了起来。
简欢朝他倾去,如藕节的手交叠在他脖颈之间。
因为他抱着她,她现下比他高小一截。
他低着头。
简欢勉强睁开眼,看向他。
他在……导致她看不见他的眉眼,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的脑袋。
沈寂之头上的木簪愈发松了,发散了大半。
他抱着她,亲咬着她,就这么一步步往床边缓缓走去。
沈寂之将简欢放在床上。
他半撑着身子,抬起头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里头阴暗一片。
人前冷情的薄唇此刻含着潋滟水光,嫣红一片,像被她染上了胭脂色,带着惊心动魄的蛊惑之色。
少年不耻下问,头低了低,鼻与鼻相抵,认真且虚心地问:“简欢,刚刚这样如何,可还行?”
少女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简欢双手抱着自己,掩耳盗铃地遮着。
她气息紊乱,闻言紧抿着唇不说话,只红着张脸瞪他。
“不行吗?”沈寂之低声喃喃,似自言自语,手一伸,欲取桌上放着的符书,“那我再学点新的……”
简欢听不下去了,伸脚踢他,恼羞成怒:“沈寂之!”
沈寂之浅笑了声,伸手握住,往她身上压去。
嫩黄色的床帐被放下,狭小的空间里,他捉住她遮挡的手,吻住她,虔诚又恶劣。
手轻巧地绕上她腰间堆叠繁复的衣裙,去探那松松垮垮的腰间丝带。
……
他用清洁术认认真真洗了好几遍手。
下雨的夜晚,天地间湿润一片,雾气半笼在山间。
沈寂之轻轻地吻着简欢的唇角,湿了的琉璃眸看着面色潮i红,失神的少女。
整个人难耐得轻颤,他很难受,理智即将溃败。
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她:“简欢,你现下还可以喊停。”
听到沈寂之的话,简欢努力回神。
床里灯光昏暗,少年眼梢红得仿若滴血。
情欲与理智,清冷与魅惑,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他身上共存,令他愈发耀眼。
简欢抬手,触碰他撑在床上的手,轻轻勾上他的小拇指,小幅度摇了下头。
理智彻底崩塌。
沈寂之回握住简欢的手,人缓缓往下。
难以忽视的一切。
简欢的眼眸中,水波晃动。
像是有人揍了她一拳,脑子天旋地转,晕得厉害。
她抱着怀里他的脑袋,拖着气音,失神地喊他:“沈寂之……”
沈寂之仿佛身处万火烤炙之中,简欢的喊声,将这火烧得愈发烈,有什么东西在体内鼓噪着,叫嚣着,至死方休。
……实在受不住了。
简欢掰着他的食指,难受地道,尾音拉长抖颤:“沈寂之,我要喊停……”
汗湿了额前的发,沈寂之嗯了声,闻言只是放慢了些,没停。
他贴过来,亲亲她的唇角,柔声告诉她。
“晚了,过时不候。”
……
后半夜,月儿被乌云遮住一角,浓墨的夜色倾泻下来。
群山巍巍,四下刮起了烈风。
风猛地刮过来,将崖间的松树吹折了腰,快要吹断时,风停了刹那。
松树才平静,一股风又刮过来。
来回往复,风声在山间不住回荡,像戏台上唱戏的戏子,咿呀咿呀远远传来,唱了一夜,嗓子都要哑掉。
第112章
房内烛火摇曳,透过嫩黄色的床帐,笼在床间的两人时,光黯淡了大半。
三处最致命的地方,都被沈寂之拿捏。
简欢腰下垫着枕头,她修长的颈往后折去,死咬着唇,堵住喉间的碎语嘤咛。
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暴雨砸得意识涣散之时,简欢突然间想起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冉慕儿的情景。
对方暧昧地朝她眨眼睛,吐气如兰地告诉她——
“剑修体力都好,腰腹爆发力更是……”
“没事,之后你试试就知道了……”
猛地一下,简欢咬着唇的牙不由一软,唇刚张开,无意识的呃哼声,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已经数不清几回了。
她难受地厉害,伸手去扯怀里男人脑袋上的头发,尾音含着点哭腔:“沈寂之……明早还要去冉慕儿那呢……”
随着简欢这一举动,她整个人就是一缩。
沈寂之闷吭一声,拉住她的手,顺势用力抱着她,抵着她,沾了层汗的身子轻轻颤栗着。
简欢像是踩到滚i热火把的猫,瑟缩了下。
她失神地想,还好先前他拿了麝灵果,两个人都吃了。
修士和普通百姓比起来,要难孕的多。
但该有的措施还是要有的,麝灵果有避子的功效,也无副作用,甚至还有助于木灵根。
两人都有木灵根。
不过话说回来,这满屋藏着的灵果里,有那么多麝灵果。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简欢用一双湿润带红的眸,瞪着埋在她怀里的狗男人。
他把她身上都啃得不能看了。
简欢动动腿,推他,恼道:“你,你怎么还不……”
说到这,她就住了嘴。
仿佛置身在云层之间,沈寂之趴在她身上,不太愿意动了,闻言,他慢吞吞问:“不什么?”
简欢:“……”
见她不说话,沈寂之特意动了下:“嗯?”
简欢气急,揪着他头发的手,下了死劲。
“嘶——”沈寂之倒抽了口凉气,声音低低地,“……简欢,疼。”
简欢还是不松,睫毛颤了颤,语速飞快:“……出去!”
沈寂之:“嗯……”
简欢死命揪,把沈寂之的脑袋都揪了起来。
他也不敢再把人惹火。
顺从地退开,膝半跪在柔软的床单上,低头去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却被简欢一脚给踢开了。
眸光在他又……的那瞄了眼,她飞快拉过被子,给自己砸了个清洁术,把自己死死卷住,生怕还来,赶人:“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罢!”
本来还想,把冉慕儿之前告诉她的双修秘籍,和他说一下的。
但……算了,日后再说。
闻言,沈寂之起身下床,将地上散落的两人衣裙捡起。
他一边为自己穿上衣服,一边看向床上的‘茧’,眼睫轻佻,用那张清清冷冷的脸说:“我也没收你钱,忙活一晚,在你这歇息一时辰也不行么?”
一个枕头丢了过来,伴随一个字:“滚!”
沈寂之浅笑着摇头,走过去,将枕头捡起,给她还回去。
简欢瞪他一眼。
他在她身侧躺下,凑近她,隔着被子抱住她,声音柔得仿佛能溢出水:“不闹了,歇罢,我喊你起床。”
简欢乌黑的眸之觑他一眼,哼了哼,权当默认。
她想了想,朝他怀里一滚,头埋进他的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任凭自己跌入梦乡。
沈寂之身子僵了下。
像是在阳光正好的午后,练完剑坐在树下歇息,一只野猫跑了过来,跳上双膝,揣着小爪窝那打瞌睡。
都不敢动一下,怕惊扰到她。
心满足到想时光永久地停在这一刻。
半晌,沈寂之轻轻地,在睡着的简欢发梢印下一吻,呢喃一句:“简欢,做个好梦……”
生物钟在。
晨间,简欢昏昏沉沉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裳都穿好了,而且似乎,还给她上了药,甚至可能喂了什么灵丹灵果。
她整个人生龙活虎的,身上的青紫也只剩下浅浅的印记。
金丹期修士的身体小伤是会自我恢复的,但也不会这么快。
简欢掀开床帐下了地,脚上一滑,闪现在窗前。
她从半开着的窗看去,果然发现沈寂之在崖间练剑。
简欢托着下巴瞧了会儿,出去和他一起练了会剑,便一起按约定的时辰去了药婆婆那。
天色尚早,到的时候,药婆婆和冉慕儿正在用早膳。
很寻常的百姓家吃食,白粥、鸡蛋、咸菜,还有一碗色泽红润的酒糟肉。
简欢体内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她松开沈寂之的手,跑过去,眼眸晶亮,举手:“婆婆,我也要白粥!”
药婆婆和沈寂之颔首,她起身道:“行,给你盛一碗。”
至于沈寂之,向来是不吃的,也就她们这些就算是修士,但心里还是凡夫俗子的人喜欢这些俗物。
简欢举着两根手指,笑眯眯道:“我要两碗。”
沈寂之走过来,闻言轻轻瞥她一眼,眸中带着点闪动的笑意。
她是在为他要。
两人落座。
伤势好了大半的冉慕儿若有所思,看看简欢,又看看沈寂之,拿出打听出来的部分江家地形图,递给简欢。
简欢伸手去接。
冉慕儿顺势凑近,捂嘴轻笑:“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剑修是不是……”她眉毛勾了勾,意有所指地瞥了沈寂之一眼,声音带了点艳羡,“昨晚舒服罢?”
简欢:“……”
冉慕儿又问:“用我的双修秘诀了吗?如何?”
简欢:“……”
身侧,给她递筷子的沈寂之闻言,眉不动声色地动了下。
简欢重重咳了声,也不回,就当没听见,绷着脸把冉慕儿推回去。
她咬着筷子快速扫完地图,再递给沈寂之看,见冉慕儿还要说,抢先一步问:“你有找到合适的身份吗?”
可供他们三人名正言顺混入江家的身份。
冉慕儿闻言,正色道:“还没。”
找了些,但都不大合适。
“我打听到一个,我觉得兴许可以。”简欢将昨日从两位师姐那听到的说了下,“江家会请聚灵楼的金三厨掌勺,金三厨一男两女,刚好,而且他们就在城里,方便我们之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