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本想放在床上让她好好地睡会的,不料刚一抱在怀中,这人仿佛无尾熊一样缠了上来。

君怀袖只好再度抬头望向别处,避开她的骚扰,怀中的她小脸通红,嘴唇不时地动着,嘴角带着一丝水痕,不知道是口水,或者是酒水。

他将人放在床上,她却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最终他叹了一声,微微地歪倒身子,躺在她的旁边。

“君君…”旁边的她拽住他一条胳膊,低低叫一声。

“嗯。”他躺在她地旁边,双眼望着顶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君君。”又叫,人一动,已经靠了过来。

“唉。”于是重又叹息。

心中已经开始想,是直接推开她,还是打昏她,或者还有更好的第三种方法…让他想想看。

“君啊…”她叫一声,松开他的手臂,蜷缩着身子扑过来,手搂上他的腰间,轻车熟路,一回生,二回熟。

君怀袖忍不住转头看她一眼。

闭着眼睛,她近在咫尺。

熟悉的脸,因为看的久了而熟悉。

这躯体里面,是那个人地元神。

百年轮回,她遗忘了记忆。

遗忘,或者是幸福地吧。

若是如此一直的轮回下去,无知无觉地生或者死。

可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

他伸手,拿住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握住,移开。

“呜。”她叫一声,反握住他的手。

热热的感觉自手心传入。

君怀袖一愣,眼前忽地出现一副陌生场景。

流霞漫天。

周身一团的暖。

而那人笑语嫣然,说道:“以后,我们就也一起来这里看夕照,如何?”

“嗯…”身边的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声音虽淡,可是很暖的感觉。

那是谁?

脑中好像钻入了一尾泥鳅,正在奋力的翻涌着,疼,逼得他双眼冒出金星。

“啊…”他呻吟一声。

他是上仙,人间百病疾苦向来丝毫不缠身的,怎地竟忽来头疼。

对于上仙来讲,偶尔的心血来潮,已然是最明显的身体反应,作为对某些事情即将发生的表达。

可是如此被劈裂了一般的头疼,实属罕见。

他自小清心修炼,而后身居高位,尊贵无比,过着仙人养尊处优不沾红尘的生活,连平常的轻轻的疼痛都难得。

可是今日,竟如此反常。

君怀袖有生之年,从未有过这种惨痛经验。君君中招了…

撒花

大家记得去支持网络盛典啊,女频上面那个金闪闪的东东,名次又跌了,恐怖…

三项全选八

第一个依次填写:

天生红颜我为尊

飞觞

第二个勾上:《三千宠爱在一身》

第三个勾上:天生红颜我为尊

谢谢大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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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琉璃 146章 试探

他微微地抱头,轻轻呻吟出声。

一边提起护体神功,刹那间环绕周身几遭,想要查探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淡淡的紫气顿时笼罩了全身,君怀袖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浅紫色的光华之中。

他凝神静气,但是一无所得,幸亏的是,护体神功几转之下,头部的那阵剧痛竟也缓缓地消失了。

伴随着先前眼前忽然出现的幻象。

只是他仍旧在脑中记得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以后,我们就也一起来这里看夕照,如何?”

那个温暖熟悉的女声,是谁?那个在她旁边轻轻允诺的男声,又是谁?

手一动,碰到了旁边的人。

他差点忘了,自己身边竟还另有个人。

心念一动,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采衣…”低低地叫一声。

她在沉睡之中答应了一声。

他望着她红红的脸,心头竟有一种别样的蠢蠢欲动。

周围没有人,连风都静止。

君怀袖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手缓缓地伸出去,一直摸到她的脸上。

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觉,自指尖上传来。

“唉…”

“别…别…”她忽然小声地叫,声音带着哭腔。

君怀袖缩手,茫然地看向她。

她的身子缩成一团,似乎在低低地抽泣:“我不是。不是!”

他起初懵懂,后来却想到什么似的,凝视她地小脸,顿时皱了双眉。

她双眼紧闭,眼角却有什么晶莹的东西缓缓地渗出。

“不是。不…”她说着,头微微地摇动。手也胆怯缩回来,一直握在胸前,不睁眼,睫毛抖动着,却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君怀袖伸手,缓缓过去,最终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试图挣扎。一边低低地哭着。

他压抑喉头的哽咽,望着近在咫尺地她:“有我在,我在。”

“呜…”她拧着眉心叫着。

“不用怕,谁也不敢,没有人敢再那么说你。”他的声音低沉,和缓,有一种叫人镇静的力量。

她的啜泣逐渐地停了。

他握着她的手不放,又屈起手指,轻轻地擦过她的眼尾。

望着手指上那晶莹的仿佛露珠一样的东西,他愣住了。

人世间几番轮回。你…竟也学会了流泪了吗?

这对你来讲,到底是一种进步还是…

他叹了一声,那手抬起,手臂向着她地肩头揽去。

将她的身体向着自己的方向抱了抱。他自己也向前靠过去,两个人躺在床上,他用一种拥抱的姿势搂着她紧紧不放。

而她也逐渐停了抽泣,缩在他的怀中,如得到了大安稳,这一回,却是真正地睡着了。

这一番沉睡十分甜美。

她醒来之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向周围。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在。

她心头一愣,蓦地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变了脸色,大声地叫:“君怀袖!”声音在偌大的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她翻身下床。掀开随风翻飞的帘子踏步出外。拐过敞开的落地门扇,在面前宽阔的阳台之上。那人正斜倚栏杆处,静静地凝望远方。

“君君!”她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去。

白衣人缓缓回头,望见她,刚要开口说话。

她却从背后扑过来,拦腰抱住了他。

他一愣,这个动作,显然太过亲昵。

先前是她酒醉,酒醒之后,会将所有都忘记,所以他也默许。

而现在…他呆了呆,正想出言呵斥。

她牢牢地抱住他地腰,将脸贴在他背上,却说:“你还在,我以为你就扔下我跑了。”心有余悸似的。

君怀袖蓦地想到在天阙门那一幕,心缓缓地柔软下来:“怎么会,你还醉着,我怎么放心离开你自己走了?”

“哈,你就只担心这个?”她问,从他身侧仰头去看他。

他稍微觉得窘迫,他向来冷心又冷面,孤高清傲的不得了,所到之处,人人恨不得顶礼膜拜,想看却都不敢直愣愣盯着他看,只是低头偷偷瞄一眼解解馋。他又不是四海云君,那般平易近人,同谁都打成一片。他同四海云君,恰好是两个极端的代表。

千万年来,他几时跟人这么亲热来着,这幅场景,若是给天界那些人看到,恐怕会一个个惊得死去活来,活来再死去。

可是她就这么缠上来了,他又有什么办法?

嗯,她缠上来,这仿佛是个很好地理由。

以前在森林之中也说过她千百遍,哪一次见了他,她不是一副想要扑倒而后快的模样,只是他没给机会罢了,而今不知不觉心软,竟让她有机可乘。

罢了罢了。

他回过头,装作不在意地看着远方。

幸亏她也不算太过轻薄,只是抱着他,脸在他的背上蹭了蹭,一直好几次,才说:“你不走,就好了。我的心很怕呢。”撒娇似的口吻。

“怕什么,怕我走么?”他问,竟不觉得厌烦。“是啊。”她说。

“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

“当然啦。”

“因为…因为我还有事啦,你走了,谁帮我做啊。”她咯咯笑着,身子颤动。

仿佛是一蔓开花的藤缠住了高直的松,她抱着他,笑的花枝乱颤。

啊…而高直地松惊。

换了答案了。

他隐约记得,答案不是如此的。

以前他若是这么问,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大叫:因为我喜欢你,想见到你,不想你离开,想跟你在一起,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诸如此类的答案,虽然每次都有所变更,但是主题思想绝对不会变。

可是现在,换了。

她,是进步了?

懂得花样百出口味翻新了么?

他的心有一点不舒服,却问:“是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事?”面上不露痕迹地说。他有他的尊严。

“我…我…”她却忽然嗫嚅了,一时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说啊。”他催促,声音仍旧是淡淡地。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说。

“什么?”

“君君,”她仍旧趴在他背上,顿了顿才问,“君君,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你有一个很心爱很想去关怀地人…呃,我的意思是,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呢,你记得她会很危险,大概,会让你痛苦吧我不知道…嗯,那么,又假如…有人说,可以给你一个不再痛苦不再想到她地方法,你会不会要?会不会选择忘记她?”

君怀袖肩头一抖:这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头,看向她。

正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眸子。

----当年,是你选择自动跳下剐龙台的,你不能怨恨任何人,投身轮回,洗去记忆,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为何现在,却用这样的问题来问我?

是在质问我?还是后悔自己?或者,如果只是个单纯的疑问句的话…

我?我有一个很心爱很想去关怀的人么?玩笑,荒唐,不可能吧。

他想。

“说啊,你还没有告诉我。”她仰望着他,问。

“不可能的。”他回答。

“嗯?”

“我心底没有那样一个人,所以无法回答你。”

“可是我说的是假如啊!”她理直气壮地说,口吻不变。却皱了眉。

他想了想,忽然又觉得头疼,那是似曾相识的头疼,只是一点点,轻微的,却让他心有余悸,于是他很快说:“我说不可能啦,我心里没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想到那是怎样的心情,要不要接受?你还是另问其他的人吧。”

她呆了呆,抱住他不放,忽然自言自语说:“你说的,好像也对,可是…可是如果是我…我总觉得我不会这样的,这样岂非残忍?”

“是吗?”他的心一动。

“是啊。”她叹息着。

“可是那人会让你痛苦,你不是说了吗,还很危险。”

“说的是啦,可…可…总觉得会舍不得。”

“算了,你心底都没有那样一个人,怎么会知道。”

“谁说的,我心底就有君君啊。”她嬉皮笑脸的说。

以往她这么说,他都是淡淡一笑,可如今看着她笑的很不诚恳的样子,心却一沉。回答的这样快,再配合一脸轻浮的笑容,总让他感觉,她好像…有些言不由衷。

难道只是他的太过敏感?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于是他问:“算了,你还是直奔正题吧,到底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血色琉璃 147章 问君

我正站在栏杆前看面前这一片景致,十分入迷,这片山林环绕周围,中间才是这行宫也似的住所,木质建筑,风雅的很。此刻我面前是湖,风吹过来,湖面蹙起好看的褶皱,我的心荡漾啊荡漾,而我的身却冷的要命。

实在受不了,我咬了咬牙,刚决定要撤退。身后响起君怀袖的声音:“你怎么还不走?”

我硬生生地站住了脚,娘咧,幸亏没有轻举妄动,于是仍旧挺直了腰板,头也不回,依旧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一片碧绿色的湖泊,且淡定十足地说:“你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我什么时候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