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了了拍拍手,得意地抽抽鼻子,“小样儿,也不瞧瞧本姑娘这一身暗器功夫就玩儿跟踪。”

“啪”

“哎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呐,总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睁开眼时,了了不知被绑在什么地方,似乎是个洞穴,四周暗暗地,什么也看不清,黑压压的一片,让她觉得胸口很闷。

她的四肢皆分开,大敞着绑在一根结实的铁柱上,脚下很潮湿。就感觉像是一只随时准备下锅的烤羊。唔……说道烤羊,她饿了(你够了!)

恶臭溢满了整个鼻子,定睛看去,地上摆满了毒虫,五彩的蜈蚣在石缝中转来爬去,地上有“嗖嗖”的轻响,是成群结队的小强大军。

右边,是一具白骨,上面还有一串铁索。

她不禁笑,绑她来的人可真是有心,还如此特意的放上一具尸骨,是想恐吓她么?

脚步声传来,听到一个侍女的通报:“青座,她已经醒了。”

“知道了,下去吧。”

青座?莫不是,上次开会左边坐的那一堆谁谁谁之中的一个,呃,抱歉忘记了名字。(-_-!)

前方,一丝昏暗的火光渐渐逼近,轻飘飘的脚步声也逐渐清晰起来。走到她的跟前,了了抬头,看到一双狐狸一样的眉眼。

人家都说狐狸天生带着灵动的气息,可惜了,这人是灵动中带着狡猾,狡猾里带着奸邪,奸邪中还透露出阴毒。若是跟方才遇上的变态教主凑一对儿,可算是天作之合!

哎,想来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吧,喜事儿连连哎!

“怎么?笑得这么厉害,你不怕我吗?”澜幽勾起嘴角,眼角上翘,果真是一只狐狸。

“若说了我怕你,你就会放我走吗?”连面罩都没带,看样子是要杀她灭口了,只是,她就不怕封远,不怕众人的非议吗?难道她顾了了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自然不会。”

“那我为何要怕你?”

“啪!”

这一记巴掌打得好,嘴里咸咸的,想是出了血。

她又细声问道:“好一张利嘴,知道我为何要捉你来吗?”

了了低头想了许久,未果,她抬头诚实道:“不知道。”

澜幽捏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得快让她疼得叫出来。“瞧瞧你这一副单纯的模样,真是勾引男人的好料子。为何捉你?你怎不去问问你那好师父呢?”

哦。原来,世间上还有这样一类女人。她们也敢爱,也敢恨,也敢为了感情牺牲,但当她们一旦得不到她们所期待的,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至于,控制得好与不好,这便要看个人了。

“不要用你那种无所谓的表情对着我。”她的两指狠狠地收紧,尖利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两股温润的血液淌了出来。

“我就是搞不明白,我到底是有哪一点不好?是有哪一点不招他见了!为什么他一见我就躲得慌,而面对你,却来得比谁都心急。”她笑得那么灿烂,“顾了了,是叫顾了了吗?呵呵,好一个清水般的名字。”

“这位大姐啊……”了了咽了咽口水,朝她笑道,“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世间最不能强求的事,是两情相悦。”

她也是。

他也是。

她自己,也是。

“对不起。”她嬉笑着抽出腰间的辫子,“我不信这些。”

了了绝

29、28° ...

对相信,这根鞭子的锐利程度不亚于温舟的那条荆棘鞭子。澜幽抖得啪啪作响,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甩开手,密密麻麻的鞭子铺天盖地的袭来。

了了狠狠咬着下唇。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啪!”

“啪!”

“啪!”

一鞭,两鞭,三鞭……

直到她感觉到全身被火辣辣的痛楚包围之后,这鞭痛似乎已经麻木了。皮开肉绽,鲜血模糊,飞溅的血珠落在澜幽的脸上,她却越来越兴奋,嘴里还不住地尖叫。在侍女所持的淡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妖媚又那么诡异。

啊……她怕是要死了吧?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许是她甩累了,把那根沾满她鲜血的鞭子往地上一扔,快意地笑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勾引我看上的男人,就得死。懂吗?”

了了感觉到身上好几根肋骨断掉了,说话都成了问题。

“玩够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她哈哈大笑,刺耳的声音让人那么厌恶,“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嗯,是……我逗你玩呢。”

“啪”

又是一记耳光。

“你自己看你这副样子,又脏又恶心,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她冷笑,“哦,对了,教里有不少男人很久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了,你那么喜欢勾引男人,要不要也尝尝被多个男人拥在怀里的味道呢?嗯?”

果然跟那变态教主是一对儿,连想法都那么贴切。改天跟封远说了,给他俩办个喜事吧,疯婆子配蠢老头,绝配啊,这是!

“笑?你还笑?有什么可笑的?”她咬牙切齿,见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个怪物,已经被抽得不成人形了居然连一点呻吟叫喊声都没有,还笑得这么无邪!

“清儿!”澜幽顺了顺气,“左上第三个开关,打开。”

“青座……这。”

“叫你去你就去!”

“是……”

左上第三个开关?了了虚了虚眼睛朝前看,可惜,头上一股鲜血流下了,遮住了视线。

忽而,地轻轻晃动了一下,好像是地上裂开了一个口子似地。

鼻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未等她细闻来,手上脚上的链子却被人解了开来,身子就软软的要往地上倒去。

“滚起来!”澜幽提起她后领,不料由于方才的鞭打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便让她撕下一块来,她只好提住她的脖子。

“看见了吗?喂!死丫头,我叫你睁眼看!”她抬起脚猛地朝了了肚子提起。

“咳——”

好一口美妙的鲜血啊。

她的手能动了。

了了抹开眼边的血,揉了好久,方才看清。地上是一个深约五丈高的大坑,里面是一条又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

澜幽的声音柔媚入骨:“顾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虿盆’这种东西。”

虿盆吗?记得是商朝纣王用来惩罚宫中叛逆的宫女,依妲己之言所做的一项刑具。据说其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没想到,这个几乎失传的酷刑,让她今天无比光荣的尝到了。

“笑?你还敢笑?”澜幽被她的表情深深刺激到了,她愤怒道:“清儿,推下去,快把她推下去!!!”

清儿提住了了的衣衫,触手便是粘稠的鲜血,她咬了咬她,闭上眼,转头,狠命地把她往下推去。

护法大人,这可不能怪我,都是青座一个人呐……

意想中揪心的悲哀惨叫没有发出来,清儿耐不住心头的好奇,探下头去。

眼前一花,一股专心的疼痛却涌上心头。

一条蛇直直跳上来咬住她的颈子!

“啊——”伴随一声惨叫,清儿坠入深坑,随之便是一串惊恐又疯狂的尖叫。

澜幽低头看去,站在众蛇中那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正朝着她笑。那个笑!那样的笑,居然会让她有那么一瞬,觉得刺眼!

了了的周围,没有任何蛇敢接近,前方那个叫清儿的侍女早已被啃得千疮百孔。怕是死了吧?

“哟,青座大姐,要不要下来玩玩?”

了了的眼睛虚了虚,伸手抓住一条蛇,扔暗器一样朝上扔去,澜幽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拔剑一挥展成了两段。地上的两半蛇身却还在颤抖,蛇头居然还继续向她脚边靠近,她又挥剑将蛇头劈了个粉碎!

平抚了心跳,她再不敢往坑里探头,但可以断定,方才掠过的那一阵疾风便是她逃出去的证据。

是她抽得太轻了吗?她还有力气逃?

× × ×

了了飞也似地往外奔,脚上手上身上的伤口不断扯到,疼得她龇牙咧嘴。娘的!她今天算是遭了什么孽!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受了伤的她果然是迟钝好多。

凌厉的掌风徒然袭来,了了脚下一偏,避过去,没料到下盘一个没稳住,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后那道身影像旋风一样落在身边,她一把揪起了了的头发:“跑?嗯?你叫你跑!”

哎……她好困啊。

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身上的痛楚让她觉得困意难挡。恍惚中,她看见了一地鲜血,看见了满脸盛怒的封远,看见了被撕成了几块的,澜幽。

作者有话要说:-_-有亲说我速度慢了,于是乎加了进度,写到大半夜。

了了这死丫头,都不去看人家小岳儿,于是乎,我替展岳那厮把她给虐了~

哼哼哼。

下一章就让他俩织女牛郎会一会吧~

偶睡了Sian~

30

30、29° ...

是在梦里吗?

好像是,身子轻飘飘地。这次又会梦见什么?那个仙境一样的山谷吗?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云烟过眼,眼前居然什么都没有,就只是如平时睡觉一般,但了了的神志却这样的清醒。

但她的耳边却好像有千万人在呼喊,有女子凄苦的哭诉,有婴儿低低的呻吟,有男子的怒骂,有老人的轻咳,有一代帝王指点江山的豪言壮语,有一世佳人巧笑嫣然的媚语娇音。

“桀桀”的尖笑刺破耳膜。

青山头。白云,飞鹤,青烟淼淼。

锦衣华服的俊逸男子一手搂着一个仙姿佚貌的女子,她的嘴角,深紫色的鲜血蜿蜒而下,过了喉,浸入衣衫。

温暖的风向她吹来,卷起的桃花瓣鲜艳如血。她的脸上含着笑,了了看见她的小腹上开出一朵紫红色的血花来,花瓣那样的妖艳,在了了眼中就像一个无比邪魅的妖精。

“了……却,今生事。”

男子的眼里是了了说不清的撕裂的痛,可她分明看见,女人最后看他的眼神,目光温柔,苦涩中带着浓浓的爱意。

忽然眼前的桃花飞舞如血。

今天,东殿旁的小庭院里格外热闹。

“水,热水呢!”

“左使,热水打来了。”

“棉布,再换些来。”

“是……”

“你的手拿开!别碰她,那是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

封远不住给了了输送真气,可她的脸色还是那么差,惨白得就像一张白纸。他拿了药,一遍又一遍洗她的手脚,可血就是止不住,渐渐的染红了整个床单。

身上全是鞭痕,好几处的皮肉几乎是烂掉了,里面的骨头都看得见。她还那么用力的在跑,若是他发现的晚,只怕……只怕现在看见的就是她的尸身了吧?

他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对,该怨他。是他不该大意,没有保护好她。

“师父……”了了模模糊糊睁开眼睛,身上却好像没有感觉似地,就觉得身体里有些东西缓缓地在向外流失,又好像有些东西缓缓地从外面进来。

“别说话。”封远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嘴角都青了,是被打了吗?

“都是我不好,很疼是吗?”

“不,师父,是我不好,是我到处乱跑。”

“……是我没照顾好你,你一个人无聊了,才乱跑出了事。”

“咳咳咳……师父,可我在这里确实闷得慌啊。”了了定了定神,强打精神。

“是,我知道了,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会管你。可好了?”封远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

“嗯……”很好,拿到通行证了。

“师父,我困。”

“睡吧。”他一手覆住她的双眼,长长叹下一口气。

门开了。

“左使,护法的衣服拿来了,要不要替她换上?”

“嗯。”

子时。

药房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