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一夜无眠,一直在想着什么样的话既能引起随青的注意,又不至于说的太多犯了规则,想来想去,只有对我们两个来说有意义最非同寻常的‘月夜幽兰’,我想雕出一朵‘月夜幽兰’,也许不会有那变换的颜色,只要形似,我再轻轻扑进两人交叠的影子间,如影随青,他一定能懂。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把手中的萝卜花伸到他面前:“漂亮么?”
虽然花瓣还有些厚薄不均,虽然中间的花蕊已经被我一刀两断了,但是在我所有的作品中,这个已经是最形似的了,尤其最底下,我还非常尽力的刻上了歪歪扭扭的四个字:“月夜幽兰”
这够像了吧?
一抬头看见玄卿若有所思的脸,我仔细的端详手中的宝贝,美滋滋的拍拍手中的小萝卜花,“成不成功,今天就靠你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不冷不热的出声,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没!”我飞快的溜出一个字,“但是试了就有机会,不试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你就没想过你会输?”他咬了咬下唇,直直的望着我。
我牵牵嘴角,挤出一丝苦笑,“我不敢想,也不能想,我怕想了,就失了斗志。”站起身,他面对他,裂开嘴,“不是还有你吗?我不会输的。”
他没有出声,只是一直望着我的眼,让我看见他眼中的认真,“其实,我根本不想帮你!”
丢下呆滞的我,他转身进屋,青色的长衫在身后卷起好看的形状,留给我一个帅气的背影。
不想帮,你也帮了,不是么?
从给我两次机会,到轮回公司,再到这次附身,你挡了多少父亲那的责骂,不都是为了帮我吗?
什么友情关爱,什么丢掉包袱,什么给自己一个没有错误的名声,你不傻,我也不傻。
军帐醉饮,吻落无痕,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彼此的吸引更没有错,错在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遇上。
玄卿,我们都在彼此拉锯着,因为有些话一旦说破,就再也不能回到过去,我希望你坚持,而我,更会坚持……
望着嗑上的门,我无奈的轻吐出两个字,“玄卿……”
摸摸手中的萝卜花,我拔腿往寝宫方向奔去。
顶着寝宫侍卫的名头,我一路畅行无阻,天色还未暗,我猛的冲进寝宫,光线由明亮变为黑暗,让我的眼睛一下无法适应,却依稀看见床边一条人影。
“你看,快看……”我叫嚷着,飞快的掏出手中的花,“你认识的,一定认识的。”
激动中,脚步一个不稳,我趴到在他的脚下,手中的萝卜花骨碌碌的滚出好远。
挣扎着想要起身,突然发现,我正倒在他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里,双影重叠,犹如一人。
“记得吗?你记得吗?”我有些语无伦次,手指擦过地面,抚摸着他的影子,入手冰凉,不是熟悉的体温,却让我仿佛回到了那一夜,我与他双影交叠,承诺永不分离。
衣袖的摩擦声,伴随着修长的指尖落在白色的萝卜花上,他俯身轻轻拾起地上的花,我的心在雀跃,激动着。
下一刻,随青会不会问我到底是谁?会不会问我怎么知道这些秘密?还是……
“啪!”响亮的耳光声有一次在房间内回荡,还有身体撞墙而滑落的诡异声。
我的眼前再一次的星光乱颤,百鸟欢唱,头晕目眩……
“啊!”我痛苦的呻吟出声。
怎么会这样?随青会冲动,却绝不会如此鲁莽,我给出了‘月夜幽兰’,无声的比划着我们曾经共有的誓言,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再打我?
“你什么人?疯疯癫癫的闯进我姐姐的寝宫,大呼小叫,拿个萝卜给我,还趴在地上扒拉着装王八,我行刺吗?”清亮的嗓音伴随着粗鲁的拉扯,我的身体被无情的摇晃着。
“我,我,不,不是!”本来就撞出了轻微脑震荡,再摇下去,我可以直接去见玄卿他爸爸了。
身体再次被狠狠的揣上一脚,我似虾米般缩起,死墨墨,下脚这么重,这仇,总有一天我要报回来。
“那你是什么,这里不准其他人来的,你是谁?”嘴巴没停,脚下也没停,一句话说完,我又挨上了数脚。
这死孩子,怎么这么重的暴力倾向,谁教出来的?
现在我可没有功夫去责骂他,抱着脑袋缩起身子,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我,我是,是这的,殿,殿卫,守,守护寝,寝宫的。”痛苦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中挤出,在他的踢打下边的破碎含糊,也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
加诸在身上的拳脚反正没少半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小心的抬起脑袋,正准备说大声些。
“咚!”一个拳头亲上我的脸,还伴随着怒气冲冲,“殿卫能进寝宫?你当我傻的啊?”
“我!”刚出口一个字,又一个拳头吻上我的下巴,“你说你是殿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想骗我单纯?”
“我没啊!”哀嚎声出口,换来临门一脚,却是我的面门,“没有你还进来?进来了还说没有?分明想害我姐姐,今天我就揍死你。”
面对着这小疯子雨点般的手脚,我彻底无声了,反正说什么都挨揍,怪谁呢?命苦不能怪政府,谁叫我长的就一猥琐女青年的样?
昨天美滋滋的想要勾搭御雪,结果来的却是随青,我的话被当成了胡言乱语,痛揍一餐,今天费尽心力想要勾搭随青,碰到的却是墨墨,再次饱餐一顿,老天莫不是在玩我?
“当!”似乎一件东西落地的声音,极轻巧,还有些清脆,若不是我不断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减轻痛苦,是绝对听不到这么小的声音,更主要的是,我看见了东西从他的身上飞出来。
“喂,你,你的手镯掉了!”我努力的伸出手,指着他右手边的地上。
昔日碧绿的草镯已经不再鲜亮,只有挂在两边的亮银耳坠依旧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只是对于一个随意编制的草镯而言,那保存的实在太好了。
果然,他的眼光在看到地上的镯子后,迅速停了手中的激烈运动,飞快的奔到镯子边,小心的拾起,仔细的检查着,轻轻的拂去上面似有若无的浮灰,双手捧着,贴上胸口,眼睛,已经牢牢的锁住了床上的身影,大眼中,满含思念的委屈,扑闪着睫毛,用力的吸着鼻子。
我撑起身体,靠上墙,用力的喘气着,看着他的神情,忍不住的一小,这小子,在想我呢,就冲着这点,饶了他刚才的行为。
嘴角一抽,牵到了伤口,我一吸气,龇牙咧嘴的呼着,他似已忘了我的存在,瘪着嘴,只是不停额用力眨着眼睛。
“镯子见回来了,看看戒指丢没丢!”我揉着嘴角,冷不丁的出声。
“恩!”听话的在怀里掏掏摸摸,在指尖钻出一个绿色的粗糙小戒指后,粉嫩的唇终于扯开了笑意,开心的将两件宝贝用手绢包包好,揣回怀里。
“东西找到了,我走了!”蹭着墙角站起来,我望望一边被踩成萝卜干的‘月夜幽兰’萝卜花,黑乎乎的还有鞋底蹭过的印子,扁扁的看不出形状,在地上印出一团水色污渍,幽幽的叹口气,捂着胸口往外走去。
“等等!”身影迅疾的拦在我的身前,“你怎么知道我有戒指?”
我怎么知道?那东西我编的,丢进你手里的,以你狗屎都当宝的性格,一定留着。
可是我不能说,难道我告诉他,我是神算?还是半仙?
轻轻的绘开他的手,“猜得!”
说话,脸疼,走路,腿疼,弯腰,肚子疼,都是这个毛躁的死孩子害得,我决定了,明天,明天起,我一定要找个不会打人的,若水,就若水了,心软,人单纯,骗什么都方便。
第一百一十一章诓骗若水
当我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若水身上的时候,却发现,才生产完的他,根本就是闭门不出,安心养身体,我再是寝宫侍卫,也不能随意要求见他,更何况人多眼杂,我也绝对不可能硬上‘隐菊殿’,所以我只能忍,等待着机会。
这一等,我就等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急,却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有人再将我调来调去,名义上,我还是寝宫的侍卫,却再也靠近不了寝宫的门,想要回到‘隐菊殿’,那里也不再有我的位置,理由就是,谁也不敢劳动寝宫殿卫,而总结了经验教训的我,再也不敢贸然行事,于是,我成了标准的可有可无人士。
换成以前,吃喝拉撒,无聊中还能调戏玄卿,可是自从那日后,我突然不敢接近他,既然无缘,奈何有情,相处越多,割舍越难。
浑浑噩噩中,我不时的打听着若水的动向,每当红藕咧着嘴告诉我,那个孩子有多可爱,紫色的大眼多么神似的他的父亲,我就开心的无法自持,傻傻的憨笑着,这个表情,无数次的得到红藕‘关爱’的眼光。
在这样的打探中,我终于得到消息,若水这几日总算是出了月子,经常在御花园中散步透气,偶尔燃起一炉熏香,对湖抚琴,仿佛在那个我落水的地方,用他的心灵之声召唤着我的灵魂。
四下无人,我摸摸怀里的卷轴,重重的吸了口气,快步走向他的方向,在他琴架前几步远的地方站住,恭身一揖,“寝宫殿卫沈意欢参见菊伺君!”
琴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眼中分明写着不快,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过多的苛责,在听到我的名字后,露出思索:“你是……”
我大声的接过他的话头,“我就是那日途中守在车外的侍卫,还承蒙菊伺君赏赐。”
他眼中的不快迅速的敛去,挂上端庄的笑容,“那日沈侍卫保我性命,决断得当,虽有赏赐,我毕竟未曾亲口相谢。”
话还没说完,我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手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帛,高举过头:“那日赏赐,沈意欢不懂规矩,接下伺君亲手赏赐墨宝,今日特来还与伺君。”
“哦?”他眉头一皱,露出不解,“沈侍卫这是何故?”
我抬起头,直直的望着他的眼,“沈意欢本为武夫,不懂诗词歌赋,那日收到赏赐,觉得已是最大的荣宠,遂决定将伺君墨宝装裱悬于家中,只是在字画店得知,这诗中内容,于是斗胆恳请伺君收回赏赐,以免落人口实。”
他的眼光落在我手中的绢帛上,停留片刻,缓缓的移到我的脸上,紫色的双瞳,似最纯净的水晶,高贵无暇,“什么叫落人口实?我的字又怎么会被人这么说?”
我轻轻一抖手中的绢帛,将十六个字展示在他面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分明是情诗,也许,也许伺君只是一时的高兴,随手赏了属下,可是这诗中内容,属下绝对不能收。”
他的双眼落在字上,无声,却有抖动的雾气在氤氲酝酿,口中无声的喃喃,我知道,我又一次把他带回到了那日的惊心动魄中,让他转瞬的开心又化为乌有的感动。
“店主说了,这诗并不隐晦,根本就是对美丽的佳人向往与追求的心,简而言之,就是……”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着自己的激动,我太了解若水,那颗简单的脑袋,还有偶尔慢半拍的反应,若是我说出下面的三个字,以他的习惯,一定会重复我的话,我的招数不高明,但是为了回来,骗就骗了。
我的乖乖,一定别让我失望。
我的乖乖,成败可就看你的反应了。
“这句话简单的意思,就是在表达爱意,就是我爱你的意思,所以……”下面的话我没有再说,只是往前行了两步,似乎是要退还手中的绢帛,其实,确是为了让那三个字更清晰的入耳。
“啊……”他一声轻呼,玉指掩上檀口,“我……”
成功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若水正沉浸在震惊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掉进了我设下的陷阱中,听着他清脆的嗓音,我感觉到自己的心都飞了起来。
“爱……”
他的声音细细柔柔,仿佛天籁之音,传进耳朵里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我就要成功了,我的爱人们,我就要回来了。
我猛的抬起头,就等这下面一个字出口,我就能大喊他一声乖乖,我就能大声的说出我那个赌约,再快乐的奔去找玄卿,把自己的灵魂换回那个身体里。
“我说,不就几个字吗?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还吗?”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介入我和若水之间,“若是害怕有什么隐晦,烧了便是,宫中人多眼杂,公然的还给他,就不怕出事了?”调侃,嘲弄,嘻笑,各种古怪的语调集于一声。
这比兜头一盆凉水还让我全身发寒,比脑袋上挨一闷棍还要痛苦,比遭受一声雷劈还要让我全身颤抖,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活活的吸引了若水所有的注意力,到了嘴巴边上的一个字楞给咽了回去。
对着我的头顶上方,他露出一个灿若烟花的笑容,更是双臂轻展,迎着我的方向示意。
“唰!”我的眼前落下一道人影,绯衣玄袍,长长的黑发透着暗红,在腰间飘摇,左手弯着,似捧着一个鼓鼓的包袱,低头侧脸,逗弄着怀抱里的小包袱,一两小声哼哼之后,他红唇勾起,一个绝美的笑容,右手抬起,阳光下的指尖泛着透明的粉色,在怀抱里小小的划着。
我屏住呼吸,望着眼前注意力全在怀中婴儿身上的人,还是那娇媚的笑,还是那夺人魂魄的魅,还是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只是这一刻,我看见了绯夜真心的疼爱,怀抱中的纯真,轻易的勾出他最甜美真挚的笑容。
“怕我再抱下去,你这当爹的舍不得了,万一被我玩坏了,你让我赔人,我可生不出如此粉妆玉琢的娃娃。”小心的将怀里的宝宝放进若水的怀抱,随意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古怪,可是没来由的,我却心疼了。
我的狐狸,我的绯夜,你是不是想起了我们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
我的‘月夜幽兰’,你的高傲,若不是心中有伤,又怎么会提及生不出孩子?
都是我不好,若水不懂你那千回百绕的心,我怎么可能不懂?
湖边微风掠起,吹皱一池春水,撩起两人的衣衫,我看见绯夜轻巧的换了个位置,挡住吹向孩子和若水的风,两个人,对着怀中的孩子浅吟低笑,偶尔一两个鬼脸,都是那么迷人。
“不会的,你们比我都疼他。”若水只是淡淡的微笑。
“哎!这粉嘟嘟的脸,完全承袭了你的好容貌,怕是将来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哦。”绯夜挑着眉,眨着灵动的眼。
若水抿唇低头,“你将来的孩子,一定胜他。”手中小心的拽着宝宝裹着的小被子。
“我?”摇摇脑袋,耸耸肩膀,“我只会下狐狸崽子。”
他飞快的转头,眼中划过一抹黯淡。
我的心揪的紧紧的,绯夜太会隐藏,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在意,却只有我明白,他在意,太在意,太在意。
眼中的怜悯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我猛的对上一双探视的眼,想要逃,却被他飞快的抓住。
精明若狐,他的厉害,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心中苦笑,脸上确是平静非常。
眼光在我面上一扫,“你就是那个救了菊伺君的侍卫?”
垂下眼睑,我不敢看他的眼,除了御雪,这个宫里,我最防备的人就是他,最担心的,也是他,相见不敢见,也是一种摧心蚀骨的痛。
“是!沈意欢见过谨君。”我微微垂首,恭敬行礼。
“刚好,跟我走走,保护下我的安全。”他不在意的一句,让我的下巴当即垂到了地上。
不理会我的惊讶,他的手指再次蹭上孩子的脸,话却是对着若水,“快回宫里吧,一会他该饿了。”
一声轻嗯,若水转身抱着孩子离去,只可怜了一旁苦苦伸着脑袋的我,不能靠近,又不能大胆的直视,远远的偷一眼,只能看见他们怀抱中一角包裹,听到一两声嫩嫩的哼哼,其他,一点没望见。
还来不及让自己失落,绯夜一勾手,我老实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我保护?他是谁啊,武林三圣的徒弟,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我是谁啊?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猴子干,侍卫,如果没有层层关系和运气,光我这付相貌,十辈子也别想当什么侍卫。
但是他说主子,我是奴才,他说什么,可由不得我反抗。
眼见着路越来越长,却是向着宫外的方向,我的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
“伺君,您,您这是要上哪?”宫墙就在眼前,我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几步跟上他,试探着开口。
“出宫溜达溜达,怎么,你不认识路?”眉头一挑,斜睨着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狐狸邀约
“我,我……”我不下去了,他要出宫,我能说什么?说身为伺君不能随意乱走?我拿什么管他?跟吧。
“你叫啥?”沉闷的跟在他身后,冷不丁的听到他一声疑问。
“小的沈意欢!”
“沈意欢?”他一沉吟,“寝宫殿卫?”
“是!”
天知道我内心有多么的想和他单独相处,天知道我有多么渴望见到他,可如今地位身份不同,我却连多说两个字的勇气都没有。
今天看见的他,虽比从前那个张扬的狐狸清瘦,却多了份沉稳,似乎也收敛了狐媚之态,比之我离开时的孱弱,已经不知好了多少,能看见他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听说你是红藕的干女儿?”他突然的声音让我一怔。
红藕不是张扬的人,多少年的历练早锻炼出了低调沉稳,断然不会泄露我和她之间的秘密,我更是没机会向别人说这些闲言废话,那这个消息,究竟是怎么走漏的?
这个问题让我回答是也不对,回答不是也不对,人家问上门了,还这么肯定,我否认有用吗?
不答反问,我哈着腰:“您这是从哪听来的传言啊?”
“呵!”他唇边逸出一声轻笑,“这还要问?宫里出了这么个人,长的难看不说,身子骨这样还能当侍卫?少不了打听两句你从那个渠道进的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停下脚步,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又一次打量着我,“我说,你和你手上的枪比起来,谁比较胖一些?”
从来不知道,除了灵萧,他的嘴巴也如此尖酸刻薄,若是我这个身体的正主,被这么几句,还不气昏过去?虽然正主已经受不了这容貌上吊了。
不想接他的嘴,也没话可接,我瘪瘪嘴,老实的跟在他身后,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扯。
“你的名字不错啊,挺好听的。”他的声音在风中,清清扬扬,似雨落玉盘,珠圆玉润。
“谢伺君夸奖。”我继续闷头跟着。
“只是为什么侍卫登记薄那是沈意欢?我却找不到沈意欢的任何户籍证明?”还是那么随意,漫不经心,却早已为我挖好了陷阱。