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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花逸漂在河中,天空越来越暗,她觉得自己命数已尽。
河流快汇入大海时,与前方一条小船相遇,船上的初长夜见到鲜花铺满的竹筏自然多看了几眼,微微有些震惊,“梁花逸?”
他把小船靠得更近,梁花逸闭着眼,但还没断气,皮肤多处包扎,但仍有黑斑和溃烂处露在外面,初长夜也是行走江湖之人,自然认得:“黑尸腐肉散,无解。”
初长夜面色纠结,又忍不住跳脚:“梁花逸,撩西寨是欠你的啊!”
跳脚过后,初长夜不情不愿地把花逸拉上自己的船,花逸昏昏沉沉,被他带上船醒转过来,“你把我带上来做什么?我不行了。”
“你不行了干嘛不早点不行?为什么偏偏要让我遇到?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不想救你。可你上次救过我,我总不能看着你死。”初长夜纠结道,“你如果能撑到撩西寨,也许我有办法给你解毒。”
花逸虚弱地问他:“撩西寨能有什么办法?”
“朱果能解黑尸腐肉散。”
“还有朱果?”
“朱果树百年开花结果,一百年才结一枚果子不是坑人吗?如果世间只有一枚,老头子上回会那么大方把东西送给你吗?”
花逸差不多明白了,“结了很多吗?”
“做梦!二十年前就结了两枚啊!”所以初长夜很暴躁,稀世珍果,怎么全都要给梁花逸啊?他们撩西寨到底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
初长夜加快行船,火急火燎带着花逸赶回撩西寨,好在此地离撩西寨不是太远,不然要是十天半个月的行程,神都救不了梁花逸。
花逸将往事娓娓道来,又道:“那时候伤重,虽然用朱果解了毒,但伤病还需继续医治。大概是药物有影响,我还没恢复过来孩子就早产,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导致元气大伤病情加重,撩西四怪用了好多办法才保住我的性命,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后来能下地了仍然体虚,到去年年初我才完全恢复过来。”
花逸又抱怨,“撩西四怪责怪我上回骗了他们,虽然救了我却死活不让我走,也不给你传消息,说要把我在撩西寨关一辈子。出谷的机关我不会开,他们性情怪异,倔得跟牛一样,虽然待我很好,就是不放我走。我哄了他们一年,跟他们保证出来一定给蒲土根找个媳妇,把他们哄高兴了才把我放出来。”
滕风远百感交集,又十分委屈道:“你怎么能骗我呢?还找人一起来合伙骗我,最后的时刻你竟然把我抛下。”
花逸看他生气了,安慰道:“我是为你着想,要是换了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看滕风远仍然垮着脸,花逸连忙转移话题,把女儿往滕风远面前送,“现在不都没事了吗?来看看你女儿,柳儿,来叫爹。”
小女孩困了,没精打采在花逸怀中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睡觉。花逸呵呵笑道:“哦,忘了,她叫滕初柳,撩西四怪喜欢‘土根’这种接地气的名字,加上她又是春天出生,非要给她取名叫-春花,我可不能让他们胡乱折腾,借口和我名字有重叠,说不好;他们就要叫她春桃,最后我费了老大劲才说服他们用初柳代替。”
花逸想,要是女儿在夏天出生,八成撩西四怪会给她取名叫荷花;要是秋天的话,就是菊花或者秋菊……
滕风远看了看女儿,小初柳在花逸怀中闭上了眼,睫毛长长的卷曲,像是两把小小的扇子,滕风远嘴角含笑:“她看起来好乖。”
“很乖,很听话。”花逸轻拍着女儿哄她睡觉,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很柔,“都说女儿像爹,她长得像你,脾气也像你,乖得让撩西四怪都舍不得大声吼她。不过当初早产她先天不足,出生后我又病着,没有奶水喂她,所以她体质很差,总是生病。去年有几回我想试着找机关带走她,结果每次我寻着机会避开撩西四怪,她就生病,我就不敢再带她长途跋涉。”
滕风远安慰道:“没事,以后给她好好调养。”
花逸微微叹气,“撩西四怪脾气倔,我不敢一个人走,怕他们生气,以后不让我进撩西寨,我就见不到女儿了,所以才拖到现在。”
看女儿已经睡过去,花逸准备把女儿放到床上去,看滕风远一脸眼馋地看她,她把女儿送过去,“你把她抱到床上去,等过几天跟你熟了,她就会粘你。”
滕风远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声音轻柔得像拂过脸面的春风,“她好瘦,都三岁了,还没有肖承两岁的儿子抱起来重。”
把闺女放到床上,花逸扯过被子给她盖好,滕风远在她背后一把搂住她的腰,脸几乎贴到她的背上,“我觉得今天就像在做梦一样,花逸,你终于回来了。”
花逸转过身,滕风远把她搂得更加紧,凑过去亲她的脸,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面上,然后,他毫不犹豫撬开花逸的唇舌,含住她的舌大力啜吸,恨不得将对方整条舌头都吞下去。
花逸也紧紧搂着他的腰,两人一番火热的亲吻,似乎都还不够,火一样的热情让彼此恨不得进入对方体内,深深的肢体交缠才能纾解三年的思念和激情。
滕风远不由自主去扯花逸的腰带,花逸嘴中忍不住发出轻哼,无力地推拒他,“这里不行。”
小镇客栈简陋,不是里外套间,闺女还在床上睡觉,两人总不能在此干点什么。滕风远揽着她,“陶水城也就两个时辰的路程,我让人备车马,晚上还是去那边歇息,这里太简陋,我怕你们母女俩住着不舒服。”
花逸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你生孩子了吗?”
滕风远摇头。
“找别的女人了吗?”
滕风远摇头。
“太好了!”花逸大喜,她是真担心滕风远找了别人,不然她要到哪里哭去?这种事情当初还是她说的,哭都没有立场哭啊!
但撩西四怪死活不给滕风远传信,害她天天忐忑过日子,费尽心思才把几个老家伙整高兴了,这才得以出撩西寨。
“就知道你是呆子。”花逸嘿嘿地笑,又垂下嘴角冷了脸,“你当初不是答应我了吗?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数?你怎么能骗我呢?”
女人就是矛盾的综合体。
滕风远低声辩解:“这三年很忙,我一直觉得你过不了几年就会回来,反正我还年轻,等你回来再说。”
花逸板着一张脸,心头又忍不住乐。
小初柳还没睡醒,花逸就抱着孩子坐上了马车,滕风远本来是骑马,后来想了想干脆亲自赶车,初长夜看着他脸上欠揍的笑,冷哼一声,打了马鞭远远走在前面。
傍晚时到达陶水城,大客栈条件好许多,里外套间,滕风远把花逸的包裹拎起来,又是招呼小二端茶,又是亲自倒水,又是给母女俩递糕点,里里外外走了好几趟,然后坐在里间,看着花逸和闺女一个劲傻笑。
花逸还是这么漂亮,如今添了两分做母亲的风韵,越发有味道了;还有他的小闺女,这乖巧的,一路都不吵不闹,好让人心疼哦!
小初柳怯怯地看他,等他转身出门,她眨巴眨巴眼,用糯糯的声音问花逸:“娘,他怎么老跟着我们?”
花逸给她理了理衣服,“他是你爹,以后柳儿就有爹了。”
小初柳两腮鼓鼓,嘴巴一瘪就要哭起来,“柳儿不想要爹,娘,柳儿想回去……”
“怎么不想要爹呢?”
“爹会打柳儿。”小初柳眼睛蒙上水雾,摇着脑袋:“我不要他。”
花逸不知她怎么得出这一惊悚结论,抱着闺女寻根究底,问了好久,闺女才带着哭腔说:“爹都会打人,二爷爷就打土根叔。”
花逸“噗”地笑出声,在寨子里,蒲老二成天追着蒲土根打,小初柳是撩西四怪养大,没见过爹有什么好,心底里觉得爹都是虐待孩子的生物。
花逸抱着孩子哄,“你爹不会打你,爹呢,就是那个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的冤大头,最疼柳儿了。”
90尊主恕罪
“来,红烧排骨,你最喜欢吃的。”
“女人多吃鱼好。”
“喝点鸡汤,你要补一补”……
媳妇和闺女一起回归,滕风远乐得早已不知东西南北,晚上吃饭时一个劲给花逸母女夹菜,花逸享受着他的热情,正要给女儿夹一块鱼肉,滕风远连忙制止:“你好好吃,我来。”
他乐呵呵地在旁边剃鱼刺,“爹帮柳儿把刺剃干净,千万不要卡着我家闺女……”
把鱼肉递过去,滕风远还问,“柳儿,喜欢吃什么就跟爹说。”
他继续剃鱼刺,剃鸡腿肉,剃排骨……花逸催他:“自己吃饭。”
“好,好。”滕风远立即端起来刨了几口米饭,连菜都忘了夹,目光还在看着自己的媳妇和闺女,似乎可以下饭似的,还心疼地说:“花逸,你瘦了好多。”
思及这几年花逸定是被病痛折磨,滕风远心都碎了,吃了多少苦啊。
花逸在津津有味地啃排骨,“你最后见我的时候我正怀胎七月,那时整个人都快成圆的;生完孩子都几年了,还胖成那样,你要我怎么出门?”
滕风远只记得那时候守着花逸的肚子,日子美得跟春风似的,珠圆玉润简直是花逸最美的样子。
晚上洗漱过后,花逸把柳儿哄睡着,轻手轻脚地灭了灯,拉上里间的房门,和滕风远一起睡到外间,滕风远问:“今天累吗?”
花逸答:“不累。”
滕风远兴奋:“我把隔壁房间也订了下来。”
“做什么?”
“我们去隔壁睡。”他把花逸抱了个满怀,“花逸,我想要你,我怕你声音太大,被柳儿听到不好。”
花逸就笑嘻嘻和他一起去了隔壁,屋内油灯如豆,两人进屋就开始扒滕风远的衣服,滕风远热情地配合她,两只手也不老实地往她衣襟里面钻,脱得都只剩里衣时,两人缠缠绵绵去了床上,花逸扒掉他的上衣,抚摸着他结实地胸膛,就是这种蓄满力量的手感,摸一把就能唤醒血液里的欲望,忍不住在他胸膛轻咬一口:“风远,你越来越结实了。”
“这里更大了。”滕风远纵情揉捏着两座高峰,花逸生了孩子,结果又没给孩子喂奶,胸部更加丰满,惹得滕风远两只眼睛全是情-欲。
两人在床上吻的难分难舍,裸裎相对后都恨不得和对方融在一起,滕风远三年未开荤,今日随便一撩拨,下腹已经肿胀到极限,实在不能像以往那样做足够长时间的前戏。
当然,这不要紧,因为花逸如同服过媚药一样,身体上已有强烈的反应,腿间早已是黄河泛滥,全身的皮肤微微泛红,身体磨蹭着滕风远,溢出的声音带了妖媚诱惑的味道。
滕风远轻蹭着她的大腿处,“你好烫。”
花逸全身的温度似乎都比平时高,尤其是某处,炽热之余还有带着刺激的痒,一直延伸到身体深处,在蚕食她的神经,她大大地张开腿,“给我……快进来……”
干柴一遇烈火,自然燃得噼里啪啦乱响,滕风远拉开她的腿,跻身进入,进到最深处还是不甘心,又狠狠地磨了磨,花逸一下子就大叫出声,饱满,充实,身体被塞得好满,热浪得到纾解。
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花逸又觉得不满,她情不自禁把腰臀往后缩了缩,快感和刺激有如浪涛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过来,花逸发出狂乱的叫声,“啊……啊……”
再也没有一种感觉,会比此时更让人兴奋、愉悦和癫狂。
滕风远今日的动作格外剧烈,每一下都顶到身体最深处的地方,花逸脑中混沌一片,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热,恨不得化为灰烬。
不过这回滕风远没能一直支撑到花逸喊满意为止,体内元精积蓄了三年,到底忍不住释放出来,花逸意犹未尽,滕风远有些歉意,“我实在忍不住。”
他低头在她额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花逸在他怀中发出不满的轻哼,“没够。”
说着拉着他的手朝腿间送去。
“我知道你还没要够。”滕风远发出轻笑声,“我会给你。”又拿过旁边的毛经,把浊物拭去,见花逸两腿大张,忍不住在她柔软处轻拍一下,滕风远顺手撕了一件衣服,拉过花逸的右腿抬起,用布条高高地绑在一条床柱上,他的手指在她腿间挑-逗,“你还是这么浪。”
花逸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眸中尽是春-色,随着滕风远手指的动作,脑袋左右乱摆,几根被汗水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越发饥渴撩人。
滕风远手上动作不停,灼热的吻细细密密落在她胸上,腮边,香肩处,伴随着他动情的呼唤,“花逸,花逸……”
从最敏感的地方传来阵阵刺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一个点不断扩散,继而到全身,花逸忍不住痉挛,叫声也越来越大。
他看着她动情的容颜,腹下又热起来,等花逸一波过去,滕风远翻身跨坐在她身上,网上挪了挪身体,抬起花逸的脑袋往自己的腿根凑,“亲亲我,就一会……”
花逸难耐地扭动身体,看着他性感和髋骨和结实的小腹,情不自禁去迎合他。
滕风远抱着她的头,似服了媚药一般,全身又涨得难受,刀剑出鞘,他准备继续大展雄风。
毫无疑问,这晚花逸没睡好,不知道折腾到几更天才入睡,滕风远趁着还有点理智,又把她抱回隔壁的外间,若是女儿有点什么动静,他方便照应。要是按花逸以往的习惯,是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不过她正睡得酣沉,就有人过来扯她的被子,“娘,娘……”
柳儿睡得早也醒得早,她还不会扣那些复杂的盘扣,拎着衣服直接爬到花逸床上,“娘……”
滕风远进屋看到,忙制止她,“柳儿,让你娘多睡会,爹给你穿衣服,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柳儿跟他不熟,看到滕风远,声音更尖更高,“娘,起来了。”
花逸不情不愿地起床,给女儿穿好衣服,拉着她一起去吃饭。
滕风远没急着回穿云教,打算在陶水城让花逸母女多休养几天,而且再过两天就是十五,陶水城里有庙会,一家人留在这里看看热闹也好。
花逸没想到她居然在陶水城会遇到秋星河,他牵了一个女人的手也是打算在此看庙会,正好来同一家客栈投宿。秋星河看到花逸时惊得目瞪口呆,狠狠地揉了好几下眼睛,最后说了句:“你是人是鬼啊?”
花逸大笑,“脑子糊涂了吧?大白天哪里有鬼?”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秋星河只觉得不可思议,又忍不住骂道:“你活着也不送个信?当年非要我把你送走,害得这世上就我一个人伤心,还不敢把这个事说出去,你知道我多难过吗?”
花逸呵呵直笑,旧友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几个人在大堂坐下,要了茶水开始叙旧。
小孩子自然对大人的叙旧不感兴趣,柳儿起初在花逸身边坐了一会,后来就在旁边玩。她之前一直呆在撩西寨这个与世隔绝的寨子,出来后路过几个镇子数个村庄,这是她第一次到达大城,这里的楼有两层三层,街道上的石板整整齐齐,行人如织服饰各异,有人拿着扇子,有人挑着担子,有人举着花花绿绿的东西在吆喝……所有的一切对柳儿来说都是新鲜的,有趣的,充满诱惑的。
柳儿站在门栏处,眼睛睁得大大的,打量着街上来往的人群,连对面楼上高高挑起的旗幡,她都觉得有趣,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迈出门槛,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滕风远虽然坐在茶桌边,眼睛却不时看一下女儿,他和秋星河之间也没那么多聊的,而且急于和女儿沟通感情,起身道:“你们聊,我去看着柳儿。”
滕风远看得出闺女想上街玩,弯腰朝她温和笑道:“爹带你去逛街,柳儿喜欢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柳儿昨天才见他,和他关系十分疏远,自然不愿意跟他走,乌乌润润的眼珠瞧了瞧滕风远,摇了摇头。
她跑回大堂,拉了拉花逸的手,小声说道:“娘,柳儿想去玩。”
她的目光看向外面热闹的街市,花逸道:“待会娘就带你出去逛街,你乖一点。要不然让你爹带你在外面走走。”
柳儿十分乖巧,站在旁边等花逸,但她到底是个小孩子,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难免心动,又跑到客栈门口,揪着衣襟看人来人往,滕风远在旁边守着她。
有小贩经过客栈门口,货担上挑着无数小孩子爱玩的玩意,五颜六色的小风车迎风打着转转;手工鸟雀上下振动翅膀,像是要飞起来;另一个担子里冒着糖的香气……他嘴里吆喝着:“瞧一瞧,看一看……”
货担正好停在客栈对面,小贩放下架子,不一会有小孩子拿着铜钱过来买糖吃,也有爹娘给小孩买玩具,柳儿的目光追随着货担,初长夜偶尔出寨子给她买点小玩意,但货担上的大多数东西她仍然没见过,忍不住诱惑朝小摊跑过去,斯斯文文地仰头看着那些转来转去的风车。
滕风远立即掏钱,“柳儿,喜欢哪个颜色?随便拿。”
柳儿仰着头,看看滕风远,又看看货担上的小玩艺,并不答话。
小贩热情地推销,“来,看看这个小鸡啄米,小姑娘都喜欢……”
柳儿眼珠放出光亮,滕风远立即掏钱,自家的闺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去拿根竹竿把月亮捣下来。
滕风远把货架上的东西一样买了一件,塞给柳儿,“拿着。”
柳儿纠结地看着他手上风车,明明想要,又摇了摇头,“娘说,不能乱要别人的东西。”
她转身跑回客栈,跑进大堂扑到花逸怀中,“娘,娘……”
花逸问她:“怎么了?”
柳儿看着娘亲,又转头看跟进来的滕风远,其实是在看他手上的东西。
滕风远刚才的事一说,花逸清脆地笑起来,“我说她好听话吧,看到没,她才不会随便被人诱惑。”
花逸把滕风远手中的东西拿过来递给女儿,“是不能乱要别人的东西,不过爹不是别人,你以后想要什么,就去找你爹。”
柳儿似懂非懂,拿着东西又甜甜地笑起来。
滕风远很想和女儿搞好关系,一家人一起去街上的时候,凡是女儿多看两眼的东西,立即掏钱买下来,痛快,利落,跟土匪打劫似的。
其实小孩子是很好哄的,哄了两天柳儿已经不再那么排斥滕风远,庙会热热闹闹的时节,花逸由于激烈的夜间运动,只想呆在客栈睡觉,柳儿又想出去玩,滕风远对她大肆诱骗,她也就跟着滕风远走了。
不过她还是不让滕风远抱,只肯拉着滕风远的手;也不主动开口跟滕风远要东要西,若是滕风远买给她,她就被动地接着。
但滕风远已经幸福地冒泡,拉着闺女沿着街道一路走过去,生怕别人把闺女挤着,恨不得张开一个防护网把街上的其他人隔绝到一米开外。
柳儿看街边花花绿绿的糖人好看,但她又不肯说喜欢哪一个,滕风远大手一挥,把摊上的四五六七□个糖人统统买下捏在手中——总有一个是闺女喜欢的,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漏网一个。
小孩子嘴馋,滕风远给她买了不少吃食,细心地把食物都处理好,灌汤包得防止她烫到,肉饼只给她咬有馅的部分,叫一碗鸡丝面只给她几根面,然后哄她吃鸡肉……
路过裁缝铺,滕风远恍悟自己忽略了大事,拉着闺女要去给她买衣服,裁缝没有大小合适的现衣,滕风远急得团团转,掏出大银往柜台上放,“你们今晚不睡也得把衣服做好,明天我闺女要穿新衣服。”
裁缝立即乐呵呵给柳儿量身,滕风远还在哄她,“柳儿长得这么漂亮,当然要穿漂亮的衣服了。”
从裁缝铺出来,不远处有人拉着戏台子唱戏,锣鼓声敲得叮叮当当,旁边围了一大圈人,柳儿想看,可她个子小,什么都看不到,滕风远就道:“爹把你举高高,柳儿就能看到了。”
小孩子经不起诱惑,任由滕风远把她抱起来,她看不懂大戏,但十分喜欢依依呀呀的声音和花花绿绿的服装。
看完戏又去买零食,滕风远捡了好几样花逸喜欢吃的糕点,三岁的孩子到底是体力不好,今天走了不少路,柳儿已经累了,无精打采,滕风远就说抱她回去,柳儿就朝他伸开手,滕风远心满意足地笑,抱着闺女回客栈。
花逸颇有些意外,笑道:“看来你很会哄小孩子嘛,出去玩了半天,她就跟你这么亲了。”
不过柳儿大概是有所需才依靠滕风远,傍晚一家三口出去散步,滕风远再要抱柳儿的时候,柳儿又不要他抱,往花逸身后缩。
滕风远有些失望,“有你在她就不怎么粘我,孩子还是一只养在身边好。”
“她只是还不太习惯。”花逸觉得这很正常,她小时候父亲出去出差几个月,回来时她也好几天都跟父亲不亲。
翌日,裁缝把滕风远给柳儿订做的衣服送了过来,桃红色鲜亮明艳,虽然时间赶,但绣花丝毫不马虎,栩栩如生,款式也做得漂亮,花逸一看就十分喜欢,连忙给柳儿换上。
衣服穿上是真漂亮,花逸看着乖巧可爱的小萝莉,忍不住打趣:“哪家的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啊?”
柳儿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