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停下来,惊呀的回过头,“这怎么行?侯爷还是陪着秀妹妹吧,妾身没事。”
秀娘实在不喜欢看这两个人之间的做作,只接过话,“夫人不必担心,秀娘正好也要躺下了,侯爷还是快找太医给夫人看看吧。”
北宫伯青这才开口,“走吧。”
显然,是对王氏说的。
可王氏并没有因为北宫伯青站在她这边而高兴,而是在看到北宫伯青一脸的不耐烦时,心重重的沉了下来,他真的这么不喜欢和她呆在一起了吗?
有了别的女人,就忘记他们之间的情了吗?
其不知这几个月来的冷静,让北宫伯青在面对她时,脑子也清明起来,此时王氏上演的苦肉计他岂会看不出来,与秀娘没有一点心机的礼让相比,只能让北宫伯青越发觉得王氏讨厌罢了。
摊牌(上)
回到了西院,北宫伯青就让空风去找太医,却被王氏拦了下来,紧咬着唇望着北宫伯青,一脸的委屈,这个男人一定要让她低头才会罢手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王氏怨恨的坐到床上。
北宫伯青冷冷的看着她,仍旧是进来时坐在小炕的姿式。
这时坐在床上的王氏已哭了起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说错一句话,你就这般对我,你真的这么狠心将我们十年的感情就这样忘记了吗?还是你爱上了秀娘?”
她的话平时这样,北宫伯青定会上前哄劝了,可这次却让北宫伯青的脸跟着沉了下来,“这三个月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啊,既然你提起这十年里的感情,那咱们今天就坦诚不公的说一下,你说说这十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都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对待老人的?”
说到最后,他眼底已是一片寒意。
甚至他在问自己,眼前这个女人如此自私,为何他不没有看出来,而一直独宠她十年,让老母亲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不孝啊,他是一个不孝子啊。
北宫伯青的话,让王氏忘记了委屈,抬起头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这才和别的女人一起三个月,你就变得这么无情了吗?我们的爱你忘记了吗?以前你从来舍不得我哭,更舍不得我伤心的,难道你都是在演戏吗?”
“够了”北宫伯青喝断她的话,“尊卑不分,一口一个‘你我’,你的眼里可把我当成侯爷,可把我当成过你的夫君?还是在王家你母亲就是这样对待老将军的?”
北宫伯青不是没有见过王夫人唤老将军为老爷,所以眼前王氏一点规矩没有,只能将北宫伯青心里的火气又挑起一层。
“够了?你是对我够了吗?”王氏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北宫伯青面前,“若是够了,就请侯爷休了我吧。”
北宫伯青别开脸,“无理取闹。”
王氏听了哈哈大笑,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无理取闹?侯爷说的可真对啊,妾身就是在无理取闹,因为那个曾经说永远只爱妾身一个人的男人背叛了当初的情。”
望着眼前的俊美脸颊,王氏身体本能的伸出手想轻抚,不想手在半空中,被拦住,正是被北宫伯青的大手抓住手脖子处。
“雪啼,别在闹了,真的,我累了”北宫伯青并没有松开王氏的手,定定的看着她,“你拍拍良心说,这十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哪恨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会摘给你,可是现在我发现错了,一切错的离谱,你跟本不爱我,你若爱我又怎么会让我在你和娘之间为难,又怎么会对我娘一点关心没有,甚至不把我娘放在眼里?或许你是爱我的,只是你的爱太自私了,只想着得到,而不想着付出。”
王氏的脸随着北宫伯青的话,血色一点点退下去。
“这三个月来,虽然和秀娘住在一个屋,我们却是分着睡的”北宫伯青这句话让王氏无望的眸子升起一抹希望来,可下面的话却将她又打入了深渊,“静下心来,我想了很多,才发觉自己这十年来做了那么多混账的事情惹娘伤心。我的眼里只有你,忘记了娘一个人辛苦的把我拉扯大,这样的爱太自私,也不是爱。虽然与秀娘没有说过多少话,可是她的懂事和心态,让我明白了,或许我们并不合适,而是我一直深陷在自己想像的爱情中,当有一天抬起头来时,才发觉竟然走偏了路。若你爱我,就要重新接受一个新的我,若你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我纳妾,那么我可以给你一封休书,好聚好散,也不毕彼此折磨着对方。”
北宫伯青这才松开口,王氏身子同时也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敢置信的摇着头看向北宫伯青,呢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我一定是听错了,这不是你说的话.我不相信你会说这些话。”
前一刻还在云端,下一刻却入了地狱,这样的大起大落,王氏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她一直以为一辈子都会对自己仰望的男人,会有松手的一天。
北宫伯青起身,“你好好想想吧。”
然后转身走了屋,一路向太夫人的院子而去。
摊牌(中)
从打与北宫伯青住一个屋,秀娘就没有脱过衣服睡过,而她向来喜欢裸*睡,这几个月可苦了她,一见北宫伯青走了,连忙叫千青弄了洗澡水,洗过之后头发不滴水了,就一丝不挂的躺到了床上,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可这还没有舒服多久,就听到外门千青说,“见过侯爷。”
秀娘的身子就本能的坐起来,手往一旁抓衣服,可是是在小暖阁洗澡时,衣服全扔在了那里,听着脚步声已走了进来,秀娘只能忍着闷热,身子钻进了被子里。
现在虽然是夏末了,可天气还是热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在窝在大被子里面,就像在蒸笼里一样。
北宫伯青一进来,透过白纱看到秀娘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一愣,下一刻大步上前,一把扯开白纱就坐到床边,“是不是感冒了?大热的天怎么盖这么厚?”
秀娘撞死的心都有了,“妾身没事,侯爷怎么回来了?”
看着额上布满泪的秀娘,在听到她这么说,北宫伯青只认为她是不好意思开口,伸手就过去拉她的被子,“盖这么多,这么热的天怎么行,看你都出汗了。”
北宫伯青是真的担心,而秀娘一看他来扯被子,在也装不下去了,大喝道,“住手,我没有穿衣服。”
手僵硬在半空中,背着烛火,秀娘没有看到北宫伯青微红的脸。
“侯爷,被子铺好了”千青适合的打破尴尬。
北宫伯青轻咳的起身,“好了,你退下吧。”
原来北宫伯青一进来,就让千青给在小炕上铺被子,所以这两人在床上的一幕,千青也全看到了,心下为自己家的姑娘唉气,果然出现了这么尴尬的一幕。
秀娘的脸也红了,不过不是害羞,而是被北宫伯青给惹毛了,都让你们夫妻两走了,怎么你就又回来了呢、
秀娘扯着被子围着身子就坐了起来,隔着白纱对正在小炕边自己脱衣服的北宫伯青道,“北宫伯青,我们谈谈吧。”
北宫伯青脱袍子的手明显一顿,好看的眉目挑了挑,这个女人胆敢直呼他的名子?
黑暗里秀娘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只知道他停了下来,这才继续开口,“你心里只有夫人,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你不用在顾及太夫人说什么,明日我就会去与太夫人谈谈,不要让她在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而我,你是知道的,不喜欢给人做妾,所以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而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意外,为了这个意外我可以继续当妾,只是我却不能像其他的侍妾一样去与人共享一个男人,哪怕你不在乎可以多拥有女人,我却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被别人碰,你听懂吗?”
“你是说我不够资格做你的男人?”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秀娘停顿了一下,才接话,“大体是这个意思吧。”
“为了孩子你才忍到着当妾,若不然你早就离开了是这个意思吗?”他又问。
“对”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秀娘又应了一声。
黑暗中,秀娘不知道她这两句话的答复,已让北宫伯青脸上涌起暴风雨,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也让四周随着降温。
“好”良久,北宫伯青才应声,下一句又道,“本侯爷偏偏不如你的意。”
秀娘开始还兴奋,听到北宫伯青大喘气后说出来的下半句话,就差出血了。
这个男人那就是在向她挑衅了,偏要和她对着来了?
秀娘的气还没有平腹下来,那矫健的身影已到了床边,撩开白纱的同时身子也往床上躺了下来,秀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堂堂一个侯爷竟然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黑暗中,看着隐隐对着自己的背影,秀娘想也没想,抬脚就把北宫伯青踹了下去,一声闷响,秀娘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只叫完了,这是古代,怎么可能跟现代的夫妻相比,这男人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掐死她也有可能。
黑暗中那双怒气的眸子闪闪发亮,北宫伯青从地上站起来后,一双怒火的眸子就是紧的盯着床上的女人,拉近可以看清两个人的神情,看到秀娘错愕的神情,北宫伯青才冷冷一哼。
“这时才知道害怕?”你刚刚说那些时,怎么没有想到会惹我不开心?
看着这双慌乱的眸子,北宫伯青的心莫名的软了下来,这才松开紧捏着秀娘下巴的手,转身又躺回到床上,“睡觉。”
这可恶的女人,胆敢踢他下床,她还是第一个,只怕整个王朝也没有女人敢把相公踢下床的,明明该生气的,黑暗里北宫伯青的嘴角却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一股从未体会过的甜蜜涌上他的心头。
秀娘也愣住了,他竟然没有发火???
摊牌(下)
因为那一晚的谈话,秀娘在北宫伯青的面前到是比以前要自在了,在以后的日子里,除了催氏和娟娘,王氏一直没有出过西院,北宫伯青也没有去过。
北宫伯青一直在秀娘的屋子里住,府里全传秀娘会为了第二个王氏。
徐妈妈听了也担心的对太夫人道,“若真是这样,夫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太夫人从秀娘进府后,就常眯着眼睛笑,“这你可看错了,秀娘那孩子不是那样的人,我一定不会看走眼。”
“侯爷可一直没有去过其他姨娘的屋里过过夜”。
太夫人坐起来,“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的。”
徐妈妈听了忍不住笑,明显夫人这是偏袒秀娘,王氏独宠时,夫人气的要疯掉,心下感叹,秀娘果然是个命好的,错嫁了都能生活的这么好,还有什么失意的呢。
转眼又是三个月,秀娘的肚子大的已行动不方便,而秀娘只让千青近身,这让很多时候,千青出忙什么,只留下秀娘一个人,最后北宫伯青从开始的递一下东西,搀扶一下,最后变成千青打下手,他主动接起了照顾秀娘。
秀娘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给自己递茶的男人,“北宫伯青,你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这个男人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不然怎么会堂堂的侯爷不当,伺候起一个女人来了?
秀娘的屋子里除了千青,从不多留别的下人,这也让秀娘直呼北宫伯青的名子越来越顺。
北宫伯青每次听到秀娘直呼他的名子,都会忍不住翘起嘴角,“茶里放的枣,茶叶属凉,所以我让人换掉了。”
这男人一定有被虐倾向,这是秀娘最后的认定。
“争取一个女人让侯爷有快感吗?”秀娘败给对方的接过茶,还是忍不住冷嘲热讽。
北宫 伯青这才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本侯爷只想看看一个女人能猖狂到什么地步?”
秀娘干笑两声,不明白自己如此有忍耐力,为何就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逼的有杀人的冲动,一口气喝掉茶杯里的红枣水,秀娘扬扬下巴将茶杯伸出去。
北宫伯青一笑,“你不也是很享受吗?”
嘴上不忘记回一句,北宫伯青还是起身接过茶杯,转身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我问过太医了,你肚子里怀着的是双生儿,平日里还是多走动一些,这样有利于生产”北宫伯青重复着他说过无数次的话。
秀娘也听烦了,想想在古代这种医疗技术不发达的时代生孩子已够危险的了,眼下她不但要生,而且一生就是两个,怎么能没有压力。
北宫伯青当初从太医那听到这个消息后,良久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便是欢喜和激动,若不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情绪,早就跑到秀娘的面前了。
太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诚心到寺庙里礼了佛,丞相府那边大夫也人是半个月来一次,每次都会拉着秀娘的手感叹一番。
慧娘也曾陪大夫人来过一次,微凸起的小肚子,也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而薛氏那一仍旧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显想慧娘也是幸福的一个。
慧娘并没有问娟娘的生活,罗氏和李慰琮早在秀娘举行完抬为平妻的典礼后,就回了江南。
北宫伯青看着发呆的秀娘,不知道她为什么总一个人发呆,相触这些日子,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在外人的眼里,她文静、贤惠,从来没有以现在的身份而在人面前高高在上,在他的面前,她张狂,甚至带着野性,像一只带着刺的猫。
他与王氏相处十年,让他以为自己够了解女人了,可是眼前的女人,让他发现他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女人,让他有种站在女人面前就像个傻子一般。
气氛很安静,这种安静是北宫伯青想享的。
日子一直很安静,可就在秀娘还有一个月生产时,王氏披头散发的闯了进来。
“北宫伯青,我要杀了你这无情无义的男人,”王氏一双狠毒的眼睛最后盯向秀娘的大肚子上,“为了这个野种,你忘记了我们十年的感情,你想休我?我告诉你,做梦,我不会让你休了我的。我不是妻吗?我是妻你就要呆在我的身份,而不是呆在妾的身边。”
说完手指直直向秀娘,显而易见,即使秀娘被抬为平妻,在王氏的眼里仍旧是一个妾。
产子(上)
面对王氏一次又一次的变化,北宫伯青是痛心难耐,相对一旁年小秀娘的乖巧,相爱十年的夫妻之间只会越来越远。
“够了,雪啼,你太让我失望了”北宫伯青知道没有什么在多说的了。
面对一脸狡狞的妻子,北宫伯青十指握的咯咯直响,双眼紧闭却跟本不想多看王雪啼一眼。
王氏听了冷冷一笑,“失望?为什么男人总是有理的一个?明明是爱情的背叛者,犹恐相逢是梦中,可这不是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如今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还怀了野种。”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话已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秀娘已受够了王氏这样恶毒的话,特别是针对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冷然的站起来,打断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夫人,纵然我是一个妾,肚子里怀的也是侯爷的孩子,堂堂侯府夫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一点场合不分,束秀娘不能奉陪。”
转身往里间走,一边对身后的千青吩咐道,“以后不要什么人没有通报就让进来,这是侯爷,我不要脸面,在外人面前侯府的脸还要呢。”
含沙射影的话,王氏岂能听不出来,只见她一个大步窜上前去,在千青的惊呼、北宫伯青的冷吸气中,秀娘那臃肿的身子就被王氏从后面用力扯住,没有一点准备的秀娘,被这一扯,身子就像从树上落下的果子一样,直直身后摔去。
秀娘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双眼一闭,咬紧牙等待着身子与地面的撞击,痛疼让秀娘一瞬间忘记了呼吸,当前后有知觉后,肚子上传来的痛楚却像要把整个身子撕开一般。
“姑娘、、、”千青是第一个扑过去的,紧接着看到地上的一片红色时,尖叫出声,“血、、、”
刺鼻的血腥味也随着千青的惊呼声,慢慢弥散开,北宫伯青一个挺身从椅子上跳起来,大步上前更一手推开呆愣住的王氏,就抱起秀娘。
“叫太医”大喊后抱着秀娘放到床上。
空风早就在千青尖呼时,就跑去找太医了,另一边也有小丫头忙往太夫人院子去报信。
其实秀娘的血流的并不多,只是见了红,可这也吓坏了千青,这六个多月的肚子,还有二个多月就要生了,万一没了,这谁也担不起责任。
况且府里的人谁不知道太夫人盼孙子可是盼了十年了,这万一没有,不拉几条命下来,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王氏双眼盯着地上的血,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也知道这回真的把事情闹大了,那疯子一般的理智终于安静下来。
老天,她到底做了什么?只知道她在侯府的日子到头了,可是想着就要离开那个男人,整颗心都纠起来痛,若是她当初温柔一些,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没有挽回的余地。
“小姐,起来吧”扶辰上前蹲下身子。
刚刚被北宫伯青一手推倒,王氏跟本没有发觉,手掌破皮也全是血竟也没有感觉到痛,听到扶辰的声音,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坐在地上。
产子(中)
太夫人被徐妈妈和一个丫头扶着走了进来,看到地上呆坐的王氏,太夫人眼里似能射出刀来,把把散着寒气。
此时顾不得去责骂王氏,一行人直接进了内间,看到雪白的褥子上染的红色,太夫人冷吸一口气,只觉两眼发黑,还好徐妈妈一直没有松手,挡了一把,正好让太夫人缓过这个劲来,才没有晕倒。
下一刻人就到了床前,“可怜我的孩子,这是造了什么孽”
拉着秀娘的手就哽咽起来,秀娘痛得汗打透了衣袍,看在太夫人眼里更是心疼,只好转头骂向一旁的北宫伯青,“这下你高兴了,满意了吧?”
只一句话,弄得北宫伯青本就担心的脸上,又升起尴尬之色,站在床头是走也不是,开口也不是。
太夫人见他也一脸的愧疚,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在多为难,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秀娘,你要挺住,身子最重要,若是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在有。”
千青听了在一旁抹泪,太夫人想要一个孙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眼下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是真的疼爱姑娘,可惜秀娘的命不好,这眼看就要出世的小世子竟然就要没了,而且还是两个,怎么不叫人心寒。
秀娘身子痛得麻木,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娘、、、、我没事,只是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笑话,现在骂人有什么用?又保不了肚子里的孩子,秀娘不是傻子,对王氏岂能不恨,可是她明白,此时这样做才能更把王氏推向深渊。
秀娘平日里就表现的乖巧懂事,任谁也不能把她的心思往那想,只会觉得秀娘人善,越发的让太夫人喜欢,反而更加的恨王氏。
太夫人是当局者迷,可一旁的北宫伯青却看出几分味道来,通过这件事情,他自然不会像平日那样将事情压过去,只是没有想到向来不为所求的秀娘,这次会在王氏败落时落井下石。
心里就暗暗思忖起来,莫不是这秀娘早就打着进府做正妻位置的?
以往平日里都是在演给人看的?
这些猜测让北宫伯青的脸色不好起来,那些大户院里妻妾之间的手段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事若在他府里发生,他定容得不那样心思歹毒的妇人来。
正当这时,空风领着太医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顾不得那些礼节,太夫人让出位置后,太医就给秀娘把了脉,连额上的汗也顾不得擦。
屋内也静的只能听到太医的粗喘气声,显然是跑着过来的,气还没有缓过来。
看着太医久久不开口,太夫人暗下摇头,知道是没有希望了,眼看着两个未出世的孙子就没了,心里怎么能受。
挣脱开徐妈妈的搀扶就往外走,徐妈妈多精明,立马就明白了太夫人要做什么去,忙追了上去,刚一出了内间,就看见太夫人的巴掌已落到了王氏的脸上。
“滚,滚回王家去,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我们侯府伺候不了,休书我会让人送到王家,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出去,更不要出现在侯府”太夫人犀利的话破口而出。
产子(下)
太夫人的巴掌力道不小,只一下打下去,王氏的嘴角就有了血迹,一双白的没有血色的手握着被太夫人打的半张脸,愣愣的望着太夫人,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地上。
扶辰也跟着膝盖一低又跪了下去,头低的压在地面,暗悔不早点扶着小姐离开,这才刚把小姐扶起来,就又被太夫人一巴掌打坐到地上。
只慢了一步,小姐今天是躲不开这场了。
“丧门星,从打你进了我们侯府,侯府就像每日死了人一样,连一点活气也没有,十年了,可算有点人气了,你就见不得我们北宫家好,两条生命就这样在你手里没了,就是拿你的命也还不起”太夫人如不是被徐妈妈扶到小炕上坐下,早又一次动手了。
“你不用回王家,我看你就去侯府的家庵里度过余生吧,整日对着菩萨,也好念念你做的这些孽事”
徐妈妈也冷冷的看着王氏,心下终于惋惜的叹了口气,自做孽不可活,王氏能走到今天也只能怪她一个人。
“娘、、、媳妇错了,真错了”一听到要去家庵,王氏这才有了反应。
匍匐的爬到太夫人的脚下,泪一直往下涌,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别说下半辈子在家庵里,就是一日不见北宫伯青,她也受不了啊。
虽然在侯府是不常见,可毕竟是在一个府里,每日他在做什么,都是有小丫头说的,离开自己爱的男人,这是王氏从来没有想过的。
太夫人一抬脚将王氏踢开,“错了?你的错能还我北宫家两条人命吗?来人,把王氏拉下去。”
外面就有婆子应声进来,王氏被踢开又爬回来,可身子还没有近到太夫人跟前,就以进来的两个婆子架住,王氏奋力的往外争,可就像一只被鹰吊起的小鸡,跟本没有一点生机。
“太太、、”徐妈妈往内间看了一眼。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太夫人打断,“不用问那孽子,我就可以做主。”
两个婆子这才架着大喊的王氏退了出去,人走的远了,还能听到王氏传来的哭喊声,太夫人紧皱的眉头直到在也听不到王氏的声音,这才松了几分。
太医这时也从内间走出来,身边是听着太医说话一直点头的北宫伯青,北宫伯青把太医送出了门,又让空风跟着去取药,这才进了屋。
“娘,您放心吧,太医说只是动了胎气,吃几副药就没事了。”北宫伯青这才想起来母亲还不知道。
太夫人整个身子就从小炕上站起来,“真的?”
见母亲惊喜的脸,北宫伯青点头,“是啊,只是这几个月是不能下床了,要尽可能的在床上躺着,在生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