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抑制的大哭,哭得全身抖到快要迸散开。
这辈子,或许不能在一起。
可是,下辈子,再下下辈子,以后的每辈子,她和她的爱,一定能得到幸福的。
一定可以的!
爸爸,为甚么这么伤
柳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只是说:“你爸爸他没有杀人。”嘉美呆滞地看着她,几乎没有力气再开口。那样一连串的打击,让她承受不住,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柳云见她不相信,更是惶急地说:“你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就是误会你爸爸陷害你吗?那天下午,他明明跟我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去杀人。别人都不相信他,可是你必须相信他,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她愣了好久,才从喉咙底里挣出话:“我没有力气再相信任何人了。”她陷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微抿着嘴,眼泪直转,“很多事已经回不去了,他说过的,从来没有承认我是他的女儿。”
柳云突然起身,跪在她面前,双手不停地摇着她的腿:“我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只要你去见他,告诉他说出真相就好,只要讲出真相,讲出是谁收买的他,就行了。”
她微微一笑,眼底却冰冷一片:“如果他没有杀人,这怎么讲得通?能模拟犯罪现场,几把刀放在他面前,一眼就认出凶刀。你说,没有杀人,会是这样吗?”
柳云直摇头:“可是,我也有证人证物证明他那天下午一直在家里。”
她心里一恸:“你真的能证明,他那天在家里?可是余佳丽明明说约了他和我,他怎么可能不去?”她瞥了柳云一眼,“你别跟我下跪,我承受不起。”
柳云难过得直淌下泪:“如果是为了救你,为了钱,他有理由这么做的。何文轩给我一百万,说是他应得的,究竟出了什么事,让我别问。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只好找你。”
她将柳云扶起来,“你跟我去见何文轩。”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走去打开门,何文轩面带微笑,手里拿着一大束红得刺眼的玫瑰花:“我可以进来吗?”她打开门,面无表情,“请进。”
他走到屋里,见柳云在,身子不禁微微一僵,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真想不到,你也在。”嘉美只是冷笑,瞪着他问:“你真的给了她一百万?”
爸爸,为甚么这么伤(2)
他口里发干,呼吸有些急促:“你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他替她将玫瑰插在花瓶里,手在微微发着抖,他终于忍不住说:“她说的是真的,你爸爸没有杀人。”
嘉美简直无法相信,心揪得难受:“那他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话?又怎么会凶杀现场的一切?”事到如今,他只好通通讲出来:“你昨天不是跟郝家俊见过面吗?他妈妈出了一百万,让你爸爸去顶罪。至于他怎么知道的凶案现场,我就不知道了。”他力持声音平稳,手却抖得厉害,“或许,是他自己猜出来的。至于凶刀,我想估计是胡乱指,谁知道中了。”
“事上有这样凑巧的事?”柳云不相信,“除非他认识那个凶手,否则,没有这样凑巧。”
他替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端着坐到沙发上,强笑:“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凑巧。只不过,有人喜欢将简单的东西复杂化。”
大朵大朵的玫瑰,每一片,每一朵都是那样红,红得像血,红得灼伤人眼。她目光直直地看着花瓶,只想流泪:“我误会他了,是不是?其实他是爱我的,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一样爱我。”她几乎不敢承认,自己恨透了的爸爸,竟然会这样对自己。
他点头,目光艰难地瞥了她一眼,低下头说:“没错。”开水好烫,手里像捧着无数的火,剧烈在燃烧,烧得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说:“程嘉美,和我结婚吧。我答应过他,会照顾你一辈子。”
她微微一震,喃喃自语:“照顾我一辈子,原来,他连后路都安排好了。”她声音惘惘,“我一直以为,没有他,我可以过得很好。我一直以为,那个爸爸,有没有都是无所谓的。我一直都是恨他的,恨不得将他亲手送上法庭,恨不得活活掐死他,可是…他真的为了我,为了家人,才愿意顶罪?他是为了我吗?”
嘉美,可不可以不爱你
何文轩放下开水,坐到她旁边,将她搂入怀里,“嫁给我。”他心在扑通直跳,整个人在发抖:“我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么一天,你能接受我,你能嫁给我。我会努力,努力给你幸福,努力不会给你带来伤害。”他目如热烈,“即使你喜欢别人也没关系,即使你心不在我身上,也没关系。我会好好对你,一点委屈都不会带给你。只要你…呆在我身边,这就够了。或许不能白头到老,或许不会海誓山盟,可是,只要你呆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
这些话,背了无数次,像台词一样。已经分不清真假了,彻底的分不清了。是真的想娶她,还是为了钱,他已经彻底的分不清了。
如今的他,只知道等不及,只是等不及。
她抬起眼,看定他,只是恍惚:“你救他出来,我就嫁给你。我要爸爸,我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她眼泪滔滔流了下来,话语凄凉:“没有钱没关系,只要有家就好。没有一切都没关系,只要人活着,只要一家人完完整整就好。我不祈求什么,只求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她泪流满面,微笑着重复,“只要救他出来,我就嫁给你,只要找到真凶,我就嫁给你。”
何文轩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酒杯,这玻璃杯,透明得几乎没有。酒吧里灯红酒绿,无数的俊男美女,可是,这样喧闹的声音,这么多吵闹拥挤的人,在他眼里,都是空的。他和这个世界隔了太多东西,多得数也数不清。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辛苦熬过来的?可是,有些人,出生就注定大富大贵,真是同人不同命!
郝家俊?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什么也不算,只能算一个目中无人,喜欢没事大吼大叫,瞎捉弄人的阔大少。可是,偏偏有些女人,就是喜欢这种男人。
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或许,应该告诉郝家俊,他和他妈妈是怎样算计他的!
多完美的计划,多天衣无缝的表演。
一直以来,他们唱了无数次的双簧。可是这一次,他累了,他真的倦了,他不想再唱下去。
因为他早就把心给落下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嘉美,可不可以不爱你(2)
他痴痴地看着酒杯,那上面,分明有他的面容,忽大忽小,忽长忽短,他整个人像是被刻在了上面,只是身不由已,只是让人宰割。
“现在,你只要跟她结婚,娶了她,我会给你更大的报酬。”
“一言为定。”
有钱,是不是真的就是万能?
“没有钱没关系,只要有家就好。没有一切都没关系,只要人活着,只要一家人完完整整就好。我不祈求什么,只求一家人都平平安安。”
这些话,是不是真心的?
他大口大口地灌着酒,真假,有那么重要?他给不了她要的凶手!
“帅哥,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身边的女人像蚊子一样,越叮越多。他用力一拉,将那女人搂在怀里,只是思绪混乱:“因为人人都讨厌我。”
女人的声音很嗲:“怎么可能…”他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依得他更紧:“因为你帅。”
耳边的音乐好大声,像无数的锣鼓在死命地乱敲,敲得他头痛欲裂。他依然在笑:“这也是理由?”他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看着她,她的面容很模糊,怎么也看不清,他点了点她的鼻子,笑得更热烈:“你很漂亮,至少比程嘉美漂亮。”
“程嘉美是谁?”女人嘟着嘴,似乎不满意他叫别的女人。
他酒意更浓地摇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她挑眉,“既然无关紧要,那我们去开心。”他买了单,搂着她扬长而去。
家俊扯起嘴角,整个人抵在门口,只是冷笑。他抬眼看了一下表,轻挑地问:“我说大律师,这一觉睡得可真香,都中午了还舍不得起床。我不来你家,你不得睡到天黑去了?”
何文轩酒后刚醒,穿着睡衣,整个人依然是浑浑噩噩:“郝少爷,有何贵干?”
家俊用力搭上门,轻耸肩:“我没啥大事,不过你这语气,可真不友善。如果不方便接待我,我可以晚点再来。”何文轩不管他,走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家俊往房门口瞧了一眼,挑了挑眉:“敢情何律师房里藏了一个女人,难怪语气这么差。”
嘉美,可不可以不爱你(3)
何文轩将毛巾往脸盒里使劲一摔,敲了敲睡房门。昨晚的女人在房里睡眼惺松地直打呵欠:“干嘛,我想睡觉。”他冲进房里,将她从被里拖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瞪着她:“给我滚。”
那女人简直懵了,呆坐在床上,不敢思议地问:“你说什么?”昨天晚上还热情似火,今天一早竟然叫她滚?
家俊在房外插嘴:“典型的念完经不要和尚。”
何文轩语气冰漠:“我限你五分钟之内滚出我家。”
家俊在大笑:“看来今天何律师的心情很差。”
女人咬着牙,愤愤地看着他:“你这个混蛋。”
何文轩不理她,兀自穿好衣服后,走出睡房:“郝少爷,突然来找我,到底有什么指教?”家俊掏出烟,递了根给他,“我想知道程明朗那件事。”
何文轩说:“郝少爷以为拿根烟,我就会将一切告诉你?”
那女人穿好了衣服,跑出睡门,将手伸到何文轩面前:“以为叫句滚就能打发我?你别做梦了。”何文轩从皮夹拿出几张票子,打在她手上。她捏紧钱,微微一笑,报复地说:“程嘉美?我不知道是谁,不过你好像很喜欢她,抱着我,一直在叫她呢。”
何文轩面色铁青:“你给我滚。”
那女人气烘烘,却不甘心地往他脸上强吻了过去。她笑眯眯地说:“再见了帅哥。”何文轩抽着烟,手有些微微发抖。家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抱,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何文轩下逐客令:“我不会告诉你,你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家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慵懒地道:“余佳丽死了,她爸爸疯了。嘉美差点被误认为凶手,而程明朗却突然出现,像神一样,知道一切。你不觉得奇怪?”
他冷着脸,只是不吭声。家俊又说:“而我妈妈也像洞悉一切,如果我没猜错,这中间,一定有阴谋。说不定,余佳丽的死,是人有意而为。”
“只是意外。”他情绪蓦地激动,“真的只是意外。”
嘉美,可不可以不爱你(4)
家俊笑得诡异:“一句意外,就拆散了我和嘉美,如果这口气,我能咽下,我就不叫郝家俊。”他将烟头用力地按在烟灰缸里,“程嘉美有病,谁娶了她,都不能有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固执。”他看了家俊一眼,又说:“你总应该为你家人想想。”他像是在对自己说,“程嘉美到底有什么好?”
家俊双眼似蒙上了层薄冰:“如果她不好,你干嘛要对她求婚?”
他心紧紧一缩:“我不会娶她了,昨天求婚,只是意外。”
家俊冷哼:“连钱也不要了?我妈妈不是给了你笔钱,让你娶嘉美?”
他双手握在一起,紧紧地相互勒住,勒得十根手指都发了疼,“你怎么知道的?”
家俊白了他一眼:“我妈妈和你的电话,我凑巧听到了。”他心在扑通直跳,“你还听到了什么?”家俊不急不慢地说:“当然,你们给了一百万给程明朗,所以他才去认罪。”
他双手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被粘住,怎么也无法分开:“他本来就是凶手。”
家俊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眼:“你错了,他不是。我找人调查过,那天下午,他一直在家,哪里也没去。照这样推断,程明朗之所以知道凶案现场的一切,是有人教他的,而那个教他的人,才是凶手。”
他心下一震,目光如炬:“这只是你的推断。”
家俊站起身,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笑得诡异:“是么?总之,我不会让你这样的人娶她。像你这样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咬着牙,咬得死紧,紧到整张脸都发了酸。他说:“就凭你这句话,我一定要娶到她。”
家俊冷笑,“那么,恃目以待。”
他看着郝家俊出了门,才咬着牙,将茶几用力地推倒。他看着屋里的一切,能砸的,通通砸在脚下。
碎吧,反正他的人生已经支离破碎,这些,也不在乎了。
家俊,你这混球
郝家俊,他究竟有哪样好?他处处和他比,时时和他比。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些地方比不上他。那天在游艇里,余佳丽也像疯了一样,掐住他的喉咙,掐得他几乎断了气。那个女人,忽然之间,竟然生了那样大的力气,生了一种绝望的蛮力。她说她要拿回那天酒店的录影带,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她也不要家俊听到那些话。因为她爱郝家俊。
他怎么会将录影带还给她?简直是在做梦。他胡乱的拿了东西就打向她,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拿了把水果刀。
一切,真的只是意外。他不是故意杀余佳丽的。
他拼命地砸着东西,冷冷地笑出声,笑得眼泪直流。程嘉美,竟然在那时闯进了游艇。为了前途,为了开脱,他将指纹抹干,拿着嘉美的手握在水果刀上。
可是,最后,他还是舍不得她坐牢。他找到程明朗,逼他背上所有的罪。
真真的天衣无缝,他简直佩服自己是个天才。错手杀了一个人,还能这样有条有理的安排一切。联络郝夫人,一起拆散郝家俊与嘉美,又同时除去了余先生与程明朗!
他真的是一个天才!
现在只差一步,只要娶了嘉美,与她一起去国外生活。
那么,一切就可以重来。
他泪流满面,霍地清醒了过来,双眼一亮。没错,只要骗嘉美一起去国外定居,一切都可以重来。只要到了国外,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即使谎言被拆穿,即使阴谋被揭发,也没关系。
只要到了国外,就好。
家俊按着门铃,气焰极旺,他大声在门外叫:“程嘉美,你快给我开门。”大门过了半天才打开,嘉美见他满脸怒气,只是问:“你跟我都分手了,干嘛还跑来我家?”
家俊咬着牙,语气坏到极点:“你要跟何文轩结婚?”他手指敲在她头上,“你这死丫头疯了,要跟那家伙结婚?”
她怔了好久,才回过神,努气冲天:“你干嘛打我?我跟他结婚关你屁事?”
他努了努嘴,气呼呼地问:“我们才刚分手?你怎么可以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我跟你说,何文轩刚叫小姐,被我撞见了。”
家俊,你这混球(2)
“什么?”她睁大置,不信他,“因为我要跟他结婚,所以你就在这里乱说一通。我警告你,马上离开我家。”家俊气得发抖:“嗳,程嘉美,我几时有骗过你?我刚去问他一些事,结果他房里藏了一个女人。我亲眼所见,你竟然不信我?”
嘉美将他往外推:“分手时候说得好好的,彼此都不要见面。所以,以后别管我的事了。”
家俊气得极点,反而镇定下来,目光热烈将她拖出屋里,用力关上门,“程嘉美,我们去打架,打得赢我,就随便你。打不赢我,你就乖乖的,不要跟他结婚。”
她是跆拳道四段高手,他竟然想跟她打?这家伙是不是存心欠揍?她语气威胁:“我警告你,最好放手,否则,我真的不客气。”
家俊死死地捉住她的手腕,按下电梯:“都没打,你就知道我打不过你?”
电梯到了,他用蛮力抱着她的腰,走了进去,她挣扎:“混蛋。”他突然松开手,她就这样摔了下去,摔得屁股几乎开了花,她双睁得极大,疼得直咧嘴。
他竟然敢这样对她!简直是找死!
她不顾这是电梯里,也不顾疼,爬起来,对着他就是一拳扁过去。他偏开头,手脚利索地躲开。她微微一僵,不顾这么多,又是急攻了过去。
她攻过来,他就躲开。打了好久,她竟然一下也打不中他,怎么可能?以前每次她要扁他,他就可怜兮兮的求情,可是现在,她竟然一拳也打不中他!他笑的得意:“你一直以为我没用是吧?现在改观了?”
她气得咬牙,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双手搂住他后颈,双腿夹住他大腿。,像极了章鱼,恨不得使出全身的爪子,攀在他身上。他翻白眼:“打不赢就耍无赖。”
她气得发疯了:“我是四段。”
他双手箍在她腰上,面带微笑:“五段也没用,打不赢就是输。”
她抬眼,恨恨地瞪着他:“你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这么厉害?”他努了努嘴,“我一直都是这么厉害,除了你,根本没人敢和我打。”
家俊,你这混球(3)&
“什么?”她微眯着眼,咬牙切齿。原来,自己被人当成是天下第一号白痴!
“所以,以后你要乖乖的听我的,懂了吗?我叫你跟谁结婚就结婚,我说不许结婚就不许结婚。”他认真地说。她愤愤:“你当我是你的东西?想嫁就嫁,想留就留。门都没有。”
他拿她没办法:“那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
“可恶!”她低低地咒骂,他背后颤起一股冷风,大事不妙,他口沫猛吞:“你想干嘛?”她舐了舐牙齿,朝他肩膀上咬去。他痛得眼泪直流,“你又不是僵尸,干嘛动不动就咬人。”他试着掰开她的手,她却箍得死紧,仿佛想勒断他的脖子。他求饶:“别咬了,嘉美,再咬下去会死人。”
她松开口,瞪着她,语气不好:“知道我的厉害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
“拜托,先放开我好不好?”他声音低了再低。
她声音也软了下来:“你以后不准再来找我了,也不准管我是跟谁结婚。”他想都没有想就摇头,“不行。”她心里发酸:“你不同意我就再咬你,一直到咬死你为止。说好做朋友的,你不守信用,又偷偷跑来看我,又来干涉我的生活。”
他目光炽热,抿了抿嘴,才轻轻吐出四个字:“情不自禁。”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再看她,不要再想她,可就是做不到。明明分手了,明明说得那么坚决,可是,还是会来找她。
只是情不自禁,只是无法控制。
她微笑,眼泪在眼里直转,几乎要落了下来:“你这家伙,老是这样,连你妈都欺骗,不孝子。”
他亦微笑:“其实,我们还是做夫妻,比做朋友好。”
她落下泪:“那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的每辈子,我们都做夫妻。”
他突然瞪着她,直吼:“有那么多辈子吗?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鬼才相信有下辈子,我只要这辈子,其他辈子,你留给别人。”
“什么?”她哭笑不得。他说:“不要急着嫁人,也不要胡乱答应别人什么,总之,你要对我负责。”他堂而皇之地大声问她,“我说的,你听清楚没有?”
她只是愣住,睁大眼,几乎不敢置信他会说这些话。明明分手了,还要这样霸道,这家伙,就是这鬼脾气。
家俊,你这混球(4)
他眉头紧锁:“程嘉美,你知不知道像猪一样重,麻烦,赶紧从我身上下去。”
“猪?”她挑眉,气冲冲地吼,“你这家伙,欠咬!”她轻磨牙,又准备咬。他腿一软,整个人抱着她倒在地上。
电梯响了一声,到了一楼,电梯门被打开,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姿势暧昧,落荒而逃!
天是琥珀的蓝,蓝的发亮。脚下的地,软棉棉的,像是踩在棉花糖上,软得将人都要陷了进去。嘉美任他拖着,不做声。郝家俊回头望了几眼,见走远了,才放慢了脚步。
他回头,看着她:“你干嘛?”
她莫名其妙:“我干嘛?”
他气冲冲:“刚才那种情况还要我拖着你跑,你是不是脑袋坏了?”
身旁经过的人不时的回头打量他们,嘉美脸色绯红,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一定要这么大声?你嗓子不疼啊?”他扫了眼四周,问:“那现在干嘛去?”
她挣开他的手,对他翻白眼:“我不知道。”
“所以我说,做为一个女人,就是要斯文,没事扑男人身上做什么?”他又理所当然地训她。她狠狠地盯着他,语气难听到了极点,“我们在一起,是不是就要吵?吵了几年了,你嫌不累?”她轻咬牙:“所以我说,分手是对的。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过一辈子!啰嗦得像个八婆一样,你不烦,我可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