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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宁:“在和我聊天,说它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酒色葫芦显得很高兴,它不知为什么,显然也听懂了楚晚宁的话语,便亲昵地凑过去,又殷勤地给他倒了一大瓢酒。

“这次是梨花白?”

“啵!”

“我不爱女儿红。”

“啵……”酒色葫芦哗地一下把酒倒了,又换了一盏。

众人惊呆,俱是说不出话来。

眼见着这一人一妖从早上喝到中午,人不醉,妖开心,大家瞠目结舌,丹心殿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薛蒙和师昧也来了。

墨燃见到师昧,想起之前的误会,心中内疚,便想主动与他道个歉,岂料师昧余光一瞥见他,转身就走。

薛蒙瞧出了门道来,便拿手肘捅了捅墨燃:“他好像还在气你上次误会他。”

墨燃便有些忧愁:“那该怎么办?”

“和他聊聊吧,你们这样,我夹在中间也里外不是人。”薛蒙道,“快去,反正这里也没你什么事。”

墨燃看了一眼正在和酒葫芦斗酒的楚晚宁,觉得确实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对薛蒙道:“那我先去找他,你在这里别走,看着师尊,要是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追上师昧并没有花太大功夫,墨燃在舞剑坪前唤住他:“师昧!”

“……”

“师昧!”

师昧停下脚步,转过身,安静地看着他:“阿燃找我有事?”

“没……”墨燃摆摆手,蹙着眉,“我来是想跟你说,上次的事情,真的是我不好。”

“你讲哪件事?”

墨燃愣了一下,微微睁大眼眸:“什么?”

师昧神情依旧浅淡温和,起风了,他捋过自己鬓边的碎发:“是红莲水榭里你误会我要对师尊做什么。还是玉凉村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们都不和我坐一桌。又或者是更早,师尊醒来的时候我去给你们送酒,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讲过几句话。哪一件?”

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提起那么早之前的事情,墨燃一时茫然,过了好久才道:“你……你那么早就生我气了?”

师昧摇了摇头:“生气算不上,但也会在意。”

“……”

“阿燃,自打师尊重生之后,你就一直在刻意疏远我。”

墨燃便无言了。他确实在刻意疏远师昧。他们俩曾经走的那么近,近到楚晚宁都看在眼里,清清楚楚。

只是因为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年少时,他们之间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后来墨燃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师昧之间的关系——

他曾想过要与师昧明说,但又觉得不合适。

他从来没有和师昧表白过,亦不清楚师昧心中对自己究竟是何种感情,如果贸然跑过去表示要撇清关系,那也太突兀、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他最后想的是,慢慢淡掉。

师昧安静地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说道:“你刚来死生之巅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也无父无母,朋友不多,从此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嗯。”

“那你为什么变了?”

墨燃很是难过,他心中忽然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疏离师昧。

自打从鬼界回来,他与师昧说过的话,加起来可曾超过百句?

曾经是那样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如今却渐行渐远,墨燃不由地犹豫,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些。

他道:“对不起。”

“……也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师昧把目光转开了,“算了吧,也就这样了。”

“你别生气了。你生气,我……也不好受,你对我一直都很好。”

师昧终于淡淡笑了一下:“我对你很好,那比起师尊呢?”

墨燃道:“这不一样。”

师昧望着远山青黛,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我待你好,是给了你许多温暖。那师尊呢?”

墨燃道:“他给了我命。”

师昧良久不答,最后长叹:“弗如也。”

墨燃看他这样,心里愈发不好受,说道:“本就没有什么好比较的,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你——”

师昧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侧着面目,逆着风,抬手拍了一下墨燃的胸膛:“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但你之前这样误会我,我真的很难过。”

“嗯……”

“翻篇了吧,谁都别再想了。”

墨燃黑眸温润,半晌点了点头,几乎是感激地:“好。”

师昧身形修长,靠在舞剑坪的玉栏边,他望着下面林叶瑟瑟,过了一会儿——

“回去吧。”

“你那年想说什么?”

几乎是同时开口,墨燃怔了一下:“哪年?”

师昧说:“天裂那年。”

墨燃这才想起当初彩蝶镇天裂,自己那一句未曾说出口的表白,一时僵凝。

师昧道:“你当初有一句话没跟我说完,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能问问你吗?”

墨燃刚想回答,忽然听得身后丹心殿传来一声巨响。

他与师昧脸色皆是一变,墨燃道:“是师尊那边!”

师昧也无暇闲聊了,说道:“快回去看看。”

两人一同反身急掠回主殿方向,到了丹心殿门前,发现偌大的广场上居然又多了第二只胖葫芦。

墨燃惊道:“这又是个什么?!”

薛正雍掩面道:“酒色葫芦。”

“到底有几只?!”

“两只,一只酒,一只色。它们是并蒂双生的。”薛正雍简直头都要炸了,“和玉衡斗酒的那只是弟弟,这会儿来的这只是哥哥。”

墨燃眉心抽搐,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酒葫芦喜欢和人斗酒,那色葫芦……”他脸色发青地转过去,瞅着那只滴溜溜绕打转的桃红色胖葫芦。

薛正雍不无尴尬道:“色葫芦能极尽天下诱惑之事,它只听从最为纯澈之人的命令。”

墨燃扭头道:“薛蒙!!”

师昧“咦”了一声,说道:“薛蒙怎么不在?去哪里了?”

薛正雍指着那只色葫芦:“……已经在葫芦里接受试炼了,他说要为玉衡分忧。”

墨燃松了口气:“那没事,这世上如果连薛蒙都不纯澈,那就没有纯澈的人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炸响。

薛蒙整个人被从色葫芦的葫芦口里喷了出来,重重跌在了人群中央,那动静之大,众人为之侧目,连在和酒葫芦喝酒的楚晚宁都跟着回过了头。

师昧愕然道:“怎么了?”

另有人惊讶道:“该不会连少主都……”

“咳咳咳。”薛蒙涨红着脸,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眸子又怒又羞,朝着色葫芦吼道,“你——你这妖孽,你你你、你臭不要脸!!”

墨燃来回打量,发薛蒙不知何时已换作了一套金红色的吉袍,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薛正雍只是扶额,简直说不出话来。

师昧道:“这个我听说过,色葫芦其实并不是好色,而是痴情,它想找个世上最干净,最痴心,心里没有任何人的伴侣成亲。据说被吸纳进葫芦里的人,都会身处一室新房中。”

“……然后呢?”

“然后色葫芦的元神就会变成新娘或者新郎的模样,但无论新娘新郎,都是遮着面孔的,要等对方亲手去揭开。”

墨燃道:“揭开看到的是色葫芦本尊吗?”

“自然不是,揭开看到的东西会因人而异,如果有心上人,看到的就是心上人的模样,如果没有心上人,但是好色,据说看到的就会是……”师昧轻咳一声,有些尴尬,“不着寸缕的绝色男子或者女子。只有最纯澈的人,才能看到色葫芦的本体模样。”

墨燃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在原地气得冒青烟的薛蒙:“那薛蒙看到了什么?”

他实在无法相信薛蒙能有心上人,但也绝不信薛蒙眼里能看到什么赤条条的美女或者美男。

但薛蒙实打实的被色葫芦给扔出来了,并且看色葫芦原地蹦蹦跳跳滚来滚去乐不可支的样子,显然还瞧了薛蒙好一通笑话。

师昧于心不忍,替薛蒙打圆场,说道:“可能是色葫芦一时误判……”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薛蒙掣出龙城,指着色葫芦怒吼道:“你他妈居然变个我自己的幻象来迷惑我!你还让幻象里的我穿女装!!!你、你狗破葫芦!!你胆敢羞辱我!!!”

“……”死生之巅的许多弟子,包括墨燃在内,寂静须臾,想忍,但没有忍住,全都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来。

最是自恋薛子明,孔雀开屏水仙照影,色葫芦变出的新嫁娘,薛蒙一撩盖头,看到的居然是自己浓妆艳抹的脸——

“情理之中。”墨燃尽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得太夸张,中肯地点了点头,“薛蒙当个姑娘,应当是很漂亮了。”

他还没乐完,就听得薛正雍头疼不已地喊了一声:“玉衡,要不等摆平了酒葫芦,这个色葫芦,你也帮着给治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前说过的薛蒙兴转》eg版,occ有,不要当真~

薛朦梦小姐的招亲要求:

男,武力不能低于我,颜值不能低于我,鉴于我家里有女王之位要继承,我觉得我任兴一点也是有理由的,我希望对方月收入百万,能在帝都二环内买得起四合院,能为我承包儒风门的整一条炼气路,能帮我削掉姜曦的狗头,能孝顺我爸爸妈妈。另外,希望对方结婚之后能把工资全部上缴给我,过年过节必须给我封99999的红包(清明节就算了),要现金,这样拍起照来发朋友圈才够酷炫,才会让我堂姐墨薇羽嫉妒。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找的是个我妈妈喜欢的老实人,谢谢。

看完薛姑娘征婚要求之后,各个男主的反应。

墨燃:现在异兴恋市场要求这么可怕了?幸好我搞基。

楚晚宁:幸好我搞基。

师昧:幸好我搞基。

南宫驷:这个上次骂我王子病的女人怎么又出现了?

叶忘昔:幸好我是女的。

梅 雪:幸……现在搞基还来得及吗?

第193章 师尊,你娶了我吗?

死生之巅有三位最为孤高,最为清白之人。

薛蒙。

贪狼长老。

楚晚宁。

薛蒙已经被色葫芦丢出来了,贪狼长老不是室子之身,他早年曾经娶过一个妻子,但是那女子身子羸弱,婚后不久就病故了,据说贪狼长老学医,也是不愿意再看身边有人因病离去。

所以只剩下了楚晚宁。

“玉衡长老肯定可以摆平。”

“是啊,少主都不行,只能靠少主的师尊啦。”

墨燃在一边听得上火,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站着。

一筹莫展间,墨燃急病乱投医,竟对薛正雍道:“要不,我去试试?”

薛正雍来回打量他,颇为委婉地说:“燃儿,要降服色葫芦,第一条要求就是不曾有过情史。”

墨燃:“……”

那边,酒葫芦已经被楚晚宁灌得晕头转向,最后扑通一声栽在地上,青烟散过,成了一只小小的碧玉葫芦,安静地躺在地上。薛正雍上前将酒葫芦收入乾坤囊,喜道:“哈哈,真不愧是玉衡,来,色葫芦色葫芦。”

楚晚宁神色如常,只是睫毛打落,不愿与薛正雍直视:“不去。”

薛正雍愣了,别说他愣了,周围一干弟子长老都愣住。

“为、为什么?”

“……喝多了,累。”

薛正雍又不傻,千杯不醉楚晚宁,这句话不是虚言。

他盯着那个清冷冷的白衣男人猛看,直把楚晚宁看得好不耐烦,拂袖转身。薛正雍忽然恍然,一时错愕,竟脱口而出:“玉衡,你该不会——”

楚晚宁的耳根蓦地红了,他怒而回首,凤眸如电:“胡说什么?”

薛正雍“不是室子”四个字还没说出口,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心道怎么可能,楚晚宁是什么人?

晚夜玉衡,北斗仙尊,他若是有过什么露水情缘,谁信?

薛正雍急的拍腿:“那你,那你试试看啊,不然这葫芦一直在这里转悠,虽然不伤人,但也麻烦死了。而且这酒色葫芦皮硬,恐怕花个三年五载都削不掉它一层皮。”

“……”楚晚宁的目光掠过人群,众弟子都殷切地望着他,唯有墨燃心中有愧,有些羞赧又难掩炽热地凝视着自己。

楚晚宁心中暗骂。但此刻进退两难,要是就此拂袖去了,恐怕以后多生是非口舌,想了想,便道:“那我试试。”

色葫芦转眼就把楚晚宁纳入了葫芦肚里,然后在原地摇头晃脑地打起转来。死生之巅众弟子浑不有疑,都笃信楚晚宁进去,色葫芦定然也能被他降服,只有墨燃心知肚明——

这世上最清白的仙长,已经在不久前的那个雨夜,在无常镇的幽暗小客栈里,在唇齿相贴肌肤相亲的床笫之上。

被自己亲手弄脏了。

楚晚宁睁开眼。

这葫芦肚内别有天地,自成一帘幽梦。

和传说中一样,色葫芦里果然红烛高照,喜帐低垂。往前去,但见一张红酸枝大床铺着厚被,洒落花生红枣,毡褥帐幔衾绹一应俱全。

有位一看就是葫芦变的老妇人立在暖房门口,笑眯眯地,满头青碧色长发,她咧开嘴,连牙齿也是青碧色的。

楚晚宁心知自己绝无可能降服色葫芦,也懒得多废话,便上前和那老妇人说:“奶奶,你把我送出去就好,不必让我掀盖头。”

老妇人和颜悦色地开口:“嗯哼嗯哼。”

“……”

没想到这老妇人不通人语,也没有酒葫芦那么机敏,不能明白楚晚宁的意思。楚晚宁没有办法,只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到了床前。

床榻上端坐着一个人,上衣玄色绣暗龙纹,下裳纁色绣凤羽,足踩赤舃,落着盖头,瞧不清脸。

老妇人蹒跚且从容地走过来,手中砰地烟雾腾起,浮出一根青玉如意,递到楚晚宁手中,而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虽然楚晚宁并不能接受墨燃穿新娘装的样子,想想都有些轻微的恶心,但思及自己当年在彩蝶镇扮过冥婚新娘,便也觉得墨燃出丑,不看白不看。

“……”

对,没错。恶心归恶心,不看白不看。

楚晚宁青着脸站了片刻,深吸了口气,然后走上前。

老妇人催促道:“嗯哼嗯哼。”

“知道了,别急。”

如意起,红绸落。

楚晚宁微微睁大眼睛:“你是……”

凤烛罗帐之间,一个戴着九旒珠冕的男子掀起眼帘,光影在他苍白而英俊的脸庞上流淌,一双黑眸子戏谑讥嘲,他微抬着下巴,朝着楚晚宁笑了一下。

楚晚宁不由地怔住——

这个人是墨燃没错,可是面容实在有些病态的白皙,眼神也恹恹的,整个人的神情都相当古怪。

“唔,看来晚宁心中,到底还是忘不掉本座。”见他愣着,那男子便伸出手,蓦地捉住了楚晚宁的臂腕。他指尖冰凉,盯着楚晚宁的那双眼,又戾又狠,犹如兀鹰。

墨燃咧开嘴,笑起来,笑容却不暖,而是白齿森森。

“本座甚是欣慰。”

……什么乱七八糟的!

楚晚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这色葫芦怕是在金鼓塔里关傻了,变出来的人都是这样莫名其妙。

“松开。”

墨燃没有松手。

楚晚宁便扭头对那青发老太太道:“让他松手。”

话音未落,“新娘”墨燃倏地站起,楚晚宁只来得及看到他头戴的珠冕在晃动,腰上便是一紧,天旋地转,待他回神,已被推在了金红色的床榻之上,墨燃俯身,密密实实地压着他,就要去掰他的脸。

“看来本座给予你的滋味,你很是享受?”男人炽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以至于你忘都忘不掉我……”

楚晚宁蹙眉避闪着,心中咒骂着色葫芦编排的言语简直太荒唐。

墨燃待他向来温和有礼,很守规矩,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自己讲话?他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又是着恼又是无措,如此躲避了一阵子,闹得枕席间一片凌乱。

忽地,电光火石间,楚晚宁侧眸眯着眼,瞧着这金红交织的锦被,陡然想起了什么——

梦。

他愣了一下。

而后脸庞倏地红了。

这、这是他做过的梦。

梦里墨燃就是这个样子,口中说着刻薄而刺激的话语,动作举止都很粗野,浑不怜惜。

所以这不是色葫芦随意生出的幻境,而是他自己内心深处那些见不得人的臆想吗?这个念头太羞耻了,令楚晚宁霎时间尴尬不已,羞赧至极,连耳朵尖都是滚烫的。

“宝贝……”

忽地一阵炙热湿润,在楚晚宁走神间,墨燃竟已亲上了他的耳坠,贪婪而邪狞地,将舌头探入了耳涡之间。

“啊……”

楚晚宁猝不及防,竟在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中惊得哼出声来,这一声沙哑湿润,饱 水汽。

音已出口,更是耻辱难当。

可不知为何,眼前的场景太真实了,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与墨燃这样亲吻过,纠缠过,楚晚宁被他制在床榻上,墨燃不住地亲吻着他的脖颈,脸颊,耳侧,动作粗暴急促。

他又急又怒,连眼尾都是红的,想要挣扎,却怎么也不得脱,直到这个“墨燃”的嘴唇即将落在他的唇上——

“砰!”

突然,“墨燃”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他猛地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着楚晚宁。

趁此机会,楚晚宁一把将他推开,手中金光灼灼,天问已倏忽亮起,朝着这个幻象里的“墨燃”劈斩下去。

瞧见那天问之光,“墨燃”更是惊愕至极,脱口而出:“你竟然……你竟然是……”

柳藤落下,花火四溅。

“墨燃”吃痛,却也不加反抗,而是惊愕至极地睁大着双眼,过了几许,一阵薄烟起。

那个青碧色头发的老太太消失了,“墨燃”也消失了。

花烛暖房里,跪着一个青色头发,耳朵尖尖,容貌极其俊俏的陌生年轻男子。

楚晚宁余怒未消,从榻上起身,一把揪住自己敞开的衣襟,一双 情也 怒的凤眸狠狠瞪着这个家伙,嗓音低沉危险,犹如被惹怒的虎豹。

他咬牙切齿道:“孽畜。”

这个年轻男子正是“色葫芦”的元神,色葫芦盯着楚晚宁,脸上已是了无人色,又惊又惧:“是您……”

楚晚宁正恼,猛地转头瞪他:“什么是我是你?”

色葫芦却已吓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拜在地,连连磕头:“晚辈不知是……”他好像连楚晚宁的名字都畏惧说出,发了个颤,又继续用力叩首,“请仙君恕罪,请仙君恕罪。”

“……”

早些年楚晚宁斩妖除魔,降服了不少精怪鬼魅,“天问”在那些牛鬼蛇神之中有赫赫威名,曾有小妖瞧见他就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的。

但没有想到这色葫芦也是同样德兴。

楚晚宁收了天问,阴沉着脸,从榻上起来,盯着那不住磕头的年轻男子,无语半晌,说道:“送我出去。”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