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张藏宝图的确能拼成完整一张的羊皮卷,但藏宝图应该是事先绘好裁成五份,然后把其中四张的内容重新绘在另一张羊皮卷上,加上许多无用图案,一分为四,交给当年的四位重臣。

江湖上都不曾流传第五张藏宝图的传说,如何找起?

花逸叹息,“应该是当年长石皇族留了一手,按理分析,被隐藏起来的第五张藏宝图应该是交给皇族最信任的人,或者直接留给皇族子嗣,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几百年了,物是人非,皇族后裔也没留下。”滕风远叹息。

宝藏没法找,四人收起自己的藏宝图准备找到第五张藏宝图再继续合作,花逸收图的时候不忘道:“如果是你们找到最后一张,那宝藏五五分成;如果是我们找到,你们就占两成八分。”

“好。”聂弘归同意,心中暗骂花逸,这女人太扣了,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

离开摇阳县的路上,花逸略显失落,骑在马上垂着脑袋提不起精神。

滕风远安慰她:“没事,慢慢找,等我们找到最后一张藏宝图,穿云教也能多分点宝藏。”

“宝藏不是最重要的,有没有都无妨,我原本以为快找到熏华玉席。”花逸失望,谁知道又会来这么一出。

滕风远下了马,又跳到花逸骑乘的马背上,从背后搂着她,“我们都成亲了,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看她失落,滕风远也没急着回穿云教,端午将至,她带她去了余汤城,那里的一年一度龙舟赛分外热闹。

佳节那天,余汤城外的河边两岸全都是晃动的脑袋,不少附近的人都赶来看热闹,花逸就遇到须贯和他的儿子儿媳。

滕风远跟他们寒暄两句,他跟须贯交情还不错,成亲也发了请帖,须贯虽然没来,但儿子须远须鸣带了贺礼过来。他遇到滕风远有些意外,看他半天道:“滕教主新婚,果然精气神俱佳,体质更胜从前。”

滕风远淡笑。

远处鼓声擂起,龙舟赛即将开始,人群也沸腾起来,花逸最爱热闹,拉着滕风远的手想往前面凑,须远夫妇也往前走,须贯一把年纪自然退了出去,回到不远处的小茶寮听听热闹即可。

“刚才和你说话的可是穿云教的滕教主?”须贯的师父空岳散人坐在旁边。

须贯称是,他虽然跟着空岳散人学医时间不长,但一日为师,他态度颇为恭谨。

空岳散人旁边的柴锦端着茶杯,“他心情不错嘛,还有闲情大老远过来看龙舟赛。”

空岳散人和柴锦对视一眼,离开位置到偏僻处窃窃私语,“他上个月去了西部的蛮荒地带,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去了撩西寨,回来后就成亲,看来已经拿到朱果。”

“他还有点本事。”柴锦道,“前阵子听闻他亲自去了天都,朝廷那张藏宝图很可能到了他手中,另外一张,搞不好他也有线索。走,我们去会会他,看他手上到底有几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vicky的地雷,高考第一天,看到那些作文话题,我默默地擦了冷汗,还好我早就考完了。

73尊主恕罪

河中鼓声如雷,几条龙舟你追我赶,其中两条不相伯仲差距只在分寸之间,时而你在前,时而我当先,花逸都为他们捏一把汗,情不自禁跟着旁边的姑娘一起挥着手绢尖叫。

最后,一条龙舟险险取胜,两岸人群高声喧闹如水沸腾。花逸看得十分过瘾,转身和滕风远往城里走,没走几步,迎面遇上空岳散人,花逸脸上的兴奋劲顿时收住。

空岳散人佯装意外,仔细打量他们一番,“这位是滕教主?”

“没想到散人也来了余汤城。”滕风远客套道。

“江湖传闻你面上有伤,没想到俊朗如斯,从前何必要用面具遮面?”

“个人爱好。”花逸答一句,她不太喜欢奸诈阴险的空岳散人,疏疏离离道:“就像散人喜欢把自己的胡须梳得又直又顺一样。”

“听闻滕教主刚成亲,人逢喜事精神爽,滕教主看起来比大半年前更精神。”空岳散人道,“如果老夫没猜错,滕教主已经服用朱果,此等稀世珍品滕教主都能找到,实在令人叹服。”

“这叫吉人自有天相。”花逸不冷不热道,“如果散人没什么事的话,现在时候不早,我们要回城里用午饭,有缘再见。”

“我师父和滕教主说话,你不断插嘴,怎么如此没有礼貌?”柴锦不悦道,他对花逸从来没有好印象。

“你师父都没发话,你在这里插嘴,难道算有礼貌?”花逸对他也没有好印象,上上下下打量柴锦一番,忽然间发现什么,“大半年不见,你好像变化不少,皮肤越来越好了,多了两分阴柔女气。连……”

花逸把后半句“连声音都变得又尖又细”吞回肚中,目光幽幽地在柴锦身上看,想起上次他们把通衍心经要了过去,心头猜到几分。

柴锦被她的目光看得极不爽利,瞪了她两眼。

要不是当事人在场,估计花逸就要笑出声,她极力憋住笑,扯了扯滕风远的袖子,“风远,我饿了,我们去吃余汤城有名的三卤鸡好不好?”

“好。”滕风远道,向空岳散人告辞,“滕某还有事,先告辞。”

花逸从柴锦身边擦肩而过时,柴锦微微抬起手,花逸也没在意,拉着滕风远往城里走。

等他们走远,空岳散人侧过脸,压低声音道:“你给她下毒了?”

柴锦冷哼一声,“要不是她还有用,真想毒死她。她待会不是要去吃余汤城有名的三卤鸡吗?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

空岳散人是个大夫,医者擅毒,柴锦从小耳濡目染,下毒悄然无声,他给花逸下了飞甲蚁提炼出来的药素,能从皮肤渗入,其实这不算毒,寻常人不会有任何反应。不过花逸待会要去吃三卤鸡,余汤城的三卤鸡享有盛名,卤料中有一种特殊香料和飞甲蚁的□天生相克,在人体内会形成剧毒。

花逸自然没有察觉,在路上还跟滕风远说笑,“你有没有看出来,那个柴锦自宫了?”

“声音变了。”滕风远听得出来。

“哈哈哈,”花逸忍不住笑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为了练功居然能狠下心自宫。”

滕风远揉了揉她的脑袋,“花逸,你祸害江湖了。”

“又没人逼着他们去自宫?空岳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自己舍不得自宫就让徒弟去练,就像聂弘归一样,自己不练让聂占自宫,这种人不但狡猾奸诈,而且心地坏,没必要的话少跟他们打交道。”

两人嬉笑着进入城内,挑了一家酒楼吃饭,三卤鸡名不虚传,可惜花逸一只鸡还没吃完,胸口越来越闷,只觉得一阵阵犯恶心,滕风远还没得及问她怎么了,她手中筷子掉落在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花逸,花逸……”滕风远大骇,叫她也没有反应,朝酒楼的人怒喝:“你们饭菜里放了什么?”

酒楼掌柜冤枉至极,滕风远也没空理他们,连忙抱着人朝医馆跑去。

大夫只看出她应该是中了毒,却瞧不出中了什么毒,把刚才没吃完的饭菜全部拿来验了一遍,也没看出名堂,连说无能,让滕风远另请高明。

滕风远心急如焚,想起须贯还在余汤城,却不知须贯下榻在哪家客栈,忙雇了人到处去找,连街上的乞丐都在到处喊:“须谷主,须谷主……”

如此大的阵势,自然引起柴锦的注意,他在酒楼的包间打开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满意一笑,“果然中毒了,混毒最难解,须贯也没这能耐,怕是过一会他就会来请你。”

空岳散人正好有解药,他沉思片刻,“少主是想滕风远拿长石迷图来换?”

“我猜他很有可能已经凑齐四张。”柴锦道,“看那女人把他迷得七荤八素,滕风远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可是,滕风远需要熏华玉席来救命,就算他愿意用藏宝图来换,如此一来,我们也把穿云教彻底得罪了。等他娘子解毒后,他势必会来找我们。少主,若是你神功大成,我们也不惧,但目前……”

空岳散人欲言又止。

柴锦面色难看,忍不住磨了磨牙,空岳散人忙劝道:“神功本就难练,大多都需要一二十年时间,如今你练功不到一年,切莫心急。”

“一二十年,我哪有那么长时间来等?”柴锦耐性全失,回到桌边闷闷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灌入喉,冷静下来沉吟半晌,道:“穿云教目前财大势大,就算把滕风远一起毒死,他教中那些长老护法定会来报仇。算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他,一起去找宝藏也好。”

果然不多会,须贯就火急火燎跑过来,请空岳散人前去救人,空岳散人不慌不忙,等到滕风远丢下患者亲自过来请他,他才慢悠悠地带着人一起过去。

花逸已经处于深度昏迷中,面色发青,脉搏细弱,空岳散人装模作样给她诊治一番,道:“混毒大多无解,还好你们遇到的是老夫,老夫前几年潜心研究出的百清回魂丹正好能解此毒,再给她开个药方,一并服用方能无碍,不然滕夫人怕是活不过一天。”

滕风远连忙道谢:“多谢散人,还请散人赐药。”

空岳散人提笔写好药方,柴锦拿过来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给滕风远,还道:“这百清回魂丹可是千金难卖,师父从来不外传,和你有缘才肯给你。”

滕风远接过药丸,让人速速照药方抓药熬汁,给花逸一并服下,半个时辰后,花逸开始全身出冷汗,口中呓语不止,再过半个时辰才渐渐安稳下来,虽然没醒过来,但呼吸匀畅面色转好,滕风远总算松一口气,给她盖好被子,出来对空岳散人表示感谢,道:“救命之恩,滕某不知如何回报,若是散人吩咐,滕某定当竭尽所能。”

“罢了,救人乃行医之本。”空岳散人佯装大度,又问起:“长石迷图你如今筹到几张?”

滕风远波澜不惊地回答他:“又找到一张。”

“你现在只差最后一张?”

滕风远点头。

空岳散人道:“你凑齐四张,若有不懂,可来询问老夫。”

滕风远眸色微动,沉思片刻道:“我把手上的长石迷图拼凑过,发现迷图要彼此重叠一部分才能拼凑在一起,完整的藏宝图不应该是四张,散人似乎知道这方面的消息?”

空岳散人意外,“明人不说暗话,老夫这里还有一张,不过不同于你手上的方形羊皮卷,老夫这张形状不同,如果滕教主能找到另一张,不若我们联手找宝藏。”

“那一张真在你那里?”滕风远惊喜,“另一张我已知下落,正准备和人一起找寻。”

花逸醒来时全身无力,滕风远坐在旁边照料她,见她醒了,他分外高兴,替她捋了捋头发,“要不要喝水?”

花逸点点头,滕风远立即端起水杯喂她温水,花逸再问:“我怎么了?”

“被飞甲蚁咬了,然后我们又去吃三卤鸡,飞甲蚁的毒液原本没什么影响,但和三卤鸡相克,所以导致你中毒。”

滕风远解释原因。

“飞甲蚁是什么东西?”花逸不解,“我怎么没感觉被叮咬过?”

“飞甲蚁太小,大概跟蚊子叮一下差不多,没注意到也正常。”滕风远把水杯放回桌上,空岳散人和须贯都这么说,滕风远自然不疑有他,“我去给你端药。”

花逸信须贯的话,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余汤城每年多少人食用三卤鸡,飞甲蚁也不可能只叮咬过他一个,偏偏就她中毒,这简直是雷劈一样的运气。再说那么一点小毒素竟然能造成这么大影响,实在是匪夷所思。

等她精神好点,滕风远跟她说:“第五张藏宝图在空岳散人手上,他,枭阳派,和我们一起去找宝藏。”

“在他手上?”花逸诧异,又冷笑:“跟枭阳派一样,当初把藏宝图慷慨给我们,结果自己留了一手,让我们去凑齐别的,他们再来享渔翁之利。他们要几成?”

“枭阳派的人今晚就到余汤城,晚上一起商量。”

当晚客栈极为热闹,聂弘归一开始就提出来要平分宝藏,空岳老人不说话,柴锦表示有意见,“滕教主跟聂掌门明明是父子,你们两派是连襟关系,怎么能算两拨人?平分我倒是没意见,但穿云教和枭阳派只能算一派,至于你们内部怎么分是你们的事。”

聂弘归岂会同意,“枭阳派是枭阳派,穿云教是穿云教,我们是两个门派。”

花逸也辩驳,“我们穿云教跟枭阳派半点关系都没有。”

柴锦道:“我手上这张藏宝图是最重要的一张,外界连消息都没听说。”

聂弘归冷笑,“谁手上的不是最重要的?缺哪张能找到?”

花逸道:“要按藏宝图来说,我手上有三张,你们手上各自才一张。”

柴锦立即辩驳,“有一张是我给你的。”

聂弘归跟风:“另一张是我爹给你的,其实你们穿云教就一张。”

花逸:“你们都说了已经给我了,给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反正我手上有三张。”

……

滕风远不说话,聂占不表态,空岳老人也不发表意见,各派的老大们都在背后维持严肃端庄,让老二们在前方冲锋陷阵。

商量的结果是:熏华玉席归滕风远,剩下的东西三派平分。

柴锦表面没意见,回到住处关上门就开始发飙,“滕风远跟聂占这对父子根本就是一伙,不就相当于穿云教那一伙人分七成,我们拿三成吗?”

“争了一晚上,目前只能平分,不然这宝藏找不了。”空岳散人叹气。

花逸觉得自己要不是大病初愈精神不好,战斗力减弱,应该能有更好的谈判结果,不过有熏华玉席她也算知足,回屋和滕风远躺在床上,想起一件事,忙捅了捅滕风远胳膊,“风远,你目前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练成神功。聂占和柴锦都自宫了,结果他们功夫不见长,反倒是你练成神功,他们要是知道了还不疯掉?”

“他们总不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滕风远道。

“等找到宝藏回来之后再让他们见识一下,气死他们。”

翌日几人将五张藏宝图拼在一起,看出藏宝地点直指翼山。

知道大致位置,三方约定先回去做准备,二十天后在翼山所在的景阳县会合,各带二十名好手过来,不得多带人,到时再拼合藏宝图,研究具体位置。

滕风远带了护法肖承和白斩刀,挑了四名罗刹,他特地召回一名女罗刹,有什么事方便照顾花逸,再挑了十几名好手,打好行装前往景阳县。

枭阳派的人比他早一点到,全是老资历的高手,还有颇负盛名的枭阳派十二金刚,滕风远全部认识,几个教头还浅浅地跟他颔首。

聂弘归看到穿云教的人倒是大吃一惊,忍不住问滕风远:“你们穿云教是准备去当杀手吗?”

只见穿云教的人全都裹得严严实实,窄衣窄袖,腿裤绑得紧紧,大大的斗篷几乎将整个人裹起来,他们不但戴了帽子,还戴着一张面罩,个个武装得严严实实,从头到脚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

花逸披了一件红色披风,防毒面罩挂在脖子上,这东西可费了不少心思,据说有十来层,里面填充了不少药物。

聂弘归在旁边笑他们,“有这个必要吗?现在大热的天裹得这么严实。”

“这是几百年前的宝藏,里面说不定有不少蛇虫鼠蚁,被咬了就麻烦了。”花逸云淡风轻道,“尤其是端午的时候我莫名其妙被一只蚂蚁咬了,然后因为吃了半只鸡就丢掉半条命,我觉得这太有必要了。”

聂弘归轻嗤:“你还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没办法,谁让我惜命?”

没过半日,空岳散人也带人赶来,见到全副武装的穿云教教众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幽幽地在他们身上一个一个挨着打量。

花逸见他们来了,忙把防毒面具戴上,看什么看,防的就是你们这帮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支寻宝队伍里面有一个小组是大夫,大夫的另一个名字又叫屠夫,医者擅毒,不全副武装被人下了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逸还不忘反复跟自己的人强调,“记住来这里之后,一直到宝藏运回穿云教之前,我们只能吃自己带的东西,喝自己带的水,不许任何人碰我们的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找宝藏去了。

 

74尊主恕罪

三个门派的各自打理行装,景阳县里购置了几十辆拉货的马车,似乎都憧憬拉着一车一车的金子胜利还乡。

来的各派都只有二十二,长石宝藏据说数目极大,为了避免有见钱眼开,下狠手杀害他意图独吞宝藏,三方也有牵制的办法,沉重的金银运回去不是易事,也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事,若有生出歹心杀害他,门派中会有来劫持宝藏,或者将消息传到江湖,反正,谁也别想安生得到全部宝藏。

藏宝图晚上再拼合,下午滕风远没什么事,拉着花逸一起出去走走,一路骑着马到翼山脚下,花逸笑道:“别人都忙着做准备,你还有闲情带出来散步。”

“他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再说还有肖承和白斩刀料理事情。”

滕风远拉花逸下马,把马儿寄放山脚的农家,带着花逸徒步上山。此处是翼山外围,山峰奇美秀丽,松树扎根悬崖绝壁缝隙,英武挺拔,滕风远拉着花逸沿着小径往上走,“一来翼山,我就想起那一年和你一起掉进酸水洞。”

花逸想起他们那时差点擦枪走火,呵呵地笑,“要是肖承那天晚来半个时辰,说不定我们就把该做的事做完了。”

“是啊。”滕风远颇有些感概,“要是他晚来半个时辰就好了。”

花逸算是看出来,滕风远今日旧地重游心情复杂,带她来追忆往事来了。远处松林密密层层,阳光明亮地落远山上,山峦与天空相接处揉开一层金色光晕,对面山崖上无数斜着身子张望的松树,似乎等归来,却又望穿秋水不知归处,滕风远目光落得很远,“那时觉得死亡一点都害怕,只要能跟你一起就好。”

花逸也感概:“那时你还是纯正的呆子,现嘛,不纯了。”

滕风远轻笑出声,搂着花逸的腰凑过去她唇上吻一下,“你不就是喜欢不纯的?”

说着滕风远将她揽得更紧,凑过去一阵深吻,含着花逸的舌吮吸挑-逗,亲吻也就罢了,后来他又游移到花逸的耳朵颈侧轻咬舔舐,双手情不自禁地往上,揉捏着花逸胸部,又酥又痒的感觉让花逸轻呼出声。

她不哼出来还好,一哼出来就像火点落油里面,滕风远呼吸骤然加重,手上动作也愈发狂乱,恨不得将揉入血肉之中。

“可以吗?”滕风远轻咬着花逸的耳垂问,手上已经去解花逸的腰带。

“晚上再来。”花逸有些动情,但仍然推拒。

“这里又没人。”滕风远已经解了她的腰带,一双大手探进去揉捏,声音染上*的色彩,“没翼山做过,总觉得不圆满,试试好不好?我尽量快点……”

他粗重的喘息声显示着他有多难受,手上情不自禁用力,花逸左右闪避都逃不开,也不是头一回野外做,她索性放弃反抗,“那你快点。”

滕风远嗯一声,摁着花逸的腰让她扶着旁边半高的大石,臀部高高翘起,快速撩起她的裙摆,将底裤褪下一半,解了自己的腰带提枪进入,那份温软紧致中舒服得直吸气,但此地到底是荒郊野外,他想速战速决,舒服到极致时情不自禁轻呼出声,“花逸,别吸……我忍不住了……”

花逸刚来了兴致,岂肯如此罢休,“别,忍着,我还要。”

滕风远已经临近爆发,“晚上再来。”

“讨厌了……不许这样……”花逸贪婪地享受着空山荒野带来的刺激,甩着头发轻哼:“要。”

滕风远忙停止动作,抽身而出她臀上轻拍一下,“花逸,你真浪。”

他把披风铺草地上,揽过花逸一件一件脱她的衣服,俯她胸口含着那一对白兔,花逸主动勾过他的脖子,媚态毕露,滕风远叹息:“刚才说不要的是你,现缠着的也是你。”

“别废话,给我。”花逸眸色迷离,她*一来,也不管什么时间地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