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清:“有人试图灭门,团员们也正好在山上,而我却自顾不暇。”
楚瑞清的幻境中,敌人御剑而来,他们想要剿灭云岭阁夺取门内人根骨,恰巧水晶少女也在山里,危险便更上一层楼。然而,她却十分无力,完全没法保护重要的人。
李天剑立刻哑然,他万万没想到,楚瑞清害怕的事情如此血腥而写实。他犹豫道:“那师父是如何识破……”
楚瑞清:“因为我感觉实战时好像自顾有暇,没有想象中的无力。”
李天剑不太理解这话,茫然地望着她:“?”
楚瑞清继续解释:“幻境中的敌人剑术太弱,所以我发现是幻境,毕竟按常理这水平根本无法灭门,更不可能将我逼到绝境。”
虽然幻境努力营造出敌人强大而她无计可施的氛围,但她刚刚瞟到对方的剑招,便觉得漏洞百出、太不真实。这就像快沉浸在电视剧里的观众看到穿帮镜头,几乎瞬间从幻想世界里清醒过来,感到一阵阵的索然无味。
楚瑞清刚陷入幻境时,本以为世上还有更高的剑招,没想到却都不敌电视剧的五毛特效,不禁有点失望。
李天剑见她颇为怅然,好像在惋惜什么,一时陷入无言:“……”
小小猴: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可能这就是强者的世界。
两人顺利度过幻境,终于在石壁前找到猴王和夏枚等人。夏枚正跟着猴王往外走,看到楚瑞清和李天剑颇为惊喜:“怎么都来啦?”
楚瑞清:“你们没事吧?”
夏枚老实道:“还好?我们闲逛过来没多久,就被二师兄找到,只是辛媛突然想起自己姥姥,情绪有点激动……”
夏枚等人在云岭阁附近散步,她们无意中发现剑冢,误以为是工作人员布置的神秘场所,便想进来探索一番。夏枚通过窄道时什么都没发生,她进来看到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古剑,才意识到这里可能是云岭阁的收藏馆。
成员们大都没有事,只有辛媛说她回想起去世的姥姥,难过地哭泣起来。她们安慰辛媛一段时间,便在剑冢里耽误了功夫,直到猴王进来接她们。
楚瑞清看了一眼被胡苕扶着的辛媛,她见对方只是眼圈泛红,似乎刚刚哭过,除此外并无大事,便放下心来。
辛媛看众人都担忧地盯着自己,她赶忙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看到我姥姥,但现在平静下来觉得挺幸运的,我当时没赶上见她最后一面,这回算是弥补小小的遗憾……”
辛媛害怕的是最疼自己的姥姥去世,但她当初在外工作,没来得及在老人离世前赶到。她潜意识里不愿接受姥姥离开,剑冢便变换出离别那一刻的幻境,却又是用另一种方式了却辛媛的遗憾。
虽然她在幻境中哭得声嘶力竭,但醒来后有一点点满足,起码她又见到慈祥的姥姥。
其他人在剑冢里的反应不大,黑禾等人似乎有些许不同的幻觉,但基本都没持续几秒,只有辛媛的幻境最完整。当然,辛媛的幻境也只是模糊梦境的程度,远没有李天剑的逼真,代表她还是凡人。她醒来后,也只会当是一场梦。
众人都平安无事,便结伴往回走。路上,李天剑吐槽道:“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是工作人员布置的神秘场所?柴导等人是来拍纪录片,又不是拍综艺。”
剑冢门口确实没有拉起禁止入内的条幅,但水晶少女们见到洞就往里钻的习惯也是够奇特。
夏枚给出富有综艺感的解释:“洞口那么大的风,我们以为里面有鼓风机。”
李天剑:“……”这倒是也符合现代人的思维方式,估计她们以为节目组在这里搞鬼屋吧。
夏枚看李天剑面色古怪,不禁打趣道:“难道这里是你们门内的圣地?只要安然无恙地走过就是天选之子?那我岂不是天纵奇才?”
夏枚看峨眉弟子们几乎全来接人,自然产生无尽遐想,她觉得自己度过难关,还毫发无伤,说不定是练武奇才。
楚瑞清再次确认道:“你什么事都没有?”
夏枚拍了拍胸膛,保证道:“当然,全程非常清醒!”
楚瑞清:“恭喜你,那你应该确实没有根骨。”
虽然楚瑞清早就摸过夏枚的骨,但这回越发确信自己的结论,夏枚就是纯纯的普通人。
夏枚:“???”这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第96章 番外·师祖
水晶少女们离开云岭阁后,又重新回到女团的重组活动中来。她们的新曲不但销量极佳, 还意外地出圈, 由于洗脑魔性的曲风, 竟在广大路人中都拥有传唱度, 不负“大型女子广场舞天团”的美称。
水晶少女凭借回归的优秀成绩, 甚至踏上亚洲新星盛典的舞台。她们首次面对各国粉丝表演,成为多年来第一个登上此舞台的国内偶像团, 可谓扬眉吐气。
当然,跟随女团活动的楚瑞清在繁忙的工作中, 还收到一个惊雷般的消息。
李天剑原本接到阚和的电话, 并没有太当回事,但他听完事情经过, 脸上顿时闪现一丝诧异和茫然。李天剑放下电话, 仍有点发懵,迟疑地望向楚瑞清:“师父, 师祖好像……出关了?”
小小猴:永远活在众人台词里的师祖,终于要出关, 迎来真正亮相!
李天剑既有些期待,又有点发慌, 毕竟是师父的师父,他还真不知道师祖有何等风采。峨眉派弟子性格各不相同,能将他们收入门下的师祖,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楚瑞清闻言一愣,没想到师父会突然出关, 不禁问道:“阚和在山上?”
李天剑点头:“三师叔最近好像都在山上。”这倒是挺令人意外的事情,毕竟阚和以前可是最爱在外浪的人,经常不在云岭阁。
楚瑞清略一思索,便猜到阚和可能早算出师父出关的日子,这是在提前蹲守。阚和会特意蹲守的原因很简单,谁让师父是山上唯一能替他说话的人,估计他见到出关的师父,少不了阴阳怪气上眼药。
楚瑞清和李天剑得知消息,很快就订完机票,打算飞回去。两人抵达山脚下,李天剑还有点惴惴不安,询问道:“师父,师祖是什么样的人?”
李天剑没有见过师祖,自然心里没有底,楚瑞清的年龄已经成谜,师祖恐怕经历的事情更多。虽然他在回来前挑选了礼物,但完全不知道师祖会不会喜欢。
楚瑞清安抚道:“她没什么架子,你们应该能相处得很好。”
在楚瑞清心里,她的师父经常像个小孩子,按道理应该能跟小小猴玩到一起去。
云岭阁内,天朗气清,竹林清幽。两人站在门口,便看到在院子里折纸剑的小贝。小贝见他们归来,绽开笑容:“你们回来得好快。”
“师父呢?”楚瑞清环顾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但似乎隐约听到屋内的笑声。
小贝乖乖道:“师父跟师兄们在玩上回的游戏,就是师姐朋友们爱玩的那个!”
小贝刚说完,便听见屋内的笑声骤然加大,有人兴奋地喊道:“过路费!过路费!”
李天剑:“……”莫非玩的是大富翁么?
楚瑞清见小贝独自在外,疑惑道:“你怎么没加入?”
小贝为难地挠挠脸,解释道:“我还没学会剑气,又不像三师兄那样会卜算。”
小小猴:果然这帮人(猴)又开始用剑气出老千!
楚瑞清鼓励道:“只要加油修炼,总能坐上桌的。”
李天剑忍不住道:“小贝师叔,这其实就是个游戏……”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楚瑞清敲了敲门,屋里的笑声削弱下来,她这才带着徒弟进门。李天剑老实地跟在后面,他偷偷打量屋内的情况,桌边坐着啃果子的猴师叔和冥思苦想的阚和,而桌子的那一头露出师祖白色的衣角。
“阿清回来啦!”
那人看到楚瑞清似乎高兴异常,只见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有人猛地向楚瑞清飞扑,将她紧紧地一把抱住!
李天剑本来还有点紧张地等待师祖真容,他看到白色的身影,心知这人恐怕就是师祖。紧接着,他抬高的视线便不断向下、向下,总觉得对方的身高哪里不对……
楚瑞清看着面前仅仅及腰的小女孩,她沉默两秒,开口道:“师父,你怎么变成这样?”
抱住楚瑞清的分明是个小女孩,她似乎年纪尚小,满脸稚嫩,穿着门内的练功服,头发懒散地扎成一个独髻,连个头都不算高。虽然楚瑞清觉得师父偶尔像小孩,但似乎应该不是真的变成小孩?
楚长安尴尬地挠挠头,哈哈笑道:“哎呀,修炼时出现点岔子,就突然回到孩童时的样子。”
楚瑞清一愣,她上前去握楚长安的手腕,似乎想要检查一番。楚长安摆摆手道:“没事,过几天就能复原,这就是我徒孙吧?”
李天剑被骤然点名,赶忙礼貌而乖巧道:“师祖好。”
虽然李天剑没想到师祖会变成小孩子,但他仍不敢贸然放松,争取第一面留下较好的印象。楚瑞清介绍道:“师父,这是我大弟子李天剑,应该跟您说过。”
虽然楚长安闭关许久,但定期会跟门内弟子书信交流,寄信和回信都放在阁楼门口的小竹筒里。
“知道,知道!”楚长安兴奋地上下打量小小猴,感慨道,“阿清效率就是比我高,这么快就有弟子啦!我得给我徒孙送点什么!”
楚长安说完,便在身上仓皇地摸索起来,然而她的簪子和手镯似乎都不适合男孩,不禁颇为苦恼。李天剑见状,马上递台阶道:“师祖,没事的,应该我给您送礼……”
李天剑将早先备好的礼物递给楚长安,这才乖乖地退回楚瑞清身边。楚长安见徒孙如此懂事,更感到不好意思,她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把这个给你好了!”
楚长安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钱,将其送给李天剑。李天剑当即道谢,懵懂地收下见面礼。旁边的阚和看见铜钱,顿时坐不住了,叫道:“师父,你当初可都不愿送我!”
李天剑不知道铜钱的作用,阚和却是一清二楚。楚瑞清对卜算毫无兴趣,楚长安自然不会送她与此相关的法宝。阚和眼馋铜钱许久,但向来大方的楚长安迟迟不肯给他,如今却痛快地送给李天剑!
楚长安无奈道:“哎呀,你跟徒孙争什么嘛!不就是一枚铜钱!”
猴王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阚和肩膀,似乎也在通过这种方式无声地劝他。
阚和:“这才不是一枚铜钱的事!”表面上看跟铜钱有关,实际上却代表师父的爱。
楚长安:“徒孙年纪还小,你就不能谦让一下……”
阚和:“大师姐也从没让过我!您根本不知道,在您闭关的时候,她和她徒弟联手抢夺我的钱财,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阚和抓紧时机,立刻大倒苦水,看上去要让师父来评个公道。楚瑞清对他的小人嘴脸见怪不怪,此人每次见到楚长安,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烦得犹如熊孩子。
李天剑可不允许阚和肆意抹黑自己师父,他严谨地纠正道:“三师叔,那不叫抢夺钱财,是我们的门派走上公司化道路,让每个人都拥有股份。”
阚和过去仗着楚瑞清等人不在乎钱财,偷偷私藏小金库,自然不能姑息。如今云岭阁公司正式建立,懵懂的猴师叔和小贝师叔也能获得自己应有的部分,李天剑觉得很合理。
楚长安佩服地鼓掌:“哎呀,徒孙真是博闻多识!”
阚和闻言大感受挫,没想到自己师父那么快就倒戈,变得隔辈亲。他愤愤地瞪了一眼风轻云淡的楚瑞清,她正在慢条斯理地喝茶,全程没对阚和告小状的举动有什么反应。
楚长安对自己弟子们的微表情瞧得一清二楚,阚和想要推翻楚瑞清的统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瓶子,将其递给楚瑞清,说道:“正好你回来啦,去给小贝换骨吧,她应该晒够太阳了。”
楚瑞清接过小瓶子,她打开瓶塞一看,微微愣住:“师父,您该不会是由于这个……”
楚长安:“放心,我确实没事,以后小贝就能下山啦。”
李天剑听着打哑谜般的对话,心里有几分茫然。他倒是知道小贝师叔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办法离开云岭阁。小贝每回从陈思佳等人那里听到外面世界的消息,眼神中总会透出憧憬的光彩,然而却再三推辞水晶少女们的邀约。
而且,小贝师叔从来不会练剑,楚瑞清也不会逼她修炼,这是相当奇怪的事情。楚瑞清可是修炼达人,别人见面打招呼爱说“你吃饭了吗”,她最爱说“你修炼的怎么样”,但她从不对小贝说这话,偶尔还劝对方多休息。
李天剑经历完蛊虫事件,隐隐推测小贝师叔的异常跟根骨有关。云岭阁似乎曾经在这方面翻过车,所以楚瑞清才会格外严厉地督促修炼,生怕其他人没有自保能力。
楚瑞清要给小贝换骨,单靠她一个人当然不够,猴王立刻聪明地跟了上去,还拉着闷闷不乐的阚和。阚和被二师兄拉起来,嘀咕道:“可我还不会剑气呢……”
猴王嗷嗷两声,好像说了点什么,阚和这才跟上。李天剑见状,觉得三师叔极不靠谱,主动道:“我能做什么吗?”
楚长安宽慰道:“没事,有阿清和阿猴就够啦,阿和也只是帮把手,阿剑你坐着吧!”
李天剑觉得师祖将昵称说得犹如绕口令,他陪楚长安坐在屋内,好奇道:“师祖,小贝师叔怎么了?”
楚长安微微垂眸,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有点怅然:“我以前受了骗、犯了错,才导致阿贝变成这样,让她一直没法下山……”
李天剑从她无奈的口吻中读出些故事,便极有眼色地安静下来,这似乎也是师祖心中的伤疤。
“不过没关系,现在都好啦,大家仍然在一起!”楚长安并未颓然太久,她笑呵呵道,“而且阿清真厉害,这就拐了个徒弟上山,徒孙也要加油呀,争取骗更多人入门。”
李天剑:“……我会努力的。”但这话听上去哪里不对,什么叫“拐”和“骗”。
楚长安面露怀念:“想当年阿清还是个小娃娃,如今她也收徒啦……”
李天剑见楚长安回忆起往昔,问道:“师祖收下师父时,她年纪还不大吗?”
楚长安:“是呢,明明那时个子都没过我腰,居然沉着地领着我去衙门。”
李天剑:“???”
李天剑满脸茫然:“衙门?”
楚长安无奈地笑笑:“我被她当做拍花子的,送到衙门里去呢,明明是我在战场上捡到她……”
李天剑:“或许师父是想回家,所以那时误会师祖?”既然楚瑞清当时流落在战场,肯定还有家人,也许她对陌生人比较警惕。
楚长安哭笑不得道:“不是的,阿清当时年纪尚小,在战场上磕到头,完全忘记以前的事情。我捡到她时扎了几针,救下她的命,却没让她找回记忆。不过她都已经失忆,居然还知道把拍花子的往衙门送,看来常识是没忘……”
“我现在都记得,她那天特别镇定,面无表情地牵着我走。衙门的人都向我感慨,从来没见过如此冷静懂事的小女孩,也从来没见过像我这般容易被拐的人贩子,还没受害者聪明……”楚长安说着往事,露出怀念的微笑。
李天剑:“……”是呢,师父向来有法律意识,现在都成为示范学习班的优等生。
李天剑好奇道:“那师父后来找到家人了吗?”
楚长安摇摇头:“没有,她连名字都想不起来,我便给她取名叫楚瑞清,随我姓楚。”
李天剑诧异道:“师父是随师祖的姓?”
楚长安点头:“是呀,阚和和小贝是记得自己名字,所以才没有姓楚,沿用他们的本名。”
李天剑面露迟疑:“那猴师叔的名字是……”
楚长安略一思索:“……嗯,应该叫楚猴?”
李天剑:“……”为什么前面要迟疑一下?而且猴师叔居然不姓猴!?
李天剑如遭晴天霹雳,他刚想追问师祖收猴王为徒的原因,突然见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悄声道:“对了,不聊这些啦,徒孙知不知道现在出名的翩翩公子都是谁?”
李天剑:“?”
楚长安看他满脸懵懂,似乎很不开窍,赶忙拍大腿道:“就是貌似潘安、情如宋玉、才比子建的人,当然不用三样都有,其中一项顶尖也行!不过最好是美男子!”
李天剑:“……”
小小猴想到楚瑞清过去对师祖的评价,忽然懂得什么,难怪师祖当年被扭送去衙门,看上去确实不靠谱。师祖可能不是专拐小孩的拍花子,应该是拐骗良家民男的人贩子。
楚长安看他神情微妙,感觉自己似乎说错话,犹豫道:“……你似乎成年了吧?阚和说现在民风开化,我的措辞应该不算露骨?”
李天剑:“……不算。”只是跟他想象中的师祖大不一样。
楚长安松了一口气,拍手道:“那就好!徒孙只要给我青年才俊的地址就好,我可以自己登门去看!”
李天剑满脸僵硬,内心矛盾不已,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哪里知道帅哥们的地址,而且他也不能随口乱说啊。师祖武功盖世,她上门堵人,万一真给师父等人找到师娘,那该怎么办?
李天剑纠结良久,他终于想到办法,提议道:“师祖,我先教您使用一下现代设备吧。”
楚长安其实对帅哥更感兴趣,但她也不忍扫徒孙的兴,便道:“好啊好啊。”
李天剑帮楚长安拆开全新的智能手机,这是他从山下带来的礼物之一。他其实完全不知道如何帮忙找青年才俊,但他想到别的办法,能够曲线救国。李天剑给楚长安的手机下载微博,又在某站上找了几个花美男剪辑,简单地教授她使用方法。
李天剑:“基本上就是这些操作,师祖可以先看看。”
“好像很有趣……”楚长安看着某站剪辑手们的作品,她觉得颇有兴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这些飘来飘去的字是什么?”
“那是弹幕,您可以屏蔽。”
“‘老公我死了’、‘我可以’、‘姐可妹亦可’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现代人对于美好事物的一种赞叹方式。”李天剑一本正经地说道,连他自己都快被这官方的解释蒙混过去,更别说刚拿到手机的师祖。
楚长安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开始高兴地上网冲浪,投入网络舔屏大军。
李天剑见状放心下来,他希望男明星们的经纪人给点力,短期内千万别让师祖给师父找到师娘。
屋外,楚瑞清等人已经给小贝换骨结束。李天剑出来时,看到晃动着胳膊的小贝,发现了一点微妙的不一样,他迟疑道:“小贝师叔,你这是……”
小贝身上好像隐隐有一层薄薄的气,将她包裹起来。李天剑如今已经能看到剑气,自然马上就注意到不同之处。
楚瑞清开口道:“如今我们这辈还不会剑气的,便只有阚和了。”
猴王点了点头,它伸手比划起来,朝着李天剑嗷了一声,像是在表达什么。
李天剑闻言,赶忙道:“猴师叔别开玩笑,我哪里能督促三师叔,我比他晚入门那么多年……”
小小猴:当然,他觉得猴师叔还是很客观的,他天资肯定比三师叔好,但面上总要客套一下。
楚瑞清颇为赞同:“二师弟说得没错,也许你能比阚和还早习得剑气。”猴王能做门内二师兄,自然有过猴之处,眼光不会差。
阚和咬牙道:“……你们现在是集体排挤我啦,是不是?”
小贝忙打圆场道:“我只是借师父的力量学会剑气,比不上三师兄的。”
师兄弟们寒暄完,李天剑便将屋内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向师父及师叔们寻求建议。他为难道:“师祖让我去找人,我真要去找吗?”
李天剑觉得他真跑去帮师祖找帅哥,有种助纣为虐、辣手摧花的感觉(?)。
阚和旁听完,他不禁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又开始了是么?”
小贝笑着掩嘴:“这就是师父的常态啊。”
楚瑞清淡淡道:“你不用管她,她总是这样,实际上不敢做什么的。”
李天剑:“?”
楚瑞清:“她只是喜欢美好的事物,但没有摘花的爱好,事到临头还会自己逃跑,我们都习惯了。”
李天剑眨眨眼,总感觉师父的话里透出某种信息量。
阚和啧啧道:“当年师父还引得某个小王爷跑上山,对方想要围剿我们呢,结果他被大师姐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去,真是记忆犹新的场面。”
虽然阚和同样经常被打,但他回忆起外人挨打的旧事,便有种幸灾乐祸的乐趣。
李天剑:“……”这样听下来,师父好像帮师祖处理过不少风流债。
既然众人都这么说,李天剑索性也将此事抛在脑后,他觉得师祖研究手机需要一段时间,说不定长此以往便忘记赏美男的雄心壮志。小小猴万万没想到,尽管师祖的年龄在门中最大,思维却是最新潮的,没过多久就将网络摸得门儿清!
自从李天剑教会她如何使用智能手机,楚长安便感觉自己跟年轻人建立无限的话题。
楚长安:“什么是超级星饭团?什么叫白嫖粉?”
李天剑:“……您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楚长安:“他们说我是白嫖粉,根本不给哥哥们打数据?我需要做什么吗?”
李天剑:“没事,您不算白嫖粉。”因为师祖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粉丝,她顶多算是找到好看的墙头,非常博爱。
楚长安似有所悟地点头,继续热火朝天地玩手机。
楚瑞清帮助小贝换完骨,确定对方的身体没有异常,便没法在山上逗留太久。毕竟水晶少女仍在活动中,她作为center请假过多,实在不像话。李天剑自然得跟着楚瑞清下山,处理经纪上的事务。
楚长安听闻消息,兴致勃勃道:“你们要去京城吗?我也好久没去啦。”
阚和见状,当即道:“那我也要去,师父可以住我那里!”
楚瑞清想了想,干脆询问小贝,打算搞个门派团体游:“小贝想去吗?”
尽管楚瑞清很想叫上猴王一起,但让二师弟坐飞机去帝都,还是有点太过分了,只能问问剩下的小贝。
小贝思索片刻,似乎内心有点矛盾,她不好意思地坦白:“大师姐,其实我心里很想去,以前没法下山时,我特别向往外面,但现在真能外出后,反而觉得下山好累……”
“不但要收拾行李,还要下山坐车,甚至要坐飞机,想想就让人筋疲力尽。”小贝苦恼地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明明很想出去的。”
李天剑简练地总结道:“小贝师叔,这种心态叫做‘宅’。”难怪小贝师叔长时间无法下山,也没产生任何心理阴影,可能这种生活方式恰巧适合她。
虽然楚瑞清挺期待峨眉派团建之行,但小贝不愿意出门,她也没法强逼门内的行政专员参与活动。最终,楚瑞清、李天剑、楚长安和阚和都买机票外出,小贝和猴王则开心地守家,在山上相伴打牌。
机舱内,楚瑞清又换上全副武装的黑衣黑帽,安静地窝在角落里,尽量不要惹人注意。楚长安坐在她身边,好奇地调侃道:“阿清,你怎么穿得像个梁上君子?”
楚长安总觉得大徒弟的打扮相当有趣,像是随时就要飞檐走壁、翻墙潜入。
楚瑞清看了自己师父一眼,平静道:“师父为什么还不恢复原样?”
楚长安仍然是小女孩的样貌,她明明已经休养得差不多,随时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却似乎对装小孩一事突然产生乐趣,迟迟不肯恢复。
楚长安摸了摸下巴,坦诚道:“我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人生,觉得门中会有如此多坎坷之事,跟自己过去的不当行为有脱不开的关系……”
楚瑞清面无表情,她淡淡地反问:“您是说拈花惹草之事?”
楚长安不满道:“哎呀,这叫什么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楚瑞清镇定道:“但别人都是爱自己的美,师父总是爱别人的美。”而且都是男性的美。
楚长安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振振有词:“我觉得,以前总是会惹出事,主要还是我让别人产生误会。”
楚瑞清:“哦?”
楚长安:“我其实就是欣赏对方的才华与相貌,却老被误解为图谋不轨,或者要达到某种少儿不宜的目的。”
天地良心,楚长安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意思,她只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没真打算做什么。
楚瑞清:“对。”
楚长安:“我由此吸取教训,以后干脆保持小孩的样貌,这样就能肆无忌惮地欣赏美,同时不会让对方误会!
楚瑞清:“嚯。”
楚长安听着大徒弟的反应,感到一丝丝不对,面色古怪道:“……我听徒孙说你是做偶像,不是讲相声吧?这是你在女团里学的?”
楚瑞清点头:“那可不。”她们团兼职讲相声。
楚长安:“……”
楚长安面色悲愤:“阿清你变了!你对为师好敷衍!”
楚瑞清解释道:“她们说要是接不上话,我就可以使用这套话,基本上百试百灵。”
夏枚等人为楚瑞清的综艺感操碎了心,因为她总是让各种场面无端冷掉,所以她们就教会她捧哏话术,专门进行各类聊天的紧急救场。楚瑞清对师父的想法实在无言以对,自然只能祭出自己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