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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弹幕都震惊了,这怎么突然间就说要带走陆珠?

  男主角不应该感谢陆竹灵吗?陆珠虽然治疗他…但是陆珠从头到尾都说得很清楚,对他也并不客气。

  他被折磨出斯德哥尔摩了吗?

  弹幕都在骂步枭神经病的时候,陆珠推开他的手。又说了一遍:“我是拿钱办事,陆竹灵今天早上又来了,这些吃的就是她让我给你带过来的,我觉得你妻子的人选,怎么也不应该是我。”

  步枭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确实很感激陆竹灵,但他对陆竹灵的印象也就是对一个女仆没有什么区别。

  但陆珠不一样,也许是因为看不到,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其他的感官都会放大数倍。

  步枭能够闻到陆珠身上的味道,带着一点药味,和独属于她的很干净的味道。

  他忍不住猜测这个在他被药物折磨过后,会温柔安抚他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步枭感觉不到这个人对他的特殊对待,她早就猜出了自己是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却从来都不会故意讨好他。

  好像他也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这让步枭感觉到放松,这些天他什么都看不到,每天等待她过来的日子,这种心情非常的离奇。

  一方面步枭知道,他等来的可能是一场不知道怎样痛苦的折磨,但那痛苦之后会有温柔的安抚。

  步枭当然并没有因为这样就爱上她,但他现在对这个对他不冷不热的女人,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奇。

  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是一个怎样的淑女?才会修习巫术。

  “我……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感谢你。”

  步枭最后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但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如果一定要带走一位大荫城城主的女儿作为妻子,那他很乐意带走他面前的这个人。

  他觉得她充满趣味,性格特殊,还会巫术。

  他觉得她蛊惑了他的心,而他并不讨厌。

  只不过这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陆珠听了他这么说,很快回答道:“实在想感谢我的话,你可以送给我两箱黄金。”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要。”陆珠说完之后就从屋里出去。

  门关上哐当一声,步枭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却满脸兴味地笑了出来。

  他从小优秀,模样长得好,从小被夸奖到大,还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对待他,这燃起了他疯狂的好奇,还有他的征服欲。

  只不过陆珠把他刚才的那一通话当成了狗放屁。

  她带着药物和食物,朝着黑塔的上层走,上面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陆珠几乎没怎么上来过。

  她提着篮子从楼梯上来,一进入了第二层,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

  黑塔窗户非常小而且修建得很高,建造出来就是为了关押囚犯,自然不会给他们很充足的阳光。

  因此这个地方就算没有脏东西,也会透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味道,但现在这种腥臭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

  陆珠迈步走上来,两边全都是牢房,透过铁栏杆能够看到,每间牢房当中都关押着囚犯。

  他们全部精神萎靡,瘫软在角落里脏兮兮的被褥上面。

  守这一层的守卫提前被郁山交代过了,一看到陆珠连忙过来,然后在陆珠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抓住棍子抽打在了一个试图要抓住陆珠裙子的犯人手上。

  “啊…”这个犯人痛苦地叫,把手缩了回去。

  可是等陆珠回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却又嘿嘿嘿地笑起来,显然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甚至猝不及防地把自己的腰带给解开了。

  任何淑女到这种环境当中,看到这样的一幕都会捂着脸尖叫起来。

  看到这个男人的动作,守卫立刻挡住了陆珠的视线,迅速带着陆珠进入里面。

  而外面的牢房当中发出一阵阵恶心的笑声,还有痛苦的哀叫声,连直播刚才都飞快地关闭了一下,现在又重新恢复了。

  弹幕上都非常的无语,陆珠本来也被惊到了。不过她脖子还没有长好,现在不太适合尖叫和做出过大幅度的动作。

  所以陆珠看上去有一些过于淡定,连护送她的守卫都忍不住看了她两眼。

  陆珠僵着脖子,被守卫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屠烈和那个女兽人都在这里,这里专门有一个守卫看着他们,但牢房并没有锁死。

  陆珠走过来之后,屠烈一看到她立刻就蹿到了栏杆的边上。

  他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陆珠,确切说是盯着陆珠的脖子,陆珠平静和他对视,除了面色有一点不好,看上去没有任何要死的征兆。

  屠烈从昨天晚上看到陆珠割开自己的喉咙开始,一直紧绷。

  直到这一刻,他确认她真的没事,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种放松让屠烈有一些头晕目眩,他昨天也受了伤,身上有刀伤,也有被箭射穿的地方,已经乌黑发紫了。

  可他竟然自己都没有处理一下,扶着铁栏杆,视线一直跟着陆珠,直到陆珠走进这间牢房,他才顺着铁栏杆慢慢地坐到地上。

  守卫把陆珠送进了牢房,很快就从这里离开了。这里隔壁几间都是空着的,陆珠进来之后,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屠烈,把手里的篮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答应给你带的肉。”

  把屠烈放走的前一天,陆珠就答应给他带肉。

  屠烈愣了一下,掀开篮子上面盖着的布,看到了里面的肉和其他吃的,一时之间心里乱得他根本就理不清楚。

  “为什么……”屠烈靠在铁栏杆上面,仰头看着陆珠,他不明白陆珠为什么会做这些事。

  他在陆珠的眼中从来连个人都不是,就连此时此刻陆珠看他的眼神,也跟从前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赶快吃东西吧,吃过了之后我给你治伤。”

  “城里搜得很严,能够进州山林的范围,全都是猎人,你暂时回不去了。”

  “不过很快淮高城的卫兵队就会到了,到时候守卫就会松懈,这两天搜不到你们,他们也不会再找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把你放走。”

  陆珠蹲在屠烈的身边,把篮子朝他旁边递了递,屠烈并没有去拿吃的,而是盯着陆珠脖子上缠着的布。

  他的呼吸有一些急,额角时不时地有什么东西,从皮下飞快地游过。

  屠烈抬起手,去拉陆珠脖子上缠着的布。

  陆珠没有动,屠烈一圈一圈地拉松了一点,然后看到了黑线的针脚,手指都有一些颤抖。

  他的呼吸更急一些,眼睛全都红了,他看着陆珠,问她:“你不知道疼吗?”

  “上次……你被我拖拽,你也没有表现出疼痛。”

  “你没有痛觉。”屠烈说:“人族怎么可能没有痛觉…”

  陆珠没说话,把布巾重新缠回去,查看屠烈肩膀上的伤。

  屠烈依旧没有碰篮子里面的食物,他抓住了陆珠的手腕,看着她说:“我没事的,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的同伴她伤得很严重。”

  屠烈看向角落里面躺着的,到现在还在昏死的女棕熊,他的语气甚至是在乞求陆珠:“你能不能救她?”

  屠烈很轻易地能够感觉到陆珠的情绪变化,陆珠不喜欢他的同伴,屠烈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了。

  今天陆珠说话也只是针对他一个人,仿佛这间屋子里根本不存在第三个人那样。

  陆珠表情没什么变化,连弹幕都看不出陆珠有什么情绪变化,但是屠烈就是能感觉到因为他说的话,陆珠生气了。

  可是跟他一起来的兽人几乎全军覆没,他们一个幼崽也没能救下,还落到了这种境地。

  如果屠烈不能够回去会死在这里就算了,可是那个女棕熊还没死,屠烈必须设法救她。

  屠烈看着陆珠,陆珠也看着他,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

  但是眼神当中没有任何缠缠绵绵的意味,在弹幕都看出不对劲的时候,陆珠突然间伸手,直接把还卡在屠烈肩膀缝隙当中,那半截已经折断的箭,给生生扯了出来。

  这些箭矢的箭头都是特制的,射出去的时候,倒刺全都裹在金属的箭杆上。但是一旦扎入皮肉,想要将它拔出来,这些倒刺就全都会因为血肉摩擦的力度打开,不生生剜掉几块肉,是拔不出来的。

  陆珠是硬扯出来的,屠烈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松开了陆珠的手,按住了自己重新开始流血的肩膀。

  陆珠却抓住了屠烈的手腕,不让他按住,甚至伸出手指,直接揪掉了他被带出来的烂肉。

  “呃……”

  屠烈痛苦地咬住牙,但没有再躲避。陆珠任凭他肩膀上的血一直流,直到伤口旁边青紫的颜色褪去一些,这才拿出一瓶营养液朝上倒。

  “你能不能…”

  “我不救。”陆珠打断屠烈说:“我为什么要救她?”

  营养液涂满了伤口,竟然离奇地止住了血。

  陆珠沾着血的手,却突然从屠烈的肩膀,挪到了屠烈的脖子上面,手指头勾出了一根绳子,绳子上拴着兽牙。

  不知道是什么的,还挺长的,陆珠把兽牙抓在手里,然后一用力,企图直接把这绳子扯断。

  可是这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格外的结实,陆珠扯了一下没扯下来,把屠烈扯的朝前倾身。

  陆珠继续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此刻弹幕都已经看出了她在生气。

  虽然弹幕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可是扯绳子的幅度太大,屠烈怕她把自己的伤口抻开,抓住了陆珠的手。

  然后自己把绳子拽掉了。

  陆珠从他手里抢过了拴着兽牙的绳子,直接扔了。

  “啪”一声很轻的声响,兽牙滚在了牢房角落。

  屠烈看了一眼,陆珠凑近屠烈,直接跪在他的腿上,正好是屠烈受伤的那一条腿。

  屠烈龇牙咧嘴地扶住了陆珠的腰。

  陆珠竟然笑了,她笑着看向屠烈,问他:“很满意你家人给你找的交配对象吗?”

  “把□□对象的兽牙挂在你的脖子上……你已经答应跟她缔结婚约了吗?”

  屠烈表情有一些惊愕:“你怎么知道那兽牙…”是女棕熊的。

  而且陆珠为什么会知道兽人族即将缔结婚约的信物?

  “为什么往你的脖子上乱挂东西?”

  陆珠盯着屠烈的眼睛问他:“你要跟她交配吗?”

  屠烈扶着陆珠,摇头说:“我没有,我只是戴着而已,是我母亲让我戴着。”

  “你母亲让你戴那种恶心的东西,你就答应?”

  “还是你已经跟她交配过了?”

  屠烈闻言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什么恶心的东西?兽人族缔结婚姻的标志,就是戴着彼此脱落的兽牙。”

  “我问你,”陆珠的声音一字一顿,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你是不是已经跟她交配过了?”

  屠烈微微张开嘴,他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畅,但是他深吸一口气之后,还是摇头道:“没有。”

  “但是你同意了。”陆珠笑着说:“你竟然同意了……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死了。”

  “你在说什么?你能救她的吧,她的伤不是很严重,没有在致命的地方…”

  屠烈看着陆珠笑意消失的表情,看着她眼底的麻木和冰冷,意识到陆珠不会救他的同伴。

  可是陆珠昨天晚上,明明为了救他们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屠烈不理解,他看着陆珠说:“你不想救她……为什么?”

  “你昨天好不容易把我们救下来,为什么又不肯救她了?”

  “因为你是我的。”

  陆珠跪在屠烈的腿上,手扶着他的肩膀,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对屠烈宣誓占有权。

  “你是我的。”陆珠说:“你敢再在脖子上挂其他人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不给你解蛊药了。”

  屠烈直接愣住了,不仅仅是他愣住,连弹幕都跟着一块停滞了。

  只不过弹幕停滞了片刻,迅速地刷了起来——

  我为什么觉得猪猪好霸气啊。

  哎?可是她之前说不喜欢屠烈。

  哈哈哈哈,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我就说补偿对象和改造对象就是天生一对。

  这身高差,性格两极的一对,我还有点期待。

  好霸道呜呜呜,屠烈竟然答应要跟别人缔结婚约,你是我们猪猪的!懂?

  我靠突然切入感情线给我搞得有点懵。

  可我为什么觉得这不像感情啊……

  对啊猪猪那语气就好像别人抢了他的东西,她急着抢回来一样。

  ……

  屠烈短暂的愣神之后,正要张口说话,陆珠突然间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屠烈微张着嘴,他到嘴边的话,包括他的呼吸一起都卡住了。

  他跟陆珠之间,除了那一次在树林当中,他误以为陆珠喜欢他的身体,他抱过陆珠一次。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亲密,这四年多有的只有憎恨和折磨。

  这是陆珠第一次亲近他,没有任何的其他原因,不是要给他喂药,也不是观察他用药之后的反应。

  单纯的亲近。

  陆珠双臂抱住了屠烈的脖子,收得很紧,她甚至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屠烈的脸上。

  直接对着屠烈的耳边,又说了一句:“你是我的。”

  这句话像有什么魔力一样,伴着陆珠的呼吸,钻进屠烈的耳朵里。

  让屠烈这一瞬间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他的本能告诉他,陆珠说得是对的。

  屠烈被陆珠抱着,他明明还撑着陆珠的身体,可是他感觉自己像失去了所有的骨头。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离奇地变得软绵绵,他失去了力气,无法挣脱开陆珠这根本称不上有力的怀抱。

  屠烈的呼吸,心跳,思考,似乎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仅仅只为了陆珠一个拥抱,一句话而停止。

第146章 你爱我吗?

  屠烈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回抱住了陆珠,将她纤瘦的身躯,压进自己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他们在彼此的怀中找到了最舒服的姿态,沉默不语地相拥,就好像……就好像他们已经无数次拥抱过彼此。

  弹幕是旁观者的视角,但就算是这么浮于表面的看,他们也能够看出两个人此刻多么契合。

  陆珠抱着屠烈,闭着眼睛,将头放在屠烈的肩膀上,放松了全身。

  屠烈托抱着她的背,微微向后仰在栏杆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一阵子,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陆珠起身,从屠烈身上重新站起来,屠烈才好像感知回归了一样,感觉到了身上伤处的疼痛。

  但这种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视线跟着陆珠,怀中空荡荡的,竟然让他有冲动将陆珠给拉回怀里。

  陆珠站在牢房中间沉默着,最后还是屠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他说:“你能救她吗?”

  陆珠看向那个昏死的女棕熊,又回头看向屠烈,屠烈抿了抿唇后,说:“我会把兽牙还给她。”

  “我不会和她缔结婚约。”

  屠烈其实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

  他确实对女棕熊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兽人族的熊族本就很稀少,熊和熊之间,才能生育出强大的后代。

  他没有理由拒绝他母亲的提议,这甚至无关什么感情,只是繁衍。

  但是陆珠说他是她的。

  屠烈很想问,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她的?

  她明明说了放他走,却卑鄙地给他下蛊。

  她明明不将他当成个人看,却还一定要占有他。甚至不许他和其他的人交配……这很没道理。

  但是屠烈想到陆珠为了救他们,割开了自己的脖子,屠烈只要想到那个画面,所有质问的话就都无法出口。

  他依旧恨她狠毒,却也无法不感激她舍身相救,就像陆珠认为的那样,爱恨交织并不适合屠烈。

  他只好将陆珠之前的狠毒和现在的救命之恩分割开来。

  “你不想我和她缔结婚姻,我答应。”屠烈说:“你救她吧。”

  陆珠微微歪着头看屠烈,朝着他走了两步,居高临下轻声说:“你理解错了。”

  陆珠对屠烈说:“不是我不许你和她交配,以她的命作为威胁,你才不能和她缔结婚约。”

  “而是你是我的。”陆珠说:“你跟谁都不行。”

  屠烈皱眉道:“为什么?”

  “我为什么是你的?因为你给我下了蛊?”

  屠烈说:“你要么就直接弄死我,别想用这种手段威胁我。”

  陆珠表情淡淡地看着他说:“你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

  屠烈嗤笑一声,正要再辩解什么,陆珠突然凑近他,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轻碰了一下。

  屠烈直接愣住,瞬间所有要说的话全都消失在了喉咙。

  陆珠的嘴唇有些凉,不温暖,也不带着任何情欲,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浓重占有欲。

  仿佛她说的话就是无可辩驳的真相。

  屠烈垂着头,像被一个吻定格住一样。过了好一会儿,陆珠去查看那个女棕熊的伤势了,屠烈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支配能力。

  他看着陆珠正在给那个女棕熊看伤,他想问陆珠,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其他的蛊。

  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无法抗拒陆珠的亲近。

  屠烈甚至想到了之前陆珠给他喝过的发情药。

  但是他最终没有问,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样?

  屠烈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拉过篮子,吃里面的东西,把骨头咀嚼得咯吱咯吱响。

  陆珠听到声音转头看他,见他开始吃起来,嘴角露出点笑意。

  这笑意连弹幕都能看出陆珠愉悦,脑中不停地问她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说屠烈是她的。

  陆珠处理着女棕熊的伤,女棕熊受伤的地方比较多,陆珠直接用从屠烈身体里拽出的箭头,充作匕首,面不改色地在女棕熊的身上抠挖。

  她这会儿像个拆卸猪肉的女屠夫,但她本身穿着浅色的淑女裙,面容精致美丽,肤白得简直像是这阴暗牢房里面所有光的来源。

  这反差实在太过巨大,弹幕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她用手里的箭头,直接划开女棕熊的脖子。

  “帮我给她翻个面。”陆珠对正吃肉的屠烈说。

  屠烈连忙放下,走到女棕熊的身边,看着她身上不伦不类套着的淑女裙,都已经被血浸透了。

  女棕熊即便是化为人形,身高比陆珠高了也不是一星半点,穿着陆珠的裙子后面根本系不上,就像非要硬塞进小孩衣服里面的大人。

  屠烈帮手把女棕熊翻过去,她系不上的后背就大片地露出来,精壮程度直逼歩枭,全都是各种伤痕。

  有一处比较深的箭伤,屠烈皱眉,见陆珠伸手去拔,正要说这地方要是硬拔,搞不好倒刺要扎伤内脏。

  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陆珠伸手,没有拔,而是直接朝着里面按。

  “把她的前胸抬起来一点,”陆珠吩咐屠烈。

  屠烈把手伸到女棕熊的身底下,将她的胸腔抬起来一些,陆珠直接把手指整个伸进伤口里面,然后狠狠一按——

  “呃……”

  箭头直接从身前突出来,女棕熊疼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挣扎,但是被屠烈给按住了。

  “别动。”屠烈开口对着女棕熊说:“在给你治疗。”

  女棕熊听到了屠烈的声音,似乎是安心下来了,就不再挣扎,只是疼得闷闷地哼。

  陆珠撩起眼皮看了屠烈一眼,屠烈跟她对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陆珠什么都没说,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陆珠把女棕熊身体里的箭头,从她的身前拔出来,然后倒了一大堆药在伤口上面止血,又包扎了一下,就把人扔在那里。

  屠烈看了女棕熊一眼,问陆珠:“她应该没事吧?”

  “那我怎么知道?”陆珠擦着自己手上的血迹,神色寡淡地说:“我还不是巫祝,我会的东西很有限。”

  “她如果死掉的话,可能是巫神的旨意,也可能是兽神的旨意。”

  陆珠说:“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屠烈也知道,就算是真的巫祝,能不能活也要靠自己。

  他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篮子边上,继续吃东西。

  陆珠凑近他,给他身上的伤口也处理了一下,屠烈一直闷不吭声地吃东西,像饿了八百年似的。

  他其实除了吃东西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应该感谢陆珠。

  如果没有陆珠他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屠烈一直在兽心林长大,他现在就是下一个兽人族的首领。说不定现在已经兽化,也不需要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跟着兽人这么贸然地闯入了大荫城。

  现在一个幼崽也没有救回去,屠烈也没有在危机之下爆发出超强的保护欲,彻底兽化。

  他一天无法彻底兽化,就没有办法做兽人族下一任的首领。

  哪怕他的父亲是现在的首领,兽人族也是以强为尊。

  可是没有陆珠出手相救,屠烈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他没有办法一边恨一边感谢,就只好沉默不语,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和手里的骨头叫劲儿上。

  陆珠给屠烈处理完了伤,听他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耳朵发痒。

  “你本体是个狗吧?”陆珠说:“这么爱啃骨头。”

  屠烈顿了一下,虽然很艰难,但他还是开口说:“谢谢。”

  “你说什么?”陆珠简直像是故意的一样,本来都准备起身了,听到屠烈说的话又重新蹲了回去。

  “大声点我听不清。”

  屠烈抿住嘴唇,半张脸都吃得油乎乎的,但是他看了一眼躺在那边昏死却大概率不会再死的女棕熊,抬手擦了一下嘴边的油渍。

  又沉声说了一遍:“谢谢你救我们……”

  “我们?”

  屠烈近距离看着陆珠,感受她的情绪,然后改口说道:“我和她。”

  陆珠笑了,弹幕也全都笑了——

  哎哟真的是哈哈哈,屠烈是不是有点怕猪猪?

  那何止是有一点呀。

  哎哟大狗狗的即视感,猪猪真的好霸道呀,可是我觉得她居然霸道的理所当然。

  对呀大部分的时间我看到“你是我的”这种台词,都是出自某霸道总裁的口中。每次我都感觉浑身发抖,但是这种话从猪猪的嘴里说出来,就让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会不会是什么隐藏剧情?

  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太对……但是又不像爱情。

  哈哈哈哈哈,猪猪没得感情。

  ……

  陆珠得到满意的答案,这才重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准备离开。

  “虽然你很脏,但没有办法带你去洗澡了。等一下让人弄点水过来,你擦洗一下吧。”

  陆珠没有把篮子拿走,里面还剩一些食物显然是屠烈给那个女棕熊留的。

  但是刚才还很介意他们的陆珠,现在似乎又不介意了,甚至没有提出把他们两个分开关。

  只是走到了牢房门口,回头对着屠烈说:“你欠我一条裙子。”

  屠烈看着陆珠离开,一直到陆珠彻底没影了,屠烈才收回视线。

  脑中的弹幕都讨论得很欢快,因为刚刚系统播报,恨意值又下滑了半颗星。

  按照这个进展,完成改造任务应该会很快,而且弹幕根本不觉得陆珠需要改造。

  陆珠就像一个误入的,不应该属于这个改造分组。

  “今天晚上就会把步枭放走,”见弹幕当中有人问起,陆珠解释:“他的眼睛早就好了,整天蒙着眼睛当然看不到东西啊。”

  “阴鬼眼?这种毒根本不存在,步枭是因为独自出门在外的经验不多,才会着了下等人的道。”

  “下等人哪来的上好的毒药,会让人失明又不会致命的草药,大荫城周边的山上遍地都是,叫蒙眼草。”

  “平时马吃了也看不清,但顶多一晚上就消了。吃多了也会致死,但是想要提炼出致死量的话,需要的数量太多了。”

  陆珠中午又准时去饭堂吃饭,美美地睡了个午觉,醒了之后给自己的伤口重新涂抹了营养液。

  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已经看到陆英围召集了好几个人,围在一块儿,应该就是商量着晚上怎么去偷金条的事。

  而这一次不管走哪儿都带着陆奇生的陆英围,竟然没有叫上陆奇生。

  涉及到了金条这种东西,很显然兄弟也就是个狗屁。

  陆珠吃过晚饭之后,等到天黑了才朝着黑塔的方向走。

  她要女仆去找了陆竹灵过来,还非常好心的给陆竹灵提供了一条裙子,一条尽显陆竹灵风情的裙子。

  女仆给陆竹灵重新梳了头发,陆竹灵跟在陆珠的身后,夜色都难掩陆竹灵的艳丽动人。

  “他已经能够看见了,你喜欢他的话要抓住机会。”陆珠看着陆竹灵,说:“他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陆竹灵羞涩的要同手同脚了,她一直都是像女仆一样长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淑女裙。

  因为陆黎志并不认她这个婊子生的女儿,她无法去淑女教室,和那些姐姐们一起学习做一个淑女。

  而那些姐姐们也全都看不起她,就只有陆珠……只有陆珠是真的将她当成一个人来看的,还愿意送给她这么漂亮的裙子。

  陆竹灵看着陆珠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在陆珠要进入黑塔,把步枭带出来之前,陆竹灵情不自禁地对着陆珠说:“谢谢你……姐姐。”

  陆珠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对陆竹灵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然后她进入黑塔,走进自己平时制药的屋子,对步枭说:“陆竹灵在外头等你,你的眼睛今天晚上就能够重见光明,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陆珠说完之后,抓住了步枭的手腕。就要带着他朝外走。

  步枭却说:“我能不能看看你?”

  “你不需要我感谢,也不愿意作为妻子被我带走,那至少让我见见你。”

  “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模样。”

  陆珠脸上露出了一点难以形容的笑意,她凑近步枭,抬起手若有似无地碰了一下步枭的脸,充满撩拨的意味。

  说道:“你跟我之间,缘分还没尽,别心急,你总会看到我真实的样子。”

  陆珠说完之后,就拉着步枭朝外走。

  步枭被撩拨了一下,简直像她手中的提线木偶一样,被她拉着走到了黑塔的外面。

  陆竹灵见到了步枭,立刻迎上来,激动的直接喜极而泣:“你没事了!”

  “你终于没事了……”陆竹灵的声音带着哭腔鼻音,听着格外的娇媚动听。

  陆珠笑着看着两个人,朝着黑塔里面退了一步,站在黑暗之中对着他们说:“快离开吧,一会儿巡逻的卫兵过来了,会很麻烦。”

  步枭还想再要对陆珠说什么,但他毕竟是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天生的骄傲在那,他再怎么感兴趣,也不会表现得急不可耐。

  而且这样更好玩不是吗?

  步枭越来越觉得这个不肯透露自己名字,不肯让他看自己长什么样子的女孩儿,有趣极了。

  他甚至决定就算这个女孩儿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他也会想办法把她带回淮高城。

  步枭在心里管陆珠叫小女巫。

  步枭跟陆竹灵回到她窄小的房子里,手足无措地安置步枭坐在她的床上。

  然后对步枭说:“我姐姐说,今天晚上就能把你的眼睛拆开了,喝完最后一遍药,你的毒就彻底解了。”

  步枭温柔的笑,像之前在陆竹灵面前表现得一样温文尔雅。

  他对陆竹灵说:“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对你的谢意,能遇见你这样善良的姑娘,我真是三生有幸。”

  陆竹灵整张脸都红透了,就算步枭现在脏得不像样子,她也还是在步枭的面前不知所措。

  “嗯……别这么说,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

  “你姐姐告诉我了,你不是女仆,是城主的女儿。”步枭说:“一位美丽善良的淑女。”

  陆竹灵脸红得要烧起来了,连忙转移话题说:“我为你准备了热水,还有新的衣服。”

  “你先洗漱一下,把最后的药吃了,就差不多到能解开眼睛上面布巾的时候了。”

  步枭贝陆竹灵扶着,到了一个大水桶的面前。

  他伸手摸了摸,忍不住皱眉,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够想象出这里到底有多简陋。

  只不过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非常客气地对陆竹灵又道谢了一次。

  陆竹灵忙挥着手说:“没关系的……那你洗漱,换洗的衣服什么的,都在这边放着,洗漱的用品在这里。”

  陆竹灵扶着步枭,告诉他那些东西的位置,最后说:“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对外面喊一声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陆竹灵连忙从屋子里出去,听到关门的声音,步枭脸上的温和这才渐渐地消失。

  虽然他有一些嫌弃这个地方,但是他确实好多天都没有洗漱了。他必须在淮高城的卫兵队到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来。

  他不能让那些卫兵们,知道他在大荫城中了下等人的招数,不光身上的银币全都被抢了,连他父亲给他的佩剑也不知所踪。

  步枭把衣服解了,准备洗澡,结果脱衣服的时候胸口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他连忙伸手捞了一把,虽然看不见但是至少有习武的底子,而且这些天他已经能够适应一些黑暗了。

  他把瓶子很轻松地接住,用手摸了摸才想起来,这是那个小女巫最后给他的一瓶药。

  她说喝完这瓶药他的眼睛就能够拆掉,正常看到东西了。

  步枭手里摩挲着瓶子。脸上露出充满兴味的笑意。

  他反正要洗漱了,先把这个药喝了,能看到东西洗得更方便。

  他没有理会陆竹灵说的,整理好一切再拆开他眼睛上面的布。

  陆竹灵很期待步枭彻底恢复的样子,想要在他恢复的时候,第一眼就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自己今天打扮过后的样子。

  陆竹灵到现在也不知道步枭就是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她不敢肖想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她以为步枭只是一个普通富商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