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边同虽然在电影里出演不苟言笑的大将军，但在现实生活中是个开朗的汉子，说起话来总洋溢着一股热情。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中间樊边同终于停止讲话，站起来去上了一次厕所。
钟迟津立刻朝旁边的姜叶看去，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幽怨。
姜叶被他盯得没忍住，唇角微弯，做了一个口势：“左手。”
他立刻转回头去看着前面的屏幕，当做没看见。
“在说什么呢？”樊边同回来后，见到姜叶看着钟迟津那边，问道。
“你们俩之前不是玩挺好吗？前天昨天都没见你们一起说过话。”樊边同也看过两个人的综艺，“哎，迟津，你女朋友抓这么严不太好吧，正常交际还是要有的。”
钟迟津握拳抵了抵唇，对上樊边同的目光，张口就来：“她不喜欢我和异性多接触。”
坐在里面的姜叶在樊边同背后挑了挑眉，显然在问钟迟津，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樊边同上下打量一遍钟迟津，最后恍然大悟：“这也不能怪人家女孩子，你……确实还是和异性保持距离。”
男朋友长成这样一副好相貌，是个人都会疑心病。
樊边同摇着头去看姜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旁边这位也是个顶尖长相的。
“哎，以后小姜谈恋爱，估计男朋友也不会放心。”
这一边一个，谈起来恋爱来估计比别人都要难，樊边同摸了摸下巴，默默想了想，感觉谁配他们俩都不太合适。
长相不在一个水平的一对，总是看起来不搭。
下飞机后，樊边同有人来接，先走一步，后面的钟迟津和姜叶对视一眼，从两个通道分散走开，到停车场时上的却是同一辆车。
“姜小姐回去吗？”班飞坐在驾驶座上问。
“嗯。”
钟迟津自然跟着姜叶一起过去，他帮姜叶拿下行李箱后，便想关后车厢门。
被姜叶挡住了，她从里面拿出钟迟津的行李箱：“晚上留下。”
钟迟津：“……”
他今天晚上不想留。
“说了回来给我看。”姜叶目光落在钟迟津到现在为止还放在口袋的左手。
班飞和计天杰一起坐在车内看着车后面两个人。
“他们在干什么？”计天杰不敢探头去看，只能动来动去，试图从后视镜中看出什么，“在吵架吗？”
“你管那么多。”班飞敲了敲方向盘，“你们在海城没干什么事吧？”
计天杰身体一顿，呵呵笑道：“我们能干什么，津哥一到海城就休息了，然后马不停蹄路演，去大学城。”
班飞戴着金框眼镜，寒光一闪：“真没事？”
“没有！”计天杰被他眼神看萎了，“飞哥，我发誓，真没有干出什么事，最多津哥时髦了一把。”
车外。
钟迟津让班飞和计天杰先回去，不情不愿跟着姜叶往里面走。
“哇，津哥又留宿。”
“又？”班飞转头盯着计天杰，“看起来你瞒了我不少事。”
“嗨，飞哥，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留个宿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计天杰顶住压力，若无其事道。
“同时他们还是艺人。”
“是是是，飞哥，重要的事我绝不含糊。”计天杰拍着胸膛道。
姜叶推开门将行李箱放到一边，脱掉大衣，再一次朝钟迟津伸手：“让我看看你左手。”
钟迟津扭扭捏捏从口袋里拿出来，搭在姜叶手心上：“现在还很难看。”
什么很难看？
姜叶皱眉望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并没有发现上面有伤口，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在海城以为他左手受了什么伤。
正要收回目光，姜叶突然发现钟迟津袖口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她轻轻撩起衣袖，发现熟悉又陌生的签名。
是那天在飞机上她签在钟迟津手腕上的名字，又不完全是，因为现在那块地方已经红肿结痂。
“你……”姜叶抬头看向钟迟津，见他小心翼翼盯着自己，只能压下心中泛起来的情绪，过了一会才开口，“什么时候去刺的？那天在酒店挂了电话后去的？”
钟迟津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嗯’了一声。
计天杰带着他全副武装找到一个晚上还开着的刺青店，花了三个小时才把名字刺上去。
钟迟津皮肤比较敏感，第二天起来就已经肿了，还是计天杰带着拍下来的照片去医院开了药过来。
“疼不疼？”姜叶拧眉盯着他那块结痂泛红的刺青，“以后别做这种事。”
钟迟津摇头：“不疼，只有一点点麻。”
见姜叶面无表情盯着他，钟迟津改口：“当时有一点点疼，现在好了。”
“有没有药？”
“有。”钟迟津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在蓝色的收纳包里。”
姜叶松开他的手，去打开行李箱，拿起蓝色收纳包，刚要打开，余光却在行李箱中发现一个熟悉的木鲸鱼。
姜叶愣了愣，没想到钟迟津连出两天差，都要带着这个。她伸手拿起来，显然主人经常把玩，尾巴边缘已经被摸得圆润。
重新放下那尾木鲸鱼，姜叶打开蓝色收纳包，从里面拿出擦的药和棉签出来。
拉着钟迟津坐下，她用棉签沾了些白色的药膏，顺着‘姜叶’的笔画，轻轻涂抹在他手腕上。
“刻在这很显眼。”姜叶涂完一个‘姜’字后道。
“我们最晚四月份就公开了。”钟迟津完全不在意道，“那之前都会穿着长袖。”
姜叶不再说话，沉默地继续帮他搽药。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手腕上刺这个？”钟迟津语气低下来，又长又密的睫毛垂下来，看着无辜可怜。
姜叶手中的棉签一顿：“只是觉得没必要吃这个苦，刺青洗掉还会留疤。”
“好端端为什么会洗掉？”钟迟津差点连可怜都装不下去，想要质问她是不是随时准备抽身。
姜叶抬眼看向钟迟津，再一次重申：“我说过我们可以现在公布恋情，不用在乎那些时机。”
所以没必要做这些事。
钟迟津立刻否决：“不行，要等四月！”
姜叶拿他没办法，低头帮他搽完药，又将袖口叠上去一层后，松开道：“洗澡的时候别碰水。”
“手疼。”钟迟津又将自己手腕伸到姜叶面前，把脸靠过去撒娇，“你亲一亲就不疼了。”
“刚才不是不疼？”姜叶坐在他旁边，对他反复无常的话感到无奈。
钟迟津煞有其事点头：“因为现在我有人疼了。”
在外被称做Alpha暴君的某人，为了占姜叶便宜，甘心变成一个娇里娇气嘴甜的人。
姜叶抬手捏住钟迟津下巴，直接亲了上去：“现在还疼不疼？”
这个便宜他都根本没来得及回味，她就退开了。
钟迟津指了指自己唇：“我觉得还是有点疼。”
姜叶：“……”
大概也只有在舞台上，这个人才会像个大人，其他时间完全是个幼稚鬼。
……
《暗涌》那边签好合同后，就要准备开始拍戏了，剧组还是在星海影视城那边，倒是钟迟津忽然接了一个歌手类综艺。
说是一个前辈花面子请他过去的，不能拒绝。
录制节目不在京城，在D市。
姜叶在进剧组前两天，乔装打扮进了一家刺青店。
“客人想要纹什么？”老板一条大青臂露在外面，好像完全不知道冷。
姜叶拿出手机，给老板看上面的图片：“这个。”
“纹哪里？”老板眯眼看了看照片，太简单了。
“这里。”姜叶撩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吃鲸：胡说，我在床上也是大人！
第115章
#钟迟津星秀#
在钟迟津赶去D市录制后的第二天，官博便@了这次星秀的三位导师，其他两位常年活跃在各种节目里，倒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唯一值得人震惊的是星秀居然把钟迟津请了出来。
【我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最后面@的人是我哥哥吗？】
【是的，没错，就是哥哥。】
【今年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哥哥这是第三档节目了，今年一年参加三个节目？！是我疯了还是哥哥疯了。】
【可能出来赚奶粉钱。】
【楼上……哥哥要是赚钱只要开场全球演唱会就够了。】
【是不是自己独立出来开工作室的缘故，哥哥在浩天传媒的时候真的很少这么密集地参加活动。】
【圈内人，似乎是节目制作人的前辈靠着关系把钟迟津请出来的。】
【别的不说了，星秀开播第一天必有我一席！】
钟迟津参加这档歌手类节目的消息一放出来，第一时间便受到极大的关注。
第一场便是百人海选，三位导师每个人需要从一百位参赛选手中选出十二位。
节目从晚上七点一共录制到凌晨两点，时间很长，所有人分在三个区域红蓝黄，每个色块区域都有一百个人，所有人都站着，包括导师。
“节目组太小气了吧，这么大的场所连把椅子都不给？”女导师是之前在《文化遗产》第一集出现过的嘉宾简桐杏，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双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过来，导师气势十足，结果一来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选手，自己被告知要站在这里海选完所有人。
“一共三百个人，节目组让我们每人挑一个。”另一位男导师丛名手里拿了红蓝黄三个色块过来，他是唱民谣的，之前一直活跃在地下民谣场，很有人气，基本上唱民谣的不会不认识他。
“我选黄色。”简桐杏第一个举手，拿走丛名手上的黄色色块。
“迟津呢？”丛名将剩余两块色块伸到钟迟津面前问。
钟迟津随手拿了一个色块，是红色的。
“好了，我是蓝色。”丛名指了指地上泾渭分明的三种颜色，“什么颜色对应什么区域，我去那边了。”
三块区域围成一个圆圈，中间有个台子，上面是空的，摄影师在旁边录制。
钟迟津朝红色区域走去，那一百个人看着他走过来，个个都表现的很激动，甚至有些人开始喊起来了。
“真热闹。”简桐杏路过红色区域的时候，笑道，“不知道我的选手们会不会这么欢迎我。”
每位导师分别有十二支对应颜色的上上签，选中哪位选手，便将一支上上签发给选手，选手由此晋级。
钟迟津手里握着十二支红色的上上签，走到一号选手面前，也不多话，直接道：“唱吧。”
跟拍导演在旁边愣了愣，回头去看站在不远处的总导演，这按程序第一要问的是选手的名字，怎么直接就开始唱了呢？
总导演对跟拍导演做了个手势，让他跟着就行，随钟迟津去。
钟迟津宛如一个行走的机器人，从一号开始，每一位选手开口清唱三句便判定晋不晋级，一百个人，七个小时于他而言，时间过长了。
其他旁边两位不一样，从一开始问名字，自我介绍，每个人起码要花一分钟的时间，有些人自我介绍花样多，还有其他才艺表现。再正式清唱的时候，简桐杏和丛名的选择有时候也会摇摆不定。
“你先待定好吗？”简桐杏一开始发了五支上上签，只剩下七支，但未唱的选手还有六十个人。
她抓了抓自己才做好的头发‘啊’了一声，蹲在地上：“太难选了！”
在选手中走来走去，她决定每听十个人为一轮，再确定要不要选，听到后面耳朵麻木，脚也受不了，直接脱掉高跟鞋，赤脚走在地上。
海选现场本就是一个小型体育场改造的，里面没有空调，现在一月份，赤脚走在地上，简直透心凉。
导演那边还算有人性，找来一双棉拖鞋给简桐杏。
凌晨一点，蓝黄区域的导师和选手都进入一种极其疲惫的状态，而红色区域的选手已经走完了，钟迟津十二支上上签派发完成。
简桐杏和丛名不得不喊中场休息，那些还在等候的选手也忍不住就地坐下，他们站得时间太久，脚都麻了。
“这么快，他听完了选手唱歌？”丛名脸上带上疲惫之色，不太赞同地看向转而坐在一旁休息的钟迟津，“这些选手为了梦想而来，我都不敢随便下定义，生怕毁了谁。”
“可能歌神比较厉害。”简桐杏倒是没说什么，她翻着自己手里的选手简历，“啊，还有三十个，怎么还有这么多？”
丛名皱了皱眉：“再厉害也不能轻易否决一个人。”
“算不上吧，只是海选而已，他耳朵好，听得出选手哪里有问题，而且他没让选手自我介绍。”简桐杏朝坐在阶梯上的钟迟津瞥了一眼，“之前我去他那边偷偷看了一会，选得人挺准的。”
简桐杏去的时候还早，耳朵还没麻木，基本上钟迟津选的人她也都看中了。
“但愿吧。”丛名撇下嘴，不再说话。
钟迟津选出十二名选手后，坐在一旁休息，他得等另外两位导师选完后，到时候三十六位晋级选手和导师要来一张大合影。
他握着手机，看了看手机右上角的时间，不确定姜叶是不是休息。
来D市来的匆忙，他甚至没亲自告诉姜叶，只来得及在电话里说了几句。
犹豫中，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姜叶的消息入了进来。
阿叶：【还没睡？】
钟迟津立刻回复过去：【没有，在录制节目，明天下午可以回去。】
星秀第一期是海选，第二期三十六位选手选出二十四位，同时分成三组战队，之后的节目便会改成直播状态，由全网票选。
前两期录制的间隔是五天，后期直播时间固定在周六晚上八点。
钟迟津：【阿叶，你还在剧组吗？】
姜叶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搬运道具的工作人员，低头打字：【嗯，待会还有一场戏。】
钟迟津：【那我不打扰你了，明天晚上见(*ｖ)】
姜叶看着那条消息，唇角上扬了一分，刚才还残留在眼底的阴郁散了不少。
《暗涌》是网络剧，一共有十集，电视剧的拍法和电影很不一样，不过姜叶适应力本来就强，尤其面对镜头，今天拍摄的一幕是孟程慧晚上回家‘改作业’，姜叶需要调动所有阴暗面出来表现这个角色。
不听话的学生，不服管教的学生……
孟程慧从学校回来，拎着一袋打包回来的火腿蛋炒饭，推开房门。
她有一栋小别墅，属于她早亡丈夫名下，后来继承人变成孟程慧。
孟程慧进门前还挂着特属英语教师温柔的笑，等到弯腰从袋子中拿出蛋炒饭的外卖盒，抬头眼神瞬间变了，她直起身左右扭了扭脖子，对连着椅子倒在地上的人笑得阴森：“肖强，你怎么还是不听话？老师都教你一年了，还是这么……让老师不开心。”
孟程慧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优雅地蹲下身，打开饭盒，蛋炒饭香气瞬间弥漫在屋内。
“饿不饿？老师特意在二食堂3号窗户买的，以前你很喜欢吃那里的火腿蛋炒饭吧。”孟程慧拆开筷子，夹了一筷子蛋炒饭，还未夹到地上人的嘴边，她筷子一错开，蛋炒饭便洒在肖强的脸上。
“对不起，是老师手没拿稳。”孟程慧十分诚挚道，然后用手直接抓了一把粗暴塞进地上人的嘴里。
肖强一整天没喝水，被这一大口干涩油腻的蛋炒饭噎得翻白眼，他抖着身体，试图呕吐出来，眼睛通红：“老、老师，求求你，放过……我。”
“嗯。”孟程慧若有所思，“肖强当初你用篮球砸在我身上，多想想就好了。”
“对不起，老师，我、我错了。”十几岁的少年枯干如柴，从骨架依稀还能看见当初的健壮。
“你看……”孟程慧仔细拿掉他脸上沾到的饭粒，“如果你当初多听一点话，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知不知道你父母现在已经去外地找你，都说你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呢。”
“再也没人发现你会在我这。”
肖强倒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混着蛋炒饭独有的油腥味。
“cut！”
雷海建‘啪啪’鼓掌：“今天先到这里。”
他走到姜叶旁边：“当初能选上姜小姐，是雷某的荣幸。”
比起男女主角，这个角色才是他倾注所有心神创造出来的人物，如今见到姜叶将人完全演绎出来，他自然兴奋不已。
姜叶敷衍点了点头，并没有看他，而是拿出手机翻了翻之前钟迟津给她发的消息。
离开剧组之前，那个扮演肖强的小演员碰到姜叶，眼神躲闪，下意识退开到一旁。
姜叶低头看着手机，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径直朝自己的车走去。
等她离开，小演员才松了一口气，他怕姜叶，刚才导演还来夸他眼泪掉的逼真，其实他是真被吓哭了。
想到后面两个人还要一起演戏，小演员都想退出了。
姜叶不知道小演员的想法，她坐上车，助理便直接开回去。
她靠在车窗边上，低头轻轻扯开衣袖的扣子，露出手腕，上面已经结了血痂，没有红肿。
——一尾蓝色小鲸鱼，头顶上面还有水柱。
第116章
钟迟津从D市一回来便去了姜叶的住处，他按了一次门铃，里面并没有人出来开门。
他转头看了一眼对面车道，姜叶自己的车还停在外面，大概是助理接送去剧组了。
钟迟津拿出钥匙打开门，打开玄关处的灯，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阿叶？”
他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包，是每次阿叶去剧组都要带着的包。
钟迟津转头看了看客厅，没见到人，便朝楼上走去。
是睡了？
刚走完一层阶梯，姜叶从二楼走下来，她穿着睡衣，垂落在肩上的头发有些凌乱，眼中也有些血丝：“不是说晚上十点的飞机？”
“提前录制完了，所以改签到八点。”钟迟津继续朝上走，一直走到姜叶面前才发现她眼中血丝有多严重，他皱眉牵着姜叶的手，朝卧室走去，“阿叶，你多久没有休息了？快去睡觉。”
姜叶任由他握着，静静跟在后面。
钟迟津其实也很没有休息好，录制节目弄得很晚，吃完饭睡了几个小时，又赶回京城。不过他顶多是疲惫，姜叶看起来却像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一样。
卧室的被子有些凌乱，看着像是刚有人睡过的样子。
钟迟津犹豫问道：“阿叶，我刚才吵醒你了？”
“没有，我没睡着。”姜叶否认。
“那我去洗澡。”钟迟津指了指门外，“等下过来。”
之前留宿过后，这里放了几套他的衣物。
下楼的时候，钟迟津朝卧室看了一眼，奇怪，阿叶耳朵最灵了，这次在家居然没听见他按门铃？
等他洗完澡后上楼，姜叶并没有睡，而是低头拿着手机，戴着耳机。
“阿叶。”钟迟津带着一身水汽上床，靠过去看她，“你还在工作？”
他以为姜叶还在看剧本之类的东西。
“没有。”姜叶抬头，让他看界面，“在听歌。”
不是音乐平台的界面，而是录音界面，钟迟津好奇拿下姜叶耳朵上的一只耳机：“什么歌？”
才听第一句，他便听出来是他自己清唱的《雾》。
“这是……在Y省的那首。”钟迟津愣了愣，随后伸出手拿下姜叶另一只耳机，“阿叶想听，我现在唱给你听，还可以点歌。”
钟迟津拉着姜叶躺下，理直气壮道：“耳机戴久了耳朵会不舒服。”
姜叶顺着他的意将手机放到一边，转头看着他。
“闭上眼睛，阿叶要快点睡觉。”钟迟津捂住她的眼睛，紧跟着便轻轻唱了起来。
明明是普通的沐浴露，好像在他身上会散发一种不同的味道，临睡前姜叶昏昏沉沉想着。
星秀第一期录制完，钟迟津有好几天休息的时间，他又不像其他艺人，通告接的满满的，越红越多。用粉丝的话来说就是出道便大火，大火就处于半隐退状态。
姜叶则每天要去剧组，他天天往这跑，溪地小区的东西一点点被移到这里，甚至包了做饭阿姨的活。
“津哥，你还要什么菜？”计天杰站在超市蔬菜区生无可恋问道。
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清闲自在的助理，而变成了专职家政买菜助理！
钟迟津在电话里说不清：“我写了清单，现在发给你。”
计天杰：“……”
他哥现在拿笔不再是作曲写词了，而是对各种菜谱倒背如流。
“津哥，你还记不记得还要录制星秀？”
‘啪’——
计天杰话才刚说完，便听见无情的电话挂断声。
在钟迟津对家庭煮夫这个角色越来越得心应手时，星秀第一场海选剪辑完播了出来。
不得不说‘钟迟津’这三个字是一张吸引流量的王牌，只要和钟迟津有关，收视率爆表是一定的。
【啊啊啊，还是第一期，怎么办，好期待后面的直播！！！】
【哥哥好像又好看了，呜呜呜，怎么有人可以越来越帅，好嫉妒杠姐。】
【看节目看节目，不要再刷屏啦，鲸鱼粉噤声。】
【哇，最近丛名很火欸，他唱歌也不错。】
【丛名是谁啊？我只认识两个导师，简桐杏声音挺甜的。】
【丛名算是地下民谣的王了吧。】
【哈哈哈，这个选手搞什么，小学鸡才艺表演？艹，简桐杏居然给了他上上签？开玩笑吧？】
【感觉丛名好严肃，一下都不笑。】
【他在别的唱歌类节目上说过，因为自己的经历，蹉跎了这么多年，所以不希望埋没每一个有才能的歌手，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挖掘人才。】
【啧，相比之下钟迟津太敷衍了，就算自己会唱歌也不用这么高傲吧，连选手名字都不问。】
【三句？我连选手起调都还没听清，他就淘汰了？】
【真的好敷衍，至少隔壁简桐杏都会听选手好好唱完，钟迟津这么多年被捧太高，有点忘乎所以了吧。】
【这就给了，第二句明明有点唱偏了。】
【他根本就是完成任务，之前有人说是前辈请他过来，钟迟津不愿意来就不要来，非得这么敷衍？这些选手都是怀着梦想过来的好嘛。】
海选一百个人，钟迟津确实每个人只听三句，节目组想剪点好的都没办法，中间剪上简桐杏溜过来偷看的镜头。
“迟津选人真快，哦，这个人确实不错，嗯，淘汰也好。”
【简桐杏也觉得哥哥没选错，不是非得要听完选手唱歌才能判断出来，反正哥哥有这个实力。】
【哥哥可是拥有绝对乐感的男人，他听不出来，谁还能听得出来。】
【emmmm，钟粉可真会洗脑，你家哥哥三句断人生死好了不起哦。】
【突然粉上了丛名，做导师还是要认真一点比较好，这种仗着脸玩票的导师，看着就同情选手。】
【我发现钟迟津挑的选手好像都长相不错，那种长得不好，他基本连三句都听不下去。】
钟迟津第一次参加这种唱歌选秀节目，又不按台本来，自然引起了很多不同的声音，再加上里面有人浑水摸鱼。
星秀第一期出来，钟迟津路人粉转黑的不少。
不过他粉丝数量太多，这些人还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钟迟津更是不在乎网上的声音，他一心做他的家庭煮夫，等着姜叶回来。
“在这里停，我走过去。”姜叶让助理停在小区门口，自己下车走回去。
晚上八点多，小区路灯全亮着，周围的房子多数也亮着灯，还算灯火通明。
她慢慢朝自己的住处走去，面部表情渐渐柔和，眼神也变得清亮。
——这么多灯火中，也有一盏为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