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尤其是面前这个男人,十足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她望着他没动,丝毫不闪避他的注视,目光里噙着的东西除了恨,还是恨。
“把我大哥放了。”
她开口的语气像是命令,她下颌也微扬,像是只高傲的开屏孔雀。
莫笙走过来,阿兰识趣的接过东西就躲进了厨房里。
两人面对面,楼伶是瞪着他,他却目光平静。
“是不是很痛?”他忽然执起她受伤的手,她不能的想甩脱,可他扣住她手腕抓得很紧。
“你想要你大哥和你妹妹平安就要听话。”他淡淡开口,语气却充斥着满满的威胁。
“你真卑鄙!”楼伶咬牙切齿。
他凝着她,也不恼,反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
“现在这个社会,卑鄙的人才能活得更好。”
见她又气红了眼,他皱眉:“你明知道我对你说的那些并不是开玩笑,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你和我斗气只会让你大哥受苦。”
虽然恨不能杀了他,可他这句话也同时提醒了她。
大哥还没安全,她的确不能冲动再惹恼他,否则他气起来又像昨晚一样掐得她半死不活或者干脆把她掐死了,那大哥恐怕就真要在牢里呆一辈子了。
即使法院判大哥故意伤害罪名成立也不至于判那么重,可莫笙要狠起来,什么办法想不出?
更何况母亲把妹妹托付给她,她不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妹妹。
所以她只能对这个男人一忍再忍。
她忍耐的没对他恶言相向,只说:“你放过我大哥和我妹妹,以后都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
莫笙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连嘴角的弧度都有些上扬:“你用什么来交换?”
“我除了这具行尸走肉的空壳还能有什么?不过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她讽刺的扬起眼尾。
她的话激怒了他,但也只是忍耐的沉了沉脸,尔后就笑了,笑得让楼伶毛骨悚然。
“你以为我留你在身边是想和你上床?你不觉得和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上床很恶心么?我可没奸·尸的癖好。留你在身边,不过是觉得折磨你比折磨你大哥和你妹妹更能让我觉得痛快。”
“你真是变态得无人可及!”楼伶忍无可忍的怒斥。
“你真是伶牙俐齿得让我想咬死你。”他回敬,毫不客气在她下唇的伤口上又咬了一下,痛得她脸色瞬变。
“想让我放你大哥不是不可能,不过你要先把身体养胖一些,否则一切免谈。”
他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径直越过她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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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秦牧海的高级公寓里,楼馨失神地望着茶几上那只印有姐姐头像的茶杯,连秦牧海什么时候从阳台返回客厅都没发觉。
“走吧,已经查到你姐姐在哪了。”秦牧海边说边拿过沙发上的外套。
“秦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我姐?”楼馨忽然问他。
秦牧海顺着她的视线落在那只茶杯上,神色却并不觉得尴尬,但也没回她。
“我真是不懂,你这么爱她,又怎么对楼家下得了手?”
因为他没想到会爱上她。
秦牧海无声叹口气,穿好外套往玄关走。
两人上了车,秦牧海的助理打电话来告诉他已经替楼嘉恒请了最好的律师并展开了调查。
四十多分钟后秦牧海的车停在莫笙位于大潭红山半岛的别墅门前。
“你先在车上等我,免得他看到你连我也不见。”下车时秦牧海说。
打算也下车的楼馨想了想,点头。
秦牧海按了许久的门铃才有人来开门,是阿兰。
“请问您——”阿兰连话都没问完,秦牧海已经越过她走了进来。
餐厅里楼伶被莫笙强迫陪他一起用餐,整个过程如坐针毡。
而更难以忍受的是他还强迫她必须吃完他给她做的药膳料理,足足是她最近一个月里一个星期的分量。
她怀疑他不是想让她吃胖些,而是想撑死她。
秦牧海冲进来的时候两人都听到了阿兰急急叫唤的声音,莫笙瞥了眼楼伶面前才只动了三分之一的食物,蹙了蹙眉,警告性的睇去一眼,而后站起来走出来餐厅。
当他看到秦牧海,着实楞了一楞,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找来。
秦牧海却是开门见山的直接挑明来意:“我来接楼伶。”
原来是为楼伶而来。
莫笙眯了眯眼,抬指边揉额边不动声色的反问他:“牧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要说的我以为昨晚在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昨晚?电话?
莫笙脑海里浮现自己昨晚刚醒来就看到楼伶抓着自己的电话一脸悲伤的情景,不禁沉下脸。
“原来那通电话你的?”
这下换秦牧海愣住了:“什么意思?”
“昨晚接你电话的人并不是我。”
“……”
“是楼伶,她因为你那通电话已经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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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多爬起来终于赶在上班前码完了~%>0<%~~·争取晚上凌晨更新,免得半夜爬起来,是在痛苦~)
公然与他为敌(两男对决哦~)
更新时间:2013-5-11 9:23:08 本章字数:5503
秦牧海和莫笙对话的声音不大,楼伶没听清楚两人说了什么,但她却听出和莫笙对话的人是秦牧海。言虺璩丣
她想起昨晚秦牧海在打给莫笙的那通电话里说他爱她,以后不会再让莫笙伤害她,可事实上他却伙同莫笙一起害得她家破人亡。
她冷笑,心想在这个世上,除了家人和齐秘书,已经没有谁再值得她信赖。
她没去注意两人的谈话内容,推开面前还剩三分之二的食物,起身离开餐厅径直上楼。
客厅外的露台上,两个男人各占露台的一方嫦。
天气很好,露台阳光充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远处的海景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想敞开怀抱拥抱大自然。
可秦牧海却显然没这种心情。
他来这儿可不是来晒太阳欣赏海景的,而是要把楼伶从莫笙身边带走任。
他侧过头去看刚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正要点燃的莫笙,后者冲他晃了晃烟盒问他要不要来一根,他摇摇头,微眯起眼打量他。
两人分开二十才又再次碰面,他却还清楚的记得莫笙小时候的样子。
当时小小年纪的莫笙就已经在一群小伙伴中彰显出他异于同龄人的冷静与狠毒。
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莫笙就随身携带水果刀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把不知是真是假的手枪。他没见过他用枪,但见过他面色不改的把那把水果刀插进一个高年级男同学的手心里。
因为那个高年级男同学拦住他们一伙人收保护费,而那时莫笙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比较瘦小,看起来好欺负,所以高年级男同学抓了他想搜他的身,结果废了一只手。
而那时莫笙才六岁。
还有一次是在他二姐的生日聚会上,他把一杯滚烫的开水泼在了她二姐一个女同学的脸上,因为他听到他二姐的女同学和其他同学说他是野·种。
他就是这样,从小就狠,狠起来不论对方是男是女,一律不留情。
所以那时基本上除了他、易梓扬、陆彦南和纪仲睿几个外,就再没有其他同学敢和他玩,因为他们都怕他。
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仍是原来那个狠起来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的莫笙。
所以他不论如何都要把楼伶带走,他不能再让莫笙伤害她。
心念一定,他收回视线,转身望向远处的海景,开口问:“阿笙,你到底爱不爱她?”
莫笙懒懒睇来一眼,夹着烟的那只手伸出墙外轻轻一掸,灰白的烟灰立即散开来,瞬间没了影。
他没回他,反问:“你刚才说你来接她是什么意思?”
秦牧海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也不想多做解释,只说:“楼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报复的了,你和楼伶也已经离婚,所以你不能再强迫她留在你身边,想必你也清楚她的身体情况很糟糕,经不起再被折腾。”
莫笙似笑非笑的牵了牵了嘴角,神色冷下来。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强迫她留下来,而不是她自愿留下来想和我在一起?”
“她不可能自愿留下来。”秦牧海回过头来望着他,想也不想的反驳。
因为连他楼伶都恨不能杀了他,更何况莫笙是主导了这一系列悲剧发生的罪魁祸首?
莫笙挑眉:“你未免太笃定,别忘了她爱我,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在你害得她家破人亡以后你以为她还会爱你?”秦牧海微微拧拢眉,在莫笙脸色瞬沉时接着说:“阿笙,我知道她以前很爱你。不光是我,大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爱惨了你。可现在不一样了,在她爱着你的时候你没好好把握,而是狠狠给了她几刀让她痛不欲生,你带给她的伤害深入骨髓,或许这辈子她都无法忘记这种痛苦。所以现在她一定恨你入骨,或许想杀了你的心都有,又怎么可能还会爱你?”
这番话就像是一只锋利无比的利箭,毫不留情刺中了莫笙的要害。
他当然知道楼伶有多恨他,如果他给她一把枪,或许她当真会毫不犹豫瞄准他的头扣动扳机让他一枪毙命。
可他不信她已经不爱他了。
除了他,她不能再爱别的男人。
他蹙紧眉,脸上的神情是秦牧海鲜少在他脸上看到的凝重。
他说:“牧海,你今天说这些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我也可以当你没来过,但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否则你应该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后果。”
他把话挑明了来讲,因为他知道以秦牧海的权势地位若要和他为敌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所以他提醒他,如果他还是选择要带走楼伶,那么他就是公然与他为敌。
秦牧海早在来见莫笙之前就做好被他打压的心里准备,所以即使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才说:“既然昨晚是她接的电话,那么她应该听清楚我说了什么。”他望着莫笙,“我说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从朋友变成敌人?”
“阿笙,你们已经离婚了。她已经不是你——”
“就算我和她离婚了,她也还是我的女人。在香港这个地方,还没有哪个男人敢给我的女人贴上他的专属标签。”莫笙打断他,随手将手中的烟头往空中一扔,“牧海,你这是在为难我。”
“楼伶不是物品,更不是你的专属物,在你们离婚以后,你已经没有权利和资格禁锢她的人身自由。而我是受楼伶的大哥和她妹妹的委托来带人走,并不是要来抢人。”
莫笙良久的盯着秦牧海,他目光坚定,显然是做好了和他敌对的准备,也势必要带走楼伶。
受楼嘉恒和楼馨的委托?
他冷笑:“你也是害得楼家家破人亡的帮凶,凭什么他们会委托你来带人?”
“你若不信我可以把楼馨叫进来,她就在我车上。”
秦牧海说这句话时,车上的楼馨已经等不及下了车来按门铃了。
来开门的阿兰从楼馨和楼伶有些相似的容貌上猜测她是楼伶的妹妹,正要说什么,楼馨已经先开口了:“我姐姐在哪?”
“太太在楼上,她——”
不等阿兰说完,楼馨已经冲了进去。
莫笙从客厅的露台瞥到楼馨径直跑向楼梯口的身影,心里不知怎么的隐隐有些心慌,像是在害怕什么。
他没去细想,只是双腿已经有自主意识的迈开了往里走。
“姐?你在哪?”
楼馨一上楼就扯开嗓子喊。
楼伶刚从盥洗室出来,她被莫笙强迫吃那么多东西,胃一时撑得受不了,一上楼就吐了。
恍惚听到妹妹在喊,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直到卧室门‘嘭’地一声被大力推开,她望着出现在门口的妹妹,才知道是真的。
“小馨?”她喃喃唤了一句。
楼馨愣住,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姐姐,然后才走过来惊喜问:“姐,你刚才在叫我?你知道我是谁了?你的抑郁症好了?”
楼伶牵牵嘴角伸手想去抱妹妹,却忘了右手受伤,一动就疼得直抽冷气。
“你的手怎么了?”楼馨察觉她上手的伤,脸色一白,等再看她的脸又注意到她下唇上变成暗黑色的伤口,忍不住就怒骂:“是不是那个混蛋弄的?他又欺负你了对不对!”
楼伶用左手轻拍妹妹的肩,问她:“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是秦大哥带我来的。”楼馨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接着说:“大哥那边秦大哥已经给他请了最好的律师,相信不会有事的,我今天和他一起来就是要把你带走。”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楼伶皱眉,又说:“小馨,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你怎么会相信秦牧海会帮我们?你别和我一样傻被他们合伙骗了。”
“不会的不会的,秦大哥这次不会骗我们,我亲耳听到他吩咐他助理找的律师……姐,其实、其实秦大哥很喜欢你,他——”
“别说了。”楼伶打断妹妹,因为听到了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莫笙沉着脸走进来,秦牧海却站在了卧室外,目光越过莫笙望向朝他看来的楼伶,冲她轻轻点点头,可她却很快别开眼,视线落在了莫笙身上。
楼馨感觉到莫笙的怒气,保护性的把姐姐揽到身后,扬起下巴瞪着莫笙说:“你真是不要脸!让一个假护士把我骗走又陷害我大哥,现在还非法禁锢我姐,你以为你在香港有权有势就能为非作歹了吗?小心哪天得报应横死在街头都没人给你收尸!”
楼馨伶牙俐齿骂起人来毫不含糊,莫笙脸色更沉,却懒得去理楼馨,只紧紧盯着楼伶,眼底满满的威胁。
楼伶暗自苦笑一声,对妹妹说:“小馨,你先出去。”
“我不!”楼馨挽住她一条手臂,“我要走也带你一起走,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被这个混蛋欺负!”
楼伶垂眸:“我不会走。”
“姐?”楼馨惊讶的瞠大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走?被他欺负得还不够吗?”
楼伶没回她,只说:“你回去吧。”
说着去拨妹妹挽住她的那只手。
楼馨急了,也顾不得场合,嚷嚷说:“你怎么这样啊?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被他带走后都快急死了?我一个人求助无门才去求秦大哥让他帮忙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能说不会走这样的话?”
楼伶有苦难言,不知道怎么和妹妹解释,索性不再开口。
楼馨有些难以接受姐姐的转变,脑子里涌过的一些念头想也不想地就问出口:“你不会到现在还爱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