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替他做不了。

正在她沮丧间,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显示着同一个名字:姗姗。

吵得头痛巨裂的他,微微睁开眼。

“白立人!”她兴奋地扑过去。

但是,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仿佛确定了她还在以后,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立人,你先别睡觉,你接电话!接电话啊!”她在他耳朵旁唠叨个不停,比阿婆还罗嗦。

被烦到不行的他,只好虚弱地接起电话,“喂?”

他现在烧到起都起不了。

“立人哥,你什么时候到公司?贷款到期了,银行来电,让我们会天就得把钱转过去!”

这几日,全部注意力都在妙妙身上.他都几乎要忘记贷款要到期的事情了。

“告诉她,她最底下抽屉有个废弃的笔筒,里面有把家里的钥匙!”看到了希望,妙妙焦急地说。

自从他生日那夜,需要尴尬到清晨请白妈妈送钥匙来以后,她就藏了一把钥匙在办公室,结果交接得时候,因为藏得太隐秘,反面忘记了。

希望姗姗没有把抽屉清理得太过火。

他含糊不清的向姗姗重复了她的话,然后扔开手机。

现在的他,只想只想睡觉。

再醒过来时,白立人感觉额头上有什么冰得很舒畅的东西,他动了动身 体。

“别动,你烧到402度,医生虽然过来替你打了退烧针,但是,你现在还在低烧。”手指轻柔地抚在他的额头,替他换掉一抉新的冰毛巾,杜姗姗柔声交代。

他本能的先转过头,望向那盆风信子。

里面雾气环绕。

妙妙还在。

松了口气,他撑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头,还是好痛。

“是我该问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杜姗姗没好气地说,“幸好我刚巧打电话给你,你还说得出钥匙的位置,要不真是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了!”

刚才打开门的时候,她真的被他吓得不轻。

“医生说你肩膀的伤口严重发炎,近段日子,你不能再碰水了!”杜姗姗是真的想不通,纹身都跟了他十几年了,怎么这会儿想着洗掉,不是自找罪受吗?

白立人能感觉到,肩膀现在凉凉的,没有之前火烧般的感觉了,应该是被人细心地上过药。

他棒着额,强忍不适,“还贷的事,怎么样了?”

“公司的帐户有四百万,小伟昨天已经以个人名义借进去三百万,就差你的三百万进去以后,就可以还贷了。”杜姗姗想了想,又马上表示,“你经济方便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

他摇摇头。

他还不会不济到向她借钱。

但是还是问了一句,“银行有说这笔一千万,还进去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贷出来?他们有给出确切的时间吗?”

“最近因为国家政策关系,银行已经没有贷款额度,这一千万还进去以后,得等到元旦后才能再贷出来。”这些,杜姗姗早就和银行联系好了。

元旦过后,陆结还有两笔贷款还进去,再贷下来,基本上时间没什么问题。

当时妙妙就很巧妙地把贷款时间逐渐移到元旦后,这样银行新一年的额度一下来,批审贷款,就几乎没什么风险。

“行。”他一起身,就发现自己头晕得厉害。

“书桌的抽屉里有个存折本,你帮我拿出来。”杜姗姗连忙起身,找出存折

本。

三百万,他早就准备好。

他把密码告诉她,“麻烦你跑一起银行,帮我把里面的钱全取出来,转进公司

帐户,然后把贷款还了。”

杜姗姗一愣,“你柏信我?”

“我干嘛要不相信你?!”他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再说她家里钱多得冒泡,根本没有携款潜逃的可能。

但是,杜姗姗却甜甜一笑,“谢谢!”然后,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得把他的存折放进自己的皮包。

这——

白立人觉得怪怪得。

“立人哥”听说你前段日子去柏亲了?””杜姗姗好象只是状似无意的问。

“恩。”他头痛欲裂,实在没有心情告诉任何人,他和吴小姐该掰了,目前是不可能了。

“好好休息,我扶你回房吧。”今天的杜姗姗特别温柔。

他点点头,确定自己还是到床上躺一下比较舒服。

杜姗姗搀着他,他们一同进屋,只是——

快到床塌时,杜姗姗扭了一下脚,不小心推倒他,场面失控下,再回过神来。

他和杜姗姗已经跌在一起,都掉在了床上。

他不喜欢和别人靠得这么近,正想起身,没想到,杜姗姗却含羞地棒起他的脸,居然闭上眼,主动得贴了过去。

唇与唇,有温热的触感。

白立人被憾得全身都起了点点鸡皮疙瘩。

“这是我的初吻。”偷袭成功,杜姗姗含羞低下眸。

呃。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不是他还在病着,估计她不能这样全身面退,继续坐在他身边。

“立人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听到你和别人相亲的消息。”杜姗姗向他慎重表白,“我希望,我们未来有几十年的时间,你病倒了,有我陪,你孤独了,有我照顾!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第十四章

“你没推开她。”白立人才刚虚惫地阖上眼,就听到郁卒的控诉声。

睁开眼睛,他就看到那张很不是滋味的艳容。

他勉强撑一点起身。

幸好,杜姗姗已经去银行了。

“大白天的,你干嘛又出来?吓完一个吴小姐还不够,非得把所有人都吓跑了才甘心?!”唇角扯出浅笑,见到她心情就愉快。

只是。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幸好屋内没有太强的亮光。

其实,早上妙妙惊慌失措地一直喊他时,虽然意识模糊,但是,他还是知晓一些的。

他生病了,好象吓坏她了。

“我以前就亲了你一下,骨头都快被你摔断了,为什么她走得时候,那么安然无恙?”妙妙语气有点冲,因为她整个人都在冒险。

“我们那时候又不熟。”他奇怪了,干嘛把当年的事挖出来提。

不服气他当年摔了她一下,那么现在来啊!他也让她摔一回,赔偿回去!

“你和杜姗姗,就很熟吗?”妙妙盯凝着他,不服气。

“我打小有记忆以来,就和姗姗认识了,怎么可能不熟?”他更奇怪了,她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妙妙牙根都酸了,“怪不得,连存折密码,都能放心地告诉人家。”

丝毫不犹豫,就把存折密码说了,被强吻,也默默接受。

白立人根本是一国两制,余情未了嘛!

为什么便宜都让杜姗姗占了?人漂亮、家世优、留学生!又是——

实实在在的人。

白立人蹙蹙眉,她干嘛找茬?

乖乖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廖妙臻,你也知道我的存折密码。他实话实说。

这怎么同!

妙妙想反驳,又口拙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气鼓鼓地说,“反正,我就不相信,刚才是杜姗姗的初吻!”

这样亲一下就叫初吻了?这单纯也太做作了!

“你管人家这么多,干嘛!”他冲口而出,然后又想想不对劲。

她的语气,分明就是偷窥到了什么。

她又偷窥?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权啊?

她当魂魄以后的习惯,很不好啊!

“你放心,该给你的东西我不会赖,你不用老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开始不悦,语气生硬。

没有人会希望背后一直有只眼睛盯着,导致自己一点隐私也没有。

该给你的东西。

他语气里的不耐太明显,然后再听到这几个字眼,妙妙胸口有什么东西,闷快炸了。

他挑好对象了?是吴小姐,还是杜姗姗?

肯定是杜姗姗!

“白立人,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强忍受伤,妙妙试探。

又是准备失身,又是去洗纹身,干嘛老做一些让她感动一大把,又撩拨她情绪的事情?

如果他承认自己喜欢她——

她就、她就……

白立人卷起被子,继续躺回床上,一眼也懒得多看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到处放话,说我刻薄你,离职的时候,又有毛病到什么都不要。现在,我难得大发善心,肯替你做点好事,你又叽叽歪歪,女人真烦人!”

大发善心。

妙妙被这四字一箭射心。

叽叽歪歪,真烦人!

那箭拔出来,狠狠得又血淋淋刺了几下。

也对,她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对他叽叽歪歪。

奥恼,不爽,她转身,奔回风信子,一头栽回去。

讨厌鬼!一定是看上“贡献初吻给他的杜姗姗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渴。

吼!她要练好吸功!就让这臭男人被其他女人糟蹋去,她负责吸完就走人!

在风信子里,她使劲的捶枝叶,捶得整个风信子的枝叶,都风中摇摆般。

……见突然没有任何声音了,白立人睁开眼,果然,她已经不在房内。

“太好了,没人唠叨个不停了。”唇角,淡淡自嘲。

毒舌的人,果然是寂寞的。

下次,真的要改改自己控制不住脾气这毛病。

不喜欢她唠叨个不停?也不会,起码不是真心的不耐。

甚至,一看见她,就有种把她抓住的冲动。

只是,大白天的,她出来到处乱飘,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头没有方才这么痛了。

他睡了一觉,被自己肚子咕咕响饿醒,他再睁开眼睛,天色,已经蒙蒙暗下。

他步下床走到客厅。

居然又看到那个女人专心得撅在客厅的地板上,对着一杯冷水,在练吸功。

“这么勤奋?”他露出浅笑。

每次一睡醒,睁开眼睛能看见她,总是特别有安全感。

她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不理他。

他把冷水拿走,换成温开水,放在她面前。

“肚子饿吗?”他又问。

睡足了的他,脾气特别好。

这不是废话吗?她有多久没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